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如花美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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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衣服的，手上有大任务或是大装备。”七目打量了一阵，悄声对莫朝遥说。

“你怎么知道？”莫朝遥百思不得其解。

七目先生指了指：“游离者这种大神，专程跑到蓬莱岛来，我本身就有怀疑了。”眼神四下扫了扫，“你看对面，是光影排行榜上的第五名，装备和操作都比我好。他旁边那个女的，是全服美女榜的第二名，从来只穿极品装备。那个在调戏歌舞伎的大叔，是厨师副业的排行第一，出了名的有钱。还有那个在打瞌睡的红袍子的小子，是蓬莱岛最出名的人名币玩家。还有那头，看见没，是帝国家的族长。”

七目先生说的人，莫朝遥都不认得，只知道这里看起来歌舞升平，其实暗流诡谲，貌似很厉害就是了。只是一看到帝国家族长DK，还是吓了一大跳：“我勒个去，帝国家跟咱们有仇啊。当年家族战，就是游离秒了他们好多人。”

“嘿嘿。”七目先生面色诡异的笑了笑，有些幸灾乐祸等好戏的感觉。

白衣美人拨完一曲，一管事模样的人出来照了个面：“我们依依姑娘今天来挂名字表演哈，多谢捧场。要和依依姑娘详谈的玩家，我们来竞价了哈。这个。。。。。。。就以五十金底价起拍。”

五十金？！莫朝遥拨了拨手指，一金等于一百RMB，五十金是五千块了，那想来是了不得的装备了吧。偷偷问七目：“这什么都没说，卖家怎么知道是任务还是装备还是什么的。。。。”

“他们早就有其他渠道知道今天有哪些好东西了，你以为人人的大脑环路，都跟你一样啊。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你给我十银。”

掏了掏腰包，莫朝遥摸出十两银子给了七目先生。只见七目瞧了瞧桌子，招呼来一个姑娘：“给我一份价目表呗，美女。”说着往姑娘那交易去十银。半盏茶时，姑娘第回来两张手抄画，一句话不说，便退下了。

莫朝遥探头探脑凑过来看。第一张纸上画着把龙凤玉笛，下头蝇头小字写着属性，款儿落的是关雎。她恍然：“就是这件装备？”

摸摸下巴，七目先生点头：“看来是了，这件装备算得上是极品了，估计值个七八千的价位。有可能还有更高，不过只有白药医和黑毒医两个职业能用，按道理说吸引不来这么多大拿才对。”说完翻了翻第二章，上头没有图绘，就只有一句诗词——

风峭画堂帘幕，卷金泥红湿。

这句诗是摘自朱敦儒先生的《好事近》，咋看之下毫无玄机。七目先生撑着额头，蹙眉看了半响，兀的笑起来：“哈哈哈，原来是这个。”

莫朝遥迷惘中：“什么情况。”

七目道：“你瞧这句话里藏了什么。”说着手指在‘泥红‘两个字上轻点。

这让莫朝遥更迷惑了：“泥红？红泥？”

“什么东西需要红泥？”七目阴测测的悄声说。

“唔。。。。。”莫朝遥困惑：“红泥能做紫砂，能糊墙，还能做工艺品，还有的话。。。。。。盖章。”莫朝遥恍然大悟，又有些反应不过来了。憋着声音对七目先生道：“这。。。。。。难道？”

“难道你也知道？这个游戏的世界主线，谁能做完就能有成吨奖励咯。不像啊，你怎么看也不想这些职业玩家一样，也要来抢这个世界主线。”七目反而好奇了。

“我看游离又一次。。。。。。。”想了想还是噤声了。她一直以为，只有游离脑子抽风了要去偷李世民的印章，这么看来，这个游戏里只要是职业的玩家都在追求这个东西。那世界的主线到底是什么呢？

受命宝与定命宝，两方玉印，游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已经从李世民的手上，拿到了其中之一。难道今天拍卖的就是另外一方玉印？

这么多人拍卖，要是竞价拍不下来，又会怎么样呢。游离这个人的脾气，只要是想要，就会谋天逆命地去得到，比如为了做一个有关任务，就直接和薇儿订婚了。这个东西拿来到底是有什么用的呢？

一连串的问题，在莫朝遥脑子里浆糊般地游弋。她恍然大悟的只有一点，她以为游离救过自己很多次，她以为自己和游离独处过，她以为自己当时阻止游离偷玉印是为了他好，她以为他们说不上熟稔亲近，至少算个萍水相逢的朋友，所以她不顾一切卑微喜欢他。但是今天全盘打翻，她从来连游离这个人的皮毛，都没有看清过。

莫朝遥从没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变得强大过。她希望自有有高高的等级，厉害的装备，巧妙的人脉关系，成为真的厉害的玩家，而不是一个以丑陋出名的如花娘

然后那个时候，她是不是可以跟这里这一群人一样，跟游离或者并肩或是对立，去追求一个什么东西？

☆、第八十章　帝王玉印

那头的玉笛已经拍卖完毕，依依姑娘跟着一个装备极品的小萝莉进了房中详谈，竞拍价格是九十金。

大堂寂静了会儿，一个黑衣蒙面的美人出来了。歌声四起，唱的是《好事近》。

春雨挠元宵，花绽柳眠无力。

风峭画堂帘幕，卷金泥红湿。

王孙开宴聚娇饶，越山洗愁碧。

休说凤凰城里，少年时踪迹。

掌事的男人，懒得多说，直接狮子大张口：“一百金，一次加码十金。”

“一百五十金。”话音刚落，DK举了举手。

莫朝遥自然没有资格参与这次竞价，她脑子里的事情都纠结成一团，冷眼看着堂厅的众人，心中一件一件地整理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像赵浮易说的，莫朝遥脑子时常短路，但是她不傻。甚至可以说，有些小聪明。她不善于表现自己的长处，还有些习惯性地示弱，将自己的短处堂而皇之让众人看到。这是她自己的世界观——隐忍。

游离想要李世民玉印，两方玉印是能暂时调遣整个游戏经济、军事命脉的至关重要的东西。但是这件事情，不管是论坛还是官网，都没有提及丝毫。与其说是一个任务，不如说更像是一个阴谋。调遣游戏的经济与军事，这是莫朝遥的猜测，虽然不定然是如此，不过可以猜测作用类似相近，至关重要。而部分凌驾所有普通玩家至上的职业玩家，知道这个事情，大家都在争夺这个机会。莫朝遥小心翼翼问七目先生：“拿到两枚玉印的人，有什么好处？”

七目先生愣了愣，轻笑：“这个你都知道了。谁知道呢，我只知道这东西很有用，但是以后的剧情是没有预计的。何况这两枚玉印再好，都是赝品。真正的和氏璧还没出世。”

“世界的主线到底是什么？”

“这个。。。。。。。”七目认真道，“我很难具体地跟你说出来，至少我相信在场的人不一定都清楚。但是这个东西可以改变这个游戏，甚至你的现实生活。”

莫朝遥抹汗：“这么科幻？”

七目先生道：“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说完举了举手，朗声“一百八十金！”

厅堂中的人朝这边看了看，游离漫不经心扫了一眼莫朝遥，没有动作。撑额继续斟酒。

“你这个骗子！”莫朝遥炸毛，拽着七目的袖子：“你无耻！你不是说身无分文啊！怎么还有一百八十金？！”

“男人嘛，总有一些藏在内裤里的钱，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七目先生贼笑。

那传说中排行榜第二的美女举手，魅惑慵懒道“一百九十金。”莫朝遥仔细看了那美女，当真是美得天妒人怨，不是薇儿可以比拟得漂亮，浑身带着一股子的妖娆，风情无限。那美女看见莫朝遥在看她，投过来一个暧昧的笑容。

尼玛这要自己是一男的，早就要被勾魂了！莫朝遥凌乱。

“两百金。”DK第二次举手。

“两百五十金！”打瞌睡的人名币玩家第一次发话，相当高调。

“两百七十。”DK毫不示弱，正襟危坐，眼神扫了扫红袍子人名币玩家。

按照七目的说法，这个东西是一个人人都想要的烫手山芋。相比于人名币玩家来说，大神玩家拥有这个东西更加安全。至少就算高价竞拍来了，也可能被人追杀至爆出来。那人名币玩家被DK眼神一扫，有些虚，不再接话。

游离好整以暇呷了口酒水，合了自己的花衣袍，轻浮搂着姑娘，朗笑一声：“三百金。”说罢不偏不倚直视着DK，懒散揉了揉眉心。

名声大噪的游离大神第一次发话，众人唏嘘了阵。但是在这里头不乏高手，也非是俗人。须臾竞价又陷入了一个叠起的高潮。DK势在必得，但凡有人出价，定跟上一层。游离自从讲过那话之后，便没有再出声，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

“四百一十！”DK身为第一家族族长，财大气粗，已经喊到了交易的巅峰。没有人再出声，掌事男人准备一锤子定音了。

“慢着。”游离懒散道，指腹点了点桌子：“五百金。”

好大手笔！莫朝遥心里暗念，游离你这个土豪！

“五百一十。”DK愣了愣，加价。

“五百二十。”游离不紧不慢，紧随其后。

DK怒拍桌子，朗声：“五百五十！”

“五百六十。”

“六百！”DK有些忿忿，碍着周围出名玩家多，也不敢大打出手。并指在空中划了划，指着游离。

“是你的了。”游离微妙的笑了笑。

七目先生目光随着两人，一拳打在掌中，小声对莫朝遥说：“这有够狡诈啊游离，分明是故意抬价，好让帝国族长吃暗亏。”

莫朝遥有些看不懂了，最后一刻游离怎么不竞价了。“奇怪，游离不要那个玉印吗？”说罢又捡了一块切糕，额，不。马蹄糕。入口软软吃着，满腹疑虑。

一番跌荡人心的竞拍完毕之后，人都三三两两散去。莫朝遥看着游离未走，只撩了撩衣袍，推开怀中美人，朝自己走过来。莫朝遥紧张得咽咽口水，拉着一旁的七目先生。七目先生毫不怀疑，游离发现自己被跟踪，说不定一怒之下杀了自个儿跟如花，也有些怂。

“你来做什么？”游离不理七目先生，直径问莫朝遥。

莫朝遥手上还捏着一块马蹄糕，结结巴巴：“吃吃吃。。。。。吃马蹄糕。”

游离颔首：“我要在这边主城呆两天，有事找我就是。”说罢扫了扫七目先生，不作表示，准备走人。

“你怎么不要那个竞拍的玉。。。。。”莫朝遥说了一半顿声，拉住游离的衣角。

游离又转过身来，认真看了看莫朝遥，哂然：“你关心这个做什么。”说着倒也不避讳莫朝遥和七目先生，从袖口里掂量出两方锦盒，给莫朝遥看了看。有些好笑地说：“凡事有真假，假作真时真亦假。”

莫朝遥结果锦盒，翻了翻看，那里头躺着两方玉印。还有红泥未曾擦拭，一方碧绿凉手，乃是龙凤呈祥的造样，上等翡翠雕刻镂花，下头落着的定命宝。而另一方印雪白如同羊脂，造型简单却大气，是龙腾九天的花样，不算精细确实好看极，下头乃是受命宝。

贞观初期的镇国珍宝，一双帝王玉印，就那么安静的躺在莫朝遥的手上。这让莫朝遥有些震撼。

游离温柔捡回来：“看够了？”

“这么说？”莫朝遥蹙眉，“DK花了高价拍卖去的那东西。。。。。。。。”

“是假的。”游离哂笑。

☆、第八十一章　龙灯

七目先生正喝着酒水，闻声一阵长噗——“不怕帝国家的人知道自己手上的是赝品，打击报复？”

游离似乎心情有些好：“无所谓的事情。

摸了摸下巴，七目起身：“我突然想到个事情，如花娘你先跟你们家游离吃好喝好，我去跑下地图。”说完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哎。。。。。等等。。。。。你。。。。。。等。。。。。。”莫朝遥挽留不得，剩下她跟游离大眼瞪小眼的，“你来点酒？”莫朝遥巴巴看着游离。

“啧。”游离不耐烦地看了看，“带你逛逛。”

游离口中的逛逛，就是普通意义上的四处走走。蓬莱岛的风景非常美好，莫朝遥也是第一次来，按道理说，她应该一蹦三尺高，但是和游离这座移动冰山一起溜达，实在让人兴奋不起来。总有似有似无的寒气弥散。。。。。。

“怀清。”莫朝遥脑子不知道哪里搭错了，兀生生喊了这么一句。

游离的动作顿了顿，负着手，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莫朝遥跟了两步，抓住他袖子，想要追问几句，有觉得实在孟浪了些，游离那不清不楚的态度又实在让她恼火。略忖了阵子，道：“我真名叫莫朝遥，我有你的作品集。。。。。。”

脸色微妙变了变，游离还是未理，信步往前走。游离的腿比莫朝遥长，走得又有些急，莫朝遥便跌撞跟在后头踉跄，一边碎碎念：“到底是不是你呀，还是看过那本《六羡》。。。。。”

“莫朝遥。”游离忽地停下来，侧身挑眉看了看，道：“想不想要花灯？”

“哈？”吓了莫朝遥一跳。

游离揣手：“这里的花灯可以放水里，三个通宝一个。”说罢指了指不远处一NPC摊贩，旋即道，“你若喜欢，买一个给你。”

莫朝遥死鱼脸：“你不要像打发幼稚园小妹子一样这么敷衍，不回答就不回答，我还能人肉你不成。花灯，好啊，我想要龙灯，你给我一个？”

摊贩上面没有龙样式的花灯，顶多是一些莲花、荷花的。游离颔首，上前掏了一把通宝，买了几十只莲花样式的灯，打包丢在岸边，撩袍索性盘腿坐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莫朝遥提裙凑过去，坐在游离旁边。

游离不说话，将花灯仔细剔开来，然后拆了里头的龙骨木条，尔后将里头的蜡沫仔细刮开来。他认真做事的样子很严肃，也很好看。眉头蹙着，聚精会神。他屈着掌，用扳指穿捋过骨架，拴得结实。然后把纤细的竹篾片，一一拢起，再吧莲花瓣剥下来，顺着篾片细心用油蜡粘上去。莫朝遥撑着脸，撇着嘴细细看。那些木条驾着篾片，上头覆着一片一片雪白的莲花瓣儿，好似龙的银鳞一般，尔后游离用四只硬木条，弯成了龙头模样，再从袖子里掏出了银丝缠绕固定。他的动作温柔又小心翼翼，不紧不慢，约摸过了半个小时，一只一米多长的小龙水灯，竟然成了。

莫朝遥羡慕：“手工帝啊。。。。。。。”

“这个简单。”游离将蜡烛撇开，分成小小两枚，嵌进龙头的眼睛里头。随后扬手精妙地丢去一招技能，将将把蜡烛点燃。那龙的眼睛就霎时亮了，好看得不行。莫朝遥从游离手中接过，四下摆弄。

游离啧道：“小心些，别把用来黏篾片的油蜡烧化了。”

“哦。。。。哦。。。。。”莫朝遥一下又变得小心翼翼，挽起裤边儿，将裙裾打了结，趟着水走了两步，抱着花灯想放。

“像这样。。。。。”游离脱了靴袜，从后头走上来，踩在及小腿肚的水里，撩起龙尾。一手按着莫朝遥的手背，将那龙灯平放在水面上头。尔后细微的水纹打来，将龙灯越推越远。莫朝遥的手，在睡下，被游离的手掌覆着，她又不敢动了。

游离毫不留恋地松开手，道：“满意了？”

这话，让莫朝遥有一点自尊心受挫的味道。啐说：“不过就是个龙灯，也不是很厉害嘛。。。。。。你告诉我游戏世界的主线是什么，好不好？”

游离略顿，说：“我也不太清楚，以后自然就知道了。”

“小气啊真是。。。。。。。哎。。。。。。哎哟！”说这话的莫朝遥，在水里踱步了两圈，一脚踩上个滑溜溜的鹅暖石，身形一歪，“啊啊啊。。。。。。。”就要往水里撞去。

游离动作极快，抬臂一揽，拉住莫朝遥：“你是不是大脑环路缺根筋？”

“你才缺根筋！你quan家都缺！”莫朝遥借力回身，那手又落入游离的掌心，这回游离没有松开，扯着莫朝遥的手，静静站在水里。一时间，各种言情小说的内容都往莫朝遥脑子里鱼贯而入。漫天星辰、广阔河流、花灯盏盏，都在叫嚣着——如此适合表白的时候！

“游离，其实我。。。。。。。”

“嗯？”

“我一直。。。。。。。。”

“说。”

莫朝遥深吸一口气：“我一直很费解！你丫到底是为嘛要跟薇儿订婚，为了前置任务找那两枚玉印吗？集齐七颗难道还能召唤神龙吗？你以为是七龙珠啊，好啊，要老娘给你们当伴娘，等着老子到时候好好的给你们当伴娘！”

“伴娘？”游离疑窦蹙眉。

莫朝遥傻眼：“不是薇儿说，要我当你们。。。。。。伴、娘来着。。。。。”

“我不知道这回事。”游离坦然道，“婚礼的事情也没定下来，你要是想做伴娘，或是其他什么，都可以的。玉印都在我手上的事情不要乱说，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个叫七目先生的天虚子，我看操作可以，你可以跟他多学学。”

讪然点头，莫朝遥心里想着——或是其他什么都可以的，老娘想当新娘，你说可以不可以啊？！嘴上说着：“好。。。。。”

游离捋了袖子，回了岸边，道：“我去较场了，有事情家族里找也可以。”说罢，那数据重组，游离渐渐消失在了画面里。

莫朝遥有些失落。

七目先生揣着袖子，蹲在岸边树下的阴暗里，饶有兴趣，揶揄道：“如花娘，你喜欢游离大神？”

“去你的！”莫朝遥掬起一捧水，泼向七目先生。

但看他叼着一条杂草，抬手挡了一下水渍，蹲在树根旁边，煞有介事：“倒是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说？”莫朝遥停了动作，“老子长得这么丑，吓死人好吗！”

“你是数据随机出来的容貌对吧？”七目先生如是说。

“对。”

“那还是有办法的。”七目先生深邃笑了笑，“既然你想配得起游离，出了要变好看，还要变得厉害。就你这操作。。。。。。”

“我肯学，你教我。我想变厉害。”莫朝遥提着湿漉漉的裙子上岸，凑到七目先生面前：“我是认真的。”

“据说你们族长跟你求婚过的嘛，我瞧着你们族长是人民币玩家，长得也比游离帅，不如考虑下你们族长？”七目有些捉弄莫朝遥的意思。

莫朝遥急切道：“有的人就是说不清哪里好，但是就是不能替代。你不可能连这种事情都不懂吧？”

“嗯。。。。。。。”七目沉吟了一阵，咧嘴：“并无不可。办法我来帮你想，那你叫我声师傅。”

“师傅！”

☆、第八十二章　光棍节

莫朝遥有师傅了，这个人是光影排行榜上的职业杀手——七目先生。七目先生不是浑水摸鱼的老师，颇有点小手段，他不算大把票子砸进来的人名币玩家，也说不上数一数二的大神，但是就是声望颇高。他有微妙的人脉，情报来源，以及各种职业玩家才知道的秘密。

虽然暂时还没有人知道这二人有师徒关系，不过莫朝遥还是很开心。

“师傅，我们先学什么？教我用技能还是教我走位？”莫朝遥屁颠颠跟着七目先生乱转悠，等待着江湖百晓生般的七目先生，帮她指点迷津，然后打通任督二脉，豁然开朗，一跃成为大神。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我跟你说，什么技能、走位，对你来说太早了。你要真的想学，我们从走路开始。”七目先生领着莫朝遥来到一座独木桥前，此处人烟稀少，只有远远有两间茅屋，是蓬莱岛的野外地图。

“走路？谁不会走路。。。。。。”莫朝遥看着独木桥撇嘴。

七目先生挑眉：“你听好了，如花娘。人的左脑具有语言功能，擅长逻辑推理，主要是储存人出生后所获取的信息，知识。右脑的五感包藏在右脑底部，可称为「本能的五感」，控制著自律神经与宇宙波动共振等，和潜意识有关。就算是全息游戏，每个人的右脑的条件反射不同，所以本能不同，操作自然有优劣。”说罢拂袖点了点自己太阳穴，“这么和你说，你就属于天生的，左脑发达，右脑简单。简单说，你凭一句诗就能猜出拍卖的物品，说明你的语言处理非常厉害。然而，上帝开了门，总会关窗。你的四肢不灵活，反应慢，走路都踉踉跄跄。如果是键盘游戏，可能还有的救。但是这是全息游戏，和你的右脑判断息息相关。”

莫朝遥泪目：“你就是说我笨拙嘛。。。。。。”

“是。”七目先生也不否认，“条件反射是后天获得的经学习才会的反射，是后天学习、积累“经验”的反射活动。原来不能引起某一反应的刺激，通过一个学习过程，就是把这个刺激与另一个能引起反映的刺激同时给予，使他们彼此建立起联系，从而在条件刺激和无条件反应之间建立起的联系叫做条件反射。你懂了吗？”

“你在说什么TAT，鬼听得懂。”

七目先生实在觉得孺子不可教，扬手就要拍莫朝遥的脑门，她见势不好，抱头一蹲。

“你看这就是条件反射。因为你常常被人拍脑门或者赏爆栗，所以我抬手要打你的时候，你就会条件反射地下蹲躲开。”七目先生举了一个砂糖炒栗子，“当一盘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放在眼前，而你又正好饥肠辘辘，恨不得马上就吃，你不就条件反射地发生垂涎欲滴了。如果能将身体锻炼成灵敏的程度，当敌人抬手，你就知道躲，敌人弯腰你就知道打的时候，就是厉害的操作了。”

摸摸脑袋，莫朝遥有些疑惑。“可是不是每个人都是拳击教练啊。。。。”

“这只是个游戏，但是就是全息游戏。比如你们家族，游离与似玉两人，想必也不是现实生活中职业跟这些有关。但是他们的脑子比普通人稍微好用一些，所以他们就是微操玩家。判断都是靠经验，不管是你要学习丢技能，还是走位，预判，都需要——有脑子。我们从平衡感开始，什么时候你可以蒙着眼睛过独木桥了，我再教你下面的。”七目不知道从哪里抓来根树枝当教鞭，挥得啪啪作响。

莫朝遥兢兢战战走上独木桥，小腿直抖。说高这桥也不算太高，可是七目手中的树枝，怎么看怎么凶残，只好一手趴着独木桥的木头上，半蹲下来匍匐前进。

七目先生看到自己唯一的关门弟子，过个独木桥都是狗爬式，挥着树枝啪啪啪地打在地上。“你怎么这么没出息！站起来！萌萌站起来！”

“站不起来。。。。。。。。”莫朝遥怯懦。

“又死不了！你再站不起来，我开红去秒了你！”

“好好。。。。。我站，我。。。。。啊！”刚站起来的莫朝遥一个马趴摔进了水里。

七目先生曰：“瞎了我的24K钛合金狗眼。”

总之综上所述，七目先生还是决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把莫朝遥这个不开窍的手残，从基础教起来。但是任重道远，从走个独木桥的片段里，就可窥一斑。好在莫朝遥要在蓬莱岛上呆一阵子，加上所谓的龙也没有找到，所每天心情锻炼自己不发达的右脑，也是她必不可少的功课了。

取掉脑子上的头盔，莫朝遥抹了抹目视镜，看了一眼现实世界。随手捡过一直放在桌子边的作品集，看着书里“怀清”两个字，阵阵发呆。

怀清，怀清。

怀本是思念之意，却有“怀瑾握瑜”这一说法，用来表示一个人的内心；至于清字——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这句儿歌，记录在《孟子·离娄》里面，表达的透彻之意。莫朝遥百无聊赖地琢磨这个名字，品出几分遗世独立的意思。

她喜欢游离，游离的一顾一盼她都喜欢，爱屋及乌纵容盲目，但是世人不能免俗。抖了抖书的扉页，莫朝遥覆去上头一丝灰尘，却见封面一歪，里头滑出张名片来。捻过来细细看，发现上头落着怀清的名字，工作称号，地址，还有电话。

“咕噜。”莫朝遥猛咽口水。不行不行，电话当然不能打去，不然就太孟浪了。强迫自己将名片插回书页里面，莫朝遥拍拍自己的脑袋，咆哮一声，“杀了我吧！！！！！！”

第二日，难得没有上游戏。宅女再宅也需要补给，提着菜篮子哒哒哒准备出门的莫朝遥，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天色微寒，竟是光棍节！

一个阵手机震动闪来，莫朝遥打开来看，赵浮易一条短信在发着光：“出去玩不。”

明天有事~今天双更0。0么么，春哥爱你们

☆、第八十三章　世界太小，还是太大

十一月的A市有些微凉，南方城市的潮湿不减，不见下雪。路上泥泞，莫朝遥赶到商圈一家咖啡店，抱着杯热奶茶，等着姗姗而来的赵浮易。

赵浮易拢着件儿毛衣，下车推门，进了咖啡店。挑眉：“哟，来的微早啊。早先有些合同，耽搁了些时间，不碍事吧。”他的头发上滑着不知何处树叶下坠落的露水，毛衣是浅浅的灰色，里头抻着件雪白的沉抑。略看了看表，道：“想去什么地方玩？”

“游离是怀清。”莫朝遥愣愣看着，开门见山，脱口而出。

“怀清？”赵浮易没反应过来。

呷了口奶茶，莫朝遥道：“是，就是上回那个油画原画，虽然不太确定，但是八九不离十了。世界好小对不对？”那奶茶腻得厉害，惹得人轻轻咳嗽了一下，撇嘴添道，“不好喝。”

赵浮易哂笑，拉开座椅，落座：“就算是又怎么样，世界纵然小，却也很大。说不定永远没机会见面的。”他新手沾了沾谁，在桌面上比划，“今天早上一个客户，他的初恋就跟他住在同一个城市里，两人十年，却没有见过面。你说世界太小，还是太大？”

莫朝遥一愣。

“你想去见他吗？”赵浮易不咸不淡地道。

“不想。”莫朝遥斩钉截铁地回答。

点点头，赵浮易说：“人在走路的时候，要经常回头审视自己。就像是。。。。。嗯，不然就会走失了一样。你还年轻，或许轻狂，可能以为那就是一生挚爱。但是，很多事情总会有改变的。”这话说得有些教训的味道了，赵浮易突然像一个长者。

莫朝遥埋着头，十指插进发端，讪讪：“我晓得，我一定比你还懂。”

这让赵浮易有些意外：“是了，不可说。别扯歪了，想去什么地方玩？公园、科技馆、水族馆、天文馆？还是想去街上逛逛，唱歌、吃饭？”

莫朝遥思忖得阵：“那富二代少爷，这回我请客，你不要花一分钱，你跟不跟我走。”说罢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摸摸下巴，提包付款走人，旋转身指赵浮易，“不许开车！不许带小秘！不许耍诈！”

“谁要跟你耍诈。”赵浮易笑了笑，叫司机把车开回去，对莫朝遥道“走吧。”

莫朝遥所说的好玩的，在C大的涂鸦街。摸出两个硬币，莫朝遥领着赵浮易去搭公交车，419路公交车是出了名的慢，人少车老。两人坐在车的最后一排，摇摇晃晃地看着周边的街景。十一月，将冷的A市，沁透发肤深入骨髓的寒，每一口的呼吸都潮湿到有些滞涩，整辆公交车上，一共只有五个半人。司机是个中年男人，百无聊赖地摆着方向盘。后面坐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婆婆，花白的头发，提着一个收音机或是播放器模样的东西，里面播着一手很老的歌曲：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儿我的美人儿哪，西边儿黄河流。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二十多年前李丽芬的声音，缓缓从那老旧的机器里流出来，谁也唱不出那种感觉，那种大俗既雅的味道，江山美人的味道。公交车后门栏杆旁边坐着个年轻的妈妈，抱着襁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