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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又见他(清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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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看了看他,“嘚啵嘚啵没完了……”
“妈妈,你听小念把话说完好不好?”他恳切的望着我。
我看着他一脸坚持的表情,半晌,只好点了点头。
“……每次妈妈看见爸爸,会露出与往日不同的温情依恋的目光;每次爸爸回来,妈妈总会习惯性的替他解下外衣,然后问他累不累;每次天气一变,妈妈总会念叨起爸爸,夏天怕爸爸中暑,冬天怕爸爸感冒;每次爸爸和妈妈走在一起,妈妈会无意识的挽住爸爸……总之很多很多次都是这样。妈妈,”他握住我的手,声音微沉,“还记得妈妈第一次带着小念看见爸爸的情景,妈妈当时面容惨白的看着爸爸把那个女人抱进了府去,小念心里就隐隐猜到了他的身份,当时以及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小念都是恨他的……”
我微微吃惊的望着他,他笑了笑,继续道,“恨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妈妈。后来我们住在了一起,小念一边压抑着内心对他的恨意,一边慢慢的去试着了解他,发掘妈妈为何会爱他的原因……后来小念发现,他其实很笨。”他忍不住笑出声,“妈妈你别看爸爸对付别人像狼一样狡猾,其实爸爸一到了妈妈这儿,不知怎的那智商就变成七十以下了……”
“没想到我儿子原来如此心细,”我忍不住也笑起来道,“不过我怎么觉得你爸爸他就是一只非常狡猾的狐狸呢?”
他“嘿嘿”一笑,道:“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马车在我们的谈话间已出了城门,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因有积雪,所以行得稍微慢了些。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声音越来越大,不一会就到了车外,只听见一个清亮的嗓音:“四哥!”
小念和我对视一眼,掀开窗帘看向外面,声音低沉的说道:“什么事?”
“四哥你要去哪儿!”
“干卿何事?”
“我说过,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一样会把你找回来!”只听见一声,“停车!”他忽然纵马至前,然后传来马的嘶鸣声,马车急急刹住。
“啊……”幸亏小念扶住我,才没有被摔出去。
“妈妈,你先在车里等等。”小念的眸中腾起一丝怒火,说着就要出去。
我握了握他的手:“别吵起来了。”
他点点头,掀了帘子出去。
我撩开一角窗帘,往外瞅了瞅,就见马背上的弘历身着狐裘、挺直脊背拦在车前。小念下了车走过去,他亦下马向小念走过来。
放下窗帘,往手上呵了呵气,就听见车外的声音。
“回去吧,外面大冷天的。”小念的声音中压制着怒气。
“你跟我一起回去。”
“听话,快回去。”
“四哥,你若不回,弘历就不回。”
“你究竟想怎样!”
“呵呵,四哥,看来你的耐心还差一点,莫非离开宫廷这么几年就让你丧失了从前磨砺出的韧性了?”
“……”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也不必用你的冷傲与不屑来打击我……呵呵,很早以前你就是这样。小的时候我跟着你,后来把你当成对手,可是你,你对我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就连那次皇玛法考我们兄弟功课,你居然把这样的机会拱手让给了我!你可知当时我有多恨你!要不是皇玛法就要带我入宫,我差点想冲上去揍你!我讨厌你这种表情!淡漠冷然仿佛所有人你都不会放在眼里!”
“弘历,你可知人和人是不同的?你的血脉中流淌着的是与生俱来渴望历险与权力的热血,你享受着动员自己所有热情在险恶中锤炼智慧与意志的成就感。可是我跟你不同,比起权力,我更向往自由、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你的快乐在于你对权欲的热爱与追逐,而我的快乐却在于同所爱的人一起过着平凡却幸福的生活。你可以因此说我不思进取、消极无为,因为我们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人,你也许永远都无法理解我的心情,这就叫——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我知道我自己的心情!我此刻的心情就是不能让你走!”
“我去江南待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
“我不相信!你说过你会走,我岂能放手!”
忽然又是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我一看窗外,只见一个少年纵马疾驶而来,这不是双儿吗?
我揉了揉额角,我们不过是去江南换换环境住几天,居然弄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唉,小念啊,瞧你惹得这桃花债啊。
“念大哥!”双儿下了马,弃了缰绳就跑过来,一直气喘吁吁的跑到小念身边,“念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似乎不是走生意吧。”
小念望着她一笑:“你怎么来了?”
她瞪了弘历一眼,对着小念道:“哼,有的人安的有探子,说你要走,不小心被我听到,我就追来了……啊……”弘历忽然抓住了双儿的手腕,目光狠绝。
“弘历!住手!”
“你混账!你快松手……啊……”
“弘历!”小念握住弘历的手腕,“放手!”
我心头一沉,可别伤到双儿了。
弘历直直的看着小念,只是并未松手。小念似是手上也用上了劲,一时间三人横眉冷对,相持不下。
“都给我住手!”我掀了帘子跳下车去。到了三人旁边,道,“都松手。小念,咱们回去。”看样子不回去是没完了。
弘历神色微动,凝望着小念,慢慢松了手。小念便也松了手,只是不去看他。
“双儿,跟我去车上吧。”我拉了双儿道。
双儿已经气红了脸,又瞪了弘历一眼,跟我上了马车。
掉了头,我们又往京城去,小念和弘历一人一骑行在车前。
“痛吗?”
她摇摇头,只是眼圈已经红了,默不做声的低了头去,半晌才抬眼看着我笑了笑:“您不用担心,双儿没事。”
入了城,弘历同小念不知又说了什么,才骑马离去
问了双儿家地址,送她到了门前不远,她便道谢下了车。小念上了车来,马车又往宅子而去。
“小念,你说咱们是不是在瞎折腾?”我不禁笑起来。
他微红了脸,讪笑一声。
“弘历不会对双儿怎么样吧?”这两人看来也是冤家啊。
“依弘历的性格,应该不会因为这样的事对双儿动手;而且我也警告过他,他答应过我。”
我点点头,这样我便放心了。
回了宅子,小念自去书房,我便向正屋而去。早有丫头打了帘子,抿着嘴笑。我疑惑的瞧了她们一眼,一只脚还在门外,打眼便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椅上,怔怔的望向这边。
我愣了愣,进了屋去,就有丫头奉上茶来,又悄声退了出去。
“……你一直坐在这里?”我迟疑的问。
“过来!”他忽然说道,面无表情。
我慢慢走过去,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下:“怎么了?”
他忽然伸手将我扯进怀里,眸中清冷,低眉看着我道:“你还问怎么了?戏耍朕很好玩?”
“我何曾戏耍于你?”
“啪!”的一声,屁股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下:“还敢嘴硬!”
我挣扎起来,他却将我紧箍在怀中。我气道:“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放肆!有这样跟朕说话的!”
“你本来就不讲理!你这只混账的狐狸!”
“啪!”又挨了一下,“大胆!”
我抡起拳头挥向他,被他躲过,他索性将我的双臂一起箍住,道:“真是反了!你信不信朕会治你的罪!”
“我有什么罪!”我瞪向他道。
“欺君罔上,大不敬之罪!”
眼泪立刻涌了上来,我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两人就这样互相瞪着眼。
回首又见他(清穿) 第112章 病源
半晌,他忽然将我按进怀里,脸颊贴着我的额头,声音变得低柔轻和起来:“别动,让我就这样抱着你……”
我的心情随着他胸 膛里传出的有节奏的心跳声而逐渐变得平静。我隐隐能感觉的到他内心深沉的孤独,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弘晖走后的那天,他把脸埋在我的怀里,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了隐藏在他清冷决傲的外表之下的一丝脆弱,以及他内心深处缺乏安全感的真相。
“似乎只有这样,心里才是最踏实的。”他沉沉的开口,手抚上我的发,“想一直这样抱着你,直到死去……”
“铮”的一声,心间有根弦被拨动,原本平静的心湖中像突然投进了一颗石子,漾起圈圈涟漪。
我不禁抬手抚上他的面颊,手指摩挲着他的眼角又多出的细纹,闭上眼道:“四郎,咱们好好活着,好吗?”
“……一起吗?”他傻傻的问。
“嗯。”
“好……”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汲取着彼此怀中的温暖,自然的仿佛多年以来的习惯。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就像都睡 着了一般……
“妈妈,老爸走了?”小念笑着问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我看了看刚写过的字,笔锋沾了墨,又提笔写起来。
“呵呵,妈妈,您瞧瞧,我忙起来您嫌我忙,我稍微闲了您又嫌我闲,得,横竖都是我不是……”
“嘿,小子,越来越贫了!”我忍不住抬眼看了看他。
他笑出声,挠挠头道:“妈妈,那小念就忙去了啊!”
“等等,”我搁下笔,想了想,道,“我左思右想的,觉着还是得早些定下你的婚事,断了某些人的念想。过几天我就让人先将合适人家姑娘的画像拿来,你先看看,要是有相中的,妈妈再了解一下那姑娘的脾气秉性,若是适合你的,找机会再让你暗中看看她,喜欢了妈妈就去给你提亲去。”有那两个人,小念这自由恋爱怕是不成了,说到底,还是在这社会岂能容你不按这社会的规矩办?可我现在只担心小念可能会怨怪我。
他沉吟片刻,笑着道:“妈妈,依小念看也不用见了,你看着行就行。”
我愣了愣,不禁道:“这怎么听起来就像是我要娶媳妇儿似的。”
他“呵呵”一笑:“小念是相信妈妈的眼光……妈,那我就先忙去了。”
“小念……”话到嘴边却忽然说不出口,只有点了点头道,“……去吧。”
第二天,我便去了园子里。
“我想还是早些给小念定下亲事。”我对着刚搁下笔的某人道。
他抬眼看向我,笑着道:“怎么忽然改主意了?”
我在他身边坐下,不觉叹了口气:“唉,不可说啊。”你让我怎么跟你说呢,总不可能对你如实相告吧,那还不得白白让你生气担心。
他想了想道:“小念这孩子行事稳重,只是脾气有时候太倔,最好给他找一个沉稳识大体的姑娘。”
我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便道:“对了,还是从汉家女儿中选吧,你们所谓的血统纯洁的官宦女子不是要参加选秀么?”
“什么你们、我们?”他揽住我的肩,想了想,一本正经的道,“用铃兰的话说,就是你伤害了我幼小纯洁的心灵……”
我一个没撑住“扑哧”笑出声来,再看看他郁闷的表情,直接笑倒在他怀里。
“哈哈哈……四同学啊,你怎么能开这样……哈哈哈……不负责任的玩笑……”我捂住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有这么好笑吗?”他一头雾水满脸迷惑的看着我。
我平息了一下心情,努力正色的对着他点头道:“真的很好笑!”
“傻丫头。”他点着我的鼻尖勾了勾唇角。
“到底谁傻?”我拿下他的手道,“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你们皇帝不是三年选一次秀女吗?怎么我听说后年也要选呢?”
“咳”他掩饰着咳嗽了一声,目光闪了闪讪笑道:“那个,这事儿也不定非要按规矩来,这规矩还不是人定的?当然,”忙又认真的看着我道,“后年主要是给皇子们栓婚,以及为亲郡王或其子指婚的,你可别多想。唉,我都将要年过半百了,”他搂我在怀里,道,“咱们老夫老妻的将就着过完后半辈子就行了……”
心里有一处忽然变得柔软起来,只是用手指戳了戳他:“什么叫‘将就’?”
他一笑:“就是互相凑合着过呗。”
我嗔了他一眼,也忍不住笑出来,道:“嗯,那小念的事就这么跟你说定了,先找几家合适的姑娘画像来让他看看。还有,最好不要官宦家的,世代书香家的更好。主要是性情好的就成。”
他点头:“此言甚善。”
我正在屋中看胤禛让人送来的画像,就有丫头进来道:“主子,少爷来了。”
“进来。”
“妈妈。”小念进屋唤了一声。
我看着他笑了笑:“儿子,过来看看,”他走到书案前,我便将一幅画像递到他手里,道,“这些是我和你爸爸商量过的,你看看,有没有对上眼的。”
“哦。”
他接过展开看了看又放下,拿起另一幅,就这样看了几幅过去,拿着一幅道:“这个看着挺舒服。”
我接过一看:“这个连同另外两幅我也觉得不错,不过,”我不觉笑出声,“看来啊,咱们家同画画的还真是有缘分呢。”这画上的姑娘,正是当朝画师冷枚的三女,闺名叫做雅岚。冷枚正是焦秉贞的弟子,字吉臣,记得从前办画展的时候与他们师徒二人还有过一面之缘。
“你爸爸说她看起来端庄娴静,家教也必是不错的。不过,你可看好了,若真觉着满意,妈妈可要托媒提亲了。”
他点点头,看着我扬唇道:“就是她了。”
我拿着画去了圆明园,到了他书房的暖阁外,陈福打千行礼低声道:“主子,万岁爷正在批奏折呢。”
“知道了。”
随手打了赏,便上前轻轻推门,刚打开一条缝,就瞅见屋内的他搁下笔,我的手不觉一顿。
他下了炕,想要站起来,忽然“闷哼”一声又坐下,手握拳捶了捶腿。
我心头一惊,慌忙推门进去,他看过来,见是我,停了手笑道:“你来了。”
“怎么了这是?”我蹲在他身旁,帮他按摩双腿,“腿疼吗?”
他握住我的手笑起来:“没事,就是有点酸,不要紧,瞧你急得。”
我的眼角酸涩,起身拿了靠枕放好,道:“你在炕上靠着,我帮你按一按。”说着便要扶他。
他“呵呵”一笑,但还是依了我,道:“说了没事,别担心,只不过是坐久了。”
我一边为他按着,一边道:“闲了我陪你散散步,多走走。”
他笑着应了一声。
一会儿,他便道:“好了,可以了。”
“还酸吗?”
“不了。你的手怕是酸了。”他握住我的手说道。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傻瓜。”
“小念选了?”
“嗯,”我点头,把刚才随手放在炕桌上的画拿过来,“冷枚家的女儿。”
他展开画瞧了一眼,放下笑着道:“那小子眼光不错。我下一道诏书就行了,就算给他们赐婚了。”
我摇摇头:“还是托媒提亲吧,赐婚牵扯的事情太多,我们的身份又不过是布衣百姓而已,动静还是不要太大的好。”
他神色微动,紧握住我的手,似有话要说,可终是轻叹一声。
我一笑:“你呀,又多想了不是?你知道我最怕麻烦、喜欢清静的。”
他坐正身体将我拥住,半晌才道:“……都依你。”
我想了想,抿嘴笑着道:“那小念成亲那天你可得去。”
“我当然要去。”
“那你可得微服哦。冷家应该不知道小念的身份吧。”
“我过两天召见冷枚,该嘱咐的都会跟他说。嗯,看来是得微服。”
“其实,我还在想这女孩儿会不会愿意嫁给小念。”
“你多想了不是?她无论嫁给谁都会经过这样的过程,念儿这么出色,怎会有不愿意一说?我知你不喜欢强制,可是规矩到这儿了,你也得照办不是?”
我舒了口气,点点头。
小念的婚事定在了来年春天三月份。
十二月份的时候胤禛又忙了许多。年羹尧案结;再革隆科多;革去老八亲王一爵;还有直隶营田水利一事;到了腊月底,又有外藩进贡等等诸多事情。总之是不得半点空闲。
自从他那次腿上觉得酸疼以来,帮他经常按摩才好一些,太医又开了药,服了几回,幸好没有再犯了。我的心才终于放了放。
转眼便是除夕,过了年就是雍正四年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强烈的感觉到时间的真实存在。夜深独自一人的时候,听着更漏在耳边有节奏的声响,总会在提示着我时光的分秒流逝。后来,便被我让人撤走了,我也才终于觉得好眠一些。
回首又见他(清穿) 第113章 俗人
除夕这天,宅子里外已经挂起了大红灯笼,入眼皆是一片喜庆色彩。
“妈妈,等爸爸和铃兰来了,咱们就放烟火!”小念一边包着饺子一边笑着说。
家里虽然有胤禛派的厨子,可是过年就图个热闹,吃自己包的饺子才香,便让厨子和宅子里其他的人一处乐去了。
我笑着道:“你爸爸和铃兰还不定什么时候来呢,宫里过年得有多少规矩,哪能那么容易就脱身的。”
“这会儿也有八、九点了吧,说不定就快来了。”
“你等着吧,我看啊,怕是得等过了零点再说,宫里到了零点还有吃饺子的习惯呢。小念饿了吗?”我一边擀着饺子皮,一边道。
“没有,晚膳吃撑了,这会儿还没感觉呢。”
“那咱们就等你爸爸和铃兰来了再吃饺子……”
“妈妈!哥哥!”铃兰的声音传来。
“妈妈,瞧我说什么来着。”小念笑起来。
我们忙迎了出去,就见胤禛牵着铃兰的手走过来,身后跟着陈福和另一个太监。走上前拉着铃兰对他笑道:“怎么这会儿就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了。”
他扬起唇:“好不容易散了,我说想歇一会儿,就悄悄过来了。”又四面看了看道,“今儿这园子怎么反而冷清了?”
我挽着他往屋里走:“给他们发了红包,我就让他们自己乐去了,好不容易过个年,他们也该吃酒赌钱好好乐一乐了。”
说话间已经进了屋,他一看屋里:“都跟这儿包起饺子来了。”又看了我一眼,“哪有你这种专门让丫头们消极怠工的。”说着便在桌边坐下,看了看小念手里正在包的饺子,笑道,“嗯,让我也试试。”
“铃兰也要包饺子!”铃兰钻进小念怀里说道。
“小念,给你爸爸演示一个。”我也坐下道。
“老爸,”胤禛听见这称呼嘴角似乎抽了抽,不过还是专注的看着小念手上的动作,小念看了他一眼,道,“你看好了没?就这样的……然后一捏,就好了。”
他似乎是琢磨了一下,认真的点点头,我忍住笑递给他一张饺子皮。就见他笨手笨脚的舀了馅儿在饺子皮上,又看了看小念的手中,想了想,终于捏出来了一个饺子,只是那形状,怎么就那么难看呢?
他讪笑一声,脸微微红了:“这个就这样了,唉,还是你们来包吧。”
“饿了没?”
“有点。”
“爸,你在宫里吃着山珍海味的还饿?”小念怀疑的看了看他。
“也不过做做样子,没意思。”
“妈妈,铃兰也饿了!”铃兰嘟着嘴道。
我抿嘴一笑:“小念,咱们下饺子了。”
“厨房有师傅还守着呢,小念这就去。”
没过多久,一家人就围坐在桌旁吃起了热气腾腾的饺子。
“嗯,好吃,比宫里的味道香多了。”胤禛尝了一个,笑着点头。
“嗯嗯,妈妈做的最好吃……”铃兰一边大口嚼着一边还不忘了说话。
“吃了饺子,咱们放烟火吧。”
“嘭”的一声,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让院中每个人的眼里都有了五彩斑斓的光芒。
胤禛揽着我的肩,小念拉着铃兰,一齐把目光投向苍穹中的转瞬华光。
“我得走了。”他看了看怀表,吻上我的额头,“铃兰留下陪你……每到逢年过节,这宫里的事儿就没完。”
我点点头,笑着道:“我送你。”
出了宅子,到了马车旁,他抬手抚上我的发,微笑着道:“真想安安心心的同你一起过个年,看来是不能够了……回去吧,外面冷。”
我扬了扬唇,在他的脸颊亲了一口,笑道:“我看你上车。”
他握了握我的手:“那我就回宫了……”
我点点头。
他笑了笑,才转身上了马车。又撩起窗帘看着我道:“回去吧,别冻着了。”
马车往宫里的方向缓缓而去,他一直看过来,唇角溢出柔和笑意。我向他挥了挥手,看着马车行远,才回了屋去。
过完年,已是一个崭新气象,满园渐渐显出欣欣向荣的情景,地上冒出的嫩草宣布着春天的终于降临。
“妈妈,”小念微蹙了眉,“爸爸他把三哥交于十二叔了,还革了三哥的黄带子。”
手上一顿,笔下的线条就重了些,只道:“他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开始准备对你八叔九叔他们釜底抽薪了。”
“爸爸这么做……”他叹了口气,“虽说站在他的角度看没什么错,也是必然,可是对八叔九叔他们而言也残忍过了些。或许三哥就是因此看不过去吧。”
“我印象中的弘时一直是儒雅诚实的。”
“三哥其实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他那样的性格最容易走进死胡同。”
我放下笔,叹道:“只希望你爸爸他不会对弘时怎么样。”
“虎毒不食子。爸爸应该会放过三哥的吧。”
他答应过我的,我亦不希望多年之后会有人为他的生平事迹因此多添一笔阴影。
“你爸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决定了的事,任谁也是劝不动的。”
“我觉得爸爸是一个太较真的人,这样的人容易伤到别人,也容易伤到自己。”
我瞅了他一眼:“你说的不错,他呀,有时候就是个孩子,孩子的脾气、孩子的做事方法,经常凭直觉行事。”
小念“呵呵”的笑出声:“这话要是让老爸听见了,估计又得自己在那儿憋闷半天了……”
“我就说从早晨起来我这耳朵就一直发烧着,原来还真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一个悠然的声音传来,随即画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我和小念同时看向门口,他面无表情的慢慢踱过来。到了近前,负手看着我们道:“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说的挺高兴的么?”
“小念,刚才我们说什么来着?”
小念做思考状,道:“似乎是说今年已经开始春耕了,那地里的耕牛啊都一个脾气……”
“啪!”小念的后脑勺就挨了一下,胤禛没好气的笑道:“臭小子,竟敢拐着弯儿的骂你阿玛!”
“嘿嘿,”小念忽然深鞠一躬,笑道,“皇帝老爸,儿子刚才对不住了。你和我妈慢慢聊,儿子还有事,先告辞了。”说着还真笑着出去了。
“这小子,怎么越来越皮了?”胤禛一脸纳闷的望着门口。
“他也还是个孩子。你没发现这孩子最近都在一心撮合我们,天天在我面前说你的好话呢。”
他笑起来:“念儿是长大了,懂事多了……咦,不对啊,我刚才在门外怎么听着你们说我不像是好话啊?”他微眯了眼瞅着我。
每次他的这种表情都会让我感到危险,只好笑着打岔道:“你今天怎么这个时候有时间过来?”
他看了看我:“去换一身衣服,随我出去。”
“干啥啊?”我疑惑的望着他。
他勾起唇角:“田间劳作去。”
“春耕?”
京畿的田间。
胤禛同几个大臣还真是挽了袖子下了田地,有模有样的干起活来。他时而同农民们谈笑,时而认真的观察,时而埋头干活。他的行动也带起了大臣们的积极性,田地里是一片鲜活沸腾的景象。据说他去年春天就来亲耕过。
我被留在田边不让下地,于是清晰地目睹了某人亲民行为的整个过程,那样的和蔼可亲的笑容让我产生他亦不过是个普通人的错觉,完全抛弃了平时常见的帝王姿态,使整个田间并未因某位的显贵身份而失去和谐。
这一劳动就是一整天。
为他擦掉额头的汗珠,看着他投向田地的温和目光,我能体验的出他对于接近民生考察民态的急切心情。这样的胤禛,让我敬重。
净了手,时间不早了,便启程回园子。
马车上。我坐在他身旁,帮他按摩腿。
“累吗?”
“不累。”他笑了笑。
“腿酸吗?”
“……还好。”
我笑着道:“第一次看见你有着不同于往常的表情。有谁会想到他们的君王也有平易近人的一面。”
“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我只会一种表情?”
“是冷酷严峻的时候太多了。”见他似笑非笑的瞅我,笑着道,“当然,对我和孩子除外。”
他揽着我的肩,道:“从前年轻的时候,皇阿玛就说我‘喜怒不定’,因了他的这种特别提醒,我反省了好几天,然后尽力做到不要将感情溢于言表。其实也并非做给皇阿玛看,只是时刻警醒自己不可急躁,要真正做到宠辱不惊去留无意。”
“所以才参禅吗?”我看着他道。
“参禅是为了能让心平静,抛弃杂念,而让内心的真正目的倍加明确。”他忽然扬唇,“所以我顶多算是个居士,却永远不会皈依。”
我将头枕在他的肩上,不禁笑道:“你要皈依了,我怎么办?我是个俗人,参不了禅。”
他低柔的声音飘荡在我的耳边:“我也不过是个俗人。两个俗人在一起才相配。”
过了几天,我不知怎的夜里又睡不安稳起来,梦境变得繁多,可是一觉醒来又多不记得,只知道是些稀奇古怪的梦。
这天到了圆明园。还没走到他的书房外,就见一个小太监拿着个精致盒子往进走,见了我忙打千行礼。
“手上拿着什么?”
小太监堆着笑说道:“回主子,这是皇上新炼好的丹药。”
大脑“轰”的一声,我抓住他的肩膀道:“他服过几回了?”
小太监吓了一跳,忙道:“回主子,皇上已经服过一回了。”
“什么!”我气得抢过盒子,“我去!”扯开他就往书房去。
推开门,他正在批改奏折,听见门响看过来,诧异道:“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我把盒子扔到炕桌上,一坐下,眼泪不知怎的就落了下来,“你不是挺厉害么!怎么会不知道那药不能吃!怎么突然就变傻了……”却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呜咽出声,“四郎……呜呜……”
“到底怎么了!你要急死我啊!你是说丹药?好了好了……不哭了……”
我搂紧他,心中是如此真实的感觉到惊惶与恐惧,以及一直以来被我刻意忽视的将要发生的事实。
“不哭了……丹药我也不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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