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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之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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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衣人冷冷道:“厂督大人有令,丁小宝速速前往华总管处晋见。”
小宝揉揉眼假装吃惊道:“咦,这位公公,这么晚了厂督大人怎么想起来要见小的?”
那黑衣人不耐烦地一把抓住他衣领往外就拽:“厂督大人要见你,还不赶紧滚过去磕头。小崽子恁地多话,”
小宝被他拖得几个踉跄就出了院子门,急道:“公公且慢,厂督大人要见小的,小的还是要穿的正式一些,这般模样如何去见?”
黑衣人脚步不停道:“闭嘴,废话不少。”
小宝见他二人并无要打要杀的意思,心下知道肯定是华公公的遗言起作用了,这一趟厂督大人要见自己定是有好事,便不再做声,低着头跟在后面一溜小跑,直往华公公院子而来。
远远看见华公公院子已经被灯笼火把照的一片通亮,门外八个黑衣太监手握刀柄,肃立在院门口守卫。
丁小宝跟在两个黑衣太监跨进院门,吃惊地发觉院内墙头屋檐都站立了持刀黑衣人,一个个神情警觉,不停地四下扫视,如临大敌。
领着小宝进院子的一个黑衣人冲着屋内一躬身,沉声禀到:“报告厂督大人,丁小宝带到。”
屋内传出一个温和的声音:“让他进来。”
“是。”黑衣人躬身答道,冲小宝一挥手:“进去叩见厂督大人。”
小宝整整衣衫,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他待月儿走后就迅速换上了贴身的小衫,大半夜的谁睡觉能穿的整整齐齐呢。
恢复躬身垂首的姿态,小碎步跨进房门,眼光微微一扫,便看见华公公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床边地上跪着一个人,握着华公公的手哽咽着低声哭泣,正是赵档头。
另有一人,站在床头处,双手背在身后,眼神炯炯注视着进来的小宝。
小宝认出来,此人正是东厂厂督孙公公。
小宝不敢怠慢,噗通一声双膝跪地磕了一个头:“小的丁小宝,参见厂督大人。”
随即抬起头,假装才看见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华公公,惊叫道:“师傅,师傅您老人家怎么啦?”
地上跪着的赵档头转过来看了小宝一眼,并没有说话,倒是床上的华公公嘶哑着嗓子道:“是小宝吗?小宝你来啦?快到咱家身边来。”
小宝装出一脸的惊慌,双膝在地上膝行几步爬到床前,流泪道:“师傅,您这是怎么啦?”
华公公痛苦地咳嗽几声,将头转向一旁的厂督孙公公:“厂督大人,卑职为东厂尽忠一辈子,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啦,丁小宝这孩子,性格机灵乖巧,跟卑职投缘,本想收为关门弟子好好培养,再为咱东厂培养个人才出来,现在看来也是有心无力啦。小宝,去给厂督大人磕几个头。”
小宝含泪点头称是,爬过身子又冲着孙公公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哭道:“厂督大人,我师傅,这是怎么啦?”
孙公公叹息一声,冲华公公点点头:“华总管是东厂老前辈啦,为东厂呕心沥血五十载,功勋卓著,本督也是你看着长起来的,你放心吧,本督会好好照应这孩子的。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华公公闭目喘息笑道:“卑职为皇上效忠了一辈子,做阉人也做了五十年,所有的宗族家人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卑职一个孤魂野鬼。如今就要去了,也没什么好交代的。”
“卑职在永定门外还有一处庄子,就留给丁小宝了,小宝啊,为师在庄子里早就给自己修了一个墓,你就把为师安葬在那里吧,每年逢年过节的,别忘了给为师上柱香,就当为师没白疼你。”
丁小宝心脏咚咚直跳,老子杀了这老家伙,这老家伙竟然还给自己留了遗产,一处庄子啊,庄园啊,老子成土财主了,老子要发财了。
当下嚎啕大哭,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师傅,师傅你别这么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华公公又吃力地拉着赵档头的手道:“小赵子啊,你现如今已是大档头了,只要好好给东厂办事,效忠于厂督大人,自然前程似锦,也不会在乎些区区财产,为师也就不给你留啦,丁小宝是你的小师弟,你要好好对他,多教他多照顾他,为师也就安心啦。”
赵档头眼泪哗哗往下淌,哽咽道:“师傅请放心,小赵子一定会遵从你老人家嘱咐,一定会照应好小师弟的。”
小宝清楚的看见,这赵档头,这个便宜师兄,是真的流泪了,真的哭了,这小子有多贪他可是清清楚楚,娘的连去净身房找个小太监也要勒索几两银子,连自己的月例分他一半也要乐的眉开眼笑,现如今老家伙一点财产没给他留,这还不真的哭个稀里哗啦的。
孙公公听他安排完,点头道:“好,你放心吧,本督会照你的意思帮你安排的。”
又对丁小宝和赵档头温和地道:“你二人,好好陪着你师傅。”
说罢,又是长叹一声,背手转身出门去了。
小宝和赵档头一人握着华公公一只手,默默垂泪。
见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华公公看一眼赵档头,吃力道:“小赵子,你呀,如今也算是位高权重了,就是过不了钱财关,没出息。咱家柜子里还有些家当,全归你啦。”
赵档头一怔,顿时脸上就有了神采。
华公公又道:“你这份不比小宝的庄子少,记住了,别去打你师弟的主意。”
赵档头脸上挂着泪水,眉开眼笑道:“师傅,瞧您这话说得,哪能呢?小宝这孩子,当初我一见就喜欢,怎么会打他主意呢。”
说着话,也不去握华公公手了,站起来就去开大柜子,小宝偷眼从侧面一看,好家伙,虽然看不清柜子里究竟有多少好东西,但看见赵档头的脸都笑成一朵菊花了,就知道这小子应该是发大财了。
小宝心里也没什么嫉妒的,毕竟自己以后还要靠这位便宜师兄提携照顾呢,要是他心里不爽,自己以后的麻烦也是不断。
华公公剧烈地咳嗽起来,小宝急忙转身去拍他胸口,华公公双手一把抓住小宝的手,眼光急切地注视着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惜努力了好几次,也说不出来,最后一翻眼白,浑身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松垮下去。
小宝知道,华公公已经死了。
“师傅啊,师傅啊……”小宝一头扑到华公公身上,大哭起来。
那边翻箱倒柜的赵档头闻声一愣,赶紧合上柜门跑过来,见华公公已经去了,急忙也跪在地上干嚎起来,外面的人随即推门进来,开始料理后事。
太监的官职再高,在宫内仍然是奴婢的命,因此遗体是不能在宫内久留的,外面的东厂番子们进来后将华公公用床上的大棉被与床单裹好,抬上重华宫外候着的一挂骡车上。
小宝趁他们忙着的时候,急冲冲回自己屋里穿好衣服,带上些应用物品,就和赵档头一起随着骡车出宫,一路往京西万寿寺而来。
万历年间的万寿寺乃是皇家庙宇,专门收藏大量珍稀的佛教经文,也承担了一些宫内有职权的宦官们停灵超度的功能。
在明代,无职无权的小太监们死后,由于身体残缺不能入自己的家族祖祠,再加上绝大部分太监都是贫寒出身,哪有钱置买墓地呢,所以一般都是草草埋葬在恩济庄、五塔寺、中官村等太监公墓中。
而有职有权的大太监们一般都有自己的产业,死后都会埋在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墓地。但是墓地一般都是在远郊的风水宝地,而下葬前都需要设灵堂来超度,以及接待生前好友前来祭拜,因此大部分都选择了在万寿寺停灵超度。
小宝自从穿越过来后身不由己被卖到净身房做了冒牌小太监,这还是第一次走出深宫,心情自然十分激动,唯一很不爽的是,赵档头这孙子硬说自己是华公公身后唯一继承人,必须要以孝子的身份为华公公置办丧事,这尼玛就有些坑爹了。
做孝子的活儿小宝是做梦也没干过的,更别说是做一个老太监的孝子了,更更别说这老太监是自己杀的了,更更更离谱的是自己杀了这老太监,竟然还能骗的老太监把遗产留给自己。
看在遗产的份上,小宝勉为其难穿上麻衣孝帽,跪在灵前开始演戏,每进来一个吊唁的人,小宝都要抢上前磕几个头,然后随着吊唁人的进香,开始嚎啕大哭。
整整一天下来,小宝只简单地吃了点饭,抽空喝了几口水,连厕所都没时间上。双膝早已经跪得失去了知觉,而赵档头那孙子,推脱自己公务在身,早就溜得踪影全无。
一想起还要七天时间,小宝就真的想嚎啕大哭了。
好消息终于在第三天由赵档头带过来了。他一进灵堂,先照例给华公公磕了头,干嚎几声,然后一脸喜气地凑到小宝身边,告诉他一个好消息。
“师兄你是说,厂督大人升我为正八品东厂番子,兼任重华宫太监领班?这,这是个什么官职?”小宝疑惑地问道。
正八品东厂番子这个他知道,就如同后世机关里的的干部、工人与临时工一般,他以前担任的东厂外围小番子只能算是个临时工级别,而正式的东厂番子是领任务在外面搞侦稽工作的,相当于后世的工人身份。
但一旦授予了官衔,那就大不一样,顿时就如同有了干部身份,成为国家官员序列中的正式一员,从此鱼跃龙门,跳出普通老百姓的范畴之外了。
但是重华宫太监领班又是什么玩意儿呢?这个领班应该是东厂内的职务,好像不在明朝内廷二十四监官职序列之中啊。
 ;。。。 ; ; 华公公又道:“接下来的事,就要涉及到你了。你进宫时间尚短,只是一个最下等的东厂外围小番子,行动多有不便,咱家会给东厂厂督孙公公留下遗言,就说你是咱家在重华宫收的最后一个关门弟子,希望东厂能给予培养。”
“咱家在东厂做了五十年,也算是德高望重,东厂内不少大档头都是出自咱家门下,因此他们一定会给与你关照,你就可以顺利成为有职等的东厂番子,以后在东厂的前程也会一帆风顺。”
“待你被东厂授职之后,你就可以有权进出宫廷,在宫外可以自由活动,到时候你记住了,寻机会去一趟宣北坊,广宁门大街上有一处宏发酒楼,那是咱家的私产,也是我们罗教在京城的联络据点。”
说到这里,华公公从左手食指上褪下一枚黑黝黝的玄铁指环,交到小宝手上,郑重道:“你拿着这个指环去找宏发酒楼的马掌柜,他是罗教派驻京城协助咱家的大传头。”
“你把咱家的情况跟他说明白,从此宏发酒楼就直接听命于你。你有什么需要我们罗教帮助的,就直接跟马掌柜说,他自然会联系上罗教。”
“这个指环是咱家万一出事后,在宫中指定传承人的唯一凭证,你千万收藏好,莫要丢了。”
小宝含泪将指环套在自己中指上,哭着说:“前辈,你,你对晚辈真的是太好了。”
洪公公疲倦地摆摆手:“去吧去吧,一切小心,圣教大业,全靠师侄担当了。”
小宝麻利地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刚开始从现代穿越过来,磕头是一件极其让他心里不爽的事,毕竟打小就接受战天斗地的思想教育,在现代人眼里,天王老子惹到咱也敢上去踢两脚,当然,领导和城管除外。
现在过了这些天,发觉磕头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毕竟在这个时代,除了皇帝老子和太后她老人家没有磕头对象,其他任何人不都把磕头当做家常便饭吗?再说了,磕几个头就能占到大便宜,孙子才在乎那些小小的自尊心。
磕完头,起身横抱起月儿,装出一副悲悲切切的表情,一步一回头离开华公公的院子。
月儿年方十八,身子软软的很轻柔,抱在怀里也不觉得累,再加上宫女的服装材质又轻又薄,黑暗中两只手当然也忍不住在腰臀之间轻薄了几次,这个顺手的便宜也是不占白不占。
只是刚踏进自己的住的院子门时,月儿醒了,悲剧的是,黑暗中的小宝只顾小心脚下的石板路,哪里发觉怀里的月儿正瞪大眼睛瞅着他。
所以,当小宝托在臀部的手正专注揉捏之际,忽惊觉眼前一阵微风掠过,脸上便啪地挨了一个大耳刮子,打得他措不及防,嗷地怪叫一声,将抱着的月儿撒手扔了出去。
月儿在半空中一个弯腰折身,稳稳地站在地上。小宝捂着脸刚要开骂,月儿一把拉住他的手,跟拖麻袋一般拖进他的屋子,一反手将屋门掩上,一根手指竖在唇上对他嘘了一声。
屋外,传来院内其他屋的小太监迷迷糊糊的问话:“谁啊?谁在外面叫唤?”
小宝赶紧闭嘴,只将眼珠子瞪着月儿。
月儿捂着嘴轻轻咳嗽几声,附到他耳边问道:“咱们怎么回来啦?华公公怎么样了?”
小宝本来要恶人先告状,质问她为何恩将仇报,反手给自己一巴掌,此刻见她不问自己耍流氓的事,当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只是摆摆手,摸黑找到火折子,点燃小桌上的蜡烛,这才风轻云淡道:“他还能怎么样?我神龙卫办事,一百六十年来从没有失手的记录。”
月儿瞪大眼,吃惊地看着他,连嘴角边的血渍都忘了擦。
小宝很享受月儿这种吃惊的眼神,为了更加显示自己的高人姿态,慢慢坐下来,给自己倒杯冷茶,喝了几口,才问道:“你伤势如何?”
月儿捂住胸,又咳嗽几下道:“前胸挨了一脚,倒没什么大碍,小宝兄弟,你快告诉我,后来怎么样了?”
小宝来了精神,吐沫横飞吹牛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被华公公踢得飞了出去,我自然要亲自出手制服他了,只是老家伙那时候药性大发,站在那里总是直晃悠,害得老子的毒剪刀刺了几次也没刺中。”
“正在关键时刻,净身房的洪公公与李公公闯了进来,提刀要杀老子,老子当下就丢开华公公,上前三下五除二,夺了他俩手里的钢刀……”
说道这里,感觉月儿的眼中充满了怀疑,自己也觉得不太像话,麻皮的小娘皮知道自己不会武功,牛皮扯大了会扯到蛋的,赶忙改口道:“当然,当时情况万分危急,也有可能是华公公神志不清,凶性大发,随手打掉他俩手里的钢刀也不好说。”
“接着,老子上前举起手里毒剪刀,就这么啪啪两下,见血封喉,两个死太监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月儿瞪大眼,越瞪越大。
小宝洋洋得意,手里比划着:“后来华公公清醒过来,看见屋里一塌糊涂,当下就要跟老子玩命,你也知道,老子打是打不过他的,就在华公公的钢刀离老子的咽喉只有一根小指头这么近的危急时刻,老子大吼一声,神龙卫在此,你敢造反吗?”
“神龙卫的威名可不是开玩笑的,华公公当时就被这一嗓子吓得魂飞天外,老子的毒剪刀趁势往前一送,老家伙一命呜呼,然后老子……,兄弟我就抱起床上,啊,是地上的大嫂你,就这么回来了。”
月儿颤声道:“那,那洪公公和李公公也死了?”
小宝得意道:“那是自然,老子剪下不死无名之鬼。”
月儿惊道:“那,那我的父母兄长怎么办?去哪里救他们?”
小宝一愣,立马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啊,月儿的家人被洪公公他们绑架走了,现在洪公公和李公公都死了,鬼知道他俩把人票藏哪儿去了呢?
不过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让月儿担心这事办砸了,小宝立即道:“大嫂莫担心,你家人被洪公公他们绑走了,定是藏在宫外一处秘密之地,现在罪魁祸首已经死了,剩下看守你家人的只是些小喽啰,他们绝对不敢擅自对人质怎么样,等回头我们神龙卫派出精兵强将,顺藤摸瓜,一定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
见月儿还是忧心忡忡,小宝给她打气道:“大嫂,我们神龙卫没有办不成的事,你看今晚我一个人就要了三个老家伙的性命,你害怕咱们找不到区区几个人质吗?再说你还有魏大哥帮你呢,他的老丈人大舅哥,他能不尽心吗?放心吧。”
月儿想了想,点点头稍微安心了些。
小宝见稳住了她,心里一喜,又要说话,但听得华公公院子方向一声尖锐的哨子响,划破宫内宁静的夜空,顿时重华宫太监宫女们被惊醒不少,纷纷爬起来往外查看,灯笼火把一盏盏亮起来。
小宝知道,这是华公公在按照预定计划发出遇袭警报了,他对惊慌的月儿摇摇手:“大嫂莫怕,这是我神龙卫外围发出的警报,通知东厂来人处理后事,你放心吧。”
月儿听后稍感安心,突然又不放心道:“那,那魏大哥说好了要来接应的,我们也没遇见他,也不知道……”
小宝一激灵,坏了,把魏忠贤给忘了,按计划他是要守在茅厕那边,等着把华公公的尸体偷偷运出去,然后塞进恭桶里,第二天跟着粪车送出宫外毁尸灭迹的,现在情况有变,他还一无所知,可千万别被人发现他钻到重华宫里,那可是说也说不清了。
不过再一想,魏忠贤这小子精着呢,他听见动静肯定就立马钻进粪洞溜出去了,谁还在意这些半夜在各宫外面忙着运大粪的小火者们呢。
见月儿担心,他毫不在意的笑道:“大嫂,你忘啦,魏大哥可是我们神龙卫的人,今晚的行动可是我们一起策划执行的,还用的着你担心他啊?”
月儿面色微红,也就不做声了。
小宝见外面的灯笼火把越来越多,人影憧憧,脚步声不停,便对月儿道:“好啦,你把嘴角血渍擦干净了,快些回你自己屋里吧,我也该出去随着大家伙儿看看了,不然躲在屋里反而惹人怀疑。”
月儿迟疑道:“外面都是人,我从你这里出去合适吗?”
小宝笑道:“你把头发披散下来,上衣襟开几个扣子,咱们小太监也是有人疼地嘛,谁要是不找几个菜户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混得好。”
月儿脸色通红,呸了他一口,也就依着这话,稍稍装扮一下自己,上衣衣襟还是不好意思解开,披头散发就出去了。
事实证明月儿果然想多了,此时正有不少小宫女也如她一般,披头散发,边扣自己的衣襟边慌慌张张地从一些小太监屋里跑出来,大家伙儿彼此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掉头一哄而散。
重华宫陷入慌乱并没有多长时间,随着真正的东厂大人物到来,所有的小太监们被轰回自己屋中,勒令不许出来,很快外面又陷入一片死静,只是有多少人能睡的着可就不好说了。
小宝就是最睡不着的那个,他知道,随着华公公对东厂大人物的遗言交代,很快就有他的事要来了。
 ;。。。 ; ; 小宝见华公公面上神色越来越祥和,心中大定,眼珠子一转,双膝跪地泣声道:“晚辈不知前辈真身,失手伤了前辈,心中悔恨万分,不知如何才能挽回大错?”
华公公叹一声:“闻香教教主王森称呼咱家师父罗思仙为师叔祖,因此咱家就称呼你一声师侄吧。师侄莫要难过,之前数十年来我圣教成功潜入明宫的只有咱家一人,如今能亲眼见到师侄少年英雄,以十几岁小小年龄就敢担此重任,潜入宫中,想必也是王教主教徒有方了。”
“我圣教行事一向隐秘,眼下又是在宫中,师侄在不知敌我的情况下造成误伤,也是无可指责,事已至此,师侄休要自责,请起来吧,打起精神来协助咱家将后事料理干净,以免露出马脚。”
小宝哪里肯起身,眼中含泪道:“师叔,要么你我连夜出宫,面见我师父,我师父神通广大,定能救回师叔性命。”
华公公苦笑:“咱家的伤我自己清楚,胸腔遭受一剑穿刺倒不至于致命,只是你给咱家服的媚药太过凶猛,正是咱家所练童子功的最大克星,此时全身经脉俱损,只剩下一口练了五十年的真气才勉强吊住性命,不过能支撑三四个时辰而已。”
小宝连连磕头,泣不成声。
华公公疲倦地在椅子上坐下来,咳嗽几声道:“贤侄,请起身吧,咱家问你几句话。”
小宝含泪答应,爬起身垂手恭立。
华公公沉吟道:“月儿是洪公公的人,贤侄如何在这么短短几天就与其联手来杀咱家?莫非是受了洪公公的胁迫不成?”
小宝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其实,其实是晚辈驯服了月儿,并且是由晚辈做主前来刺杀前辈。”
华公公哦了一声,脸上露出惊异之色。
小宝道:“晚辈既然得知前辈乃是我圣教前辈,就不敢再有隐瞒。晚辈受师父之令,本想忍受一刀之苦,真的净身潜入大内,抓住一切机会贴到王恭妃或者郑贵妃身边,亲自参与明廷太子之争,最好促使两方同归于尽,才能对明廷国本造成最大的伤害,待万历心神大乱,我闻香教顺势起事,可成大业。”
“不料天意助我圣教,竟无意中卷入洪公公暗害恭妃的这场阴谋中,被当做郑贵妃一派的秘密武器送到王贵妃身边,晚辈当时满心喜悦,心想如若按照洪公公的安排,至王恭妃受孕,再脱离洪公公控制,在万历与满朝大臣面前招出郑贵妃,即可达成目标。”
“没料到那一日我的行动被前辈揭穿,晚辈自以为计划被东厂发觉,才想尽一切办法尽快除去前辈,意图挽回机会,才导致今夜之事,错害了前辈。”
“至于那月儿,我闻香教密谍早就得知她是因为父母兄长为洪公公控制,才不得已成为洪公公的棋子,我就暗中通知师父派好手在宫外劫回了月儿被控制的家人,这才胁迫月儿不得不听我指令。”
小宝说这些话是有充分考虑的,一来他早已推断出华公公在重华宫潜伏的目的,就是想引起恭妃与郑贵妃两派同归于尽,因此把这个目标抢先说成自己的使命,引起华公公惊遇知己之心。
二来,华公公自知性命只剩下三四个时辰,为了继续将他在宫中潜伏十几年的这个使命延续下去,必然要在临死前全力协助小宝,这样小宝就能在华公公身上捞到一些好处。
华公公果然中计,听到小宝竟是为实现与自己相同的目标而来,神色顿时恍然,频频点头,叹息道:“也罢,既然如此,咱家明白了,那月儿姑娘非我圣教弟子,你虽能一时控制她,但要千万小心,不可泄露了我圣教机密。”
小宝吃惊道:“咦,莫非月儿还活着吗?”
华公公道:“我一脚将她踢得昏死过去,恐怕还有一些时候才能醒过来。”
小宝赶紧点头:“那就好。前辈提醒的是,晚辈胡编了一个神龙卫的来头,此女深信不疑,绝不会知道我的真正来路,待到大事一成,想办法除去就是了。”
华公公嗯了一声:“你在此等候,待咱家为你解决些麻烦,免得你成事前再生事端。”
说着话,披起一件衣服,站起身就往屋外走去。
小宝问道:“前辈可是去净身房吗?”
华公公一笑:“师侄果然聪颖过人,你去把月儿抱回屋内等待就是了。”
说着话,走到院内,随着院门吱呀一响,消失在黑暗中。
小宝心里高兴,奶奶地这老鬼终于上当了,真的把老子看成他的接班人了,看来老子吉人自有天相,运气不错嘛。
院子里的地上,果然看见一个黑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宝赶紧过去,看见月儿隐隐约约的嘴角边全是血迹,气息微弱,但呼吸倒还平稳,应该无甚大碍。
伸手将她抱到屋里,放在华公公的床上躺下,又将床单揭起来盖到小安子死尸上,免得看见害怕。
贼头贼脑看了看屋子里的情形,发觉屋角处有一排大柜子,华公公里面装着用刑工具的木头匣子就是在里面拿出来的,小宝很想过去打开看看,老家伙在东厂干了几十年,肯定攒了不少好东西。
往那边走了几步,心里一动,还是算了吧,这老家伙要是放到现在,也算是联邦调查局的老特工那一类高手了,打死他都不相信有人翻他东西他发觉不了。
自己好不容易在他心里竖立起来一个年轻有为的白莲教核心弟子的良好形象,犯不上为这点子事栽跟头。
再说了,这老家伙不是只能活三四个时辰了吗?老子就是他在宫里的唯一继承人,不相信他临死前不留点东西给老子。
想到这里,小宝规规矩矩找个椅子坐下来,耐心等待。
约莫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外面的院子门又是吱呀一声响,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走进院子里。
小宝赶紧从椅子上跳起来迎出门去,吃惊地发现华公公一边肩上扛着一个人,踉踉跄跄走进院子中间,就连同肩上两人一起栽倒在地上。
“前辈,前辈,”小宝赶紧上前搀扶:“前辈,你怎么啦?”
华公公面若金纸,一丝血色也没有,艰难地在小宝扶持下挣扎起来回到屋里坐下,苦笑道:“没事,总算咱家对宫内警卫了若指掌,这趟才有惊无险,没让人发觉。“
小宝这才发现,华公公身上的衣服已被鲜血浸透,后背腰肋处又多出几道伤口,正往外渗血。
见小宝手忙脚乱要找东西为他裹伤,华公公摆摆手:“罢了,没什么好包扎的,咱家时间无多,师侄,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到小宝手上。
见小宝狐疑地看着小瓶,他微微一笑:“这是穿心烂肚丸的解药,你快些服下吧。”
小宝一喜:“前辈为我搞到解药啦?那院子里地上两个人是……?”
“洪公公和李公公,已经死啦。”
小宝惊异道:“那,那前辈把他俩的尸体扛回来做什么?”
华公公道:“咱家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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