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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又见他(清穿)-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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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孩子们都睡了,我同往常一样去他书房附近的御膳房处。还没走到,借着月光就见胤祥和两个大臣进了他的书房。
  这么晚了,怎么还议事?正暗忖着,就见书房外立着一个人很眼熟。这不是苏培盛吗,他不在宫里,怎么也跟这儿来了?想了想,还是转身往回走。
  回了屋,无聊的练起字来,一本《龙门二十品》练了有十来页,就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他走到我身边问。
  我笑着放下笔,抬眼一瞧倒愣了愣。他一身玄色长袍外罩暗紫马褂,更衬出他坚毅挺直的线条。
  “我说万岁爷,大晚上的您穿成这样是准备去哪儿啊?”我不禁揶揄道。
  他抿嘴一笑:“就知瞒不过你。我正是要来跟你说一声,”说着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道,“这几天我不在京城,你在园子里乖乖等我回来。”
  我瞪大了眼望向他,也低声道:“皇上,你不在宫里安分呆着,还想上哪儿去啊?”
  “微服私访。”他扬唇一笑,“行了,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今日夜里就要启程。你乖乖等我回来……”他轻轻吻上我的额头,又道,“那我走了。”
  我扯住他道:“你可是皇上,你走了这京城怎么办,这时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轻笑出声,看着我道:“你以为我是心血来潮?放心吧,这京里的事早安排好了,有十三弟、李绂他们好几人在呢。再说又没有多远,有事的话快马打个来回也要不了几天……好了,我走了……”他抬手轻理我的鬓发,笑了笑便转身要走。
  我仍是扯住了他的袖子。
  “怎么了这是?”他看了看我,伸手将我揽在怀里,勾起唇角道,“舍不得我了?”
  “我也要去。”我瞪着他道。
  “听话,我又不是去游山玩水。我是去考查吏治以及河工,你一个女人去能干嘛?来回路上又颠簸……”
  “我、我保护你。”
  他轻笑出声,一手抚上我的发,道:“你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翻墙还可以……嘶……这么狠!”他瞅了一眼刚被我掐过的胳膊,“真龙你也敢掐?”
  “我也想去,小念也好了,正好帮我带着铃兰……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谁说我一个人,还有张廷玉、苏培盛他们好几人跟着呢,再说……你放心就是了,不会有事。”
  我笑道:“既然不会有事,那多我一个也没什么。你要嫌我是女人,我女扮男装总可以了吧。”
  他显然迟疑了一下。
  我暗自一笑,手臂环住他的颈。
  “你……呜……”他怀疑的看着我,正要说话,就被我的唇堵住了。我一边暗笑一边加深着这个吻,他从最初的有点无措也慢慢开始回应,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我放开他,轻声道:“我也去。”
  他忽然又欺上我的唇,纠 缠半晌,道:“……不行。”
  看来这人果真不好对付,可是你想让我一个人无聊的呆在园子里那也是不可能的。沉吟片刻,我收敛笑容注视着他:“那等你回来,说不定我就已经回江南了,因为我怕在园子里闷死了。”
  他无奈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终于点头道:“……好吧。”说着让外面的人拿一身从前阿哥们穿的长袍马褂来。
  我笑出声,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好老公,等我一下哦。”
  “老公?”
  我掩嘴一笑,留下一脸不解的他,去了隔壁小念屋里。
  小念也刚刚睡下,嘱咐了他几句,告诉他铃兰要问起来就只说我有事去江南一趟,也让他不要将微服的事告诉别人。他自是明白轻重,点头答应。
  换了衣服,趁着夜色,一行几人便轻装微服出了城去。

回首又见他(清穿) 第101章 遭劫

  走了没几天,出了直隶的范围,便入了河南了。
  马车里,我坐在胤禛身旁,张廷玉恭恭敬敬的坐在下手同他说着话偶尔会瞅我两眼,苏培盛和另一个叫陈福的小太监在外驭车。
  “……皇上,自从去年田文镜升河南巡抚以来,悉秉至公,剔除宿弊,政事干练,是不可多得之才……”张廷玉面色修整,神态肃然。
  “衡臣啊,朕知你谨守‘万言万当,不如一默’,可你这谨慎有时也难免过了头。那后半句话你大可不必吞回去。”
  “回皇上,臣的后半句话是……可是他为人以刁钻刻薄闻名。”
  胤禛竟忽然笑起来:“对了,朕要的就是他这刁钻刻薄。”然后又正了脸色,微眯了双眼,“还记得先帝临终前曾对朕说,‘朕以宽仁治国,可如今这朝政已到宽仁之极限了’,先帝此言朕一直铭记在心啊。河南自先帝晚年就发过几次洪水,农田被毁严重。再加上官员中饱私囊不管百姓疾苦,还有这积牍、陋规、亏空、逃税等等,河南一带已是民不聊生啊。而对付这些积弊以及为谋私利尸位素餐的官绅,就需要田文镜的刁钻刻薄。更何况田文镜可是个名副其实的清官。你看自去年来,河南可改善不小啊。”
  张廷玉垂睑笑了笑:“皇上此言令臣茅塞顿开。”
  胤禛微扬起唇:“这次咱们直接去开封,顺便查看河工情况。”
  张廷玉沉吟片刻道:“皇上,如今这云贵一带也不大安宁,都是为这改土归流一事……”
  胤禛微蹙了眉,摆了摆手道:“兹事体大,再议吧。”
  我看了看他,似乎对这事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二人又谈了几句,张廷玉便跪安了,去了后面的马车里。
  胤禛揽住我的肩笑着道:“真难得你这么规矩。”
  我倚在他的怀里亦笑起来:“真难得能看见你这么……”
  “这么什么?”
  我想了想,实在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就道:“……这么帝王一回。”
  他“呵呵”的笑出声:“怎么?嫌朕平时不够帝王?我对你怎么可能像对那些臣子们一样。”
  我伸手搂住他的腰道:“嗯,我们是夫妻。”
  他扬起唇角,拉起我坐在他的腿上,一手将我揽在他的怀里,一手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半晌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他舒缓轻柔的声音如同铺展在湖面的一束金色亮丽的阳光,在我的心底蔓延开去;他幽深漆黑的双瞳宛如秋日那点缀着璀璨星辰的苍茫夜空,瞬间照亮了我内心中的一切黯淡角落,令所有的孤独与晦涩都烟消云散。
  “胤禛……”我将额头轻抵在他的额上,闭了眼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松萝……”他紧紧地搂着我,脸颊贴着我的额。
  他的怀抱清凉舒适,再加上马车轻轻的摇晃颠簸,令我渐渐生出困意来。
  “……胤禛。”
  “嗯。”
  “困了。”
  “睡一会儿吧。”
  “嗯……”
  意识逐渐模糊,这样的舒适很快将我带入了梦境里……
  一觉醒来,天色见晚。马车已行至浚县,我们便在县内一个看似还过得去的客栈前停下。一行四人便下了车走进去,剩下陈福和另一个小太监照顾马车。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一脸陪笑着问。我见柜台后一个似乎是店主模样的人正拨着算盘,头也不曾抬一下。
  苏培盛便道:“安排三间上房,要干净整洁的。”
  柜台后的那个人才抬头看向我们。
  “好咧!天字一号房、二号房、三号房,几位客官这边请。”
  “还有,预备上好的酒菜端到房内。”苏培盛不慌不忙的道。
  “客观您就放心吧,一准儿让您满意!”
  上了楼进了天字一号房,我一看,条件还算可以,被褥是新的,还有隔间内有崭新宽大的木桶,显然是用来沐浴的。
  店小二端上酒菜,笑着让我们“慢用”,便出去了。
  胤禛道:“在外面不用讲那些规矩,都坐下一起用。”说着便坐下来,又拉我坐在他下手。
  张廷玉告了罪,也坐了下来。苏培盛拿了银针试毒,然后又亲尝一遍,见无事才拿出银质筷子摆上。
  胤禛看他一眼说道:“哪有那么多毒,用得着这么谨慎?”
  “回皇上,在外面还是小心一些的好。”苏培盛笑着道。张廷玉也深以为是的点头。
  一顿饭便悄无声息的吃完了。他们又谈了几句公事,很快已是深夜,胤禛让二人跪安了,又让人倒好洗澡的热水来。
  隔间内弥漫着腾腾的热气,栓了门,我便上前帮他宽衣。他握住我的手道:“你先洗吧。”
  “还是你先吧。”
  “我没关系……要不,”他忽然坏坏的一笑,一手抚上我衣袍上的扣子道,“让我也伺候你一回?”
  我只觉得脸上发起热来,拿开他的手道:“不用。”见他一脸坚持的样子,只好将他往外推,“听话,乖,一会儿我伺候你洗……”
  好不容易将他请了出去,我便褪去衣裳下了水。
  “松萝,咱们这样像不像游荡江湖的夫妻?”好一会儿,他懒懒的声音从外间传来,似乎正手枕着头悠闲地躺在床上。
  “像。”我将头枕在桶边,热水充盈在我的周围,很舒服。
  “可惜啊,这样的日子也就这么一两天而已,”他微微一叹,接着道,“不过一生有这么一两天也足够了。”
  “是呢……”应该是太累了,我竟又有了些许困倦。
  “再过两天就到开封了,这种日子也就结束了。”
  “没关系,等你闲了我再陪你去更多的地方……”我笑着说道,头已有点昏沉起来。
  “没有闲的时候了,要做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嗯……”意识已经有点模糊,快要听不清他说什么了。
  “松萝……松萝?”
  我如同坠入了云彩里,浑身无力,只想就这样沉沉睡去……我只朦胧的感觉到他似乎闯了进来,将我从水中抱起裹住我,焦急的唤我……然后是一片嘈杂的声音,似乎有不少黑衣人,还有好几人跪地求饶……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清明……
  “她怎么还没醒过来!到底是什么药?”是胤禛的声音了,透着焦急和愤怒。
  “回、回大人,真的只是迷药,三个时辰后就会醒……”
  “可怎么到现在还没醒!”他紧握住我的手,似乎已经快到忍耐的边缘了,我努力的回握了握他的手。
  “松萝,你醒了吗?松萝?”
  我使劲撑开眼帘,眼前从模糊到清晰,就看见他满脸欣喜的表情,我转过头,才发现满屋子的人。店主和店小二以及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跪在地上,被绑了个结实。旁边站着张廷玉、苏培盛他们,还有两个黑衣人。
  “我这是怎么了?”
  他微蹙了眉:“没事了,别担心。”说着又转向跪着的几人道,“天子脚下,竟会发生这种劫盗夺财之事,你们县的知县是谁?”
  店主战战兢兢的道:“回大人,知县是陈大人。”
  这时,又一个黑衣人到了门口,从怀中掏出一个折子呈了上来。
  胤禛斜乜了旁边站着的黑衣人一眼道:“你们办事的效率还不错。”
  那人单膝跪地道:“谢主子夸奖。”胤禛一摆手,他才起身又笔直的站立。
  胤禛接过折子打开一看,冷笑一声,随手递给身旁的张廷玉:“本来不想惊动这些地方官员,可谁知还有这种官匪勾结的事情,真是胆大包天!将这些人给我看押起来,再去把那个狗官给我带来!”
  一时间一屋子的人才终于散去不少。
  胤禛看着我道:“好些没?”
  我点点头,才发现被子里的自己还是裸着的。抬眼瞧了瞧另外两个甘愿把自己当空气的人,脸上微微的发热起来。
  这时外面又传来脚步声。到了门口只听见一个声音道:“主子。”
  胤禛点点头,苏培盛便去开了门。两个黑衣人押着一个官员跪下。那人刚进来时似乎还不服气,可进了屋见了这等氛围神色已露出紧张来。
  胤禛瞅了张廷玉一眼,张廷玉会意,问道:“你就是这里的知县?”
  “回大人,微臣是。”
  “那你可知罪?”
  “微臣不知。”
  “大胆!你和这间黑店店主互相勾结,对过路客商趁火打劫、敛取民财,你还敢说不知道?”张廷玉说完就将那份折子扔到他面前。
  那人浑身战栗的捡起来,打开一看便刷白了脸,只是还嘴硬道:“回大人,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微臣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河南虽比去年有了改观,但是多数地方仍然贫穷困窘……如今上头又三天两头的催缴税银、剔除陋规,我们这些小小的七品官员快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大人想,按大清制度七品官员一年俸禄也不过四十来两,其中还要拿出一部分上缴税款;一部分用来贿赂上级;巡抚大人又要修筑河堤堰渠,上级的那些官员豪绅们拿出了欠银,可又会接着从我们这些小官身上搜刮……更何况微臣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妻儿,微臣实在是快被逼得没有活路了……呜呜呜……”声泪俱下。
  我瞧见张廷玉的胡子抖了抖,表情微微尴尬的看了看胤禛。
  胤禛微眯了眼道:“上面搜刮你们,你们便要搜刮百姓?什么混账逻辑!我看你是不想当这个官了!”说着给一个黑衣人递了个眼色,那人便上前将他顶戴揭了。
  “你们、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有什么权力削我的职!”
  胤禛冷笑出声。张廷玉从身上摸出个随身小印来,拿到他面前看了看,那人顿时面如土色,讷言道:“中、中堂大人……”还不等说完,两个黑衣人便将他带了出去。
  屋内便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了。
  “皇上,臣觉得那人说得也有些道理。”
  胤禛微叹一声:“朕焉能不知,从前邬先生就给朕上过折子,建议为各级官员增发俸禄,可是这事儿不是说办就能办的啊。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想,这汉人官员俸禄涨了,满人的是不是也该涨,涨多少?怎么涨?都是要仔细商榷的。更何况如今国库亏空……”他摆摆手道,“这事先搁下吧。只是这种以此为理由敛财伤民的着实可恶!”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不禁说道。
  张廷玉的胡子又抖了抖,表情有点怪异。苏培盛在一旁掩嘴偷笑。
  胤禛也笑起来:“对,就是这个道理!这个田文镜,给朕办的好事!等见了面朕再收拾他!”

回首又见他(清穿) 第102章 眷恋

  “现在头还晕吗?”等二人跪了安,他轻抚着我的发问。
  我摇摇头,微微一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浴的水里被下了一种迷药,本来是想迷倒我,谁知却害了你……”他握了握我的手,“等我发现不对,你已经晕过去了……后来就有人要来谋害咱们,估计是没想到我还好好的,张廷玉他们差点也糟了劫,幸亏我的那些在暗处的护卫动作快,身手也好,才相安无事了。”
  “就是那些黑衣人了?”
  他点点头,掩嘴打了个呵欠,一边解了外袍一边道:“折腾了一夜,休息休息好赶路……”说着掀了被子上 床来,只是忽然看着我愣了愣。
  我才反应过来,压住被子道:“不准看!”
  他勾起唇,躺进被子里搂住我闭着眼道:“不看就不看。”
  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声,脸上热起来,只好推了推他:“热。”
  他依然闭着眼:“我也热。”伸手就解了自己里衣的扣子。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他光洁的颈,那里泛出浅浅的红晕,耀晕了我的眼。
  “怎么额上渗出汗了?”他低柔的声音如同遥远的蛊惑,在我的耳旁婉转。随即,额上就触到了那个如羽毛一样柔软的东西。
  【此处河蟹400字(清水啊清水,汗……)】
  风情在整个屋内弥漫。
  一滴汗珠滚落在他微翘的睫毛上,为他英俊而情 动的面庞增添些许动人的明艳。像极了春天时候漂浮着几瓣桃花的清酒,交融掩映,溢出令人沉醉的幽香……
  当窗外的阳光毫不吝惜的洒在屋中时,我们才终于精疲力竭的躺下。我将头枕在他的臂弯里,浑身无力的贴近他结实的胸 膛,手随意的搭在他腰上。
  “好累……”我轻声道。
  他搂住我,抚着我的背,声音中微微有点泄气:“……我老了。”
  “……哪有,你还年轻呢,不准再说这样的话了……”我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道。
  “记得从前咱们每次要折腾好久……”
  “嗯,那是从前,都过了多少年了。”
  “……沐浴吧。”说着就叫外面的人倒了热水来。
  他抱着我进了水中,轻轻为我清洗。我的心中虽升起淡淡的羞涩,只是全身实在无力,只好转向他的怀里,忽略掉微微发热的脸颊。
  “不好意思了?”他轻轻一笑。
  “明知故问,讨厌。”
  “怎么又讨厌我了,等我……”他似想起什么,忽然住了口。
  我愣了愣:“等你什么?”
  他一笑:“没什么。”想了想又道,“松萝啊,如果我比你先死,你……”
  我伸手掩住他的口,凝望着他:“胤禛,我是个自私的人,所以,我一定要比你先死才行。”
  他怔了怔,眸中渐渐浮起一层水光,然后紧紧地将我拥在怀里……
  沐浴完,不过休息了一个多时辰,我们便又在路上了。
  行至开封,也不去衙门里,直接先往河边的大堤去。
  这河堤上正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筑堤修渠的民工们正挥汗如雨,还有两个似乎是这河伯所的管事,也捞着袖子同民工们一起加固堤坝。
  胤禛表情未变,只是微微颔首。一行人便沿着河堤而行。
  “田文镜这个巡抚当得还不差,看来这治理河道防止水患的工程做的不错。只是不知下游一带如何?”
  张廷玉道:“自去年来黄河也发过几次大水,不过多亏了这里的工程坚固,才让下游百姓免了灾难。”
  胤禛点点头:“明天咱们就乘御舰顺河而下,去下游看看。”
  继续往前走,就见前方搭着几个帐篷,外面目不斜视的站着几个戈什哈。
  胤禛与张廷玉对视一眼,勾起嘴角笑了笑,便往帐篷处走去。
  快走到帐外,苏培盛上前问道:“你们巡抚大人可在帐中?”
  一个戈什哈道:“请问几位找巡抚大人有何事?”
  只听苏培盛道:“我们自是有事,你只说你们巡抚大人在还是不在?”
  这戈什哈再不看他,说道:“巡抚大人公务繁忙,几位若有事可先去开封府衙门里等候。”
  苏培盛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表情尴尬,却又发不得火儿,瞬间便憋红了脸,悻悻的回来回禀胤禛。
  胤禛却扬唇一笑,看了张廷玉一眼,道:“走,咱们也过去瞧瞧。”
  那两个戈什哈看见我们一行人都走了过来,脸上已有些不耐烦,说道:“巡抚大人说了,各位有什么正事儿便去衙门里等候,若是想着买官行贿免缴欠银的趁早回去,巡抚大人一概不受!”
  张廷玉便又拿出随身小印在那戈什哈眼前晃了晃,那两人瞪大了眼,“啪”的一个千打下去,道:“奴才们刚刚失礼了,请大人饶恕。”
  张廷玉摆摆手,两人起来掀了帘子,我们便走进帐去。
  帐中摆设简单,一张大书案后,一个人正在埋头奋笔疾书。
  不用说,这就是那位巡抚大人田文镜了。
  一个戈什哈低头进来对着他耳语了几句。他才抬起头来看向我们,表情迷惑:“你们是……”
  胤禛在几案旁的椅上坐下,似笑非笑道:“怎么?不认识朕了?”
  田文镜一个不稳差点从椅上摔下来,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躬身至前行了君臣之礼,又对张廷玉也施了一礼。
  “不知皇上亲临,微臣该死。”说着又要跪下去。
  胤禛止住他道:“你的差事办的不错,甚合朕意。朕这次是微服出行,不知者无罪。”说着又让张廷玉和他坐下。
  “只是这河工一事切不可大意,夏季已至暴雨增多,这河堤还要加固才行,河渠也要多疏导。”
  田文镜忙道:“回皇上,微臣也是如此认为,所以才多在河边监督,就连公务也搬到这里来了。”
  胤禛微蹙了眉:“还有这吏治一事,朕只告诉你一句话——万不可宽,一定要严!”
  田文镜点头应允。
  过了有一个时辰,我们才出了帐篷。
  登上御舰,天色已经不早了,胤禛便去房中批阅文书。
  我站在甲板上,看着船边滔滔河水、两岸如黛青山、远处郁郁丛林都在落日的余晖中时隐时现,似乎几百年来都没有丝毫改变。极目远望,在那水天相接的地方,被一片绛紫的霞光照亮,却显出另一种意义的庄重与神秘,仿佛那里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
  “每当太阳西沉,那里就会是如此的亮丽鲜艳,如同死亡来临时生命的最后一次热情的展现,令人无比神往;又恰如是白昼快要离去时留下的对黑夜的最后宣战。”
  我转过头,就见张廷玉面色端凝的望向前方,声音中透着一丝淡淡的沧桑。
  “中堂大人,您怎么不在船舱里呆着,也到甲板上来了?”我笑着问道。
  他看了看我,微扬了唇:“船舱内太闷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像他那样的耐性与毅力。”随之又将视线移向远处,“夏天到了,黑夜短了,白昼就跟着长了。”
  我一笑,看向那片快要燃烧起来的天空:“黑白交替,是我们人类不能左右的。要说它们有什么不同,我看也不过是因了人的心境与喜好罢了。”
  “你说的不错,人心的尺度不同,对待事物的标准以及态度就有所不同。”
  我点头:“所以那把人心之尺很重要。”
  他望向我,那一双明亮的眼睛让他整个人都散发出睿智的神采:“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令他如此眷恋。”
  我抿嘴一笑:“我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亦不是因为我的不同而喜欢我。喜欢一个人,不会有理由;再说‘眷恋’应该是相互的。”
  他微怔,随即捋着胡子呵呵笑起来:“这豪爽气质竟不让男儿啊。”
  我们就这样忘记身份与年龄的畅谈起来,时光悄悄溜过。
  等天色黑尽的时候,我去厨房为他熬了粥,端去他的书房。
  “去哪儿了?”他一边写字一边问。
  “在甲板上同张中堂闲聊了一会儿。”
  “哦?”他停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我,眸中是饶有兴趣的笑意,“跟那个老家伙有什么好聊的?”
  我忍不住笑出声:“古今中外无所不谈,真没想到他是一个如此智慧与诙谐的人。”
  “诙谐?”他的眸中有诧异的光芒闪过,伸手将我扯进他的怀里,笑着道,“看来那个老家伙平时在我面前快要被拘死了,我就没发现他有什么诙谐之处,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我便道:“你自己每次沉着脸同别人讲话,而且你又是皇帝,你让别人能诙谐的起来吗?”
  他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鼻尖,疑惑的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这么有道理?”
  “那是因为你自己每次都没道理!”
  “鬼丫头。”他也笑出声来。
  “对了,我刚熬好的粥,”我把粥端在他的面前,将勺子递给他,“你尝尝。”
  他却不接过,仍是搂我在怀里,道:“喂我。”
  我忍不住翻白眼:“不喂。”
  “你敢抗旨?”
  “就不喂……啊……呵呵呵……你停下……呵呵呵……”他竟然挠我痒痒,令我只好求饶,“好了,呵呵呵……我喂,我喂……”
  他得意的笑起来,见我将一勺粥送到他的口边,又皱了眉问:“就这样喂?”
  我没好气的道:“不这样喂还能怎样喂?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用嘴喂,”他看着我道,“就像那天你喂你儿子喝药一样喂我……”不等他说完,我便将粥送进他的口中,他只好咽了下去。
  将碗搁在桌子上,我瞪着他道:“不吃拉倒!”
  他叹了口气,一脸郁闷的瞅着我,半晌才说道:“还是那个臭脾气,每次都是我妥协……”
  我抿嘴一笑,端起碗一勺一勺的喂他。
  “你就不能温柔点?”他一边望着我,一边张了嘴等我喂他。
  我笑道:“偶尔欺负一下某个人,感觉真的很爽。”

回首又见他(清穿) 第103章 酒后

  第二天,御舰又逆流而上,沿路考察河工,最后仍是在开封的渡口靠了岸。我们的折回令在河堤上正在查看堤坝的田文镜吓了一跳。他的身旁这时站着一位大约年过半百的男人,拄着拐杖,面目温和儒雅。二人到了近前就要施礼,被胤禛止住。
  “邬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乎?”胤禛笑着握了握这人的手。
  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智囊人物,只觉得他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潇洒气质。
  “承蒙圣上惦记,鄙人受宠若惊啊!”
  胤禛摆了摆手:“邬先生过谦了。走,咱们帐中再谈。”他扶着邬思道向前走着。我瞧着二人竟似有相见恨晚之感。
  到了帐中,自是好一番长谈,胤禛这样兴趣盎然的同别人谈话我还是头一次见,无论是一个眼神还是一个笑容亦或者是一个简短的手势,都不经意的流露出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超凡脱俗的优雅。
  我坐在他的身旁,就这样默默地望着他,心中如同沉浸在阳光最温存的爱抚里,柔软的似要融化。
  大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我们终是登上了回程的马车。
  “无聊吗?”他轻轻地问。
  我摇头,笑着道:“看你跟他们谈话真是一种享受。”
  他握住我的手,扬唇问道:“怎么讲?”
  “一想到面前这个如此英俊优雅亲切优秀的男人是我的丈夫,你可知我的心里有多高兴多骄傲多温暖?”我凝视着他的双眸说道。
  他会心的一笑,将我揽在怀里,道:“一想到怀里这个如此灵秀美丽善良聪明的女人是我的妻子,你可知我的心里有多么的不安心不平静不踏实?”
  我一怔,疑惑的抬眼看向他。
  “因为她任性又独立,有时会让我觉得快要抓不住她。”
  “胤禛……”我不禁微微迟疑,“你讨厌我的任性和独立么?”
  “傻瓜,”他抬手在我的额头轻弹一下,“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喜欢的正是这样的你,或者说你的一切我都喜欢,无论是优点还是缺点。只是你的包容与无私有时会让我……”
  “让你什么?”
  “……让我有一点点害怕,害怕自己保护不了你,害怕自己会辜负你,害怕你会离开我……”他紧紧地搂着我,低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胤禛,我再不会离开你了……”我要陪着你一起老去……
  我们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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