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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邪帝的绝宠-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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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陛下苏醒,欣喜地笑了。

魏皇的眼眸耷着,好似怎么也睁不开,鼻息微弱得近乎于无,“朕身中何毒?”

林太医回道:“陛下所中之毒,微臣还无法断定。不过陛下体内的毒只是少量,不足以致命。”

拓跋泓剑眉紧拧,“父皇怎会中毒?是误食还是有人落毒?”

林太医道:“微臣还不能断定,还需彻查。”

“父皇,无论是误食,还是有人落毒,都要查个水落石出。”叶妩蹲在床头,顺着拓跋泓的话头说。

“父皇,此事非同小可,务必彻查。若有人胆敢毒害父皇,儿臣定当不饶!”拓跋泽攥紧拳头。

“就由齐王彻查吧。”魏皇轻缓道。

“父皇,儿臣愿和四皇弟一同追查此案。”拓跋泽自告奋勇。

魏皇轻轻地点头,“你们守了一夜,都回去歇着吧。”

众人离去,叶妩留下来照顾他。

他招手,让她坐在床边,“翾儿,朕这些儿子,信不过。”

“父皇为什么这么说?”她伤感道,这便是帝王家的悲哀。

“他们在想什么,朕岂会不知?”魏皇轻叹,“他们巴不得朕立即驾崩,他们便可坐上帝位,坐拥江山。”

“陛下会不会想太多了?”她心想,魏皇心如明镜,还没病得糊涂,看透了这几个儿子。

“朕也年少过,了解他们的心思。”他身子魁梧,却这般虚弱,任人宰割,令人心生恻隐,“你还记得吗?前些日子朕总是不适,时感疲乏,偶尔头疼欲裂,太医找不到病因,想必是中毒所致。”

叶妩恍然大悟,“这么说来,父皇是中了一种慢性的毒。有人在父皇的茶水或是膳食中落毒,日积月累,积到一定的量,便会毒发身亡。”

他深以为然,她不解道:“可是,如果有人落毒毒害父皇,应该不只是吐血,为什么父皇只是昏厥、吐血?”

“朕也想不通,想必是这些日子朕每日喝汤药,毒与药相克,便提前发作。”

“有此可能。”她蹙眉寻思,“不知落毒的人是谁?”

“齐王。”魏皇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

**魏皇真的猜到了下毒之人吗?真的是拓跋泓下毒谋害魏皇吗?

【121】平沙落雁

“齐王?”她惊愕,他猜到了?真的是拓跋泓暗中落毒?

“不是齐王,便是卫王。”他微眯的眼眸忽的迸射出一道厉光,“此二人最有可能。”

叶妩更不明白了,“那父皇为什么让三皇兄、四皇兄彻查此事?”

魏皇望着上方的帐顶,没有开口,目光苍老而冰凉。

————

天亮后,叶妩喂魏皇吃白粥,忽有一人闯进来,跪在龙榻前,“父皇……”

太子,拓跋浩。

魏皇面色一沉,不悦道:“谁许你出来?”

她搁下瓷碗,站起身,正想退出寝殿,却见他招手,要她坐下来。她只得陪在榻旁。

拓跋浩不顾旁人在场,悲痛道:“父皇病重,儿臣不能侍奉……儿臣不孝……”

“无朕口谕,太子不得出房门半步!”魏皇并没有被儿子不知真假的父子之情感动。

“纵然逆旨,儿臣也要侍奉于榻前,一尽孝心。”拓跋浩的眼眸红了,泪光盈眶,语声沉痛,充满了悔意,“这些日子,儿臣面壁思过,想了很多……儿臣知错,儿臣大错特错……父皇一日不松口,儿臣便面壁一日……纵然思过一辈子,儿臣也毫无怨言……可是,父皇病重,当儿子的不在榻前侍奉,便是不孝……儿臣只想略尽孝心,待父皇病情好转,儿臣便回去继续思过,望父皇恩准……”

说着说着,泪水滑落,打湿了粗犷的脸孔。

这番话,情真意切,浓浓的父子情令人动容。

魏皇静静地看他,眼眸闪闪,显然被太子这番话感动了。

“儿臣别无它求,只求侍奉于榻前,望父皇成全。”拓跋浩哭得像一个孩子,哭音浓重。

“陛下,公主熬了一夜,也该回去歇会儿。”安顺道。

叶妩默然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心想,太子的演技可真好,不知在府里排练了多少次。

半晌,魏皇终于点头,“翾儿,你回去歇着吧。”

她起身行礼,“儿臣告退。晚些时候儿臣再来看父皇。”

出了承思殿,回到凌云阁,她又乏又困,却又觉得睡不着,便吩咐宫人备汤浴。

坐在木桶里,温热的水簇拥着身子,身心放松下来,她昏昏欲睡。

春花和秋月用木勺舀水淋在她肩头,见她睡着了,想叫醒她,却又不忍心打扰她。

一人堂而皇之地走进来,她们听闻脚步声,惊讶地望去,连忙福身行礼,却被他阻止。

拓跋泓使了一个眼色,她们躬身退出去,守在寝殿前。

他看着闭目沉睡的叶妩,情潮翻涌,呼吸渐渐急促。

繁密的青丝高高地拢着,鬓发下垂,略显纷乱。而那泛着晶亮水光、莹润玉光的娇躯,令人血脉贲张;那双雪白的柔软在水中静静地俏立,宛如两只小白兔伏在她身上,撩动他如火的欲念;肤光胜雪,娇躯柔软,眉目如画,美得令人移不开脚步。

他伸手入水,汤水已经冷了,如若再浸在水中,必定着凉。

于是,他取了一件宽大的袍子,抱她起身,裹住她整个身子,将她抱到寝榻上。

熬了一整夜,叶妩很困,感觉自己被人动了一下,却因为太困而不想睁眼,只想好好睡一觉。如此,她转过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拓跋泓擦干她的身子,取走大袍,再为她盖上厚厚的棉被,让她睡得舒服些。

看着她裸露的脖颈,他的脑中浮现出一具玲珑有致的雪白**,怎么努力也挥之不去。对她的贪恋与渴望驱使他脱了衣袍、钻入被窝,他拿过她的手臂,吻触她的掌心、皓腕与胳膊……柔软的触感带给他难以言表的悸动,他克制不住情潮的冲击,慢慢转过身,吻她的肩背……

湿热的唇舌滑行在雪白的躯体上,带起一阵阵火热……

叶妩睡得沉,却也渐渐有了知觉,慢慢清醒。

他扮平她的身躯,正欲吻上雪柔上那抹嫣红,她蓦然睁眼,用力地推开他。

这一推,虽然她使了最大的力气,对他来说,却毫无作用。只是,他并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坐起身,唇角微勾,以一种惊艳的目光看她。

她低头一看,大吃一惊,立即抓过棉被裹住自己,严严实实。

他太卑鄙、可恶了,竟然趁自己沐浴的时候闯进来!

也怪自己大意,竟然睡着了。

对了,春花、秋月呢?难道他弄晕了她们?

“出去!”叶妩怒斥。

“若我不出去呢?”拓跋泓无赖地笑。

“我喊人了。”

“若你想名节不保,就大声喊。”

“无耻!下流!”她忍不住骂人。

他取了外袍披上,好像决心赖在她的床上不走了,风流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

对付这种无耻的无赖,不能硬碰硬,她唯有以退为进,“我一夜没睡,要睡了……你在这里,我怎么歇息?”

拓跋泓轻笑,“你大可安心歇息,我不会扰你清梦。”

叶妩气得想揍他,“你在这里,我怎么睡得着?”

他笑眯眯的,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说到底,你还是担心我……霸王硬上弓……”

她恼怒地瞪他,“你究竟想怎样?”

“不怎样,我就是来看看你。”

“父皇卧榻在床,你不去看他,反倒来看我?”

拓跋泓脸容微敛,问:“此次父皇中毒,父皇是否说过什么?”

她想起魏皇说过的话,琢磨着要不要对他说。

见她如此神色,他知道父皇必定说了什么,“父皇说过什么?”

“父皇心如明镜,不相信任何人。如果你一着不慎,只怕功败垂成,一败涂地。”叶妩凝重道。

“这么说,父皇对我已起疑心?”

“嗯。”她郑重地点头。

他的唇角缓缓勾起来,一抹阴寒的微笑若有若无,好似并不担心魏皇怀疑他。

————

魏皇卧榻静养,体内的毒渐渐解了,丽贵妃、拓跋凝和叶妩轮流照顾,而太子拓跋浩无时无刻地守在龙榻前,衣不解带,极尽孝道。

对于太子的孝心,魏皇嘴上不说,面上却流露了对太子此举的满意与开心。

两日后,魏皇好了大半,在龙榻上看奏折,处理紧急的政务。拓跋泓和拓跋泽奉旨查案,查了三日,终于有了结果。

这日,天子寝殿灯火明亮,济济一堂。

魏皇靠躺着,披着棉袍,甚有威严。众人分成两派,各站一边,好似两军对阵。左边以拓跋泽为首,右边以拓跋泓为首,而拓跋浩坐在床边一角,不属于任何一派。

“查到什么?”魏皇吃了一碗瘦肉粥,气色好些了。

“禀父皇,儿臣查到,有人在父皇所服的汤药里落毒。”拓跋泽道,眉宇之间颇为得意,“父皇,不如先让林太医说说那人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落毒。”

“说。”魏皇面色不悦。

林太医道:“陛下所服的汤药,微臣亲自抓药,再由御药房的宫人煎熬,再送到御前。微臣查过药渣和煎药时所用的药罐、药碗,皆无不妥之处。几经查验,微臣发现,问题出在过滤药渣的纱布上。”

拓跋凝不解地问:“纱布有何不妥?”

“煎药的公公叫小英子,他事先将纱布浸泡在有毒的水中,再用纱布过滤药渣,汤药里就会有少许毒。”林太医道,“陛下服了汤药,就将这少许的毒吃进体内,连续数日,毒越来越多。”

“是什么毒?是慢性的毒吗?”叶妩问,这落毒的方法也太高明了,不知是什么人想出来的。

“此毒叫做‘平沙落雁’,是慢性剧毒。”他继续道,“平沙落雁入体十日,积累到一定的量,就会毒发身亡。陛下服用汤药,微臣所开的药方中有一味药恰好与此毒相冲,因此,陛下才会昏厥、吐血,才会发现陛下中了毒。”

拓跋凝拍拍胸口,“好险。父皇洪福齐天、逢凶化吉,必定是先祖保佑。”

魏皇面目寒沉,喝问:“那煎药的公公,何人指使他落毒害朕?”

侍卫押着小英子进来,小英子跪在龙榻前,惧怕得瑟瑟发抖。

拓跋泽狠戾地问:“大胆奴才!谁指使你落毒毒害父皇?还不从实招来?”

小英子的身子剧烈地颤抖,“陛下饶命……奴才……奴才……不敢说……”

“毒害父皇,可是诛九族的死罪!”拓跋泽逼问,“说!”

“奴才……奴才不想的……奴才说过不愿落毒害陛下,可是太子以奴才的家人要挟奴才……奴才别无选择……陛下饶命,奴才奉了太子的命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小英子哭道,畏惧而凄惨。

这番话,让寝殿里所有人震惊。

竟然是太子毒害亲生父亲!

拓跋浩闻言,呆了,僵化了,目光呆滞,好像听不懂这番话的深意。

魏皇盯着他,不敢相信这个真相,眼中交织着多番情绪,失望,伤心,沉痛……

叶妩想不明白了,当真是太子毒害魏皇?她看向拓跋泓,他的脸孔平静如碧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并不想插手此事。

他不是要帮太子解决韩王、卫王吗?为什么不理太子的生死?

片刻后,拓跋浩猛地惊醒,抓住魏皇的棉袍,双眼泛泪,悲声道:“父皇,儿臣没有指使他落毒害父皇……儿臣未曾踏出房门半步,如何指使宫人落毒?儿臣真的没有做过,父皇明察……”

魏皇用力地抬臂,拂开太子的手,憎恨地冷哼。

“太子,如若宫人没有得到你的指使,怎敢在父皇的汤药中落毒?”拓跋泽义愤填膺地斥道,“你做出**宫闱、有辱皇室清誉之事,父皇令你闭门思过,已是从轻发落,你竟然落毒弑父。如此大逆不道,该当何罪?”

“三皇弟,本太子没有落毒弑父。”拓跋浩咬牙否认,转向魏皇,万般恳切地说道,“父皇,儿臣每日在房中思过,从未指使宫人行大逆不道之事。若父皇不信,儿臣亦无奈,唯有以死明志!”

此言说得绝烈,语气极重,不似有假。

拓跋泽又道:“父皇,据儿臣推测,父皇令太子闭门思过,太子关在府中已有不少时日,心生不忿,不愿长此被禁足,便起了歹念,暗中指使宫人在父皇的汤药中落毒,又假惺惺地在榻前侍奉父皇,以尽孝道。如此一来,父皇便会被他的孝心感动,原谅他。”

拓跋浩怒道:“你血口喷人!”

叶妩看着魏国皇室兄弟、父子之间自相残杀,觉得万分悲凉。

谁真谁假,魏皇看得出来吗?

“你查到了什么?”魏皇看向拓跋泓,本来已经好转的面色被明争暗斗的儿子气得暗了几分。

“父皇,儿臣所查到的,与三皇兄一样。”拓跋泓沉沉道。

她心中冷笑,原来,他表面帮的是太子,暗地里帮的却是卫王。

拓跋泽眼珠微转,转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沉。

拓跋浩身子一软,面如死灰,必定是没料到一向帮他的拓跋泓临阵倒戈,站在敌人的阵营。

拓跋泓又道:“父皇,两个时辰前,儿臣发现一件事。儿臣去找小英子时,无意中看见他和三皇兄在一处隐蔽的角落交头接耳,好像在密谋什么。由于隔得有点远,儿臣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四皇弟,你胡说什么?我何时和小英子在一起?”拓跋泽又急又怒地反驳,“父皇,儿臣没有私下见过小英,四皇弟诬陷儿臣……”

“父皇,三皇兄自然不会承认,父皇可亲自审问小英子。”拓跋泓面不改色道。

叶妩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一个置卫王于死地的局。

魏皇目光冰寒,喝问:“究竟是谁指使你落毒?说!若有半句虚言,诛九族!”

小英子吓得当场失禁,“奴才……是卫王吩咐奴才落毒……”

拓跋泽惊得睁目,“本王没有指使你!你瞎说什么?”

“你为何说是太子指使你?”拓跋泓怒问。

“是卫王要奴才这么说的……卫王抓了奴才的家人,要挟奴才为他办事……奴才迫不得已才听命于卫王……”小英子伏地哭求,“陛下,奴才罪该万死……奴才招了,是卫王命奴才落毒,指证太子……奴才不这么做,奴才的家人就都死于非命……奴才知道自己活不了,恳请陛下饶过奴才一家人……求陛下开恩……陛下开恩……”

“父皇,他胡说八道,儿臣没有指使他办事……”拓跋泽焦急地解释“来人,将卫王押下去!”魏皇大声道,却一口气不畅,咳起来。

拓跋凝和叶妩连忙拍他的背,为他顺气。

两个侍卫进来,押走了大呼小叫的拓跋泽。

安顺派人去传太医,叶妩扶魏皇躺下来,忽然间觉得,拓跋泓太可怕了。

拓跋浩看向拓跋泓,四道目光在半空交汇,似有千言万语。

————

当夜,小英子咬舌自尽。

人死了,死无对证,纵然魏皇有心再查,想来也查不出什么。

次日,他下诏,将卫王贬为庶人,着其迁至西郊一座小苑,终身不得踏出苑门半步。

如此诏令,相当于终身囚禁。

而太子拓跋浩,因为表示了悔悟之心与孝道,魏皇松了口,许他初一、十五进宫请安。

此事尘埃落定,已是两日后。

这夜,春花、秋月铺好床被,吹熄了宫灯,只留一盏,叶妩坐在床上,正想就寝,却见拓跋泓大摇大摆地走进寝殿,好像这是他的王府。

他挥挥手,春花、秋月躬身退出寝殿。

她明白了,这两个宫女是他的人。难怪上次他轻易地闯进来。

“不知道哪一日王爷可以在宫中行走自如,而不是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你以为呢?”他含笑反问,坐在床边,“你希望是哪一日?”

“王爷数次行大逆不道之事,阴毒狠辣,应该快了。”叶妩讥讽道。

“那便如你所愿。”拓跋泓眉宇舒展,眼中的微笑磊落光明,没有半分躲藏。

“不是我的心愿,而是王爷的心愿。”

他低声笑起来,她笑道:“在纱布落毒,命宫人先指证太子,再指证卫王,迂回曲折,让父皇不得不信卫王落毒弑父、嫁祸太子,你一人独善其身,当真妙绝。”

话毕,她拊掌,大有嘲讽之意。

拓跋泓掀起墨氅坐下,勾唇淡笑,“有时候,太聪明未必是好事。”

叶妩见他坐在床沿,有点紧张,“太笨、太蠢也不是好事。他到底是你亲生的父亲,你当真狠心,下得了手!爆炸,落毒,下一次又是什么手段?”

他目色一暗,嗓音低低的沉,“你不明白。”

“王爷不愿说,我不强人所难。”

“倘若,你是尊贵的皇子,却只是皇宫里最卑贱、最孤苦的野孩子,吃不饱,穿不暖,最低贱的宫人都可以欺负你、打骂你,当你如脚底泥,任意践踏;倘若,终有一日,你得知母亲惨死是因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得知母亲被一个女人害死,而父亲还维护那个女人,你恨父亲,却又杀不了他,只能杀死那个女人;倘若,你杀了此生最恨的人,父亲却要杀你,令你无容身之地,你只能逃往他乡,从此孑然一身……”拓跋泓的语声极为平静,好似碧湖不起一丝涟漪。

叶妩听得出来这番话中深藏的怨、恨、怒,心中一软,同情他年幼、年少时的悲苦遭遇。

因为母亲的死,他恨魏皇,他杀了魏皇的妃嫔,魏皇欲置他于死地……如此,他怎会对魏皇有半分父子之情?时隔多年,他回到魏国,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而魏皇对这个早些年想杀死的儿子,又是怎样的感情?

拓跋泓眼中那抹深黑,黑如深渊,剧烈地收缩,“我不是嫡子长孙,没有继承帝位的机会,可是,我相信,人定胜天!”

她并不惊讶,因为,她早已看出他的野心。

他回魏国,做了这么多事,只为那九五至尊的宝座。

“他们到底是你的亲人,就算你坐上帝位,不怕文武百官斥你是杀人狂魔吗?”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他往里坐去,紧握她的双臂,嗓音充满了邪气,“阻挡者,杀无赦!”

叶妩看着他,他的脸庞笼罩着狠戾、阴毒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拓跋泓出其不意地侵袭,叼住她粉润的芳唇。

她惊愕地呆住!

**哇,这次拓跋会放过妩儿吗?

【122】强攻而入

他趁机吮吻,紧紧吸住她芳香的唇瓣,意欲强攻而入。

只是一瞬,她就回神,使了所有力气推他。

他放开她,眼中的欲色慢慢退去,“我不会勉强你。”

闻言,她略略放心。可是,他一向霸道、不顾自己的意愿,怎么转性了?

“夜深了,王爷出宫吧。”

“你不想知道,接下来我会怎么做吗?”

“我不知道,不是演得更好吗?”叶妩冷笑。

“这倒也是。”拓跋泓一笑。

“明日我要出宫,劳烦王爷安排。”她径直提出要求。

他知道她想去看楚明锋,眸色一冷,“父皇还未痊愈,你暂时不好出宫,再过几日吧。”

叶妩反驳道:“就算我在宫中,也不可能时刻陪着父皇,我出宫只是一两个时辰,不耽误什么。”

他坚决的语气不容违抗,“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她生气地别过脸,也不跟他争辩。在这宫中,能帮她出宫的,并非只有他一人。

“虽然三皇兄已被囚禁在西郊,但父皇多疑,这几日你必须在宫中多陪陪父皇,莫让父皇胡思乱想。”拓跋泓站起身,目光冷酷,“我警告你,不要动什么歪念头。如若不听话,楚明锋的身上会多几道伤!”

“你敢动他一根头发,我就玉石俱焚!”叶妩一字字咬牙道。

————

魏皇的身子已经大好,精神也不错,去了御书房处理政务。

这两日,叶妩和拓跋凝轮流陪他,他颇觉得安慰,总是说还是女儿贴心。

叶妩总是想起那日楚明锋所说的话,想来想去,他之所以故意说那种话伤她,无非是不愿连累她,将她推到拓跋泓怀中。

因为落魄,因为沦为阶下囚,他才会自卑地以为再也配不上她。可是,她何曾嫌弃过他?

她必须跟他好好谈谈,让他明白,无论如何,她不会丢下他。

这日午时,丽贵妃来御书房伴驾,叶妩立即前往凤飞殿。

拓跋凝妆扮得宛如飞雪中怒放的红梅,梅红斗篷衬得她肤光如雪、明眸皓齿,发髻上的金钗光芒熠熠、珠翠富丽耀眼,整个人看起来华贵而娇俏。

“你怎么来了?我正要出宫。”她笑问,因为慕容烨的关系,她对叶妩很友善,当叶妩是自家姐妹。

“是不是跟我哥……”叶妩打趣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拓跋凝羞窘地跺脚。

“父皇胃口不佳,我想去宫外找一些口味独特的吃食、糕点,希望能让父皇多吃一些。不如我和你一起出宫吧。”

“好呀。我带林大哥去醉仙楼品尝闻名洛阳城的的名菜‘醉仙鸭’和‘凤穿翅’,你一起去,顺道看看醉仙楼的糕点味道如何。”

于是,叶妩坐上拓跋凝的马车,出了宫门。

慕容烨已经在醉仙楼门口等,当看到叶妩从马车上下来,惊诧不已。

拓跋凝挽着他的手臂,娇柔道:“我把你妹妹带出宫,让你们见面,林大哥,你怎么谢我?”

叶妩抿唇一笑,“哥哥自然明白公主的体贴与用心了。”

进了雅间,点了菜式,他才知道她出宫的目的,不过,他不会愚蠢地认为她真的是为了魏皇出宫。

招牌菜“醉仙鸭”“凤穿翅”上桌的时候,叶妩笑道:“公主,哥,你们慢慢用膳,我还不饿,先去别家酒楼看看糕点。你们不必等我,事后我去齐王府找你们。”

他们没有挽留,不过他追出来,将她拉到一个角落,“妩儿,你知道怎么去那地方吗?”

她颔首,“上次去的时候我暗中记住街道了。”

“你一人去太危险了,那里的侍卫也未必让你进去。”慕容烨的眼中布满了忧色。

“那里的侍卫认得我,我会想法子的,你放心。”

“我陪你去。”

“你怎能丢下公主?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她含笑推他,“快去陪公主,我会多加小心的。”

他看着她匆匆离去,顿感无奈。

纵然担心她的安危,他也无法护她左右。

出了醉仙楼,叶妩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想了想,决定雇一辆马车。

打听到雇马车的地方,她匆匆前往。

走了一阵,忽有两个青袍汉子拦住去路,她看看四周,光天化日之下,车水马龙的大街,这二人胆敢用强吗?

“姑娘,我家公子有请。”一个汉子道。

“我不认识你家公子,而且我有要事在身,还请让开。”她不客气道。

“我家公子说了,姑娘认识我家公子。”另一个汉子道,“假若姑娘不去,只怕担不起擅自出宫的罪名。”

叶妩心神一紧,难道这人是拓跋泓?

可是,他要见自己,何必这么神秘?

汉子道:“姑娘,请吧。”

此次被逮住,只怕走不掉了,她本以为今日可以见到明锋,却还是功亏一篑。

距醉仙楼不远,还有一家客似云来的酒楼,天风楼。

走进二楼的雅间,她看见一个宝蓝衣袍男子坐在桌前,背对着自己,正饮酒吃菜。

这男子,不像是拓跋泓。

汉子关上门,叶妩心尖一抖,直觉不妙。

“坐。”

他的声音低低的,颇为沉厚,有点熟悉。

她想起来了,是太子拓跋浩。

慢慢走过去,她看见了他的庐山真面目,果真是太子。

魏皇只许他初一、十五进宫请安,禁足令还没解,他为什么踏出太子府、在酒楼饮酒?他这般明目张胆地逆旨,不怕魏皇知道吗?

“很惊讶本太子在天风楼饮酒?”拓跋浩“啾”的一声,饮尽杯中酒。

“太子放心,今日我并无见过太子。”叶妩淡淡道。

“本太子早就知道你聪慧机灵。”他的眼中渐渐显露邪气,“多月前,本太子在金陵皇宫目睹一支火辣香艳、勾魂夺魄的舞,令本太子魂牵梦萦。只要一想起那支舞,本太子就血脉贲张,必须与女子交合才能一解相思之苦。今日,踏破铁鞋无觅处,本太子终于得偿所愿。”

她面红耳赤,心神渐紧,他说得太露骨,令人无言以对。

拓跋浩粗犷的脸孔点缀着微笑,狠毒可怖,“你无须害怕,本太子只想再次一睹你那支舞。”叶妩道:“太子抬举,我倍感荣幸。不过,我今日出宫是为父皇办事,不好耽误时辰,还请太子让我先去为父皇办事。”

“你以为抬出父皇,本太子就会放你走吗?”他冷嗤地笑,语气不无鄙薄,“父皇老了,病痛缠身,无力视朝。老二已死、老三被囚禁在西郊,本太子还有何惧?如若本太子动了什么心思,早已坐上父皇那宝座,不过本太子良心未泯,让父皇多过一些好日子。”

“父皇最宠爱太子,太子怎能……”她无语了,魏皇待他不薄,他怎能这样对亲生父亲?太没人性了。

“在帝王家,父子情、手足情都是狗屁,不值一提。”拓跋浩“呸”的一声,看透了俗世纷争。

她不想浪费唇舌跟他争辩,默然不语。

他冷冷地笑,“莫以为父皇封你为锦宁公主,你就是金枝玉叶的魏国公主。在本太子眼中,你只是一个女人。”

叶妩仍然不语。

“怎么?不愿跳?”他的目光阴沉了三分。

“我还有要事,还请太子高抬贵手。”她只能以柔克刚,硬碰硬不会有好下场。

“不愿跳,那就陪本太子饮酒。”

“太子可找如花似玉、善解人意的姑娘来作陪,如果我再不回宫,只怕父皇会派人寻我。”

“敬酒不吃吃罚酒!”拓跋浩陡然起身,拽住她,将她摁坐在桌前,“让你陪酒,是本太子看得起你。”

她莞尔一笑,“如果父皇知道太子擅自出府饮酒作乐,不知父皇什么时候才解这禁足令?如果我多嘴说了几句,父皇会不会雷霆大怒?”

他“呵”的一声,“你竟敢威胁本太子!”

叶妩淡淡地笑,“我只是不想耽误回宫的时辰罢了。太子是未来的魏国天子,天纵英明,胸襟广阔,怎会为难弱女子?”

他浓眉一扬,“本太子还真想为难你。”

她苦恼不已,怎么办?早知道刚才死也不来。

“不跳舞,不饮酒,那么,本太子只好……”拓跋浩的眼底浮现一抹淫邪,“虽然你是本太子名义上的皇妹,不过本太子看中的人,绝不会放手!”

“太子胆敢碰我一根头发,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她怒意横眸,小脸绷得紧紧的,“韩王落得如此下场,与我不无关系。父皇待我如何,太子不会不知。今日太子伤我一分,我必十倍偿还!别说是帝位,太子这条命,只怕也保不住!”

他纵声狂笑,笑了一阵才道:“有趣!有趣!”他指着她,“你这不卑不亢、咬牙切齿的模样,俏绝了,本太子喜欢。”

叶妩森冷地瞪他。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二人都看过去,却是拓跋泓。

登时,她不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心中讶异,他怎么会凑巧赶到?

“太子。”他略略一礼,眼风未曾转向她。

“你怎知本太子在天风楼?”拓跋浩不悦地问,拉长了脸。

“她的一举一动,臣弟皆知。”拓跋泓的唇角微微斜勾,“父皇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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