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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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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归功于南平王夫妻经常是布衣长衫外面逛去,听一听街上的消息和新闻。
世子朱睿在京里一帮世子陪着,毅将军也不比哥哥差,与十五皇子年纪是差得不少,可是最是要好,而且带过十五皇子出去打过一架,朱宣和妙姐儿听到过以后,让妙姐儿赶快去慧妃宫里谢罪过,慧妃倒是不放在心上,反而要重新听一次:“怎么打的,让我听听详细的。”
就象端慧要宝绢陪着,自己一家人觉得没什么,对于薛将军家来说,高兴之余又要担心女儿淘气,又要担心女儿会不会得罪小郡主,就象妙姐儿对待慧妃的心情一样。
看着冯夫人尴尬,妙姐儿再温和地描补一句:“小王爷们选伴读,是王爷亲自在选,夫人家里多出有才名的小公子,不要不舍得都送来才是。”说得冯夫人不知道是高兴不是不高兴才是,本来是推荐自己的儿子,不想帮着别人送了一程,妙姐儿只是淡然的笑,不是你送了别人一程,却是别人自己名气早就在外。
冯夫人告辞出去,妙姐儿漫步到厢房里来,太夫人也在这里,正在看端慧郡主的新衣服,一件真红色绣瑞兽的罗衫,再就是葱白样的一件蜀锦,看到妙姐儿进来,忙道:“我看着祝妈**针线越发的好了,新给我做的一件衣服,我明儿穿着吃你的家宴去。”
真心实意地对着太夫人说话的妙姐儿道:“父母亲就住着才好,才有这样天天热闹。”婆媳两个人微笑,都知道这不可能。太夫人与老侯爷出京,也是京里禀过了,封地在外的王爷们,家人都在京里,就是原本不在的,也是迁去京里,世子不用说,都在京里才是。
太夫人觉得自己上了年纪,越发的话多,又要和妙姐儿说说二房里三个有孕的人,还没有提一句,瑞雪过来禀道:“张夫人来看王妃。”沈王妃丢下衣服只得又回房去。
张夫人是母女两个人一起来的,手里还拉着女儿张含冬,坐下来就道:“几天没有来看王妃,端午节虽然过了,听说王妃这里要在花儿枝上系香囊,家里几两冰片香料比外面买的好,特地拿来孝敬王妃的,此许东西,请王妃笑纳才好。”
转身让女儿张含冬送上来一个刻着缠枝花样的小木盒子,就是这盒子本身也是檀木的,散发着淡淡香气。妙姐儿让站在榻前的瑞雪接过来,道:“多谢你费心想着,是端慧淘气,要在花枝子上缠丝带系香囊,表哥不用说,样样依着她,不想你这样有心居然想着。”端慧幸好没有说过要星星,不然的话,妙姐儿在心里笑一声,这星星可怎么找呢?
送礼过来当然是有话说,张夫人赶快接上来道:“小郡主品格儿聪慧,就是我看过也是心里爱得不行,不要说王爷王妃疼她,就是我们家含冬每每回家去,都说小郡主是如何的好,只是跟不上,我大胆说一句,听说王妃给小郡主在挑伴读,我们家的这姑娘,不说是百里挑一的,也还会认几个字。”
然后张夫人就推女儿,用手指着王妃屋里挂的一个条幅问张含冬:“这是什么字?”妙姐儿房里挂着的是朱宣写的四个字:福馨一身。妙姐儿听着张含冬念出来只是笑一笑,这位张姑娘就是把宝绢推坐到地上的那一位,旁边还有丫头,当然是看得清楚。
收了别人的礼,妙姐儿也是实话实说,当然含蓄一下:“我们端慧自己挑花了眼,才挑了一个薛将军家的宝绢,张姑娘当然是好的,就是郑家的灵丝,陆家的妍兰,都是好的,”妙姐儿嫣然一笑:“我都不知道哪一个更好了。”
晚上朱宣回到房里来,看看天黑下来,命人把罗汉床搬到花架子下面,问一声儿父母亲白天出去累了已经歇下来,朱宣只带着妙姐儿和端慧在院子里乘凉赏月亮。
端慧郡主缠着父亲:“讲故事。”妙姐儿听一听,大为惊奇:“表哥还会说女娲补天,还以为你只看兵书。”看着瑞雪送上一盘子果子来,让再送一盘子给小王爷们:“在看书呢,让他们看过了就睡吧。”
侧耳听一下房里也没有胖倌的哭声,想来是睡了,朱宣拍着伏在自己腿上在睡着的端慧道:“你是在怪表哥对着你没有说过,今儿不是你也听了。”
夫妻两个人小声在说话,怕吵到端慧,妙姐儿道:“世子没有订亲,儿子们和女儿要选伴读,这要给胖倌伴读的人都来了。”对着天上迢迢明月,妙姐儿心想,这日子真充实。天天会一堆人,见一堆长得俊秀的小孩子们,我自己先挑花了眼。
提起来这件事情,是为了感谢朱宣:“想想表哥帮我挑人,也象我现在这般煞费苦心。这感激虽然来的晚,只是你别怪晚了就是。”星夜下,妙姐儿明眸中并不是感激感谢,也不是深情流露多少,只是有若波水对着朱宣道出来一句。
朱宣一只手在拍着端慧,另一只手搂过妙姐儿在怀里,温柔地道:“跟表哥还要这般客气。”看着妙姐儿只是对着天上银河星闪在看,朱宣又低声道:“你又想家了?”南平王自从相信妙姐儿的话以后,也是扼腕无力,就是皇帝的心思尚有三分揣摩,只是妙姐儿想家,却是全无办法,只能平时多多地对她关怀关切罢了。
“不许再想,”独断地朱宣安慰过后就是霸道,如果妙姐儿得逞心愿回家,那就是一家人分离之时,这样奇怪的事情都会出现,朱宣不能不担心妙姐儿会不会也突然离开,就象她说的一样,更为担心的是妙姐儿要是离开,再回来的会是谁?我真正的表妹,还是不要了吧。
银河依然深邃在高空中,妙姐儿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思绪,在朱宣肩膀上靠着,看到他担心的眼神,这才甜甜地一笑,在朱宣面颊上亲一口,再一次和端慧平分一下:“这边是我的吧。”然后觉得有胖倌真是不错:“要是再生个女儿,我还亲哪里。”
朱宣装模作样的想一想,道:“这真是个难题,妙姐儿你只能亲这里。”偏过头去在妙姐儿红唇上吮吸一下,低声调笑道:“给你亲这里。”然后想想生胖倌那么艰难,朱宣仍有后怕:“母亲来看过,也说这么胖可不好生,说我那会子也没有这样胖成这样,是满月后才胖起来。”
生孩子难产的人太多,背地里再偶然听过上年纪的妈妈们议论:“要是第一胎,不定怎么艰难呢。”朱宣再搂搂妙姐儿,心里想着五个孩子,不算是多,也算是对得起祖宗。
南平王打算有十个儿子跟在身后上战场的想法冷却不少,院子里轻风吹拂中,胖倌房里有了动静,想来是在喂奶,过一时又熄了灯,妙姐儿感叹一声:“这孩子真乖。”
走廊转角走过来的瑞雪给小王爷们送过东西,先回到自己房里去,意外地看到乌珍、银文和几个丫头都在房里伴着丰年在说话。
“你们在说什么,”瑞雪把手里的帕子丢下来道:“这块弄脏了,我来换一块就出去。”洗了手重新打开箱子取一块新的帕子出来,瑞雪还是要问一句:“今儿晚上这么热闹?”
乌珍没头没脑地问一句:“你成亲会有多少嫁妆?”房里的丫头们一片轻笑声,是乌珍又要开始发癫狂,拉着不当值的丫头们在这里问嫁妆。
四姨娘当然是不会第二天再来听乌珍说嫁妆,乌珍回来在心里闷了几天,决定问一下别人的嫁妆是多少,再有人问,这样说起来有模有样,总不能真的跑去沈王妃那里问一声:“给我备的什么嫁妆?”
“乌珍这丫头又疯了,”丰年笑着对瑞雪解释:“她想嫁妆了,所以来问我们。”瑞雪先是红了脸,后来看着银文在交待乌珍:“至少要有一套盆桶,一套家具摆设,当然是梨木的好,”丫头们只是笑:“银文也疯了,这梨木的可不便宜。”
银文先道:“别打岔,等我说完。”再对着听得有精神的乌珍道:“要描金的箱子,衣架,至少三、四张床,一样不能少。”瑞雪也笑了:“你是在说自己的嫁妆吧,这一套下来要多少钱,你置办不起,在这里耸着乌珍去问王妃要,”银文先红了脸:“看姐姐说的。”
“疯丫头,你不用在这里问,直接王妃面前问一声去,我听妈妈们说,先时给你备齐嫁妆,都在二门外哪个屋子里摆着呢,”瑞雪转向乌珍道:“你自己去看看就是,不就心里都明白了。只在这里拉着问。”
乌珍是用心地记这些在心里,准备四姨娘如果再来,就对她说我有这些。做姑娘攀比的心已经起来了,当然是要攀比到底,乌珍在王府里呆得久了,怕人笑话这话虽然不说,可是心里明白,样样都要说的好才行。
等瑞雪出去,房里的乌珍又换了话题:“成亲是怎么一回事?”丫头们都格格地低声笑,这话说着羞死人,又不舍得离开,听一听哪一个人会先说。
还是丰年没有忍住,坐在小桌子烛花下面的丰年红着脸道:“听我妈说,衣服要压着衣服才当家。”
丰年是粗粗的讲,说得人人都掩口,只有乌珍是细细地在问:“怎么压,上衣压着,中衣压不压?那。。。。。。小衣呢?”
房里人人都啐她,都咬牙道:“再说下去,更不好的都出来了。”借着乌珍的懵懂疯劲儿,人人都在这里说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题,又没法子问家人,又没法子问人,其实人人心里都有疑问,成亲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样子?所以人人都不走,只是这里坐着互相磨蹭,等着乌珍再问出来什么。
最近时时被啐的乌珍已经习惯,一问这些就招人一声啐,乌珍咧嘴笑着:“你们为什么还在这里听?”然后真的怕人都走了,再接着问出来:“第二天早上他先起来,我先起来,还是一起起来?”
丫头们都不忍再啐她,这也要问吗?房里一片寂静,乌珍以为别人没有听明白,详细再说一回:“如果他睡里面,当然我要先起来;如果他要是睡外面,我可怎么办,我起来要从人身上过来。。。。。。”
房里人人都脸扭转过来,可是都在笑,这样描述法,人人都在联想自己成亲的时候第二天早上,然后大家都在心里笑骂,乌珍这个害人精。
丰年不无羞涩地回答乌珍这个问题:“男人睡外面吧。”不在房里侍候的乌珍不知道这是丰年看过王爷王妃安眠是这样,只是拉着追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又没有成亲?”
正文 第五百八十九章,变幻(四)
第五百八十九章,变幻(四)
盐务上的孙大人在自己办事的地方坐着,这一程手里的事情是看得明白的多,难怪别人都说南疆富裕。
同来的两个人,有一个人姚行在陪着说话,在说昨天晚上出去听的事情:“每丁每年输粟两石,输绢两丈、绵叁两,服役二十日;在南平王这里,足的加了一些,人人还都是有余的。”
孙大人是爱听这些话,可是面上还装作不想听的样子:“这与我们无关,听他作什么。”姚行只是道:“我们既然来了,多听一些才是,就是回京里太子殿下问起来,也有话回才是。”
“先生说的很是,”孙大人极其自然地把这顶帽子送给姚行,另外就是把这件事情我为什么要打听的原因,也盖到姚行的头上。孙大人只是关心一件事情:“前天走的那批车辆,今天有没有过关卡?”
姚行往外面看看,只有宗先生和几个文职官吏在外面,看来是不会听到这里在说话,姚行才道:“走了三十辆马车,应该能过吧?”
“三十辆马车?”孙大人微微吃惊道:“以后还是少一些才好,这路条不是好开出来的。”窗外一株大的忍冬树,问过是以前的人种的,倒是会享受,这天热的时候,累了在树下走走倒是不错,对此浓萌,孙大人只是皱眉对姚行道:“三天就走一次,这必竟是南平王的地方,他要是查起来,这么多的盐往那里去,就不好办了。”
姚行刚说一句:“大人放心,这盐都是到码头去中转的,只要上了船,咱们就可以小小的松一口气。”孙大人皱眉道:“回执也是要的,给太子殿下的信还没有回音,还是悠着点儿的好。”突然又想了起来:“这三十辆马车的只怕是一个人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的,他是打算怎么办?”
“他要走船,所以请大人帮他再去要一张路条来,这才可以一路通行,江上查的也是严谨。”姚行这才说出来,对孙大人道:“要是走官道,这事情还好办些,江上查的我们却是不认识。”
孙大人低下头想一想,又是一句话突然问出来:“吕大人在的时候倒是官声好,郭大人又为何犯了事?”这里面有蹊跷才是。然后想想道:“我们这事情也不好办,盐务上的路条也不是人人都认,上次的就是反而被护送到地,要了回执才回头,”这私盐最后变成官盐。
南疆这么有钱,南平王不至于这一点儿钱也插手,只是从中屡屡作梗以后就不好办。姚行只是钦差的事情:“不到一个月,摘下三个人的印这才走,据说京里来的三位官员已经在路上。”然后把来的是谁说出来。姚行说过以后,也是道:“现在我们事事刚方便起来,这三位大人一来,倒是有几分不方便。”
眼睛看着孙大人的姚行提醒道:“如果王爷那里能行方便?。。。。。。”下面的话没不用再说,孙大人眉头一耸,淡淡嗯一声:“南平王他肯行方便吗?”想想也只能这样,孙大人站起来道:“我去王府里见见王爷,一天走的盐倒是不少,倒是讨他一个示下才好。”
一天走不少盐,有一部分是私盐,孙大人在往王府的路上还在打主意,这个数儿大约地告诉一下南平王,他不是不管吗?本官在你治下,也要时时对你说一说才是,至于手指缝里露的那一些往哪里去了,孙大人心中有数,损耗时时都有才是。
到了王府门房里问一声,朱宣却不在书房里,门上的人回话道:“王爷今天在园子里和将军们说话。请大人书房里候着,让人园子里请王爷去。”
孙大人也就不着急地往书房里来,还有心情站在书房院子里看一回细细梧桐,心里也是明白,南平王象来是广为笼络人才,这一院子的梧桐树不言而喻是什么意思,梧桐引凤,他倒还嫌人不够用。
喝了一盏茶才看到朱宣是从院门外面而来,进来对孙大人点点头道:“大人见本王想来是有事情?”朱寿打起帘子来,朱宣径直走进去,身后跟着孙大人。
“盐务上的事情已经算是略有头绪,”孙大人十分的谦卑道:“想来这样热的天气,王爷家里消夏才是,是以卑职特来对王爷呈报,再来讨两碗好茶喝。”
朱宣认真的听完以后,只是心里好笑,我还不行方便吗?我放走你们多少车多少船的私盐,太子殿下是我的姻亲,上台来先拿我开刀,不到一个月又动了我三个人,这也罢了,眼前这位大人事情办顺了手,还要来找我,朱宣心中一动,问道:“说京里来的官员,我倒是还没有问一声儿,想来大人是知道是哪几位?”
一一地听完以后,孙大人是认真看着南平王的神色,想从朱宣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来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淡然的南平王只是“哦”一声道:“这都是老官吏了,本王倒可以轻松一下,就象大人所说,在家里消夏才是。”南平王眯了眯眼睛,对着窗外透进来映在地上的光线随意看一眼,京里的来的三个人,朱宣是早就知道的。
这位孙大人倒是精明,人还没有到,他先来了。太子殿下在官场上大动干戈,皇帝终于是看不下去,派来的三个人中间,官职最高的就是皇上的人才是。父子开始争权,这倒有意思?朱宣在心里微叹一口气,不如去打仗,做臣子的要受煎熬。
“孙大人,”朱宣淡淡一声唤,坐在椅子上的孙大人赶快躬身道:“卑职在。”看一看南平王只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自大人来,我就说过,盐务上的事情我只行方便,我是不管。京里的大人们来了,事事还要孙大人才我遮盖一下才是。”朱宣若有所思地一笑,道:“免得别人说我太悠闲。”
孙大人咀嚼一下这话,真是有趣,我倒帮着你遮盖,我要是能帮你遮盖,我还来见你做什么。对于南平王打算继续推托下去,意思已经是很明显,孙大人觉得这一次算是没有白来,也算是白来了。南平王要观风向,看看这股子风最后往哪里吹。
“大人不来说,我也听说了,最近盐务事事象是顺手,城门口走不少车辆,本王也是高兴的。”朱宣也毫不掩饰地告诉孙大人,你一天走多少马车,一个小兵站在城门口就可以算得出来。你要告诉我这里面全部是官盐,我也权当看不到。
并没有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做得左遮左挡的孙大人当然知道,只要数一下车辆就可以知道走多少盐,再一细想,南平王这不是一句废话,他是在提醒自己,新到的大人们,只要派一个家人在城门口站几天,也可以数得清楚。
京里来了这三个大人,不是和自己都合势,孙大人这才跑来看朱宣,有事无事混个脸熟,我事事都是来说过的。现在看来心里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南平王全然不管,园子一进消夏去,外面挥汗如雨,还是事情多多,他只是装作不知道。
朱宣和孙大人在书房里坐着交换过这些废话,孙大人告辞出来,朱宣才重新回园子里去,身后跟着明波口中对王爷亦步亦趋地朱寿。
跟在朱宣身后,看着他走两步突然停下来问一声儿:“年前我说的几位先生,前两天说要动一动换个位置,我看不必了,还是原地呆着吧。”朱寿答应一声,再跟在朱宣身后往园子里去,看着王爷只是有心事的样子,想一想才丢下来。
将军们是在演武场上在说话,端慧郡主却是在绿天阁子里和自己的陪伴在一起,小郡主年纪还小,在念书上父母亲都是随意,坐三天自己和小姑娘们在园子里玩一会儿也由得她,朱宣先没有回去将军们那里,而是负手绕过竹子架,先去看看端慧在做什么。
就是妙姐儿不说,陪伴的小姑娘好比官场,朱宣也心里明白,这些事情迟早是要出来,也要不时去看一看端慧别被人支使糊涂了,陪伴的小姑娘们不是父亲好指使。
从芭蕉旁走过来,一地绿油油的芭蕉让人看了就心情一爽,没有走近,先听到一阵银铃声一样的笑声,当然也有端慧的,然后就是端慧的声音:“坐了这一会儿,我绣完了,咱们出去走一走,母亲说只是控着头不好,也要看看天才是。”
一听到女儿有如玉鸣的声音,朱宣先就微微一笑,站在芭蕉树后面看过去,五、六个衣着鲜艳的小姑娘一起从阁子上面走下来,端慧是走在前面和陆家的小姑娘正在指点:“这芭蕉都是父亲种的,那边樱桃也是父亲种的,”
身后面是张家的含冬姑娘和郑家的灵丝姑娘,再就是薛家的宝绢,三个人紧随着端慧郡主而来,下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张家的含冬象是无意地往薛宝绢身上一靠,不想这一次薛宝绢机灵许多,象是早就在防备,身子一闪躲过去,没有回身先用小腿伸出来绊了一下,张家的含冬姑娘“咕咚”一声就摔倒了。
薛宝绢这才伸手笑嘻嘻:“我来扶你起来。”被张含冬甩开手去瞪了一眼,端慧郡主回头看时,在身后看得清楚的郑灵丝捂着小嘴儿笑一笑,对端慧郡主道:“张姑娘脚滑了一下,不想就摔着了。”
大为不解的端慧郡主只说一句:“怎么你们总是要摔倒,前两天是宝绢,今天就是张姑娘,这台阶上并没有青苔,我就从来不摔。”然后再加一句:“就是摔也是小时候。”再回过身来,继续和陆家的小姑娘在说芭蕉。
隔开一段距离芭蕉树后的朱宣只是站着看着,小姑娘们还没有长成,这就开始上演全武行。浮上水面的不都是有能力才上去的,还有使心眼儿的。看着小姑娘们这一会儿安静许多,南平王才准备离开去和将军们在一起。
没有走两步,看到又有一个人在这里窥视,却是薛名时。朱宣走过去两步,薛名时才看到王爷也在这里,爱女之心人皆有之,两位做父亲的都跑来窥视,看一看孩子们。
怕惊动小姑娘们的朱宣没有说话,只是招手让薛名时一起离去,薛名时刚才也看了一幕全景,所以脸上是笑嘻嘻的,今天我们宝绢没有摔倒,不回身子就伸出小腿来绊人,是在家里做父亲的陪着练了半天,所以薛名时心情大好,是他在家里交待宝绢:“再有人推你,你就绊她。”朱宣心知肚明,走了一会儿,看到薛名时还是自得其乐的笑得活象个二傻子,这才看他一眼,薛名时才收了笑容,只在心里在乐。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演武场上,大家还是在说周亦玉,苏南正在哈哈笑:“周将军重回军营是什么样子呢?手里抱着个孩子,要是商议军机的时候,突然要奶孩子,这倒是个难题。”
朱宣坐在那里听着这些人拿周亦玉开涮,新的赌局又要开始,周将军会奶孩子吗?大家打赌她不会,约好去她们家喝一天酒,如果周亦玉陪着陪着就中间跑了,只怕是去奶孩子了。
一直在园子里呆到下午才散,园子里虽然凉快,也是人人一身汗,朱宣也要回房去换换衣服去,想想还是再去看看端慧去。薛名时今天是高兴了,南平王重新开始担心,这些小姑娘都不熟练,三脚猫一样的把式,回到家里去人人练一招,端慧可怎么办?
刚才那位小张姑娘如果不是摔倒,要是踉跄地往前两步,正好撞到端慧身上去。朱宣想想这些可能性,倒不象薛名时那么多愁善感,先忧愁过了再想主意,南平王直接就想好了,我们端慧也要身手好一些才行,不想招陪伴招出来这些事情,一路行来的朱宣在鸟鸣花荫中想着,孩子们要长大了,这些事情是不可以避免的。
五月一到就搬到园子里,园子里的房子本来就是散落在树中花后,孩子们和太夫人、老侯爷都住得很近,太夫人以前在这里住的时候就觉得这样好,住得近又觉得亲切。
往房里回来的朱宣先去了端慧住的房间,对丫头们摆摆手,示意不要说话,绕到房后的后门进来去看女儿在做什么。
房里只有薛宝绢还在,还有就是闵小王爷也在, 是坐在那里听端慧在说话,端慧小郡主正在卖弄她的小聪明:“要是父亲这样拉着脸,”端慧郡主对薛宝绢做一个板着脸的表情:“就乖一些。”
差一点儿没有笑出来的朱宣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是妙姐儿过来,夫妻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偷听话,房里的薛宝绢问出来:“我时时都很乖的,再要乖一些吗?”
“就是这样板着脸,就不可以要东西,”端慧郡主是这样的解释,朱宣和妙姐儿一起微笑,宝贝女儿又开始丢人了,好在只是薛宝绢这个小姑娘。说过以后的端慧郡主再去看朱闵:“这是我三哥说的,句句都对。”
朱闵就点头,一向就是斯文的他正支着肘在看妹妹说话,这些话都是朱闵总结出来的,妙姐儿附在朱宣耳边悄声道:“这一点儿随谁?”朱宣示意不要说话,正在听得有趣。
“要是高兴,”端慧郡主学着朱宣的表情微笑,学得足有七分象,妙姐儿把脸埋在朱宣衣襟里笑上一下,耳朵还在听着房里继续在卖弄。薛宝绢在家里是父母亲教着如何防备人,如何绊人,在王府里是听端慧郡主教着如何哄父亲给买东西,哄父亲带着出去玩。
朱宣听着女儿一会儿也不停:“高兴就给钱,帮着牵马,而且牵到大街上去。”然后想一想再道:“不高兴的时候就要说,又不听话了。”最后一句是对着朱闵说:“我说的对吧,三哥?”
“大多都是对的,”闵小王爷也是没有睡午觉,被端慧拉着在这里说话,有几分懒洋洋地道:“父亲对着你才会板着脸说不听话,对着我从不。”朱闵是个乖孩子,行坐都斯文。
说到这里闵小王爷帮着端慧开始算账:“你这个月又花了不少钱,这个月你就别再要钱了吧,免得父亲训你。”拉开自己小荷包看一看的端慧郡主对着空空的荷包道:“可是我没有钱了呀,不要怎么办?”
朱宣把妙姐儿硬拉走了,一直回到房里,妙姐儿才放声银铃一样笑起来,跌坐在朱宣怀里扳着他的面庞只是问:“这个月还要给多少钱才是?”
“看看你生的淘气丫头,淘气儿子,”朱宣也笑起来,不想第三个儿子背地里也是这样淘气,帮着妹妹总结父亲的表情和心情,然后再帮着妹妹算一算一个月不可以多要钱。朱宣叹气:“原以为闵儿是个听话的,不想一样。”
妙姐儿拉过朱宣的袖子里只是看,找出来几张银票来拿在手上数一数再放回去,歪着小脑袋道:“这钱要几时跑到端慧的小荷包里去。”然后抱怨道:“表哥只是惯着端慧,我现在只想着,孩子们大了,要经历世情世事,心里只是不安心。”
回想起来上午那一幕的朱宣表示同意:“这么小的孩子都开始了,我们端慧看样子倒象是个糊涂人。”还告诉别人:“怎么你们总是摔,不是这个摔就是那个摔,”最后再来一句:“我就不摔。”天天都在摔,朱宣对妙姐儿道:“这是找陪伴的人,还是找事情。”
妙姐儿只是听丫头们这些小姑娘们背后你推我一下,我给你一下,听到朱宣这么说的时候就更不舒服,正在朱宣这里拿主意:“那位小张姑娘不让她来了也罢。”
房外丫头们回话:“小王爷和小郡主来了。”门帘打起来,端慧郡主是换过衣衫,一件玉色和蓝两晕色绣缠枝莲的罗衫,腰上系着她的小荷包,小脸儿是笑嘻嘻的笑容走进来。身后跟着的朱闵,一件藕荷色七巧云花样的长衫,腰间一条玉板带,是施施然的走出来。
妙姐儿和朱宣的目光都放在朱闵身上,这个孩子也大了,现在也会帮着妹妹出主意,只有妙姐儿更是含笑,来过的夫人们都说过,闵小王爷象是翩翩佳公子。
看着他小小年纪衣衫飘飘,施施然走过来的不慌不忙地步态,朱宣自己也不能确定哪一个孩子更象自己,这个孩子气质不凡,象极了诗酒园林下的自己。但是帮着妹妹出的这些主意,朱宣看一眼妙姐儿,这孩子该打才是,都出到别人家里去了。
一进来,端慧郡主是毫不客气地奔着父亲去了,脱掉脚上的鞋子就站在父亲身上去了,朱宣故意板着脸,看着女儿小心不时地在荷包上摸一下,心里只是好笑。
朱闵是毫不犹豫地去了母亲身边,任由着母亲摩挲自己,拉着她身上一个金银线五色织彩的荷包看了看:“这一个我倒没有见过,这个我喜欢,母亲给我做一个吧。”然后问一声:“胖倌身上的肚兜,我小时候有没有穿过?”活脱脱另一个毅将军。
听听下面的话,又不象毅将军:“要是我穿过了,指不定我小时候象胖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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