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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满西楼(穿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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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北堂爵陶醉万分时,马车戛然而止,帘外传来霍华厚实的嗓音:“教主,前面好像有人受伤了。”
    换做以前,就算是半路发现有人躺在路边生死不明,霍华也不会向北堂爵报告,全当没看到,驾着马车继续赶路便是,因为北堂爵对不感兴趣的事一概不予理睬,报告了只是自讨没趣罢了。但现在情况不同,凉澜也在车上,依据以往的经验,对于这种事,她一向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北堂爵皱皱眉头,对于打扰他好事的愣头青越发没有好感。他甚至开始后悔当时听凉澜的把霍华带上同行了。
    “爵,咱们下去看看?”
    “好。”他能说不好吗?就算他不同意,她还不照样去做?与其针锋相对,还不如迁就她点。古人云:退一步海阔天空。
    霍华留在车上,北堂爵与凉澜二人行至倒在路边的两人身前。天色已经有些灰暗,地上两人满面尘土也不易辨认。没办法,凉澜只得屈身,小心地挑开其中一人额前凌乱的发丝。才看清那人面目,凉澜便心头一惊。竟然是他?
    原本明朗的面容已经惨白得犹如死灰,浅青色的衣衫上满是血迹,星星点点,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看他现在的模样,似乎已经受伤多时。想必是失血过多造成体力不支才倒在路边的。旁边的男子情况好些,可身上的伤口也是数不胜数。他嘴唇微微发紫,像是中毒所致。
    “想不到瀚宇堡的两位少堡主也会如此落魄。”北堂爵轻嗤。一想起武林大会上凉澜对严俊的态度,他心里就有一把无名火熊熊燃烧。
    “瞧你的小鸡肚肠。”凉澜自然知道北堂爵在闹什么变扭,低笑一声,蹲下身开始替养家两兄弟号脉。严厉的伤的确严重,可中毒不比受伤,稍晚一步都有可能一命呜呼,因此,凉澜只是替严厉封了几处大穴便转而研究严俊所中的毒。
    还好那只是一般的毒,少顷,凉澜便大功告成。
    “他们两个需要马上救治,我们到最近的城镇上找个落脚点吧。”
    不待北堂爵反对,霍华已经巴巴地跑过来,扛起两人丢到马车之内。北堂爵眼角抽搐,当下决定回去之后把这没眼色的大块头调到乡下,叫他尝尝没肉没酒的生活,好好反省反省。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瀚宇堡遇袭
     更新时间:2009…8…28 10:06:21 本章字数:2594

    万隆镇地处北流南部,地理位置不算优越,也没有特别提得上台面的特产。惨淡的人气使万隆镇一度陷入入不敷出的窘境。不过,就在几年前,这已经没啥人气的小镇子却来了尊大佛——著名铸剑行“贝星辰”。有了大名鼎鼎的武器商助阵,小小万隆镇一夜之间吸引了众多江湖人士。如今的万隆镇俨然一个武夫集中营。
    武林中人一向自视过高,一般的商人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顶多是一身铜臭的暴发户罢了。然而,这群武夫对“贝星辰”的态度可就大不一样了,就算用恭敬来形容都不为过。相传,最初建立“贝星辰”的是当时的天下第一剑宁子侯,他不仅剑术造诣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就连铸剑技术都是顶呱呱的。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青芒剑便是由他亲手打造。有了这天下第一剑的招牌,“贝星辰”想要倒台都是不容易的,何况,那把青芒剑如今还被当作镇店之宝供在它位于南流的主店大堂。
    来往的武林人士多了,万隆镇的客栈、酒楼自然跟着沾光。虽然有些来镇上买佩剑的汉子身上的确没几个铜板,买了把一般的剑就再拿不出更多住客栈享受的银子了,可那些毕竟是少数,能买得起“贝星辰”出售的宝剑的“大侠”,哪个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金主?有了这些客源,万隆镇的客栈、酒家还是很有赚头的。
    初春的天气,桃花朵朵,镇上一家名叫聚福的客栈里人声鼎沸。瞧掌柜的拨着算盘珠子满脸红光的样子,想必今天又赚了个盆满钵满。
    “小二,把我们的马牵去好好喂喂!”洪亮的嗓音从门口响起,盖过大堂里喧闹的人声直直地传入掌柜耳中。
    又来一不好惹的主,掌柜的心里暗暗想到。
    在这里做生意多年,武林人士见得多了,掌柜的对来店里投宿的客人也多少能分辨出点高低优劣来。看门外的大汉脚步沉稳,气息厚实,加上一股子豪爽劲,即便算不上一流高手,也绝对是得罪不得的主。打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示意小二去外头帮忙牵马,掌柜的自己点头哈腰地行至大汉面前问道。
    “我们要五间上房。”大汉用手比划一番。
    听说要五间房,掌柜的马上歪了歪头往大汉身后望去。只见马车上先下来了两个男人,一个一身劲装,衣角、袖口的纹路极为华丽,看来身份不低,他面若寒霜,气息平稳,功夫应该在大汉之上;另一个男子身着浅紫外衫,脸色稍显苍白,但样貌俊朗,和方才的那位真是一个冰,一个火,差别不是一般的大。继两人之后,马车上又下来一墨衣男子,他脚步有些漂浮,似乎有伤在身,在紫衫男子的搀扶下总算有惊无险地踏上地面。
    “掌柜的,还不快去准备?”耳边传来大汉的声音,掌柜的这才发觉自己已经站了好久,虽然还没看到车上最后一人的模样,他也只得先去吩咐小儿准备上房了。
    掌柜的刚离开,客栈大堂便爆发出一阵骚动。男男女女无一例外,全都盯着进门的几人露出满脸的痴迷。尤其是大堂正中一桌的几个壮硕男人,他们好像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那女子收入囊中,好好疼爱一番。如此佳人,实在是人生难得几回见啊。
    不过他们很快便发现这是一个多么愚蠢的想法。
    劲装男子只是轻轻一抬手,其中一个满脸□的壮汉便被削掉了左边耳朵,顿时疼得大叫连连,就差满地打滚了。和他一伙的几人也看出来人武功了得不是自己应付得了的,拽起吃了亏的那人,连滚带爬地匆匆离开客栈。
    经过这一遭,再没有人敢把眼珠子往那群人身上瞟了,一个个埋头吃饭、闷头喝酒,似乎眼前的饭菜一时间全都变成了满汉全席,吸引力那叫一个大啊。
    五人没有在大堂用餐,只叫小二将饭菜送到房里便上楼去了。
    不用再多做介绍,这五人正是凉澜、北堂爵、霍华和严家两兄弟。
    经过马车上的一夜休整,严厉和严俊都已经醒来,严俊的伤势较轻,在凉澜的治疗下恢复了五六成;而严厉失血过多,内伤也不轻,要想恢复看来还要不少时日。路上匆匆,两人又都有伤,凉澜和北堂爵也不好马上问二人这一身的伤和毒从何而来。如今进了镇子,该弄清楚的还是应该弄弄清楚,凉澜可不会少根筋地发扬雷锋精神,到时候只怕做了冤大头都不自知。
    “好吧,现在能否请二位说说,瀚宇堡的两位少堡主怎么会如此狼狈地重伤倒在路边呢?”凉澜面上带笑,隐隐的却散发出一股子威仪。北堂爵没有出声,但是一阵阵的寒气却足以证明他此刻非常非常地不爽。
    严家兄弟倒没有被这股寒气影响到多少,毕竟一路过来都是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再恶劣的环境,呆的久了也就习惯了不是?再不成就直接把咱的北堂大教主看成萝卜白菜,总之不是活物就得了。
    严俊叹了口气,表情沉痛,刚要开口却又紧握拳头说不出一字半句。
    最后还是严厉正了正色,首先打破沉默。“三日前晚,突然有一批训练有素的高手潜入我瀚宇堡,胁迫我爹交出一样东西,我爹不从,他们便在堡里大开杀戒。这伙人武功怪异,出手狠辣,虽然人数不多,却能以一敌众。我与俊联手也只能勉强和其中两人打个平手……”讲到这里,严厉也露出无奈、悲痛的神色。
    “我中了毒镖,哥为了救我挨了不少刀子。”严俊说着,朝严厉投去一道感谢的目光,“我们的人终是抵挡不了那群人的攻势,很快,堡里只剩下了我们兄弟和一些武功还行的护卫。由他们护着,我们总算是摆脱了追击,可惜……可惜他们伤势过重,都已经……”说到那些忠心的护卫,严俊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愧疚,凉澜感觉,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原以为看到这样的严俊自己会有些难受,毕竟他顶着一张酷似萧讯的脸,可当事情在眼前发生后,她却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他是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仅此而已。对于这样的自己,凉澜也觉得有些可怕了。
    最近她渐渐发现,自己的感情越来越淡薄了,似乎被什么束缚住,怎么拔都拔不出来,还有越陷越深的势头。摆过头看看北堂爵,她总算稍稍心安。幸好,对这个孩子气的男子,自己还能有发自内心的爱恋。
    “那严堡主呢?”待二人的情绪稍稍平复,凉澜又问道。
    “爹他被那群人捉走了。”
    “他们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只听他们说是叫‘慧宇’。”
    凉澜看看北堂爵,北堂爵会意,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从没听过“慧宇”这么个东西。
    房里又陷入一片沉寂,几大门派先后落寞,黑羽宫突然崛起,瀚宇堡遭受灭门,这一切只是巧合吗?还有那群人想要的“慧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严堡主似乎知道什么,那么,他在这一切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迷雾越来越浓。深陷其中,究竟何时才能重见青天?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提亲
     更新时间:2009…8…28 10:06:27 本章字数:2574

    在万隆镇稍作休整,凉澜一行又踏上前往西楼之路。
    如今瀚宇堡被灭,严家兄弟遭人追杀情况不容乐观,凉澜当下决定带上两人一同回西楼。虽说这可能会给自己惹麻烦,但只要那群人没有放弃追杀,严家兄弟此时却是最好的诱饵。
    既然可以坐在家里等人家上钩,那又何必自己派人出去大海寻针呢?
    不过她自然是不会透露自己便是西楼楼主一事的。暗地里,她已经传书御风通知他做好必须的准备工作。相信御风不会叫她失望的。
    两日后,五人终于抵达西楼,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凉澜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原本冷清的西楼大门外现在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重木箱子,每个箱子上还扎上了鲜艳的缎带花球,红艳艳的,冲眼得很。顺着木箱长阵望去,十来个身穿护甲的青年男子正在手脚麻利地继续把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一箱又一箱,看上去还颇有些分量。领头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他的衣着鲜亮,与其他人有着明显的不同,想来,这人应该就是所谓的头头了。御风此时正站在门口,脸色不甚好看地与那头头交谈着什么;反观领头的,满脸笑意,似乎对于御风的不待见没有丝毫不快。
    凉澜没有发话,倒是霍华抢先叫嚷上了。
    “天蜀教教主到访,碍事的给老子让开!”霍华在天蜀教是出了名的大嗓门,每次霍华心血来潮找凉澜显摆自己文采的时候,她可都是是敬谢不敏的。但如今看来,有时候,这种能耐也是有其用武之地的,至少,霍华这个大老粗已经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北堂教主来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御风看见几人,如获大赦,马上撇下那络腮胡子迎了上来。
    “把小澜送回来,真是有劳北堂教主了。”御风抱拳,颇有风范地向北堂爵道谢。
    当然,北堂爵听到这话可就不大高兴了。御风这不明摆着在他和凉澜之间画了条线,还把凉儿的归属权直接划到了他自己名下吗?
    北堂爵脸色微变,看御风的眼神凛冽了几分。
    御风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他还沉浸在摆脱了络腮胡子的喜悦当中呢。转过头,看到严家兄弟的刹那,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不过,那也只是白驹过隙的一瞬间罢了。御风的确收到了凉澜的传信,自然知晓今天来的都是些什么人,眼下不过做做戏,好让几个不知内情的不要轻易地起疑心,毕竟,严家兄弟不是好骗的主。
    “哎?这不是瀚宇堡的两位严少堡主吗?”飞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窜到几人跟前,笑嘻嘻地问道。
    听到瀚宇堡几个字,严厉和严俊还是无可避免地神色一暗,连御风向他们抱拳施礼都是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这是怎么了?”凉澜见状,赶忙岔开话题。指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蹙眉问道。
    “这个……”御风和飞花互相看看,均是苦笑。
    “那些是黑羽宫送来的聘礼。”
    聘礼?
    这下不止凉澜,就连北堂爵都有些吃惊了。
    “黑羽宫是来提亲的?”凉澜仍不死心地问道。她可不觉得这是件好事,至少,眼下绝不可能是。
    “是啊,”飞花耸耸肩,“而且还是替那个不敢出来见人的宫主提亲呢。”
    黑羽宫骤然崛起的数月来,其宫主便是江湖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许多武林人士为了一窥其真面目,或明或暗地潜入黑羽宫之内,然而,结果当然和天蜀教派去的探子一样,死得不明不白。所以,至今都没人能说出这黑羽宫宫主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别说是脸了,就连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如谜一般,按凉澜的话来说,整一个幕后人物。
    “那……他是向谁提亲?难道是踏雪?”
    西楼里男子较多,但也不乏漂亮的女人,在凉澜看来,男人可以完成的事女人一样可以,有时,女人做起事来甚至更胜男子。不过,既然是黑羽宫宫主看上的,自然不会是一般的女子,除了样貌,能力必定是另一选择标准。由此看来,踏雪的可能最大,要知道,她可是出了名的秀外慧中啊。可是,那黑羽宫宫主会因为这么点原因就冒然派人前来下聘?凉澜不得不怀疑他另有企图。
    “不是。”御风立马摇头,看看凉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霍华解下腰间的葫芦猛灌一口,颇为不耐烦地吼道:“大男人婆婆妈妈的什么样子,有话就说!还有,咱们在门口可站了好久了,难道这就是西楼的待客之道?”
    凉澜的楼主身份在天蜀教内除了北堂爵和吴夜清楚外其他人一概不知,在他们眼里,她只是教主的红颜知己水蓝,这次回来,也不过是与西楼几位阁主叙叙旧,顺道打听打听黑羽宫一事而已。
    大概是这么久都没见御风和飞花有把几人请进去的意思,霍华认为西楼没把自家教主放在眼里,不由地显出几分恼怒。
    “小澜,还是先进来吧,过会再和你细说。”御风此时也发现了不妥,瞟了不远处的络腮胡子一眼,招呼北堂爵他们先行进楼。
    御风负责安顿严家兄弟和霍华那大老粗,而向凉澜解释目前情况的艰巨任务自然落到了飞花身上。
    “好了,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凉澜也不多说,直接切入主题。既然求亲对象不是踏雪,那这么重的彩礼又是下给谁的?她可不觉得西楼里还有比踏雪更优秀的女人。
    飞花偷瞄了眼坐在凉澜身边的北堂爵,暗自咽了口口水,有些底气不足地回答道:“其实……嗯……那个……”
    “飞花,你结巴了?”凉澜眯着眼,嘴角淡淡勾起。别人或许不明白,可飞花清楚得很,这是她耐心快到极限的表现。
    深呼吸几下,飞花终于鼓足勇气说:“黑羽宫宫主下聘礼的对象是西楼楼主——慕容珏。”
    『北流麒麟酒家』
    正值初春,天气仍旧不算暖和,夜间出行,棉衣还是少不了的。可这并不影响人们上街的兴致,今夜的大街上人潮涌动,北流百姓大有倾巢而出的势头。当然,这是有原因的。
    每年三月初六,北流的街头都会挂上各式灯笼,未出阁的小姐手持团扇,而尚未娶亲的青年则腰挂流苏。男子要是对哪家小姐心生爱慕,那就把腰间的流苏赠与那位小姐,小姐如果接受并有意与之相交,那就将自己的团扇作为回礼,倘若对那男子没有兴趣,拒收流苏就是了。凉澜对这种习俗有过这样的评价——好古典的集体相亲哦。
    眼下,麒麟酒家二楼的临街雅座内,一红衣男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神态自若,举手投足间显出不寻常的霸气。三杯酒落肚,他掌风一抚,门前的屏风自然展开,上头的梅花傲雪独立,颇有几分不为世俗所染的高洁风姿。再看看那红衣男子,虽穿得艳丽却不是孤傲,倒与屏风上的梅花相称得紧。
    来不及细细打量屏风上的腊梅,“叩叩”的敲门声已经响起。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更新时间:2009…8…28 10:06:34 本章字数:2710

    “进来说话吧。”红衣男子懒懒地瞟了一眼被屏风半掩住的雕花木门,语气冰冷地说道。
    他轻轻晃动手里的酒杯,杯中暗红的葡萄酒与窗外月色交相呼应,显出盈盈的宝石光芒。
    因为屏风的阻隔,进屋之人的样貌看起来并不真切,单以身形来判断,这应该是个颇为壮实的男子。只见他单膝跪地,一上来就行了个叩拜大礼。
    “属下参见尊主。”他嗓音浑厚,气息平稳,武功底子显然不错。
    “办妥了?”红衣男子没有再看屏风那边的壮汉,而是将视线调回街上,平静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与几丈之隔的欢腾不同,他眼里平静地没有丝毫波动,仿佛一汪死水,再大的风雨也掀不起半尺浪头。
    “……西楼没有收下我们送去的东西。”屏风外的男子见“尊主”没有接话,心下不免忐忑,犹豫再三,还是小心地问道:“尊主,您……幻君……你们……”
    “你想知道?你很好奇?”屏风内传来“尊主”幽幽的嗓音,听似轻缓却叫外头的络腮胡子惊出一身冷汗。
    他赶忙俯身,又是一记叩拜。“属下知罪,望尊主开恩!”
    “哦?你何罪之有?”
    “属下不该质疑尊主,尊主神机妙算,一切决定自有深意。”络腮胡子的腰板仍然挺得笔直,但细细看去,他的额角已经渗出汗珠,有几滴甚至已经攀不住腮边的皮肤,沿着两鬓直直地淌下,落进了茂密的大胡子当中。
    “嗯——很好。”沉默良久,屏风那边终于传来让络腮胡子如获大赦的几个字。
    “不过……”还没等大个子悬着的小心肝落地,“尊主”又一次开了金口,“你似乎忘记我的命令了。”
    当下,络腮胡子的心口猛地收缩,连带身子也是微微一颤。
    “我要你把东西送到西楼交给慕容珏。可是现在,你好像并没有做到这点吧。”即使隔着一面屏风,络腮胡子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身前的冷冽气息。他不敢抬头,就连回话都张不开口。
    房里一片寂静,不夸张地说,假如现在有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那声响一定特别突兀,是的,非常非常地突兀!
    “不过这也是我早就料想到的。”
    还没反应过来“尊主”说了什么,络腮胡子只感觉膝下吹来一阵强劲的内息,身子就这么被轻易地托了起来。
    眼下,他的脸上写满了诧异。
    本来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谁想“尊主”非但没有下手,还“亲手”把他请了起来,乖乖,这可让我们的大个子有些搞不清东南西北了。那就跟踩到狗屎郁闷到不行的人突然被天上掉下来的包子砸到,一看,还是肉馅的一个道理。
    “尊……尊主?”
    “带好东西,明天继续去西楼送聘礼。他们不收,那你就一直给我站在门口。东西一天送不出去,你就一天不要回来。”
    络腮胡子还没完全缓过神,他盯着屏风那边的红色身影好半天,嘴里愣是没有蹦出半个字来。
    “怎么,对这个任务不满意?”
    络腮胡子终于反应过来,赶忙躬身,抱拳领命,“属下这就去办。尊主放心,属下这次必定不负尊主所望。”
    “最好如此,否则……你应该知道我的耐心一向不好。”
    “是。属下这就去办。”络腮胡子连看都不敢再多看那清雅的腊梅屏风一眼,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一溜烟消失在回廊尽头。
    红衣尊主,哦,或者叫他秦殇歌,复又给自己斟上一杯葡萄美酒,望着天边的那一轮弯月举杯浅吟。银月一勾,杯酒一樽,好不淡然,好不闲散。
    街上的人潮依旧,灯火通明。灯笼内的烛火跳动,映照在一张张欢愉的脸庞上显得愈发生动活泼。看对了眼的男男女女并肩走在道路两旁,又是赏灯,又是作诗,月明星稀之时却依旧情趣高涨,久久舍不得分手道别。
    穿过拥挤的人群再抬头往麒麟酒家的二楼雅座看去,哪里还有什么红衣男子?他就如同鬼魅,一眨眼的功夫,雅座里已经“人去楼空”。只有窗边的夜光杯闪着温和的光芒,无声地证明,他来过,他——红似火,冷如冰的男子。
    “向我提亲?!开什么玩笑!”凉澜惊诧之下,把一口茶如数喷到了对面飞花的脸上,水渍和着茶叶片湿耷耷地黏在我们的怜花阁阁主面门上,显出七分怪异,三分狼狈,配上那不怎么好看的臭脸,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飞花提起衣袖胡乱抹了两把,又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半屁股,这才接着开口:“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对外,咱们的楼主就是慕容珏,而且,所有人都认为慕容珏是男人啊。我还以为你认识这黑羽宫宫主,所以他才这么大大方方地跑来提亲的呢。”说着,飞花又重重地擦了擦脸。
    “还有人知道你就是慕容珏?”说话的是北堂爵,这回他倒是没有吃干醋,只是神色有些忧虑,两道剑眉之间又不自觉地拧出几条深深的沟壑。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四阁阁主、你、吴夜,还有那个疯疯癫癫的糟老头子外就没有别人了,不可能是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透露出去的,这点我很肯定!”凉澜眼神坚定,没有露出丝毫的怀疑。
    “这就奇怪了,难道那黑羽宫宫主还是个断袖?”此话一出,飞花自己都忍不住哆嗦两下。从当年自家楼主和他那个鬼谷子师弟的事中就不难看出一点:断袖——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玩得好了固然是好事,可玩得不好了,连带旁人受累就太不厚道了。死魂林那次,飞花几人可以说是捡回了条命,现在想想,当时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么会为了那所谓的遗命闯鬼谷呢?
    “事情可不会这么简单。”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又什么意图,不过,凉澜可不认为把武林搅得风生水起的人会是个情意绵绵的主。提亲?哼!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澜,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这次见面,你给我的感觉不同了。”
    凉澜对上飞花的双眼,轻轻“咦”了一声。
    “可能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不过刚才你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厌恶,没错,厌恶,你是厌恶有人利用你。可是,以前就算心里有多讨厌什么人或者什么事,你都绝对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你说过,这是一种自我保护。”飞花顿了顿,眼神有意无意地往北堂爵身上一瞟,“现在,我不得不向你求证一点,你卸下了这种保护,是说明你已经找到了足以保护你的人吗?”
    飞花的问题叫凉澜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的确,在北堂爵身边令她很安心,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会盲目地把所有期望都加在爵身上,她不是生在逐的女人,她拥有来自现世的独立灵魂。在现世,她少年老成,与爷爷两人支撑起西楼;到了这里,她伪装自己,和忠心的属下共同壮大了“夜雨楼”。她现在也愿意去依靠了,但是,她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骄傲成为一个彻头彻尾躲在情郎后头的软弱小女人!
    处事不惊一向是她引以为傲的特点,她会害怕、会彷徨、会想要退缩,但她绝对不会让这些负面的情绪出现在自己脸上,哪怕一丝一毫都不可以。
    然而,她刚才做了什么?她竟然如此随意地表现出了厌恶?
    最近自己究竟怎么了?冷淡的情感、陌生的举动……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如此
     更新时间:2009…8…28 10:06:40 本章字数:2503

    凉澜的眼神越来越飘忽不定,突然,她痛苦地呜咽一声,抱住头,摇摇晃晃地起身。蹒跚中,身边的木凳也被她撞到在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北堂爵立刻上前扶住凉澜,顺势在她颈间用指尖轻点几下。只见凉澜闷哼一声便一头倒进北堂爵怀里。
    “她怎么了?”飞花被倒下的凳子阻隔而晚了一步,不过,他眼里满是担忧,看着凉澜苍白的脸颊不知所措。
    北堂爵深深地看了凉澜一眼,苦笑着摇摇头,叹道:“比预想的还要快啊。”
    飞花正欲开口,北堂爵沉声打断道:“我们出去再说。”
    飞花又瞧了瞧被点了睡穴的凉澜,心里着急却也知道现在应该让凉澜好好休息,点点头,率先步出房门。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北堂爵、飞花两人离开华格居,一路无言,直到进入数墙之隔的□,飞花才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北堂爵神色凝重,半饷,终于直视飞花并幽幽地说:“我答应过一个人,在他回来之前……绝不会把这件事和第三个人说。”
    “北堂爵!”飞花一把拧住北堂爵的衣襟,大力一拽,“小澜刚才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她看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当初是谁说会照顾好她的?是谁说不会让她受一点点伤害的?!要不是你信誓旦旦地保证,我怎么会让小澜留在天蜀教,呆在你身边?!她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觉得你有责任把话讲清楚吗?!”一口气把话说完,飞花的脸涨得通红,胸腔起伏,鬓角还隐隐透出几条突起的青筋。
    这回北堂爵倒没发火,神情还异常地平静,好像根本就没听到飞花的叫骂一般。
    见北堂爵没有反应,飞花松开攥住他衣襟的双手,提臂,重重地往他左脸颊挥了一拳。北堂爵重心不稳,向后退了半步,险些跌坐在地。
    “该死,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北堂爵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仍然不理会在一旁跳脚的飞花。
    “你……”
    “这是在干什么?!”飞花刚想发作,一道清丽而又不失沉稳的声音由不远处传来,紧接着,身着火红衣裳的女子出现在二人视野当中,步履轻盈,摇曳生辉。
    不错,来人正是西楼四阁阁主之一的迎雪阁阁主——踏雪
    “飞花,你又怎么了?吵吵嚷嚷的,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踏雪柳眉微蹙,看飞花的眼神里更多的是浅浅的无奈。
    时隔三年,踏雪脸上的稚气全脱,那股子杀手的煞气也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女人的温婉风韵和精明干将的睿智眼神。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同样道理,三年的历练给了踏雪一次新生,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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