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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难为:包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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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氏皱起了眉,叱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下跪,成何体统,快起来!你年纪小不懂事,改天为娘再给你找房好媳妇,这样不干不净的狐狸精,不值得你为她说话。”

    “娘!您不答应,儿就不起来。”翟清崇急急地道,“什么不干不净,娘不要冤枉了她,昨夜儿在酒宴上喝多了,另寻地方睡的,并没有……都是儿的错,您就不要再为难她了。”

    “哦?”薛氏扬起眉毛。

    翟清崇被她看得寒毛都耸了起来,“娘,您怎么这样看着我。”

    拍拍身边的座位示意他坐过来,薛氏摇摇头,道,“你瞧你,为了个女人,着急成什么样了,哪怕你说的是真的,这尚未圆房,她就有本事让你如此挂心,这一旦圆了房,你岂不是要被她玩弄在股掌上了?娘这是在为你好,先收拾了她,这样日后她伺候你,也只是半个下人,有自知之明,就不会兴风作浪了。”

    那厢周嬷嬷奉过一杯茶来,也笑道,“王妃说得是,世爷还年轻那,以后就明白了。”

    薛氏微笑着点点头,翟清崇无法,只得举起茶杯饮了一口,却是心乱如麻。薛氏将他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越发不耐烦温淑宜,脸上却仍然摆出一副八风不动的表情,捡了朝中发生的事来与翟清崇相谈。

    又闲话了半柱香时间,薛氏才掏出怀表瞧了一眼,道,“差不多了,瞧瞧去。”

    翟清崇早等着这一声,忙不迭地起身,可薛氏偏偏有意放慢脚步,好容易走到大堂,薛氏在主位上坐下,又示意翟清崇在对面空着的椅上坐了,才斜睨向温淑宜,“如何?茶可凉了?”

    温淑宜早已跪得头晕眼花,此时也只得强撑精神,低声道,“回王妃娘娘,头先凉了一回,翠屏姑娘怕娘娘早起喝凉茶伤身,又添了一次水。”

    薛氏满意地看了翠屏一眼,语气亲切了不少,“这就对了,今后伺候清崇,这些都要多着些。”说着,便从温淑宜手中接过茶碗,抿了一口。

    温淑宜终于松了口气,薛氏又指着另一杯茶,扬扬脸,“这杯给你夫君送去。”

    翟清崇忙接过来,一口喝干了,笑道,“娘,这算是可以了吧?”

    “慢着,还有件事。”薛氏伸手按住他,“虽然我喝了这茶,但她还算不得翟家人,方才你所说,我权且相信,但你们也要给出证明来才行。”

    “怎么证明?”翟清崇看了看温淑宜,忙问。

    “你们今夜便圆房。”薛氏言简意赅。

    。。。

 ;。。。 ; ;    如英为她插上最后一对玳瑁簪时,她整个人还处在惊慌之中。

    这元帕对刚过门的女人来说,就是今后在婆家的脸面,虽然她只是个妾,但翟家这样的人家,还是看重脸面的,若是叫人知道了,她只怕是寸步难行。

    都怪昨夜突发事件多,让她来不及顾及其他。

    她连忙使了个眼色给如英,如英会意,走上前拦下两人,笑吟吟地从荷包中掏出两块碎银塞过去,“嬷嬷辛苦了。”

    两个嬷嬷微微欠身,并不接那银两,生硬地道,“不敢受姑娘的礼,老奴还急着回去向王妃娘娘复命。”

    “这是我们姨娘的一点心意,今后同在一府里,还要嬷嬷多提点。”如英陪笑道。

    年纪稍长一些的那名嬷嬷歉然一笑,语气却甚为倨傲,“姑娘客气,只是王妃娘娘治下严,姑娘从外面带进来的那些坏毛病,只怕都得改一改。”

    这话说得不客气,饶是如英一时也怔住了,温淑宜忙飞快地理好妆,便起身,由如英扶着走到两人身边,侧身让了半礼,“嬷嬷说笑了,敢问怎么称呼?”

    “不敢当,老奴姓周,是王妃娘娘的陪房。”年长一些的打了个躬,又指指身边稍年轻些的道,“这是王家的,世爷的奶娘。”

    “二位嬷嬷辛苦,妾出来乍到不懂规矩,还望两位多多看顾。”这般身份,称得上是翟清崇的半个长辈了,温淑宜忙俯身福了一礼,心里七上八下地盘算着该怎么办好。

    周嬷嬷口称“不敢”,又道,“王妃娘娘最重守时,”说着,扫了一眼温淑宜,眼神中竟带了一丝怜悯,“小姐还是快些收拾,别叫王爷王妃久等。”

    “是,妾这便过去,谢嬷嬷提点。”她连忙点头应道。

    “出什么事了?一大早就这般吵闹。”熟悉的声音传来,温淑宜抬头看去,果见翟清崇皱着眉头从外面进来,一身蓝白长衫,因着是新婚,腰带上系了一只金线缀边红色鸳鸯荷包,却是嫁妆中温淑宜亲手做的那个。

    两人目光在空中一撞,都是一愣,各自别开眼去。

    周嬷嬷忙迎上来,“世爷恕罪,老奴奉王妃娘娘之命来请世爷和姨娘去静安居相见。”

    翟清崇点点头,挥挥手道,“知道了,你们去回母亲,就说我和……”他的目光微侧,划过温淑宜的脸庞,“就说我和淑宜即刻就到。”

    “是。”周嬷嬷说着,便携王家的捧着那锦盒离去。

    温淑宜看着她们的背影,一颗心直朝下落去。

    “温小姐,在下一时都不知该怎么称呼才好。”翟清崇回身朝她笑笑,“还望小姐不要见怪,今后在府里天长日久,咱俩这戏还要接着做下去。”

    “世爷见外了。”虽然这张脸早就看熟了,但到底气质天差地别,这般温润如玉的翩翩公,还是让温淑宜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翟清崇微笑点头,道,“那这便走吧。”说着,朝她伸出一只手。

    几乎是下意识地,温淑宜就将手递了过去,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翟清崇仿佛松了口气,顺势挽了她的手,正打算走,却又忽然停住。

    “你,去把你家小姐昨日戴的那只翠玉凤簪取来。”他对如英道。

    如英不明所以,忙把东西取来交给他。翟清崇接过,顺手将簪插进她的发髻里,“这样就好了。”说着又笑道,“你跟她果真是像,都衬得起翠玉。”

    温淑宜抿了一下嘴唇,便要蹲下身去施礼,“谢世爷。”

    翟清崇忙一把扶住她,“不要这样,你我虽然没有夫妻的缘分,但也许能做朋友。”他望着温淑宜,轻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你不知道,我在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

    手臂被他紧紧拽住,温淑宜缓缓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举目无亲,孤苦无依,只有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上,才能体会到被世界抛弃的滋味。在这一点上,她与翟清崇感同身受。

    “世爷,还有一件事,妾不知该怎么办好。”她低声道。

    “什么事?”

    “就是昨夜,世虽然没有留下,但府中却不知,早上周嬷嬷已将元帕取走,妾害怕……”她咬了一下嘴唇,飞快地瞥了一眼翟清崇。

    翟清崇愣了一下,拍拍她的手背,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娘要是问起,你就不要说话,我来回答便是。”说着,就拉着她一起出了门。

    翟清崇的云和轩离郡王府的主院静安居并不远,走不过七八步,绕过一条回廊便到了。这里与云和轩的气氛十分不同,显得十分肃杀沉静,门口守着几名婆,远远地看见翟清崇和温淑宜过来,连忙打起帘。

    跨进门槛,温淑宜就看一男一女坐在上的椅上,便是大名鼎鼎的廉郡王和王妃薛氏。廉郡王常年在外统兵,面若沉水,身上自有一分不怒而威的气势,而郡王妃一张圆脸,虽然已不年轻,但一双丹凤眼依然十分有韵致,只是嘴唇有些薄,显得面像有些刻薄。薛氏打扮得十分华贵雍容,端庄持重,正襟危坐着。他们左右立着五六个侍女小厮,人人噤若寒蝉。

    “父亲,母亲。”翟清崇上前几步,叫了一声。

    廉郡王点点头,薛氏的目光却越过翟清崇,上下打量着跟着他身后的温淑宜,“崇儿,这就是温家的丫头?“

    那目光令人如芒在背,十分难受,温淑宜连忙跪下,叩了一个头,“见过郡王爷,王妃。”

    “长得倒不错,温家教出来的,礼数倒也还过得去。”薛氏缓缓地说着。

    “也是温远有心了。”廉郡王道。

    “是啊,温大人是王爷的老部下了,王爷该带着崇儿请温大人喝酒,多谢他的美意。”薛氏转过脸只顾与廉郡王说笑,却不叫温淑宜起身。

    “母亲说得是,温大人自然是要谢的,只是娘是不是先让她起来,这样跪着,也不好说话。”翟清崇见缝插针地说道。

    “崇儿,你这样说就错了,”薛氏笑了,斜着眼睨了温淑宜一眼,“虽然她是温大人的女儿,却只是庶出,来王府也不过是做妾,你不要纵着她了。”

    “母亲,可是……”翟清崇还想说话,被薛氏扫了一眼,只得咽下,抱歉地看了看温淑宜。

    这时,有小厮急匆匆地从外间赶来,附在廉郡王耳边说了几句话,廉郡王眉头一皱,对王妃道,“夫人,宫中有急事召我,我只怕要先走一步,这里的事,便由夫人操持吧,结束之后让崇儿过来给我带个信,我再带他去找温远。”

    一听是宫中有事,王妃忙吩咐身边的丫鬟跟着去准备廉郡王一应装束,一阵忙乱过后,静安居才终于静了下来。

    薛氏的目光再次转回到她身上,温淑宜只觉得那目光十分寒冷,看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

 ;。。。 ; ;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更凑巧的事了。

    温淑宜看看对方,一时间啼笑皆非。现在站在她面前这个人,明明该是廉郡王翟家的独生儿翟清崇,却为何长着一张跟她前世的前男友一样的脸,为何会这样唤她。

    她咬了咬嘴唇,起身福了一福,“世爷,妾身失礼。”

    既然重生了,她希望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对于这个男人,她有怨恨,也有不舍,但假如那五年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会不会更好。

    “温小姐?”翟清崇似乎有些犹豫,又轻声唤了一句。

    她暗自握紧拳头,点点头,“不知世爷把妾错认成了谁?”

    翟清崇似乎有些失望,但一双眼睛仍然目光灼灼地在她脸上逡巡。

    她用尽力气低眉顺眼地站着,由着对方上下打量她。

    翟清崇看了一会儿,轻叹口气,和声道,“小姐请坐,我有话要同小姐说。”

    温淑宜悄悄抬眼瞟了一眼对方,只见翟清崇一脸怅然若失地盯着那双花烛,唇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苦笑。她心中微微一动,却仍旧低头道,“夫君不坐,妾身不敢就坐。”

    这是嫁出门前,教规矩的教习嬷嬷在讲为妾之道时,反复言说的。

    “不必如此,”翟清崇朝她笑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早已心有所属,与小姐结亲乃是父母之命,在下也实在不愿耽误小姐,但这典仪如今已成,名分虽定,但还并无夫妻之实,便就这样吧,如若今后小姐有了心上人,在下必不阻拦……在下这就去别处歇息,请小姐恕罪。”

    温淑宜默默地听他说着,心却在听到“心有所属”四字时,忽然如波翻浪涌一般狂跳起来。

    人的感情总是这样,从来都不是说不在乎就可以不在乎的。

    她茫然地抬起头,正撞上对方恋恋不舍的目光,翟清崇近乎贪婪地望着她,无意识地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庞,又想触电似地缩了回去,摇头苦笑道,“抱歉,你真像她。”说着,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脸上残余的温有些微凉,却让她一时间有些失神,鬼使神差般地,她伸手拽住了翟清崇的衣袖。

    翟清崇猛地转过身来,一步跨到她面前,握住她的肩,“是你吗?燕燕?你……还在怪我那时——”他忽然住了嘴,热切地看着她。

    肩膀被捏得很痛,她却在这痛感中回过神来。有些事她一点也不想再来一次,那么只有——

    “……世爷在说什么?妾怎么听不明白。”她侧了侧头,静静地问。

    那一瞬间,她看到了翟清崇近乎于狼狈的失态神情,那种深切的失望像一把锤一样重重地击打在她心上,她几乎就忍不住要说出口了。温淑宜连忙别开眼,假装害怕地低下头去。

    翟清崇深深吸了口气,眉宇间闪过一丝疲惫,道,“对不住,小姐早些休息吧,我这就走。”

    她盯着自己的鞋尖,听着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又轻轻阖上。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姐?”

    她定了定神,扬声道,“进来。”

    如英将门推开一丝小缝,闪身进来,见室内只有她一人站着,愣了一下,“世爷呢?”

    “走了。”

    “这……奴婢方才瞧见一个人影出去,还以为是看错了,”如英错愕道,“小姐,出了什么事吗?”

    新婚之夜,夫君便去别处休息,这在别人看来定是十分不可思议,也是耻辱。她冷冷一笑,在妆台前坐下,“帮我卸妆。”

    头上的金玉饰被一件件取下,她看着镜里的自己,小小的金冠和凤钗从发间取出,长发一圈圈散落,如英打来水,小心地将她脸上的妆容擦去。

    这张脸同前世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分古代女的沉静和身为庶女的畏缩,看上去是那么陌生,而翟清崇,她虽不想称赞他,却不得不承认,长相虽然相似,但那举手投足间的雍容贵气却与从前十分不同。想不到一番世事轮转,当年的城里姑娘成了身份卑微的小妾,而农村小伙却成了权臣独,身份倒转,当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如英为她换上寝衣,她躺在榻上,高床暖枕,本当一夜好梦,可她闭上眼睛,眼前全是变作黑白的前世。

    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她便迷迷糊糊地被如英推醒,“怎么了?”她含糊着问,翻过身打算再睡个回笼觉。

    “小……姨娘,该起身了,世爷那边传过话来,一个时辰之后要去为郡王爷和王妃敬茶。”

    这话如兜头一盆冷水浇下,她一下清醒过来。昨晚的大悲大喜,让她几乎都忘了这件事——敬茶,这才是她进王府大门之后最重要的一道考验。

    她连忙从床上坐起,屋外,几名侍婢奉着洗漱用具及穿戴衣物进来,她梳洗罢,择了件桃红色的裙穿上,由如英为自己盘了妇人发饰,接着又开始手忙脚乱地上妆。

    而就在此时,她从镜里看见,两名有些年纪的嬷嬷为她收拾好床榻后,从锦被下抽出一块雪白的绸缎,摇了摇头,放进随身带着的锦盒中。

    她看着那些物什,心里还在纳闷,脑中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一惊,冷汗已经下来了。

    。。。

 ;。。。 ; ;    进了门,没过一会儿,轿就停了下来,喜娘和婢女直接将她扶进了屋,坐在榻上。

    喜娘悄悄附在她耳边道,“这会儿世爷怕还在和朋友们饮宴,小姐且歇一会儿,这合卺要等吉时才能保佑小姐早生贵。”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又轻声道,“嬷嬷,我有些饿了。”

    从晨起梳妆到现如今坐床,已经有四个时辰水米未进。

    喜娘却笑了,“小姐莫急,照规矩要等世爷进来了,才能进食,不然不吉利那。”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如英闪身进来,对喜娘笑道,“嬷嬷,方才我去打发轿夫们,看见王府管事正在发赏赐,嬷嬷不去领赏吗?”

    “赏赐?”喜娘眼睛一亮,却为难地看了眼喜床,“可是小姐这边……”

    “小姐有奴婢侍候,嬷嬷不用挂心,况且这来回也就一会的功夫,不碍事的。”如英笑吟吟地道。

    “这……”喜娘搓搓手,“那便麻烦如英姑娘了,老奴去去就来。”说着,便急急忙忙的出门去了。

    待喜娘的脚步声走远,她才松了口气,伸手去掀盖头,“如英,快去给我弄点吃的。”

    如英忙按住她的手,“小姐,使不得,这盖头要等姑……世爷来才能取下来,就知道小姐会饿,出门前奴婢特地藏了两块枣泥山药糕,小姐若不嫌弃,就先吃了垫垫肚。”

    她感激地捏了捏如英的手臂,便就着如英喂过来的手吃了起来。

    说起来她能这么快适应这个世界,也多亏了这个机灵的丫头,可是如今她被送给人家做妾,可怜这丫头也只能跟她来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她这么想着,嘴边的糕点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小姐可是饱了?”如英关切道,“不然乘着那喜娘还未归,再吃点儿,这会儿离合卺只怕还有一个多时辰。”

    她摇摇头,“如英,你坐下。”

    如英愣了一下,“小姐?”

    “我有话跟你说。”

    “小姐说便是,奴婢听着。”

    “陪我嫁来翟府,辛苦你了。”她拉住如英的手,轻声道。

    “小姐这是哪里话,当年若不是姨娘发善心,奴婢这会儿早不知落到哪脏地方去了……奴婢是心甘情愿伺候小姐,并不辛苦的。”如英扑通一声跪倒,声音有些颤抖。

    在温淑宜的记忆中,几乎没有母亲的存在,在她一岁半的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了,之后一直是温家大夫人身边的嬷嬷在照料她。

    她定了定神,拉了如英起来,“我知道,多谢你……只是今后的日怕是不好过,没的葬送了你一辈,若是你愿意,那我就想法弄回你的卖身契,你就回家去吧,找个好人嫁了,好好过活。”

    听她这话,如英呆了一下,扑到她脚边,“小姐……小姐是不要奴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一个人并不要紧,连累了别人就不好了。”

    “奴婢不怕!”如英泣道,“奴婢……已经没有家人了……爹娘走了以后,大伯和伯娘不把奴婢当然,只有姨娘和小姐待奴婢好,奴婢出去,就只有死一条啊。”

    “这……”温淑宜咬了咬嘴唇。

    “奴婢不怕吃苦,奴婢愿意伺候小姐一生一世!只求小姐别不要奴婢。”如英抱着她的腿,哭道。

    “也罢,”她闭上眼,握住如英的手,轻声道,“那从今以后,我们主仆二人就只能相依为命了。”

    如英哀哀地掉着眼泪,用力点点头。

    “好了,起来吧。”她轻叹口气,“这大喜日的,叫人看见不好。”

    “是。”如英忙不迭地起身,掏出帕拭去眼泪,强笑道,“小姐也不用这样悲观,也许,世爷是个好人呢?”

    好人?她无谓地笑笑。曾经沧海难为水,无论那世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可能是她的良人了。

    时间便在安静的等待中缓缓过去,酉时刻吉时悄然而至。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鼓乐和鞭炮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缓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停在了门口。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她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唉,来了!”喜娘喜滋滋地迎了上去,打开门,打了个躬道,“世爷可算来了,这合卺的时辰可不能错过……来呀,把东西端上来!”

    便有小丫头们鱼贯而入,红托盘上摆着秤杆、酒具。

    “请世爷用这秤杆挑起盖头,今后世爷和小姐的日才能过得称心如意那。”喜娘笑着说着吉利话,递过秤杆。

    也难怪喜娘如此高兴,纳妾还做足这全套功课的,可算是十分看得起这门亲事了。

    温淑宜垂着眼睛,眼看着一双男人穿的靴慢慢走进视线。过了一小会儿,秤杆伸进了盖头,缓缓往上挑去。

    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此时,她却听到了一个她永远都不会听错的声音,“接下去的事情便不劳烦诸位了。”

    若不是屋里还有人,她几乎就要自己掀开盖头去确认!

    这是何海的声音!

    喜娘愣了一下,陪笑道,“世爷,这,这不合规矩呀。”

    男似乎不耐烦的样,沉声道,“怎么?什么时候这府里轮到主听下人的规矩了?”

    喜娘忙笑道,“世爷说得是,**一刻值千金,奴婢们就不打扰了。”说着,便赶忙招呼小丫头们放下东西,鱼贯而出。

    如英在出门前悄悄碰了一下她的手臂,她忙握住如英的手。如英怔了一下,用力回握她,她这才发现,自己满手都是冷汗。

    “啪嗒”一声,门被拴上了,男又走回床边,立在床头,却并不动作。

    温淑宜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呯呯跳着,几乎就要从喉咙口蹦了出来。

    “温姑娘请恕罪,”那男又复开口,“我不能与你成亲。”

    又是同样的声音!温淑宜发誓,她绝对不会记错这个声音!

    她也顾不得许多,用力一掀盖头,抬头看去。

    对方似乎猝不及防,也愣在那里,待看清了她的脸,却是连连退却两步,差点撞翻桌上设着的一对红烛。

    两人相视,皆是目瞪口呆。

    “……燕燕?”

    。。。

 ;。。。 ; ;    深夜,温府内外静悄悄的,唯有小姐的屋里还点着一星灯火,照着一室彩绸摇曳生辉。

    温淑宜躺在床上,无助地望着床四周挂着的帷帐。整整五天了,她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

    醒过来的那天,她傻傻地看着丫头们端着东西来来去去,还有一个胡花白的老者跪在地下,往她的手腕处覆上一条丝巾,伸出手指搭在她的脉搏处静静号了好一会儿,才朝她拜了一拜,提着药箱悄悄下去。

    隔着纱帘,她隐约听见那大夫在同外面人在说,“……摔坏了脑袋……后遗症”之类的话,接着是妇人的叹息声。

    再往后几天,大夫也来得少了,她也不习惯旁边有人,便把小丫头全都打发了出去,一个人躺在屋里发呆。

    她无比想念原来的那个世界,从前她每次住院,她妈妈总会炖好一锅一锅的补,跟她爸爸每天往医院送,就为让她能吃上点好吃的,她外婆有时候也会跟过来,唠叨东唠叨西的,说到她心烦了为止。

    还有何海。温淑宜闭上眼睛。

    恋爱的那几年,她因为鼻炎开刀住过一次院,何海那时候正在考研的关键时期,尽管她说了千遍让何海不要来,但对方还是一周两趟的往医院跑。有时候两个人就那样坐着,她玩手机,何海温书,彼此都不觉得无聊。

    越想这些往事,何海的脸在脑海里就越发清晰起来。她紧紧咬住唇,强迫自己不去想他。

    这个男人千好万好,可为什么,就是那么懦弱。

    “小姐?”轻轻的呼唤从床边传来。

    她睁开眼,只见一个小丫头站在那里,这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的贴身丫鬟如英。

    “小姐又头疼?奴婢去喊大夫吧。”小丫头大约是看见她方才痛苦的神情,显得有些担心。

    “我没事。”她摇摇头。

    如英便笑了,“小姐老在屋里躺着可不好,该出去透透气儿,病才好得快。”她停一停,又道,“婢不怕说句僭越的话……早跟翟家商量好了日,小姐逃避又有何用,总,总还是要嫁过去的。”

    她看了看如英,又复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小丫头知她是想静一静,便行了个礼退下,无声地带上门。

    温淑宜望着房门开了又关,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如英的话仿佛一根大锤锤在她的心上,提醒着她,该面对现实了。现在,她是温家的女儿温淑宜,在这个世界,没有为她遮风避雨的父母,没有疼爱她的爱人,她只是一个家中并不得宠的庶女,再怎么闹脾气下去,也不会有人会依着她。

    人,终归还是要靠自己,活下去。

    她这么想着,就强撑着起来,轻声唤道,“如英?”

    房门被推开了,如英端着药走了进来,“奴婢去给您取药了,方才……方才过那里,听说婚期就在半个月后,小姐可要先养好身,听说翟家,并不好处的。”

    她点点头,拍拍如英的手背,“多谢你,是我一下没转过弯来。”

    如英垂下头去,咬了一下嘴唇,轻声道,“奴婢知道小姐委屈,虽然不是嫡出,但咱们这样人家的姑娘,去个门楣稍低的人家做正妻却是正好,可小姐却……那翟公虽然还未成亲,但名分上毕竟是妾,小姐……小姐这可怎么办好。”

    温淑宜苦笑着摇摇头,这便是她这辈被安排的婚事,嫁给廉郡王的世做妾。廉郡王姓翟,是当今朝上唯一的一位异姓王爷,出身高贵,曾是当今圣上身边的侍中,又是心腹。前几年外放做地方官攒了不少军功,便被破格拔擢为王。因为廉郡王年近四十只得这一个儿,因而十分珍爱,不欲令他早娶妻室沉溺风月,又不想失了规矩,便道先收几房妾侍搁在房中。

    而温家老爷温远乃是廉郡王属下,温夫人知道这事,便去寻廉郡王妃,只道家中多女,愿主动献上女温淑宜侍奉世枕席,廉郡王见是多年老部下这般有心,也便答应了。

    因是妾侍,也不便操办,两家说定后,不到一月后就要过门。

    据如英说,她那天正是听见婚事,才惊慌之下一头磕到门框上,撞晕了过去。

    她在心里哀叹几声,看来她前世今生,在姻缘上大概都是缺了什么,前生是遇人不淑,而今生却是要给人做妾,也不知道翟公好不好相处。她抿了抿唇,无论如何,至少有一点好,这一次重生,她不需要再为谁付出像何海那样的感情,不会伤心……也就无谓于其他了……吧。

    十五日一闪而过,转眼便到了嫁期。

    温淑宜坐在房中,由喜娘为她披上喜服。由于这半个月的修养,她的身体虽然没有完全恢复,脸色倒是红润了不少。因着不是正妻,也穿不得大红色的喜服,只着一身粉红滚金线的外裳,倒也有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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