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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难为:包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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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母,您消消气。”容宛柔声细语地说,“您想怎么罚她都可以,只是别气坏了身。”
“王妃娘娘,贵府上的温夫人不过是前往长公主府去探视长公主,祭奠承凤郡主,不知王妃到底误会了什么。”宁昱冷冷地插了一句。温淑宜忌惮薛氏,他却是不怕的。
“住嘴,”叫他这么一定,薛氏气了,喝道,“我不过看在长公主面上敬你分,不过一个卑贱的下人,也不知靠什么狐媚手段得了长公主和圣上的赏识,你凭什么管王府的事?”
这话可谓将人羞辱到了点,不仅温淑宜,连容宛都吓了一跳。
宁昱一张俊脸刹那间变得血色全无,他抬起头来,目光阴鸷地扫了薛氏一眼,一手用力,按在了腰间佩剑的剑柄上。
“你别乱来!”温淑宜慌忙劝道。
宁昱这副模样让她十分害怕,仿佛从里到外都换了个人似的。
然而只是一瞬而已,他轻瞟了一眼温淑宜,轻轻一哼,别开眼去,“王妃若还知道敬重长公主,卑职便将长公主请来,自然真相大白。”
“不敢劳动长公主玉步,我虽是个内宅妇人,却也知道,就算英明如圣上,也抵不住枕头风一吹两吹。”
温淑宜几乎都要绝望了,薛氏难道看不出宁昱已经发了大火么,偏偏还要火上浇油,还是用宁昱最介意的方式,宁昱要是这会儿发起难来,这里没一个人拦得住他。
不料,听了这话,宁昱竟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让人看得身上直发毛。
“王妃,请您记住今日的话,他日若不让你跪在地上求我,我宁昱便枉为七尺男儿!”
虽然被他的表情震慑,但薛氏仍然不屑地哼了一声,将目光转向了翟清崇,严厉地道,“崇儿,她是你的妾,要怎么处置,还要你来说话。”
“娘,我……”翟清崇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愣愣地望着温淑宜,仿佛整个人都在状况外,此时被薛氏点名,也只是无知觉般地转国头,长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身为男,怎么这么软弱!”薛氏没得到想要的话,忍不住厉声叱道。
只见容宛无声一笑,欺身上前扶住薛氏,婉声道,“姨母,表哥历来重情,心肠也好,您就别逼他了,向来婚事都是父母之命,您为他做主就是了。”说着,她的嘴角轻微上扬,目光尖锐地划过温淑宜的脸,语气里则满是担忧,“只是,若是将她赶出去,万一她在外面,诋毁府上的清誉,可怎么好呢?”
温淑宜悚然一惊,死死地瞪着容宛。
她虽然知道容宛视她为眼中钉,可是却没想到,对方竟狠心到了这个程。
薛氏十分满意地点点头,慈爱地拉过容宛的手,“我就说没看错人,你这个年纪,能想到这一层,也不错了。”
她们在那儿母慈媳孝顺,温淑宜的心直往下落去。
宁昱此时不可能再出言维护她,长公主也不在,她眼下正是孤单一人,若是……
眼看薛氏已经叫过下人在吩咐着什么,她咬了咬唇,下意识地握紧了云晚荷塞给她的传讯烟火。
无论如何,她不想死在薛氏手里,其他的她都顾不得了。
就在她几乎按捺不住要拉下引线时,忽然,翟清崇一把拉住薛氏,“娘!都怪我!”
薛氏皱皱眉,“你这孩,瞎说什么呢!”
翟清崇犹如大梦初醒,眼神一下清明起来,下意识地看了眼温淑宜,随即跪在薛氏脚边,大声道,“娘,是我让她去的长公主府,白……白日里怕目标大不安全,所以让她夜里再去,请宁昱统领接送,也是……也是为了保证安全!”
没想到翟清崇会突然维护自己,温淑宜一下差点没站稳,亏得宁昱不着痕迹地在身后撑了她一把,才避免了摔倒的尴尬。
她更没想到的是,他竟将一切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如此一来,薛氏用来指责她的罪状便都不成立了,翟府是讲规矩的人家,无论如何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对她下手,这样一来,她就算逃过了一劫。
薛氏显然也没料到这个变数,“崇儿,你莫为她辩解,她水性杨花,你也看到不止一次了,听娘的,现在处理了,才是最好!”
“孩儿说的一切都是事实,母亲别冤枉了好人。”翟清崇飞快地说着,在旁人听来,他是说得坚定,而温淑宜却知道,他的语速越快,代表他越紧张。
这个男人分明十分介意她与宁昱接触,却还能在这种时候为了她撒谎,顶撞薛氏,温淑宜心里不由地涌起一阵酸涩的感激。
无论薛氏怎么问,翟清崇都只有这一句话,被他这样一搅闹,事情自然办不成了,薛氏只得拂袖而去,容宛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陪着薛氏离去。
温淑宜这才整个人软了下来,玉烟忙掏出帕为她擦擦额上的汗,她也顾不得自己,忙向宁昱到了谢,又去找翟清崇。
然而,就在她跟宁昱说话的当口,那人却已经默默地离开了。
温淑宜愣愣地看着他刚才跪过的地方,心脏不由地拧了起来,钝钝地发疼。
。。。
 ;。。。 ; ; “小姐……”玉烟在门外早已等得急了,见温淑宜出来,慌忙迎上去。
温淑宜知她是担心泾阳长公主,拍拍她的手背,宽慰道,“放心吧,长公主没有大碍,只是过伤心,过段日,想必会慢慢好起来的。”
玉烟这才松了口气,又道,“时辰不早了,咱快回去吧,万一被王妃娘娘发现,就有麻烦了。”
温淑宜点点头,两人忙向门口走去,然而出得长公主府的大门,门外竟空空如也。
“人呢?”玉烟左顾右盼寻不见,狐疑起来,“莫不是去哪里休息了?”
温淑宜心里咯噔了一下,“快去找门房的管事来问问。”
玉烟忙奉命而去,找来的依然是先前上夜的那名管事,眼下正是昼夜交班的时候,那管事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被拖来,一脸不耐,“又怎么了?”
有事求人,哪还能顾上面,温淑宜忙屈膝一福,“这位管事大哥,不好意思,请问你可有见过我们来时坐的马车?”
管事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不知道,”说着,不耐烦地打量她一眼,“你家的奴才,不看好了,怎么还来问我?”
温淑宜尴尬一笑,“这……许是车夫临时有什么事,不知府上可有多余的车驾,能否借我一辆?”
那管事摇摇头,“眼下是特殊时期,上面吩咐过,没有长公主的亲口吩咐,一律不得动府里的车驾。”
“可是……”眼看天光欲晓,温淑宜急的额上冒起汗来,可再回去打扰泾阳长公主休息又过僭越,若天明时分赶不回去,等那边发现了,可怎么收拾。
“宁统领怎么在这时候不见了,真是急死人了!”玉烟也跟着着急。
“对了!宁昱!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温淑宜眼前一亮,忙掉头往内院冲。
“小姐,府里这么大,咱们该去哪里找人啊?”
“他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卫,想必随侍在长公主身边,我去长公主的寝宫找,你去找你从前在府里的朋友,帮着到别处看看,若找不到,马上去门口等。”温淑宜语速飞快,玉烟忙点点头,一溜烟去了。
好在这条她也走过几次,她疾步走在六棱石上,头一次憎恨这里地方大。
然而当她气喘吁吁地一小跑到长公主的寝宫前,却发现这座殿宇四周空空荡荡,连个侍婢或下人都没有,她有些奇怪,更是焦急,四下走了一圈仍不见人,便想着也许非常时期,宁昱不敢擅离职守,在寝宫中守着也是可能的,若是悄悄进去将他叫出来,应当也不会惊醒泾阳长公主。
温淑宜这样想着,便小心翼翼地去敲门。
谁知轻轻一碰,那华丽的木门竟应手而开。
这样也好,就不必担心敲门声惊动人了。温淑宜想着,又小心将门再推开了一些,侧着身溜了进去。
殿中依然垂缦重,温淑宜屏住呼吸,掀起隔帘,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然而,一声压抑但十分清晰的女人的呻吟声却让她猛地停住了脚步。
她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然而一抬起眼睛,却隐隐绰绰地看见,垂缦后面的床帐上,似乎有两个人影纠缠着。
情热时的喘息和床榻的震动从垂下的窗帘间溢出,温淑宜听在耳里,脸上犹如着火一般,轰的便热了起来。
听说和亲眼见到到底是两回事,可她怎么能想到,做母亲的竟会在女儿的头七未过时跟情人私会。更何况这情人,却是不久之前刚刚跟她表白过的男人,这让她在尴尬和震惊之余,心里更添了一丝不是滋味。
她登时拔腿就跑,好容易出得房间,她才蹲在地上,大口地喘起气来。
也不知道歇了多久,她才缓了过来,然而此时,一轮红日已经从东方的地平线上露出了半个脑袋,往往这时候,翟府里的下人们都已经快要起床,若再不回去,当真要出事了。
左思右想还是没什么办法,她只得回到门口,打算再求求那名管事,然而让她目瞪口呆的确是,门口竟停着一辆已经准备好的马车,玉烟正站在车前,焦急地往里探头探脑。
“这是怎么回事?”她愣愣地问。
“上车。”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淑宜一震,回过身去,只见宁昱立在那儿,神情依然淡漠,一往一丝不苟的外衫却不整齐,衣襟有些乱,温淑宜望着那些褶皱,脑里忍不住就冒出方才的画面来,她慌忙转过头,就着玉烟的手钻进车里。
宁昱望着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动了动嘴唇,然而最终也没说什么,走过去放下车帘,便跳上去,赶着马车翟府而去。
温淑宜僵硬地坐在车里,她知道在外面的人是宁昱,但却不知道他是怎么从长公主身边脱身出来帮她,有了先前见到的事,原本单纯的感激似乎也变了味道。
“小姐,你的手好冷,别是着凉了吧?”玉烟注意到她的异状,忙关心地问。
温淑宜摇摇头,却还是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宁昱驾车的技好,马车行得又快又稳,不多时,已经到了翟府后门口。
玉烟迫不及待地从车上跳下,奔去叫门,宁昱便习惯性地伸手去搀温淑宜,不料指尖才一触到,温淑宜登时像被针扎一样挣脱开去,宁昱的手悬在半空,顿时十分尴尬。
“男女授受不亲。”温淑宜自觉失态,慌忙解释道,然而她就是无法控制生理上的反应。
宁昱微一点头,便悄然立在一边,不再动作。
“小姐!门开着!”玉烟惊喜地喊她。
温淑宜面露喜色,宁昱的眉头略微一拧,轻声道,“不对。”
“你说什么?”温淑宜没留意,忙问了一句。
宁昱摇摇头,“去吧。”
温淑宜登时如蒙大赦,迫不及待地抬步便走,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妥,忙转过身来,“今晚多谢你了。”
“不必。”宁昱正想再说些什么,那厢玉烟已经急不可待地推开了门。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惊雷般的声音冷冷地响了起来,“等了一个晚上,可算是回来了。”
。。。
 ;。。。 ; ; 且说温淑宜和玉烟乘着马车,不一会儿便到了长公主府上。往日华丽的殿宇眼下正被素白包裹着,白麻在夜风的裹挟下翻飞着,仿佛在哀悼着那个花一般年纪,却来不及展开人生便凋零了的小女孩。
温淑宜看着那些刺目的颜色,心里猛地一凉,忙裹紧了外衣,示意玉烟上去敲门。
承凤的头七未过,正是需要守灵的时候,因而开门的人来得很快,看着门外踏着夜露而来的两个单身女,有些疑惑。
玉烟忙解释道,“这位是廉郡王世的温夫人,长公主的义女,特来看望长公主的。”
“怎么这个时候来?长公主已经歇下了,明日再来。”门房上的管事并不认识她们,听到这话越发惊疑不定,便要关门,玉烟忙一手拦住,请求到,“白天过来不方便,您就通融则个吧。”
“走开走开。”管事皱着眉推了一把,玉烟踉跄几步,幸亏温淑宜眼疾手快扶住,玉烟才站稳,立刻柳眉倒竖,指着对方骂道,“你这人也忒无礼了!我们都已经报了姓名,你凭什么拦我们?”
管事上下扫了她们一眼,“这黑灯瞎火,又没个人证,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眼下府里正戒严,陛下亲自下的旨意,你们若是非要强闯,可以格杀勿论,奉劝二位还是先回去,无论是谁,都明日再来。”
“你!……”
玉烟还待再说,温淑宜却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谁在吵闹?”
“君阳!”她喜不自禁得喊了一声,往里看去,果然见到宁昱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一个灯光找不到的死角,一身黑色劲装,像幽灵一般。
那管事显然措手不及,慌忙转过身去禀报,“禀统领大人,这两个女想要趁黑夜闯入府中,属下正在阻拦。”
宁昱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像利剑似得割过那名管事的脸,那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眼下正是郡主头七,扰了郡主清眠,你可吃罪的起?”
那管事下了一跳,但仍梗着脖不肯服气,“属下是为了长公主的安全,也是未免郡主灵位不受打扰,想来郡主在天之灵定不会怪罪属下!”
宁昱嗤的一笑,“这位正是长公主的义女,郡主的义姐,你此刻拦了她,明日长公主得知,脑袋还想不想要?”
见他们剑拔弩张起来,温淑宜连忙劝道,“唉,都是误会,他不认得我们,在这时候谨慎些也是应该的,你别怪他。”
听见她说情,宁昱这才不置可否地又盯了那管事一眼,才转身领她们进府。
温淑宜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迈着小步飞快地赶上宁昱,低声道,“多谢你了。”
“小事罢了。”宁昱颔,随即皱了皱眉,“怎么现在过来,出什么事了?”
温淑宜摇摇头,“没有,世爷不让我来这边,怕有危险,所以只能趁现在来看看,”她说着,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你还好吗?”
宁昱愣了愣,微微一哂,“我为什会不好?她是郡主,我却是……”他停了停,语气越发淡漠,“我只是觉得她可怜。”
听着他的话,温淑宜无端一颤,她低头看了一眼宁昱腰间的白色腰带,轻轻地道,“伊人已逝,你要是对她还有些……,就多少点纸钱吧,承凤是个懂事的姑娘,她会明白的。”
宁昱默默地听着,快步领着她往主屋走,“要去上香吗?”
“这……”温淑宜有些犹豫,夜半时分,又是灵堂,她的确有些胆怯。
“我随你去。”宁昱看出了她的心思,又补了一句,“你放心,不会有什么,那里现在还是衣冠冢……郡主的遗体眼下还在大理寺衙门,说是案件未清,还需查验。”
虽然理由充分,但这样做未免也不近人情了,温淑宜在心里轻叹口气,随宁昱步入灵堂。
灵堂中长明灯幽幽地燃着,几名守夜人披麻戴孝守在灵位前,昏昏欲睡。
宁昱取了香点燃,递过来,温淑宜接过,诚心拜了拜。
虽然承凤不喜欢她,但在温淑宜心里,还是对这个小姑娘有着几分宠爱。
眼看着宁昱将线香供在香炉中,她左右看了看,问道,“长公主呢?”
“去休息了。”宁昱退回她身边,“跟我来。”
“等等,”她想了想,有些拿不准,“这合适吗?打扰她休息不好吧?”
“这种时候,她睡不着。”
温淑宜“哦”了一声,默默地随着宁昱在公主府内穿行。
虽然听翟清崇说过,宁昱自己也承认过,但她心里总觉得不像真的,然而头一次看见宁昱对泾阳长公主的起居习惯如此熟悉,她这才产生了一种陌生的别扭感。
七拐八弯,终于又走到了她先前来过的那所屋。
她举步进去,宁昱在她身后拦住了玉烟,随后也跟了进来,他示意她缓行,自己则掀开层层叠缦,快步进了内室。
“长公主,温夫人来了。”她听见宁昱在说着。
“快,请进来。”这是泾阳长公主的声音,不再如先前般清亮沉稳,嘶哑地几乎不成声调。
她忙走进去,屈膝一礼,“长公主安好。”
“好孩,快过来。”
她起身抬头,心里一沉。
眼前的女脸色憔悴,形容枯槁,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的风采。许是她脸上的表情变幻过,泾阳长公主苦笑一声,“吓着你了?也许我早就是这副模样,只是多亏了凤儿,才让我的生命有了些企盼,可老天爷却连她也夺走了,这可叫我怎么活。”
被泾阳长公主拉到床边,温淑宜如坐针毡,只得轻声安慰道,“长公主这般悲切伤身,郡主在天上,也要为您担心的。”
“担心便回来吧,哪怕是鬼魂,只要是我的凤儿……”长公主哽咽着,闭上眼睛,又是一串眼泪落下。
饶是温淑宜满腹的心事和疑问,也不好在这时候问出口,只得轻声细语地安慰着。
经过先前门房上的那一场吵闹,时间已经不早,温淑宜待不了多久,便只得依依不舍地告别离开。
“真是个可人疼的孩。”泾阳长公主垂下眼睛,轻叹口气。
宁昱侍立一旁,并不言语。
“宁昱,”她目光一闪,忽然喊了声,申请前所未有地郑重,“从现在开始,我要你一步不离地保护她,我已经失去了凤儿,绝不能让她再出事!”
。。。
 ;。。。 ; ; “你说什么?”温淑宜被惊得猛跳起来,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这几天一股脑儿接连发生了这么多事,让她连反应都来不及。
“怎么回事?”
翟清崇一脸沉重,“就在昨天黄昏,承凤郡主原本是进宫陪伴在后榻前侍疾的母亲,就在宫里用了晚膳,长公主便打发她回府,不承想车驾走到朱雀大街,竟被人……你真是没见到那现场,十余个婢仆并侍卫,无一活口,满地都是鲜血,承凤坐在车里,被人一箭穿心。”
“这……”温淑宜脸色一白,那景象莫说是看见,就只是听一听,就觉得十分恐怖,“你去看了?”
“你忘了?我见不得血。”翟清崇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厌恶和恐惧的表情来,“我是听父亲说的,父亲领着北大营的兵马,也兼着京城戍卫的差事,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是躲不掉的。”
温淑宜抿了抿唇,将翟清崇的话重新在心里过了一遍,又是一惊——事情竟然出在朱雀大街?那可是正对宫门的一条大,平日里都常有衙役们巡逻,也是后宫命妇们来往的必经之,怎会在那里出事?
“是谁胆那么大?这可是天脚下……”
“还不知道,”翟清崇叹了口气,“眼下城里已经戒严,听说后闻知此事,病势越发沉重了,陛下震怒,令刑部会同大理寺限期破案。”
“那长公主呢?可还好么?”她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个消息,又忙问道。
翟清崇摇摇头,“只听说已经回到了府里,其余的都不清楚。”
温淑宜想了想,道,“我想去看看她。”泾阳长公主名义上是她的义母,出了这种事,她于情于理都该去看一看。
“不行!”翟清崇想都没想便斩钉截铁地道,“承凤郡主才死,万一贼人是冲着长公主去的呢?你这时候凑过去,万一撞上……”
“我不过是个外人,就算真的是冲着长公主来的,也不会牵连到我,”温淑宜拉着他的衣袖,“她待我那么好,这时候我要是避嫌,也让人寒心了……放心,我一定小心,不会出事,好吗?”
望着她求恳的眼神,翟清崇愣了愣,几乎就要动摇了,但一个转念,又回忆起在听说承凤遇害的那一刻想到爱人正在泾阳公主府里时心中的那份慌乱,忙摇摇头,“现在外面乱,你若要去,过几天案破了,我陪你去就是了,现在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府里,哪也别去。”
说着,他急忙甩开她的手,转头逃离而去,若再呆上一会儿,他只怕自己就要坚持不住了。
“小姐……”玉烟是长公主府的家生丫头,一听说承凤郡主出了事,早就急得不行,好容易按捺到现在,见翟清崇不许她们去探望,更是心慌意乱。
“别着急!”温淑宜忙握住她的手。
“可是……奴婢想回去看一眼,就一眼……”玉烟咬着唇,泫然欲泣的样让温淑宜的心里越发焦虑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却是如英走上前来,一把将玉烟拉开,冷冷地训斥道,“世爷是为了小姐安好,才让小姐暂且呆在府中,方才你也听见了,现在外面正乱着,你一意劝小姐出去,是何居心?”
玉烟被她一番冷言冷语斥得一愣,忙往温淑宜身后躲了躲,嗫嚅道,“我……我只是担心长公主……”
如英横了她一眼,“你倒是念旧主的情,可眼下你的主是小姐,做奴婢的,服侍好主,才是本份。”
如英这话说得十分霸道,温淑宜听着,已是皱起了眉,“住嘴!”
“小姐!”
“你何时变得冷血了?玉烟她念着长公主的情,哪里错了吗?不过人之常情,你又何必苛责她?”
“奴婢,奴婢只是担心小姐……”被她连着诘问,如英委屈地红了眼眶。
温淑宜深吸口气,“好了,你们都别说了,我心里有数。”说着,她朝玉烟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睛。
入夜,折腾了一天的王府早早地便安静下来,温淑宜房里的灯火也随着云和轩主屋的熄灭而熄灭。
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夜半,梆刚响了一声,一个黑影悄悄从房里出来,无声地快速走过回廊,拐到侍女们居住的耳房边,正准备敲门时,却与另一个人撞个正着。
“谁!”黑影低喝一声。
被撞到的人还来不及叫唤,一听见这个声音,忙惊喜地低叫道,“小姐!”
温淑宜赶忙摘掉头上的黑色兜帽,借着月光看清了眼前的人,才松了口气,又笑了笑,“你这丫头,倒真乖觉。”
玉烟俏皮地眨眨眼,“奴婢就知道小姐不会甘心的,一直等着呢,就是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过来,方才有些等不及了,这才出来的。”
温淑宜忍不住一笑,“想不到你到我身边最晚,反而最懂我的心思。”
玉烟吐吐舌头,又低声道,“小姐,咱们怎么过去?”
“我打点好了门房,咱们赶紧走,天明前回来就好。”温淑宜低声道。
夜阑人静,两人连大气都不敢喘,急匆匆地穿过后花园。只见后门边,一盏昏暗的孤灯摆在门边,而后门已经开了一条缝,却不见人。
温淑宜忙带着玉烟,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门外正停着一辆马车,两人连忙上车,不待他们坐稳,车夫便扬鞭赶马,走了起来。
就在马车的背影消失在街拐角处时,后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起来,两名侍女分别打着明亮的灯笼分站两边,容宛缓缓从门内走出来,看着在夜色里越走越远的马车,嘴角露出一抹无声的冷笑。
然后她转身,望着身后被两名嬷嬷禁锢着的一名女,挥挥手,示意将她放开。
那女一脸惊恐,“容姑娘,咱们明明说好的,我告诉您消息,您帮我留下小姐,您怎能……怎能……”
容宛微微一笑,“我答应你留下她,可没说是什么时候。”
说着,她饶有深意地掩嘴一笑,“别着急嘛。”
。。。
 ;。。。 ; ; “赵公,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温淑宜十分艰难地笑着,向后挪着脚步,“我姓温,我父亲是廉郡王属下北营赞军校尉温远……”
“温远?”赵念黎不屑地撇嘴,“就凭他一个小小校尉,也配做你父亲么?就凭方才你看我那眼,我就认定了,你一定就是念阳,你那双眼睛,简直跟父亲一模一样。”
“我……”
“你过来,”他起身,硬扯着她,来到侧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像前,那幅画上画着一个戎装男,眼神坚定,炯炯有神,“这就是我的父亲,当然,也是你的父亲,前朝的战神,曾经的大将军王。”
“这不可能!不可能……”温淑宜不住地摇着头,“你疯了……我……请你送我回去!”
赵念黎望着她,目光里露出一丝耐人寻味,他竟扯起嘴角笑了笑,“傻丫头,你觉得,你还能回去?”
温淑宜猛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听说温远那个老匹夫为了巴结他的上司,把你送到给翟谦的独生做妾,”赵念黎呼出一口气,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可知道,当年亲手手刃父亲的,正是你那位位高权重的公公吗?”
不顾温淑宜抗拒且震惊的脸色,赵念黎又接着道,“你觉得,若他知道了他儿的小妾竟然是仇人的女儿,他还会容你继续留在府里,跟他儿卿卿我我,谈情说爱?”
“我……你凭什么说我是……”
“傻妹妹,”赵念黎摇摇头,“你以为泾阳长公主她认你做干女儿,真的是因为你贤良淑德,善识大体?”
他说着,怜悯地低头看着她,“再告诉你一件事,当年父亲在宫中时,与泾阳长公主是老相识了,你再想想你的名字,念阳,呵……还不明白吗?”
温淑宜脸色一白,嘴唇不由地发起颤来,“她……他们是……”
“她不过是发现了你是故人的女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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