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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痴女子定江山-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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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公子刁钻的很,这局暂且搁置,咱们也该准备准备,去参加这震惊全京都的盛宴了!”孟斯对于李执究竟在耍什么心思,自然是再了解不过了,不过过程如何他不感兴趣,只是今日要如何收场,他是如百爪挠心般盛意拳拳的想知道。
玉楼月同意道:“那左相大人就请准备一番,我与毓哥哥也要好好准备一下,届时烦劳大人带我二人入内了!”
孟斯笑容满面的扶着自家夫人往内间而去,拾掇着自己的穿着与定位了。虽说他位尊于左相,不过这次的拜帖乃是以非朝廷正式邀请的形式送过来的,自然不必遵守那套朝堂礼仪。所有与宴之人,只当自己乃是普通贵客即可。
那边厢孟斯在房中被自己的夫人和得力手下梳洗更衣,这边厢玉楼月正于房中被白伐按在椅子上,面上被白巾敷着的易容面皮已渐渐起开,慢慢脱离她的嫩肤。他小心用力,撕下了那张面皮,从怀里掏出个瓷盒,打开来,将里面的绿色药膏往她脸上揉去。待到那些药膏渗入皮肤,他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轻薄的面皮,重新敷了上去。
折腾了近半个时辰,房门重新打开,一个面容俊逸清雅的玄衣男子步履平稳地踏出门槛,后面跟着一个普通少年打扮的小厮。玄衣男子不看后方,任凭那小厮跟着,径自去到隔壁敲门。
孟斯已经着好便装,此刻的他浑身上下光鲜亮丽,作为左相,已是无需遮掩自己的锋芒,朝中人尽皆知。他看了下站在自己面前的玄衣子和素衣小厮,无声的笑了笑,点点头,便令玄衣男子并排在一起,三人不慌不忙的下楼。
轿子已经准备好,无论这路程有多近,该有的身份架子还是得摆到台面上。素衣小厮与一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在轿子两边慢行,这速度也是不急不缓。一摇三晃的时辰,终是到了那天华楼前。抬眼望去,好不热闹。
“哎哟,是左相大人的官轿!快去招呼大人,还不快去!”乱哄哄的人群里,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孟斯的轿子上。
那轿外的中年男子伸手一挥,轿夫们停下来,放下了轿子,退到两边。素衣小厮轻轻一扯,轿子的帘布被拉起,从轿中款款下来两个人。
“鄙人姓赛,乃是天华楼的掌柜,今日奉贵客之命在此恭迎各路贵客。能得左相大人到来,天华楼不胜荣幸!”一名二十多岁管事模样的男人走到孟斯面前,望着在其后下轿的玄衣男子,又道,“这位公子看来面生,不知是左相大人的哪位贵亲啊?”
“无忧楼,甪里毓。”
六字出口,如有魔力。本已安静不少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纷纷望向这个江湖朝堂各路人马都竞相争取的情报楼。江湖之人都知,无忧楼楼主原为甪里忘忧,几天前已经离世,而今新任楼主乃是甪里忘忧最得意和疼爱的弟子甪里毓,人称毓公子的就是了。只是谁也想不通,这甪里忘忧是个处处藏头露尾的人,怎么其弟子却是个如此招摇之人?这才接任楼主几天,便已到这繁华的大宴浑水之中搅上一搅?!
赛掌柜也只愣了一瞬,是何场面没有见识过,怎会被此情此景给唬住?只见他扭头便对着身边的一名小厮咬耳一番,不多时那小厮便跑开,往天华楼的后院去了。他抬起头来,对着孟斯和白伐道:“左相大人,毓公子,二位光临蓬荜生辉,里面已经帮二位准备了上座,请二位随在下前来!”
白伐身后跟着扮成小厮的玉楼月,孟斯身后也跟着那曾经邀请过他们的三十岁左右中年男子,在赛掌柜的带领之下,慢慢步入二楼,送至一间别致的雅间里。在雅间旁边正对天华楼大门,有着一枚特殊主位,两边的零散上座和旁边的雅间皆为上座。此刻除了雅间里偶尔有几声嬉笑传来,那主位和零散上座皆是空空如也。
即到酉时,三楼之上,华丽的贵气公子浑身散发着‘闲人莫近’的气息。对面正襟危坐的清冷女子不发一言,只让那贵气公子径自发着脾气。她从楼梯的间隙中看过,二楼主位依然没有等到应到的主人。不置可否的发出一丝嘲弄,她继而抬起头来,纤纤素手时不时的拨弄着面前的茶杯,绕着杯沿轻轻轻轻一箍。
‘哐——’一声,茶杯碎成几片,贵气公子应声抬头:“来了?”眼中的光芒晶亮灼人,期待的眼神让人不忍忤逆。
“来了。”一子望着那双散出惊喜之色的黑眸,无意识的唇角微翘,又道,“他不会见您!”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为何?人既然来了,为何不见我?两年来,一直知道有个人在帮我,现在不过想见一见此人,难道也如此困难?当年在寺中与他有一面之缘,既然今天他应着我的局而来,至少他也不完全不想见我本人吧?”
“他帮您,是因为他觉得您是最合适的人选!他让我转告您,今天虽然他不会现身,但是也送您一件礼物。”
“你见过他???”男子颇为激动,复又平静下来,“不,你没见过他,你们之间不需要见面也能互通消息!是了,我又糊涂了。他要送什么礼物给我?”言语间的失望之意,令人着实不忍。
女子从桌上的筒子中抽出一支筷子,蘸点茶水,慢慢书写了三个字——‘无忧楼’。
男子抬头,忽而了然。刚才楼下门口左相大人孟斯和无忧楼新任楼主甪里毓引起的骚动,是他亲眼所见的。那么孟斯与无忧楼之间……
女子仿佛看穿了男子的疑问,只是摇了摇头:“左相大人不过是卖个人情,带甪里公子前来而已,并无其他。况且,今日这次夜宴,公子要如何收场,还需要左相大人帮忙呢,公子您可要善加利用才是啊!”
不置可否的一笑,男子回复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呵呵……”女子巧笑道,“妾身以为公子早已知晓,只是不肯相信而已?!他会帮您,自然是希望您能够一统天下,善待百姓,做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王者!”
无论未成气前有多么不羁,身为王者便有了浑然天成的傲气。无论李执心中有多不情愿,他已然是夏龙的皇帝,所做的一切都要以夏龙为第一。他双掌三声,一个人影移至眼前,双膝跪下,等候差遣。
“按计划行事!”
眨眼间,那人影一闪,已经离开。
第四卷 第十四章 作壁上观
“那是谁?”人群中一人道。
“咦,谁啊?看那打扮,不像咱们夏龙人啊!”又有人惊讶着。
窃窃私语者诸多惊奇,只看着天华楼前那身着与夏龙格格不入服饰之人大摇大摆的走到管事面前:“赛掌柜,很久不见了!我坷拉琛也是应邀而来,贵国与我国之间这条商道上的护卫神有邀,岂敢不来?!”
“哈哈,坷拉琛大公子太过客气了,请里面坐!”赛掌柜不卑不亢的迎进这位异国客人,顿时人群中鼎沸起来。
“原来这就是近十年来突起的巫旭国第一富商坷拉琛大公子啊?!”众人一片唏嘘。
夏龙国第一富商乃是皇商盘龙玉家,而巫旭国第一富商即为巫旭世家扶剌家族的坷拉琛大公子一手创立的扶剌皮庄。玉家以玉器闻名浮垣大陆,扶剌家族因身在巫旭国草原上,故而以动物皮毛存于浮垣大陆。两家几乎没有多少利益冲突,十年来都是相安无事。
李执冒玉泉山庄之名宴请的宾客名单,烟嫔娘娘(玉家七刹 之 灵刹 非烟)完全过目过的。之所以放任此次夜宴如期进行,并非没有任何目的。一来,玉楼月打算将无忧楼正式送给李执派遣;二来,此次宴请的某些宾客看似一般无利,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三来,浑水摸鱼之中,越多越乱,越乱越好办事。
那坷拉琛大公子三十多岁,或许因其走南闯北的缘故,与一般的巫旭国人不太一样。此人的感觉,好似中年版的耶律邪,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温润与霸气,简直是矛盾的组合。
赛掌柜安排好坷拉琛大公子,又迎进几拨人,便暗暗计较了一番,将在场的来客纳入心内。眼珠一翻,不到片刻,人便转没了。
宴席到了时辰便已开席,而‘主人’却依然未至。来席者皆在等,边吃着美味的佳肴,边等待着神秘主人的出现。也有人不悦,觉此‘主人’太过分,未将来客放在眼中,居然到宴席开始还不见客。不过碍着那各自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还是无人拂袖离席,真是给足了玉泉山庄面子。
孟斯于雅间内吃的开怀,心中也时不时的看向对面的素衣小厮。他已成精,胸中颇多计较的是此次的收场。他自然明白玉楼月扮成个小厮拒不出面却依然到场是为何故,却不代表他左右得了这个宴席的发展。
“差不多了……”甪里毓(即白伐)无神的面容上闪烁些许异光,他们安排好的人应该快到了吧?!无论多么不满李执的做法,却也无法让玉泉山庄沦为江湖朝堂的笑柄。
素衣小厮(即玉楼月)点点头,眼神却一直看着一楼上座的异族富商坷拉琛大公子。这位大公子正游刃有余的与诸商贾饮酒相识,此夜宴无异于二十一世纪的豪华酒会,促进了各与会人士的认识与今后的关系。
“坷拉琛大公子,耶律邪放他过来这里不会只为了吃顿饭认识几个人这么简单!”轻吐心想,玉楼月心内又陷入了神游边境。
白伐面无表情,对孟斯道:“左相大人,据无忧楼探得的情报,这位坷拉琛大公子乃是巫旭国仁王耶律邪所栽培投放的一枚暗棋,今次派其来我夏龙,想来是带着什么任务而来的!看他刚刚与那些官员相互交结,想来……”对聪明人,点到为止,他不再多言。
“公子放心,朝堂之上本就是我该守住的疆域,不会让有心之人有可趁之机!”孟斯何来是个令人省心的主,自然明白利害关系,“耶律邪想打的主意,除非我死,否则绝对不会被此事耽误公子的大计!”
三人正聊,忽闻楼下一片哗然。抬眼一瞧,那华贵的织锦衣裳所裹住的男子不是乌雅又是何人?他从外面进来,与其打招呼者皆点头有礼。一路磕磕碰碰,才渐渐行至主位。
“乌掌事,这又是何意?”有人看到乌雅坐至主位之时,颇为惊讶与不满,语意带着苛责。
乌雅一扫众人,木讷的性子已在商海中稍得锻炼。他坐于主位,抱拳道:“各位大人以及各位商友同好,今日能够请到各位的莅临,却属本庄幸事,说明本庄的确有着几分薄面。不过,此次夜宴却有苦衷不足为外人道也,实乃因之是件乌龙事件……”
“乌龙事件?”
“什么意思?什么乌龙事件?”
“难不成此次夜宴另有隐情?”
……众宾哗然——
“诸位,请听在下说!”乌雅一挥手,压制住席上私语的各位,“只因有‘不轨之人’想要见我家庄主,故而摆了如此之乌龙大宴邀请了各位。其实,若是我家庄主的确在此,倒也方便与众位贵宾见上一面。不过,我家庄主不在夏龙国已有多时,他云游四海,飘忽不定。今次乌龙事件实非我庄主所愿,还请各位多多包涵!不过,此次应邀而来的身份皆非凡人,虽非本庄所错,责任却无可推卸。故此,本庄应承今日来此的每一位贵客,在本庄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各位的一个心愿……”
“……心……愿?”有人质疑,“什么心愿?任何心愿都可以?”
乌雅微微一笑:“只要不违背忠孝仁义之心愿,在本庄力所能及范围内,皆可!”
又一阵轰然,这可不是普通的小应承啊!普天之下,何人敢如此大手笔、如此大言不惭的觉得自己可以应承如此之多的人一个心愿?!然,玉泉山庄的信誉是内外皆知的,掌事乌雅公子更是说一不二,谁敢心疑?
且不说楼下如何哗然,只说孟斯于雅间内便已惊愕住:“公子?这……又是为何?”
“大人放心,大人的责任是护好朝堂,不被巫旭贼人有可乘之机!其他,自然有人负责,无须担心!”白伐简单解释着,此次之举出于他手,玉楼月并未插手,做起了甩手掌柜。
一场夜宴,李执一手安排,却非由自己结束。发展至如斯境地,他也是讶异大过于惊喜,却也对乌雅之安排觉得甚是有趣和赞赏。忠孝仁义,好个冠冕堂皇的字眼!说出来,主动权还是掌握在玉泉山庄手中。若玉泉山庄不想答应,可以找一百一千个理由,真是聪明之极!
即使是在以后的百年之内,无论是当时与宴之人还是其后代子孙,均对此盛宴诸多感慨。能聚集如此之多且如此齐全的高官名商,除了皇帝以外,几乎再无后人。然,皇帝大宴忌讳甚多,谁敢公然拉帮结派?于是此次的盛宴,奠定了朝廷各路势力的具体纷争、各大官员自选的后路,也为将来的朝堂朝纲血洗换柱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后世之人称此夜宴为夏龙乾旭史上有名的‘断纷宴’,而一手主导此宴的乾旭皇帝李执与后史上出名的玉家四小姐玉楼月并称为夏龙史上最开明的皇帝以及幕后功臣!
半月后 巫旭国 郦城 崇亲王府
“先生,王爷来信了!”一绿衣小厮来到王府内西席院,进入一别致的独立小楼内,对着里面正盘腿而坐、闭目养神的儒生轻报。
那儒生未睁开眼,只是思索片刻,回道:“念。”
小厮面无表情,拆开信笺,稍一观览而后念到:“先生所言,烈已了,不日秘返。上言,甲子朝堂,帝薨,则汝之言为信。吾登大宝,汝之将臣,信也,立也!”
儒生缓睁开眼,离榻而立,来到旁边的书台上,摊开笔墨,郑重挥洒。不久,看似寥寥数笔的间隙,一张干净的纸上已经写满黑字。他微微吹动墨迹,待其晾干,整齐叠放,塞入信封,交给小厮。那小厮抓住信笺,也不多言,径自退下了。
儒生复又回到榻上静坐闭目,双目偶尔睁开,望向窗外的满园盎然,无声的笑着。
乾旭二年 四月廿三 夏龙国 龙城 则王府
“王妃娘娘,有人送来信来了。”秋菊急匆匆的跑进王府院内,将手中的信笺递上来。
岳媚娘彼时刚刚将儿子哄睡了,站在院内揉着双手双肩舒展筋骨,听到秋菊之言,顺手接过信来,边看边问:“谁送来的?”
“回娘娘,并不知晓。门童说他是刚刚看到的,应该是有人从外面塞进来的,他打开门去看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
看着信上的内容,岳媚娘的双眉皱得令人不安。整整看了三遍,一个字一个字的默读,一个字一个字的心念,终究是将信揉成了一团,满心的怒火‘蹭蹭蹭’的烧起来。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绪,稳了半天,才道:“秋菊,备轿,本王妃要出门!”
秋菊领命,跟了岳媚娘几年,自是明白事情的严重。她匆匆出院门,一头撞上一个人,‘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当即喝道:“谁?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秋菊姐?对不起,我没太注意,没撞疼你吧?!”身着深绿色小衫的小桃摸着额头,伸出手来将秋菊扶起,“姐姐没事吧?哎呀,手破了,赶紧去包扎下!”
秋菊一看是小桃,也不多加责怪,一挥手道:“没事了,王妃要我去备轿,待会儿估计得出门呢!今儿王妃心情不好,你小心点儿伺候,可别多话!”嘱咐一番,也顾不得手上破了,她便匆匆去了。
小桃望着秋菊走远,轻轻探向院内,看到岳媚娘站在里面,望着什么地方一动不动的出神。她悄悄的移到其不远之处,行礼道:“王妃娘娘,您让打造的东西已经完成了,您是否要去过目一番?”
岳媚娘还在出神,忽闻人声,缓了片刻才道:“嗯,你带路。”
主仆二人来到一处隐秘小屋,打开屋门,一个精细的箱子映入眼帘。岳媚娘拎起长裙下摆,慢慢走到哪精细的箱子之处,抓起旁边桌上的钥匙,插入锁孔,打开查看。果然精致,从外面看,只是普通的青铜制成,从内部一瞧,却会发现厚厚的铁溶在里面,箍了一层。做工精巧,箱子虽大,看着却一点也不难看。除了外面一层,里面还有箱中箱,里里外外由大到小,足足四层摞叠。仔细一瞧,还能看到每一个小箱子与里外都有坚硬无比的链锁串接,普通人根本无法挣断。
“好,真不愧是能工巧匠。小桃,好好款待那个师傅,以后用到他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个箱子给满身阴霾的岳媚娘带来些欢愉,很是满意工匠的手艺与自己的创意。果然是个好东西,如此保险的箱子,偷本是不易,即使偷走,想完全打开更是难上加难。
小桃稍微观察了下岳媚娘的态度,心下安心道:“是,娘娘,奴婢会好好安排那工匠!娘娘一会儿是否要出门,奴婢先送您出门,再将这箱子送到您屋里去?”
“嗯,也好。”听闻要出门,岳媚娘心中又是一番计较。胡乱的应承了下,便带着小桃出去了。
秋菊连人带轿早已等候在门口,看到岳媚娘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娘娘,请上轿!”
“去天华楼!”
第十五章 内忧外患
“她来了。”天华楼最偏僻不起眼的顶层阁楼里,一白衣少年站在镂空别致雕刻纹理的窗台前,就着小小的孔眼看着下面的长街。
旁边一墨衣少年也微看几许,便道:“嗯,你也该下去了。”
“是,圣使!”白衣少年应声,轻按机关,从一小门中出去。
秋菊看着天华楼的牌匾,侧耳请示轿内:“夫人,到了。”
轿子侧面的窗帘微启一个角落,岳媚娘左右瞥了片刻,才从轿内出来。秋菊一手搭着轿子帘幕,一手搀扶着她从轿内落地。主仆二人只稍停顿,便往里面走去。
天华楼的小二哥看着岳媚娘的一身贵气衣裳,见多识广的上前迎着:“夫人好,请问有订位没?”
“我家夫人与梅花阁的贵客有约,请小二哥带路!”
“哎哟,原来少参将等的贵客就是夫人您哪?请夫人跟小的来,这边……”小二哥笑意盈盈,应是早已收到吩咐,直接将二人带往梅花阁去了。
岳媚娘刚推门而入,便见到一白衣少年笑嘻嘻的坐在桌旁,筷子不停的在桌上摆放的丰富菜肴中挥舞。她微微欠身,抬头时面带疑惑:“请问阁下是否飒行少参将?”
白衣少年才从风卷云涌的扫菜空档之间抬起头来,答道:“哦,在下便是啦!哎呀,想必夫人便是则王妃娘娘,下官真是失礼,还请王妃娘娘恕罪!”此时,已然从笑嘻嘻一副不正经的模样里退出,整个人从饭桌上走出,来到岳媚娘面前,该有的礼节拜了个十足十。
“参将请起,本王妃一妇道人家,说的难听点已是寡妇一个,虽顶着王妃的头衔,实则虚位而已。不知少参将约本王妃来此有何事相告?”这里是玉家的地盘,众所周知飒行乃是玉家的少年参将,岳媚娘也不兜圈子,直入主题地问。她虽心中已有数,然此刻却是波澜不惊,一副平静安宁的模样,任谁也找不到一点纰漏。
“王妃娘娘请坐。”飒行邀着岳媚娘坐到椅子上,自己也不客气的坐下,也直截了当道,“王妃娘娘是聪明人,既已收到下官的信了,也来此赴约,自然应该知晓下官这次请娘娘来的目的。”
“本王妃愚昧,还请少参将指点!”告诫自己莫要惊慌,来时的路上,岳媚娘已经在脑中不停的思索应对的方式。此刻非要飒行点明,也是心存侥幸心理,毕竟纸张未戳破之前,万事好商量。
飒行唇边扯着丝丝冷笑,望着岳媚娘处变不惊的面容,倒也十分敬佩,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娘娘真是大智若愚,既然一定要下官挑明,下官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下官乃是从西秦而回,回来之前,下官无意之中听到年仲谋的一席私语,其中多次提及到娘娘您的闺名,不知此为何故?”
“天下之大,同名同姓者也不足为奇。况且,本王妃并不识得什么年仲谋,少参将是否弄错了?”
“娘娘言之有理,既然如此且听下官慢慢道来。”眨了眨眼,飒行话锋一转,又道,“据年仲谋自己所述,此女乃是姓岳,盘龙人士,其父为当年享誉夏龙的正直清官岳斯。”
此时,飒行盯着岳媚娘的面容未放过其一丝惊愕,虽然只是转瞬即逝,却仍被其纳入眼底:“哎呀,说起来这个岳大人啊,当年可是铮铮铁骨的汉子,虽入狱却从未与腐败权贵同流合污,当年的案情是否有冤下官不便评断,不过世人却都是记得这位岳大人为人!据闻这位岳大人有一位小女儿,姓岳名娆,字则娇。自从岳大人被斩首之后,此女便被卖入官窑成为了官妓,可却在两年前不知何故,突然消失,人间蒸发了……”
岳媚娘有些震惊,胸中的惊涛骇浪直扑沙岸样的窒息:“少参将到底想说什么?”说不惊骇,纯属骗人。当年她的身份是被那个近月公子的属下逍遥公子做了手脚而抹煞的,此事居然从玉家的少年参将飒行口中述出,这意味着什么?她抵,她赖,犹如临死前的鱼儿一般做着最后的挣扎。
“娘娘不必惊慌,不瞒娘娘,其实此事下官知不知道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年仲谋的二位兄弟是否知道!”犹如平地惊雷,飒行不紧不慢的投下了这枚让人难以接受的重雷,“娘娘是个聪明人,做的也该是聪明事。年仲谋乃是年家的谋将,前途不可限量,当然,是在他未做出什么出格之事的情况下。”
有人心越急面越松,岳媚娘心中越沉,面上却更加平静:“本王妃与少参将口中的所谓年仲谋并非旧识,亦都不知道少参将请本王妃前来所为何事。不过有一点,王爷虽然已经离世,本王妃好歹还是王爷最挂念的人,潜儿也是小王爷。少参将虽说是玉家的少年参将,但天下都是当今皇上的,任何事都还轮不到少参将来对本王妃指手画脚!”
恼羞成怒、拂袖而去大概不适用于岳媚娘,毕竟她离开的时候面色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过。她乃聪明人,那个近月公子就算不是玉家的什么人,也定与玉家有些关系。但是此时,并未在金銮殿上或者公堂之上与己对簿,自然有他们自己的一番考量。当年她抹去自己的身世成为太子妃,近月公子功不可没。即使当今皇上再过倚重于他们,也不至于能容忍他们一手遮天。所以,她在心中打赌,近月公子与玉家绝对不会拿她的身世来要挟。如今之计,就是那个男人,她的爱人,要好好打算一下,如何才能妥善安排?!
岳媚娘离开后,阁楼上的墨衣少年目送着她消失。
未几,飒行从密门进来:“圣使,属下已经将事情摊开述说,不过,个女人似乎料定此事无法拿到台面上说,并未给任何表示于我们!”
“无妨,我与白伐自有主张。”墨衣少年微微摇头,面容清俊不减,比之以往,更甚成熟。
“少主将此事交与圣使全权负责,她自己忙于何事,可有空与属下无事闲聊下?属下已近一年未见少主了哦!”飒行说起此事便觉委屈,玉楼月较之六影亦师亦友,偏从十个月前摆脱玉家四小姐身份之后,便神龙见首不见尾。他长时间驻守京都,半年前被派遣至西秦参与御敌之军,到如今是再也未见过玉楼月。本着自家小姐乃是他们最尊敬之人,怎生不念想?!
说道自己的姐姐,墨衣少年玉彭举再过老成的俊容都会蒙上一层浅笑:“我也好久未见姐姐了,过两天你跟我一起去见见她吧!她啊,现在能不管的都不管了,正经的成了个甩手掌柜。呵呵……”
飒行不以为然道:“嗯,少主就算成了甩手掌柜,关键事情上也会有所决定的!不过她啊,应该很久没有时间好好看书了……”
玉彭举默然。的确,自己的姐姐自从成为了玉家的少主之后,看书的时间便被夺去三成;自从被掳去巫旭国之后,更是被剥去一半时间,无暇他顾。他的姐姐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才女,她不吟诗,也不作画,但在他们父母兄弟面前,她比那些名动夏龙的才女都更有才华。父亲曾经说过,总有一天,他的姐姐会如浮月东升,名满天下!
银翘轩内,这个被自己的弟弟和属下心心念念之人玉楼月,正捧着白伐为她搜罗而来的稀罕集册静读得不亦乐乎。白伐也坐在边上,手中正拿着小刀削着水晶梨,小心翼翼的模样真是与平日里清冷如冰的模样相去甚远。
玉彭举与飒行进到院中便瞧见眼前的温馨景象,不觉对望微笑。玉彭举笑容不减,难得的出口调侃道:“姐姐,未来姐夫,两位的日子过的可是舒心啊!连弟弟来了都瞧不到,真是两人眼里容不下别人了,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
听着颇似娇嗔耍赖的口气,玉楼月着实抖了一抖,抬头看到玉彭举,笑骂道:“死小子,从哪里学来的这种贫嘴话,居然敢用到你姐姐身上来?!”
正好削完梨子的皮,顺手快速切成片放入盘中,白伐将小木签子插到上面,推到玉楼月面前,才转过头来:“你姐姐最近内火重,吃个梨子去去火。若是不行,正好你来了,让她揍个够,下火会更快!”然后,面无表情的扭头出去了。
玉彭举感觉好似头脑一片空白,瞧瞧白伐的去向,再与飒行对望下,回头再瞅瞅自家姐姐,过了半晌,才发现个惊天秘密似的叫道:“哎呀,姐姐,飒行,你们刚刚听到没,未来姐夫居然会开玩笑哎……”他还没说完,嘴巴被个尖锐的东西戳了下。
“叫什么,就许你们拿他贫嘴,不许他拿你玩笑?!”玉楼月不以为意的拿木签子继续戳自己的弟弟,“可别再欺负他,你姐姐我是任人欺负的主儿吗?他天天跟着我,平日里不跟你们计较而已,真以为他怕了你们啊?!小心哪天一不小心把他给得罪了,你怎么玩完的都不知道,到时候我可不帮你们求情!看看飒行,比你聪明多了!”
玉彭举一反在外人面前成熟稳重的常态,一屁股坐到白伐刚刚的凳子上,伸直脖子倾身到玉楼月面前,扯着她的手臂道:“真的?那敢情好啊,早该如此了,这才像个正常人嘛……哎哟,干嘛又笃我……姐姐,你见色忘……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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