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如花美眷-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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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那么大的山海神兽，宫阙庙宇怎么装得下，更别说是他们的皇阿玛大人，传说中的龙王。难道在地底？

╮（╯_╰）╭怎么感觉要去盗墓一样。反正已经走投无路，莫朝遥干脆大摇大摆往那楼台里走了进去。

里面的楼板柱子都是水晶雕饰，一柱一栏皆是无尽的华贵精美。一人一狗摸摸索索上了楼，二楼地板铺着厚厚的沙砾，一身影静静的斜卧在黑暗里。

那是个男人，莫朝遥从他宽阔的肩膀可以看出来。那男人似乎看见有人来了，慵懒地动了动。然后海底有些虚幻的蓝色光芒透过层层水晶琉璃的折射，披在他身上。那人金冠黄袍，手托青玉，银发及地，清瘦脸颊几分仙风道骨，漫不经心地看了看莫朝遥，然后轻蔑笑了笑：“凡人。”说罢拂袖轻挥，莫朝遥脖子上的红绳轻轻断开，琉璃瓶子，落到了男人手中。男人虚挑眉毛，道：“原来在你这里。”

圆溜溜瞪着眼睛看了看那男人，呜呜两声，竟屈膝跪了下去。

壮着胆子，莫招摇梗起脖子，问道：“是你的？这。。。。。。这白色的小片片儿是啥。”

男人轻笑：“孤的逆鳞。”

“哦。。。。。。。。你的逆鳞。。。。你的逆鳞？！”莫朝遥一个猛然跳开一米远：“阿西吧！你是龙王！”

巨龙脖子下都有巴掌大小的一块白色鳞片，呈月牙状，即俗称逆鳞。从解剖学角度来看，血液从巨龙心脏的主血管涌出在白色鳞片这里分散到各支血管。脾气再好的巨龙一旦被触及逆鳞，立刻就会象火山爆发一样散发出无限龙威。故而，有记：夫龙之为虫也，可犹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人有婴之，则必杀人。

莫朝遥顿时晴天霹雳，这到底是运气好还是运气背啊尼玛随便在海里吞了个东西阿西吧就吞到了龙王的逆鳞岂可修这种碰不得的老虎胡子就偏被自己带着身上不会被龙王杀死吧会不会被切成块块剁碎了被他吃掉啊大河向东流啊****嘿**啊~~~~~~~

“你莫怕。”龙王如是说。

“你是。。。。。。哪个龙王。”按照《西游记》里面的分划，龙王有四位：东海敖广、西海敖钦、南海敖润、北海敖顺。

那男子很是爱笑，却非那种和煦的笑容，带着轻蔑高傲，与不可一世，他道：“莫听闲说，龙王只孤一个。你脚边那只，实是孤孙儿。”

“你叫什么名字？”

“不可说。”

“我想要。。。。。。。”

莫朝遥还没说完，龙王拂袖打断她的话：“孤知你要什么，只要你答孤一个问题。”

“额。。。。。。。。”回答问题这种文艺桥段，游戏制作商还真是。。。。。。点点头：“你问吧，我尽力回答。”

龙王生得好看极，白发散乱，他捋袖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开口：“你若这世上事事如你心愿，孤予你所想，你是否就满足了去？”

“你在这孤独的海底琼楼，满足吗？”莫朝遥反问。

龙王不语。

莫朝遥道：“你是龙王，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身为谪仙无所不能，不照样孤独一人。这么大的龙宫好看归好看，都是摆设。你永远不老坐拥深海所有宝藏，你满足吗？我自然是不会满足的，因为我是凡人。拥有梦寐以求的东西，固然让人怦然心动，但是凡人呀，在不停追求跌撞的途中，那种表情才是最好看的。”

龙王听了，静默了半响，又笑了。

——

烤着肉串的七目先生开心地哼着歌儿：“沧海一声笑啊~滔滔两岸潮~嘿~”突然顿了动作，那海底似乎有什么诡谲风云在涌动般，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咆哮声。

而后那时，整个《艳唐OL》国服一区的人，都感觉道天空之中，一阵闷雷震动的感觉打击着耳膜。

“这么快？”七目先生慌忙从烧烤堆旁站起来，拢着袖子准备跑路，便被猛然掀起的巨*滔天，覆了过去。〖TXT小说下载：。。〗

不知道是谁，突然想起：天有异象，必有妖孽。

莫朝遥的私人信箱，叮咚一响。

☆、第九十六章　惟有牡丹真国色

IF家族的好日子，得得瑟瑟地来了。

这个得得瑟瑟当然仅指个别，譬如以薇儿为首要代表。满心欢喜期待着十里红妆。

游离固然一言九鼎，领着大乔娶亲都不能媲美的仪仗，红绸铺满了整个太和城。虽然薇儿与如花二人的关系不尽如人意，但是赵浮易还是给足了游离面子，吩咐了家族的人帮衬着游离。

似玉抱着两匹红锦，挂在家族府邸门口的匾额上头，揉揉额头，如花一别五日，再没照面。自家门内的婚娶，碍不上聘礼的事儿，不过跃跃欲试主动请缨的人也颇多，因为老规矩，可以免费群殴新郎。以后说出去多有面子：老子以前打死过游离大神，打得那个游离大神，毫无还手之力！

薇儿躲在厢房里，换了衣裳，便是那最终定下的绿色礼衣。她细致在脸上匀了粉香，丹口薄添一层颜色，旁的好姐妹啧啧赞道：“薇儿就是漂亮，难怪迷得游离大神神魂颠倒。”

葱玉般的十指，晾了丹蔻，正红的颜色。眉成柳梢红霞飞面，薇儿漂亮的浓郁成妆，被说得略有几分羞赧，一把蝉翼般薄薄儿的团扇遮面，露出双上翘的杏眼，灵动得将要滴出水来：“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还等着那如花娘来做伴娘呢。”

“我瞧的话，她来也是丢脸，不外乎衬得薇儿更漂亮罢了。”旁的一妹子，一把玉梳篦抹了茉莉油，开始给薇儿添髻，她发丝柔软屈了个团儿，并了朵儿芍药，还在滴着路珠子。

芍药可称花中宰相，花大色艳，妩媚多姿。韩愈先生有诗云：

丈人庭中开好花，更无凡木争春华。

翠茎红蕊天力与，此恩不属黄钟家。

温馨熟美鲜香起，似笑无言习君子。

霜刀翦汝天女劳，何事低头学桃李。

娇痴婢子无灵性，竞挽春衫来此并。

欲将双颊一睎红，绿窗磨遍青铜镜。

一尊春酒甘若饴，丈人此乐无人知。

花前醉倒歌者谁，楚狂小子韩退之。

谈着楚狂，便这头说来游离，他临着洞房花烛夜，却有些兴致怏怏，那绯锦衣裳还未换上，只着了一身白旧衣，懒散站在广场当中，眯着眸子打量太和城的城郭。赵浮易旧是穿得精致，一丝不挂拢起冠冕，从人群里而来。他倒是不见怪，拂袖一手搭上游离的肩膀，不冷不淡交了一句：“哟，兄弟。”

游离颔首，并不搭话。那冬季苍白的阳光，就撒在他的脸上。

“我妹子给你添了麻烦了。我觉得她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你究竟是喜欢，还是讨厌？”赵浮易讨厌一切拐弯抹角，讨厌造作矫揉，纵使他不能遏制的有着商人的狡黠与贪婪，可他依旧是个善良的人。

游离认真想了想，道：“说不太清。”

游离有着“玫瑰”的一切，譬如满身掩藏不住的敏感与内敛，感性和坚韧，自然还有捉摸不透的神秘。

赵浮易合衣襟，不再说什么，吆喝着仪仗队伍游街。游离挑眉往天穹的云边儿看了看，目光转瞬即过。

薇儿的礼轿抬出来家族府邸，金轮红帐风光无限，旖旎缓缓，来了太和城的广场。又是一场盛大的庆贺，赵浮易红篮盛着红包儿，四下分着礼钱，引来众人的哄抢。

“欧巴，汝有木有觉得，游离欧巴像是一个被强抢的良家妇男，等着拯救他的公主披荆斩棘斩杀恶龙一路风尘仆仆踏着七彩祥云来拯救他？”小乔难得没有吃糖葫芦，抱着大乔的大腿亦步亦趋来凑热闹。

似玉身着一身崭新的金缕百鸟朝凰长裙，望仙髻梳得一丝不苟，环佩满身，绢花乃是金蕊挑的海棠，颇有些要喧宾夺主的味道。俗话说得好呀！世界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似玉本就生得如花似玉，一双凤眸，大胸细腰，长腿黑发，这一认真拾掇，那好似女王陛下莅临现场监督工作。人群里悉悉索索指指点点：“嗨哟！这谁家的姑娘长得真惊艳！”

薇儿羞涩下了轿，一把蝉翼团扇遮着美艳娇容，一步三娉婷，扭得风生水起。游离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生生被推去了薇儿身旁。

才子佳人。

西汉年间，卓文君久慕司马相如之才，郎有情妾有意。趁筵之时，司马相如赴宴奏唱凤求凰：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而后司马相如借酒托情，两人终是花前月下，私奔共好。

游离和薇儿许就是众玩家眼中这郎才女貌的一对儿。全服操作大神：游离者；上榜美女：心爱梦可微，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拿着卓文君和司马相如比，差不离的。

众人拍着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游离踟蹰不动，不知在想什么，迟迟不去挑那把薄扇。行不了却扇之礼，自然不是夫妻之实。众人瞧出点不对味儿来，又不知如何个情况，只好挤挤攘攘一同起哄。

“游离。。。。。”薇儿窃窃叫了一声儿，见游离不答应。再三思量之下，自个儿却了扇子去，一双氤氲水汽的美眸怔怔盯着游离。

游离抿唇，似乎想说句什么，又讲不清楚。

“游离，你亲亲我吧。”薇儿细若蚊蝇般地悄声乞求。

似玉忽觉耳畔一阵轻微的空气振动，蹙眉看了看天空。低声喊了一声大乔：“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大乔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众人的起哄得越来越厉害，不乏不见亲嘴不罢休的路人。“游离。。。。。。。”薇儿尴尬得已是哭腔，面色窘迫的不自然潮红。

不知是谁，从游离的背后猛然推了她一下，游离措手不及偏身，一个趔趄，条件反射错身避开，那角度极是巧合，映面便要吻上薇儿去。

轰隆——

天穹便兀地擦过一片无法忽视的阴影，黑云徐徐压着城阙而来，疾风刮走冬日所剩不多的树叶兀起打旋儿，地面微微震动。游离和薇儿两人面颊被那力量震得错开了去。

整个太和城喜庆的氛围一下被这天象摧散，变得诡谲起来。

——“什么东西？”

——“不会是游戏维服吧，这么大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地震了呢。”

——“你们看！那边飞过来了一个什么东西！”

——“UFO？”

——“走你！哪来的UFO，我看是飞机吧？”

——“呸！现在是唐朝！”

众人议论纷纷，温度貌似骤降了好几度。那黑色云朵愈来愈低，越来越清晰。

“啊。。。。。。。”似玉喉中一个音调未出，几近哽咽。

那头层层阴霾云层之中，掠出一只浑身赤色脚踩云烟的瑞兽，似龙似狮，一双巨大羽翼如焰火般展开，身上鳞片映着日光泛出威严光芒。它巨大无比，投下阴影，每一个动作都高傲而不可藐视，那种上古祥瑞睥睨凡生的气压，铺天盖地而来。

瑞兽身上，站着一个女子。她身量玲珑，被风吹震起衣裙，几要乘风归仙而去。一袭正绿礼衣，上头绣着日升月落，她腰边儿别着一把雕花的玉笛，轻踩一双干净绣鞋。那女子面容光洁，宛如初剥的蛋壳，未蒙半点铅华，脸颊并着修长白皙的脖颈，好似白玉琢出一般干净。她有一双晶亮的眼眸，漆黑得如墨侵染，氤氲不开的神采奕奕。扇睫投着阴影，摒去一切雕饰，透着股子琢磨不透的机灵与坚韧。她唇瓣柔软，随意挽了个髻，鬓边儿一朵雪白牡丹，带着未干涸的露水。

——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莫朝遥站在风中，俯瞰太和城，顺手将发丝勾到耳边，道：“我来，做伴娘了。”

【第一卷·完】

☆、第一章　花开时节动京城

大唐年间，长安牡丹为天下奇景，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

梦得先生，乃是中山靖王后裔，得汉室国姓为“刘”，位拜监察御史，自是书香门第，名禹锡。出生在风华无限的洛阳东都，看遍江山如画，繁华似锦。

那年四月谷雨，梦得先生策马游长安山郊，春风得意少年郎，相缝文人骚客，举杯两三盏，兴致浓处，迷离醉眼便来看俗世花朵。那些或娇艳或高贵的花草，入不得他眼，不知酣时对月，看顾一眼白牡丹，兴起提笔成绝唱。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

莫朝遥在太和城上头，驭着得龙王亲见而新生的山海神兽——嘲风。临风而站，宛如将开的一朵牡丹。她着华服，头上几个大字“玩家——50级：黑毒医【细斟江山——如花】。

这一群人里面，只有赵浮易见过莫朝遥的真容，愣了愣，撩袍轻功飞身而起，遥遥掠上天空，抬起长腿就是一脚，将莫朝遥踹了下来。

“丫头你干什么！一个星期找也找不到！怎么不给我打个招呼！你不想活了吗！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赵浮易火气不小。

莫朝遥一看赵浮易来真的，任他一脚踹了屁股上，跌下地，骂骂咧咧：“老娘好不容易潇洒出场了一回，你就这么破灭了我的机会！”

“妹子？”似玉往前探了两步，有些不敢置信，“你怎么。。。。。。”

莫朝遥扶了扶髻花，站起身来：“这些以后慢慢跟你说。”说完吹了个口哨儿，天空中巨大的瑞兽抖抖翅膀，化成了圆溜溜才出生时的小土狗模样，落在了莫朝遥头上，懒散打了个呵欠，耷拉着耳朵开始打瞌睡。莫朝遥笑了笑，目光扫向浓妆娇艳的薇儿：“真是想死我了。”

薇儿的脸色已变得苍白，艳红的唇脂衬的有些怪异，声音有些变调：“如花娘，是。。。是你？”

淡定指了指头上显眼的名字，莫朝遥摊手：“是我，如约而来了。那既然我来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跟我赌一把如何。”

好八卦！莫朝遥此言一出，如同给围观群众们打满了鸡血，那是引来唏嘘无尽！可以拟出标题如下：

【知音】苦命的如花啊！义薄云天的游离为你撑起小小的一片天

【娱乐周刊】独家曝光！丑女如花韩国整容归来！

【经济日报】薇儿集团对决如花集团承诺项目全面启动

【儿童文学】你拿青春赌明天，我的忧伤的青葱

“赌就赌！”薇儿柳眉一蹙，“我倒要看看，你要跟我赌什么，痛快儿的别耽搁我跟游离大婚！”

莫朝遥微有些狡黠神色，道：“那便痛快儿地，打一场。我若输了，退出家族，删账号卖模拟器，发誓不再与你们任何纠葛。你若输了，便在我面前，解除和游离的订婚。”

。。。。。。。抢亲啦！人群中发出恍然大悟的感叹！

似玉担忧神色，太手摸了摸莫朝遥的额头，问道：“妹子你没事儿吧？”

莫朝遥拨了拨手：“妥妥的！输赢是一回事儿，这仗我不打，再怎么玩都膈应得慌，不如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输了我也好心安理得，拿得起放的下。”

银牙咬碎的薇儿一跺脚：“好，打就打。”

说薇儿和莫朝遥1V1，魔鹘打一个黑毒医，胜率还是很大的。加上薇儿素来养尊处优，装备一直供养得很好，莫朝遥又要挑战极限了。。。。

穿鞋的不怕光脚的，凑热闹的不怕闹事儿的，众人跟着喜闻乐见起哄：“打起来！打起来！”

“那就，一言为定。”薇儿一跺脚，开了红，掠身而起，往一旁楼阙之上飞去，甩手一箭带着紫色加成气焰，直逼莫朝遥而来。

莫朝遥翻身一避，抬手凌空握住那飞来箭身，用力一折，巧好折断！将那断箭扬手丢到一旁，啐了声：“就这些本事跟老娘得瑟？”覆手开了红，莫朝遥疾身追上，冲着薇儿身影甩手便是毒沼。薇儿操作虽不及大神水平，却自然不是盖的，尤其是这卖相诡异的一滩粘液会弄脏她好看的衣服！但见薇儿房檐上单手撑地一翻，便要躲开去。莫朝遥矮身一脚扫堂腿，猛然踢开薇儿保持平衡的手！薇儿身形一歪，努力往反方向保持平衡——

“啪！”莫朝遥一个精妙的位移，左手抡满一圈，以一个隐藏的动作，扇上薇儿的脸颊，扇落了薄薄一层脂粉。

这简直是体术的比拼啊！

“唔！”薇儿被扇了个措手不及，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旋即迅雷之势连退三丈之远，跃上另外一幢建筑房梁上去，抬起她那把疾风惩戒之箭，三箭连发，首尾衔接而来。莫朝遥起身扭头，一手抓住一只木箭，倾身空中一旋，稳稳叼住另外一只箭羽。

——“不是传说中如花娘又丑又手残吗？怎么。。。。。。传说不可靠啊？”

——“是完全不同了，我以前见过一次，完全不是一个人的感觉呀！”

人群中传出悉悉索索的议论之声，指点不住。

似玉蹙着柳眉：“如花真的是本人吗。。。。”

赵浮易不自然地看了看游离。游离微微眯着神色，看莫朝遥与薇儿大打出手，捡了人少的空当，头也不回地走了。赵浮易道：“是她本人，确实厉害了许多。只是如花怕要失望了。”

似玉不说话，似乎想着什么，点点头。莫朝遥这么努力，不过为了能入游离的眼，游离却懒得再看一眼地甩袖而去。

再说这头，房梁之上飞来掠去，打得难舍难分。

莫朝遥自个趁机咽了一口春江水暖，一招金蚕蛊打断薇儿的招架，顺接上毒沼、化墨，一套连招殴打小朋友般让薇儿应接不暇。趁着技能CD，薇儿抬手一箭射中莫朝遥肩膀，猛刷了不少血。两人各退一步，同时丢出一招远程，互磨得只剩血皮。

薇儿颇有豁出去的势头，就地一滚，一只箭羽搭弦，直扑莫朝遥面门！

莫朝遥折腰，仰身往后倾去，她后仰的那一霎那，双眼看到光亮的天空，一朵缱绻的云朵轻缓飘过，忽想到一句话来。

佛经中说：九十刹那是一念，一念当中一刹那有九百生灭，一念有九十刹那。

那支箭从她的额头上堪堪擦过，划断了她的一根头发。她在那九十刹那里，想了很多事情，颇有些豁然开朗。纵使就是折腰的那一念，这些事情，都无非是一件事情。

然后她轻轻抬了抬手，丢出了一招最普通的“雾蛊”。

☆、第二章　风华绝代，人见人爱

那黑色的不起眼的小虫子，从莫朝遥的袖子里，轻抖翅膀飞出，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扑棱着残败的翅膀。它看起来渺小又虚弱，用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震动着翅膀，向薇儿飞去。然后它渐渐张口，露出诡谲尖利的牙齿，一口咬在薇儿的脖颈。

薇儿那一层血皮迅速告竭。

两人以相同的速度，都向身后倒去。齐双从房梁上滚落下来，摔在太和城广场上，冰冷的石地上。

薇儿扑街了，落在地板上去势未消，狼狈地滚了两圈，昏死过去。

莫朝遥摔在地上，猛咳嗽两声，看着自己只剩个位数的血条，讪然笑了。

——

如同当年游离一战成名，莫朝遥终于一战成名了。

与游离不同的是，游离上的大神排行榜。而莫朝遥，这一回从丑女榜上消失了，她的名字追着美人排行榜的末尾，出现在了论坛之上。

人的心理总是很奇怪的，莫朝遥纵使洗了容貌，也说不上让人惊艳的漂亮，甚至比不上似玉。然而丑小鸭还没变成天鹅，却得了人心。大家总是爱看灰姑娘穿上水晶鞋的故事，喜闻乐见的瞧着莫朝遥的逆袭，用舆论将她吹捧到了巅峰。冠上了“美人”的名头。

薇儿除了兑现承诺，取消了和游离的订婚，颜面扫地退出了家族。不尽然如同莫朝遥所期待的一样，却就要顺水推舟地发生了。

似玉与莫朝遥两人坐在家族府邸后院吃茶，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少女花的奇幻之旅”。

“这么说，你在你的邮件信箱里，收到了一瓶GM才会有的洗面水？”似玉枕着手臂，仔细瞧了瞧莫朝遥：“真是不可思议，你这么漂亮。”

不自然地摸了摸脸，莫朝遥说：“嗯，匿名的，吓了我一跳。我还见到龙王了。。。。。。”

“龙王？！”似玉美目圆瞪，“怎么样！是不是很大！多大一条！”

莫朝遥比划比划，在自己脑袋上比了比：“大概。。。。这么大一条。”

“唔？”

“是个人形的。。。。。。”莫朝遥讪讪道，“白色的头发，很孤独的样子。他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回答了。然后他就起身来点了点圆溜溜的脑袋，然后圆溜溜就。。。。。。变异了。”

似玉还想再问什么，就听见府邸外头意见哄闹之声，从藤椅上站了起来，蹙着眉头往外头望。莫朝遥搁了茶杯，与似玉一块儿朝家族府邸走出去。

“啊啊啊啊！我晾在外边的肚兜不见了！哪个色狼快点出来利落地受死！”弯弯MM记得团团转，捂着衣服泪眼朦胧。

脚尖儿MM也面色难看：“谁拿了我的！”一看见似玉走了出来，急忙道，“似玉姐似玉姐！家族里出了色狼了，快给我们做主！”

啪啪！似玉见着这阵仗，将皮鞭甩了起来，柳眉轻挑：“那个毛头小子敢骚扰家族里的妹子！给老娘出来受死！”

那话音刚落，一片藏蓝色光影急速略来，将似玉手上的皮鞭抢夺而去。似玉慌忙侧身一撩，绊倒那身影，**横扫而过，便要踩上那人肩膀去。

闪现！

藏蓝色身影连着两个闪现躲过，从似玉身边巧擦而过，顺走一片绯红的锦帛。

“小J！”莫朝遥不能遏制激动地喊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小J闪开一丈远，手里握着似玉的肚兜，爽朗一笑：“我小J又回来了！”说罢将那肚兜抛给似玉，颇有英雄归来的架势，与众人一一拥抱。

似玉哭笑不得，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推搡着小J的肩膀：“混蛋啊混蛋，小子你又想作死了。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儿，我们好办个晚宴给你接风洗尘啊！”

小J掏掏口袋：“先不说这个，我给你们都带了礼物。我骑行川藏线拍了一些摄影，换给杂志社得了不少稿酬，所以兑换了一些交易币买了些小东西。这个是给似玉的绣鞋、这个是给云清的腰带、这个是给勾践的扳指、还有弯弯妹子想要的耳坠子。。。。。。哦哦，这个是给如花娘的绢儿花，她人呢？”小J冲着莫朝遥问道。

莫朝遥：“。。。。。。。”

“哟，你是新来的妹子吧，以前怎么没见到过。”小J还在絮絮叨叨，“我是以前的老人了，大家都叫我小J。我看看有没有什么礼物给你的。。。。”

莫朝遥淡定指了指头上的名字。

小J：“。。。。。。。。”

兜手，莫朝遥嘲讽道：“不晓得是哪个傻乎乎的人，电话里大唱康定情歌。”

“这不可以学！这叫什么事儿！你去棒子国整容了吗！你你你。。。。。。你是如花？！喂喂警察有吗，这里有个奇怪的女人冒充我心爱的如花啊。。。。。。。”

“你吐槽有个限度啊小J，你看看我。除了我谁还听过你那倾情献唱的康定情歌？”莫朝遥一把抢过小J手中的礼物，喜滋滋地戴在头上。好心拍拍他的肩膀，道：“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很久没有觉得这么开心，小J回来了，薇儿离开了。莫朝遥觉得好像她一下梦想成真了似的。赵浮易闻说了小J回家的消息，赶回家族，一群人热热闹闹下厨开宴。

莫朝遥蹲在厨房里剥着大蒜，跟赵浮易叽叽呱呱聊着天，便听门珩推动的声音，莫朝遥扭头一看，游离正抱着一大堆木柴进来。

这是自从回归之后，莫朝遥第一次跟游离正常对视。游离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好似完全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一样。莫朝遥觉得游离冷漠得让她有些心寒，绞尽脑汁想着什么话题来说：“游离。。。。你，嗯。。。。。。。那个。。。。。。。”

“衣服很好看。”游离将木柴堆在厨房角落，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尘，合襟淡淡说道。

莫朝遥一愣。赵浮易正切着萝卜丝，手上动作顿了顿，哂然：“如花是我妹子，自然跟我一样风华绝代，人见人爱。”

游离冷淡颔首：“嗯。”挑了挑眉，一点也不热络地出门而去。

游离是个不在意旁人容貌的人，这从他前后对莫朝遥的态度相差无几，可以窥一二。这让莫朝遥些许挫败感觉，洗了洗手，对赵浮易道：“我出去一下。”

赵浮易轻点头。

莫朝遥兜着那绿色裙裾，推开厨房门出去，指尖被水沁得发凉。那门栓一启开，一股冷气铺面而来。

“啊。。。。。。下雪了啊。”莫朝遥轻轻感叹一声。

深冬的太和城，下了一场难得的小雪。

☆、第三章　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

细碎的小雪落在游离单薄衣物上，他坐在院子里树下面静默不语，撑着额头，神色有些落寞。他手上把玩着那装着玺印的锦盒，安静温柔。好似小说里所说那般“谪仙”般的男人。

莫朝遥告诫自己，嗯。。。。这些都是游戏特效，这些都是假的，这些都是浮云。。。。嗯，可是眼睛却移不开。

“游离。。。。”莫朝遥背着手走过去，轻声喊着游离的名字。想了想，偏头道，“怀清，是你吧。是你吧。。。。。。。”

他掂量了一番手上的锦盒，指腹来回轻叩。莫朝遥眯着眼睛，看见他左手拇指的指节上，有一层薄薄的茧疤，那是时常使用调色板的人才有的。他右手的尾指指甲平整得略微有些不自然，这是因为素描时候笔法排线时，会有日积月累的磨损。若在游戏读取初期选择了些许美化，这些细小的瑕疵都会被数据取消。可以见得，这模样就是原原本本的游离，或者说，这就是那个怀清本来的样子。

不可思议。

“是我。”怀清顿了阵，开口。

莫朝遥捋起袖子，微微矮身，只觉得这个游戏的世界真是奇妙，她小心翼翼捉起游离一缕披散的黑色长发，那上头落着两三白雪的绒花儿，唏嘘：“这个是数据生成的。”她细细看游离的脸，想要看出他利落短发，衬衣牛仔裤，又是什么模样。

怀清不语。

“我看过你的画展，还有你的作品集，还有。。。。。。你的名片。我可以给你发短信息吗？”莫朝遥坦然问道。

怀清轻轻挑了挑眉，没有拒绝。那漫天的白绒纷纷落下。

“真是不可思议。”莫朝遥又一次感叹道。

怀清蓦地抬手，宽大手掌覆住莫朝遥一半面颊，他温柔的血液的流动轻轻攒动着，狭长的眼睛细细看着莫朝遥的脸，啧声：“真是不可思议。”

站在他身侧，躬着身的莫朝遥，背上落了些雪，她静静听着耳畔声响，好似都听见了怀清脉搏的节奏。他呼吸穿过寒冷空气，洒在她的脖子边儿。“我。。。。。。”莫朝遥不敢呼吸，可是那话呀，那一句啊，在她肚子都要憋得烂熟了，好似一颗种子埋在心里，风雨无阻破土而出，开花到了荼蘼，烂落了一地。心里长的杂草拔了又长，拔了又长，拔了又长。可是那句话啊，何苦跟结局挂钩，只是想要说出来，绵绵无尽地折磨着她。她心里叫嚣着，让我说罢，说一次也好啊，“我喜欢你啊。。。。。。。。”

那话音刚落，莫朝遥欣喜滚烫的眼泪水，说不出是委屈的还是欢喜的，抑或是如释重负的，抑或是害怕后悔的，啪嗒啪嗒地落在怀清的手腕上，顺着他白皙的手臂，往衣服里滚入。像要烫开他的肌理一般。

怀清没有说话。自然地垂下眼睑，以一个微妙的角度，轻轻抬了抬下颌，一手将莫朝遥耳畔的发丝捋去耳后，哄道：“莫哭了。”他坐着，有些笑意。

莫朝遥闭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