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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 正文完结+番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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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吵架,兴趣爱好不同就不协调。一个觉得请顿饭花一两银子已是 作有面子,一个却觉得丢人,不吵才怪。这不是谁的错,而是经历不同,互相不理解。”
“依你所说,李碧不是良配了?”蔡光庭鼓着腮帮子道,“我说他的品格,你却扯生活习惯眼界爱好。你扯那么远作 甚?寒门子弟娶了官家小姐就一定会和离?谬论!你和他处不来,那是因为你不讨人喜欢,我就和他处得来。而且 我家明菲很会当家的。”
“我说的不过是普通情况,又不是绝对。”龚远和见蔡光庭气呼呼的样子,由不得失笑道:“他还不是你妹夫呢, 就这么护?他是不是良配过几天不就知道了?他可以精明能干,却不可讨分奸诈虚伪。”
蔡光庭捶了他一拳:“你就是好人了?你更奸诈虚伪!”
龚远和抚掌大笑:“你已经相信我的话所以才这么生气的吧?我纵然奸诈虚伪,我也不会去和你说那一席假惺惺的 话。若我要,你不和我争,我记情:你要和我争,我就想法子去争取,是我的就是我的,何谈让与不让?大家苦读 多年,谁容易啊, ”
这样,我去和他说,蔡大人执意要你入翰林,你不好意思和他讲,让我去和他说对不起,问他想去哪里,尽量成全 他,他若真的有退让的想法,一定早就有所打算,若是认定你一定会让他的,他肯定措手不及,且看他怎样表示。”
于是蔡光庭便背着蔡国栋去活动,龚远和则去同李碧说了这话,又加了一句:“蔡大人觉得对不起你,答应手打把三妹妹嫁给你,还说要帮你挑个好位子,以后又再他图。”
李碧果然有片刻失措,龚远和又问他想去哪里,他说不出来,逼急了,说是还没想好,让他再想几天。龚远和也不 逼他,就说带他去认识几个朋友,也许还有其他法子也不一定,他也就跟着去了。
龚远和第一天请的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个趁着垄远和被熟人叫走时捉弄李碧,一个说他才名在外、如此刻苦努力,想必此次一定会留馆任翰林的:一个就打蛇随杆上,连李编修都喊出来了:另一个却挤眉弄眼,意味深长地说听见自家老头子讲,今年不是考得好就可以留馆的,毕竟还有一个临场发挥好不好的问题,皇上有意听老臣和教习的意见,若此人平时的综合成绩如何、可平时如何,还不是大臣们一句话的事儿吗:再一个又假装愤慨,既然如此,考什么考,最后来一个却表现得很同情李碧,臭骂了这几个一顿,不许提这事,意味不明地安慰了李碧几句。
龚远和再出现的时候,李碧已经醉了。这是他第一次和这些他平时看不上的贵公子们喝酒喝到醉。
第二天,龚远和又来给李碧道歉,说自己才知道那些人说了什么,骂了那群人,那群人要给他赔礼道歉请他喝酒,李碧毫不犹豫地拒绝。龚远和便说,既然如此,不妨去另外一处,见另一个人,这个人是韩大学士的侄子,很仗义的,可以请这个人将他引荐给韩大学士。
李碧不去:“既然如此,你让他引荐你吧。”
龚远和笑道:“我家大业大,是一定要回水城府的。不然我一定能留馆。
你考得这么好,却因为这些原因不能留馆实在太可惜了。你去吧,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个机会,果真能成事,也让光庭少些愧疚。你将来不要忘了我的好处就行。”半拉半拖地将李碧拉走了。
李碧惊喜的发现,龚远和这回给他介绍认识的这个韩代之他以前和蔡国栋出访时曾经在钟太傅家中见到过,真真正正是个有名的世家大族子弟,也是个博学的。韩代之很欣赏李碧,口口声声都说他这样的人不能留馆实在太可惜了,表示愿意引荐李碧。龚远和见事成了一半,便借故离开,韩代之就问李碧定亲没有。
李碧回答说不曾。
韩代之笑了一笑,也就不再提起,约李碧第二日午间去珍林楼,他请客。
第二日午间,李碧去了珍林楼,韩代之此次见他更是亲热,中途说起自己有个堂妹,人品乃是上上之选,似有意同他结亲的意思。李碧装聋作哑,待到对方挑明了才说自己与蔡家已有口头之约,韩代之冷笑:“蔡家算什么东西!不过伏着和钟太傅是师徒关系罢了,其他算什么?四品小官,多如牛毛。哪里比得我们韩家?你出去打听打听,我们韩家的女儿岂是什么凡夫俗子能攀得上的?我见你人品出众才好意提出,你却这般不识抬举!区区一个庶吉士,真以为一步登天了,算什么东西!”
李碧赶紧解释,韩代之不肯听,冷笑着走了,李碧忙寻到龚远和把事情经过说了。
龚远和大惊:“这个人心胸狭窄得很,这可怎么办才好?以后你一定要吃他亏的。搞不好连京城都留不住,要外放去偏远小县做县令或者县丞。”
李碧黯然半晌,道:“我就不信他能只手遮天。他一个人也不能代表韩家。”
龚远和猜他是想着蔡家看着他被欺负不会袖手旁观,便似笑非笑地道:“你在京城三年,有些事情应该也有所耳闻。天子脚下贵人多,就算蔡大人护着你,也得看钟太傅肯不肯。”见李碧的脸白了,又道:“你放心,是我介绍给你认识的人,我一定想法子摆平。我就是不看你的面子,也要看光庭和三妹妹的面子。”
随即急匆匆地出门去了一趟,回来道:“韩代之说,既然你与蔡家已有口头之约,为何先前不明说?他先问过你有没有定亲,你说不曾,他才提出的,过后却那般拒绝他,分明是故意戏耍于他。你也是,既然蔡大人已经明确表示愿意把三妹妹嫁给你了,你就该提一声,就不会有误会了。”
李碧忙道:“我想着到底还没向表舅家中提亲,才没把三妹妹的事告诉他,谁想竟会这样……”
龚远和道:“我再去寻韩代之说说,让他不要生气,到时候你给他赔个礼就算了。不管他怎么说,你可千万别再惹他了。”
李碧没拒绝。
龚远和把这几日的事情讲给蔡光庭听,“根本没有去打听有些什么缺,茫然无措;第一次喝醉,劝不住,后来又拒绝道歉,可见是很难过的,由此断定先前和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话;听见人家问他可定亲,可有中意的女子,他断然说没有;过后人家说要把妹子许给他,他又拒绝;可听到人家发怒骂你家的时候,却没有发怒拂袖而去,反而坐在那里解释,直到人家走了才走,由不得让我怀疑他是故意为之。他已然动心,你们还要试吗?再试只怕就不堪了。”
蔡光庭苦笑:“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如果他当时就答应韩代之,你们怎么办?拿什么人嫁他?”
龚远和笑道:“如果他当时就答应,呵呵,韩家败落的旁支还少么?”
蔡光庭有点难过:“韩代之信得过吧?你又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银子?我还你。”
“自然信得过,没有花银子。”龚远和道:“我办事你放心,你爹不答应去六部吧?”
蔡光庭道:“肯定不答应,这几日见了我如同见了仇人。不过我寻着机会见了钟太傅,我看他的意思,似乎比较等同我的想法,还留我陪他下了两盘棋。我觉得,这事儿应该能成。”
龚远和道:“她么……我想她大概不会很难过。她昨晚还和我说,不管李碧怎样应对,都叫我不要难过,李碧争取自己的前途没有错。我只是经过此事,不知该给她寻个什么样的人家了。”
111章 喜事
蔡光庭话音才落;龚远和就说:“是啊,是啊,她实在太挑剔了,短命的不要,壮实的不要,有钱的不要,穷的不要。聪明很了也不要,笨了还是不要。挑肥拣瘦也就算了,还非要试,有几个人能禁受得住她这般试?我要是你,一定也受不了。”
蔡光庭可不乐意了:”她有这么挑剔,吗?再说我高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知道你护短!我问你,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已是十年有余。”
“难得这十余年来你一直信任我,什么都肯和我说。”
“彼此。”蔡光庭笑道,“人生得以知己足矣。”
龚远和也笑:“想不想再信任我一点?”
“我一直都很信任你。。。。。。”蔡光庭皱皱眉头,瞪着龚远和,“你又想说什么?”
龚远和收起笑容正色道:“我是认真的。”却又添了一句,“因为我觉得除我之外再没人配得上她了。”挺了挺腰板,笑道:“看看,我一表人才吧?没有婆婆让她立规矩吧?没有小姑刁难她把?家财丰厚吧?有前途吧?最主要的是,你我知根知底,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不过。李碧这样的你都能答应,为什么不肯考虑我?与其把她嫁给那些不知根底的人家,不如将她交给我护着。”
蔡光庭认真打量他一回,说:“你家那摊子烂事我就不说啦。但你须知,这是要娶妻不是照顾妹妹,她这件事,我眼里可是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你先想好了再来说。”
“我想好了才开的口。”龚远和见蔡光庭不说话,笑了一声,“你还想再等等,给她寻个更好的是不是?也好,就让你看看,她那么挑剔的人,只有我才能经过她的考验。”
蔡光庭笑骂:“你?只怕她连机会都不会给你。”
龚远和拧眉:“咱们走着瞧!”
蔡光庭道:“如果她肯,我就帮你。如果她不肯,你从此灭了这个念头。”
龚远和扑上去:“我果然没白交你这个朋友啊。你千万别告诉她,不然她会饿死我的追风的。”
作为收尾,龚远和由促成李碧和韩代之见了一面。韩代之只字不提当初的事,李碧一开口就岔开:“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喝酒,喝酒。”
李碧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饭后龚远和安慰他:“韩代之既然肯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就不会在生气了,他这边可以放下,您还是去寻蔡大人和光庭,说说你想谋那个职位吧。去晚了,只怕好位置都给别人占光了。”
李碧见者蔡国栋,蔡国栋虽然蔫巴巴的,还是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考得好,自然是你留馆,光庭就让他去六部。年轻人,刻苦努力点,前途无量。”
李碧简直不敢相信,蔡国栋很疲惫:“去寻光庭吧,具体的让他给你说。”
李碧又去寻蔡光庭,蔡光庭开口就恭喜他。李碧忙表白了一番,蔡光庭含笑听他说完,笑道:“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不想一辈子良心不安,改天给你摆酒庆贺一番。”
李碧道:“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蔡光庭笑了一笑:“该客气的还是要客气。”
李碧听了这话,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细细看向蔡光庭,却看不出任何端倪来,蔡光庭对他还是一样的亲厚。他沉吟片刻,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说,我前些日子差点闯了个大祸。”
蔡光庭指指前面的椅子:“哦?坐,喝点茶慢慢说。”
李碧说道自己因何得罪韩代之时,叹道:“都怪我笑,净想着怕有损三妹妹的清誉,差点弄巧成拙。”
蔡光庭不动声色地道:“说起这件事来,恐怕要委屈你来。我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呢。”
李碧的心顿时透心凉,只觉喉咙绀色发紧:“什么?”
“都怪我没弄清楚。”蔡光庭羞愧地道:“你还记得我从前和你说的那个守镇子吗?他以前曾经和我母亲说个,三妹妹这个命格不能配属虎的,不然就是做了夫妻也做不到头。”
自己刚好就是属虎的,李碧张口结舌:“你以前不信这个的,我也不信。”
蔡光庭道:“我不信,可是家父家母信。多亏你能入翰林,不然我简直不知以何面目见你了。幸好,幸好,你前途远大,不愁寻不到好亲事。”
“韩家那件事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你的人品我再相信不过,不然当初也不会答应你。”
蔡光庭担心地看着他:“你不会因此责怪我,生我们家的气了吧?”
李碧口干心苦,讷讷地道:“自然不会。”
“我就知道你是个大度到的。”蔡光庭拍着他的剪头:“不说咱们的情谊,咱们也还是亲戚不是?实在对不起了,都是我的错。”
李碧晃晃悠悠地走出蔡家的院子,苦笑很久,最后想到蔡光庭说的那就话--他们还是亲戚,于是心里总算好过了一点。
过了几日,这批庶吉士的去向终于定了并公布。李碧果然浏览翰林院,授了正七品编修;蔡光庭在户部任了六品主事;龚远和真的定了水城府的七品推官,只等蔡光庭成了亲就要走。
蔡光庭的婚期也到了。
这一日,阳光灿烂,无风无云。虽然才加不是京城本地人。上门恭贺的人却是不少。因为听说钟太傅要亲自上门。来的人比预计的多了三四成,于是明菲三姐妹一大早就不得不跟着陈氏忙乱不休。
久不见面的袁二夫人也领着袁枚儿来了,袁二夫人和袁枚儿瘦了一大截,特别是袁二夫人两鬓斑白,枣红色的衣服也不宁给他苍白疲惫的脸添点血色。
陈氏忙迎上去握住她的手:“快请坐!没想到你们能来。”才到京城不久,她就打听到了袁家的住处,上门拜访了一次,听说到玉清宫求医去了,只留几个老仆在家。她留下拜帖和礼物就回了家。袁家也一直没来回访,她还以为袁司璞身体不好,袁家没心思出来见客呢。
袁二夫人笑道:“一定要来的。多谢你前些日子送去的人参,真的是雪中送炭。我早就想来,只是苦于脱不了身。”
陈氏见袁二夫人的衣服虽然崭新。但头上的首饰确实旧的。袁枚儿穿的也不是京城里流行的衣裙,便知他们家经济已是十分拮据。心中由不得有些同情,便道:“如今大好了吧?”
她虽没明说,袁二夫人确实明白了她的意思。眼圈一红,忍了忍,笑道:“好多了,可以起床走路了。前些日子你去没人在家。是因为他不好搬动,被真人留在了玉清宫,前两天好转了,我们才把人搬回的家。”
陈氏看袁二夫人这个模样,估摸着袁司璞是凶多吉少了,安慰了极具,体贴地把话题转过。
袁枚儿很不乐意和明菲说话,明菲也不在意。来者是客,管他那么多做什么。凭心而论,她不想要袁家人因此对她心生怨怼,但人家一定要怨上她,也是没法子的事。
袁二夫人和袁枚儿坐了没多久,等不到开席就告辞离去。接着陈氏的嫡妹和婶娘也联袂而来。陈氏正为不认识越来也多的京官女眷们而头疼,见着这两人简直就像看见了救星,忙忙地久迎上去,拉着她们帮着招呼客人。
这两个人久居京城,特别是陈氏的婶娘是二品督察员御史的夫人。平时自认没少和这些人来往,当下领着陈氏逐一介绍个那些京官女眷,谈笑风生,如鱼得水。
众人刚混了个脸熟,又听说崔家也派了人来恭贺。陈氏不知是哪个崔家,见着人才知道是催悯家的。来的是个打扮得很体面的女管事。说话也很得体,表示家中没有合适的人选亲自上门恭贺。还请恕罪等等。
多亏崔悯此次没再让姨娘出面,陈氏笑着谢了。又让人领那管事去吃饭,又赏了钱。谁让有人认得那管事是谁家的。就悄悄讲起崔家的八卦来,道是那大小姐小小年纪就是个历害无穷的。到了京城寻着外家就找了机会吧崔悯的爱妾给卖了,崔悯还说,卖得好,卖得好。又拉着陈氏问崔家和蔡家是什么关系,一副势必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陈氏被八卦得冷汗直冒,明菲见者赶紧寻了借口将陈氏给救了出来。
陈氏擦着汗道:“这些女人真厉害,人好多,我至今都分不清谁是谁,就怕得罪了人。”
那边陈御史的夫人却又急急忙忙使人来唤:“快,钟老夫人来啦,快去迎!”陈氏恨不得脚底生风。
外面蔡国栋也得意的很,钟太傅亲自上门不说。鼎鼎有名的玉清宫竟然也送来了贺礼。蔡国栋虽知一定是那个神神怪怪的老道士守真子送的,还是忍不住得意了一把。又听得钟太傅认真回了蔡光庭几句,信中那点蔡光庭未能入翰林的不快也就淡了许多。
好容易花轿进了门,礼仪完成。外面席开,明菲才喘了口气。又急急忙忙地让金簪去弄碗鸡丝面来。她要亲自送去给刚过门的新嫂子填肚子。
远远就听见明玉在笑,明菲快步走到新房门口。只见明玉坐在床前一张凳子上,蔡光华撅着小屁股趴在大红喜床上坐着的新娘子的膝盖上,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里的一个荷包。
好象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明菲甜甜一笑:“大嫂,我给你送碗面先填填肚子。”
新娘子抬起头来,温婉一笑。
第112章 婆媳
江氏涵容是个典型的古典闺秀,容颜秀丽,举止端雅,最难得的是 说话行事没有出身诗礼之家的酸腐气和清高,很大方,根亲切,完全符 合明菲的想象。
她进门后,把陈氏当做正经婆婆看待,晨昏定省,礼数周全。
陈 氏为了拉拢小两口,主动提出京城什么都贵,总是租房子住太不方 便,打算把这个院子买下来给小两口居住。
江涵容却表示,家中此时正是需要花银子的时候,蔡国栋新的职 务还没下来,蔡光庭还未领捧禄,弟弟妹妹也多,她愿意拿自己的嫁妆 银子来买这院子。
蔡国栋有些着恼:“媳妇你快把你自己的嫁妆收起来。
我们蔡家 难道连这样一个院子也买不起么?”
陈氏却很高兴,但还是拒绝了江涵容的好意:“老爷为官多年, 给你们买个院子的积蓄还是有的。
就不要推辞了。”
江涵容也就不再坚持。
她们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她的嫁妆 银子也不是很多,不过就是三干两银子左右而已。
陈氏花了六百九十两银子将 院子买下,转手将房地契一同交给了江 涵容拿着,又将此次二人成亲,众人送的礼金连着礼单一道交给了江涵 容,笑道:“涵容,将来我们不在京中,这些礼尚往来就要由你们二 人看着办,既然成了亲,就该学着处理这些事情了。”
江涵容脸色发白,看向蔡光庭。
纵是信任的意思,又仿佛是要和二 人将经济上的往来撇请的意思,她一时拿不住这位婆婆到底是什么想法, 蔡光庭泰然自若地笑了一笑:“既然母亲把事情交给你做,你就应 下。”
他早有打算,他在户部,可算是个肥缺,比做七品翰林编修油 水多许多。
俸禄虽然不高,然而每年从各省各地来的外官却会孝敬不 少冰炭敬,加上火耗银子,实在不少了。
养他和江涵容这样两个主子 的家,很轻松就能办到。
更何况陈氏己经先退了一步,买了房子给了 房地契,又把礼金留给他二人支配?
陈氏对蔡光庭这种干脆的态度很满意,就更大方了,和蔡国栋商 量:“孩子刚成家,又才入职,要打点的地方多,咱们走的时候不如再 留点银子给他们吧。”
蔡国栋应了:“这种事情你看着办就好。
”
却又想着让蔡光仪留在京中,寻个好的书院给他读,待到要考试 时再让他回去,也不枉来了一趟京城。
能把蔡光仪甩脱,陈氏是千肯万肯的,只是怕蔡光庭不高兴,以为 她故意为之。
她自己不好去找蔡光庭说,便把明菲叫去:“你爹爹要 把你三哥留在京城里,送去书院读书,我想着你大哥刚入职,你大嫂又 刚进门,只怕没有精力照顾他,却不好同你爹爹讲,怕他又多心。
早 知道这样,就不带他来啦。”
明菲立刻就明白了陈氏的意思,笑道:“母亲向来想得周到,哥 哥嫂嫂是知道的,爹爹的脾气我们都认得,总是盼子成龙的。
我先 去问问嫂嫂,如果她能照顾得来,母亲也不必如此为难。”
蔡国栋既 然己经起心要将蔡光仪留下,谁能改变他的心意?
还不如顺着,皆大欢喜。
明菲去了蔡光庭住的小院子,正好江涵容和蔡光庭都在,二人正在 院子里画画,一人执笔一人磨墨,也没有下人伺候,自得其乐。
偶 尔二人对视一眼,情意绵绵。
明菲又是羡慕又是高兴,竞不忍心打断他 二人,正想着改个时候再来,涵容却发现了她。
二人明明没做什么,偏生都红了脸,涵容借口去倒茶,躲得无影无 踪。
蔡光庭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有什么事?”
明菲假装不依:“没事就不能来了?
哥哥开始嫌我烦了。”
蔡光庭忙辩解:“没有的事,我一直都把你们放在心上……”
明菲见他竟然当了真,笑道:“我和明玉都知道的。
我来是有事 要同你说。”
遂把蔡光仪的事情说了一遍,愧疚地道:“都是我和明 玉连累了你,你原本不用过得如此疲累。
我看着母亲的模样,她将来 在嫁妆上必然不会亏待我和明玉,不 然你把我原来说留给我的那份拿去 用吧,你们刚在京中立足,手头拮据办事不方便的。”
没钱的苦楚她 最知道。
蔡光庭笑道:“傻丫头说傻话!什么叫连累?
如果不是有想让你们 俩过好日子的念头支撑着,我读书哪能如此一帆风顺?
我一点不累,我 高兴。
你那点银子你就别想了,算不得什么,以后哥哥有银子了,还 给你们俩添,将来到了婆家,任谁也不敢小瞧你们!至于你三哥的事 情,我正担心父亲这次升迁,不能在家,正怕他搞小动作,他留下更 好,不是要去书院吗?
去了书院都住在书院里的,我和你嫂嫂只是逢 年过节管管他,没事!”
明菲看着他春风得意的样子,低声道:“嫂嫂对你好不好?”
蔡光庭又羞又恼:“你没事做啊?
快去母亲那里帮忙!”
明菲道:“我是在想你原来和母亲约定将来不要家中一文钱,而且 母亲现在似乎就是在做准备了,嫂嫂会不会有想法?”
蔡光庭微笑起来:“你放心,她 不是那种贪财之人。”
明菲正色道:“我希望哥哥也不是贪财之人。
你是我和明玉在这世上唯一的 依靠,甚至,我们的大姐也依靠着你。”
由于隔得太远,明菲从没见 明丽,书信来往也很少,但明丽的来信中却提到蔡光庭上进,给她在 婆家长了不少脸。
蔡光庭默了片刻,沉声道:“你放心,我有数,不该做的事情我不 会做。”
说话间涵容亲自端了热茶出来,笑道:“三妹妹,我正和你哥哥 说起,过两天就是太后娘娘的寿诞,圣上下旨要辍朝大庆三日,城中 几处都搭起高台要唱戏,晚上还要放焰火你们难得来京城,到时候禀 告了父亲母亲,一起出去游玩。”
这里的焰火再好看也比不过前世的盛世烟花,明菲并不怎么感兴 趣,她更乐于做背后奉献的那一个:“母亲和妹妹们一定是很喜欢 的,嫂嫂着她们一起去,她们一定很高兴,我留在家中看护华哥儿。”
涵容眼里露出同情之意,却没再说什么。
明菲将蔡光庭的意思说给陈氏听,陈氏轻松了大半,又问:“你 嫂嫂怎么说?”
蔡光仪这狗东西太过狡猾,她几次设了圈套,他都不钻。
年龄越 大,威胁也越大,拿着实在不好处理,让她觉得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既然蔡光庭愿意处理这烫手山芋,她宁愿多出点钱。
明菲知陈氏这是防着涵容,便笑着搂住她的手臂道:“没怎么说。
只说过两日是太后娘娘的寿诞,晚上要放焰火,她想领了你和妹妹们去 游玩。
问母亲赏不赏脸。”
陈氏笑着掐了她的脸蛋一把,道:“鬼丫头,怕是你想去玩,偏拿 我作伐子。
难得来一趟,去吧。”
明菲道:“我留在家中看护小弟弟。”
陈氏叹了口气:“你不必如此小心,十多岁的人,实在太过沉静 了,我做主,都去!去问问你嫂嫂,什么地方看焰火最方便,让你大哥 提前去想法子弄个临街的酒楼雅间什么的,咱们一家子去看,若是实在 不行,他们骑马,咱娘儿几个就坐在马车里瞧也是一样,你爹爹那里 ,我去说。”
涵容听说陈氏应许,忙去和陈氏道:“让光庭领着母亲和弟妹们 去,我留在家中看顾小弟弟,反正他也很喜欢我的。”
陈氏笑笑,淡淡地道:“都去。”
她怎能放心将她的命根子交给 这个不知根底的嫡长媳?
涵容还要再说,却见明菲冲她挤了挤眼,只好闭了嘴,不敢再提, 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只好闷闷地去和蔡光庭商量寻看焰火的地点。 傍晚时分,蔡国栋回家带来一个消息,他的新职位定下来了,要升 去登州任从三品参政。
他本来是属意去抚鸣,离家近,又富庶,人脉 风情什么都是极广极熟的,钟太傅却道:“你们那一片,个个儿升迁 只想留在那里,水泼不进,皇上迟早是要大动的,你与其在那里等着 牵连,不如去登州,熬上三年的资历,回京城养着等致仕就行了。”
这个消息却是打乱了陈氏的计划。
她原本想着蔡国栋若是去抚 鸣,离家选,隔三差五就可以去看看,可以兼顾两头,谁想竟然要去 登州。
她既想跟着蔡国拣去任上盯着他,又不想把家中放下,左右拿不 定主意,心情就有些不好起来。
蔡国栋则只记挂着自己得了内部消息,很有些得意,忙着给陈氏 八卦:“你知道么,袁家要给袁老三娶亲冲喜。”
陈氏讶然:“什么?
谁宗愿意嫁他?
你听谁说的?”
蔡国栋道:“说来也巧,我来时正好遇上崔悯,便和他结伴去珍 林搂吃饭,途经他们家门口,看到人家在他家门口闹事讹银子。
他们 家的人简直招架不住,我看见了就让人上前去问,这才知道,他们家花 银子说了个小门小户的女儿要给袁老三冲喜,也是想留下点血脉的意思, 本是说好的,偏生女方有个泼皮无赖的亲戚,听说这事就说给的银子 少了,带着人打上门去讹银子。
原本袁翰林的长孙就在工部任所 正,他自己又是常年住京的,断然没有被人欺负至此的道理。
谁想他 那长孙不在家,一家子老弱妇孺,又顾着脸面和斯文,结果反而更狼 狈。
袁二老爷和人家满嘴之乎者也地说道理,被人家一砖头扔过去,抱 着头就逃进门去。
这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陈氏道:“他家不是打不起人,而是怕事情闹大。
个个都知道他 家的儿子要死了,还要祸害人家的闺女,这道理说不通,说出去只怕 相熟的人家都要笑话瞧不起的。
所以才想息事宁人,那泼皮正是拿 捏着他家这种心思,才敢肆无忌惮地打上门去闹么?
不然有几人敢去 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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