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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之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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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莲倒了下去,鲜红的血缓缓沿着地面上的象形文字流淌着,转眼间便洇湿了白袍。我开始怀疑她也是地球人的一员,因为既然能够像普通人一样流血受伤,肯定也就是寻常血肉之躯罢了。
我不了解土星人是什么样的身体结构,最起码,他们不应该会被地球上的刀剑所伤。
冲进来的是手术刀,或者说是被幻像魔驾驭了的地球人“手术刀”。当他举着那柄黄金剑的时候,雪白的埃及长袍款款摆动,浑身都充满了某种邪恶之极的光辉。
他仰面狂笑着,突然开口,用一种音节单调的神秘语言急促地叫起来,声音压得极底,如同野兽间的呢哝交谈。我曾听过南美洲的猎头族人导游的相互交谈,此刻手术刀使用的,仿佛跟那个族类的语言有许多相同之处。
屏幕上的声波又跳跃起来,跳荡节奏,竟然跟手术刀话里的音节非常合拍。
手术刀的脸色渐渐变成墨绿色,像是某些深海藻类的颜色,或者直接就是美容公司使用的海底泥的样子。他的眼睛则慢慢鲜血充盈,转换为诡异的血红色,手里的黄金剑不停地在半空划着圆圈,而那些张开的鳞片划破空气时,发出一阵又一阵“咝咝咝咝”的呼啸声。
我像个无辜的电影观众一样站着,无所适从,也根本想不出应该帮谁,但我知道,除了幽莲和萨罕,这个墓室里还有一个重要的神秘人物,那就是传说中的土裂汗大神、或者应该叫做鳄鱼大神,这个人物才是土裂汗金字塔的主宰力量。
当然,他是来自土星还是什么星球的,我根本无暇顾及,只希望有人能跳出来制服狂野的手术刀。对,是“制服”而不是“格杀”,我希望手术刀的神志能恢复过来,仍旧做我跟苏伦的哥哥。
幽莲呻吟着爬起来,猛地肩膀一颤,展开双臂,仰面发出一声尖锐之极也高亢之极的嗥叫,随即开口,用同样的单音节语言回应着手术刀的叫声。两个人急促地争吵着,并且幽莲在步步向前逼近,丝毫不顾手术刀的黄金剑——
激战只进行了一个回合,而且是闪电划破夜空一样短促,幽莲又一次跌出去,身子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接连翻滚了十几次,浑身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我已经横向连跨三步,挡在手术刀面前。江湖人多的是不怕死的热血豪情,或许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我一定要尽自己的努力拦阻他。
那柄黄金剑上的鳞片慢慢伏下,又恢复了原先的正常样子。
手术刀手里的邪恶之光消失了许多,凝视着我的脸:“地球人,你要不自量力地跳出来逞英雄吗?哈哈,你知道我是谁?”
他的确已经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占据了手术刀躯壳的外星来客。苏伦的感觉比我要敏锐得多,所以才早一步看透了他的伪装。
“你是谁并不重要,总之不会是我们的同类。”这间秘室里根本看不到什么门户存在,如果手术刀要发狂屠戮,我也只能奉陪到底。
幽莲正慢慢坐起来,嘴里鲜红的血汩汩流出来,跟地球人一模一样。
手术刀看着手里的黄金剑,伸出左手的食指在剑刃上缓缓擦拭着,陡然抬头喝问:“他在哪里?还不快滚出来?以为自己乌龟一样躲在地下就没事了?地球一定会完蛋,宇宙里将只有我们才是得以永远生存的高等智慧生物……”
他的眼珠里闪烁着摇荡不定的诡异光彩,脸上的肌肉一直在剧烈地颤抖着,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变身成三头六臂的怪物。
“你们?你们是高等智慧生物吗?那怎么会执意要毁坏这个美丽的蓝色星球?”
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是很低沉、很温柔的中年男人声音,说的是标准的英文。一辆足有四米高的靠背椅滑动出来,无声无息地停在我的身旁。
这是一把黄金铸成的椅子,宽度超过两米,没有任何杂色装饰,黄澄澄的,耀得人双眼发花。
椅子四角并没有轮子,却可以自由滑行在地面上,根本无法想像他是怎么做到的。并且这把椅子体积如此庞大,至少得动用一吨以上的黄金才能铸造出来,我敢打赌,就算古代坐拥天下的皇帝们也不曾享受过这种奢华之极的待遇。
椅背是半圆形的,纹理与光泽,跟紧箍在藤迦身上的黄金圆筒倒是有些相像。
我只能笼统地把这东西称为“椅子”,但更形像地说,它更像是一个大的展示台,因为椅背正面到处装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点点,一刻不停地循环闪烁着。
椅子虽好,坐在椅子里的人却实在不敢恭维,是一个身披金色铠甲的“人”。他的双手搭在宽大的椅背上,与地球人的十指没有什么不同。如果刨除脖子以上的部分不加考虑,他实在只是个略微高大的些的地球人而已。
我只能描述他是个鳄鱼头人身的这么一种“动物”——鳄鱼是地球人眼里,仅次于丑陋的毒蛇的一种动物,当一个“人”肩膀上顶着鳄鱼头的时候,多看他一眼,我都觉得自己的胃忍不住加剧一次抽搐。
丑陋的外表,但却有如此美妙的声音,简直不可思议。
这个人本身已经十分高大,又坐在两米高度的椅面上,让我必须仰着头才能看到,觉得他浑身都洋溢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迫人气势。
“哈、哈哈……你终于出现了!与其躲在地下等死,不如跳出来找死的好,今天就是你的堡垒毁灭的最后时刻……”手术刀笑得很阴险,缓缓地平伸黄金剑,指向黄金椅子里坐着的人。
“很好,很好……”椅子里的人微微点头。
估计他的身高应该在两米二十左右,肩膀极宽,身材极其魁梧健壮。他身上穿的是一副古代武士的金色盔甲,脚上则是同样的黄金铸成的战靴。当然,这些东西跟套在藤迦身上的完全不同。
忽然之间,我觉得空气中出现了一阵凉风,细细地进入了我的身体,是“进入”而不是“吹过”。风变成了气,而这股气正在迅速膨胀,向我的奇经八脉发散,温度也在缓缓升高,让我渐渐有了“热血沸腾”的感觉。
“你已经阻止了我……不、是我们——六年,我不得不说,你的防务壁垒技能的确是超过地球人一百万年的标准,但这有什么用?‘大七数’的预言已经是不可磨灭的定论,凭你这样的异端能撑得过去吗?”
手术刀向前迈了一大步,黄金剑上竟然升起了咕噜咕噜作响的声音,犹如一锅煮开的粥,马上就要凶猛地沸腾一样。他的表情外貌、体态衣着,仍旧是标准的地球人,仍旧是我熟知的那个盗墓界的奇才手术刀,但思想已经变成了什么东西,只有天知道了。
幽莲终于支撑着站起来,走到椅子左边,把双手搭在那个金甲人的手背上。
金甲人身上的甲胄骤然亮了起来,仿佛是幽莲给他的身体注入了新的能量——此刻,我体内的膨胀感已经令自己极度不适,四肢蕴藏的无穷无尽的巨大力量,如果不能找某个地方发泄出来,马上就会撑破身体爆裂……
手术刀骤然前冲,像一只被人为迅速移动的光影,黄金剑急速劈刺时发出的一波又一波幻影,又像大海怒涛,无法遏制。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一瞬间我脑子里回荡起来的竟然是从记事起就开始修炼的武功,一百多种功夫的心法、手法,一共十几万种招式全部映在脑子里。
当那股气迅速冲入我脑子里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眼睛里似乎有两道灼热的光芒直射出去,感觉就是在极度黑暗中摁亮了两只高强电筒一样,突然把无边的黑暗照亮,把所有的阴霾劈开——
也就在这一瞬间,我看清了手术刀的所有动作。
“七千招剑法?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里,他凭借着手里的黄金剑已经变幻出了这么多精妙的杀招?”我绝对想不到剑术的运用,竟然能快到如此地步。不过,既然看清了他的出手,我当然就有抵挡的方法。
这种意义上的交手,拳脚已经成了多余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剑与身体的接触,全部进入了意念交锋的境界。
时间已经成了不重要的东西,至少在我思想上是这么以为的。
普通人用一柄剑发出七千招,即使是江湖上最有名的“死神十字剑”门下的高手,也要花费接近三十分钟时间,并且是在完全不考虑体能消耗的情况下。但在手术刀的动作里,三十分钟缩减为半秒钟,等于用放像机的快放键将这段时间压缩掉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应对的,脑子里完全没有“拆解、见招拆招”的意义,时间太短暂了,几千招,仿佛只是一招,又仿佛只是眼睛里无意义的幻像,根本没有人出剑,没有人拆招似的。
手术刀退了回去,剑仍在手中,几乎跟金甲人同时喟叹:“你……你不是地球人……你真的不是地球人……”
这样的话真是好笑,我不是地球人?当一个人在地球出生、具有地球人的骨骼血液、在地球上张大、吃地球人的五谷杂粮、具有地球上中美两个超级大国的国籍、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地球,怎么可能说他不是地球人?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仍旧沉浸在方才狙击手术刀的那一轮危机四伏的搏杀中。
真希望此刻有面镜子,好让我对着镜子,把自己的所有“属于地球人”的身体部位一一展示给他们看。我是标准的地球人,至少在今日之前,还没有人提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观点。
幽莲放开了自己的手,脸上露出了万分悲恸的神情,万念俱灰地开口:“大神,我的能量已经完全消失了吗?我已经再也无法给你帮助了?”她垂下头,看着自己浑身的斑斑血迹。
既然她把金甲人称呼作“大神”,这鳄鱼头的怪人,当然就是埃及神话里、现实里一直都在广为传颂的“土裂汗大神”了。
土裂汗大神开口,说了一句令我始终都不明白含义的话:“始终……始终……你都是地球人的化身……唉,无论你的母体有多么与众不同、无论基因技术有多发达,充其量你仍是地球上再生出来的族类……”
幽莲的回答近乎滑稽、或者说近乎佛家的“打机锋”:“是的,大神,无论您如何培植我,我仍旧是一粒卑微的种子。”语气无比悲哀。
我弄不清大神与幻像魔之间的恩怨,但至少知道幽莲属于地球人之后,对她仍旧有一份同类的亲切感。做为地球人,我当然要站在他们保护地球的这一面。
“你不是地球人……至少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地球人……”手术刀狞笑着。他真的已经迷失了本性——我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到达这个空间的,难道是那颗“月神之眼”的力量?
“即使添加上他的能量,我仍然占尽上风,你们一起受死吧……”手术刀把黄金剑抱在怀里,大踏步地向土裂汗大神的黄金椅子走过来,挟带着无与伦比的霸道气势。
金甲人大笑起来:“你的主人都已经被我禁锢在‘水晶之棺’里了——你敢在我的能量控制室里这么嚣张?你充其量只是幻像魔的影子而已,自己不知道吗?”
在他与手术刀之间的空地上,陡然出现了一个直径足有一米的五彩球体,离开地面五十厘米以上,凌空旋转着。球体应该是有着无数的棱面,像一颗经过了无数次精细切割的多面钻石,迸射出数百道灿烂的光芒。
手术刀的前进之势受阻,仰头冷笑:“怎么?你把土星飞行器的能量核魔方都暴露出来了,是要跟我同归于尽吗?那可太好了,当这座墓穴爆炸的时候,也就是我主人重见光明之日。这个星球,既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们,就让它在缥缈宇宙里化为细碎的陨石吧……”
此时,我是站在手术刀与金甲人之间的,魔方就在我的左手边三步之外,触手可及。
“你愿意为保护地球而尽心尽力吗?”有个细微柔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那应该是幽莲的声音。我扭过头,看见她的目光直视着我,嘴唇缓缓翕动着。这样的功夫,比老虎的“传音入密”又更高明上几倍了。
我无声地点点头——在缠绕不清的谜团中,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忘记自己地球人的身份。
“把手放在核魔方上,它将赋予你消灭敌人的力量,但是后果到底如何,没人能准确预料。或许……或许你会受到伤害……可是,如果错过了这个时机,墓室被幻像魔毁灭,人类与地球都将万劫不复,化为宇宙中的粉碎尘埃……”
我想问:“我怎么能相信你呢?”还没开口,她已经看透了我要说的话,怅然接下去:“你可以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让你相信一切事件的起源与进行。”
那个被称为“核魔方”的东西,正在加速旋转,五彩光芒也渐渐变成了一团朦胧的光雾。
金甲人的温柔声音加了进来:“‘一九九九恐怖大王’和‘大七数’是地球人的噩梦,如果不能阻止幻像魔的破棺而出,那么,不必等到‘大七数’,地球就已经碎裂成几十亿个碎片了。留给你考虑的时间并不多,等核魔方的最后一点能量耗尽,我也就该彻底消失了——你可以不信,但是你看……”
他不知道触动了什么按钮,墓室左边石壁上,哗的出现了一幅巨大的画面,足有十米长、五米高。画面里出现的是一个展开为平面沙盘的全球地图,记忆里,在手术刀别墅下的秘室里,就有这么一个沙盘,那是属于萨罕长老的。
“你可以看看白令海峡的南北轴线,在那条分割亚洲、美洲的海洋带上有什么?”
很明显,就在白令海峡向南、偏西四十五度角的地方,有一颗拳头大的星星散发着暗红的光芒。沙盘上并没有标注经纬度和地物名称,粗略估计,那里应该是日本列岛附近。
我不明白其中的含义,但手术刀狂笑起来:“你们的末日到了,‘日神之怒’已经开始发光,它将令太平洋的海水沸腾……”他的笑声如此狂热,以至于激动得所有的头发直竖向天,身上穿的雪白长袍也嗤啦一声撕裂开来——
金甲人无奈地附和着手术刀的话:“不错,那是‘日神之怒’开始萌生动作的先兆。你们的科技和能量至少领先地球二百万年,比土星人的科技也要先进一百万年,但是,有什么理由非得毁灭地球呢?如果没有地球上低级生物的存在和繁衍,银河系的生物怎么能开始起源……”
被称为“低级生物”还是第一次,因为我们的教科书上,一直把人类称为“高级动物”的。
手术刀与金甲人的对话,让我越来越陷入迷茫:“我该听信幽莲与金甲人的话吗?危险?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第109章 神秘事件的起源
手术刀疯狂地摇头,双手一分,一柄黄金剑“嚓嚓嚓嚓”地变成了十柄一模一样的东西,他的双手,竟然有将固体完美复制的功能。
金甲人发出长叹:“固体复制、思想复制,在我们土星上,甚至没有一个科学家都想像出这种理论——在这一点上,我们甘拜下风,但是如果一定要有一场惨绝人寰的毁灭,我会与地球共存亡,那是我穿越时空而来的唯一使命……”
手术刀看着手里的剑,略带遗憾地摇头:“可惜,你把墓穴方圆一千公里的镜子全部销毁了,否则,我非但能复制黄金剑,甚至能像我的主人一样无限制地自身复制,就算有十万个、十亿个土裂汗金字塔也被我们拆得烟消云散,何必如此曲折地借用这个地球人的身体?”他古怪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腿脚——我能感觉到他的头顶上,似乎又有一团阴气森森的寒风在盘旋缠绕着。
“这是……最后的毁灭时刻了吗?我还是不明白,《诸世纪》的预言既然已经应验了那么多,怎么可能在最重大的一次变故中失效?是预言失去了灵性,还是星球的运转加速让时间改变了延展性质……”金甲人的语气困惑之极,可见他心里的疑问并不比我少。
“你到底是谁呢?”
“我原先以为你会是他……基因图谱已经是百分之百的相似,但你为什么不是他?难道人类的基因图谱在计算穷尽之后还有变化……你到底是谁?”
这是幽莲与金甲人同时向我提问的问题。
我是谁?我是“盗墓之王”杨天的弟弟,地地道道的地球人,绝不可能是外星人。
按照全球最领先的生物实验室最新资料显示,根本没有两个地球人的基因图谱是百分之百相同的——我不明白他们的话,立刻反问:“你们说的‘他’是谁?是不是‘盗墓之王’杨天?是不是?”
如果地球上还有一个人的身体特质跟我相近,那就只能是大哥杨天。
他们来不及回答,因为手术刀的攻势已经猝然发动——
十柄剑在他手臂飞扬上,一下子变成了无数把,于是在我眼里,他的身体前面突然竖起了一道黄金剑的墙,顶天立地、不计其数的剑尖密密麻麻排列着,塞满了整个墓室的横截面,并且一直大步向前推进。
“结束了。”幽莲在苦笑。
“结束了吗?我不明白,‘大七数’没有来临之前,预言家根本不曾有另外的分支预测——这样的发展程式,是完全不符合逻辑的……”金甲人的话已经显得太迂腐教条了,明明手术刀毁灭性的打击已经开始。
“回答我!回答我——”
我不理睬手术刀的剑墙,而且我根本看不到他,眼里只有剑尖。在我临死之前,我最关心的是大哥的消息,而不是个人生死。
“我无法确定那个人是谁?但他的身体元素跟你一模一样——你知道一模一样的意义吗?完全的相同!至少是在土星人的分析仪器上表现得完全相同!如同你们地球人用百分之百来代指两件物体的类同标准一样,我们用的是‘亿分之亿’来表示。你跟那个人‘亿分之亿’相同,如果不是有身体活跃能量指示系统的话,我会把你们当成一个人……”
他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我想要的答案。
当剑墙撞击到核魔方球体上的时候,随着幽莲的一声惊呼,球体的光陡然黯淡下去。
我没有更多思考的机会,呼的一声横移到球体之后,双掌同时拍了上去。
球体很凉,像是一块刚刚从深层矿井里挖掘出来的原生水晶石,不过要比地球上任何的天然结晶体更大、更浑圆。极短暂的一段时间里,我觉得球体发出的光倏的穿透了我的身体,像是最冷的天气状况下赤身裸体站在冰天雪地里,自己的身体立刻被完全冻透,思想仿佛也被冻住了——
“也许我会像……那些被风化掉的、被完全穿透的人一样消失了……”
“我会死……我已经死了……”
在生命的弥留之际,我想到的只有一个人——苏伦。
“我死了,谁来照顾她?手术刀当然也会死,跟整个墓室同归于尽……苏伦会不会郁郁终生?唉,别谈什么终生了,按照金甲人和手术刀的推算,地球末日旦夕之间就到了,或者至多延续到‘大七数’……”
对于苏伦的感情,从“大哥哥和小妹妹”发展到微妙的若有若无的男女之情,我还来不及向她表达什么,或许早该清楚表达出来就好了,不至于到现在留着这么多遗憾。
搜寻大哥杨天的工作几乎是一条处处碰壁的绝路,若他真的还活在地球上,到底会在哪里?谷野的照片、51号地区的照片所显示的到底是地球的哪一个角落……
我失去了意识——
我死了——
我又恢复了意识……
时间已经不再重要,自己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之后,我发现正站在球体旁边。球体已经不再发光,面前的剑墙不见了,手术刀木然站着,没有表情,更没有继续向前迫击的气势。
他的手里,仍旧只有一柄黄金剑。
“你果然不是地球人,你的能量被激发到无穷大的时候,甚至已经突破了光速……真是太令我疑惑了,你到底是谁?到底来自何方?你们的星球,科技文明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太多太多困惑,能量……能量……我已经没有能量了……就算坚持看到‘大七数’也不可能返回基地……”
金甲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身体也开始在黄金椅子上萎缩着。
幽莲从手术刀手里取回了黄金剑,重新插回了钥匙孔里,向我感激地微笑着:“谢谢你,侵入手术刀脑子里的幻像魔影子死了,又为我们争取到了一些时间。‘大七数’到来之前,我们将潜入地下,如果你能留下来就好了,凭借你的超强能量,可以启动这架飞行器,一起飞去土星……”
手术刀静止不动,像是没有生命力的一尊木刻雕像。
我对她的提议不感兴趣之至:“飞去土星有什么好处?我是地球人,当然要继续生活在地球上,没兴趣做外星移民。”
我走向金甲人身边,忍住胃里的抽搐,伸出左手,顶在他的胸膛上。
他们所用的传递能量的方式,跟中国武术里的“内力灌输”有很多相似之处,我索性凝聚自身内力过渡给他——我有很多问题需要他解答,可不想让他这么快就死掉。
球体慢慢落地,五彩光芒消失后,它变得像个烧焦了的巨大足球,难看之极。
黄金椅子焕发出了熠熠光辉,仿佛一个电力微弱的灯泡突然得到了足够的电压之后,重放光明。
跟一个鳄鱼头的怪人如此接近,绝对不是一次愉快的体验。
“不管你来自何方,我知道你有话问我……我看到了你的问题……”金甲人在椅子上坐正,椅背上的星星点点闪动的频率急速加快,令幽莲眼里的惊诧之色越来越重。我只知道自己内功足够深厚,却根本没想到自身的能量竟然能帮到外星人。
“第一个问题,你想问——我是谁?我来自何处?我到地球来的目的是什么?”
的确,关于土裂汗大神的传说那么多,我需要知道传说背后的真相。
“我没有名字,因为所有的土星人都没有名字,只有复杂的三百六十一进制编码当中唯一的编号。我们的星球,是采取三百六十一进制的计算方法,所以才会用‘核魔方’技术把这个金字塔修建为三百六十一个等面积的建筑模式……你可以像所有的地球人一样,称我为‘土裂汗’。我来自土星——当然,地球人的思维方式里,土星是没有人类的,因为上面没有氧气和水分,人类无法生存……”
他说的话,我都听清了,但并不能完全理解,只能在脑子里像速记员一般死记硬背着,务求把这一切记录下来。土星上不可能有生物存在,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且以现在的航天技术,也不可能有载人飞船突破土星的光环进入它的内部。
“在这里,你需要弄明白一点,土星人的存在是在地球人历法上一百万年之后的时间段,也就是说你们正处在地球历的二零零五年,而我却是从地球历的一百万加二零零五年的时间里飞来的。我们的航天技术领先地球人一百万倍,所以很多被地球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东西,都是完全可以实现的,比如你的另外一个问题——金字塔结构的变幻……”
是的,我对金字塔内部能够从“三百六十一个等面积墓室”的结构变成“广场加深池”的样子,至今大惑不解,只能斥之为“幻术、幻像、幻觉”,根本无法想像这一点是怎么做到的。
“地球人的任何建筑结构,必须是由基础和上层结构两部分组成,没有基础,根本无法悬空建造某些东西对不对?在地球人的词典中,有‘空中楼阁’这样的特有词汇,说的就是这么一种物理现象。这种贯穿人类历史的建筑方式,是由地球上存在的特殊‘重力形态’造成的,只要有地球引力存在,就必须产生而且也势必产生这种建筑结构。试想一下,当引力不复存在,建筑该是什么形态呢?岂不是可以任意悬浮在空中,任意构架——我这么说,未必完全正确,只是一个近似的比喻。我要说的,是‘土星人的建筑结构是以魔方形态’存在,而且是三百六十一个面的魔方,绝不是你们常用的九面体,更不是你所想的球面体……”
他看穿了我的思想,因为我正自鸣得意地把“三百六十一面的魔方”想像成与面前的“核魔方球体”一样。在他面前,我所有的思想都袒露无余。
“土裂汗金字塔的结构,就是一个魔方形态的建筑物,以唯一的中轴为中心,可以任意变换。当然,那是在我的核魔方没失去效力之前,现在已经无法再变,只能以固定形态存在了。所以,有很多精妙的变化,无法一一展示给你看。”
“我来到地球的目的,是因为土星上所有的预言家得到了共同的神秘指示,在土星历的二零零七年,将会有巨大灾祸降临土星,造成星球的分崩离析,碎裂在宇宙中。当预言家查阅宇宙资料时,发现在你们的年代,也曾经发生过同样的预言、同样的灾祸,但地球人安然躲过了,并且一直顺利地发展下去……”
“于是,做为土星资源保护组织里的一员,我自告奋勇驾驶飞行器穿越时空到达地球,准备收集到足够的信息,瓦解土星的灾难。可惜……唉……可惜我的飞行器在切入地球的‘时间轴’时发生了巨大的偏移,竟然到达了地球历的公元前五千多年……”
我在拼命记录他的话,根本来不及嘲笑。当然,土星人如此高明的航天科学技术,竟会犯如此低级错误,简直是个巨大无比的笑话。
“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我只能利用‘核魔方’的能量,加速推动地球的自转,尽量缩短从公元前五千年运行到公元后二零零七年的直线距离。我们在土星上的理论计算,有很多地方跟现实推动过程脱节,所以导致了‘核魔方’能量大量消耗掉——特别是七十年前‘幻像魔’的出现,更是加剧了这种灾难。”
“幻像魔到底是什么?也是外星来客?他们为什么要毁灭地球——”
我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其实我也知道,土裂汗大神并不是万能的,如果他什么都懂的话,也就不必被敌人逼得马上要遁入地下。甚至连区区一个幻像魔的影子都抵挡不了,都需要借助我身体内的能量。
“幻像魔?像我一样,他们对于地球人来说,也是奇怪而危险的外星人,而且是真正想要毁灭地球——而我耗尽了所有的能量,只能将对方封印在‘水晶之棺’里。他们的手段和能量都远在我之上,并且其唯一的母体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凭借镜子的力量,能从身体到思想,具有无限复制的能力,所以这场战争从一开始我就输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孤注一掷地集中了航天器的全部能量,将他们的母体封印住,虽然不能彻底消灭,却极大地延缓了他们完全控制局面的速度——”
提到“水晶之棺”,我立刻想到铁娜曾给我看过的电子记事簿上的图片,那个被封闭住的长着六条手臂的怪物。而另一张图片里的鳄鱼头人身的高大形像,毫无疑问就是指我眼前的土裂汗大神本人。
“地球上有预言家,土星上也有;地球上有绝世的预言巨著《诸世纪》,土星上同样有。当关于‘一九九九恐怖大王’的预言时刻到来时,我以为那些话指的是幻像魔破壳而出,从而令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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