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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3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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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难道不是军令大如山。”这就对着大哥挤挤眼睛:“大哥您发话,祖父就不能不走。”
  老侯爷哼上一声,瞪起眼睛来看着这一对兄弟:“我说孙子,没有祖父哪有你们这一对混小子,敢说什么出来。”
  里面雪慧听着笑,外面朱睿是无奈,一说让老侯爷回去,就是众将面前,他也摆长辈的谱儿,老侯爷还好并不乱跑,跟着兄弟两个人后面看地形也帮着出些主意,不能说立时就管用,倒是中肯。
  “我在这里乐不思蜀,”老侯爷笑脸儿对着这兄弟两个人,回想自己青年时在军中,与太夫人军中相遇,几曾想过有这样一个能干的儿子,生下来这几只小老虎。老侯爷舍不得走,抬起眼晴来看着这帐篷顶,再看地上铺的毡毯:“我闻到这帐篷味儿,比在家里睡的香。就是你父亲也没有想到,我要一匹马是给自己要的。”
  觉得得意的老侯爷是趁心了,两个孙子互相看上一眼都是无奈,朱睿凝视弟弟含笑,你回去才是,朱毅摇头,此时无人,对着大哥瞪圆眼睛摇脑袋,我不回去,要陪着你。
  这里祖孙三人相劝一阵子,还是没有一个人肯走。世子朱睿送走祖父和朱毅,他们要去隔壁看车青将军到没有再一起过来,觉得自己这个世子不受重视,幼年看到父亲在家里说话,祖父母都是听的。
  对着书案上一堆战报,要看要批阅要写回呈。书案前大火盆烧的盆边儿都有些泛红,地上毡毯上一些泥印,是回话的人踩上去的。我这里地面儿干爽还有觉得潮湿的时候,何况是祖父那里低洼处。
  “朱小根,命人再给毅将军的军中多送两车炭去。”朱睿这样吩咐过,内帐门帘打开,雪慧笑吟吟走出来,朱睿这才想起来,在书案后坐下来,才徐徐道:“里面有火盆也有茶吊子,让丫头们不要再去伙夫那里催热水。茶吊子虽然小,不就是慢些。”
  挨着火盆坐的雪慧答应一声,此时炭火熊熊,雪慧由朱睿催着毅将军回京在心里翻的一个想法,这就借着炭火温暖在心里觉得存不住。
  “朱睿,”贴着炭火坐的雪慧面颊泛红不知道是不是炭火所致,还是自己含羞,低头一双雪白的小手弄着衣上一条杏黄色绣着花鸟的衣带,带动着衣上碧玉佩轻响几声。
  低下头来在检阅信件的朱睿只是嗯上一声,这就拿起笔来摊开信纸,全没有把雪慧的这一声喊放在心上。
  走近朱睿身边的雪慧扭捏着再去把玩碧玉环,又低低说一声:“朱睿,”世子这才抬头看看妻子,嘴角边也是含笑道:“什么事情?”手中毛笔沾饱了墨,这就准备开写。
  身边雪慧低低地说出来:“要是,要是二弟妹先生下孩子来,是不是,”雪慧犹豫低声道:“是不是世子?”
  面容惊愕的朱睿听着送到耳中的这句话,依然是雪慧娇柔的声音,世子的面庞慢慢地黑下来,我百般疼爱的妻子这说的是什么话
  是个人就有私心,是个人就会乱想。世子朱睿于军情之中把妻子接到身边,就是父亲说他等不及,父亲晚年只候着孙子膝下娱乐。又要忙着军中,又要眷顾妻子,还有父亲逐渐交下来的一堆事情,世子只觉得分身乏术,不想妻子今天给自己这样一击。
  世子的儿子一定是世子吗?朱睿恼怒地对着手中笔和手下信件看一看,我要回信的这个当口儿,给我提了一个这样的醒儿,决定忍气回信的朱睿想着写过信再对雪慧好好说说。这就没有理她,下笔先写上一个字,耳边又是雪慧一个迟疑的声音:“我,心里好担心。”
  世子妃抬起来忧心忡忡的眼眸,只遇到世子朱睿冰冷的双眸和冷若冰霜的表情,吓了一跳的雪慧听到朱睿并没有发火,只是淡淡地看一下书案前:“跪着去。”帐篷里多少火盆也抵不消世子带来的寒意,知道自己话说错的雪慧也不是个完人,从头到尾就没有完人,她太担心太担忧,对着自己的丈夫说上一句,朱睿就要发作。看着雪慧只是讨好地对着自己看,朱睿“啪”地一拍桌子:“到里面跪着去”
  两个丫头闻声出来,也是吓了一跳,赶快扶着面色苍白的世子妃往里面去。雪慧惊魂未定被扶到内帐里,不解气的朱睿随后进来,负手看着:“跪那火盆旁边去。”细雨细俏赶快陪笑说一句:“世子息怒,”
  朱睿冷冷道:“你们一起跪着,她有错,你们陪着。”火盆旁边跪下来主仆三人,朱睿这才重新出来去写信,这一点儿比较合他老子朱宣的心思,用得着打人骂人吗?朱睿决定写好信再来理论,这样的心思就不能有,妯娌不和,家里就不会和气。
  写完这封信,外面大步走进来毅将军:“大哥,你又多给我两车炭,要是父亲知道,一准儿要骂你。”
  “给祖父的。”朱睿重新露出笑容来:“你有这么大的面子?”内帐里跪着正在哭泣的雪慧听着外面兄弟在说笑,亲切友好的声音传到雪慧耳朵里,她泪流满面就更凶,毅将军小的时候常和自己一起玩,这就为着争究下一代世子要与毅将军生分。
  细雨递过丝帕来,雪慧摇摇头,自己手里就捏着一块儿呢,擦拭着泪水想着自己心思,不知道毅将军是几时出去的,也没有听到朱睿进来,雪慧正无声地哭的凶,才听到朱睿的声音:“你们出去吧。”
  两个丫头担心地看看世子妃,弯腰退出去。朱睿也没有让妻子起来,只是皱眉看着她,这不是一个糊涂人,这糊涂心思是从哪里来的?
  雪慧偶然抬一眼就看到皱眉的朱睿,就哭的更凶,哽咽着哭着道:“我担心的不行,要是再没有孩子,我就给你纳妾,我要是一辈子不生怎么办?”
  叹一口气,朱睿把妻子拉到怀里置于膝下抱着,只是叹气:“雪慧呀,雪慧。”小时候多可爱,说话也不会让着我,不象别人看着是世子就要讨好谄媚。雪慧从小儿就和端慧好,说话从来爽利好听的很。怎么大了有这些个心思出来。
  “。。。。。。我给你纳妾,把四个丫头都给你,今天晚上你就挑一个来陪你。。。。。。”世子妃抽抽泣泣,一只手拿着丝帕擦泪水,一只手紧紧捏着朱睿的衣袍一角,象是一松开他就会飞走一样。
  叹完气的朱睿这就不生气了,你我都担心没孩子,这不把你接到军中来,朱毅这个鬼灵精儿,心里明白的很,他样样打头阵,让做哥哥的留在军帐中。世子转过笑脸儿对妻子道:“就是纳妾,也要三年,父母亲那里都是说过的。”
  一贴止哭的灵药就是这句话儿,眼睛红红的世子妃这就止泪,只是止不住哽咽问道:“父母亲几时说过?”
  朱睿抚着妻子的香肩,也许是心理作用,觉得她肩头羸弱,煞是可怜。世子含笑道:“是我求了母亲,母亲作主求了父亲,父亲说明年再说吧。”
  朱宣还说等不及,做丈夫的朱睿当然是不能说出来,让妻子更是紧张。看着妻子这就止住抽泣,低声问道:“是真的吗?是你去求了母亲,父亲他,他也说明年再说?”
  再次长叹一口气的世子搂住妻子轻轻地晃一晃,对着她慢慢地道:“朱毅很辛苦,有他在我身边,我方便许多。二弟成亲不到十天就跟着我出来,你应该对他多多地感谢才是。”姚雪慧此时窘迫的不行,这样的乱想换作是别人,也会有,只是这样的心思总不是和睦的心思是不是?
  正文 第六百三十六章,舔犊(二十六)
  第六百三十六章,舔犊(二十六)
  军中报老侯爷安好的信再回到京里,这就是十一月份中的天气,朱宣看过信,觉得可以宽慰一些,父亲毕竟是上年纪,虽然跟的人都在,也是让做儿子的担心的不行。
  拿着信朱宣起身来往内宅里去,送给太夫人让她也放些心思去。只行到一半路上,朱宣这就想起来先问上一句:“太夫人在哪里?”
  今天刚落的第一场雪花,只落下来一会儿就停了,身畔花枝儿上还有余雪,朱宣慢慢往母亲房中走去,一个小厮听王爷问话,就跑得飞快地先去太夫人房中打听消息。
  再走没多远的南平王就看到小厮回来回话:“太夫人在毅将军房中。”果然母亲是在那里,朱宣这就慢慢往毅将军的院子走去,一家子人估计都在那里。
  来到院门上,先看到两个家人手里捧着两个盒子往这里来,朱宣打开来看上一看,全是滋补的东西,也就一晒丢下来。母亲和妙姐儿不用,现在也要给老2的媳妇用。
  廊上迎出来的有跟妙姐儿的人也有跟太夫人的人,还有几个人站在廊下,恭敬地给王爷行过礼,有几分好奇,小王爷不在家里,王爷也往这里来,可见冰晶姑娘在婆家是多么的受重视。这是顾家的下人。
  朱宣就知道亲家母顾夫人也在,进来看到一个屋子的人。太夫人呵呵笑着手里拉的是顾冰晶的手,祖孙两个人一起坐在锦榻上,这次子的房子朱宣自成亲后就没有来看过,再进来看,新房里的东西样样都在。
  吉期过去,有些摆设应该归着收起来才是,这都摆着原样儿没有变,原因无二,顾家的冰晶姑娘和毅将军太争气了,成亲不过数天,冰晶这就有了身孕,妙姐儿哪里舍得这个时候收起来儿媳妇房里的东西。
  看到朱宣进来,房里的顾夫人、方氏、申氏一起站起来,坐在太夫人身边的顾冰晶也要站起来,太夫人先不乐意了道:“你坐着的是,现在是歇着的时候,不必起来。”
  做公公的也摆摆手,虽然没有说话,这意思也很明确。顾夫人喜不自禁地看一眼这房里的人,俱是长辈,可是女儿有了身子,就一起都来看,再看看送进房里的滋补东西,顾夫人满意之极,看看这是王府,这才是待有身子的媳妇的礼数,顾夫人是可以松一口气,对着女儿看也是满意之极,这孩子真是争气。
  朱宣坐下来,是为着念父亲安好的信给母亲听,太夫人眯着眼睛和房中人一起听完,这就道:“你给你父亲回信去,别告诉他二孙子媳妇有喜信儿了,等他明年要是回来的晚,一进门就是一个重孙子等着他。”
  呵呵笑的朱宣道:“儿子要写信告诉父亲,只怕他年前就要回来。”顾冰晶垂首满心喜悦地听着,毅将军指不定多高兴呢,只是自己所会的字并不多,家里重针指,顾冰晶此时有些遗憾,要是我能写完整的信,自己亲笔告诉毅将军,他要作父亲了该有多好。
  房中大伯子在,方氏申氏都只笑不说话,太夫人与朱宣说过两句话,就撵着他回去:“你在这里我们说不了话,快写信去,告诉老侯爷让他回来看重孙子。”
  对着母亲躬着身子站起来的南平王往外面走,引的一众女眷又都站起来,朱宣对着妙姐儿道:“留亲家母中午在这里,我让人请亲家也来才是。”
  妙姐儿答应下来,朱宣再走动一步,再回身道:“这房里不觉着暖和,就是孩子身子好不怕冷,这一里一里往冬天去,也要暖着些儿的好,再派两个积年的妈妈们在这房里侍候,给她设一个小厨房。”
  眉开眼笑的顾夫人听着这都不是做公公的该关心的话,特别南平王这样朝堂上诡诈名声,在家里提起来顾夫人也觉得他是有几分可怕的人说出来的。喜出望外的顾夫人只是对着女儿含笑,生下的要是长孙,该有多好。
  昨天医生刚查出来有了,妙姐儿一时想到还没有料理到,听着表哥当着亲家吩咐,也觉得面上备有光泽,看看我们对这媳妇多么重视,那个混孩子回来,他还能说出来我偏心吗?
  丫头们打起门帘来,朱宣出去,女眷们重新坐下来。妙姐儿才对着冰晶道:“我进来就说冷,只是你身子骨儿好,这样可不行,有妈妈们来看着,帮你把着这个度儿才行。”
  “看你公婆都是这样说,”顾夫人也含笑道:“觉得暖开两扇窗户散一散热气也就是了。”方氏和申氏看着大嫂,喜悦的眉头舒展开来,平时有几条细纹路也看不到,怀里尚有爱女在,明年就有爱孙,都为她高兴一下,又觉得羡慕。
  房门打开来,端慧郡主带着两个手里捧着衣料的丫头进来,把这衣料给母亲看:“这是妈刚才说的衣料,妈要是不说,我还以为福慧的里衣儿料子是最软的呢。”
  妙姐儿接过来先呈过去给太夫人看,再给顾夫人看,这才对端慧郡主道:“这是才送来的,福慧大了,倒是用不到,我留着就是给孙子的。你小人家没有见过的东西多呢,又在这里说嘴。”
  说的端慧先嘟一下嘴,才重新是笑容。顾夫人听着亲家母分派女儿事情:“你这就有事情了,再做几件小衣服来,针脚儿要细些,这衣料先让人用湿水洗了揉软了你再做。”
  “那胖倌儿的活计我就不做了,”端慧同母亲低声道:“胖倌儿挑着呢,先是衣服我来做,现在才过年,就要我做扇套子,妈想想往后的日子只会飘雪,他倒先来使着我做明年夏天的东西。”
  妙姐儿为姐弟俩个人再解开一次,这就安慰端慧道:“他明年就军中去了,还能指使着你几回,你空闲下来就给他做,没有空闲就丢下来吧。做小衣服是正经的。”
  与太夫人在看孩子衣料的顾冰晶看那衣料摸在手上果然是轻软暖柔,心里正高兴着,听到婆婆与小姑子说话,对着闲筝使一个眼色,取来一个石青色的包袱,打开来命丫头送到婆婆面前去,却是胖倌儿的两身衣服,都是冬天马上要穿。
  公公婆婆倒是晚些儿巴结,这一个小叔子是格外要讨好的。妙姐儿欢欢喜喜接过来,对顾夫人夸奖道:“省我多少事情,难为她想着辛苦做了来。”
  顾夫人自然客气一句:“粗糙活计,小王爷别嫌不好才是。”
  太夫人是上年纪的人,虽然是高兴,也坐不长久,又要照顾到顾夫人来母女要说话,看过衣料就要回去。
  因不让顾冰晶出来送,怕她闪着风,顾夫人送到廊下,看着太夫人一乘小轿坐上,三个媳妇一起簇拥着离开,这才重回到房里来与女儿说话。
  母女两个人在房中低语,顾夫人帮着女儿要拿好主张:“你这身子倒有两年不得行,还是以前的主张,把闲筝和春轻开了脸给毅将军收了房。以前毅将军说怕王妃不同意,这你有了身子,是光明正大的开脸纳姨娘,这一说准成。”
  顾冰晶也是这样想,手还摸着榻上丢下来的两块衣料给母亲看:“这衣料多软,给小孩子做衣服,我觉得不如换个,免得折了福去。”
  “你这个傻孩子,婆婆疼你,你就应该接着,不接着是不对。”顾夫人也摸一回这衣料,突然想起来对女儿道:“依雯和你几个妹妹来看过你几次?这你有了身子,只怕她们打着陪你的名声就要常来,你婆婆也不好不让来才是。”
  左依雯倒还没有嫁,顾夫人为着自己女儿不得不有忧虑:“你要小心,就是房里缺人也和我说,不要进那不三不四的人,进来容易打发出去难。看你公公打发姨娘倒用上十几年的时间才打发了。”顾夫人一片歪解,全是为女儿打算的意思:“没有成亲的来看你,我总是不放心。”
  好女婿毅将军是岳父家里最喜欢的一个,可是京中走马章台也算是一号,这名声不算忒大,也不算忒小。有一个风流名声在外的爹,岳家不得不防。
  顾冰晶这就要噘嘴:“既然这样疼我,为什么那条玉带不给毅将军,宫里新进的华裳,就那么几件,长公主还弄来一件给闵将军,武昌侯都没有舍得穿;世子的岳家知道了,也是重金给世子重新做一件衣服来,只有咱们家没有。”
  挑着眉头笑的顾夫人佯装不高兴道:“他有什么可以孝顺我的才是,真是造反。”对着生气的顾夫人,顾冰晶才要哄一下:“婆婆给的这衣料,我用不了的,给母亲拿去赏给妹妹们可不是好。”这一个回头子儿却在这里。顾夫人笑骂一句:“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
  到了下午顾夫人走的时候,指派的妈妈们也到了,太夫人房里两个,王妃房里两个,问上一问却是服侍过沈王妃有孕时的妈妈。小厨房的人也领全了食材过来,选着两间屋子也开始搭建锅灶。
  放心而去的顾夫人觉得回家去不少话要和顾大人说,他只是来看一看就前面喝酒去了,倒是没有细看,冰晶在这里,公婆都是待的好。
  虽然是有了身孕,一家子长辈都交待多休息,并不觉得习惯的顾冰晶晚上还是在琉璃盏下面先做活计。
  闲筝和春轻是自毅将军不在家里就日夜陪伴着的,就说这两个怪里怪气地名字也是毅将军起的。闲筝手里刚开始做一个小孩子的肚兜,春轻则是小孩子的围嘴儿,冰晶先拿着一块百子嬉戏的布料在看,丢下来再看一块对兽团狮的布料,只是拿不定主意在灯下支着肘想着。
  “夫人在想毅将军,这冬天外面冷,给他寄的衣服也该到了。”闲筝和春轻是知道自己要做姨娘的,也就敢说这样的话出来。
  冰晶这才想起来道:“我也糊涂了,倒是先做毅将军的衣服才是。过年就是不回来,得再有一身新衣服给他。”这才只是起更,冰晶就让春轻去小郡主那里:“妹妹帮着婆婆管家,麻烦她取一匹衣料来给我,替我说谢谢。”
  桌子上数匹衣料,是下午送过来,都是小孩子穿的花色,顾冰晶看着春轻出去,往明窗往看小雪又飘,心里只是喜悦,毅将军收到信会给我回什么?顾冰晶低下头来不乐意,这信又要请妹妹念才是,母亲还说疼我,我认的字却是不多。
  房外回一声:“胖倌儿来了。”却是胖倌儿为白天的衣服来道谢。顾冰晶一看到就大喜,对胖倌儿道:“那衣服可中你的意。”
  胖倌儿点点胖脑袋,对着二嫂身子一通乱看,母亲说不许再来麻烦,胖倌儿不无遗憾:“我中意呢,只是不能再做了。”
  丫头们一起轻笑起来,顾冰晶这就道:“我慢慢给你做吧,你要是能教我认字就更好了。”得到胖倌儿的肯定回答,顾冰晶命丫头们拿过来毅将军前几天写的信来给胖倌儿看:“就是这信上,有好些字我不会认,你得了闲,来教我认上几个,我再做衣服给你,只是慢些。”
  不会认字不会写字,就有许多遗憾要出现,顾冰晶唇边是晶莹的笑容,对面坐着胖倌儿,叔嫂两个这就现教现学:“这是吾妻,就是二哥对二嫂的称呼,是,”胖倌儿想一想道:“是一种好称呼。”
  一个小忽悠鬼儿,自己都不耐烦坐下来细看书,这一会儿指着这字教人,吾妻,我妻,当然是好称呼不是。胖倌儿东撞一下西撞一下,嫂嫂们和姐姐是时时要把他放在心上,想着母亲管家又带福慧,都帮着他做衣服。只有胖倌儿自己觉得是自己撞来的。吾妻,这个不错,胖倌儿要是有吾妻,就不用下雪地里还要来感谢二嫂给做的这些衣服。
  教完了回去的胖倌儿踩在雪地上,觉得自己兄弟情深,一个普通的称呼,看看胖倌儿说出来就为二哥买不少好儿。
  房中榻上还在认今天学的几个字的冰晶不能说她没有听过“吾妻”这两个字,父亲与母亲欢娱时,一时拽文也会说一句:“吾妻如何。”毅将军信中是:“吾妻勿忧,夫至军中安乐也。”可是胖倌儿一说出来,象是天底下夫妻之中说一声吾妻就是最最亲近的称呼。
  当然毅将军是知道这信要妹妹念,不可能写出来亲亲或是心肝儿宝贝儿。刚有身孕,正在需要良人陪伴时,默默念上几句“吾妻”的冰晶突然面红上眉梢,已经成亲,已经是毅将军的吾妻,衾枕中肌肤相接,夜夜欢愉不够,信中再称呼上一句“吾妻”,今夜被胖倌儿一句话误导的冰晶面红过耳,情怀颠倒不已。
  帘栊响动春轻这才进来:“陪着小郡主找衣料呢,到这时才回来。”春轻不免有些拿大,夫人有身子,生的将是嫡长孙,房里的人都觉得腰板儿挺直,脸面儿上光彩。只有心里思念的冰晶缠绵于毅将军的称呼中。
  喜讯儿传出来,来贺喜的人就不少。每天顾冰晶的房里都有顾家的亲戚或是她的闺女来看她。妙姐儿在房中此时正听着一个丫头在说话。
  身边坐着的是太夫人,老侯爷走后,妙姐儿多往老侯爷这里来,家里有什么事情也是婆媳一起在听。
  面前站着的丫头红衣绿裙,是顾冰晶房中的一个丫头:“上半天来的是顾家行二行三的两位姑娘,还有一位左姑娘说是表妹。一起坐在房里说了半天。”
  手里捻着一根珠儿线准备作些活计的妙姐儿不动声色地问一句:“可说些什么?”见天儿有人,这孩子也应该注意一下身子才是。
  “先是问候好不好,再就是顾家的二姑娘说,姐姐这是嫡长孙,正是姐姐要东西的好时候,这婆家有四个媳妇,姐姐上面有世子妃为长嫂,下面有郡主为弟妹,还有一个胖倌儿小王爷理当是心爱的。
  且不论这些,姐姐的小姑子端慧郡主听说嫁妆仅次于公主,是京里姑娘们最齐整的头一份儿,这还有一位小郡主没有长成人。”丫头说到这里稍停一下,看看沈王妃面色平和,才继续道:“又说姐姐婆婆看着面庞儿年青,只怕还能生,要是再生一个出来,以后更没有姐姐的份了。”
  妙姐儿微微一笑,这张嘴倒也厉害。刚想到这里,身边的太夫人原本是坐在榻上打盹儿,这一会儿就问出来:“她倒订亲事没有?没有订亲事我给她订一家。”
  莞尔的妙姐儿道:“听说订过,也是高门。”太夫人“嘿”一声:“这倒是把铁笊篱。”婆媳两个人一起笑起来,让这个丫头出去。半天功夫又来了两个丫头,都是分开进来,回的话是一模一样:“来的三位姑娘都附合了,耸着要东西。”
  赏了这三个丫头,太夫人才道:“这婆婆是不好当吧。那个时候,二房里也有这样心思,三房里又话少些,也是眼睛只盯着你。你吃亏了,怀着孩子就没有要东西。”
  停住手中捻线的妙姐儿只是道:“有身子的人不能劳这些神,以后客人少些的好。”媳妇这样想我,我怎么做都是个偏心人。
  这就喊来顾冰晶房中经管的一个妈妈,妙姐儿笑容满面对她道:“妈妈是最懂的,有身子的人有可见的人,也有不可见的人,仔细别冲撞到才是。”
  这个妈妈也是明白,这就回话道:“王妃说的是,像王妃这样关心媳妇的婆婆哪里去找,我正要回王妃,昨儿说头有些晕,后来又好些了,倒是请个人算一算,命相不对的人可是不能来。”
  “你说的很对,这就让人去白云观里算一算去。”妙姐儿心里暗笑,睡多了起猛了都会头晕,打发这妈妈出去,就喊来朱禄让他去跑一趟。
  一直到近傍晚的时候,朱禄才回来,进来却是朱宣也在房里,与王妃夫妻对坐着正在吃饭,朱宣听着朱禄回道:“说是除了父母亲以外,别的人都不见好,尤其要避血缘亲,出过五服的也要避着。”
  最会弄阴谋诡计的朱宣听过以后,稳稳地挟一筷子菜送入嘴中,听着妙姐儿笑语道:“你去歇着吧。”再转过脸儿来吃饭,面上没有半点儿不自如,还在问朱宣:“今儿这鲜黄瓜汤,黄瓜是难得的,表哥用的如何?”
  妙姐儿没有说,朱宣也没有问,只是道:“我用的好。”这就无话继续吃饭。一个是不信鬼神,另一个就拜佛都是装装样子,就拜月都少之又少。食不语地用过这一顿铁饭。
  饭后歇过一时,银文和红花捧出来大小几本帐册,歪在榻上的朱宣这才问出来:“你这是算什么私房?”
  拿起一本帐册凑近烛旁的妙姐儿嫣然:“是在算私房,这不是要有孙子,还有三个孩子没有成家,我得算均匀些不是。”
  “是啊,别再偏心才是。”朱宣看似漫不经心地接上一句,再接着问出来:“来看老2媳妇的都是些什么人。”
  听着朱宣问的很在点子上,妙姐儿放下帐册一一地告诉朱宣:“这孩子不拿大,庶妹表亲,来贺的人都是见一见。在房里长天白日的也没有事情不是,来个人说话可以解闷。”
  朱宣微乐一下:“这就说到你的私房上了?不然好好的点什么私房。”歪着的南平王也要看一看:“给表哥些什么呢,只是想着孩子们,”
  南平王伸出手去按着妙姐儿的帐册不让她看:“又把表哥摆在哪里。”都分干净了,老了我们怎么办。南平王佯装不悦:“你这个偏心的孩子。”
  烛光下,银文和红花垂首只是不笑,忍笑其实是一件最不舒服的事情。听着沈王妃笑盈盈:“我只分,不是就给。”把朱宣的大手从帐册上拿起来抚摸一下送回去,再把帐册拿过来给朱宣看:“这个东西只得一件,倒是我们自己留着的好。”
  重新歪下来的南平王这就要眯起眼睛了:“啊,你自己看着办吧。”
  正文 第六百三十七章,舔犊(二十七)
  第六百三十七章,舔犊(二十七)
  虽然没有到腊月,寒夜里也可以看到星空下不时几点烟花,几丝的零星的鞭炮声响。就是这鞭炮声响中掩饰着黑夜中人的形迹。
  一个蒙头盖面的人在树后躲过巡哨的士兵,听一听四下里全无声音,这就潜入到重重深院内,寒光一点闪在屋顶的瓦脊上,只是从这月色下看去,这院落虽然小些,却是仅次于皇宫内院。
  入夜风冷人更寒,而这房子窗棂还是半开着,可以看到风姿儒雅的八皇子与人说话的身影。
  “南平王不愿意为太子太傅,举荐的是北平王,北平王不愿意为太子太傅,举荐的是新的靖海王,今年才四十岁。”八皇子在自己家里就怒形与色:“真是岂有此理,这个在前朝是争抢之中,本朝就都是让贤之人吗?”
  数点红烛并不明亮,或许是不愿意房中人看清楚八皇子的怒色,或许是不愿意有人看明白别人是谁?
  “皇上着重于太子太傅,只是指望着能扶助太子,异姓王们这样推却,要失人心才是。”与八皇子对面说话的这个人却是背对着外面,让人看不到他的面容是如何,只是声音低声,如果有心评题,这语调只见柔媚,状若女子。
  一身绣着腾龙云纹华服的八皇子只是默然:“他们这样推却,还有一个意思,就是不把本朝太子放在眼里,再说明白些,就是不把我们这些皇子们放在眼里才是。”他眼中阴霾一闪而过,只是想着一个小小在襁褓中的孩童。
  粉红色满身绣牡丹花的小衣服,面孔雪白,不到一周岁的孩子就是一笑看着那笑容只是象一个人,八皇子脑中浮现出南平王的面容。福慧郡主虽然是小,却是可以看出来长大后的美人相貌,只要想一想世子朱睿的英俊面容,就可以想象出来。
  明珠一样灿然的端慧郡主是早早许给齐文昊,不然的话也是皇子们争抢的对象。八皇子对面前的这个人突然一笑:“十一皇弟只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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