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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爱无限之贪财嫡妃-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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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认真又疑惑的神色,沈千姿差点喷笑。用手戳了戳他胸膛,这才笑着解释起来,“误工费就是指赔偿人应当向受害人赔偿从遭受伤害到完全治愈这一期间内因无法从事正常工作而实际减少的收入。”

    月钦城额头有掉黑线的趋势,“你有做工?”

    沈千姿瞪眼,“怎么没有?我还有好几家铺子呢!我这东家没去,铺里生意都没人打点,还不知道我损失了多少银子呢!”

    月钦城嘴角狠狠一抽,“……?!”这样也行?

    “那精神损失费呢?”

    “精神损失费就是权利主体因其人身权益受到不法侵害而使其遭受精神痛苦或精神受到损害而要求侵害人给予赔偿的一种民事责任。”

    “……”月钦城额头全黑了,他一句都没听懂。

    看着他目愣口呆的样子,沈千姿无语的叹了口气。老实说,《民法通则》里写的那些书面词她都觉得很让人头晕,更何况是他一古人了。要听得懂那才叫怪事!

    眼眸子转了转,她补充道:“这样说吧,我跟嫣然都受了伤,我们在逃亡的过程中不仅身体受到伤害,更重要的是心灵受到恐吓。身体上的伤可以根治,可心里的恐吓感还存在,会影响到我们的精神。像昨晚那样的情况,有些胆小的可能命都吓没了,最惨的就是从此以后得神经病,要是成了一个傻子,那不是生不如死吗?所以,这精神损失费应该要多索赔一些。”

    “……?!”月钦城汗颜。熟读四书五经的他不由得感叹自己太孤陋寡闻了。

    突然,他想到什么,随即将手臂从沈千姿脖子下抽出,起身开始穿戴。

    “你做什么?不是说不早朝吗?”沈千姿不解的望着他穿衣的动作。

    “我去拿笔墨过来,你写下,到底我们应该要求赔偿多少合适。”月钦城头也没回的说道。穿好外袍,系好腰带,他连玉冠都没戴,就出了房门。

    “……?!”沈千姿汗颜。她怎么觉得这家伙比他还兴奋呢?

    虽然没看到他的表情,但她真的感觉到他处在兴奋中……

    ……

    如月钦城所想的那般,月凛今日果真免了早朝,并带领群臣去了萧家。

    如今两处府邸都被毁,尽管月凛没有找到证据是萧名望密谋攻击淮阳王府的。但如今的事实却让他不得不把一切罪责都归到萧名望头上。

    对他来说,萧名望已经死了,就算他要为萧名望平冤,也找不到证据来证明萧名望是清白的。更何况为了替一个死人说话,不管如何衡量,他都得不到半分好处。而且他还不知道淮阳王那里到底有没有掌握萧名望的把柄,如果淮阳王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萧名望放火杀人在先,那么他替萧名望说话,很容易会招来群臣的怀疑,弄不好直接说是他下令让萧名望对付淮阳王的。

    所以萧名望之死,他只能把所有的罪责全推到萧名望身上。

    如此一来,淮阳王遭袭之事也能有个说法、有个交代。而且这本来就是萧名望自作主张惹出来的灭门惨案,自然要由他们萧家的人自己承担后果。

    最为重要的事就是萧家的家业。这些年,萧名望敛的财不少,如今萧家被灭,这庞大的家业自然就该收入国库。也正好解了国库亏空的难题……

    他带文武百官前来,不过就是想让大家解惑而已,免得群臣背后嚼舌根。

    昨晚发生的事,在京城的确掀起了轩然大波,一大清早,听到风声的人都纷纷赶到了萧家,也有人去了淮阳王府,特别是淮阳王府,不仅府里的侍卫、仆从都丧了命,连整座府邸都被毁得不成样子。

    与往日不同,淮阳王府不仅没半个侍卫把守,就连大门都是敞开的,有些胆大的人还进去看了,尽管昨晚死的人都被搬走,可府中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各个院落没几处是完好的。但凡看过的人出来,都是摇头惋惜,实在是太惨了。几乎都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了。

    于是乎,有百姓开始骂了,尽管萧家一夜被灭门,可依旧被骂成‘活该’。

    再加上平日里萧名望的名声也不怎么好听,这一出事,更是惹来诸多骂名,什么‘狗官’、‘贪官’的都出现了。

    月凛原本是想让大内侍卫替萧家众人收尸的,结果被百姓的言论影响,乔装出宫的他还没到萧家门口就带着文武百官和大内侍卫回宫去了。

    以至于萧家众人尸首在萧家摆放了好几天,直到散发出恶臭了,月凛才让京城衙门带人去将尸首都处理了。

    没过几日,京城衙门将萧家的家产情况载入了奏折中呈报到了月凛手中。据衙门的统计,光是从萧家库房就搜出近百万两白银,几十万两黄金,还有几十万两的银票,这些还不包括珠宝首饰、古董珍宝以及萧家在外的产业。

    看到奏折那一刻,月凛瞬间就拍着龙案怒了。

    “这可恶的萧名望,真是死有余辜!这些年,竟然背着朕敛下如此多的财物。亏得朕还一直信任他,没想到他竟利用朕对他的信任大肆敛财、中饱私囊。明知道朕在为国库亏空之事烦忧,他却一点替朕解忧的意思都没有。实在是可恨之极!”

    这几日,宁太后也天天往御书房跑,每日都要来关心一下萧家的家底情况。好不容易等到衙门把萧家的家产统计出来了,她更是满心激动的陪在月凛身边。

    看着发怒的儿子,宁太后亲自将奏折拿到手中翻阅,这一看,都险些闪花了她一双被精心描绘过的老眼。脸上爬上的笑意让脂粉遮盖的皱纹都露出来了也丝毫不在意,那激动和兴奋的神色简直就无法形容。

    他们终于不用为国库的事再忧愁了!

    看到自己母后喜笑颜开的样子,月凛的火气也小了一些。

    “皇上,这萧名望一人竟有如此庞大的家产,可真是让哀家小瞧了去。”喜过之后,宁太后突然感叹起来。

    月凛也忍不住附和点头,“是啊,朕也没想到啊。”

    宁太后眯起了美目,突然朝自己儿子看了过去,严肃的说道:“皇上,不是哀家说你,你看看你这个皇帝是如何当的?一国之君竟然连个臣子都比不上。这兵权不在你手中,哀家还能替你埋怨先皇不公,可是看看萧家这些东西,哀家真为你感到羞愧。”

    月凛突然就冷脸了。不得不说,宁太后是真的一脚踩在了他的痛楚上。想他堂堂一国之君,手中无权那是先皇偏袒所致,可他拥有的财物却连一个大臣也比不上,的确是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这些并非是他一人之错。他要寻找长生不老之术,母后要请人炼制驻颜丹药,这些都需要大量的财物才能换得。可他也不能在自己母后面前说半句不是,毕竟母后帮助他登基,且这些年还处处为他拉拢势力,孝敬母后一些驻颜丹药也是应该的。

    可是这也不能怪他无能啊!

    “母后,依您直言,可是想到了什么生财的法子?”自己的母后自己再了解不过了,若不是母后有心思,也不会当面指骂他。

    闻言,宁太后扬起了精致的下颚,端庄的容颜上更显得高傲又威严,“哀家的确想到了一个生财的法子。这不仅能充盈国库,还能名利双收。”

    “哦?”月凛双眼一亮,不由得好奇起来,“母后,到底是何法子?”

    宁太后冷冷的笑了笑,“那萧名望一人就有如此丰厚的家底,皇上,这还只是他一人,你说这满朝文武百官,若把家底都拢在一起,会有多少?”

    月凛整个人都惊愣了。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要是文武百官都献出一份,那他还愁国库无银吗?

    “可是母后,要如何才能让百官把自己的所得都交出来?朕乃一国之君,总不能让大内侍卫去抢吧?”

    宁太后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这朝中有几人是身家清白、两袖清风的?难道你就没想过要好好整治一下我们陇南国的风气?”

    闻言,月凛恍然大悟,不由得朝宁太后竖起了大拇指,“母后高见!朕实在是佩服至极!这真乃名利双收的好法子啊!”

    母后说的极对,这朝中大臣有几个不贪污受贿的?一个萧名望就能搜出如此庞大的家底,那其他人呢?像那些官居一品的,兴许比萧名望还富有。这些人都该让人好好查查……

    如此一来,不但能缴收了他们的不义之财,还能让老百姓知道他这个皇帝是有多英明神武。当真是名利双收的好事啊!

    母子俩正在御书房商议得起劲,突然有人叩响了御书房大门。

    不得已,月凛只得敛住脸上的得意,朝外唤道:“进来!”

    大门被推开,常公公走了进来,恭敬的朝他禀道:“启禀皇上,上官泰以及沈家堡少堡主在宫外求见,说是有要事要找皇上您商议。”

    闻言,月凛皱紧了眉。这两人居然同时找他?

    “他们可有说是为了何事?”

    “回皇上,奴才听闻消息,前去宫门口问了,但他们都不愿告知奴才,说要亲自同皇上说明。”常公公如实禀道。

    “行了,让他们进宫吧。”月凛龙袖一挥,催促着他赶紧离去。

    他现在可是在跟太后商议大事,这些个不长眼的东西,最好是有要事找他,若是来添乱,可别怪他不客气!

    以前是看在上官家一直都在资助朝廷,他可以对那上官泰好脸相待,往后,他国库充盈,根本不用再看上官泰的脸色了!

    至于那沈韵堂……哼!早晚有一日他要让他好看!

    一个晚辈而已,竟如此狂傲不羁,不把他一国之君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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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亲爹来了
    得知上官游和沈韵堂要来,宁太后也不好继续留在御书房。

    “皇上,既然你有事要忙,那哀家就先回寝宫了。”

    月凛也没留她,毕竟书房重地,如果被人知道母后在此驻留,恐怕会说母后干政了,“母后,您先回去,待朕晚些再去给您请安。”

    “嗯。”拖着旖旎的凤袍长裙,宁太后出了御书房。

    没过多久,上官游和沈韵堂一前一后的踏入了御书房之中。

    两人看到月凛,除了上官游堆着假笑外,沈韵堂就跟平日一样,看人都是斜眼的,更别说什么客气的表情了。

    “皇上,草民打扰了。”上官游虚礼了一下,随即同沈韵堂主动的找椅子坐了下去。

    看着一老一少如同在自己家中一样随意的样子,月凛一口牙险些都要咬碎了,龙颜有多难看自是不必多说,只不过对于他气恨的样子,来的一老一少很显然都是没带眼睛来的。

    “不知道二位求见朕是有何要事?”气归气、恨归恨,但气势还是得拿出来的。月凛坐在龙椅上极力的保持着自己威风凛凛的样子。

    沈韵堂从怀里摸出一本奏折,坐在椅子上的他连身都没侧一下,素手一出,手中的奏折直接飞到了月凛身前的龙案上,嘴里冷冰冰的说了一句:“皇上请过目,今日沈某是来替舍妹讨要公道的!”

    他那突来的动作把月凛吓了一跳,‘啪’一声落在龙案上的奏折险些没让他跳起来。若是此人要对他行凶……

    想到此,他额头上不由得冷汗连连,心里是又惊又怒。

    恨恨的拿起奏折,刚看了一眼,顿时就瞪大了一双龙眼。

    “这……”他一时哑口,想到什么,猛然拍起了龙案,怒道,“沈少主,你这是何意?”

    沈韵堂一脸的冷漠,半眯着冷眼斜睨着他,又冷又傲,“莫非皇上不识字?”

    月凛险些破口大骂:“你这未免太过分了!如今萧家被灭门,你如何向他们索要赔偿?”看看这些赔偿,都是些什么东西?!

    什么养老金、抚恤金、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好大的胃口,那姓沈的女人没死就该谢天谢地了,现在居然要求萧家赔偿近一百万两白银。

    如此贪婪,怎的不去抢!

    “皇上。”上官泰仿佛没看到他吃人般的样子,从容的起身,不慌不忙的从袖中也摸出一本奏折,走到龙案前,将奏折放上去,并推到了月凛身前,“草民今日来也是来向皇上讨要公道的。”

    月凛一双龙眼都变得狰狞了,“上官泰,你凑何热闹?”

    上官泰拱手,慢条斯理的说道:“皇上有所不知,淮阳王府出事当晚,草民之女也在淮阳王府中,同草民义女沈千姿一同被萧家请的杀手追杀。而今草民之女还在府中养伤,短时间之内怕是不能痊愈。”顿了顿,他微微抬起下颚,眸色冷了几分,“皇上应该知道,凭草民家的条件,小女出生并不低微,上官家就这么一个嫡女,草民可是花了重金养大的。如今受此伤害,草民如何能甘心?”

    谁都知道,上官一族在陇南国乃是首富,其家里的子女各个矜贵,其地位比不上皇孙公主,但其身价绝对比皇上公主还值钱。

    月凛自然也是清楚的。听到上官泰把话说得如此直接,顿时脑门都黑了。

    “你……”他抬手指着上官泰,却是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而在椅子上坐得四平八稳的沈韵堂突然冷眼睇向他,像是没看懂他的表情,不冷不热的问道:“皇上这是做何?我们找萧家讨要公道,这跟皇上应该没关系才是。”

    月凛厉眼瞪了过去,“如今萧家人一死,你们要如何讨要公道?难道还要去地府请他们不成?”

    听得出来他话中有诅咒人的味道。可这些,沈韵堂丝毫没在意,冷硬的唇角突然扬起一抹笑,“皇上,沈某要的只是萧家的赔偿,虽说萧家人死了,可家产还在。”

    笑着笑着,他唇角的笑意突然变冷了,狭长冷傲的眼眸也变得阴戾起来,“更何况是沈某灭了萧家,别说沈某只是要点财物而已,就算沈某到了地府,萧家之人见了沈某还得躲着!”

    “……?!”闻言,月凛脸色唰的青白交错。是、是他杀了萧家一门?!

    震撼过后,月凛快速的恢复神色,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怒意,冷声道:“如今萧家的事还有待查验,萧名望有贪污受贿之嫌,就算你们索要赔偿,也得等衙门结案之后。”

    沈玉堂冷哼一声,突然从座椅上站起了身,月凛见状,下意识的往身后退了一步。

    “皇上,沈某今日来只是来向你说明情况的,萧家意图杀害舍妹,我杀了萧家之人,此事乃萧家同我们沈家堡的恩怨,就算是要赔偿,也跟皇上你无关。稍后,沈某会让人去萧家提取应得的赔偿,就不劳皇上操心了。若是皇上觉得沈某做的不对,大可派人前来阻止。”沈韵堂背着手,不冷不热的说道,顿了顿,他唇角又一次露出笑容,邪肆而狂傲,“但是沈某先把话说在前头,此事理应跟皇上无关,若是皇上想干涉,那沈某可得怀疑皇上是否跟几日前发生的事有关。皇上,沈某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他不等月凛做表示,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御书房。

    而上官泰什么话也没说,也挺着腰杆淡定从容的离开了。

    留下一脸青色的月凛站在龙案前,就差把龙案给掀了。

    看得出来他是因为受了威胁所以气愤,一旁的常青赶紧弓着腰身劝道:“皇上,您可得消气才是,千万别中了沈韵堂的奸计啊。”

    闻言,月凛一拳头狠狠的砸在龙案上,咬牙切齿的恨道:“朕活了一把岁数,还未曾受过这样的气。那不过就是一个不成事的毛小子,竟也敢威胁朕!”

    常青赶紧又劝道:“皇上,那沈韵堂来我们陇南国的目的不简单。说是来寻找亲生妹妹,可依他种种迹象表明,显然他是有意在挑弄我们陇南国跟沈家堡之间的矛盾。”

    月凛突然瞪向他,常青赶紧低下头,“皇上,是奴才多嘴了。”

    月凛磨了磨牙,脸上的怒火突然消了一些,坐回龙椅上,他这才冷声说道:“你说的也很在理。朕也觉得那沈韵堂此次来陇南国并非认亲这么简单,从他杀萧家人的手法来看,他就是故意做给朕看的。今日,他又故意来要求赔偿,也是想让朕动怒,只要朕动怒对他动了手,那就不单单是朕同他之间的纠葛,而是我们陇南国同他们沈家堡的恩怨。”

    常青的话让他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联系到沈韵堂的种种言行,他就觉得此人是故意而为,就连在他面前摆架子,那也是故意想激怒他的表现。

    而今他又提出让萧家做赔偿,这种从别人嘴里夺食的行文也是故意的,就是要看他有何表现。若是他加以阻止,那么他们沈家堡就有理由相信萧家追杀沈千姿之事跟他有关,由此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与陇南国交恶,甚至攻打陇南国。

    而他们陇南国如今根本无法出征抗敌。国库无银,粮草短缺,更何况淮阳王还处心积虑的想造反,他若是跟沈家堡的人有任何的矛盾,对他、对陇南国而言都是极为不利的。

    当然,这些只是他的设想,可是沈韵堂的动机的确很可疑!

    想到此,月凛喘着气,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服。看来他得跟母后重新商议一下萧家家产的事了。沈韵堂和上官泰两个人狮子大开口,几乎就抢了萧家七成的家产去。

    好在母后之前有个绝佳的提议,让他还不至于死咬着萧家的家产不放。

    他们要拿就拿走好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人暗中调查文武百官,看哪些人手中富足……

    ……

    上官府

    连续好几日,沈千姿和月钦城都寄宿在上官府中。就如同月钦城所说的那样,纯粹是为了让沈千姿养伤。

    连续养了七八日,沈千姿虽说不像隔壁某院里的某个女人一样每天叫唤,可也是郁闷不已。

    这日,被月钦城抱在腿上,看着桌上各种补身的菜肴,沈千姿苦着脸忍不住的掐了掐自己腰上的肉。

    “我说我能不能不补了?看看,小蛮腰没有了,肥膘都出来了。”上官家的确是有钱,可也不能这样暴殄天物吧?增肥容易,减肥难啊!

    月钦城压根没理她,每日都会听到她抱怨的话,他都习惯左耳进右耳出了。

    舀了一勺子燕窝羹送到她嘴边,他面无表情的催促,“张嘴。”

    沈千姿咬着牙,顺便再看了一眼两人的姿势,额头上更是黑线连连。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肉麻?又不是缺凳子少椅子,用得着这么坐么?”不是她矫情,而是让她跟个软骨头似的坐他身上吃东西,怎么想怎么别扭。

    “王爷,沈少主来了。”门外,明珠突然朝里面禀报。

    桌边两人齐齐望过去,就见沈韵堂一袭黑袍带着一身冷冷冰冰的气息进了房。

    “光天化日就这般,成何体统?”冷漠的走到桌边坐下,沈韵堂斜眼睨着对面男女的坐姿,横竖看都不顺眼。

    月钦城也没恼,从他嘲讽的嘴角收回视线,重新看着腿上的女人,一边喂着女人吃补品,还不忘反唇奚落,“本王乃地地道道的男人,定不能能同沈少主一般纯洁如莲。”

    “噗!”沈千姿顿时就喷了。好在她刚刚吞下了一口,否则铁定溅得满桌都是。

    看着沈韵堂黑脸的样子,她赶紧抬手示意,“我说你们俩是不是每次见面都得这样?能不能好好说话?”

    这两人,上辈子恐怕是冤家,否则也不会见面就两相生厌。见过女人跟女人斗嘴,还没见过男人跟男人斗嘴,她可真是佩服死这两人了。

    到底几岁了?

    “看不出来淮阳王不仅英俊貌美,还懂得女儿心,伺候起人来还真一套又一套,可真叫沈某佩服。”被沈千姿提醒过后,沈韵堂突然坐正身形,冷硬的嘴角僵硬的扯着一抹笑容。

    沈千姿都想抚额了。这是在暗骂月钦城是花心萝卜?还貌美?特么,形容男人有这样的?

    月钦城唇角一弯,含笑的黑眸迎视着对面那张僵硬的笑脸,“沈少主仪表不凡,近而立之年还保有处子之身,其纯洁可真让本王钦佩。”

    噗!

    沈千姿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起来。

    看着沈韵堂更加黑沉的俊脸,她赶紧忍着笑意,将他要出口的话打断。

    “你们俩要是谁再敢说一句,今晚就把你们俩锁在房里,我让你们俩心心相惜的过一晚!”

    闻言,房里突然就安静下来了。

    “快吃,要不凉了。”月钦城突然朝她耳边说道,同时又将勺子送到她嘴边。仿佛对面某个男人压根就不存在。

    而沈韵堂也是,冷着脸看向别处,就跟在房里欣赏风景一样。

    沈千姿在月钦城腰间暗自掐了他一把,用眼神警告他。而某爷似乎不以为意,看似正儿八经喂食的他,放在沈千姿腰间的手突然下滑,在她臀上学着她的样子回以一掐。

    “……”沈千姿黑脸,忍不住扭了扭,突然被他抱住纤腰不让她动弹。

    余光瞥着两人的动静,沈韵堂终于忍不住正色的斥道:“赶紧用食!”

    月钦城冷眼瞪着他。两人目光相交,又是一种电光火石要崩裂的感觉。

    沈千姿这次也没出声了。主动的从月钦城手中夺下勺子,快速的扫荡起桌上的补身之物。

    她不能吃太多的事月钦城也知道,见她吃得差不多就让门外的明珠和小柔进来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了下去。

    房里再一次的剩下他们三人。

    “沈少主,你今日来到底有何事?”见沈韵堂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沈千姿主动的问道。

    “我爹已经离开沈家堡前来陇南国了,你好生准备准备,迎接他老人家。”沈韵堂冷漠的起身,留下这么几句话后头也没回的就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沈千姿无语至极。他爹来关她什么事啊?还‘迎接他老人家’?

    看得出来,她对沈家的人都很排斥。月钦城沉默了半响,终于开口,“既然沈家将你当做了他们的血脉,你不如顺着接受。”

    沈千姿皱眉,不赞同道:“可是那毕竟不是我亲爹,我跟他们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就算我现在假装那个沈千姿,可是万一有一天被他们发现了呢?”

    瞧沈韵堂的样子,想必沈家的人都不好对付。要是其他人跟她攀亲,她还可能接受,可是沈家堡的人,光是听背景,她就觉得难以应付。

    “放心,他们不会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月钦城认真的安慰道。

    尽管他支持自己跟沈家攀亲,可沈千姿还是觉得有些为难,“这事我再想想看吧。反正他爹还没来,我还有考虑的机会。”

    她还是先看看情况,也不知道那沈家堡堡主是如何一个人物,万一跟皇上是一个德性,那么她肯定不会认那样的人当爹。

    月钦城也没再勉强她。他知道有些事还得她自己决定,更何况这女人本来就不是个能随便让人牵着鼻子走的人。

    ……

    几日之后,一男一女出现在幽冥山。

    曾经的乱坟岗,如今被人修整成了一处整洁的墓地。

    看着那一座座小土包,沈千姿诚心的拜了三拜。

    时隔好几个月,她也找不出哪具尸骸是沈千姿的,这里到处都是无主的尸骸,尽管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可是当初月钦城和杨智被人追杀,也是这些尸骸救了他们。所以在她伤好之后,她特意请求月钦城到幽冥山走一趟,让这些无主的尸骸都能够入土为安。

    心事,就算是彻底的了了一桩……

    因为牵扯到另一个沈千姿,所以月钦城并没有通知其他人,而是以游玩为借口带着她一同出来。

    按照陇南国的习俗,他们用元宝香蜡祭祀完之后,两人手牵着手这才准备离开幽冥山。

    “钦城,南下那边的情况很差吗?”走在路上,沈千姿突然问道“那我们从萧家得到的那些银两够用不?”

    月钦城牵着她的手,一边看路,一边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你得到的那份加上上官伯父捐赠出来的那一份,已经能够解决南下之灾。”

    沈千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萧名望敛了那么多财,就他一人的家产就可以拯救一方百姓。可见这朝堂有多污秽不堪。”

    在京城,当官的都这么有钱,偏偏那些受灾的百姓却没人搭理,就连皇上都是置之不问、任其自生自灭。若不是这一笔巨款,还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

    月钦城没说话,只是面色很沉冷。

    沈千姿明显的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突然拉着他的手停了下来。

    “怎么了?”月钦城不解,回头看向她。

    沈千姿抬头看着他,认真的问道:“你也是在替国事操心,对吗?”

    月钦城眸色沉了沉,突然看向了虚空的地方,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但能听得出他低沉的嗓音很压抑、很沉重,“陇南国早就不如皇祖父在世那般富强了。这些年,皇上和太后早就掏空了国库,甚至培养了一大批佞臣奸相,而那些人又不断的培养自己的党羽,可以说陇南国早就只是一具空壳了。”

    沈千姿皱紧了眉,“那你为何不造反?你手中不是有兵权吗?”

    月钦城淡淡的摇了摇头,“我不是没想过要反,我只是在等待他们自食恶果的下场。”

    “可是这样不就连累了许多百姓?皇上不作为,百姓也会苦不堪言。到时候一旦出了事,谁来护国?”沈千姿严肃的说道。在京城之中,她还体会不到什么。但有这样昏庸无能、不管百姓死活的皇帝,那些偏远地区的人将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她是可以想象的。

    月钦城回过头,面色沉着,那双眼眸中流露出来的光泽晦暗阴沉,带着一缕无助。

    “朝中蛀虫太多,仅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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