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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幸福生活 一个木头-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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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说了,老侯爷也没了话说。
  管事的被喊了来,快步来到了二门上,见王爷站在那里:“去码头上看了船,收拾了,太夫人王妃明天回封地去。”管事的答应了。
  听了王爷又道:“新房在收拾了吧?”管事的连忙也答应了,机灵一点儿的人都会明白收拾新房和王妃匆匆离京应该是有些关系。
  然后看了王爷就没有再问问什么,径直往外去。
  朱宣重新来到书房里,朱喜已经收拾干净了,朱宣让他写信:“给大管家去信,让他打扫了房子,码头上接了太夫人王妃,再给我回信来。”
  一一都安排妥当了,喊了朱寿:“带马来,我要出去。”朱寿已经听了朱喜说了书房里的变故了,二门上带了马,偷眼看了王爷,又是没有表情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朱寿战战兢兢带了人跟了王爷后面上了马,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反正去了就知道了。
  朱宣打马走了两步,突然又想了起来,回头吩咐了:“去信让徐从安星夜赶回来,吃我的喜宴。”一提徐从安来,朱宣气都不打一处来,等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一出子事情,硬是这位第一幕僚弄出来的。朱宣完全怪到了徐从安身上,妙姐儿一向乖巧,哪里会这样对表哥。
  沈玉妙洗了脸,来到了太夫人房里,太夫人笑道:“睿儿睡了,我喊你来有话和你说呢。”看了她刚洗过了脸,还是眼有泪痕,装作看不到,笑道:“这天气好,我想到你封地上住几天去,你带了睿儿陪了我去吧。”
  沈玉妙心里格登一声凉了心,表哥这是要逐我出京了,让母亲来对我说。再一想了,眼前出京不是坏事,带了儿子,有母亲在,一切就有了主心骨。
  让我亲眼看了表哥同别人成亲,入洞房,刚才房里虽然忏悔了,这会儿眼前再想了表哥陪了别人让我看着这样的一幕,沈玉妙心想不如杀了我。
  沈玉妙宁愿做个弃妇避开,再说回封地去,一直就想回去。
  太夫人见她说了同意,笑道:“我知道你一向是个孝顺孩子。”沈玉妙有些惭愧,我不能孝顺到同意表哥娶小老婆,现在看来母亲是同意了的。
  又听了太夫人继续笑道:“那咱们明天就走吧,春暖花开的,想来江上泛舟,也是一件乐事。”沈玉妙心彻底地凉了,这会儿已经快下午了,明天就要赶我走,一天也容不下我了,表哥没有征兆的变了心,变心比翻书还要快。沈玉妙又想落泪了,想想京里煎熬了,不如赶快避开,沈玉妙就答应了一声:“是。让管事的去收拾船去。”
  太夫人笑道:“已经交待了让他们收拾了,你回房去收拾一下吧,明天一早,咱们就带了睿儿泛舟去。”
  回了房里,如音带了丫头们已经收拾了,动作还真的是快。看了王妃进来,如音还是怯怯的:“刚才朱喜来了,刘妈妈也来了说,说王妃太夫人明天要回封地上去,让就收拾东西。”
  沈玉妙嗯了一声:“收拾吧。明天就走。”收拾东西是不用她,她一个人窗下坐了,思量了今天的事情,心里很是难受。
  表哥不知何时变了心,只有变了心的人才会那样。一想到书房里让自己滚出去,真是痛心。
  一个人坐了不由得不胡思乱想,想了从接了来,表哥一直照拂有加,为了小马大马同他撒娇,过年坐了船上京来成亲,婚前收拾房子。。。。。。沈玉妙默默的坐了等,心里暗暗祈祷,书房里得罪了表哥,现在想了他的脸色,以他的观念来想,会把他气得不行。
  明天我就要走了,从此不知几时表哥才能再见我,表哥今天晚上进来吧,让我对他说一声“恭喜表哥”,也算感谢他几年的照拂,沈玉妙这一会儿很有感恩的心。
  就这样坐了等,一直等到了深夜,泪又下来了,也没有再见朱宣的身影。
  如音小心的劝了她去睡:“明天要坐船呢,太夫人说了,明儿一早就走。早些安歇了吧。”如音早就打听了,王爷带了马出去,一直就没有回来过,看来是不回来的了。
  沈玉妙睡到了床上,忍不住痛哭了,曾几何时,表哥变了心肠,就这样把我逐出了京,临走时难道连一面也不给见吗?
  下次几时才能再见?表哥就是回了封地,也会带了那位郡主一起来,沈玉妙一想了就更是哭得不行。
  一回后悔了,一回觉得朱宣无情狠心。就这样哭了又哭才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刘妈妈就来了:“太夫人请了房里一起用早饭去。”然后就看了如音笑了:“一会管事的来了,看了把东西送上船去。”
  沈玉妙用心梳妆了,尽量掩饰了自己红肿的眼睛。扶了青芝的手出了门,看到院子里管事的已经带了人来搬东西了。
  看了王妃都住了手行礼,沈玉妙又一次心碎了,就象是片刻也等不及一样送我走。
  吃了早饭,就直接从太夫人房里起了身,天色还是蒙蒙亮,还是清晨,府里并没有别人来送,只有老侯爷一骑送了婆媳祖孙三人到了江边。
  江边当然见不到朱宣的身影,沈玉妙还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看,看来的只有伤心。
  老侯爷来看了玉妙,一向尊妻爱子,对玉妙也是疼爱有加。
  他还是呵呵笑了:“妙姐儿,你要好好陪了母亲,带了孙子。”沈玉妙泪水又出来了,她低了头给父亲行了礼。
  太夫人笑道:“我们这一次出去,可是要好好玩的,你别耽误事,误了我们坐船玩。”朱睿更是开心的不行,手指了船就要上去,惹得太夫人,老侯爷笑。
  一直到船开,岸边都只有老侯爷带了从人在。沈玉妙的心又彻底凉了一次,坐在舱里往江边看,偶然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就赶快看一眼,却都不是。
  到了下午,这才真正意识到,我被逐出了京,表哥连一面都不给见了。从此成了弃妇。
  沈王妃带了世子,奉了太夫人,带了自己跟的人,如音收拾了王妃的一大叠私房银票,一大箱子首饰,几箱子最喜欢的衣服,沈王妃悲悲切切被“逐”出了京。
  楼船还是来的时候楼船,还是前年来的时候徐先生陪了坐了一次,那个时候何等的热闹,自己高坐了楼船上,甲板上是精兵守护。一路上风光时时欣赏了。
  她斜倚了船舱窗前,一上了船,太夫人就说:“早上起早了,我要睡了,妙姐儿回自己船舱里也睡会儿吧。”
  不能说这不是一种体贴,沈玉妙此时此刻是没有膝前斑衣的心情了,一眼望去,江上飞鸟也是三、五成群的飞了,每每看到两只飞鸟彼此怜惜了飞着,沈玉妙的心就被扎了一下。
  她悲痛之作,百思不得其解,是几时表哥变了心肠?
  朱宣是隔了一天才回到家里来,晚上进了房里,只有几个房里打扫的服侍人了,房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了妙姐儿的身影了,就是儿子也不是想看就能看了。
  镜台上丢了一根妙姐儿家常戴的玉簪子,一向是她喜欢戴的,也丢了下来,想来收拾东西走的匆忙。
  朱宣心里还是气她,害得我回来冷房冷床的,表哥一向是白疼你了。想想没有去送她,就这样撵出了京,这会儿月亮底下,一定在船上哭。哼,让母亲好好教训去。
  他拿了玉簪子在手里,嗅了上面还有妙姐儿的发香,好好哭去吧,表哥这一次不会心疼你。他着实气得不轻。
  如果不是从家里避开了,再看到玉妙,肯定见面就要教训她。
  等到一个人睡在了床上,怀里空荡荡,越想越生气,恨不能明天就赶快成了亲,好回去教训那个小丫头去。
  他黑了脸,这一次决不饶了她,谁说也不行。该怎么收拾这个小丫头呢,朱宣气到了极点,就一个人躺了盘算这个。。。。。。。
  徐从安第二天上午就回来了,朱寿一见了徐先生,赶快就请安去了:“王爷让先生去书房里去。”然后悄声告诉了他:“王妃昨天回封地去了。”刚说了这一句,朱喜就走了出来,也是小心翼翼的表情道:“王爷说了,徐先生来了就立即进去。”
  半路上被追了回来,在徐从安是意料之中,王爷有了安排了。但是听了王妃走了还是惊了一下,随即也有些不高兴了,新人还未进门,旧人被逐出了京,徐从安大步就进去了,王爷不来找我,我还要找他呢。
  书桌后王爷黑了脸看了自己,徐从安也板了面孔,行了礼:“王爷,我回来了。”
  两个人对坐了,都是阴沉了脸。还是朱宣先开了口:“徐先生回来了?本王一刻也离不了你。想想你不来我的喜宴,那真是无趣的很。”
  徐从安做好今天要与王爷好好论上一番的准备,开口前笑了一下:“王爷另纳新欢,王妃逐出了京,我这座师象是也应该有不是才对。”
  朱宣冷冷笑了一声道:“岂止逐出了京这么简单吗?”我跟脚就要去教训她去,看谁还能拦得住我。
  徐从安不与他斗这个气,直接了当:“恭喜王爷喜新厌旧了,但不知世子,王爷将如何安顿他?”
  不提这个,朱宣气还不打一处来,被妙姐儿气到,就是因为她说了一句:“置我们母子于何地?”
  目视了徐从安,朱宣连连冷笑了:“敢问徐先生,女子有三从,是哪三从?”徐从安慷然回答了:“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是为三从。”
  朱宣又冷笑了:“四德又是哪四德?”徐从安还是回答干脆:“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王爷还要问什么?”
  朱宣还有话要问,看了看对答如流的徐从安,他收了冷笑,淡淡道:“七出之条又是什么?”徐从安笑一笑,妒也是其中一条。
  徐从安反问了道:“敢问王爷,灭妻又是为何?”徐从安这一次有了理由了,逐出了京你就是不对。
  朱宣随意的往后面靠了一靠道:“本王现在还不想灭妻呢,等本王成了亲,有了时间,教训了她,再谈灭不灭妻的事情。现在嘛,让她一个人好好反省反省去。”
  徐从安火了:“王爷,如何安顿世子?”朱宣也火了:“你看该如何安顿?”徐从安毫不惧怕他,深施了一礼:“请容从安进一言,王爷也有糊涂的时候。世子得脱天花之灾,是有福之人。王妃是太夫人恩亲,不是王爷想出就出的。请王爷三思。”
  然后昂然站直了,看了朱宣道:“新人不能有所出。”
  朱宣看了看徐从安,梗了脖子站在自己面前这么大胆,哼,所以才教出来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学生。这个时候朱宣忘了怪自己,徐从安这个座师是他自己请的,而且是三邀四请了才请来的。
  朱宣淡淡道:“夫为妻纲,既嫁从夫,顶撞丈夫,犯了三从;书房里无礼,犯了妇德,口出胡言,犯了妇言,这七出之条,犯的也不是一条了。这应该是什么罪名你,”他手指了徐从安:“去写个条程来,看看王妃是什么罪?是动家法还是幽禁,该怎么处置你写了来给我看。”朱宣提高了声音,厉声对了徐从安。
  徐从安面带了微笑,软得不行:“王爷千不看万不看,请看了世子,从安是王妃座师,有错是我先领罪,王爷的军棍多少,我一并领了。”徐从安不相信王爷会对我动军棍。
  朱宣哼了一声,看了他软了腔调,不再象刚才那样硬了脖子,心里才觉得出了一点气,他还是冷言冷语:“我要成亲呢,不想冲了喜气,先寄下了你这顿军棍,等我处置王妃的时候,慢慢和你算帐。我刚才说的东西,快去写了来。”
  徐从安也碰了一鼻子灰,但是并不气馁,说王爷糊涂都说了,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了。
  他再出来问清楚了朱寿,才有了一点儿喜色,原来太夫人也去了,王爷说的嘴硬,逐出了京,还带了太夫人和世子一起去吗?
  徐从安决定跟王爷周旋到底,反正这一顿军棍已经寄下了。想想王爷一向记性不错,指不定哪天会提起来,徐从安打定了主意,你想联姻没那么容易,成亲我拦不了你,我一步一步拦,孩子是绝对不能生的。
  第二天,徐从安没有来,朱喜进来回话:“先生家的小厮来说,徐先生昨夜回去,一夜起来了几次,如今路也走不动了。”
  朱宣听完了道:“让他好好养病,我喜宴那一天,抬也要把他抬来,本王成亲,徐先生不在,太没有意趣了。另外,交待了他,一好了,我让他写的东西给我快写了送来。我等着处置人呢。”
  自此,徐从安告病了。朱宣找不到人再出气,就整天自己气得不行。每一次晚上回来了冷清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就恨不得把徐从安先抓过来给他一顿去。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反目(三)
  第四百三十一章,反目(三)
  每天下午,是蒋大夫在书房里闲暇的时候,他正在欣赏了自己收藏的一些孤本字贴,对了儿子笑道:“王爷说外孙女儿字不好,这些字帖一本一本送去给她临去。”
  儿子们也笑了道:“王爷对外孙女儿的事情,一向是样样都上心的。”父子三人正在笑语,一个家人进来了:“老爷有客来了。”蒋大夫随口笑问了:“是哪位?”家人回话道:“一位是卫夫人,一位是南平王府的徐先生。”
  蒋大夫愣了,徐从安、卫夫人,这两个人怎么能走到一起去呢。他从房里迎了出来,果然来的是美丽袅娜的卫夫人和一派儒雅的徐先生。
  卫夫人是轻易不会上门的,这两个人怎么走到一起去了。
  看了卫夫人,徐从安的表情,都是郑重的,象是有什么事情一样。蒋大夫让了两人坐下来。徐从安才把事情讲了一遍。
  蒋大夫也吃惊了,道:“一向没有迹象出来啊,看了王爷对妙姐儿是很疼爱的。”徐从安苦笑了:“王爷的心思从来难测。”
  蒋大夫一下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他不象徐从安那样乐观,反而有些悲观了:“太夫人陪了回去未必就表明王爷还有恩宠。这门亲事是太夫人订的,满朝之中都是知道是太夫人的恩亲,现在出了事情,太夫人当然要陪了一起回去,遮盖一下脸面。这样看来,王爷与妙姐儿夫妻之间出了大事情了。”
  听他这样一说,徐从安也觉得有理了,他看了看卫夫人,卫夫人一听了这样的事情就觉得不妙:“男人变了心思,立刻恩情不再。”两个人约了一起来找蒋大夫商议。
  新人是淮王的族妹?蒋大夫思索了:“郡主成亲,礼部一定会知道,没有听说最近有郡主要成亲啊。”
  徐从安早就打听清楚了:“日子订在了下个月,王府里已经在收拾房子了,请老大人早作打算。王妃逐出京去,虽然有世子,太夫人在侧,可总归不是个长法。”
  蒋大夫嗯了一声,沉思了道:“不能让她生孩子。成亲倒也罢了。”徐从安苦笑了:“我去和王爷理论了,只寄下了一顿军棍。”
  蒋大夫听了徐从安说了与王爷的一番理论,站了起来对了他深施了一礼,深为感激。然后有了主意:“王爷不好说话,老侯爷处还可以商议。我上门去,问问老侯爷,外孙女儿有什么失仪之处,要被王爷逐出京。”
  大家到现在为止,都不明白书房里王爷和妙姐儿怎么了,弄到了这般地步。卫夫人站了起来:“我是母亲,我也要去。”蒋大夫点头:“夫人与我同行。”
  徐从安不去:“我是告了病的,我在这里等你们。”蒋大夫与卫夫人,带了妙姐儿两个舅舅,一起往南平王府里来。
  老侯爷也是稀里糊涂,他只听了儿子说妙姐儿不同意儿子纳郡主,书房里口无大逆不道之言,具体说了什么,老侯爷也不太清楚。
  见了蒋大夫,老侯爷甚至是有了一丝尴尬,亲家找上了门来,口口声声问为了什么逐出了京去,自己无法解释。蒋大夫看了老侯爷的表情,心里有了几分底气,看来王爷也未必就有理。
  他含笑道:“既然如此,请了王爷来如何?”老侯爷就让人请了朱宣过来。
  朱宣来了以后,一看这阵仗,还是一点儿也不客气,而且一口承认:“逐出了京还是客气的,徐从安是座师,他最清楚,三从四德七出之条,样样都犯。也是我成亲前两年我没有教导好,我自己也有责任。但是以后再想我疼了她,就得先认了错才行。”
  蒋大夫看了看卫夫人,他有些尴尬了,没有想到王爷一口承认是逐出了京。原以为总还要留着一点儿余地,太夫人、世子都陪了去,王爷也可以说是回封地了,走得急罢了,没有想到他真的是一点儿夫妻情意也不讲了。。。。。。
  朱宣是被他们又气到了一回,我请了母亲陪了去的,怎么就口口声声说我逐出了京。。。。。。
  卫夫人含笑了:“有错当然要认,不知道是三从犯了哪一条,四德七出又犯了哪一条?”蒋大夫欣然地看了卫夫人,女人问出来正合适。
  朱宣正等了这一问呢,立即道:“我纳郡主,有情有理。睿儿一生下来就请封了世子,平时对了妙姐儿,并没有半点亏待之处,怎么我纳郡主,母子就没有容身之地了,这话是母夫人教导了还是徐从安教的?”
  卫夫人语凝了,没有想到妙姐儿是这样说的,沈玉妙话赶了话说了这样的话出来,让朱宣每天都气得不行,一想起来就不舒服。
  南平王一向自命不负母恩,对妻子一向是关爱有加,只是因为要纳小老婆,妻子儿子都没有了立足之地了,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了,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说才是。
  蒋大夫今天这一来,等于是火上浇油。
  看了面前这一个道学夫子,一个才女都沉吟了互相看了不说话了。哼了一声接着道:“儿子也快两岁了,今年还给她照看一年,明年就不许她再过问了。世子要承继王位,不可以跟了这样没有规矩的母亲。”
  卫夫人,蒋大夫一起慌了手脚:“王爷三思。”卫夫人看了王爷,眼中有了哀求:“王爷,妙姐儿只有这一个孩子,她一向身体不好,母子分离,王爷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朱宣冷笑了一声:“那就请母夫人去信教导了,或者是亲自去教导了也行。让她知道事理,给我好好下跪认错。不然的话,哼,我已经交待了徐从安,让他写出来,看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了?”
  他看了蒋大夫,又给了他一句:“外祖父世出儒门,应该知道该如何处置吧?”蒋大夫被他气到了,宠的也是你,要理规矩的也是你。
  他真想拂袖而去了,说一声我不知道。可是不行,他忍了火气,看了老侯爷,带了笑容道:“王爷一向是宠爱有加,外孙女儿又生了世子,小夫妻闹别扭,请老侯爷看怎么办?”
  老侯爷看了看气得不行的儿子,难道这几天来天天就带了气,原来妙姐儿是这样说的。老侯爷也是一样的想法,这是你自己惯的,不要怪别人。
  蒋大夫在面前殷殷看了自己,老侯爷就笑道:“这话说的是不应该,王爷一向是看待的好。不过妙姐儿还是个孩子,让她回来给王爷认个错也就是了。”
  眼前别无其他办法,蒋大夫赶快连声答应了,卫夫人看了朱宣,真是个狠心人,新人还没有进门,就这样对了旧人,以前对了你说过不少胡闹的话,也没有见过你动过气,这一次就抓住了不放。
  蒋大夫,卫夫人都带了气,但只能道:“老侯爷说的是,小孩子说错了话,让她回来陪个不是。”
  朱宣听了他们口口声声就说了妙姐儿是个小孩子,这个小孩子这几天里弄得我心疼头又疼,这个小孩子这会儿在我面前,就是这些人也拦不住我教训她。他冷冷道:“我就要成亲了,不敢劳动她回来了。等成了亲以后,如果她有悔改之意,再说吧。”
  蒋大夫,卫夫人也灰溜溜的回来了,进了蒋家就回徐从安:“说你最明白,最清楚,还要你写了如何处置,你打算怎么写?”
  徐从安心想,我最明白,我明白是从曹刿论战开始明白的,他笑道:“我现在还在病中,怎么能写出来那样的东西来。”
  卫夫人动了气道:“我替你写了给王爷去。”看了案上有笔墨,走过去抓过来提笔就写。蒋大夫与徐从安看了她一手好字,也心里赞叹。
  卫夫人不一会儿写好了,递给了徐从安:“你抄了,给王爷送去。”徐从安,蒋大夫一起看了,写的是:“。。。。。。心忧世子病愈未久,忧郁成病,一时出言不妥,是为不当。教导不严,才有胡言,念为初犯,可令其改过之。。。。。。”
  徐从安,蒋大夫一起苦中作乐的大笑了起来,卫夫人看了徐从安道:“徐先生,你是座师,这样写,你就有了一半责任,你敢递吗?”
  徐从安提了笔抄,笑道:“我反正是一顿军棍寄在那里,反正落了不是了,再说这教导不严,王爷也有一半责任。”
  三个人笑归笑,可是心里都还忧愁了,王爷如果变了心肠了,世子还能保得住吗?
  朱宣看了蒋大夫,卫夫人离开了,一个人回到房里来,没人来劝,他自己想了还气得不行,哪里还经得起人劝。
  手抚了妙姐儿丢下来的玉簪子,还在生气,管事的进来了:“王爷,房子粉刷了,这收拾摆设,是按什么制来?”管事的也糊涂了,王爷要成亲,就交待了收拾房子,怎么收拾全然不知道。
  朱宣没好气:“你来问我,来的是位郡主,礼部里抄个单子来,看一看该怎么收拾。”管事的答应了出去了。
  朱宣又喊住他:“眼前不是有个例子,靖海王纳山阳郡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就按那个来。”管事的答应了出去了,心里也明白的很,王爷对这门亲事很不上心。靖海王纳山阳郡主并没有完全按制来,因为山阳郡主有些失势。
  想想要进门的郡主也不是王妃,难道还能象王妃成亲一样,自己收拾房子去。
  南平王一个人在床上躺了下来,手里把玩了那根玉簪子,想想今天来的蒋大夫,卫夫人,再想想妙姐儿,还是那一个想法,巴不得明天就成亲,回去教训小丫头去。
  他呼的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一次怎么也不能饶了她,母子没有了立足之地了,是我刻薄了她们了吗?
  回去见了小丫头就让她跪着去,跪到哭哭啼啼来对表哥认错求饶才行。他这样想了才觉得有些解气了,再想想妙姐儿要是哭哭啼啼的跪到了面前,喊了表哥来认错,是饶还是不饶她?
  太夫人带了玉妙一行,坐了楼船沿运河南下,正是回暖的季节,江面沙鸥,小船如飞,让人看了心旷神怡。
  太夫人含笑看了一旁坐着的妙姐儿,她手拉朱睿正低了头看着他玩。太夫人笑道:“前面又是一个城镇了。我这里还有一门远亲,多少年不走动了,妙姐儿,我带了你下了船去看看去,去她家里玩玩去如何?”
  玩本来是沈玉妙最喜欢,这一次她却有些畏缩了,看了太夫人勉强笑道:“母亲要去,我还是带了睿儿在船上等了好了。”
  太夫人心里叹息了,出来了近一个月了,妙姐儿这孩子还是强颜欢笑了,这还是对了自己是这样的。一个人回船舱里,只怕还是晚上哭的多。
  这样想了,更要带她下船去走走了,一个月才走了一半路,东拐西拐的找好玩的地方逛,也有了带她散心的意思。这个孩子,现在象是怕见人了
  沈玉妙扭不过太夫人,只得跟了一起去。太夫人逗她乐:“还穿了小子的衣服吧。当作是我的小儿子。”让朱禄下船事先打听了有人在家,这才一起下了船,带了朱睿往那里去。
  到了门口,墙头上可以见到有一枝红杏探出头来,就是沈玉妙也笑了一笑。家人请了进去厅上候了不到一会儿,一个中年妇人走了出来,笑道:“是找我的远客吗?”
  太夫人看了,却不认识,两下里面面相觑,太夫人含笑问了:“我从京里来,找一位黄夫人?”中年妇人看了太夫人的年纪就明白了,脸上的笑容立即就变得冷淡了道:“我就是黄夫人,您如果是找以前的那一位黄夫人的话,她住在城外庄子上。”
  太夫人和沈玉妙一下子明白了,两个人带了朱睿出了来,沈玉妙听了太夫人还让人去打听去城外怎么走,固然是太夫人要见旧友的心情。
  可是沈玉妙心里暗想了,这就是我不愿意出去见人的原因了。身边的人和事,都是男尊女卑,这一位黄夫人看来也是新欢型的,旧爱型的黄夫人多少年都一直住在庄子上。
  不愿意出来见人,就是怕遇到这样触景伤情的事情。过日子本来就是这样,等你失去了一切,触景伤情的事情就会多了,一件一件往你眼睛里来。
  陪了太夫人城外庄子上逛了一趟,回来以后更添了心事。朱睿跟了太夫人睡,沈玉妙一个人坐了窗前,看了月光下的江水。
  如音从身后给她披了一件衣服,含笑轻声道:“夜深了,江上的月景虽然好看,也请早歇着吧。”
  沈玉妙也带了一丝笑容回头看了她,道:“只是这会儿睡不着。”下午会了黄夫人,她的眼泪,诉说了丈夫另有新欢的多年的酸楚历历在目,时时在耳边。
  抬头看了天上的明白,江水里也有一樽。出京里表哥说成亲日子订了一个月后,现在一定也是新人在怀了。
  这样一想,心里也酸楚起来了。如音退到了船舱外,不时偷偷揭了帘子往里看了,见王妃又迎风洒泪,轻轻叹气,自从出了京,晚晚这样过来。
  想想出京里,只得半天的时间来收拾,王爷还让朱喜来交待了,路上要多多照顾好王妃。如音也大概明白了原因,就是如音心里也打了结,王爷有了新欢,还会象以前那样对王妃吗?
  郁闷了一路子,只是没有人说去。再想想祝妈妈等房里人,大家见了王妃都有笑容,可是背地里,都有担心。
  太夫人还没有睡,在和刘妈妈在说话:“我本来是想带了妙姐儿去散散闷,不想反而为她添了烦闷。”看了睡在床上的朱睿,太夫人才有了笑容。
  刘妈妈劝慰道:“黄夫人哪里能和王妃比,她也没有象太夫人这样的婆婆去。再说了王爷,也还是怜惜的很呢。”
  太夫人看了朱睿,轻叹了口气道:“我只是担心,那位郡主不知道是什么脾气?”刘妈妈笑道:“凭她是什么脾气,一个在京里,一个在封地上。不喜欢左右是见不了面的。”
  太夫人这才打起了精神,笑道:“你说的是,只是咱们明天去哪里玩呢,这一次可不再会人了。”就这样磨蹭了有两个月才到了封地上。
  朱禄站在楼船上,远远的就指了:“大管家在码头上。”一路上一心忧闷的沈玉妙也走了出来看时,宽阔的木头码头上,已经是士兵林立,周围拉了布幔,还没有下船,已经看到地上洒扫得干干净净的。
  沈玉妙有些怅然,如果母亲不陪了我回来,还会这样接待我吗?只怕是塞到一乘小轿里,进了王府,幽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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