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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痴女子定江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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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帝对他的声音上了心,越听越顺耳,待旁人伺候好了梳洗,几步走到小宦官的面前:“叫什么名字?抬起头来!”
“回皇上,奴才叫萧残。”随之抬起的是一张冰雪妩媚的面庞,炎帝知觉的室内一亮,不想这个小小的内侍竟有着如此令人惊艳的容颜。他还想说什么,偏偏那个尽忠的黄内侍推着他走到了殿外。也是如此,他忽略了重新低下头的一双清眸中一闪而过的诡异光芒。嘴角微微扬起,萧残的俊美笑容衬托着室内昏暗的灯光,却是冷冽的让人心寒。
朝堂不变的节奏是斗嘴逞凶,有的主攻,有的主守,吵成一团,始终是举棋不定。炎帝隐晦的目光扫过全场,几个老持的大臣干脆在朝堂上眯眼打瞌睡。哼,一个事风家的年老,一个事年家的重臣,一个看来是顾家的太守;他瞄到另一个同样波澜不惊的人,眼底泛起狠辣的阴冷:“玉家,不要以为你们真的可以超脱。现在,你们不过是我手头的一条鱼。断了你的水,我看你怎么折腾?!”
炎帝看着满朝喧闹的文官一心的烦躁,他们只知道夺席谈诗、吟诗作赋,一旦遇上刀光血刃,那种需要运筹帷幄的大智慧,冲锋陷阵的大勇气,这些高谈阔论的家伙们跑的比兔子还快。他不是个不知道文官把持朝政的危险,但是一想到边境的越遥国的新皇帝竟然是黄袍加身,直接从将军篡位皇帝时,他就想着拿点办法好好的治理一下那帮鼓吹“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野蛮家伙!想他炎宵自小熟读军法,更是和阿尔泰纠缠多年,他还会不了解战争?
炎帝身上澎湃的杀意随着他的缄默不语如同海潮一般淹没了一切声音,大殿突然鸦雀无声。空旷的殿堂上,黄公公的叫声很醒目:“今日早朝,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没有人声张,私下推挤的小动作也停止了,炎帝的眼神高深莫测。许久,炎帝手指一点,点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身影:“狍太史,尹诸如今何在?”
狍太史轻声回答:“陛下,您问的是师鲁吧?他去江北好些年了!”
“哦?他在那里干什么?”
“榷酤啊。陛下,您派他去做江北的榷酤了。”
“什么?又是榷酤!”炎帝乎的站起身,大手一挥,狠狠击中御案,引起满室回音,“笑话,要这么多的榷酤干什么?国人全都饮酒作乐去了?”
“陛下,这不是您说……”
“多年前,师鲁未雨绸缪,写下了《叙燕》《息巫》《兵制》,都是针对外敌的用兵之道,可你们没有几个人说好,还有人说什么抄袭古人兵法,危言耸听。可如今,大好机会摆在我们眼前,你们却连抄袭都不会。尽快宣他进京。”朝臣们又开始嘀咕起来,那个愣头青,谁愿意再请他回来,可眼下皇帝又在气头上没人敢触霉头。
炎帝看看这帮朝臣,又瞟到一帮重臣的沉默寡言,他缓缓的笑起来,低沉的笑声像是一道尖锐的匕首阉割了一群胡乱议论。他低垂着眼睑,很随意的问:“朕问诸位爱卿几个问题。一,四万民夫面对海潮逼近,呼天抢地恐慌至极。有人面不改色,挺身而出,押下乌纱帽项上人头,弯弓连射八鸦,延缓疏散,拯救几万性命,此举属于大勇还是小勇?王恭,你说!”
中丞王恭颤颤巍巍的走出来:“臣非武将,不会用兵,故而实在难以判断。臣虽不才,但是臣知道韩大人对此人物颇有私交,他应该知道。”老狐狸,在场的官员无不心口开骂,一个不才就把当初上书罢黜的罪责推的一乾二净,实在是毒。
“那么,韩倚,你来说。”炎帝也不恼,笑眯眯的掠过王恭,却让王恭背上一寒。
江北巡抚韩倚正色道:“当属大智大勇。”
炎帝笑意更深:“朕就欣赏你实事求是的性格。那么第二,两日内,飞驰三千里,为千百民夫大号痛哭,更是在瞬息之间想出三法解决千百张嘴巴的饥渴,王恭,这也是小智慧吗?”
王恭神色不乱,却闪过视线,倒是一旁的堰书笑着接话:“臣近日听闻光州司马,幼时七岁而见危不乱,砸缸救人之举。如今二十有余,读其诗文,才华横溢,思虑宏远。想来天庇我朝,降下不世大才。”
炎帝淡淡的扫了堰书一眼,警告的意味很是浓厚,不紧不慢的继续说:“其三樊阳榷酤三载,追缴国税偷漏酒税三十万九万八千贯,这也是小勇小智?九华山为母丁忧一载,为民植树一万八千三十八棵。‘哗众取宠,弃之何惜’。哼,这可是你王恭的好见地啊!”
殿堂内的气氛很是压抑,皇帝摆明了要拿王恭开刀问罪,朝臣们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纳闷不已,这个王恭虽然偶尔装疯卖傻,但是关键时刻没有少支持过皇帝,怎么现在他反而被皇帝修理呢?只有炎帝自己知道,当他拿到密报时,看到王恭的名字写在首位,心口那种沉闷紧揪的痛楚,这个该死的老匹夫,居然背叛了他的信任。
炎帝冷冷看着议论纷纷的大臣,尤其是其中几个明显脸色不对的重臣。现在知道朕也不是好蒙的?他的眼里只有隐藏的怒气和杀气。但是作为君主的涵养深沉及时的遏制了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绪。
“好了,朕也不想追究以往的过失,你好自为之吧!”王恭明显手脚颤抖,一张干枯的脸却高高的扬起,没有悔恨,一点都没有!
炎帝的指甲扣紧身下的龙椅,几乎无法保持它温和的面具。“臣年事已高,请陛下恩准臣回乡省亲,安度晚年!”
你以为朕还是以前那个需要你扶持的小毛孩儿?你以为离开你的帮助,朕就无法在朝堂上找到左右手?愚蠢,朕是天子,天之子!炎帝庄重的挥挥手,单手遮住半边脸颊,不想让自己的痛恨厌恶之情暴露于众,他的声音疲惫却坚定:“准奏。另赐黄金千两,良田百亩。退下吧。”
王恭面色惨白,却没有太大的激动,他摘下自己头顶的乌纱帽,眼角注意到一个灰暗的影子。然后,他连手也不抖了,开始是很困难,后来一切都变的简单。他清楚,一旦自己离开京都,后果一定很惨,逃不开一个死字。皇帝不会放过他,他的政敌也不会放过他,他的家族依然不会放过他。天下之大,亦无他容身之处。
韩倚的脸色也很惨白,呼吸沉重,他眼睁睁的看到被家族遗弃的后果,他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老师,就这样灰暗的结束了一生的政治生涯。他从王恭平静的身影中看到了铺天盖地的绝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炎宵啊炎宵,当初支持你夺回政权,支持你消灭外敌,支持你改革吏治,一切的一切不是你眼前要杀死的这个老者吗?如今,你亲手将他送向未知的刑场。他曾经也是你的老师啊!那个位置真的将你的人性全部抹杀了吗?
韩倚不敢再看,努力瞪大眼睛,不让恐惧和悲伤的眼泪落地。他想起老师王恭曾经的笑言:“子中就是多情,适合做个文人而非为官呐。你才华不是最好,却是老夫最得意的门生,你的性情过于纯洁。官场,太昏暗!”不,老师,官场已经改变了您的学生,让他这个曾经风华正茂意气飞扬的男子如今变的虚伪肮脏。韩倚的整个灵魂在叫他踏前一步,如同当初尹诸为范缜所做的那样,笑对刑场。但是,他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微微打颤,在炎帝隐藏于手后野兽般噬血的光芒注视下。
很讽刺的是,当初弹劾滕子清的王恭,现在因为滕子清而下台。在年迈的老者迟缓的离开大殿时,他和迎面而来的滕子清擦肩而过,看到的是一个更加内敛而睿智的男子。他担心,这个男子的眼睛过于明亮,完全忽视了朝堂的庄严和高贵,似乎在他的心理没有这些俗礼的存在。这个男子比野马还要难以驯服,因为他的心过于广阔。
一个瞬间,王恭的脸竟然泛起了得意的笑靥。就让你自己毁灭在自己的手中吧。
他在滕子清的眼里,看见的是一片海洋,盛满了对苍生的慈悲,不见对权势的尊崇。
第二十二章 新任提督
星移斗转,桃符更替,光阴三年不知不觉无声无息的消逝而去。红色宫墙里高耸的殿宇楼台,在纷纷扬扬细碎的飞花中越发模糊,并且添上了几缕未来若何的惶惑。宫廷的礼炮以及大臣的呼唤中,中年天子走过朱红色的地毯,身穿明黄龙袍,头戴碧玉皇冠,款款登上镶嵌九转金龙的宝座,一脸肃穆的俯视天下。
一切仿佛没有变换过,滕子清心下轻轻的感叹,站在朝堂上有些拘束的接受周围大臣的注目礼,他更关注自己现在可笑的心情。还是不一样了,三年前,他那样惶恐而紧张的跪在眼前这个人身前,卑微的仿佛是一条低下的猎狗。但是,这三年的思考,让他彻底的成长,从以前那的迷惘中快速的脱离。
人,在某种意义上全部都是平等的,贵贱高低,关键是看你自己的灵魂如何定义。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说到底也就是自己的自卑而已。
滕子清微微低下头,但是浑身上下却洋溢着那样轻松自得的气氛,他不害怕,甚至在一种情绪上来说,他高高的站在了同殿官员的上方,居高临下。
炎帝很不习惯这样的臣子,眉头很自然的皱在一起,若不是王恭的背叛被临时发现,他又怎会容忍这样的人在朝堂上如此放肆目空一切。他竭力装出温和的神情,却掩饰不了高人一等的施舍:“腾爱卿,委屈你了,三年可好?”
滕子清的回答却是平淡:“谢圣上挂念,一切安好。”
然后又是奇异的沉寂,忽然间炎帝开始想念大臣们不分好歹的唠叨,至少没有人在他的示意下仍然如此无动于衷,偏偏这个石头般的滕子清对帝王的好意不屑一顾。
炎帝眉头皱的更紧,不禁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这个男人没有一般人的奴颜屈膝,却难能琢磨。眼神微转,他看到了另一个大臣,稍微的多瞥了一会儿,被点到的那个人不得不跨前一步,奏言道:“启奏陛下,九门提督牛奔渎职失责,更是多日不理京都防卫之事,实在是愧为朝臣。臣进言,时当大敌当前,应该另立人选。”看到一帮人眼里瞬间燃烧的光芒,进言的大臣心下一凛,怎么反应会这么巨大。
他也只是各新进的官员,才会稀里胡涂的被皇帝哄上‘刑场’,他哪里知道这九门提督虽然是从一品的武官,比不上领侍卫内大臣、掌銮仪卫事大臣这些直接从属于皇帝的内官,但是,众所周知的是,九门提督步军巡捕五营统领,绝对是皇帝的直接相信和依赖的人物。尤其如今战事一触即发,九门提督直接成为提脑袋换来荣华富贵飞黄腾达的扶梯。一旦占据了这个职位,不亚于在皇帝的脖子下放了一把刀。
四大家族的耳朵在这个时候全部都竖起来,敏锐的猜测着皇帝的心思。
炎帝故作为难道:“朕本是如此相信他,偏偏他竟然如此妄为,实在令朕寒心。算了,将牛奔押解到顺天府等候处置。”
顺天府处置?笑话,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需要处置吗?滕子清的笑脸不变,心里的讽刺也未变。这个皇帝也没有太大的变化,他恶意的对自己说,接下来的戏码在他的心理早就上演千百遍了吧,走走场而已,估计皇帝的心中早就准备将他推上炮台。谁叫他放不下百姓?谁叫他有个极其熟悉自己的兄长。他低垂的眼睛未离开脚下的一方寸土,心思却早已经不见踪迹。
参政知事李杰慢悠悠的晃出来:“不知陛下心中可有人选?”他的眼里闪烁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光芒,作为玉家公开的代言人,在某种意义上他的态度就代表了玉家的态度。
忍不住了?炎帝咧嘴一笑,却不加多言,心中默数三声,顾家的人果然站出来咆哮:“陛下,臣以为,包衣骁骑参领王辰为人刚正,而且年少时就熟读军法,实在是难得的人选。”
王辰?真的当朕老糊涂了?那小子明明是顾家的家胥,虽然长的威武彪悍,可惜是个草包,去年狩猎大日久是他被一只兔子吓得掉下马。选他,又不是找死。
很快风家的代表也凑出来,一脸的义愤填膺:“陛下,那王辰是什么货色,您还不清楚嘛?!他要是高明则天下早无名官!臣以为,九门提督这样重要的人选,应该找个更为合适的人选。臣举荐,布政使司布政使严大人。”
严松?滕子清的笑声几乎破口而出,那个曾经在京都最大的妓院风流三日,挥金如土的家伙,竟然是最好的人选,他真觉得荒唐至极。什么廷议,不过是个交易场所罢了。
滕子清看着炎帝的脸色由青转白,怒气横生,一种奇怪的同情之心开始泛滥。明明作为当朝皇帝,偏偏要试图去把握世上最难把握的人心,真是个可怜的人。不能高歌吟唱,不能欢呼痛哭,不能结交挚友,不能真挚待人,这样的人生纯粹是为了权利存在,实在是可怜,偏偏他还乐在其中,滕子清越想越激动,不觉的眼角带上几分轻微的同情。
炎帝实在是听不下去,这帮朝臣只记得为自己捞取利益,完全不把他堂堂夏龙国的皇帝放在心上。尤其是哪个滕子清的目光,更是说不出的诡异,让他看着好生别扭。一声咳嗽,制止了两位朝臣大员的泼骂。他转头问一旁不语的关键人物:“腾爱卿,王辰、严松可曾熟悉?”
“陛下与之朝夕相处,熟悉甚于子清。”滕子清不卑不亢的回道。
“为何避而不谈?”炎帝不太满意他的态度,朕做你的后盾你怕什么?难道还会输给那些个老匹夫?
“子清向来厌恶物议。中伤进谗同僚,是臣所不屑的请陛下莫要难为子清。”他还是老样子,却气的炎帝几乎破口大骂。
该地的,风度,风度,皇帝的风度,千万忍住!炎帝拼命的提醒自己,好不容易挤出点笑容:“那么子清熟读史记,可知道昔日杨修,若何?”
“智胜过曹操,故杀之。”
“杀之何妨?”“陛下不知后人怒骂曹孟德为奸雄?陛下难道不见瓦肆梨园白脸登场人人唾弃?”
炎帝又问:“昔者韩信,若何?”
滕子清回答:“汉王初不识其能,故弃之。”
“弃之何惜?”
“萧何月下追韩,汉王筑台封将素味美谈。”
“好,都说你滕子清聪颖过人,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果然名不虚传,是个人才。就你即可上任九门提督,可知这九门提督的职责?”
“仅知道一鳞半爪,不敢妄谈。”滕子清弓身回答,只想这个官员上任不过是早已决定的戏码,实在无聊。甚至连推辞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作。
“如此也罢,你就去内阁学士郭舍那里多走动,他是个有才的人。”满意的看看下面窃窃私语的官员,炎帝品尝到胜利的喜悦。朕的身家性命怎么能放到你们的手里,笑话!
微微眯上眼睛,他感到疲惫又泛上心头。一旁的黄公公马上扯开嗓子,尖利的叫起来:“退朝——!”
大小官员鱼贯而出,隐隐约约走成不同的团体,界限分明。
滕子清慢悠悠的踱出大殿,心里还在想着炎帝临走时意味深长的一眼,皇帝往往是一举一动都带着算计的人,他不相信那个人看自己一眼,只因为自己长的俊俏。“这个老家伙,又打什么算盘。”
直至他去了内阁学士郭舍的家里,才知道那种个眼神竟然是一种提前的通知,不外乎就是一句话:“我很同情你。”
眼前这个相貌普通神色深沉的男子,一眼不斜扫的专注与书籍已经近两个时辰了。留下他一个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目光乱转,随意的打量周围的摆设。到最后滕子清几乎能够报出那副万鸟齐鸣图究竟有几只鸟雀的时候,这个摆明了不理人的郭大人还是津津有味的看书,无奈之下他只能把略微哀怨的眼神投注于眼前的人。
郭舍实在是长的没有特色,甚至少了其它官员常有的出众的气质,他站在你面前只会像一个埋头苦读的学究。也许是因为少花心思于官场追逐吧,他反而显得很年轻初看似乎是五十岁,细看又像是四十岁,到最后你又会怀疑他只有三十岁。
滕子清百无聊赖的想也许这个人天生的麻木造就了他年龄的麻木。他才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对这个难辨年纪的男人的嫉妒,万一被自己的妻子知道,一定会被她取笑一整天的。仿佛那张善意的笑靥又出现在眼前,他的脸色不觉的苦了三分。
不过滕子清还是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这个长年处在皇帝身边的郭大人,偶尔闪过的眼神是那些遭受过奇耻大辱的狱中囚犯才会有的激愤。他是在难以想象一个皇帝的宠臣又怎会有这样的怪异神情,莫非有什么内幕?意识到自己在猜测的是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神思一转,不去理会,虽然好奇心人皆有之,但是他滕子清最不屑的就是揭露他人隐私查探他人悲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己又何尝不是?走神谈笑中,他才发现郭大人已经放下书本,一语不发的注视着自己。也不掩饰,他大大方方的让郭舍看个过瘾。
郭舍木然开口,声音仍然是那种不变的尖利难听:“疼大人,九门提督乃是掌管圣上安危的重要职位,但愿您多加劳心。所谓在其位谋其责,大人应该清楚其中的利弊取舍。素闻大人心思机巧,本官也实在无事可教。若大人在事务上有不解之处,不妨多询问手下之人。郭舍不敬之处,还请海涵。”端的是不卑不亢,连多余的情绪都省略了,实在是太瞧不起人啊!
滕子清这样感叹,也仅仅是感叹,他自己对这位郭大人可是十分景仰。当年在翰林院也远远的见过几次,一直还记得他低头含笑长袖抚花的儒士温柔。只是不想岁月催人,短短的三年时间,竟让这样奇伟的男子改变的迥然不同。略微神伤,他微笑着行礼告辞,临走时抬头的一瞬间惋惜的神情一丝不漏的落入郭舍的眼里,激起一片痛楚的辛酸。那眼中沸腾的恨意和无尽的悔意像一头蛰伏的野兽般在空旷的书房中咆哮。
郭舍淡定的合上书本,起身目送滕子清远去。他知道了王恭退出朝堂的笑容的内涵,这个滕子清可以说简单的可笑,也同样单纯的可怕。他绝对不是那身穿黄袍的人用一点的小恩小惠就能收服的,他太不羁太放荡心胸太宽广,甚至是这个时代难以容忍的,一个不屑于掩饰自己的官员,在官场上是没有出头日的。“滕子清,就看看你的路有多长吧!”
门外一个老者弓身请示道:“老爷,您请的客人已经在内堂等候。”
郭舍的眼里突然燃起两团大火,炽热灼人,嘴角缓缓的游离出一缕笑意,来了?他放轻声音,看着天边的落日格外的快意:“知道了,哑叔。先让下人上茶,我随后就到。”原本尖利难听的声响竟然格外的柔糜,甚至是显得妖冶。郭舍的心思几乎是比将来的夜晚还要隐晦。炎宵,今晚你是否还是睡的很安稳呢?他喃喃自语。
风吹拂而过,掠过书案上合上的书本,自行翻阅,干净的页面上竟然是空白一片。
第二十三章 琼楼挖角
滕子清,这三个字对于四大家族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麻烦的代言人。只要他出手,那些危害百姓嚣张跋扈的世家子弟,绝对是小鬼遇上阎王,走投无路。更可悲的是,这个人还不是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什么贿赂大礼全部来者不拒,那张脸上笑眯眯的神情真会让人产生要痛打他一顿的欲望。偏偏收礼的人一副正大光明的样子,且事后根本不理你的身份地位,送一条鱼他说好,送一条黄金他也说好,整个看起来就本该是个没有廉耻的贪官。但就是在原则上一触及百姓利益就硬的像块石头。到最后,实在看不过去的四大家族连手将他赶出京都,谁也不曾想到,一心要反击的炎帝居然会把这个浪荡公子再重新召回来了。
年家的三少爷这个时候就很不开心,那个滕子清回来,全京都最不开心的人就是他了,一张苦瓜脸比什么都能说明他现在极度郁闷的心情,平日里醇香的玉宇酒现在简直比蜡烛还要无味。他无精打采的吃菜,不合作的态度惹毛了旁边的一个人。
来人皮笑肉不笑的走近年三少,拍拍手让手下收了这一桌还未吃过半的菜肴,凑近年三少的脸写满了‘你不赏光,不要拿我的菜出气,这里,不欢迎你!’的神情。左手一抬,轰人的意味更是直接:“送年三少出门,以后年少也的位置不必留了,毕竟他吃惯了豪门佳肴,哪儿受得了这样的粗俗小菜。这位置留着送人。”
当下话一停,整个琼楼震动,开口的可是琼楼的二大厨,比掌柜的还要有分量。他说一久绝对不会有二了。那个位置简直是琼楼的第一号宝座,现在竟然可以易主,当初黑市的拍卖价可是高达七千两黄金,也不见这位青衣厨师点头。现在年少爷自己惹怒二大厨,在座的人根本就不去想结果任何,全部蠢蠢欲动,试图上前凑凑运气。即使坐不成,接近一下大厨也是有好处的嘛。
正想的美好,年杀爵一个冰冷的眼神丢过来,立马吓得一干人等哑口无言。乖乖,怎么就忘记了年家的三少爷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但是转眼,年杀爵又挤出一张谄媚的笑靥,讨好眼前怒气冲冲的人:“庖厨,好兄弟,不要这么绝情嘛。我不过一时心情难受,才会吃不下。若是你连位置都不给我了,那一定会让我睡都睡不着了。你不会忍心让我寝食难安吧?!”
余稚也回了他一个冷冷的笑容:“一介小厨,哪儿敢高攀您年家三少,实在是抬举余稚了!”满脸一副我就是不爽,冲着你贪恋我的美食,看你奈我何!
年杀爵暗骂滕子清这个混蛋果然是扫把星,人还没见到就已经惹了一身的麻烦。天哪,既生爵何生清?!曾经他为这人的调离大摆筵席,现在他为这人的回来苦闷不已。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认识此人。心里骂骂咧咧,嘴上仍不绝讨好之言,好不容易见余稚有了缓和之色,他更是滔滔不绝。谁说君子远庖厨,有本事吃过余稚的手艺再说一次,估计他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为了这个第一位置,他可是连身家性命都摆下了,怎么会让它眼睁睁的从手底下溜走!
年杀爵努力中,完全的忘记了周围的环境,也就没空注意看客们想笑不敢笑的神情,至少大家还会顾忌年家的脸面;偏偏有人不这么想,而且也不这样做了。
所以,一道讽刺的笑声比北风还要刺骨的响起来:“哎哟,这不是年家的三少爷嘛?!怎么狼狈的要跟一个小小的厨师赔礼道歉啊?年家的面子都哪儿去了哦?!”
一句话就被打作不良人物,实在厉害。
找茬的来了,余稚的眼睛有一种很兴奋的神色亮起。很好,终于有个不受诱惑的人物出现了,等的我好苦啊。他笑得有些诡异,让琼楼内的人不禁四肢发麻,头皮发紧。
又来了,大家不禁同时叹气,好奇的青衣厨师最高兴就是有人找茬,然后显示自己灿‘烂’丢人的武艺。总之是可笑的画面,所以众人喝茶的喝茶,吃菜的吃菜,一点也不慌张,反倒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废话,一种事情隔几天就发生,而且大同小异,就算是世界末日最后也不过是酒后谈资罢了。
结果,现场就变得十分奇怪。真的,很奇怪。
年三少看清楚来人的面容,脸色蓦地黑了三分;但转头是瞥到余稚异乎寻常的灿烂可爱的笑容,他面色又开始晴朗开来。掸掸衣袖,他潇洒的撩袍落座,凉凉回道:“我说是谁,原来是风家的三位少贵。失敬失敬,今日怎么有空来挑我年杀爵的刺。难不成青尘酒楼要熄火了,要来这里蹭饭吗?庖厨啊,应该好好招待贵客啊,人家可是青尘酒楼的大东家!”
“年杀爵,你别给脸不要脸。这样寒酸的地方你请我来吃我也不想来。要不是风剑哥哥有事要来找人,要你以为我们想见你那张哭丧脸?!”一个红衣骑装少女骄慢的吆喝道,手中折迭的一条乌黑油亮的马鞭显示出十足的英气。她面若桃花,亮眸流光,就连高傲的神色都展现出一番奇异的滋味,让人不知不觉想要靠近她征服她。
少女眉目微转,看到微笑不语的青衣厨师,越发挑衅:“要青尘熄火,除非是日上西山,月移东方,六月飞雪,三月红枫。否则,就是哪家破烂酒楼塌了倒了,也轮不到我们风家。”好个骄慢少女,趾高气昂间全然不顾在座人的心态。
余稚笑的眯上眼睛,看的年杀爵更加快意。
好丫头,继续骂,多骂几声,说不定庖厨这小子一气之下就来年家落户了。他得意的挑挑眉毛,放肆打量红衣少女,略有遗憾的表情仿佛是叹息眼前女子的发育不良不堪入目,嘴上更是不饶人:“原来风家的火玫大小姐看不顺眼琼楼啊,也是,这地方是个小庙哪里容得下您这尊菩萨呀。既然琼楼寒碜配不上你高贵,你就不要死巴巴的跑来这里受罪,万一哪天不能耍刀弄枪的,还不心疼坏一帮风家的后备女婿啊!”
说话中一双放浪多情目也不闲着,不停上下扫描风火枚,极尽调戏意味。这朵呛人的玫瑰花,碰不得难道还不能趁机多看看几眼。哈!他年家三少爷又不是不知道风家的女人漂亮是漂亮的一塌糊涂,可惜全部都作为家主的政治筹码,一沾手可是会丧命的玩意儿。况且他早就看这个嚣张的丫头很不顺眼,不就是长的稍微人模人样了点,就不把天下男人放在眼里,她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奇珍异宝?笑话,年家的秘密武器还没亮出来,他就自认为是盘龙第一美女了?最好能气的她一窍升天,红颜白发,哼,到时候看她还嚣张不嚣张,刁蛮不刁蛮!
风火枚很配合的快要气炸,双颊泛红,双目冒火,气极而笑的神情在英姿勃发中散发了浓烈的明媚娇艳,像极了一朵肆意绽放的火玫瑰。众人看的是心里大叹,对于年家三少调戏女人的手段更是钦佩不已。
这时候,一旁不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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