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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又见他(清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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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每到一处有官员觐见必先咨询民情丰歉,如果遇到穷乡僻壤庄稼歉收,就会免了当地百姓这一年的银米供奉。他在沿途也非常注重询查吏治,该擢升的擢升,该降级的降级,该革职的革职。尤其对于守城的军队格外关注。比如他对驻渭南的固原提督潘育龙管领的绿旗兵营就比较满意,命自提督以下俱加一级;又身先士卒率诸皇子与擅射的侍卫、官员习武射箭。令我没想到的是康熙一把年纪了居然每射必中箭无虚发,还有皇子中箭术最好的竟然是看起来文文静静的老三胤祉。
  
  十一月,至西安。
  康熙带领众人检阅了西安驻防官兵以及城外教场的八旗满军、汉军及绿旗官兵军容。我也第一次目睹了这样大场面的阅兵,官兵整齐、队伍森严、甲胄分明,现在的军队还是以八旗满军为主,这个时候的满人骁勇善战,不像晚清时候八旗没落大用汉臣、军队也多是汉人。
  康熙奖励了川陕大员及官兵,又赐宴封赏。
  令我非常高兴的是,康熙决定多留几日。
  
  西安的集市比北京的又有不同,这里的人三教九流多而庞杂,不少外族的也在这里交易。站在这与三百年后截然不同的街道上,看着穿行的人流和道边的房屋却让我的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亲切感来。
  “松萝,你以前来过西安?”太子看我一脸兴致盎然的样子问。
  “很早以前来过。”我笑望了他一眼,目光又被街边小摊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了过去。
  “什么时候来过的?”
  那还是上辈子的事啊,我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过头道:“很早了,早的我都快不记得了。”
  他望了望我,没有再问。
  我笑着道:“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
  我走在前面,就听见后面的胤祥说:“她呀,去的地方多了,就连华山也去过,小小年纪胆子不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梦里去过呢。”
  我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你小瞧人。”看见太子眼神里有狐疑,笑道:“别听他胡诌。” 
  
  路上不时有人望向这边来,还有姑娘捂嘴偷笑的,时不时暗送秋波一下。这也难怪,在京城遍地贵族不觉得,来到这里尽管大家穿的都够普通的了还是有点显眼,尤其是太子跟胤祥往那一站明显是玉树临风翩翩公子的形象,顿时倾倒一片。我也穿着男装,可是挺直了背也没有人家高,自然争不过人家,不过你们玉树临风我潇洒倜傥行不行,所以对着好奇看过来的小姑娘放放电,也能让她们羞涩的红了脸去。结果他俩就似笑非笑的齐齐望过来,我得意地笑笑,故意不理的往前走。
  
  前面有一个卖首饰的小摊,我忙挤过去看。
  种类还真不少,玉簪、银簪、金钗、镯子,扳指……看起来档次也不低,好多还是外族的东西。
  一番讨价还价,我买下了一对别致小巧的兽骨耳环,和一支尾如柳叶的翡翠簪子,准备回去送给云岫和青柳。
  付了钱正要离开,忽然看见一个打开的精致小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对戒指;一对很普通的戒指,光滑洁净闪动着金属的光泽。我试了试小一点的那个,大小正好。
  “多少钱?”
  摊主笑着说:“这位小爷眼光不错,这个是西域传过来的,在我这也有好长时间了。我也不瞒您了,二十五两。”
  我扬眉道:“八两。”
  摊主变了脸色:“小爷,您也太狠了点吧,还让不让人活了,您得加点!”
  我笑道:“不多不少,就八两。你这东西在这都放了好长时间了吧,现在有人买,你还不赶紧卖了?”
  于是就这么你来我往,最后被我用九两买走了。
  我把戒指小心的揣在怀里,胤祥和太子刚才一直在兴致勃勃地观看我侃价,胤祥摇头道:“见过讨价还价的,只是没见过你这种讨价还价的,厉害啊厉害。”
  我笑而不答,瞥见太子微蹙了蹙眉,眼中有复杂的神色闪过。我愣了愣,连忙不动声色的转过身继续走。我刚才怎么忘了他在旁边呢?他也许已经知道了吧,毕竟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眼线了,康熙也可能跟他说了吧,可他一直没说什么,是我想得太多还是他已笃定无论过程如何都改变不了那唯一的结果。可是不管怎么说,他的伤痛,都是我造成的。胤礽,对不起。
  
  我在一个小摊旁站定,正要伸手去拿一把精巧的象牙小匕首,突然有另一只手也伸向了它。我抬眼一看,见是一个俊秀的青年,稍愣了一下,总觉得在哪见过却想不起来。
  我笑了笑缩回手。
  他也笑笑:“既然是公子先看中的,我不能夺人之美,再说我刚才也已经得了一个了。”说完点了点头走了。
  后面胤祥和太子也挤了过来。还真难为这二位爷了。
  胤祥见我又是一番侃价,语重心长的道:“女人逛街是不是都跟你一样见什么买什么?精神比我们这些爷都好。啊,连这都要买,女人还是少玩这些东西的好!”
  我笑着说:“你难道没有陪你的福晋们逛过街吗?你回家陪她们逛逛就知道了。”
  他连忙摆手:“罢、罢,有这个精神头我还不如睡觉去!”
  得,没共同语言,我翻翻白眼。又看了看手中的小匕首,弘晖应该会喜欢的吧。记得小秋也喜欢这样的东西的,现在,那个人会送给他的吧。那个人……那个人?
  我一拍额头,刚才那个人不就是跟小秋一起的那人吗。他是住在这里呢,还是出来办事呢,听口音不像是关中本地的啊。那小秋会不会也在这里呢。他刚才,是要给小秋买的吧,看来他们过得不错呢。我也能彻底放心了。
  我笑着对他俩说:“二位爷,我们回去吧。”
  
                  西巡(三)
  十一月二十三日,康熙西巡起驾回銮。
  整个西巡过程中康熙主要完成了观览民风、询查吏治、整饬军旅等要务。还顺便拜祭周文王、武王、汉高祖等有作为的君主陵,阅视了黄河、汾河、渭河等,而且对蒙古族居住的西、北地区的国情、军情、民情有了很详细的了解。这个时候,皇三子胤祉已经被派去检阅三门底柱一带了。
  
  这两天天气越发冷了,坐在马上感觉得到风刮在脸上微微刺痛,幸亏穿的挺厚的。
  “松萝,冷吗?还是到马车里去吧。”太子跟我并辔而行关切的问。
  我摇了摇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美好的自然风光当然是在马上才能领略呢。”在车里边颠簸来颠簸去,还不如骑马呢。
  太子无奈的摇头:“总是这么倔。大冷天的,女孩子还是注意些,别伤了风。”
  我笑着道:“太子爷放心吧,我比一般的女孩子身体强多了,再说万岁爷还下了口谕,要检查我这一路上的写生成果呢,这会子有些冷,我还不得把这些记在心里,回头再画出来。”
  正说着,前面飞奔一骑过来,一个小太监下了马,向太子打了个千,又对我施了一礼道:“万岁爷有谕:命松萝格格拿着画儿去御辇。”
  瞧瞧,说什么来什么不是。
  天色已是傍晚,我估计康熙爷是正事儿都办完了闲着没事吧。不敢耽搁,连忙去马车里取了这些天的画儿,脚下不停的往御辇走去。
  四周的树木都压满了雪,只有不远处的一片松林显出些许绿色来,光线经过白雪的反射到也显不出有多昏暗了。
  
  这时候康熙正一个人在软塌上看书呢,他给我赐了座,拿着我的画一张一张看起来。我趁着这个空档赶紧拿眼仔细扫了扫这个御辇。皇帝就是好啊,这哪里是马车,分明就是一个活动的精简的小型的书房加卧室,啧啧,豪华啊。
  我还在感叹中,就听见康熙发话了:“嗯,不错,令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我忙拉回了信马由缰的思绪,恭敬答道:“谢皇上夸奖。”
  康熙微笑道:“嗯,朕得赏你。”
  我忙道:“皇上这次出京能让松萝侍候銮驾左右已是对松萝莫大的恩典了,松萝不敢讨赏。”
  康熙摆摆手:“朕知道你这个丫头整天在宫里快憋坏了。不过这赏还是要赏的,先记着,等回了京,朕再赏你吧。”
  我忙称了谢。
  
  正说着,马车突然一个刹车。我一个不稳差点摔了出去,手把住窗棱回头看康熙,见他也吓了一跳,手撑着固定了的桌案,向外喝道:“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一片叫喊:“有刺客!保护皇上!”然后就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康熙刚取了佩刀拔出,车帘猛地被掀,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举剑刺来。我忙护住康熙一个斜身翻滚一脚踢向蒙面人的手腕,他早有准备翻手向我刺来,康熙一刀砍去,蒙面人剑走偏锋刺向康熙肋下,我一惊,翻身扑向康熙,蒙面人的利剑就从我的肩后刺了进去,我倒吸一口冷气,还真TMD疼!外面一片“保护皇上!”的叫喊越来越近,这些侍卫是吃屎的吗,再不来我就挂了;不是,是你们就挂了。
  蒙面人见刺杀不成,忽然翻掌扣住我的命门将我带出车外,顺势把剑架到了我的脖子上。这一扯又疼得我眼冒金星。心里还在感叹:又是这么老套的情节!
  御辇外面已经有三个刺客同侍卫们斗在一起,看来这些人用了调虎离山计,怪不得让劫持我的家伙有可乘之机。不过毕竟那些侍卫也不是吃素的,渐渐成包围趋势,另外三个人不得不靠拢过来。太子和胤祥也提剑护住康熙,康熙已是怒极,一招手,围成圈的侍卫们马上搭弓欲射。
  “皇阿玛!”太子与胤祥异口同声的喊,同时紧张的望向康熙。
  “放下弓箭!”身后的人喝道,“否则她就没命了!”
  我惊住了,这人不就是、不就是跟小秋在一起的那个人吗!怎么会是他!我苦笑,你没看见康熙眼中的杀意吗,看来你们今天是劫错了人!
  “皇阿玛!”周围已经亮起了火把,太子的脸色在火光中因焦急而显得苍白,“不能啊!”
  胤祥也握紧了拳头,一脸怒容的望向我身后的人。
  康熙无动于衷。
  “放下弓箭!”身后的人收紧了手,我微仰了脖子,免得一不小心成了古今第一倒霉肉票。
  “松萝!”太子和胤祥似乎比我都紧张。
  我闭上了眼。看来今天不是被射成刺猬,就是要被一剑抹了脖子了。肩上的伤已痛得麻木,脖子上似乎也已经被划破了,只感到一丝尖锐的刺痛。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能感觉得到双方的人都虎视眈眈的紧张对视,一阵沉默之后,只听见康熙略带沙哑的声音:“放行。”
  
  我稍松了口气睁开眼。身后的人依然用剑架着我往后退去,太子他们想追又不敢,生怕这些人又做出什么来。我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入了松林飞奔了一阵,那人丢下了我。
  “拿自己的性命做这种冒险的事值得吗!”我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
  他愣了愣,冷冷的道:“你不懂!”
  “你死了,小秋怎么办!你忍心丢下他一个人?你要明白的是,你的生命里到底是小秋重要还是做这种九死一生的事重要!”
  已经走了几步的他身体一僵,扔下一句:“受教了。”转眼消失在夜色里。
  我如同抽干了所有力气,虚脱的向后倒去,失去了意识……
  
  曲曲折折的回廊就像迷宫一样没有尽头,我跌跌撞撞的往前跑,不敢回头。
  直到我看见前面站着一个人,端凝的脸上显出温柔的神情,眼中是暖暖的笑意。
  “胤禛!”我的心在那一刻安定下来。满怀欣喜的一步步走向他。
  突然间周围泛起一片迷雾,胤禛的面孔一点点淡去。
  直到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我一人。
  “胤禛!”我惊恐的四处寻找,却被什么绊住重重的摔向地面……
  
  我一下子惊醒过来。原来是一场梦。
  “松萝!你醒了!”太子握住我的手。我这才发现自己是在马车上,受伤的左肩还隐隐作痛。
  “再过几日就到京了。你留血过多昏迷三天了,太医说只要醒过来就好了。先喝点水吧。”太子递了一杯水作势喂我。
  我忙撑着坐起来道:“太子爷,还是松萝自己来吧。”
  他笑笑,把水递到我的手上。又掀开帘子吩咐:“小安子,去把松萝格格的粥膳端来。”
  我疑惑的望着他,路上哪有这么方便的粥。
  他笑着说:“是皇阿玛赐的御膳,皇阿玛说了,随时都准备着,就等你醒过来。”
  我想起了那天的情景,不禁打了个哆嗦。
  “冷吗?”
  我笑着摇头:“没事。”心里却凉凉的,如果将来我违了康熙的谕旨,他会不会杀了我呢。帝王的心,是无情的啊。
  
  “松萝!你醒了!”胤祥还在车外就开始叫了,一钻进马车来就问道:“好些没?”
  我笑着说:“好多了。”
  一会儿,粥端来了,还是热的。我的左手不方便,又不想让别人喂,太子就帮我端着,我狼吞虎咽的吃了。唉,我何德何能,怎么敢这么劳动两位皇子,怕折了阳寿啊。
  马车缓缓前进,像摇篮一样,太子和胤祥的声音就像催眠曲,我躺下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回京
  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过了腊八节了。
  肩上的伤好得很快,我怀疑是那个人手下留情了,因为伤口看起来有点狰狞但是所幸没有伤到筋骨。即使这样也足以让人吓了一跳,尤其是对于从未出过宫的青柳,以至于每次换药的时候我都不得不哄她几句免得她又抽抽嗒嗒的哭起来,每当这时我真想仰天长叹一声:天理何在。不过看到她担心的样子我的心里还是暖暖的。悦宁初次见到这样的伤口也叫了出来,因为康熙对外封锁了遇刺的消息对内只说是有惊无险略微带过,估计是派人暗中调查,所以宫里人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我就三言两语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悦宁听完眼中放出光彩完全是一幅看英雄的表情,然后又嘟了嘴说这么刺激的事情她怎么没遇上,我只有暗翻白眼儿,姑奶奶,你当这是演戏啊。
  舅舅那里必然是隐瞒不过的,康熙特准了可以进宫探望,于是大舅母带着云岫来看我,那会儿我正趴在榻上换药,云岫红了眼睛扑过来,青柳连忙帮我劝着。我也忙对舅母说让舅舅跟她放心的话,至于阿玛额娘那边还是瞒着吧,反正也没事了,免得他们白白担心。舅母跟云岫走的时候我把礼物拿出来,除了云岫的耳环,还有给舅舅、舅母带的从西安有名的福云楼买的特产。
  我的心里很感动,有这么多的人关心我,一切烦心事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这几天我被青柳禁了足,完全失去了人生自由。我终于见识了这个小姑娘的利害与啰嗦,逼我换药喝药还不准我出门,很郁闷,我可是病人啊,可刚想申辩两句就被她的大眼睛瞪回去了。只有悻悻的拿了本书倒进外间窗边的躺椅里。
  用这种接近平躺的姿势看书的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瞌睡来得很快,更何况身下还是柔软舒服的垫子、屋内生着暖炉。我不一会儿就接受了周公的邀请。
  
  一觉醒来,我发现身上盖着毛毯,屋子里很静,掏出怀表看了看,才一点,还早。
  “青柳。”我闭着眼叫。
  “醒了。”我一愣,转过头,发现胤禛竟不知何时来了,拿着书坐在椅上。
  我这才发觉刚才看的书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四爷什么时候来的。”我忙坐起来笑着问,见青柳已经上了茶便说:“青柳那丫头呢。”
  “里屋呢,估计也眯着去了,大中午的。”又扬了扬手里的书笑道:“你也看起《晋书》了?”
  我笑着说:“没事呗,又不能出去。”走过去看了看青柳沏的茶,暗想这丫头果然机灵,知道客人来了沏这个。还是烫的,便道:“四爷也尝尝我这里的茶。”
  他望了我一眼,勾起唇角,放下书,端起来慢慢喝了一口:“这是蠲的露水了。”
  我笑道:“果然厉害。这是我夏天收的荷叶上的晨露,得了一小瓮,封了埋在地下,冬天拿出来泡茶喝。就连这茶也是好多年的上好普洱了,虽然比不上贡茶,味道也是不错的。”
  他又喝了一口,点点头笑道:“这露水泡的普洱,竟比我平时喝的还略好些。”
  我坐在隔着茶几的另一张椅子上,笑着说:“可不是,这紫砂壶加晨露再加普洱茶,就是这冬天最好的享受了。”
  他放下茶望着我道:“你倒是知足。”目光落到我的左肩上,“还疼吗?”
  我动动左臂笑道:“快好利索了,早都不疼了。”
  他沉了脸:“别逞强!”
  我笑了笑去里间,见青柳坐在榻上绣花,望着我偷笑。我忙拿了东西出来。
  我把小匕首递给他道:“这是给弘晖的。”他拿过看了一眼就揣进了怀里,望着我问:“我呢?”
  我忍住笑:“把手伸出来。”
  他乖乖的伸出左手来,静静的看我把指环戴在他的中指。又看了看我的左手道:“这个我喜欢。”
  我把手放在他的手旁边,看着两枚一模一样的指环,微笑着说:“我也是。”
  
  第二天,吉泰来了信,说不日便到京了。我看着信笑出声来,忙拿了信去找悦宁。她比我还激动,乐个没完。
  
  十二月十五,吉泰回来了。一见了我就叫道:“啊,松萝,你又长高好多了!”
  我笑着望着他说:“哥,你黑了好多!”
  悦宁红着脸看着他,他见了礼,礼貌的笑笑。悦宁的眼神黯淡了一些。
  我在心里暗暗着急,我老哥也太迟钝了吧。
  
  康熙加封我哥为禁卫军之一的扩军营统领,还给我哥在城北赏了一处大宅院。我哥快二十了也是该成家立业了。
  悦宁却因此皱了眉,我知道她心里着急,真想帮他们一下,可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我怕自己属于关心则乱,再说他们也都是极有主见的人。
  可是当我刚迈进悦宁的屋里,看见她气呼呼的把一个香囊扔到炕上的时候,我本能的感觉到事情有点麻烦,那个香囊上绣着盛开的梅花。
  “怎么了?”悦宁的大丫头紫云在一旁朝我使了个眼色,又朝香囊努努嘴。我心里明白了,笑着道:“谁惹我们悦宁公主生气了?说给姐姐我听听,我找他去!”走过去把香囊拿起来道:“好精巧的东西,干嘛要扔了。”
  她一把夺过来,神色缓和一些,看了香囊一眼又蹙起了眉,气道:“什么劳什子,再好有的人也不稀罕,留着只能白让人生气罢了!”说着竟从抽屉里拿出剪子来。
  我吓得忙夺过,道:“你这是何苦,到底谁惹你了。”
  她伏在桌上闷闷的说:“没事。”
  紫云就道:“是格格的大哥惹得公主生气的。”
  悦宁一听这话,拍了桌子:“多嘴!出去!”紫云低着头出去了。
  我心下了然。坐到她旁边问:“到底怎么了,说给我听听,我找他评理去!”
  悦宁倒不好意思了,红了脸,支吾了半天才说出来。
  原来悦宁本高高兴兴的悄悄去找吉泰,把香囊送给他,结果他非但不接受到最后推辞不过沉了脸,还说了悦宁两句转头走了。
  难怪了,别说是从未受过气的悦宁,就是搁我这么厚脸皮的家伙身上估计也会心里不爽吧,嘿,这小子这么久不见脾气见长啊!
  “他凭什么说我随便就送人东西,”悦宁已经委屈的滴下泪,红了眼圈,估计越想越气,哽咽道:“还说女孩子要稳重。他、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我做错了吗?”
  我忙拿出丝帕帮她擦眼泪道:“他呀,肯定是在哪儿遇到烦心事了,说话不经过脑子,快别往心里去,我一会儿就教训他去,哪能这么说女孩子,是无意说的也不行,一定把他绑了来再背着荆条给你赔罪!”
  她“嗤”的笑出来,又立马正了脸色瞪着我道:“就知道你要帮他说话。”
  我忙陪笑:“公主可别冤枉我,我可是说真的,到时候你要打要骂随便,我一定不管!”
  说的她也笑了。我忙出去让紫云端了盆清水进来,紫云感激地望了我一眼,服侍着她主子洗了脸,又端了水出去。
  我帮悦宁梳理头发。
  她看着镜子中的我说:“你别去找他,我知道怎么做。他心里没有人正好,他要是已经看中了哪个姑娘,我也决不会举白旗。哪怕是为他受气,也是我心甘情愿自找的。”
  我的手顿了一下,这样的话,也只有从悦宁嘴里说出来吧,真是个不得不招人爱的姑娘,可是这样的性子,也会受很多伤吧。
  我望着镜中她漂亮年轻的脸,笑着说:“我知道。”
  
                  冰嬉
  自从腊八节过后,宫里过年的气氛就渐渐浓了起来。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尤其是那些小丫头、小太监们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不是因为过年而高兴,是因为清朝的国俗“冰嬉”而兴奋的不行。
  
  “格格,等过了小年祭了灶,就要举行冰嬉大典了!”青柳用手托着下巴坐在一旁,一边看着我做泥塑,一边眉飞色舞的说。
  “瞧把你乐得。有这么高兴吗?”我望了她一眼随口问道,手上却不闲着。
  她立刻来了精神:“格格你不知道呢,青柳是去年入的宫,去年腊月那次冰嬉青柳是亲眼所见,啧啧,那场面,那动静儿,就看见好多好多人……反正就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笑出来道:“就看见了好多好多人,就能把你乐成这样?”
  “可不是,”她掰着指头道,“除了皇上、太后、公主、郡主、县主、格格、各宫的娘娘,还有亲王、郡王、贝勒、贝子、世子、将军、都统、王公大臣……”
  “行了、行了!”我忙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你再数下去我头都晕了!”
  她笑道:“反正就是好多人,就连京师的八旗各营都要去。”
  “这么多人?”我奇道。
  “可不是,阿哥们还带着福晋,还有文武大臣,再加上跟着去的太监宫女们,少说也有几千人。”青柳见我愣神儿,又笑着说,“好像冬至刚过就开始准备了。”
  这种场面,看来不去瞧瞧恐怕要算白穿越一回了。现在想来发现康熙对我其实挺照顾,幸而让我画的是中秋夜宴图,而不是冰嬉图,否则我还不得早吐血而亡了。怕怕。
  
  十二月二十四的这天,在北京的西苑三海,一年一度的冰嬉大典开始了。
  满人对冰雪的热情绝对不亚于骑马射箭,溜冰既是武备又能强身,所以冰嬉之一就是皇上坐在豪华到夸张的御用冰床里检阅八旗将士以及内务府上三旗官兵。而这样的检阅内容包括列队滑行表演、个人竞技以及冰上滑行中射箭。
  看着那些正在花样滑冰的士兵,我不禁感叹,这要是去参加冬季奥运会,说什么也能弄个金牌了。
  
  等这些结束之后,就是振奋人心的冰上蹴鞠了。也是八旗纨绔们最爱的冰上运动之一。看看人家,不仅踢足球,而且还是在冰上踢足球,再想想咱们的国足,算了,说了伤心。
  “松萝!一会儿爷就要上场了,你可要给爷助威啊!”胤祯扯着嗓子喊。
  “放心吧!”我也大声喊道。
  球员还没上场,冰球场外已经是一幅热火朝天的景象了,那些由王公大臣们带领的啦啦队早已摆开了架势,什么锣啊鼓啊钹啊只要是能砸出响声儿的早就摆上了。就连那边的皇上、太后、妃子什么的也是望穿秋水期待万分。这样的啦啦队阵容,我的天,绝对是重量级的!
  冰上蹴鞠比赛,除去上三旗,按旗籍不同分成了五队,分别对阵。我和悦宁早就从看台上下来,跑到啦啦队里了。
  “松萝!你不在台上待着,怎么跑下来了?”吉泰看了一眼坐在台上的舅舅说。
  “呵呵,我怕我一会儿声音太大惊了御驾。”我一边说一边朝舅舅咧嘴笑,舅舅吹吹胡子瞪了瞪我,我还是看见他的嘴角扬了起来。
  “吉泰,快给我们说说吧!”
  “就是啊,哥快给我们讲讲!”
  吉泰无奈的摇头,望着球场讲起来:“蹴鞠用的球是羊皮制成,内充气。冰上蹴鞠比赛双方各出十人,半个时辰为限,球进门多者为胜,败者出局。”
  “没有守门员吗?”
  “你是说门将,冰上蹴鞠与平常的蹴鞠略有不同,不仅没有门将,规则也没有那么严格。”
  “哦,继续。”
  我看见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竖起了耳朵,呵呵,老哥不错啊。
  吉泰笑望了我一眼,又道:“下面将要比赛的是正蓝旗一方和镶蓝旗一方。正蓝旗中有八阿哥、九阿哥和十三阿哥领前锋营将士,镶蓝旗中有大阿哥、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领健锐营将士。这两队可谓旗鼓相当、实力相差无几。尤其是九阿哥和十三阿哥灵活敏捷、传球能力强、耐力也强,而大阿哥和三阿哥脚下娴熟、突破力强、体力充沛,所以这场伯仲之间的比赛将分外激烈……”
  “皇上有谕:命扩军营统领监场!”
  “臣领命。”
  “得了,你们在这看吧,我得过去了。”吉泰说完去了场上。
  “吉泰真厉害!”悦宁望着吉泰的背影感叹。
  我笑着说:“还真没看出来,我哥嘴皮子什么时候这么利索了,这解说都快赶上黄健翔了……”
  “黄健翔是谁?”悦宁不解的问。
  “呵呵,当我没说。”
  
  双方队员已经在场中央列队站好,吉泰拿着球站在中间。只听见一声令下,吉泰用力将球抛向空中,两方都奋力争抢,好几人撞倒在地。
  一时间老三胤祉抢到球,啦啦队这边已是摇旗呐喊、声震四野,我主动接替了吉泰的工作,旁边的几个大臣们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现在三阿哥把球传给了十四阿哥,十四阿哥踢的是左前锋位置,速度很快突破能力好,只见他带球过人,一个、两个、三个……好!连晃过了对方五人之后,把球带到了禁区,镶蓝旗队也撤回到球门前严守,现在十四阿哥突破十三阿哥,抬脚、抽射!好(捂嘴)……被九阿哥头球成功解围……”
  ……
  “正蓝旗一队员把球成功传给九阿哥,九阿哥在禁区前起右脚外脚背挑传,大阿哥解围失误,八阿哥反切突破禁区左路起左脚一个大力抽射——球进了!开场……二十八分钟,正蓝旗队一球领先!”
  场内外沸腾起来,鼓声震天,悦宁一个劲儿的叫:“八哥好帅啊!九哥好厉害啊!”我暗笑这个大清的公主被我同化了。
  那边看台上从一开始就不安静,老爷子的助威完全带有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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