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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来-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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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她今日庄重大方的神采、亦淡亦浓总相宜的倾国之貌、动容落泪的楚楚娇态,以及泪中带笑的绝美璀璨,不仅深印在云霄的心中,同时也印在了所有宾客的心中。而后没过多久,虽然关于燕家小姐失身的负面八卦还在市井之间流传,但却有越来越多同情甚至仰慕的声音开始和恶意谈论的人们对抗。

这样的结果,却是以为燕飞羽的名声已经彻底沦落的燕家人所始料不及的。

第七卷 第32章 叛徒

及笄之礼后,热热闹闹的宴席便铺了开来。

从府内歌舞升平、仙乐飘飘的华宴,到府门外并排摆开足足延绵了整整一条长街的流水宴,还有丰盛的回礼,如此盛大铺张、奢侈豪华的生辰及笄筵席,即便是数十年后,只怕都再无一家可以与之媲美。

既是流水宴,指的自然是每一个前来道贺的人都可入席,哪怕双手空空毫无贺礼,只有一句吉祥的话也绝对没人给你白眼或者阻扰你尽情地敞开腹胃,闻听此讯,上次因发红包而像热油锅一般兴奋地炸过一回的人们再次激动地满脸通红,人山人海般地赶过来。为免人多拥挤无秩序,燕家人还没发话,就有极多好事的主动要求帮忙负责维持秩序,硬是将人满为患的街面打理的井井有条。

然而,正吃着免费佳肴的蕉城百姓此时还不知道,就在同一日,早得了家主密信的各大商铺,都同时宣布了一条惊人的大喜讯:为了庆祝燕家大小姐的生辰,替多灾多难的小姐祈福积德,凡南郑国境内,不仅大小庙宇都有香油钱捐助,而且只要有燕家商铺所在的地方,但凡家境非殷实之户,都可按人口数量前去商行购买相同数量、只一折销售的中等质量的大米或者常用的布帛丝绢。

按照南郑国当前的平均米价,一石大米五百文,也就是说本当需要花半两银子买到的大米现在只需五十文便可买到,算起来等于是每人都可白送四百五十文。

比起除夕夜蕉城发放的红包而言,这区区四百文连半两银子都不到的数目看起来似乎根本不算什么,然而上次只是一个单单蕉城,这次却是全国范围,就算这次大优惠有太多人无法及时享受到,但仅此一次花销,燕家也起码会白白地散去一两百万两银子。

如此空前绝后的全国统一折扣,自然会惊动不少人,按理说更是变相地触犯了任何一个朝廷的大忌:僭越朝廷收买人心。可妙就妙在这个命令是同一天一起发布的,而且由于先前的保密工作做得到位,各个地方的官员又早已被打理的妥妥帖帖,既然人家不是明摆着赠送,只是把价格“调低了一点”,又是限期销售销量,自然乐得不去追究。

因此,等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到京城的金銮宝殿时,活动也差不多都已结束,大米也早就到了百姓的手中,就算是皇帝也无法去勒令百姓交出这名正言顺“买”来的大米。若是他一气之下加重赋税,得到的只能是越发地失去民心。

“老爹你这个计策可真是太歹毒了,这一下咱们的皇帝陛下可非气炸了肺不可。”书房内,想到今日在全国发生的同一件事,燕飞羽就忍不住嘻嘻地笑。

“什么太毒了,有这么说老爹的么?”燕五云毫不客气地敲了她一下头,笑骂道,“是不是这段时间来老爹对你太好了,没给你安排什么事情,让你太闲了?”

“哎呀,疼!”燕飞羽假意痛呼了一声,然后亲密地缠上父亲的手臂,谄媚地道,“女儿说错了,老爹应该是非常英明神武深谋远虑老谋深算,绝对的一石三鸟才对。这样一来,不但进一步转移了家里的资产,赢得民心,而且因为得罪了不少同行,皇帝再精明也不会怀疑那些新开就和咱们家结仇的米行绸庄其实都是燕家的暗产。”

因今日女儿及笄忙了大半天的白水珺一边斜靠在软榻上休息,一边满足地看着自己的夫婿和女儿调侃,想到如今大事基本上已经落定,无需过多久就可以到另一个地方平平静静地生下第二个孩子,从此再无需提心吊胆地日夜防范,不由悠然出神。

不过这样的日子最终实现之前,她是不会允许自己松懈的,因此只一恍惚就回过神来,提醒道:“五哥,如今客人几乎已经走光,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燕五云点点头,对燕飞羽道:“羽儿,你先回去吧。”

燕飞羽早就等着这句话,当下依着母亲撒了两句娇后就欢快地离开了,今天是她的生辰,更是她的及笄之日,每个人都送了礼物,惟独缺云霄一人。不过昨晚云霄就和她约好等会花房相见,所以……想到云霄不知会送什么礼物,燕飞羽的脚步不由更加轻快了。

待女儿走后,燕五云便派人将大管家马原丙唤来。

“老爷,您找我?”因今日的笄礼十分重要,为了不出意外,马原丙天未亮就起来了,一天忙碌下来,虽是寒冬,却不知出了几身汗水,差点连老腰都快折了。

“嗯,原丙,今天你辛苦了。”燕五云挥手示意他坐下说话,一旁的白水珺早已直起了身子,也对他微微一笑。

“老爷这是哪里话,老奴是从小看着小姐长大的,早就盼着小姐长大成人,今儿个大家都这么高兴,老奴就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马原丙呵呵地笑道。

“马叔,您是家里的老人了,我也不跟你说客套话,其实今晚我找你来,是还有件大事要拜托马叔您。”燕五云忽然该了称呼,同时面色也凝重了起来。

“老爷,老奴可担不起这声称呼啊,”见燕五云居然唤自己为叔,马原丙一下子站了起来,又是意外又是惶恐,“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老奴就是了,何谈什么拜托不拜托?”

“马叔您先坐下说话。”白水珺温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马原丙迟疑了一下才坐了回去。

“实在是此事事关重大,非像马叔这样对燕家忠心耿耿的老人不可办理,因此,五云叫您一声马叔也是应当的。”燕五云正色道,“马叔,我想您老人家应该明白,燕家的路走不长了。”

“老爷!”马原丙愕然地又站了起来,“这话从何说起?”

“自然是从京城说起。”燕五云叹了口气,“羽儿的事情马叔您知道的再清楚不过,当今对燕家的觊觎马叔您也再明白不过,我们夫妇子嗣单薄,膝下唯有羽儿一女,原本想着若是皇上真的要用联姻之法收了燕家的财产去,为了羽儿的幸福,我们夫妇也宁可舍去这些身外的富贵,可没想到羽儿却……如今有秘密消息传来,说皇上因羽儿之事恼羞成怒,准备以叛国之罪问罪燕家……”

“不……不可能吧?”马原丙震惊地道,脸色依然苍白。

“消息的来源绝对可靠,估计没几日皇上就要动手了,”燕五云叹道,而后忽然目光灼灼地看着马原丙,“幸亏我们及时得到消息,一切都还来得及。”

“老爷……奴才不懂老爷什么意思?”马原丙心头一跳。

“我们燕家数十年来一直虔心地供奉朝廷,每年税款孝敬也不知道要花去多少银子,这笔账马叔是最明白不过的,可饶是如此,皇上还是嫌燕家不识好歹,非把燕某逼得走投无路才肯干休。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燕五云沉声道;“所以,马叔,我准备将家中贵重之物悉数收拾出来,明晚就连夜运出蕉城。就算皇帝要抄燕某的家,也不能让他白白地夺去我们燕家多年的心血。”

“老爷要逃?”马原丙颤声道。

“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燕家虽然无力和朝廷对抗但也不能如此冤枉地束手就擒,自然就只有这一条路了。”白水珺无可奈何地叹气道,“只是虽然要走,可一时间也不是易事。只凭那几条船一夜间不可能全部将家中财物运光,起码还要分上好几次。而且,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们夫妻必须最后一批走,因此前头几批都需要对燕家绝对忠实的人亲自押运,我和五哥一决定,就先想到了马叔您。”

“嗯,”燕五云点头道;“你回去以后,今晚就让家人收拾一下细软,明晚全家都随船一起南下离开这个是非地,至于你远嫁的女儿,明日一早我就会派人去接,让他们尽快与你汇合。”

马原丙怔了怔,将衣襟一撩立刻跪下,沉声道:“老爷如此深信老奴,老奴自当不辱使命,定将财物平安送达。”

“马叔,快起来。”燕五云忙上前扶起他,“这次事情若是顺利,你马叔以后就是燕家的大恩人,五云必定会有厚报,在此先诚恳地谢过您老了!”

说着便是一拜,马原丙忙拦住他,说了一堆谦恭忠心的话,之后三人便不再浪费时间连夜开始合计具体的路线和安排。

梆梆……

由于昨晚足足招待了一天一城的客人,家主又特别体恤地吩咐若无特别要事,今日可以晚起半个时辰,除了轮值守夜的护卫,绝大部分的人们都还带着昨日的疲倦沉睡在香甜的梦想之中。

然而,就在这最瞌睡的时分,住在主院旁边主人家特赐小院里的马原丙却突然地睁开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帐顶好一会,才终于扭头望了一眼里头的发妻,轻轻地掀开了棉被起身披衣。

很快的,他就来到了原来是大女儿所住后来女儿远嫁后就一直空着的房间,偷偷地打开了一个机关钻了进去,不久,他的身影已出现在二房的厨房里,等待他的是一个蒙面人。

“将这个交给侯爷,请侯爷看后立刻飞书传给皇上。”马原丙掏出一封信,递给那人,“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耽搁。”

蒙面人点了点头,马原丙复又钻入暗道。

然而,等他从大女儿的房内机关里出来时,却赫然地看到第三护卫队的队长沙项冷冰冰的脸。

第七卷第33章 审问

“大总管,家主有请。”

随着同样冷漠无比的声音,房间内一下子亮起烛火,清晰地照着沙项那只垂放在身侧的手中的密信。

马原丙身子一晃,下意识地扶住了博古架,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行踪早已落在别人的眼里。

“走吧!”沙项重复了一句,侧身一让。

马原丙直起身往前走,却觉得脚步虚浮的厉害曾经儒雅沉静的气质更是失魂落魄地荡然无存。

沙项没有时间让他磨磨蹭蹭地走,只一个眼色,手下已迅速地架起他。

书房内,燕家一家三口已在等候。

燕飞羽被唤醒叫过来之时就已知道今晚要夜审叛徒,但却不知道叛徒是谁,此刻看见马原丙,不由大吃一惊,要知道,马原丙可是已经跟随燕家二十多年的老人了,他怎么可能会背叛燕家?

“给我一个原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人真的是你。”燕五云沉着地看着自护卫松开手后就一直瘫坐在地上的马原丙。纵然早已明白潜伏在自己身边最深的叛徒是谁,可当看到马原丙被沙项带回来的时候,他的心中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毕竟马原丙是自己的父亲当年亲手提拔的老人。

昨晚虽说是一场戏,可里头很多话确实也是他在发现异样端倪之前的真心话,只可惜这位历经两代、本来还能历经三代的总管家担负不起他的信任。不但担负不起,他还果然随时都在准备着给主人致命的一刀,而他这个主人,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如此得罪了曾经的亲信。

马原丙缓缓地抬头,嘴唇蠕动着,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也可以。”他的沉默激怒了一直压抑着自己情感的燕五云,冷冷地道:“沙项,传令,立刻将马家全部打入地牢,挨个审问。”

“不!”马原丙一下子像弹簧般直起身来,恳求地看着燕五云,“此事和他们完全无关。”

“有没有关系,问了就知道。”燕五云一挥手,“还不快去。”

“是。”

“我说!”

两个声音同时发是出,随即的,马原丙又像浑身力气都被抽尽地软了下去,神色一下子苍老了不少:“是我,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我的家人都毫不知情。”

燕飞羽在心中叹了口气。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燕五云打断他,目光炯炯地像是欲直透进他的心里,看看他的心中是否还有忠诚两个字,“在你背叛燕家的时候,你就已经连累了你的家人,若是不想再害他们,你最好一次性把话都说完,我真的很好奇我那位好三哥到底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竟然能让跟随燕家二十多年的老总管都完全变了一个人,抑或者,这么多年的中心早已是假的了。”

“不是好处,是威胁,更是圈套。”马原丙木然地盯着地毯,“在他设计将我拖下水的那一刻起,我就已身不由己,只能越陷越深。”

“什么时候开始?什么阴谋?”白水珺冷静地插口。

“两年前,我奉家主之命出去办事,被他伺机下了药,次日醒来,发现身边躺了两个陌生女子。”回顾往昔,马原丙有怨有恨,更有种说不出的羞愧,“当时一个蒙面人忽然出现在我房中,逼我立誓立据背叛老爷,不然就打开房门,让外面的所有人都看见我的丑事,我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更害怕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一时糊涂竟应了下来,按了手印。”

燕五云和白水珺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有些悲哀饿了然。

自从当年老家主将马原丙提拔为管家之后,老实说,这些年来马原丙确实做的很好,处世公道、从不偏颇,更不持宠而骄,或者依着燕家的势力作威作福,也正因如此,不但得到自己的信任,还赢得了燕家上下的尊敬。

   “你就不曾想过将此事老老实实地对我们说么?”白水珺蹙眉道,“虽然那时我们还没发现燕培峰的狼子野心,但你明知我和五哥不可能不相信你的。”

马原丙垂下了头,老脸通红:“我不是没想过要将此事告诉家主,虽然我马原丙一生爱名如命,可也知道轻重好歹,若是任由歹人利用,毁的不仅仅是自己,更会对不起老家主和家主的信任。可是……可是那晚之后,不论我如何防范,每一晚都会被下药,和那两个女子……我虽已近知天命……后来……后来我才知道她们两个都是皇上派人精心调教出来、专门对付男子的女子……”

“你便渐渐地舍不得那两个女子,是也不是?”白水珺开始还带着一分同情,听到此时,眉宇间不由染上了几丝厌恶。

马原丙不语默认。

白水珺和抚恤对视了一眼,又用余光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儿,十分后悔让女儿听到这等龌龊肮脏之事。

燕飞羽自己却对此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觉得燕培峰这个人实在太阴险毒辣,他为了能生一个和自己相似的婴儿,竟然不惜四处收集和娘亲相似的女子,每次一想起他总觉得说不出的变态恶心。

“再后来呢?”燕五云冷声道。

马原丙头垂得更低:“当时我还不知道那个蒙面人是受谁指使,回来后,我一直战战兢兢,生怕又看见那个蒙面人,被他逼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他一直没有出现。两个月后,那两个女子竟然相继怀孕,我心里又喜又怕,好几次都想要把实情说出,在趁未酿成大错之前对家主坦白,可就在这时……”

“那两个女子带着你的孩子失踪了。”燕飞羽冷不丁地冒了一句,心若明镜。

马原丙虽有三个孩子,可却全是女儿,本来已到中年不再对子嗣存有幻想,便过继了一个侄儿,可过继的和自己亲生的毕竟不一样,在那两个女子临盆之前,谁也不知里头是不是有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亲生儿子。接下来的真正背叛也就顺利成章了。

“正是。”马原丙吃惊地抬头看了一眼燕飞羽,又立刻没脸地垂了下去,在一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辈面前说起这些丑事,他觉得连吞口口水都像咽刀片似的火辣辣地疼。

“她们失踪之前给我留了一封书信,哀求我若是心里还有她们母子就……”马原丙苦涩地略过这段,“一年多后,蒙面人终于又出现了,他抱来两个孩子,全是男孩,并且我背后的主使者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的圣上,我若一有异心,不但我的两个儿子难保,就连我的妻女……”

“他要你做什么事?”随着他的叙述,燕五云的神情已慢慢地恢复不喜不悲的平静。

马原丙沉默了一会,忽然猛地跪正了身体,咚咚咚地连续磕了三个头。

白水珺一下子抓紧了椅子的把手,直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中秋节羽儿中毒之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是……”马原丙供认不讳,随即又抬头紧张地辩解,“他们让我……让我将赵东子安排进燕家,并让他负责看虎山的大门……”

咔!上好的红木雕扶手被白水珺硬生生地捏断,想到曾经放毒蜘蛛害人的奸细,居然到现在还一直潜伏在虎山门口,随时对经常进出虎山的女儿虎视耽耽,白水珺就觉得浑身发冷。不理手下破碎的扶手,美目立时如剑地射向沙项,要他立刻前去抓人。

“等一下,不要冒然行动!”燕飞羽下意识地阻止了沙项,尽管她也十分震惊那个老实憨厚、每次见了她都会脸红的瘸腿汉子就是毒害她的凶手,可她很清楚,在未知道燕培峰的全部阴谋、自家人还未开始撤退之前,赵东子暂时还不能动。

“珺妹,羽儿说的对,咱们暂时还不能动那个奸细。”燕五云的脸色同样阴沉,双手却一边扶着妻子,一边轻柔地为她顺气。

白水珺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骇人的平静,先是对沙项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直直地注视着马原丙:“继续说下去,燕培峰不会这么傻,他应该知道若是羽儿死了他也不一定马上就能得到好处。”

马原丙不敢正视她的目光:“他们当时没有要小姐死……他们算好了夏大夫回来需要时间,让我怂恿家主,为了争取时间,派人送信在先后,随即也将小姐连夜送往夏大夫的家。而山丹和箭荷护往不利,定然会换成紫云和玉蝉前往。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在路上设法,伺机将小姐换成紫云,送往京城。却不料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孙大夫居然能解雪玉蛛的毒。”

原来如此!中毒的谜团至此才彻底地解开。

想起这些阴谋始终围绕着自己进行,自己曾视若姐妹、为她忧为她愁甚至为她哭过的紫云更是一直在准备随时替代自己,去和太子“相爱”,燕飞羽心底的悲哀又泛了上来。

“继续,把该说的话都说完。”燕五云冷冷地道,虽然明白马原丙的背叛情有可源,但是一想到他差点将自己的女儿害死,他就很想不顾多年的情义先上前踹两脚。

马原丙能在燕家担任这么久的管家,自然听得出主人语中的厌恶之意,老脸复又白了红红了白。

“事情失败之后,他们为了不让我暴露,就让我先蛰伏一段时期,并告诉我除非我能将功折罪,不然一辈子都别想见到我的两个儿子,还送来两个小指头……”坚持了这么久,马原丙的语声终于哽咽起来,往前爬行了几步,死命地磕头道:“老奴自背叛老爷夫人的那一日起,就无日无夜不在受着良心的折磨,可老奴老来得子,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亲骨肉被奸人所害……”

“你不忍心,我们就忍心了?”白水珺豁然而起,“你也是从小看着羽儿长大的长辈,又明明知道羽儿刚出生不久就差点葬身虎口,这些年来,我们夫妇对你如何,羽儿对你如何,我们全家对你们全家又如何?难道这一切都只换来你的忍心?难道你的是亲骨肉,我的就不是亲骨肉不成?”

“娘,不要生气,这种人不值得你您为他动气,何况女儿现在不是还好好地么?”燕飞羽生怕母亲动了胎气,赶忙扶着她坐下。只是看着眼前这个涕泪纵横、后悔莫及又惊恐万分的老人之时,她却不由地想起当年她初进燕家大门,看到马原丙之时的情景。

当时他的气质是何等地儒雅大方,不但看不出半点为人奴仆的样子,甚至,还尽显大家风范,让她误以为那就是她的亲爹……虽说人生在世难免不犯错,可他犯的错也太大了。

“老奴……老奴对不起老爷夫人,更对不起小姐……老奴只希望老爷夫人看在老奴也曾忠心耿耿多年的份上,饶了老奴不相干的家人们,一切后果老奴都愿一个人承担。”

想起这么多年来,自己因为燕家而受尽人们的尊重,自己的妻子女儿更是以自己为荣,马原丙就深深地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会贪恋那两个女人的欢愉,硬是错过了原本可以改正的机会。可是如今儿子们的命都等于掌握在燕培峰手里,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泄了密……马原丙不由生生地打了个寒颤,眼睛斜看着一旁的柱子,忽然一咬牙发狠地起身就要撞去。

只是人刚起身,后颈的衣服就已被沙项拎起,重重地扔回地上。

“一声对不起就有用了?一个人承担,你承担得起么?这就是你所谓的承担么?”燕五云站起来,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在他面前踱了几步,冷声道:“你就这么确定他们没骗你,那两个孩子真的就是你的亲骨肉?”

马原丙一下子顿住了哭声,惊愕地抬起脸来,看得出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半晌才拼命地摇头:“不,不可能,他们一定是我的孩子,一定是……”

“燕培峰是如何对待自己的亲骨肉,你是知道的,难道你认为他就不可能随便拿两个小孩来糊弄你吗?当年那两个女子怀孕,大夫也一定是他们请的吧?如果真是你的孩子,又何必一年多后,才抱着两个孩子来认你?”明知那两个孩子可能真的是马原丙的骨肉,可为了让马原丙心甘情愿地交代出燕培峰的阴谋,燕五云却故意残忍地打击他。

人心是最容易生疑的,更何况其中本来就疑点多多,闻言马原丙的脸色更加死灰,颓然倒地,嘴唇一个劲地颤抖:“要是他们不是我的骨肉……”

燕五云淡淡地道:“你若将所有的事情都详详细细地告诉我们,也许我还能帮你查明他们究竟是不是你的骨肉,若是的话,考虑是否去救他们,可你若是还要隐瞒,你就真的对不起燕家,对不起你的妻子女儿了。”

第七卷第34章 离别和相遇

当第一缕曙光从地平线透出来的时候,便是再黑的浓夜也无法抵挡。

燕飞羽站在几个月前临行前她曾站过的高台上,俯视遥望着整片燕家大宅,还有被光明渐渐占据的蕉城,感觉胸口中忽然盈满了浓浓的希望,纵然下了这高台,她,她的父母,乃至许许多多的人都要投入也许还会很残酷的战斗之中,经历很多考验。

前世有句很老套的话是这么说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而今,她要换一下顺序:道路是曲折的,前途却是光明的。相信只要相信,希望就会存在。正如燕家终会走出这十数年的困境,她和云霄也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就可重逢。

“真的不用我再留几天么?哪怕……哪怕只是看着你离开蕉城。”身后,有人带着特有的温暖柔和的气息慢慢地靠近,直至站到她身边,将她原本轻搭在一起的手拉开一只,然后握入自己的掌心之中。

“真的不用,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些路是必须要自己一个人走的,我相信我可以,你也要相信我可以。”燕飞羽没有转头,只是侧着头依在熟悉的肩上,“你看,等会就能看到日出了,今天的天气一定会很好。”

爹娘培育了她这么多年,娘亲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妹妹而不是弟弟,将来燕家的重担还是要压在她的肩上,她不能再常常依靠着别人来躲开自己的责任了。

“嗯。”云霄微微地倾斜了一点肩膀,让她靠的更舒服,却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安静地并肩而立,目光安静地将目光一齐投向东方看着天际的红光越来越盛,越来越亮,直至圆日终于奋力一跃,尽放万丈光芒,照耀着高台上的一对年少璧人。

“我有一个要求。”云霄忽然开口。

“什么?”

“不要送我,不要看我的背影。”云霄侧头,用下颌轻抵她的额,“你知道,我一定会回来。”

“这个要求有点难。”燕飞羽咕哝道,挣开他的手,改而环住他的腰,将另一只手交给他,同时也缩进他的怀抱之中,笑容却是俏皮的,“不过,既然你要求了,我如果还做不到未免就太没面子了,好吧,那我就不送你了。”

话虽这么说,一滴泪却硬是挤出了眼眶,怕他看见,燕飞羽忙假装撒娇地蹭了蹭他的胸口,借以拭去。这次的短暂离别是为了未来能长久的相聚,这份相思苦她必须要忍受。

“那我走了。”云霄道,身子却没有动。

“好!”燕飞羽突然用力地抱紧了他,紧的仿佛要把自己镶进他的身体里,恨不得再也不分开,但是这样强烈的渴望只表现出几秒,几秒后,她猝然地放开了手,背对着云霄,故意用轻快的口吻道离别,“那么,就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云霄看着她那随着晨风微微起伏的黑发,下意识地想要伸手触摸一样,可最终还是忍住,逼着自己转身。

哒……哒……身后是一步步走下台阶的清晰脚步声,心中是才刚转身就涌满胸口的浓浓思念,眼里是挣扎着想要不顾一切蔓延的灼热泪水……

可是,答应了就要做到,答应了就要做到……

燕飞羽缓缓地抬起双手,隔着衣服按在里头那条云霄亲手制作的紫水晶项链上,不住地默念着、强迫着自己,直到再也听不到一丝的脚步声,才纵容自己软弱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忽然又传来了脚步声。

“云霄?”燕飞羽想也没想地立刻转身,下意识地以为是云霄舍不得她又返回来,却见来人一身雪青襦裙,不是山丹又是谁?

“小姐,你没事吧?”看到燕飞羽眼中的光芒一下子失望地暗淡,山丹不由心疼地上前几步。

她原本以为云霄来跟自家小姐道别,自己小姐一定会依依不舍地送他一程又一程   ,因此私下里早就布置好了保护工作,却不料从高台上走下来的只有云霄一人。如果不是已经从云霄口中得知是他特地让小姐不要送行,她都差点以为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不愉快了。

“没事,只是有点舍不得而已。”燕飞羽想要笑着开玩笑,眼泪儿却像珠子断线似的直落下来。

“小姐……”

“山丹,肩膀借我用一下。”燕飞羽快步地走到她面前,一把搂住她,伏在她的肩头就哽咽了起来,“我以为我会很坚强,可是……我真的好想他,他才走一会我就好想他……”

山丹轻拍着她,心疼之余,更有一些茫然和羡慕,爱情的力量真的有这么伟大和神奇么?她和玉蝉等人在开小姐玩笑的时候,小姐总是故意忿忿地瞪她们:笑什么笑,你们将来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到时候小心我整你们。末了,她还会特别地再哼哼两声,眼梢眉角其实却都是说不出的甜蜜,而今,却因为短暂的分离就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小姐,别难过了,云公子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了?”感觉自家小姐的情绪发泄得差不多,山丹取出帕子递给她,“这里风大,你昨晚又没怎么睡,还是先回屋去吧?”

“嗯。”燕飞羽接过,擦干了泪痕,不好意思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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