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每本小说都有那么一位大师兄[剑三]-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错,顾珀瑛露出恍然的神色,似乎所有的变化,都是从莫家寿宴之后,罗琨失踪开始的。
在此之前,其实吴献表现出了一定的能力,比如交友广泛,但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心思简单、爽朗大方的人。
正是因为他这种爽快和简单,才会有许多在勾心斗角中疲惫不堪的师兄弟愿意与他交往。这算是他的个人魅力了。但自从莫家寿宴之后,他的交友范围就一下缩小了很多。这种情况实际上十分突兀而奇怪,但是当时所有人都在忧心不困的处境,并没有多想。如今想起来,确实会让人觉得,其中缘由十分古怪。
其实想一想,答案也很简单。
修真之人大多是感觉敏锐之辈,一个人是否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如果没有外界的干扰,是很容易被分辨出来的。由此看来,自那时起心思发生了变化的吴献,被这些人疏远就很正常了。
如果吴献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告诉他,你想多了。
从前他的朋友看着多,但实际上只是酒肉朋友罢了。和他来往只是看在他是内门弟子,而且有一个好师尊的面子上,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请他们帮忙,他们便是推三阻四万万不肯的。从头到尾,对他来说是真正朋友的,只有楚衍和陆昂两人。
至于其他看起来和他关系不错还能借力的弟子,实际上都是楚衍和陆昂在其中牵线搭桥,为他周旋而来的。
他最大的能耐不是八面玲珑地与人交往,而是靠个人魅力把住了楚衍和陆昂两个人。能够让这两个人直到最后死亡,对他和他的师兄都一点怨言也没有。
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蓝颜祸水了。
没有人跟顾珀瑛说这些,而从未真正面对过楚衍和陆昂的顾珀瑛,也不会想到真相会是这样的。
即便有蛛丝马迹指向这个方向,顾珀瑛也不会往这里想,因为他从不曾想象,一个长得并不是十分俊朗的男人,竟能将两个背后有主子、能力还十分不错的男人迷得团团转。
因此,吴献在顾珀瑛心里倒显得十分高深莫测起来,让顾珀瑛对眼前的情况更加忌惮。
然而对于剑修来说,逃避本身就是另一种折辱锋芒,会对他们的本心造成极大的伤害。故而即使顾珀瑛心中有多少不愿,他都不能在此事上退缩。若想想破除迷障,更要时时刻刻面对着吴献和罗琨二人,以让自己的念头通达、剑心通明。
顾珀瑛如今倒是颇有长进,尽管心底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但是在面子上却一点都没有走出来。
他伪装的很好,不知是罗琨和吴献,就连月魔真一,也没有看出来他心底的真正想法。
月魔真一很满意顾珀瑛的识时务。她特意派遣卿十九过来,给顾珀瑛送了许多资源。反倒是吴献和罗琨,并没有受到她的照顾,还是卿十九念着吴献的功劳,和未来罗琨必要的养伤需求,送了些丹药和灵石过来,避免到时万一因此事情不成,两人恼怒之下鱼死网破。
虽然卿十九对自己门派的禁制非常有信心,但她也从不敢轻视大能们的手段。只是那一刻发生之前,她从来都无法想象一个散仙大能,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报复她们。
而她,自然也不想想象,更不愿见到这样的情况。为此她愿意多付出一些心力,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
至于月魔真一,也并不是没有考虑到这种情况,更不是对散仙的手段有所轻视,而是她知道,她的徒弟会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好。那么她稍稍任性一些,只说自己想说的话,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也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了。
对于他这种行为,无论是罗琨,还是吴献都不能说什么。
在这个道法崩坏、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实力就没有话语权,这是真理。
“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面对吴献的不满,罗琨这样笑道。
虽然明面上不能说什么,但私底下倒是可以抱怨,只要别被捅到月魔真一面前,大家也就都睁一只眼闭只眼了。
作为受益者的顾珀瑛,自然不会说些什么。但自觉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吴献,就一定会跟罗琨唠叨唠叨这些。
作为师兄的罗琨,自然也会安慰吴献。
虽说是安慰,但他的话也不是假的。这世界上没有人比罗琨更加清楚,这□□裸的丛林法则和崩坏的道德,不仅仅是个人和大陆的疯狂,更是一个时代的疯狂。
从手札的只言片语间,从零散的记忆碎片中,罗琨能够窥视到,那个正法时代的盛况。浓厚的天地灵气、威力极大的功法、更为清晰的认知,有条件的人,几乎都可以修炼。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修道者在资源方面没有太多的限制,更加追求真我,一心向道,常年静修互不往来,相互之间没有那么多斗争和攀比。
那时候都是的杀戮没有如今这么重,人际关系的简单也导致了因果的减少,修士进阶的雷劫也比现在威力要弱得多。
在罗琨看来,这就是上古时期的修士多有所成能够飞升的原因。
也是因为这些,上古修士对于资源的节约没有太多的概念。为了飞升不加节制的修炼,创造威力更大消耗更多灵气的功法,提升自身素质是毫无意义的浪费,造成了修真界资源大量的耗费。以至于后来资源渐渐枯竭,为了得到更多,修士们之间开始争斗,丛林法则愈发的凸显,杀戮愈重,天劫威力加大,能够渡过天劫飞升的人也越来越少。
与此同时,上古修士不爱交际,对人对事比较淡漠,许多修士只管自己飞升并未留下传承,直到后来,能够直指大道的功法就越来越少。受到修真界衰退的影响,修士对大道的感悟越来越作,很难创造出直指大道的功法,只能在技巧方面寻找方法进行弥补。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之后的功法越发的不能向大道靠近,而是在技巧方面做的更多的研究,帮你修饰,也开始忽视大道,更加注重技巧了。
也就是因为这样,修真界从正法时代过渡到了像法时代。
要罗琨说,这就是上古修士们自己宅的和作的。别人是坑爹,他们是坑后代。
当然上古修士是这样,现在的修士也好不到哪去。按照现在的情况看,修真界越来越严重的杀人夺宝和对此事的习以为常,会使修士越来越疯狂。
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样的做法,并不会缓解如今资源的紧缺,反而会因这修士们的做法,加快从像法时代到末法时代的速度。
罗琨虽然没有经历过末法时代,但他是从现代而来。那个世界可是没有半点修真界的影子,也没有什么天地灵气,自然能够想象末法时代的样子。
如果真的进入末法时代,那么修士们就不要指望飞升了。
事情听起来倒是很严重,可罗琨现在丝毫没有那个想法,教会修士们什么叫做可持续发展,什么叫做科学发展观。
虽然这样的事情一旦做了,那就是惊世的功德,但是罗琨如今人微言轻,即使说出来也没有人会听他的。
他倒是有个念想,等到有朝一日,他建立了万花谷,从此之后有了一定的势力,有个自己的后盾,也许他就有了能够让世界听他说话的底气。
吴献丝毫不知罗琨的想法,倒是顾珀瑛觉察到了罗琨的情绪波动,奇怪地看了他两眼。
不过如今顾珀瑛对他们两个的感官都不算好,也懒于理会他们,所以最终也只是看看两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总归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比如说,在给罗琨治病的时候遇到了致命的危险,他如何保命;又比如说,在治疗完成之后,他如何脱离月魔真一的地盘,又如何躲过他人的追捕。
这件事情,远比现在已经不能在他心里留下痕迹的吴献,来得更为重要。
第114章 百十三
罗琨、吴献和顾珀瑛之间,眼下真算得上是貌合神离。
在月魔真一看来,这倒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在大多方面,月魔真一都是一个相当恶劣的人。对她来说,活得太久,时间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在很多时候,她的日子都是相当无聊的。因此她越发的喜欢把别人的人生当做娱乐。
貌合神离的人,月魔真一不是没有见过,但大多数都没有眼下三人这种明明不愿意见面却非要自发地凑在一起的情况有趣。甚至因为这种自愿性,明明相处起来非常僵硬,他们一个个却乐此不疲,半刻也不停息。
这么看起来,这情况也确实非常可笑,无怪乎月魔真一喜欢看他们的笑话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比他人活得更久的罗琨,对于这种活得长久的人共有的情绪,也比其他人敏感得多。对此,罗琨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更甚至,罗琨能够毫无芥蒂道:“若是能因此,给前辈带来些许欢笑,那也是我等的造化了。”
吴献不能理解罗琨这种好听点儿叫洒脱,难听点儿叫懦弱的行为。倒是自从分道扬镳之后一直对他们不咸不淡的顾珀瑛,难得他对此表示了赞赏。同时,他看向罗琨的眼神,就带了那么一点意味深长。
罗琨依旧是回以一笑,毫不介意。
待吴献不解问起时,他方回道:“细说我们之间的恩怨,他能做到这一步,已是大方。便不说其他,等我病好之后,我二人的关系,也只是同门师兄弟罢了。即便亲如手足,之间也有龃龉,更遑论我二人这样了。”
吴献道:“师兄素来大方我是知道的,我一点都不奇怪。只是那顾珀瑛,他为何要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看着师兄?”
“大约是觉得,我果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人。真实的我与他想象中,差的实在太远。”罗琨道,“有些时候反抗是勇气,有些时候不反抗是识时务。如果能活着,而且能够活得很好,我为什么要选择死去?大抵顾师弟也是这样的想法,才会用那样的态度对我。”
吴献眨了眨眼,低低的嗯了一声。
罗琨也不管他是不认同自己的想法,交流完这一场,便自顾自回房,吞服了丹药开始疗伤。
顾珀瑛不跟他们住在一处,因此他并不知道两人的对话,更多的时间,他也是靠着月魔真一给予的资源在不断修炼。他没有多少自由,前途也难卜,但总的来说,在给罗琨治病之前,他的生命安全是有保证的。
虽然很多时候他都在疑惑,月魔真一蹚这趟浑水的原因是什么,可不管是月魔真一的人,还是吴献本人都不会告诉他原因。
即使那么多的好奇已经让他心里长满了荒草,他也会将这些慢慢压在心底,为了未来的生命安全做努力。
是的,他总归是相信的,相信自己,也相信自己手中的剑,不会让自己夭折在这里。
毕竟他未来的路还很长。
罗琨可以说一眼就看透了他这些想法,但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说不清到底是讽刺,还是其他什么想法。
因为这一件件一桩桩的,安置罗琨三人的小院,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尴尬。
月魔真一看热闹看的正欢,卿十九也只在乎他们的身体健康,一时间倒也无人打破这份尴尬,直到罗琨固本培元结束的那一天。
罗琨稳定病情,一共用了一个半月。而在这一个半月中,顾珀瑛的修为以坐火箭的速度达到了金丹后期,离大圆满只差一步之遥。
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来的容易的修为,背后有着怎样可怖的陷阱。可没有一个人,想办法为他摆脱这种情形,就连他自己,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
若要说识时务,他比现在的罗琨也不差什么。
能忍,敢拼,在各方牵制的情况下,罗琨倒是真的觉得,他有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并因祸得福,藉此更进一步。
说到底,这大概还是主角光环的待遇。
罗琨一点也不觉得羡慕。
他如今并不畏惧死亡,但他不想被别人摆布,不想让别人决定他的生死。就算要死,他也不愿意死得毫无意义,死的没有任何价值。同样的,就算是生,他也不愿意让别人安排它生的方式,更不愿意让别人安排他生存的道路。
他已经受够了别人以生死的缘由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
为此他愿意付出更多的努力,也愿意以此为鉴,记住自己的初心永远不变。
顾珀瑛也是在月魔真一早上他之前,才意识到罗琨的想法。他不可抑制地对罗琨产生了浓重的认同感,然而在心底深处,他对这份认同感,却充满了复杂。
如果一早,他就认识到这样真实的罗琨,或许早已对罗琨充满了欣赏,并且不会产生曾经发生的那些误会。然而非常可笑的是,直到如今他已经对罗琨充满了恶感,才意识到这一切。
更糟糕的是,他可悲地发现,正是这份正确的认知,让他对可能丧失性命为罗琨治疗这件事情,少了许多抵触。在心底深埋的那一份怨恨,不知何时被丢到了脑后。
好像转变对一个人的态度,只需要一瞬的时间一样。
也许是因为曾今真实存在过的感情,也许是因为他对罗琨更深层次的印象,终究没有发生质变。但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总归是他自己造下的因果,他终是要还的。
不管其中是否有他人设计的痕迹,选择总归是他自己做下的,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理由去怨恨罗琨。
想清楚了这一点,如今他已经不排斥为罗琨治疗,在月魔真一提出交换《蕴魂》功法之时,他已经能心平气和地听完所有的话。
月魔真一道:“我素知,《分魂诀》只有你们顾家人可以练,我也不为难你交出这份家传功法。我的《蕴魂》,与《分魂诀》有相通之处,二者存在可借鉴之处。因此,我希望你能把顾氏地宫地下二层的开启方法告诉我。”
顾珀瑛既没有问她是从哪里得知《分魂诀》是顾家家传功法,也没有问她是如何知道顾氏地宫还有地下二层的,反而问道:“我交出开启方法,能得到的只有《蕴魂》吗?”
月魔真一嗤笑道:“你心倒是挺大的。这种时候了,你还知道给自己要好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你这胆量也确实不凡。”
卿十九站在一边,看了顾珀瑛一眼,发出冷冷的一声哼声。
顾珀瑛不为所动,直直地盯着月魔真一。
“行了你也不用这样作态。”月魔真一倒是相当爽快地给出了自己的筹码,“我手中有一只替身人偶,只要不是当时就被打得魂飞魄散,这是替身人偶就可以代替你承受所有的伤害。也就是说,只要三魂七魄还有存留,这只替身人偶就可以让你回转阳间,是不可多得的救命神器。”
这话说出来,就算月魔真一不解释,顾珀瑛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然而顾珀瑛还是执著的,要她一个清楚明晰的承诺。
因着背后有散仙老祖,故而月魔真一再觉得被一个小辈威胁不痛快,最终还是按照顾珀瑛的想法,发下天道誓言,最终才敲定这一桩买卖。
事料后,月魔真一拂袖而去,多一眼也不想看见顾珀瑛了。
交换《蕴魂》的事情,是顾珀瑛自月魔真一之处离开后,亲自前往罗琨的房间告知的。
顾珀瑛一点也没有隐瞒自己想法的转变,在和罗琨说话的时候,愈发显得心平气和:“功法既已到手,我自当潜心研究,力争早日为师兄疗伤,让师兄远离病痛。”
罗琨道:“师弟不必这样着急。于我而言,早一些晚一些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然而对于师弟来说,哪怕是几日的功夫,可能也有很大的不同。”
顾珀瑛这时倒是笑了:“看来师兄也没有要我命的意思。”
他这话简直细思恐极,罗罗琨闻言不愿深想,只简单地摇了摇头,也不知是在否定什么。
好在顾珀瑛本身说这话,并没有挤兑的意思,此时也就从善如流地转移了话题。
“这里面的事情,师兄倒也不必担心。”顾珀瑛道,“我终究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罗琨没有跟顾珀瑛争辩,只点了点头,问道:“月魔真一可提出了什么过分的要求?顾师弟的若有需要,但可提出来无妨。”
顾珀瑛原本没有想要告诉罗琨这中间的细节,此时沉吟片刻道:“无妨,只是和顾氏地宫有些关系罢了。说起来,师兄也是顾氏地宫的吧?师兄可知道?地宫还有二层?”
罗琨倒真是不知道顾氏地宫还有地下二层,因此摇摇头:“我并不知其中情况。”
顾珀瑛的眼神有些古怪,他道:“师兄一定见过的,你可知道那里有什么?”
“不知。”罗琨说着,可心底已经有了一些预感。
“师兄只是不愿相信罢了。”顾珀瑛道,“料想师兄也已觉察,那顾氏地宫的二层,正是那只大雕的所在。”
所以月魔真一此去,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罗琨倒吸一口凉气道:“那里难道不是地宫的一层?若我不曾记错,放置顾氏传家宝的那些密室,应该是在一层吧?”
“师兄好记性。”顾珀瑛笑道,“但没有人规定,二层的走廊不可以连着一层的密室。更何况,地宫的出口和入口,可不只有一个。”
罗琨心里有了一些朦朦胧胧的想法,却说不真切。但他隐约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并不想接受这样的真相。
第115章 百十四
听闻顾珀瑛的说法,罗琨的注意力,却不在那大雕上。
他犹记得当年落入地宫之时,地宫墙壁上那几副壁雕带给他的震撼。他有些拿不准,顾珀瑛到底见过那几幅壁雕没有。
如果没有见过,那几副壁雕到哪里去了?如果见过,那他为何没有任何反常的行为?又或者说,也许顾珀瑛曾经露出过端倪,但因为他的迟钝或者疏忽,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同。
这件事的答案非常重要。
其答案的不同或许决定着顾珀瑛再为他疗伤时的态度。
罗琨倒是有点自家人知自家事的味道。他比较清楚自己的伤势有多重,心里也明白,以顾珀瑛现在的水平,如果不是竭尽全力,如果心中有不好的念头,不能治愈还是轻的,甚至有可能命丧当场。
当然,如果他死了,顾珀瑛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但是他不愿意去赌,不愿意去赌人性的善与恶,更不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做赌注。
所以他问道:“顾师弟难道没有觉得奇怪?那位雕前辈,也未曾与顾师弟说些什么吗?”
“师兄的意思是?”顾珀瑛疑惑道。
罗琨扬扬眉,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声音有一点含混:“师弟难道一点都不好奇,那地下二层走廊的墙壁之上,那些被硬生生刮掉的壁画,到底是什么内容?”
顾珀瑛的神情带着些出乎意料和惊讶:“壁画?不瞒师兄说,我未曾在地下二层的墙壁上发现什么异常,更遑论找到被刮掉的壁画的痕迹了。难道当时师兄所见,墙壁上有刮擦的痕迹?”
罗琨看顾珀瑛的惊讶不像是假装,于是便道:“看起来师弟当真是不知道了,那我便与师弟说道说道。”
罗琨跟顾珀瑛说的,当然不是真话,但总的来说,话语间也没有太大的破绽。因此虽然有一点奇怪之处,顾珀瑛也没有多想,直接回是推测不详细的缘故。
顾珀瑛在心里做的几种推断,最后只告诉罗琨一种:“想来师兄也知道,我顾氏有一本无品级的家传功法。或许,墙壁上所绘的内容,便与这本功法有关。也许是储藏功法的地图,也许是其他什么毕竟这么重要的功法,在整个顾氏地宫中,却半点线索也没找到,这是很不寻常的。”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真的,罗琨也不是非要得到什么结果,提出来不过是试探罢了。因此,当顾珀瑛给出一个答案,罗琨也就表示接受了。
顾珀瑛也看出来多亏没有深究的意思,对他的识相很满意,也没有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反而转移话题到别的地方。
“卿十九曾说过,师兄你与苏九墟的关系不错。传言时间练过月魔真一的《蕴魂》功法,师兄对此可有了解?”
罗琨在心中嗤笑,对于卿十九这种做法腻歪透了,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苏九墟的事情,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若是说他练了这种功法,有什么成效,我看那也不见得。”罗琨的话中意思不无恶意,但他本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说话的方式有些不当罢了,“师弟可曾知晓,苏九墟的脑袋有些问题?”
修真界可没有什么精神分裂的说法,更没有人格这样的词语,因而罗琨换了个说法,希望苏九墟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
“望师兄不吝赐教。”
“这样说吧,苏九墟觉得自己的灵魂分裂成了好几个,每一个都是不同的性格。更甚之,他会觉得有一些灵魂的碎片,与如今的性别都不尽相同。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有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是个女人。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在自己的性格、经历、身份方面进行不同的转换。”
罗琨道:“简而言之,他就是常人口中所说的疯子。”
顾珀瑛眉头跳了跳,顿了良久,最终只是说道:“多谢师兄指教。”
其实从很久以前,罗琨就很难理解顾珀瑛到底在想什么。他总觉得他们的思维并不在同一个次元。
眼下也是一样。
看着顾珀瑛从容离去的背影,罗琨又一产生的原因以前相同的想法。
顾珀瑛刚刚的道谢,显然不是因为他简单的叙述了苏九墟的情况,倒好像是在感谢自己,隐晦地对他进行一些提点。
然而面对顾珀瑛的感激,还不知道对方想到哪里去了的罗琨,无论如何在一瞬间还是产生了迷茫。他略略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
一转眼,便看到吴献靠在屋子门前,眼神幽深表情晦涩的望着顾珀瑛离去的方向。
这样的表情也许别人露出并不奇怪,但以罗琨所知道的吴献的性格来说,这样的表情就很反常了。
罗琨心头一跳,又想起以前一些隐约的猜测了。
直到吴献转过头,毫无掩饰地一这样的表情对着他,罗琨才放下了满心的想法,冲着吴献露出了一个温和包容的笑容。
“师兄。”吴献连声音也是幽幽的,“我并不相信顾珀瑛,如何是好?”
如此直白的话语,让罗琨一愣。
我现没有等罗琨反应,继续说道:“师兄你知道吗?从最开始见到顾珀瑛的那一刻,我就感觉我不能相信他。尚且是幼童的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听起来十分可笑。更讽刺的是,一个练气期的修士,又不是天生战体,还在不断强调直觉和预感。”
“小献。”罗琨出声想要打断他。
但是吴献并不给罗琨机会,继续道:“我有时候也觉得很可笑,但是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师兄也清楚。所以到了最后,我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一直以来都对顾珀瑛喜欢不起来。”
“随着师兄与顾珀瑛越发的熟悉,我心里的不安就越来越强烈。但是我心里也清楚,无论我说什么,师兄也不会简单的就相信我。”
吴献露出一个迷离的微笑:“我那个时候很迷茫,但这份迷茫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又能做些什么,于是常常跑到外门,交了一群酒肉朋友,与他们借酒浇愁。”
“就是在那时,我认识了楚衍和陆昂。”
罗琨对于吴献来说,就像是亲人一样。
尤其在一个师父不怎么管事,下面还有师弟师妹整天给他添堵地方,对于一个几乎从没有从真正的亲人身上享受过温情的孩子来说,一个温柔可亲的大师兄,简直就是生命中的救赎。
他的父母死去之时,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解脱。然而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感觉是不对的。
他对自己说,我的父母死了,我应当觉得难过。
说的次数多了,他竟也就真的难过了起来。好像那些真实存在过的冷漠,都已经被他这些难过悄悄抹消掉了。
但是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呢?好像真的只是好像而已。
那些最真实的感受,永远留藏在他内心的深处,在不断和他的良知争斗,最后形成心魔。从那一刻起,他就无比清醒地认识到,如果心魔不除,此生金丹无望。
后来的事情,他也说不出是命定还是巧合。
罗琨落入顾氏地宫、生死不知之时,他竟于梦中,巧合一般地看到了罗琨的真实情况,更得到了一份不知从何而来的奇怪记忆。
记忆之中,罗琨是他的亲生兄长,最后因为神魂之伤,金丹时就疯疯傻傻,一生未能成就元婴,早早便陨落了。
从梦中醒来之后,他分不清哪个是幻,哪个是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经历过那些,是否夺舍重生过,是否丢失了一段记忆。
直到他终于知道了,罗琨的神魂之上确实有很严重的伤势,几乎和得到的记忆中的吻合,他越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与此同时,他视为好友的陆昂和楚衍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变得叫他不知道到底是喜欢还是厌恶,几乎要将他刺激的发狂。
几方面的作用之下,他慢慢变了,变成如今的样子。
他说不上这样是好还是坏,但对于他来说,有一件坏事,是已经确定的——那就是他又添了心魔。
这次的心魔,名叫罗琨。
他总算是清楚明白了,在他内心的深处,不管事实如何,总是希望罗琨活得好好的。如果罗琨死去了,那么他的一生也完蛋了。
牵扯到自身利益,再冷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