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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剑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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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在妖兽心情好的时候,饲兽牌还是管用的。

王越咧嘴笑笑,算是自我安慰,抢劫几个月,算是有了收获。

这些饲兽牌当中,其中一个是标配,一个是从中年道士那里抢来的,其它十个都是剑灵出手所抢。

“十多个饲兽牌挂在一起,才起作用,看来灵兽宗是借助饲兽场,杀掉触犯门规的弟子,我第一次来这里就发现这样的秘密,其它老资格的外门弟子,肯定早听说了这种事情,在暗地里,指不定怎么厮杀呢。怪不得进饲兽时一百人,十年之后出来时,少则三五人,多则二十人几人。就算妖兽不杀修真者,为抢饲兽牌,也会互相残杀的。”

想到这里,王越对饲兽场的作用又多了一分理解。

天黑之后,王越找到一处隐蔽的小山峰,用飞剑开辟出一座狭小的洞府,洞口前面有浓密的荒草和灌木,再加上绿藤缠绕,别人很难发现。只要在洞口设置一个简易的阵法,不让灵气外泄,经过的修真者就很难发现这里。

由于刚升到第三层,需要稳定巩固境界,王越盘腿坐在***上,左右手各握一枚低阶灵石,默运玄功,缓缓吸收灵石里的灵气。当初他吸收极品灵石时,觉得慢,现在吸收低阶灵石时,才发现什么是真正的慢。当然了,这种慢只是一种对比,比凭空吸收自然界的灵气要快十多倍。

三天过后,王越手中的灵石灵力耗光,化为一团灰烬,终于把境界稳定在第三层。

正要换灵石时,突觉山洞一阵摇晃,特别是所坐的地下,摇晃更加剧烈。

王越大惊,噌的一声跳起,召出金蝉剑,退到洞口,如果发现危险,立马就走,绝不恋战。

轰隆一声,王越刚才所坐的地方钻出一个粘乎乎的怪物脑袋,全身暗红,嘴巴像铁锅一般大,嘴中满是尖锐的牙齿,似乎没有眼睛,整个脑袋就一张大嘴,它探了探脑袋,脑袋顶端隐隐伸出两条短小的触须,触须上有微光射出,照了照王越身上的饲兽牌,然后又慢吞吞的向王越爬去,身体已经钻出两三米,似乎还没有尽头,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长。

“怪不得活着出去的人那么少,原来找个山洞修炼也不安全,居然有噬岩虫,绝不好惹,如果不是我身上有十多个饲兽牌,鬼知道它会不会突然展现攻击状态!听人说,噬岩虫进化到最后,有可能变成地龙,那绝对是***的妖兽。”王越暗暗吃惊,一拍储物袋袋,飞出两条野牛,扔在噬岩虫的嘴边。

噬岩虫仍是慢吞吞的,大嘴轻轻一吸,吸住了野牛脖子上的刀口。呼噜呼噜,一阵怪异的声响过后,一头壮硕的野牛只剩下一张完整的皮,其余的骨肉全部被噬岩虫吸进了腹中,整个过程不过三息。另一只野牛被它用同样的方法吞噬了。

噬岩虫的身体继续往上爬,探出来的身体已经有十米长,填满了王越所开辟的洞穴。

王越又扔下两头野牛,转身就飞出洞穴。

太巨大了,还可怕了,远不是王越能对付的。如果不是看到这只噬岩虫出现的时候比较温顺,不是攻击状态,王越早就逃了,绝不会站在洞口观察一阵。

噬岩虫的常态是安全的,它的攻击状态却是更加可怕!

“这只噬岩虫绝没有到达筑基期,但要是有筑基期的修士惹到了它,下场绝对是死。”王越又回头看一眼洞穴,发现那只虫子已从洞口钻出,缓缓往山下爬,垂下去的身体已经有三十多米。

王越又开辟一个新洞穴,在里面修炼一段时间,然后被一只稍小点的噬岩虫打扰,只好再次换地方,如此躲躲藏藏,辛苦修炼了七年,修为稳稳进入炼气期第四层,但是能用的丹药都耗光了,只剩下五十块低阶灵石和几瓶救命用的疗伤药。

“这些灵石给金轮子留着,不能再用了。唉,穷啊!真想再去抢劫几十个富足的修真者!当强盗真好!喂,金轮子,你怎么还不醒?没有你做帮手,我心里不踏实啊!”王越褪去脸上的稚嫩和青涩,已变成一个气度不凡的青年,潇洒温雅,笑容虔诚,好像圣人门徒,沐浴在月光下。绝对没人想到,他这副纯洁优雅的尊容之下,正在盘算着杀人抢劫的勾当。

王越坐在洞口,仰头欣赏月色,有一句没一句的喊着剑灵金轮子,可惜过了这七年,金轮子还是没有苏醒,停在他的泥丸宫,一动不动,彩色光团中的禁制符纹更加清晰,不时闪耀着更加复杂的光芒。

剑灵金轮子不醒,身上又没有丹药供他修炼,离出饲兽场的日子还有两年多,王越一直在犹豫着,到底出不出去呢?

第十九章 神秘蝴蝶谷

灵兽宗,饲兽场,蝴蝶峡谷。

张承誉面色阴沉的走出山谷,对漫山遍野的漂亮蝴蝶看也不看。他讨厌这里,甚至是憎恶这里,想起这七年可怕的经历,他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惊恐感。

噩梦并没有过去,反而把他永远的拉了进去。他伸出双手,看到手腕往上如鬼化符的邪恶禁制,稍一抵抗,那些邪恶的诡异的符纹禁制就像活过来一样,像钻进血管经络里的毒蛇一样,在他身上疯狂的涌动翻滚。

疼痛,剧烈的疼痛,比疼痛更可怕的是一种未知的恐惧。

张承誉抹去额头的汗水,目光复杂的回望一眼蝴蝶山谷,心中恨恨说道:“可恶,怎么会这样?百宝道人怎么疯了?明明是件美差,却变成了炼狱之行。哼,至于追杀王越,那只表面上的借口和掩饰,那个废物怎么用得着我亲自出手?如果我没有猜错,王越那废物不是被妖兽吃了,就是被其他师兄弟杀掉了,如果有人带着他的人头来领赏,哼哼,那正合我心意……”

想到这里,张承誉脸上露出一抹让人心悸的狰狞和残忍,一张俊美的面孔变得丑陋凶恶。

正在这时,蝴蝶山谷又走出一个青年,年约二十七八,皮肤蜡黄,长得贼眉鼠目,个头本来就矮,走路时还喜欢躬着腰,不过动作极快,如猿猴一般,三步两步就追上了正在沉吟的张承誉。这青年似乎怀有心事,表情沉重,没看到前面有人挡路,差点撞到了张承誉。

“廖东侯,你忙着***啊?没看到我站在这里吗?”张承誉眼中闪过一道杀机,退开半步,冷冷喝道。

那瘦矮青年一惊,抬头一看,顿时满脸堆笑的说道:“哎哟,这不是大师兄吗,你比我早出来半天,我以为你已经开始抓人了,哪曾想师兄还站在这里等小弟呢!”

“抓人我比你在行,就算让你先出来三个月,抓的人仍然没有我多。”张承誉自负的说道。

“呵呵,那当然,毕竟小弟我就是被师兄抓来的呀!你继续站着看风景,小弟先去忙活了。”廖东侯说着,闪步欲走。

“慢!”张承誉冷傲的说道,“如果你见到王越那个废物,或者打听到他的消息,一定要及时告诉我!记住了吗?”

“记住了,师兄,还有其它吩咐吗?”廖东侯讨好的笑道。

“没了,快滚吧!”

“是,是,小弟这就滚!”

廖东侯满脸堆笑的应承着,转眼就跑出十多里,这才“呸”的一声,骂道:“什么玩意儿,老子也是百宝道人那个疯子的徒弟,凭什么处处让着你?受你欺负?你等着,等老子第一个激活体内的剑胎之后,首先要杀的就是你!”

说着,他也挽开袖子,两个手腕上露出诡异而邪恶的神秘符纹,如蛇如蚯蚓,在血管和经络中涌动。

这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一个中年修真者,廖东侯面色大喜,二话不说,一拍储物袋,从里面飞出一条灰色的绳索,闪耀着质朴的法宝光芒,道一声:“捆仙绳,去!”

中年修士面色微怒,大声骂道:“瘳东侯,**的疯了吗?看清老子是谁?我是你表哥……”

话未说完,中年修士就被捆了个结实,廖东侯嘴中念咒,连续在他身上打了五道符纸,全部溶入他的身体,中年修士暴怒的神色顿时变得恍惚,不再挣扎,任凭摆布。

“哈哈,师傅那个疯子虽然凶残恶毒,但赐的禁制符录却极为好用!这捆仙绳更好用!”

廖东侯收了捆仙绳,那中年修士仍然不反抗,一直跟在廖东侯后面,好像傀儡。

王越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丹药之后,又在山洞里参阅阵法入门、炼器入门等玉简,但心中杂乱,无法静心打坐。

修炼之道,一张一弛,一阴一阳,一松一紧,方为正途,身心不调,强行修炼,只会走火入魔,事倍功半。

王越叹息一声,再也无法在山洞里躲藏,决定出去看看。

啪嗒一声,从山洞顶落下几块小石头,一条三米多长的、外表如岩石一样的毒蛇钻出来,探着腥红的信子,游向王越。

这是一条常见的土纹蛇,毒性高,但没有多大的杀伤力,还没修炼成妖兽,在这几年修炼中,经常出现的,遇到它直接杀掉,并不用换洞府。

王越扬手一道火球,砸在土纹蛇的身上,顿时把它烧成焦灰。

进入炼气期四层之后,无论是施法速度还是杀伤力,都大大的增高了,而且他是混沌灵根,修炼速度慢,威力却比普通灵根大。

王越走出洞府,站在洞口掏出金蝉剑,御剑飞向饲兽场出口。

进入饲兽场快八年了,也该准备回去了。

贴着地皮飞出去几十里,除了见到几只蜜蜂、几只小鸟之外,没有遇到任何修真者,王越邪恶的想,该不会都被妖兽吃光了吧。

王越正在恶意揣摩,却听有人兴奋的大笑:“哈哈哈哈,王越,想不到你这个废物还没有死!太好了!今天我杀掉你,就能得到一百块低阶灵石啦!”

“呃?躲了七年,我的身价又涨了?一百低阶灵石啊?我自己都想干掉自己了!”王越咧嘴苦笑,摆开阵式,小心打量前面的敌人。

前面十丈处,有一名青年脚踩灵蜂飞板,兴奋的飞出树林,看不清他的模样,因为他身体四周飞舞着密密麻麻的蜜蜂,这些蜜蜂体表金黄,个头如手掌般大小,气势凶悍,不似普通之物。等他看清王越手中拿着一阶飞剑,修为已是修炼期四层时,他的身躯顿时一颤,停在三丈处,怪异的说道:“怎么可能?刚进来时,你不是炼气期二层吗?你不是只有一个下阶符宝吗?哪、哪来的飞剑啊?”

“呵呵,原来你才炼气期五层啊,别一口一个的废物,我会替你脸红的。”王越笑眯眯的说着,却突地劈出一剑,一道剑气,悄无声息的飞向养蜂青年。

“卑鄙,你偷袭!”青年身前的十几只灵蜂悲鸣一声,翅膀被剑气所伤,扑通扑通,摔落地面,但生命极为强悍,居然没死。

“怪不得如此凶悍,原来已有点妖力!”王越对妖蜂有些忌惮,见青年暴怒放出上百只妖蜂,一扬手,射出一道火焰符,轰的一声,火焰大涨,形成一个方圆两丈的火海。

一百多只妖蜂只通过二十多只,其它的都被烧化了翅膀,扑通扑通的落在地面,惨鸣不止。

只有一点点妖力,还没有真正成为妖兽,自然承受不住这张高阶火焰符的攻击。

面对幸存的二十多只妖蜂,王越不再慌张,唰唰几剑,彻底绞杀了青年的依仗。

嗖的一声,青年放出了中阶符宝,这是他唯一的攻击法器。

在这个时候,他已经后悔了,他绝没想到跟随自己多年的妖蜂会遇到高阶火焰符,一个废物身上哪来的火焰符?当来的啊?他都快哭了!妖蜂最怕火,当时要收已来不及,只在眨眼之间,一百多只妖蜂就没了!

“王越,我要你死!”青年面色恼怒,脸颊气得通红。

“想要我死的人,大多都已经先死了,还剩一批快死了!你也一样!”王越温和的笑着,面对暴怒的青年,他已没有太多压力。

“我是炼气期五层,我的修为比你高!”青年的符宝幻化成一把绿色小剑,春意盎然,灵气逼人,是把不错的木属性符宝。

“呵呵,我的法宝比你强!”谈笑之间,金蝉剑已如灵蛇吐信,牢牢缠住了青年的符宝,金克木,又高中阶符宝两个层次,每撞一下,绿色符宝都会溅出几块碎玉渣。

青年气得脸色潮红,更让他吃惊的是,以自己五层的修为,竟然压制不住王越半分,每次法宝相撞,他的胸口就一阵闷痛,未撞几下,他的内脏已经受损,噗噗噗噗,鲜血狂喷。

用法宝互拼,以力克力,以修为拼修为,养蜂青年完败!

王越完胜!

王越微笑点头,对自己的修为有了一丝了解,果然如金轮子所说,混沌体修炼虽慢,只要有大量的丹药辅助,并不比任何优质灵根差。

刚才一番笨拙的较力,只是拿养蜂青年练手,如果用灵蛇御剑术,凭着金蝉剑的速度,完全可以在三息之内,斩去养蜂青年的首级。

用自己的能力战胜了敌人,这种感觉很爽!

王越大笑一声,刚要斩去养蜂青年的脑袋,却见周围突然出现十八名面无表情的修士,牢牢把他围在中心,各种颜色的符宝悬在天空,强大的威压逼得让人喘不过气。

王越和那名闭目等死的青年都愣住了,正要询问,却见一条灰色的绳索散发着逼人的灵气,快如闪电,缠住了养蜂青年,另一端缠向王越。

王越惊叫一声,认出这根绳索至少也是二阶法宝,灵气比他当初使用的千雨冰魄剑还强。王越挡了几剑,却见绳索居然分布出更多的小绳索,组成一个巨大的鱼网,彻底把王越覆盖。

“你们想要干什么?”王越扫一眼周围的古怪情况,冷声问道。

面色僵硬的修士不开口,一个驼背躬腰的瘦小汉子突然出现在王越面前,兴奋的笑道:“哈哈,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呃,这位小师弟有点面熟,你是……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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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疯道士

廖东侯认出了王越,却没有杀他。

“笑话,多抓一个人就多一份奖励,我廖东侯脑子里进水了,才会杀他。哼哼,再说了,能给张承誉那个自以为是的白痴找点不愉快,岂不更好?”

王越坦言承认了身份,也没有死,只是身体中了几个诡异的符录,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无法控制身体,廖东侯叫停,他就得停,廖东侯叫走,他就乖乖的走。

“莫不是被瘳东侯炼成了傀儡?修真之途,果然多险多磨难,踏错半步,就是万劫不复之地。早知道如此,就算把自己打晕在山洞里,也不出来!”

王越昏昏沉沉,和其他十多修士一样,跟随廖东侯,走进一处鲜花盛开,蝶舞蜂飞的峡谷,灵气袭人,花香扑鼻,景色美不胜收。

穿过漫长的花海,众人来到一处平淡无奇的石壁前,廖东侯咬破食指,划了一个圆,在圆圈中写了一个像蝌蚪一样的文字。嗡的一声,血字好像活了过来,形成一道光幕,随风晃悠,好像后面的石壁是虚的。廖东侯忙把右掌印在光幕上,滋滋数声,以他的手掌为中心,裂开一个大洞,洞口方圆两丈左右,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任何东西。

廖东侯一挥,又祭出了捆仙绳,把抢来的二十名修真者捆成一串,他在前面御剑飞行,其他修士踩着飞行板,由他带着,飞进黑漆漆的洞穴。

不知飞了多久,王越感觉眼睛看到一丝光亮,那是一个狭窄的走廊,两旁镶嵌了无数颗夜明珠,像来到了星空,璀璨炫目。

沿着这条狭窄的通道走了一个多时辰,王越居然听到了水声,在这种鬼地方,除非是地下暗河,不然哪里有这么大的水声。

廖东侯来到一个不起眼的转弯处,掏出一个罗盘,仔细对照一番,这才惊疑不定的说道:“你们跟紧了,要是哪个动作慢,死了可别怪我。”

说完,他带众人飞到暗河的中心位置,找到那个不起眼的小漩涡,这才第一个跳下水。

王越跟着其他修士,扑通扑通的钻进水里。

一入水,就觉得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到,四周的水花疯狂的涌进鼻子里、耳朵里,身体被禁,连最简单的真气护体术都用不出。

不知在水里煎熬了多久,才觉得眼前一亮,竟然落到某处极为宏伟大殿外的石阶上,顺着石阶走,终于进入大殿。

一股血腥阴森之气,扑面而来,王越看到大殿四周的墙壁上全是不明妖兽的尸体,有的还在滴血,有的竟然还在抽搐挣扎,各种颜色的鲜血流到一起,最终汇进大殿正中心的一处巨大的血池里,就像一个红色小湖。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蝴蝶峡谷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我杀掉那名十一层的老者,他临死之前让我去蝴蝶峡谷送死,难不成他也知道这里的秘密和危险?”一个一个的疑问在王越心里升起,但口不能言,头不能转,只是机械的跟随廖东侯往前走。

“师尊,弟子廖东侯回来了,这次抓回来二十名修士供师尊炼器,说不定会有几个幸运者能通过师尊的测试。”廖东侯走到血池前,毕恭毕敬的说道。

“扔进来吧!”一道干涩阴沉的声音突然从地底传来,继而在恐怖的大殿回荡,大殿四周的墙壁被震得嗡嗡发颤,增加了血腥可怖的气氛。

扑通扑通,王越和其他人先后被扔进巨大的血池。

进入血池之后,王越就觉得粘稠的血液把他紧紧包裹,不能睁眼,不能呼吸,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快憋死了,突然体内传来五道“噗噗”的碎裂声。诡异禁制符纹爆裂了,他的身体居然能动了,强烈的灵气在体内循环,一遍遍的滋润着他的身体、经络。

只是,他却无法摆脱血池的粘稠拉扯力,想要跳出去,极为困难,幸好有了灵气,不至于因窒息而死。

随着他身体的安静,血液中有一股股强烈的灵气钻进他的身体,那一种种充满了暴戾的、疯狂的、怨恨的、痛苦的、纠结的、不甘的、绝望的、哀怜的……无数种复杂的负面情绪随着能量,涌进他的身体。

七情六欲,世间百态,人伦兽俗,杀戮纷扰,混合在一起,足以把一个正常人变成疯子。

王越在这种恐怖潮流的冲击下,惨叫不止,一张嘴,那不知混合了多少种人或兽的鲜血,疯狂的往里他嘴里灌。内外合一,鲜血彻底占据他的肉体,那如大海波浪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一浪接着一浪,洗刷着王越的肉体。前几天因为胡乱服用丹药,仍有一些残渣灵力没有消化,在这种鲜血的冲击下,竟然完美的消溶了,全部溶入他的身体。

“啊啊啊啊……”无声的惨叫刚发出来,就被血浪淹没了,在这种极端的痛苦中,王越用心神用力呼唤着剑灵金轮子,可惜剑灵仍然虚弱,处在沉睡中。痛苦在加剧,肌肉在痛苦中抽搐,不合自然规则的颤动,一起一伏,越来越快,每息十次,增长到每息二十次,三十次,扩张时能拉高一米,收缩时能附进骨髓,在这种极端的收缩中,突听“砰”的一声,肉体炸开,一具完整的骷髅从血池中漂浮而出,骷髅呈血红色,骨头的外表有一层明亮的血色黏膜,包裹着骨头,内脏,眼球等软脆弱部分。

在这种时候,王越竟然还没有昏倒,他张开惨不忍睹的嘴,无声的干嚎几声,已经看到自己现在的恐怖模样。

他真的乞求能瞬间昏倒,却一点也不想死……他有好多事放不下,有好多愿望需要去实现,有最可爱的妹妹需要去照顾,有最喜欢的女人需要去追求……虽然那个女人不喜欢他,甚至重重的伤害过他。

“咦?居然成功一个!哈哈哈哈,太好了!老夫今天真是太高兴了!还差一步,还差最后一步就能变成完美的试验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老道士从血池里冲出,全身被腥红的雾气包裹,看不清模样,他围绕着王越,兴奋的转着圈,口中啧啧有声,语序颠倒的叫嚷着。不过他还没有完全糊涂,在叫嚷的同时,不忘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玉瓶,弹出一滴乳白色的水珠,落在王越的头顶。

顿时,一阵清凉包裹住王越,疼痛减少许多,一股精纯至极的能量附在血膜上,光芒闪烁,白色光晕全部吸收进骨头里。

就在这时,大殿门口又进来一群人,领头之人正是张承誉,这次他只带回来十二人,整个饲兽场,已经没几个幸存者了。

张承誉正要禀报,却见疯道士摆摆手,厉声叫嚷道:“快快,快把新抓来的人扔进血池,趁这会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成功炼制一个人形剑胚。”

疯道士说完,歪着脑袋沉思一下,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瓶,似乎忘了刚才做了什么,于是又弹出一滴白色乳液,落在王越头顶。

在廖东侯和张承誉极为嫉妒愤恨的目光下,王越的身体再度被白色光晕包裹,疼痛再次减少,并沉浸在一种灵气附体的怪异快感中。

此时的王越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悬在血池上方,脑中乱糟糟的,不知自己现在算死还是算活?但眼睛却出奇的好使,看到张承誉抓来的众人当中,有一个姿色平庸的女子有些面熟,此刻思绪越乱,记忆越是清楚,他记得从没见过这张面孔,却对这个女人的眼神和走路姿态有很深的印象,正是七年前那个名叫慕容烟的神秘女子,她也被抓来了。

慕容烟僵硬的面孔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她看到血池上方的王越时,目光中瞬间被惊恐和诧异所占据。显然,她也认出了王越,两人的目光刚一接触,慕容烟就被扔进血池,咕嘟咕嘟,血色泡泡涌出,她将承受和王越刚才同样的痛苦。

“这是一个极品绝色的美女啊,要是出来后和我一样,变成一具血色骷髅,那就太可惜了!”王越在这种时候,居然想起了这个,同时他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自己变成了血色骷髅,男人的那玩意到底还在不在?

王越惊悚绝望的低头,还没看到,就被疯道士一挥袖子,卷进了大殿后方的一个通道,通道上画满了怪异的禁制符纹,王越一个也不认识,倒是有一些上古存在的妖兽图画有些印像。转眼间,王越就被疯道士带进一间宽阔的秘室,看里面的摆设,好像是个炼器室,各种炼器的材料、工具堆满了房间。

疯道士看着王越,兴奋的大笑:“哈哈哈哈,这根骨不错,竟是极罕见的混沌灵根,老夫我捡到宝了!我一定要把你祭炼成天下第一的人形法宝!一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人形飞剑,一把只属于老夫的极品飞剑!”

疯道士疯狂的大笑着,兴奋得手舞足蹈,目光中露出极端偏执的恐怖光芒。

第二十一章 人形剑胚

王越度日如年,苦不堪言,悬浮在地火熔炉上已有七七四十九天。

以一具骷髅之身,架在烈火上炙烤,那种滋味,王越一点也不想回忆。不用回忆,他仍能清晰的感受那种极端痛苦的非人待遇。

为什么不用回忆,因为他仍悬浮在地火熔炉上,遭受地火的锤炼烧烤。

他甚至已经闻到一股焦糊的骨香,不用思考,这里没有别人架在火上烤,连头乳猪也没有。

疯道士一直围着王越转悠,龙行虎步,脚踩七星,快如闪电,在空气中留下一串串幻影。

每走两步,必从储物袋里掏出一种珍贵材料,用祭炼法宝的手法,凌空打在王越身上。

偶尔从疯道士脸上显露出心疼的表情,足以显示花费的材料有多珍贵。

这一天的昼夜交替时分,疯道士刚好走完最后一步,并打出最后一道材料。

嗡的一声,王越身上放射出刺目的血光,如恶魔重生一般,在他的骨头外面涌动,血光中时常隐现七彩光芒,这些光芒都是疯道士扔进去的珍贵材料。

王越的身体剧烈的挣扎,发出惨烈的嚎叫,身上突然不疼了,却变得奇痒无比,好像新生出一层层肌肉,并努力在骨头上磨合,那种沉闷的摩擦声音,痒得王越很想把自己的骨头一块块敲碎,把身上的经络、血管、皮肉一块块的撕碎。

“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把整个秘室震得嗡嗡发颤。

疯道士却满意的笑了,抹去额头的一丝汗水,然后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长约半尺的金色玉盒,刚打开,就从里面飞出一张金黄色的半透明皮膜,悬在玉盒上方,前后左右摆动。

疯道士以极快的手法,在皮膜滴上几种不同颜色的液体,其中一种是乳白色的,正是王越曾享用过的万年钟乳液。经过几种液体滋润后的皮膜,灵气逼人,瞬间涨大。疯道士在皮膜上虚画了几个怪异的符号,道一声:“去!”

那皮膜变成一张巨网,顿时飞向王越,裹在他的身上。

皮膜裹住身体之后,那翻滚涌动的血肉血气顿时安份下来,不再乱蹿,只在王越骨头和皮膜之间,轻微的颤动,并没有规律。在这种颤动中,骨头、血肉、皮膜渐渐溶为一体。

痛苦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王越这时候的痛苦才降到最弱。

王越现在只能看到疯道士站在自己面前,疯道士的目光露出满意之色,王越讨厌这种目光,讨厌这种贪婪的目光,好像把自己看作某一件物品,完全属于他的物品。如果恨如海水,王越对疯道士的恨早就把整个世界淹没了,经过几十天的非人折磨,王越现在已没力气恨了。

他虚弱无力的悬浮在地火熔炉之上,目光平静的盯着疯道士。疯道士咧嘴大笑,目光兴奋的盯着王越。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擦出任何火花!

“你到底想怎样?”王越想开口,可是动了动嘴巴,没有任何反应,身上刚生出的肌肉和皮膜不听自己的指挥。

“别急着说话,等老夫在你体内打入一道剑灵之种之后,你这具人形剑胚才算真正活过来,才能说话,才能控制身体。这是老夫在一处上古仙府寻到的剑气,经过无数万年的成长,已有灵性,又经过老夫辛苦祭炼数十年,方才初步控制。”疯道士说着,已盘腿坐下,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布满禁制的黑色金属盒,小心的揭开三层符纸,这才猛然一拍盒盖。

嗖的一声,从里面飞出一道金色异芒,金芒中有十几道怪异的禁制符号疯狂的闪烁。

金光一出金属盒,就想逃走。

疯道士冷哼一声,打出几道手印,又猛然一抓,只见金芒身上的禁制符号突然暴涨,完全压制住金光,它飞逃的速度猛地一顿,被疯道士的大手抓了回来。

王越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一团金光,怎么看怎么眼熟,这不是剑灵吗?和自己泥丸宫里沉睡的金轮子一样?只是金色剑灵身上的禁制很少,简直不及金轮子身上禁制的万分之一。

“哼,中了我十几道禁制还想逃,真是一道顽固不灵剑气!老夫祭炼成功的几道剑气之灵中,就数你最不听话,刚好把你用在这具混沌剑胚之中,看这混沌剑胚能不能把你彻底溶合,等你被炼制成剑胎时,什么戾气傲气都得乖乖的消散!哼哼,老夫亲手炼制出的飞剑,还能忤逆老夫的心意?”在疯道士的叫骂声中,这道金光被他用特殊手法,打进王越身体。

这种手法,叫作附灵炼器术,如果有其他炼器高手在场,一定会失声尖叫,疯道士竟然把炼制灵器的手段用在大活人身上,简直疯狂到极点。

“铮”的一声,王越的身体好像一把出鞘的宝剑,剑气冲云霄,眼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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