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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妹妹的红楼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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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一梗,噎在当场。
贾赦却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出人意料的急智:“别啊,绯玉,你贾琮弟弟、贾环弟弟也跟着先生念书呢,你们把先生请走了,你两个弟弟怎么办?”自从这先生教出了三个进士以后,贾赦对于贾琮上学的目的就由单纯的挂靠林家变成了督促他中状元了,在贾赦想来,要是自己房里的庶子披红挂彩,而二房里吹得天上少有地下罕见的宝玉却连个秀才都考不上,那才真叫舒爽呢!因此一力催着贾琮刻苦攻读,天天把小东西考校的哭丧着脸抻不平,尤其是贾赦本人的学问十分不堪的情况下,问出来的问题千奇百怪,连先生听了都头疼,贾琮一个才发蒙了一年多的小包子哪里回答得出来,只好哭哭啼啼的捧着打肿了的手板去罚抄写。
贾母恍然,赶紧顺杆爬:“就是这样,你们两个弟弟的前程可全系在先生身上了,你们不能让他们没学可上啊!”
绯玉很想吐槽:贾府家学名满全京,连贩夫走卒都听说过那里头堪比戏台子的种种奇闻异事,你家的人怎么就没学可上呢?但是这话咕哝了一回,到底没说出来,他原先在贾府里住着的时候跟贾环、贾琮都算熟悉,对两个小玩意儿也颇有几分喜爱,一想到让两个小兔子模样的胖娃娃进到那个比勾栏干净不了多少的地方,他还真有几分于心不忍。
贾母总算接着贾赦的提示掐住了林家想和他们彻底撕撸干净的脉了,彤玉、霓玉一听说要离开相处了许久的小伙伴,均是面露不舍,尤其彤玉,贾环对于他来说可还兼着半个弟子、忠心小狗腿、自己罩着的人、很想天天招来眼前捏捏摸摸,欺负到要哭了就顺顺毛喂喂食的多功能呢。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一年多的小玩具要这么随手丢在贾府的大泥潭了,彤玉罕见的沉默了。
绯玉自从吃了绛玉之后,JQ雷达升级迅猛,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反应出了两个弟弟、至少是彤玉,跟贾府里的两个小家伙之一产生了竹马配竹马的萌芽,将心比心想一想,嗯,还是不掐断了的好,将来自己追求绛玉受阻的时候还能有几个同盟,便主动开口道:“既是这么着,若老太太舍得,便把环儿、琮儿送到我家去,一同学习,也算有个伴儿了。”绯玉加快语速,抢在贾母又出馊主意之前拍板:“但若是老太太不舍,那么就请贵府另寻名师吧!宫中娘娘的弟弟嘛,不愁请不到名师指点,大不了,贵府去请娘娘发句话,不怕没人捧场。”
这简直是红果果的讽刺了,厚道的绛玉都不忍心看贾母的表情了,一手拉了霓玉,告辞道:“老太太也和大老爷、二老爷商量看看,如果还需先生指点,便把环儿、〖TXT小说下载:。。〗琮儿送到我们府上来,一应用度,我们自然会安排,绝不收贵府一两银子。”说到最后,绛玉也忍不住暗讽了一回贾家的贪得无厌,他们兄弟姐妹住在这里的时候,每个月都要给贾府不下千两,另外还自己拿钱出来抛费,饶是如此,他们还嫌不足,明抢暗盗,防不胜防。
贾母略不满意,送过去两个庶子对于拉拢林家并无大益处,再说,她也不想让那两个跟着先生学的出类拔萃,尤其是贾环,他和他娘都不是安分的,若是将来有点子出息,反欺负宝玉可怎生是好?贾母虽然比谁都渴望自家能出一个想过去的林如海、如今的林殷玉那样惊才绝世的读书人,好好抖一抖他们百年世家的威风,但是却不希望这个荣光是着落在庶子身上的,说的更直白一点,贾家的荣耀一定要是宝玉带来的才行。
可是贾母又舍不得逼着宝玉去念书,更不许贾政去管他,这也是贾母一心想攀着林家的原因,贾家所有的外戚中间,为林家无后,娶了林家女儿就等于得到了林家的全部人脉、助力、地位,等于是一脚踏上了通往高官厚禄的红地毯。可是这样美好的未来,全毁在林如海的神来之笔上了,贾母懊恼的几乎后悔当年把宝贝女儿嫁到林家了。
带着这种纠结又费解的感情,贾母最终还是把贾环和贾琮送到了皇城西面不远的忠烈侯府。宝玉闹着要去,结果连门都没进就让彤玉给噎出来了,彤玉指挥着丹玉,手捧一卷《孟子》站在门口,说上句让宝玉接下句,十次之内接不上来就关门放狗。宝二爷打从出生以来还没见过半人高的狗呢,当场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逃回了车中,催促车夫飞驰而去,甚至没顾上提出见林妹妹一面的非分之想,那自告奋勇请缨而去的请帖,更是忘到脑后三百公里之外了。
却原来,自林妃回家之后,一直安心等待郑老夫人算出的吉日好拜干亲,并以此为由,拒绝了几回贾府里诸如赏花、喝茶、看戏之类的邀请。眼看着拜干亲的日子快要到了,贾母心急如焚,只怕再请不来林妃,会让林家在认了郑家干亲之后彻底撇开他们,于是咬紧牙关,搬出所有理由,逐一尝试,非要请来林妃,好相大家证明,林家和贾家仍旧亲密如斯不可。
绯玉不耐烦贾家的死缠烂打,数次企图用遣送贾环、贾琮为要挟,然而却被天真的小包子拆了后台,有一次被缠的烦了,绯玉林之一把拎出贾琮就命令林之孝把他领回去,结果霓玉在后堂里哭的震天价响,绛玉、林妃一起哄都哄不住。这一下彻底暴露了,林之孝回头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给贾母学了一遍,精明的老太太当即就决定了两个没甚要紧的庶出孙子的未来——压在林家当吉祥物,陪少爷读书,讨好林家为宝玉所用。她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贾环、贾琮是不是愿意。
林妃刚在家里过了一个轻松而美满的新年,开开心心的去郑府、陈府、木府、戚府等地方领回了一大堆红包,又在便宜奶奶跟前过了元宵,那一日正好陈府里迎娘娘,淑妃陈氏,和皇上是三代以外五代之内的表兄妹,纯粹是太上皇乱点的鸳鸯谱,好在淑妃是个淡泊如水的女子,笃信佛法,于一切身外之物都看的极轻,皇上也乐得有个自己人,时不时可以放松放松,淑妃和皇后是后宫里唯二两个知道皇上对林状元怀有不轨之心的。这次归家省亲,淑妃特别点名要见见林妃和两个小娃,一心指望从他们的容貌中拼凑出那位迷得她表兄神魂颠倒的绝色状元郎的长相。
陈府省亲排场隆重但花费却不高,只是把淑妃在家时住过的几处院子重新粉饰一回,添了些符合身份的园景并摆设,又接来了不少旁系庶支的适龄女孩儿,跟淑妃聊了一回子在家时的旧事,一家人分地位高低、身份远近各自安坐,吃了碗元宵,便算省亲完事了。完全没有林妃自书中看来的元春省亲的奢华和繁琐,她本人作为郑老夫人下个月上任的干孙女儿,得到了和戚夫人郑氏、郑家嫡长女郑云心以及淑妃那位旁支亲妹妹郑云秀一样的待遇——随着郑老夫人第一批觐见了淑妃娘娘,还得了赐座。
淑妃十分随和,叫彤玉和霓玉两个隔着珠帘行完礼就下去开席听戏了,只霓玉因为年纪格外小些,得了个露面的机会,被淑妃两眼发光的上上下下扫视一回,看的小心肝“噗通噗通”时速直奔京广高速标准。末了给贾琮和贾环讲述观看省亲的时候,着重强调了一番他们不用“遭这个罪”的幸运,说的两个满心不高兴错过热闹的小家伙大呼庆幸。
贾母原是稳坐如钟等待林妃国府拜元宵的,结果一听说林妃去了郑府迎接娘娘省亲,心绞痛当场犯了,吃了半瓶保心丹都没缓过来。王夫人也是一脸如丧考妣的暴躁,元宵省亲的荣耀原是皇上下过旨给贵妃的,结果两个贵妃,一个把自己折腾禁闭了,另一个更出彩,省亲园子没盖完就滚下山头当宝林了,品级比过去当女史的时候还低,于是,四妃中排在第一位的淑妃就顺次递补了这份荣耀。
贾母躺在床上,捂着心窝子哼哼,王熙凤知机,贴心的提供了一个主意:“二十一是薛大妹妹的生日,往常她们小姑娘都相处的不错,不如趁这个机会把林表妹接来,大家热闹一天,岂不很好?再一个,还能顺便接回四妹妹,呃,应该可以吧!”王熙凤说的很没有底气,这一年的元宵,皇后娘娘因为位居中宫不能省亲,皇上特别给了恩典,许她宣几个家中亲长姐妹入宫相聚。皇后便毫不客气的叫了祖母木老夫人带着三叔家的堂妹木灵芫和自己的庶妹木灵菁,外带唯一的表妹惜春一起进宫领宴。没想到惜春跟灵菁相处融洽,出了宫门就直接跟到木府里去了,要知道那会儿虽过了元宵却还没出正月呢,贾家的姑娘就出现在木府,不啻于给了贾府一记响亮的耳光。
贾母铁青着一张老脸,咬牙切齿的对王熙凤道:“好凤丫头,还是你想的周全,薛大姑娘住在咱们府上,我很爱她的稳重平和,今年是她及笄之年,咱们府上好生替她操办一番,广发帖子,相熟的人家都要请来。至于林丫头和四丫头那里,你亲自去说,死活拉了来。”
王熙凤垂首恭应:“是。”
梨香院里,薛姨妈叫来宝钗,一把搂进怀里,兴奋的道:“我儿,你的好日子要到了。老太太看重你,亲自替你做生日,请了许多名家仕宦的太太、奶奶和姑娘,听说连皇后的娘家都有帖子呢。凤丫头方才来,特特给你送了几匹宫锻,咱们再让你哥哥设法弄一些进上的钗环替你装扮。若是入了你能入了承恩公夫人的眼,何愁好事不成?”
宝钗十分冷静:“妈妈快别想这个了,承恩公夫人是皇后亲娘,如何会抬举别的秀女?”
薛姨妈发热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点,开始杞人忧天了:“那她看到我儿的娇美容貌,会不会跟皇后递话打压你?”
宝钗叹了口气,这一年多来,元春的境遇给了她不少启示,从一步登天到跌落深谷,从欣喜若狂到乐极生悲,让宝钗对于宫廷中沉重的一面有了最直观的认识,说句实话,她现在已经不大敢奢求这份随时可能变脸的天恩了。忧愁自己的前途,偏母亲单纯哥哥憨直,宝钗只有扔开少女的娇羞替自己打算,遂没精打采的回薛姨妈道:“妈妈也不用担心这些,看元春娘娘的还不明白吗?那宫里,哪是好呆的地方?堂堂公府小姐,还不是说倒就倒了,咱们家一没门第二没门路,照女 儿说,还是不要再想这条路罢。”
薛姨妈一听顿时带出了哭腔:“那可怎生是好?咱们家变卖了金陵的一切,就为送你上京待选,若是你成,那可怎么办呢?金陵中人人都知道你要进宫做娘娘的,若是就这么回去,怕是要被人耻笑了。”
宝钗安慰薛姨妈道:“未必非要回去,在京中常住也是好的,妈妈不必心急,左右选秀还要一年多呢,成与不成,只凭天意就是。便是不成,也不是就没有退路的。”说到这儿,宝钗俏脸微红,闺中女儿是不可以想自己的亲事的,她说了这些已经是逾矩了,再多的话实在是连想都不应该想的。然而看着薛姨妈焦急不知所措的样子,宝钗内心天人交战:该不该跟母亲说,其实她觉得,嫁一个无爵但上进的读书人也是极好的,例如——林家三爷。
☆、61三姑娘无奈受母命
木府。
木老夫人拈着贾府送来的烫金请帖对着灵芫笑道:“真真有趣;贾府给个借住的姑娘过生日竟然请到我头上来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灵芫手拿一对儿美人锤;轻轻给祖母敲着腿;笑着说道:“只怕人家并非诚心请你老人家呢;不过是为着把惜春妹妹接回去罢了。”
木老夫人撇撇嘴:“请我我也不去。”过了一会儿又道:“把小惜儿叫来吧;问问她想不想去参加这个什么……”瞄了一眼请帖,续道:“什么紫薇舍人之后、户部挂名行走皇商薛大姑娘的及笄生辰。对了,你要不要去看看热闹?那家人的行事,非同常人,看完了能笑好几天呢!”
灵芫抬起手反挡住樱口,笑的直喘:“您老人家怕笑疼了肠子,却不心疼心疼孙女儿吗?”
木老夫人笑着摸她的头:“祖母正是因为心疼你;这才想让你多长长见识;你啊;日后少不得要跟那家人打交道呢!”
灵芫羞得俏脸通红,一头滚在祖母怀里,不依不饶的撒娇道:“没得说这些倚老卖老的话,也不怕给人听了去。”
木老夫人十分坦然:“怕什么,你早晚要出门子,这些事,早说晚说还不是一样。你今年也十五了,有些事,便是不同你讲,难道心里就没个数吗?”
灵芫含羞带怯的跑开了,把木老夫人的调笑撇在身后,一口气冲回到绣楼里,捧着一只绣了一半的荷包看了半晌,吃吃的低笑起来。
身为木家在京的唯一未嫁嫡女,更有皇后堂妹的身份在背,灵芫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婚姻一定会成为多方势力角逐的战利品,虽然说雄厚的家族势力让她可以无惧任何人家的欺压,但如果能有可以自己当家做主的轻松环境,她何必到那深宅大院里去受几层婆婆的气呢!
林殷玉无疑是一个绝好的选择,虽然只是嗣子,但林家爵位已是他囊中之物,本人更有状元之才,勤学上进,年纪轻轻就进了内阁,假以时日,又是一位林阁老了。他上无高堂,只这一点便极舒坦,虽然弟弟妹妹多一些,但早晚是要分出去的,她辛苦个几年,好名声好地位都有了,何乐而不为呢!更兼他那个妹妹十分有福气,皇亲国戚们包括皇上本人都对她青眼有加,这样的小姑子,说出去脸上都有光。自从皇后堂姐跟她透了话,她也着实花了点儿力气,拐弯抹角的从小表妹惜春那里问了不少林家弟妹的性情品格,都不是挑剔爱嫌的人,以诚待诚,必然好相处。因此心下再无顾虑,饶是堂姐隐晦的嘱咐她林殷玉被她堂姐夫垂涎三尺也只觉好笑,并无一丝委屈愤慨。生在贴近皇室的大家庭里,她一早就知道本朝诸位皇帝们男女通吃的遗传,对此不过一晒,并不放在心上。
殷玉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不但有了JQ对象,还有了内定媳妇儿,真可谓人生赢家也。
林·赢家怀着满腔的怨念把宝贝妹妹送到了“魔窟”门口,再三再四的嘱咐雪鸾:“姑娘但凡受半点委屈,立刻叫人回家报信,我即刻来接。”
林妃哭笑不得:“大哥,你就放心吧,过个生日罢了,最多三天时间,我能被怎么着?”
殷玉认真的表达他对贾府的不放心:“这一家,平均每三个时辰就能飞出一只幺蛾子,妹妹千万小心。时时跟彤儿、霓儿保持联络,除了安寝,其他时间能不分开就一定别分开。”
林妃嘴角抽抽:“大哥,彤儿过七岁了,不能再进内宅,就连霓儿也不大合适了呢。”
殷玉不以为然:“他们家宝玉都十多岁了,还不是天天往姐妹堆儿里钻。事急从权,他们都不在意的事儿,咱们也可以便宜行事嘛!”
林妃彻底无奈了,贾府能把最重规矩的大哥逼到这个份儿上,也算没白折腾一会。便点点头,第五十八次保证道:“只要受一点委屈,我立刻就找齐彤儿、霓儿回家去。”
殷玉略感满意,一步三回头的打马离开。
林妃照常从侧门入府,先看着彤玉领霓玉去往贾赦房里请安,方才轻搭着奶娘王嬷嬷的手,款款朝贾母房中而去。
还没进门,便听到一阵爽朗的大笑。听声音极是年轻,带着一股子糯糯的稚气,语速飞快,别人说一句话的功夫她能□去三句半,偏还有些咬舌,越快越含糊不清,听着极有意思。林妃一笑,莫不是那位“沉酣石凉”的史湘云来了吧。
两次入京,林妃住在贾府的时间不算短,陆陆续续加起来也有一年多,可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见过这位整部巨著中唯一一个拥有中性美风采的金钗,她可是一直对这个敢在大雪天里穿着男子衣袍滚在雪地里的“巾帼”好奇的很呢。
加快了脚步,林妃摇摇摆摆进了门,贾母一眼瞄见,颤颤巍巍就要起身去接。林妃见状,心中不禁一软,虽然一直算计林家、图谋林家家产、和哥哥们较劲儿不休,但是说起对她的态度,还真是一等一的好,尤其在一些诸如衣食住行、请安问礼的细节上,连宝玉都倒退了一箭地不止。看得出来,贾母对她这个唯一的外孙女儿确实疼到了骨子里,只是她的出发点十分的有问题,既真心疼爱外孙女儿,却为何不善待林家兄弟呢?贾母已经一把年纪了,必然要走在林妃的前面,她以后的人生,靠的更多的是林家兄弟,如此这般处心积虑的拆散他们,就不怕她日后凄凉吗?不过林妃转念又一想,贾母最疼宝玉,却把他养成了纨袴膏粱,除了在女孩儿堆里调脂弄粉,别的一概不会,一概不学,一概不理,烧四书、闹学堂、公开在家中讽刺朝廷命官……这一桩桩一件件,贾母不管不问,还帮着掩饰,林妃一想到这些就不疑惑了。贾母,她就是一个教育行业的失败者,她越是宠爱的孩子,结局就越凄惨。这应该不是她有意的,但是后果说明一切,珍爱生命,她还是远离贾母吧!
走到近前,一礼没行完,一左一右就被人搀住了。林妃一愣,左边的自然是贾母,那右边是谁?扭头去看,见是一个蜂腰猿背、鹤势螂形的女孩儿,皮肤甚是白皙,一双滴溜溜的圆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满是稚气的好奇。林妃微笑道:“这位想必是外祖母娘家的云妹妹吧?早听说过你的大名,只是不得见。”
湘云见林妃从未见过她,却能准确叫出她的名字,十分高兴,嚷嚷道:“一定是爱哥哥同你说起过我,对不对?他都是怎么说我的?”一面说,一面回头去朝宝玉笑,却发现宝玉并没有看她,一双眼睛木呆呆的只是盯着林妃看,登时撅起了小嘴,赌气也不看宝玉。
林妃从进门就感受到了宝玉火热闷骚的视线,被看得全身上下都不得劲儿,偏了偏身子,尽可能的躲到雪雁身后,保持着得体微笑同湘云道:“爱哥哥是谁?我并不知道这个人,我知道你多半是二姐姐跟我讲的,还是三妹妹和四妹妹,也说过许多,说你聪敏开朗、乐观豁达、心直口快、善良豪爽、诗词女红针线样样精通,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湘云听得极是开心,大大的圆眼睛眯成弯月,冲着迎探惜三姝逐一拱嘴笑着致谢,三姝也各自回以微笑,对林妃更加贴近一份,林妃调皮的眨眨眼睛,往贾母身后躲了躲,加了句破坏气氛的但书:“就是啊,说你十分爱淘气,像个‘假小子’。”
“呀!”湘云一下子跳了起来,叉着腰叫道:“谁说的?谁说的?林姐姐你告诉我,瞧我撕了她的嘴去。”说着,瞪起大眼睛朝探春望去。
探春叫屈:“怎么就盯着我?”
湘云想也不想回道:“因为二姐姐和四妹妹都是厚道人。”
探春气得直叫:“哎呀呀,我怎么就成了不厚道的人了?你给我说说,叫我也‘认识认识自己的错误’。”
湘云不过随便一说,哪里找得到理由,大眼睛转了一轮,看见迎春、惜春都在笑,也不帮她解围,探春一副虎视眈眈讨说法的样子,旁边的宝玉木呆呆的,直眉瞪眼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湘云忽地抿嘴一笑,找了推脱了。当即指着宝玉笑道:“爱哥哥就喜欢打趣我,一好了就什么都说好,一恼了,便说我口没遮拦、胡说八道、野小子气,你既是他的妹妹,当然是一样喽!”说完,一头扎到贾母身后,笑嘻嘻的瞅着探春。
探春顿足不已:“哎呦,我成了现成的垫背了。二哥哥,你同云姐姐闹,倒带累了我去。”
宝玉呆呆愣愣的:“谁怎么着谁了?”虽是对着探春问话,可一双眼睛始终不离林妃脸庞。林妃一阵气闷,却不好发作,便顺势拉着湘云,又去拉探春,对她们说道:“都证实了,全是二表哥使性子的错,咱们不要理他。走,去梨香院看寿星去。”迎春、惜春都嘻嘻笑着,围上来拉湘云和探春,连连推着走。几个小姑娘说说笑笑,当真一起撇下宝玉去了梨香院。
一时来至梨香院中,众人先入薛姨妈室中来,正见薛姨妈打点针黹与丫鬟们呢,便齐齐上前请安。薛姨妈惊讶的笑道:“今儿什么日子,怎么来的这样齐全?”
迎春最年长,便替众位妹妹道:“宝姐姐的生辰要到了,姐妹们一起来瞧瞧寿星呢。”
薛姨妈十分高兴,拉着迎春的手不放,一边又去搂湘云,笑容满面:“这么冷的天,我的儿,难为你们想着来,快上炕来坐着。同喜、同贵,给姑娘们倒热热的茶来。”一面匆匆示意丫鬟们收走针线,絮絮叨叨的让她们进屋去瞧宝钗:“你们姐姐在里间,你们去那,里间比这里暖和,那里坐着,我收拾收拾就进去和你们说话儿。”
湘云一听,急忙第一个下了炕,拉着林妃就去掀帘子。林妃微诧,没想到就顺口说了几句亲密的调笑话,就让湘云这么亲近她了,想来倒是好事,至少后个儿听戏的时候,她应该不会顺着王熙凤的拨火儿没头没脑的说那小戏子像自己了。
惜春今年元宵入宫,也不知道皇后跟她说过些什么,虽仍然不大喜欢宝钗,但是敌意却淡了很多,礼貌的同薛姨妈道了声谢,跟在迎春后面也朝里间走去。探春故意落在最后,微微松了一口气,想起嫡母王夫人的交待,探春为难的蹙眉,却不想被薛姨妈瞧了个正着,拉着探春问道:“我儿,怎么这般形容?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探春急忙摇手道:“并没有不舒服。”宝钗的生辰在即,她就是真不舒服也得挺着,嫡母王夫人有多看重宝钗她比谁都清楚,万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急忙岔了开去:“太太那里备了许多衣裳钗环,还说要请宝姐姐去挑呢。姨妈若是不忙,晚间往太太那走一回,也跟着参详参详岂不更好?”
薛姨妈就爱听有人重视宝钗,揽着探春连连摩挲:“好孩子,怨不得你太太疼你,果然比别人可疼一些。你先进屋,你们小姐妹一起说说笑笑去,待我整治酒席,今晚都在我这儿吃饭。好了,快进去啊!”探春微微福身,侍书打起门帘伺候姑娘进屋,就在进门的一霎那,侍书分明的看见,三姑娘拢在滚风毛边宽袖中的双拳紧紧的握了一下,随后,受惊似的,又转瞬松开了。侍书心中一凛:难道说,姑娘要按照二太太的吩咐行事了吗?
☆、62为私欲宝钗遭牵连
探春在宝钗闺房门口最后顿足片刻;咬咬牙;掀开帘子;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
探春迈步进门;见薛宝钗正坐在炕上和迎春等人说话。虽是临近芳辰;宝钗的装束仍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头上挽一个漆黑油光的髻儿,只斜插一支小金凤钗,凤口衔着一串米粒珍珠,下坠一颗菱形红水晶压在鬓角。身穿蜜合色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棉裙,一色半新不旧;看去不觉奢华。倒是颈上带着一个几乎等肩宽的金项圈;上面挂着一把明晃晃的金锁垂在胸前;十分夺目。
探春心头一紧,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她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很想就这么打道回房,等过了宝钗的及笄再出来。可是她不能,不耐烦跟宝钗寒暄的惜春第一时间发现了她:“三姐姐,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呀!”
探春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在林妃看来十分牵强并饱含歉意的笑容,疾步走进来,不顾湘云正挨着宝钗坐在炕沿上,直接挤到了两人中间。
湘云不妨,“哎呦”一声差点儿摔到地上去,多亏了坐在旁边的迎春伸手扶了她一把。饶是如此,湘云的左膝也磕在了炕沿上,痛的直吸气,一边不满的大叫道:“三姐姐,你干什么嘛?”
探春歉意一笑,伸手拍拍湘云,湘云扭了扭身子,但并没有十分想躲开,只是追问不断:“你急个什么劲儿啊?没看到我坐在这里吗?”
探春扭头指着宝钗胸前的金锁,笑道:“宝姐姐成日家说她不喜欢‘花儿、粉儿’的,还总是劝我们在穿戴上要守本分,说那些闲装富丽的金玉首饰都是大富大贵人家小姐的穿戴,咱们‘比不得她们’。可是你瞧,她今儿却戴了这么亮闪闪的一把金锁,我可不好奇吗?”
湘云见宝钗的次数很少,尚未听过这些劝道,十分疑惑的问道:“宝姐姐为什么不喜欢装扮呐?我在家时,婶娘还常常说‘小姑娘家家的,不能打扮的太素’。我原道我们家中的境况就已经不大如人意了,如今入不敷出,婶娘嫌费用大,竟不用那些针线上的人,差不多的东西都是我们娘儿们动手,就为了节省。可即便是这样,你瞧我这头上簪的、手上戴的、腰里系的,也都是差不离的好东西。怎么宝姐姐偌大的皇商家庭却没个闲装富丽来戴戴呢?”
一席话,直说的宝钗的脸上发热,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层次分明的红了。林妃见状,差点儿笑出声来。她现在完全相信湘云把黛玉比做戏子是无心的口快了,看她的言语间,分明是无差别是攻击嘛!想到就说,逮谁算谁,而且多半不过大脑。
探春再料不到,她按照王夫人的意思宣扬宝钗勤俭持家、品格端方、安分守拙、是个恪守封建妇德的典范,却不想,被湘云噼里啪啦一通追问弄成了对薛家家境的质疑。飘着大雪的正月里,探春急出了一身冷汗。
迎春自认了外祖母之后,性格很是改变了不少,她原就是胸有丘壑之人,不然不可能下得一手好棋。只是过去她处境尴尬,有些事,看得越透越烦恼,就索性万事不想万事不问万事不虑,任凭人家背地里骂她是‘二木头’也无动于衷。为了自保,她宁可天天装聋作哑,只为了可以安静的生活下去。
然而,没有人是天生愿意受气的,当迎春找到了牢固的靠山以后,过去那种窝窝囊囊的生活,她再也不想领受了。虽不至于主动去欺负别人,却是再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受气了。胆子大了,说话也利落了,木头一样的性格一去不复返,现在,再有人见到贾家二姑娘,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套用木讷、寡言这类词语来形容了。
天性善良的迎春很早就察觉到她那看着风光的三妹妹,其实内里的生活比她好不到哪儿去。后来她和四妹妹相继认了外祖,受刺激最大的就是探春了。也就是从那时起,二太太对她的重视也越来越少,眼下看到探春明显不是出自本意的言不由衷,更因此而陷入窘迫恐惧,迎春脱口而出替她解围道:“这与家境什么相干?不过是个人趣味不同罢了。许是宝姐姐就喜欢素净的妆容不好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宝姐姐天生丽质,很不必那些俗物来修饰。你当人人都同你和宝玉一样吗?喜欢大红大金,也不怕被人臊了去。”
湘云一听,果然把对薛家的质疑全抛开了,揉身就蹭到迎春怀里不住的缠磨:“宝姐姐天生丽质,我就是那不堪入目的了?”
惜春笑嘻嘻的拿手指在脸上划着羞她:“你不羞,缠着别人赞你容貌,好大脸面,好厚脸皮。”
湘云倒不恼,只是趁势拽着探春,让她表扬自己。探春赶紧顺杆下,直把湘云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连被惜春称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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