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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邪帝的绝宠-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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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你皇祖母临终之前没见你最后一面,也很遗憾。”她不想说安慰的话。

他脸庞沉沉,好像陷入了对皇祖母的追思。

寝殿沉寂,叶妩心中积了不少疑虑、猜测,于是继续问:“你什么时候发现那本《神兵谱》是假的?”

拓跋泓低低道:“我将《神兵谱》献给父皇,父皇龙颜大悦,封我为齐王,还赏了宅邸。”

一朝回乡,封王侯,赏府邸,成为朝中新贵,风光荣耀,是魏皇喜欢的皇子,前途无可限量。

她想象得出来,当时他必定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成就感。

年少时,他长于深宫,并不受宠,为人不知;十五岁离开故土,潜入楚国,直至今年才回洛阳,新封齐王,怪不得叶大小姐不知有这号人物。

他平静地讲述道:“后来,朝中萧大将军说那本《神兵谱》是假的,父皇震怒,我诚恳请罪,献上一计,才让父皇消气,免受责罚。”

“这么说,得到了《神兵谱》,你父皇决定打造神兵利器,兴兵进犯楚国。”叶妩揣测道,“打造的时候,萧大将军发现那书是假的,被迫停止,暂缓挥军南下。”

“妩儿,你太聪明了。”拓跋泓伸手握她的手,却被她拍开,他淡笑,“你猜对了,父皇毕生的愿望是扫平楚国、秦国,统一四海。父皇决定先行出兵,神兵利器打造好以后立即运至军中,如此,不出三个月,就能踏平金陵皇宫。”

“可是,事与愿违。”她知道他是一个做大事的人,不会拘泥于儿女情长,“你去扬州,想必是另有目的吧。”

“扬州府是楚国屯兵、防守的重镇,只要扬州府满目疮痍、民不聊生,便不攻自破。”他眼梢的微笑轻淡而森冷。

叶妩惊骇,“扬州蛇鼠出没、热瘟横行,不是意外?”

拓跋泓盯着她,眼神明睿,“不是意外。”

她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你害死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你怎么能这么做?”

他斜勾唇角,不屑道:“一将功成万古枯,你没听说过吗?成大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仁!”

她气愤地瞪他,他这种人,再怎么讲道理也讲不通的。

他的眼睫冷酷地眨,“还记得我和晋王在扬州交手过吗?”

她点头,他冷冷道:“一场瘟疫,足以毁了扬州城。疫症肆虐,官商逃离,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如若疫情得不到有效控制,扬州就变成一座空城,防守的驻军便会受到影响。我军趁机攻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占领扬州,进逼金陵。踏平金陵,指日可待。”

最后两句话,他的语气凛冽如刀锋,仿若野心勃勃、浴血奋战、醉心攻伐的将帅。

那两军交锋、烽烟滚滚、金戈铁马、血腥杀戮的情景,单是想想,就觉得可怖。

叶妩思忖,这是他的抱负,还是楚皇的心愿?

“你没想到,扬州知府很快就向朝廷禀奏疫情,没想到晋王会去扬州。”

“更让我料不到的是,你跑了,我和晋王一起去追你,忽然看见我的下属。我知道洛阳出了事,便没有去找你,立即北上回京。”

“发生了什么事?”当时,她猜不到缘由,原来是他火速北上。

“萧大将军发现那本《神兵谱》是假的,父皇震怒,召我速速回京。”

若非如此,当时扬州府的疫情不会那么快就控制住吧。

若非如此,只怕现在已是两国交战、战火连绵。

好险!

叶妩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无法克制体内那涌动的潮水。

“你父皇震怒,你献上一计,派人来楚国向太后贺寿,献上假的《神兵谱》,抛砖引玉,找到真的《神兵谱》,是不是?”

“倘若抛砖引玉能引出那本真的《神兵谱》,你的楚皇陛下岂非蠢人?”拓跋泓目色阴沉,“这么多年,无人找得到藏书之地,可见楚皇将《神兵谱》藏在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

“你这次来贺寿,有什么企图?”她轻声问道,心知他未必会说实话。

“让我皇兄来见识一下沈二夫人技压群芳的舞艺与举世无双的美貌,顺便领略一下江南的富庶繁华。”他扣住她的皓腕,“我解了你的情毒,你却给我一本假书,这笔账,我如何跟你算?”

叶妩怒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体内的情毒,是你下的,你为我解毒,天经地义!”

拓跋泓陡然使力,拉近她,箍住她的身子,“楚皇生性多疑,已对你起了疑心,你留在他身边,只会自讨苦吃,不如跟我走。在齐王府,只有王妃,没有侍妾、美姬。我保证,此生此世只有齐王妃一人,绝无其他女子与你分享一个夫君!”

此言此语,那般真挚动人,他坚毅的眉宇仿若朗朗乾坤,光明磊落,真心相待,毫无欺瞒。

她娇媚地轻笑,“这甜言蜜语,齐王还是说给公主听吧。”

“你竟将我的真心踩在脚下?”他捏住她尖俏的下巴,“你不信?”

“男人的甜言蜜语,都不可信。”叶妩挣了挣,却挣不开,“信了,就是自讨苦吃。”

“此时不信,往后你总会信的。”拓跋泓眸色暗沉,目光落在她粉润的唇瓣,似想一口吞下去,“他那般待你,你何必苦守?”

“他如何待我,你知道?”

“你低估了我。”他更收紧了双臂,“看来,在你眼中,只有他英明神武。”

“无论他对我如何,在我心中,他永远英明神武。”

她心慌意乱,他的胸膛、手臂犹如铜墙铁壁,怎么挣也挣不开。这情形,如果让宫人看见了,让楚明锋知道了,必定又是大发雷霆。〖TXT小说下载:。。〗

可是,他会有什么反应,她已经不在乎了。

日思夜想的佳人在怀,拓跋泓早已情火熊熊,体内那股狂野的欲念一度喷薄而出,吞噬她……这盈香的冰肌玉骨,这粉嫩的唇瓣,这淡雅的体香,无不是梦中的模样,却比梦中的她清晰、真实、诱人,令人无法克制……他迷恋地看她,将她锁在怀中,她芬芳、甜美的唇近在咫尺,他不再犹豫,吻下去……

却只是擦碰而过,落空了。

叶妩早已警惕他的一举一动,在他低头之际,迅速闪避,避过他的吻。然后,她疯狂地挣扎,扬声叫道:“来人……来人……”

拓跋泓迫不得已放开她,闪入黑暗的角落,快如闪电。

她心有余悸,吩咐进来的宫人伺候好公主,匆匆离去。

————

翌日酉时,宴开延庆殿。

大殿放置了五个冰鉴,宫人手持大羽扇扇风,裹挟着凉气的风流动开来,带来些许凉快。

除了楚皇、魏国太子一行、秦国太子一行,便是沈昭、晋王和五位重臣作陪。

魏国太子、秦国太子的身边皆有一位温柔似水、姿容不俗的江南美人作陪,夹菜、侑酒,娇声曼语,服侍得无微不至。而楚明锋的身边也有一位佳人,眼风勾人的冯昭媛。

眼见如此,沈昭不禁担心起来。一个身段曼妙、妖娆的女子踏进大殿,徐徐走来。

她姿容美艳,玉脸像一朵富丽的月季,娇艳欲滴;那双含烟若雾的眼眸轻慢地睁着,仿若自恃美貌与舞艺,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如此妖娆***,抵挡得住其魅力的男人,只怕寥寥无几。

她盈盈下拜,抬起眼,妩媚的眼风勾向御案那人,“妾身拜见楚皇陛下、魏国太子、秦国太子。”

“楚皇陛下,这位便是大魏国第一舞伎,香浓。”拓跋泓介绍道。

“果真倾国倾城。”楚明锋赞叹。

“香浓的舞艺,和叶姐姐相较,不知谁高谁下?”冯娇艳盛装打扮,亦为一朵艳丽的花。

“那便让她们献舞,一较高下。”慕容焰兴致勃勃地说道,“楚皇陛下,沈二夫人呢?为何还不见人?”

“太子稍安勿躁,内子正在准备,想必快到了。”沈昭温和道。

香浓曼声而语,“香浓误入风尘,虽有魏国第一舞伎的美誉,却远远及不上沈二夫人,嫁得一个好夫君。”

楚明轩的语声清润如水,“若香浓姑娘愿意,可留在本王王府,一世衣食无忧。”

她缓声娇柔,“听闻晋王府美姬无数,敢问王爷,王爷视香浓为舞伎,还是侍妾?抑或只是好心收留香浓?”

他风流一笑,反问道:“香浓姑娘想本王视你为什么?”

香浓笑得更灿烂了,“王爷取笑妾身,妾身不依。”

恰时,大殿门口好似一暗,他转眸望去,楚明锋亦同时看过去,其他人纷纷转头——大殿外站着一个女子。

若说香浓是一朵火红的月季,她便是夜色笼罩下神秘的白莲。

众人惊奇,为什么叶妩如此装扮?

一头青丝没有任何华美的装饰,清汤寡水地披着,仅用白丝带束着。叶妩着一袭纯黑薄纱长裙,只有单薄的一层,雪白的娇躯若隐若现,腰肢纤细,双腿修长,透视效果真真不错。发黑,衣黑,只有脸和手是白的,如此,那张清媚的脸更惹眼,白莲一般娇嫩,动人心魄。那双乌沉沉的眸子黑白分明,没有勾人的眼风,宁静如平湖,只有潋滟的波光,令人无法抵御那种与世无争、纤尘不染的美。

见她如此装束,楚明锋怒气骤起,无处发泄。

她存心穿成这样,是不是?

叶妩与香浓并肩而站,香浓没想到楚国擅跳勾魂艳舞的女子竟然是不食人间烟火、天仙般的女子,装扮如此简单,却又如此诱人,又妒忌又不甘,那种感觉,像是未曾比试就输了气势。

“妾身叶妩拜见陛下、王爷。”叶妩款款屈身,柔声道,“拜见魏国太子、秦国太子。”

魏国太子、秦国太子皆目不转睛地看他,前者两眼放光,后者神态沉着。

楚明锋阴鸷地盯着她,若无贵宾在此,必定喝令她回去更衣,或是把她扛回去。

冯娇艳轻靠过来,倚着他,拉拉他的明黄广袂,他才回过神,缓了面色。

“貌若天仙,当真美得不得了。本太子看多了美艳女子,如她这般纤尘不染的女子,倒是头一回见。”拓跋浩对身边的拓跋泓笑眯眯道。

“楚皇陛下,不如让她们献舞吧。”拓跋泓提议道,示意皇兄稍安勿躁。

楚明锋点头,克制着体内的怒火。

香浓见两国太子对她兴致高昂,心中憋着一股气,“不如你先。”

叶妩一笑,“不必,琴师会奏一支曲子,你我同时照曲调来跳,想跳什么便跳什么,即兴发挥,只要与曲调相合便可,可好?”

这个主意够新奇,香浓没有异议。

众人期待着乐曲的奏响,期待着她们与众不同、勾魂夺魄的舞。

**哇哇,万众期待的舞是啥样子涅?跳舞后又会发生什么风波呢?宝贝们,跟我一起期待哈~~今日大更,乃们要表扬我的勤劳哦,手指都冻伤鸟,那就来点儿表示哈,咖啡月票啥的都可以,阿妩各自狼吻一次,抱拳谢过~~

【83】轻轻地摩挲

四个乐师坐在一个角落,领头的是林致远。熟悉的乐曲奏响,曲调高扬、悦耳,是《逐梦令》。

叶妩跟他打过招呼,就奏安乐公主跳舞所用的乐曲。

倒不是她想以此将香浓比下去,只是想跳一支独特、糅合古典与现代的风情舞蹈。

她还没开始跳,香浓反应很快,率先跳起来,扭着纤细的腰肢,伸展柔软的手臂,展现出最诱人的肢体,舞出最勾人的媚态。

可以说,香浓的舞蹈功底很深,对得起魏国第一舞伎的美誉。

在陌生的乐曲中,她应付自如,抓住曲调的特点,舞姿流畅而柔媚,一举手、一投足皆深具古典舞的美感。而且,她不忘表情的配合,不忘媚眼如丝,将勾魂的眼风演绎得恰到好处。

叶妩的舞姿与香浓相差很大,在古香古色的韵律中跳激情火辣的现代风情舞……扭腰,翘臀,挺胸,曲腿,各种舞姿无不撩人,眼眸微眯,让眼神变得迷离而魅惑……她踩着韵律,松开长发,轻轻咬着白丝带,低着头,美眸抬起,流波潋滟,魅惑众生……乌黑的长发披散开来,拢着那张小小的脸,使得她更为神秘……

原本,所有目光都汇聚在香浓身上,现在慢慢地就转移到叶妩身上,一眨不眨地赏舞。

楚明锋的面色越来越阴霾,乌云滚动。

香浓惊诧不已,却不甘心输给她,更卖力地跳,使尽浑身解数,赢得众人的目光。

乐曲一变,是《征服》。

叶妩跳到秦国太子宴案前,扭着纤腰,双手抚头,慢慢往下,嘴唇微张,双眸放空,手抚着脸,滑到胸脯,轻轻地摩挲……

拓跋浩定睛看她,痴呆了似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喉结上下滚动。

拓跋泓亦看她跳舞,早已情潮涌动,掌心火热。

她的手继续往下,缓缓摩挲自己的侧腰……接着,她双腿微曲,慢慢跪在宫砖上,富有韵律地摇头晃脑,使得长发乱糟糟的,蒙着脸,更为魅惑……她时而跪着,时而坐着,以各种舞姿跳着勾魂夺魄的风情艳舞,让两国太子欲罢不能、欲火焚身……

沈昭、楚明轩看着她在两国太子面前搔首弄姿,虽然见怪不怪,却担心她跳这支舞的后果。

然后,叶妩转移到御案前,看见冯娇艳软绵绵地挂在楚明锋身上,拿着酒樽喂他饮酒,顿时,血气上涌,气不打一处来。

楚明锋气得全身僵硬,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怒火烧得他行将失去了冷静。所幸冯娇艳不停地安抚他,劝他稍安勿躁,他才没有发作。

她也没想到叶妩竟然跳这种古怪、***的艳舞,这不是对观舞的男子说:来吧,来宠幸我吧?

叶妩清冷地笑,跳得更起劲了,以从未有过的力道跳着,在宫砖上滚来滚去,做出各种暧昧、勾魂的舞姿……

楚明锋,无论如何,我绝不会受你摆布!

最后,她缓缓站起身,正要跳最后一组动作,忽然左胸剧烈地痛起来。这剧痛毫无预兆地侵袭而来,她软倒在地。

楚明锋大惊,立刻站起身,冯娇艳眼疾手快地拽住他,低声道:“陛下不能去。”

是啊,在外人眼里,她是沈昭的二夫人,他怎能去?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沈昭奔过去,扶抱着她。

叶妩虚软地靠着他的手臂,一口鲜血溢出嘴角,面色煞白,与嘴角的血迹相称,分外的惊人。

两国太子皆是震惊,问怎么会这样。

“内子旧疾复发,身子不适,今日献舞实是勉强为之,还望二位太子海涵。”沈昭致歉道。

“无妨,无妨。”拓跋浩亦有些担忧,“快传太医来瞧瞧。”

楚明锋眼神滚热,对宋云道:“传徐太医。”

叶妩捂着左胸,轻声道:“不必了,谢陛下……我没事……扫了二位太子的兴致,是妾身的错。”

他见她捂着左胸口,隐隐猜到,她之所以剧痛、吐血,想必是那日那一脚伤了她,没有及时诊治。今日跳舞,动作太大,牵动了左胸的隐伤,以致吐血。

拓跋浩大袖一挥,“千万别这么说。美人抱恙在身,还为本太子献舞,本太子万分荣幸。”

慕容焰笑道:“二夫人这支舞,本太子大开眼界。本太子喜欢!沈大人,你好福气。”

沈昭淡淡一笑,扶她回到宴案,吩咐宫人斟一杯茶来。

叶妩看向香浓,香浓站在一侧,备受冷落,面色冷冷。

“二人同时跳舞,各有千秋。二位太子更喜欢谁的舞?”楚明轩闲淡地问。

“香浓的舞,本太子看得多了,沈二夫人的舞虽然古怪,但非常有趣,本太子喜欢。”拓跋浩别有深意的目光射向叶妩。

“英雄所见略有,本太子也喜欢。”慕容焰的微笑也别有意味。

“那可否说,二夫人技高一筹?”楚明轩一笑,如夏夜碧湖里的水月,波光粼粼,月影溶溶。

两国太子不约而同地颔首,香浓眼见如此,美眸中的冷意与不甘更分明。

沈昭清润道:“沈某倒觉得香浓姑娘舞艺不俗,不以古怪取胜,稳中见真功夫。”

楚明轩清朗道:“本王的想法与沈大人不谋而合,不知皇兄有何高见?”

楚明锋正与冯娇艳耳鬓厮磨,听到这话,便举眸看向香浓,似笑非笑道:“依朕看,香浓技高一筹。”

“陛下,为何?”冯娇艳柔声问道。

“香浓第一次听这乐曲,跳得如此出色,着实不易。”他揽着她,将一小块瓜果放入她口中。

叶妩的心头落满了雪,倒不是因为他的“高见”,而是因为他与冯昭媛当众卿卿我我。

楚明轩让五个重臣说出各自的看法,最后,叶妩比香浓多出两票。

叶妩并不想要这虚名,只想以这种方式气楚明锋——既然他要她献舞,那么,她就遵从圣旨,跳给别国太子看。

楚明轩朗声道:“秦国太子说过,只要沈昭二夫人献舞,太子就献上一份重礼,不知这份重礼有何惊喜之处?”

慕容焰深深地笑,“本太子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他身边的侍从退出大殿,很快就回来,却带着一个女子进来。这女子大约三四十岁,面容憔悴,却依稀可见年轻时候姣好的姿容;她身穿浅蓝锦衣,畏畏缩缩,惊恐地看着四处。

楚明锋黑眸微睁,眼中闪过一抹讶异,随即消失无踪。

楚明轩亦是惊诧,没想到此生此世还会见到她。

“楚皇陛下应当认得她吧。”慕容焰略含笑意。

“她是……庆阳公主?”楚明锋犹疑道。

“正是楚国庆阳公主。”慕容焰对那女子道,“庆阳公主,这位是楚皇陛下,也是你皇弟,还不拜见?”

“楚皇陛下?”庆阳公主怔怔地望着御案那人,好像在回忆,又像在研究,手捂着额角,认真地想着什么。

“庆阳公主是先皇的女儿?”叶妩轻声问,看这个庆阳公主的神色,貌似脑子不太清楚。

沈昭低声说,庆阳公主原为庆阳郡主,名为楚云曦,乃宗室女,父母早逝,只剩下她一人。大约二十年前,秦国有挥军南犯之意,先皇念及国库空虚,不愿迎战,决定以和亲之计令秦国打消南犯的念头。当时,庆阳郡主年方二八,出落得端柔毓敏、天姿国色,被选定她为和亲人选。她父母早亡,无依无靠,无力抗争,只能任凭先皇摆布。于此,先皇认她为女儿,封她为庆阳公主,许嫁秦皇。

秦皇已过不惑之年,见了庆阳公主,便被她的美色迷住,打消了南伐的念头,楚国得以顺利过了这一关。

叶妩明白了,古来公主和亲再平常不过。女子的命运便是如此,被父兄操纵,无法自主。可是,时隔多年,秦国太子为什么送庆阳公主回来?

楚云曦的面色苍白如纸,似有病色,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她指着御案那人,歪着头,狐疑道:“他是楚皇陛下?”

“他就是楚皇陛下,此处是你故土,金陵。”慕容焰的语气颇有引导性,“你不是日夜想着回故土吗?本太子带你回来了。”

“太子,庆阳公主嫁往贵国,贵国先皇册封她为贵妃,宠爱有加。三年后,贵国遣使来报,庆阳公主病逝,这又是怎么回事?”沈昭扬声问道。

“沈大人有所不知。”慕容焰缓缓道来,“十七年前,先皇病逝,膝下三子,皆非帝王之才。我父皇乃先皇胞弟,英明神武,先皇便传位于父皇,以保我大秦国之长治久安。先皇病逝后,庆阳公主伤心欲绝,誓要为先皇殉情,父皇数次苦劝、多番相救,才留得她一命。不过,经过此番折腾,庆阳公主气弱体虚、落下病根,神智还有点不清。先皇可怜她孤苦无依、又落得如此下场,便对外宣称病逝,葬入先皇妃陵,实则命可靠的宫人照顾她,希望她慢慢好起来。庆阳公主乃情深之人,对先皇追思太过,以至于病情没有好转,十几年来一直如此,神智不清,很怕生人。”

此番言辞,饱含对庆阳公主的同情、怜悯,让人感动。

叶妩心想,这么说,庆阳公主神智不清,疯了?可是,即便再怎么思念夫君,也不至于神智不清呀。这太奇怪了。

“原来如此。”沈昭感激道,“这十几年,多亏秦皇与太子照料庆阳公主,否则今日庆阳公主也见不到亲人。”

“庆阳乃我大楚国公主,得以回归故土,乃太子功劳。朕敬太子一杯。”

楚明锋举起酒樽,慕容焰亦含笑高举酒樽,一饮而尽。

庆阳公主忽然笑嘻嘻地指着御案那人,“本宫想起来了,他是大皇子……嘿嘿……”

他吩咐宋云,“带庆阳公主到慈宁殿,想来母后会很高兴。”

宋云恭声道:“是,奴才这就去。”

他走下来,扶着庆阳公主,“公主随奴才来,奴才带您去逛逛御花园。”

“御花园,好哦……有鲜艳的花,还有蜜蜂、蝴蝶……好呀好呀……”庆阳公主拍手欢笑,兴高采烈地去了。

“这份重礼,的确惊喜。太子有心了,本王也敬太子一杯。”楚明轩笑得潇洒。

“王爷客气了。”慕容焰笑得豪迈。

叶妩有些感伤,不由得思忖,如果秦国没有送庆阳公主回来,楚国绝不会知道她在秦国的状况,不知她是生是死,也不理她的生死。即便她在异国他乡没有死,楚国也不会关心她的死活,因为,嫁出去的女儿,便如泼出去的水。再说,她根本不是先皇的女儿,只是宗室女。先皇早已驾崩,楚明锋怎么会想起二十年前曾有一个公主远嫁他国?

从来女子皆如此,身似浮萍,命如漂泊。

拓跋浩站起身,道:“楚皇陛下,香浓乃大魏国第一舞伎,本太子将她献给楚国。无论是陛下要了她,还是在场诸位对她心生怜惜,本太子皆无异议。还望陛下笑纳。”

此言一出,楚国君臣颇为惊讶。

“太子客气了。”楚明锋扬眉一笑,不显喜怒,“朕一向不喜美色,后宫妃嫔寥寥。皇弟,诸位爱卿,若你们对香浓有怜惜之心,便领了太子的美意。”

“皇兄,臣弟府中舞伎如云、佳丽无数,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如若香浓愿意,晋王府的大门敞着,随时可来,府里的管家会悉心安排她的起居。”楚明轩不羁地笑。

此言再明显不过,看香浓的意愿,他没有领受魏国太子美意的意思。

沈昭和几位重臣不是说不喜美色、就是说府中侍妾已多,魏国太子的美意,只能心领。

因为,陛下不领,他们怎敢领?

拓跋浩以散漫的语气道:“皇兄,看来楚国君臣见惯了美人,香浓如此美人,他们看不上。”

拓跋浩面有不悦,道:“看不上也罢,不必强人所难。”

香浓孤零零地站着,面容冷肃,美眸微垂,像是被人丢弃的一袭华美的旧衣袍,无人问津。

————

宫人摇着羽扇,将丝丝的凉意送到这些身处高位的人身上。大殿凉风习习,却突然陷入了寂静,只有斟酒的声响。

魏国太子、秦国太子与身边的美人调笑,楚明锋与冯昭媛亲昵地耳语,其余人自顾自地饮酒吃菜,无人理会香浓。楚国君臣都不要她,她面上无光,再无颜面待下去。于是,她行至中央,冷然道:“楚皇陛下,太子,妾身先行告退。”

“请便。”楚明锋淡淡道。

“香浓姑娘,若有机会再一睹你美妙的舞。”楚明轩笑得风流倜傥。

她略略屈身,转过身,风姿绰约地踏出大殿。

叶妩看着那傲骨铮铮的倩影,不禁有点同情香浓。

再看陛下,他揽抱着冯昭媛,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冯昭媛甜甜地笑,玉手抚他的胸,他笑得更欢了,好似轻咬她的耳珠。

叶妩的心有如火烧,又似有一桶滚热的油浇下来,被滚油炸得焦黄、细嫩。

滚烫的痛,***的痛……那种滋味,难以承受……

拓跋浩推开倚着自己的美人,站起身,豪声道:“沈二夫人那支舞,本太子毕生难忘。楚皇陛下,本太子以十二分的诚意,恳请陛下将沈二夫人赠予本太子。本太子保证,日后本太子登基,她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今日,本太子立此为誓!”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楚明锋面上的微笑瞬间凝固,凝结成霜,眉宇紧凝,眼眸迸射出酷烈的寒气,拳头渐渐攥紧,青筋几欲暴突。

沈昭震惊不已,再也淡定不了。

相比之下,虽然晋王也吃惊,却好像是装出来的。

叶妩自然也震惊,骇然地看向拓跋浩,又看向楚明锋。

难道这主意也出自拓跋泓?

但是,他不可能不知道,楚明锋绝不会应允。

沈昭霍然起身,俊颜紧敛,怒气弥漫,“太子莫欺人太甚!”

“沈大人稍安勿躁。”拓跋浩不理他,对楚明锋诚恳道,“楚皇陛下,本太子阅美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沈二夫人这般惹人怜惜的娇弱女子。本太子也知道,她是沈大人的爱妾,本太子不该强人所难,但若此生再也见不到她,本太子会日夜魂牵梦萦,于是大胆向陛下提出如此要求,还望陛下将她赠予本太子。本太子保证,若得如此美人,大魏国与大楚国永为友好邻邦。”

“太子这么说,是明抢了?”沈昭气得脸都红了,眼神从未有过的森厉与愤怒。

“沈大人莫气,要沈大人割爱,的确是强人所难。”拓跋浩笑哈哈道,“本太子可以赠予十名美人,以作补偿……”

“那沈某赠予太子两名美人,令太子打消明抢的念头。”沈昭反唇相讥。

拓跋泓好整以暇地起身,好整以暇地调停:“皇兄,沈大人,莫伤了和气,好好说,好好说。”

拓跋浩面色已变,面上冷意飕飕,“沈大人,本太子敬你是以才智闻名天下的贤相,好话说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昭冷笑,立即反击,“太子明抢人妇,如此行径犹如山贼你匪类,还好意思说‘好话说尽’?”

叶妩也觉得好笑,这也太荒唐了,魏国太子竟然如此霸道,明着抢人。

只是,楚明锋会如何应对?

拓跋浩怒道:“本太子是大魏国未来的皇帝,非你一介右相所能相提并论。本太子可以给她无上的荣华富贵,你给得了吗?”

“内子视荣华富贵为浮云,不求荣耀,只求举案齐眉、一世恩爱。如太子这般蛮横无礼,怎懂真爱?”沈昭的话饱含怒气,掷地有声。

“你门缝里看人!”拓跋浩浓眉绞拧,戾气犹如狂风,在他脸上横扫而过,“本太子要定了她!”

“强盗!沈某内子,绝不容许旁人染指!”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本事阻止!”

“皇兄,沈大人,不如请楚皇陛下评说、评说。”拓跋泓好言劝架。

楚明锋的脸膛冷意潇潇,却已经瞧不出喜怒,唯有眸底那抹深黑,戾气流转,幽深寒酷,骇人得紧。

他好像秉持公正之态,闲散地开口,“此事的确难办。二夫人已为人妇,太子有明抢之嫌,沈昭乃朕左右手、大楚国之肱骨良臣,朕不愿他痛失所爱、遗憾终生。”

闻言,叶妩心中冷笑,这番话可真是冠冕堂皇。

停顿片刻,他好似想到一件要事,“不如让二夫人说说自己的意愿。”

这句话,让沈昭、晋王等楚人惊诧。

她亦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让自己选择。

那么,就给他一个惊喜!

叶妩缓缓起身,看看拓跋浩、拓跋泓,转而看向楚明锋,柔声坚定,“陛下,妾身一介女流,不懂什么家国大义,只知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陛下将妾身赏给魏国太子,妾身唯有认命,远去他国。”

今日宫宴,有太多的意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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