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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仙-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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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正在歇息的众人忙各自起身赔笑示意。
那是马长老的弟子,慢待不得!
不过,众人相迎之际,却有三位老者无动于衷。一个已经坐了起来,却依然守在船头而望向前方;一个背靠着货物而半倚半坐,眼皮抬了下,接着闭目养神;一个兀自仰面朝天躺着,所发出的呼噜声带着哨音,响亮、且悠长!
君玉点了点头,背起双手,踱着方步,一摇一晃地来到众人的面前。而他虽然摆出高深莫测的架势,却还是被震耳的呼噜声闹得心烦,忍不住抬脚踢开了几个空酒坛子,冲着地上横躺着的老者叱道:“你惹我师父动怒不说,还敢在海船上酗酒买醉……”
那白胡子老者酣睡如旧,对近在咫尺的动静浑然不觉。
众人觉着有趣,一个个窃窃发笑。
君玉这人的脸皮薄,尤其是在一群凡人的面前坠了威风,顿时火了!他紧走两步,抬脚便踢:“滚起来……”
一个练气修为的小辈,竟然仗着年迈而装模作样,真是岂有此理!
君玉一脚踢在老者的腿上,“砰”的一声。而对方动也不动,自己却是脚尖发麻。他有些气急败坏,没作多想,暗中发力,再次狠狠踢去。这一脚怕不有数千斤的力道,我让你睡……
“砰——”
“哎呦——”
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呼。
君玉连连后退,犹然呲牙咧嘴一脸的痛苦。方才便好像是踢在了坚硬的岩石之上,差点没将脚骨踢折了。而那老者却还是毫无知觉……不!呼噜声没了,人睁眼了……
便在君玉惊愕之际,白胡子老者已慢慢坐了起来,打着哈欠,四顾茫然道:“船到岸了?”
旁观的众人看不出名堂,又是一阵善意的嬉笑声。
老者却是一拍脑袋,好像此时才真正清醒过来,却又两眼一瞪,嚷嚷道:“娘的,是哪个小子扰了老子的大梦,找揍不是……”
君玉又窘又怒,抬手叱道:“你一小辈目无尊长,粗言秽语,着实放肆……”
老者循声看向君玉,怔然片刻,忽而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梦里被狗咬,适才不会有人拿脚踢我吧?”
君玉的脚尖兀自疼痛,却只得故作轻松。而念头一闪,顿时面红耳赤。这哪里是在辱骂畜生……
老者却跟没事人一般,很是大度地又道:“适才便如挠痒痒一般,虎爷不作计较了!哎呀,没酒的日子,咋过呢……”而眼光落在身旁的空酒坛子,自顾长吁短叹起来。
君玉有心发作,又恐自取其辱。
那老者的筋骨之强乃平生仅见,不免使人暗生忌惮。而自己可是筑基的修为,怕他作甚?即便年长,他也不过是个练气的小辈!
君玉强抑怒火,佯作从容道:“虎三!你身上的仙晶,乃是惹祸的根源。而本人连番遭致师父的叱责,皆因你而起!”他长舒了口气,摆出深思熟虑状,又道:“且将仙晶尽数拿来,我以十块灵石交换。一是免你之祸,再者弥补你之前的过失,如何……?”
这番话的用意,不言自喻。与其将仙晶换取兽皮、美酒,不如换取有用的灵石。以一换十,很不错的价钱。总好过肆意糟蹋,说不定还有怀璧之罪而惹祸上身呢!
君玉见众人还在瞧热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围观者不敢忤逆,各自退后散去。他则是一边悄悄运转法力活络着酸疼的脚尖,一边继续盯着近前的那个白胡子老者。而其神色之中,却透着几分的不屑。
山野莽夫,不过是偶有机缘罢了!已是如此年纪,注定了寿元无多。不若拿出仙晶成全他人,也算是一桩功德!
虎三,权且将老者称作虎三,犹自伤感地看着一堆空酒坛子,莫名其妙地自语道:“一时痛快,不及细水长流!而若再拿酒来饮,惹人留意不说,只怕回头挨骂啊!”正当后悔之际,听见有人说话。他眼光一抬,咧嘴怪笑道:“哈哈!你想占我便宜……”
君玉哼了声,矜持道:“以己度人者,俗人俗念。以诚待人者,君子如玉!”
虎三盘膝端坐着,伸手抹了把络腮胡子,老神在在地说道:“嗯!我有位兄弟说过,自吹自擂者,都是厚脸皮的家伙!今日领教了……”
君玉突然发觉这位老者很难缠,不仅装傻卖愣,还在充着糊涂。他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叱道:“我念你年长几岁,这才好言相劝。你却倚老卖老而不知深浅,莫非一把年纪都白活了?”其大袖一甩,厉声道:“是否拿出仙晶,速速决断!”
四周的众人虽然散开,却将所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见君玉发怒,一个中年汉子悄声提醒道:“老伯!切莫惹恼了这位仙长,不然将我等赶下船去就坏啦……”
虎三一拍胸脯,冲着身旁瞪眼道:“咱家掏了船资,怕他作甚……”
那汉子一缩脑袋,暗暗后悔多事。
虎三转向君玉,上下打量,两眼中隐隐有寒光闪烁。其架势便如一头蛰伏的猛虎,随时都要暴起伤人。
恰于此时,有人出声道:“年长又如何?莫非年长便要受人欺负……”
众人循声看去,是那位银须老者。只见他在原地转过身来,抚须笑道:“莫怪林某多嘴,而公道话却不可不讲……”
君玉微微一怔,面露讥诮。在自家的地盘上,还有凡人敢妄称公道?
与之瞬间,虎三已是神色如常,两眼中的怒气也随之消隐不见。对其异状,众人均未在意,而几丈外那个倚着货物的金须老者却似笑非笑。
银须老者接着说道:“林某与那位虎三兄弟,皆从年轻时走过。而你君玉仙长,却还没有活到我等这般年纪。俗语有云,莫欺少年穷。而老夫也不妨送你一句话,欺负老人,同样是要吃亏的……”其稍稍一顿,又道:“虎三兄弟,你将仙晶送与仙长便是!同渡不易,且结善缘……”他摇了摇头,竟是转过身去而再不言语。
这便是所谓的公道话?你从我年轻的时候走过,而我却没有经历过你年长的岁月。彼此相较,高下立判,对错了然……
君玉突然被人说教,愈发羞怒交加。尤其对方还是一位凡俗的老者,简直叫人颜面尽失。他白皙英俊的脸庞稍稍扭曲,尚不待出声呵斥,近前有人嚷嚷道:“我身上没有一块仙晶,倘若半句不实,便让天雷劈了这条船……”
没有一块仙晶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止一块仙晶了?纵使不然,又何至于殃及无辜的海船?
哼!还真当本人愚笨好骗而肆意戏弄,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君玉再也忍受不住,抬手便是一指。一道凌厉的法力破风而出,并带着隐隐的呼啸,直奔咫尺之外急袭而去。
虎三没有想到君玉会对自己动手,依旧安然而坐。谁料闪念之间,法力急袭而至。其抬臂随意一挥,“砰”的炸响,来势凶狠的攻势顿时瓦解。而他虽然毫发无损,却好像被突然点燃了怒火,猛地跳起来挥拳便打,还不忘大吼道:“龙虎山庄欺人太甚,老子拼了……”
君玉出手落空,蓦然一怔。
那老者不过是练气圆满的修为,怎能轻而易举地便破解了自己的凌厉剑气?
君玉尚自错愕,一只榔头般的铁拳已带着风声砸了过来。其有心施法,却又怕殃及四周的凡人。他迫不得已,只得催动护体灵力而往后退去。却不想对方来势之快,根本不容有所躲避。
“轰——”
君玉才要临机应变,为时已晚。铁拳所致,护体灵力瞬间崩溃。炸耳般的闷响之中,强劲的力道如山逼来。其惨哼了声,便如断了线的鹞子般倒飞了出去。又是“喀喇”的一声,竟是将七八丈外的船楼给撞塌了一块。他接着“扑通”坠地,一口热血狂飙而出。
与之同时,数道人影蹿出船舱而涌向甲板,一个个兵器在手、气势汹汹,转眼之间却又面面相觑而诧然不已。与此瞬间,一位老者缓步出现在船楼之上,面带杀机,沉声喝道:“老夫不过入定片刻,便有人为非作乱……”
一拳将人打飞了,虎三的脸上并无得意,反倒是有些心虚地回头看去,无奈自语道:“真不经打,根本没使力气……”而他眼光一瞥,却又隐隐有了底气,随即咧开大嘴,转而冲着楼台上的老者嚷嚷道:“龙虎山庄的君玉道友仗势欺人!他劫掠搜刮不得,便强行动手。在下誓死一拼,堪堪侥幸生还!倘若马长老偏向自家弟子,尽管将我等扔下船去。抬头有神明,不公天报应,哼哼……”
君玉从地上爬了起来,情形极为狼狈。而他抹去嘴角的血迹,又喘了口粗气,这才发觉伤势并无大碍,随即放下心来。
不过,那个虎三竟然恶人先告状。他还声称誓死相拼,堪堪侥幸生还?众目睽睽之下,究竟是谁被一拳打飞了出去……
君玉踉跄两步站立,出声唤道:“师父……”
船楼之上,马天海冷冷打量着那个叫作虎三的老者。而他对弟子的呼唤充耳不闻,却手扶长须转而望天。
抬头有神明,不公天报应……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自圆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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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玉动手在前,虎三出拳在后。彼此同道切磋,最终胜负难免。此事暂且作罢,不得再起纷争!不然……必当严惩!”
马天海抬头望天,久久之后,突然丢下一段话,竟是转身返回了舱室。
君玉见师父现身,还以为来了靠山。谁想师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并隐有责怪之意。他有苦难言,却又不敢申辩,只得狠狠啐了一口之后,在山庄弟子的簇拥下前往船舱歇息。
马威则是带着两个中年汉子留了下来,一边修复着撞坏的船楼,一边关注着甲板上的情形。其举动不言自喻,严加监管,以防有人再次生乱!
不过,甲板上的众人依然难以置信。
打伤了马天海长老的弟子,非同小可啊!根本不用其本人出手,便是那些龙虎山庄的精壮汉子便能将众人给剁碎了喂鱼。而眼看着一场大祸难以避免,却转眼间又烟消云散。个中缘由,无从揣测。而不管是马长老的宽宏大量,还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总而言之,那位虎爷的运气着实不差!
而白胡子老者被晒在原地,同样有些糊涂。
这位虎爷挠着脑袋,两眼直转,随即哈哈一乐,不以为然地回到原地“扑通”坐下,暗自嘀咕道:“跟着老大,就是长本事!他简单的几句话,由兄弟我转口一说,顿时有理有据,并大事化小、而小事化了!吼吼……”其伸手一划拉,几个碍事的空酒坛子“骨碌碌”滚出老远。他见四下里宽敞干净了,这才仰面朝天躺下,却疑惑道:“老大又在故弄玄虚,天上哪有神明?不过,看守星域的修士倒有几个……”
一场意外,来得突然而去得莫名。甲板上除了“叮叮当当”的斧锤响声之外,再无其他的动静。众人各自歇息,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透过那大船的阵法光芒极目远望,依旧是海天无际。纵然航向有变,或也让人无从察觉……
转眼之间,又是十多日过去。
撞破的船楼已被修复,马威与两位山庄弟子却没有离去。三人继续守在甲板上且神情戒备,无非是不想再生意外。
那个动辄自称虎爷的老者并没有惹是生非,而是接着睡觉、继续打鼾。至于出手伤人一事,好像早已被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余下的众人,大多来自百溪各地,皆是走南闯北的汉子。见马长老并未借故降罪,大伙儿终于放下心来。各自或躺或坐,或吃或睡,或是三五成群凑在一起小声说笑,并想象期待着抵达彼岸那时的情景。
不过,龙虎山庄的弟子突然在这一日涌上了甲板。而船楼之上,也再次出现了马长老的身影。随其施法,笼罩大船的光芒瞬间消失无踪。大船竟然停了……
见状,船头的众人各自起身而诧然不解;犹在睡梦中的虎三,适时睁开双眼;那金须老者与银须老者随众起身,同样是神色疑惑。
两月的航程尚未过半,缘何就此停船?
马天海已从船楼走了下来,根本不看随船搭乘的众人,而是冲着自家弟子吩咐道:“如今已航行半月,亟须补充食水。且停靠大黄岛休整三日,上岸!”有人抽出跳板搭在舷边,他随之弃船而去。随后的一个中年汉子则是低头疾行,却不忘悄悄往回一瞥,眼光中似有怨色。
大黄岛?
果不其然,海船的停靠之地,还真是一座海中的小岛。其约莫有着数十里方圆,尽为土黄色的石头,且长满了过人高的树木,并山势起伏,倒也是处难得的歇脚之地。只是放眼望去,不见人烟,那分明就是一座荒僻的孤岛。
既然身为船主的马长老已有言在先,且上岸透透气、活动下腿脚。
虎三带头走下大船,众人鱼贯随后。
马天海下船之后,直奔岛上的一道山涧而去。据说那儿有蓄水的地方,恰好可以补充饮用。龙虎山庄除了留下两个弟子看守之外,余下的也尽数上了岸,并各自拎着装水的器物,一个个神色悠闲。
虎三跳上岸边的礁石,抬眼四望。只见天光明媚,风平浪静。他禁不住哈哈一乐,甩开大步,独自循着海滩闲逛了起来。
银须老者跟随众人上了岸。他冲着虎三的背影瞥了一眼,背手踱步往前走去。
迎面乃是一片开阔的所在,有金黄的沙滩、嶙峋的礁石、低矮的丛木,虽说风景不错,却也透着几分荒凉。而几里之外的尽头,则是一座数百丈高的小山,有草木遮掩,还有一道山涧。那便是龙虎山庄众人要去的地方,或许马天海、马长老并非临时起意……
金须老者则是留在岸边,神色中有些好奇。
那些同行的汉子好像有备而来,竟然打着赤脚跳入海水之中,并掏出绳索、鱼钩等物,干起了捕鱼的勾当。其一个个常年在外,倒也不乏谋生的手段!
银须老者没走多远,被两个龙虎山庄的汉子挡住了去路。他并未计较,转而慢步返回。
不过用了半个时辰,龙虎山庄的弟子已将食水补偿完毕。而既然声称歇息三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马威带人在坡地上架起篝火,并围坐一起烧烤吃食。而其中却少了两人,马天海师徒双双不见了踪影。
沙滩之上,二十多个汉子自聚一处并同样烧起了火堆。从海中捕来的鲜鱼被开膛破肚,经火一烤,香味四散。金须老者忍耐不住,跟着添柴加火,见众人盛情相邀,他也不作虚套,顺便抓起烤鱼解馋。而银须老者则是独自坐在岸边的一块礁石上,神色中似有玩味。
“老伯!不妨过来一起享用……”
众人围坐的火堆旁,一位中年汉子回头招呼道。他手里还持着树枝,上面插着一尾烤得焦黄的海鱼。
几丈之外的礁石上,银须老者含笑摇头。同船半月,彼此早已相熟。那便是与虎三爷结伴的汉子,名叫何二,为人豪爽且颇有眼色。
何二也不介意,笑道:“老伯道行高深,想必早已不沾烟火之食,呵呵……”
金须老者挤在人群中盘膝而坐,手持烤鱼大快朵颐。他从上船之后,很少说话,即便此时也是如此,好像对四周的一切毫无兴致。
恰于此时,一道人影从岛上疾步而来。马威等龙虎山庄的弟子急忙放下吃食起身相迎,那人却径自奔向沙滩,并直接到了银须老者的身前,稍显焦急道:“林道长!那位虎三又在撒泼耍横,还请出面劝阻!”或许是有所相求,他的称呼中也多了几分敬意。
闻声,双方的众人恍然一怔。适才只顾吃喝,倒是忘了一位关键的人物。那位虎三爷至今未归,原来又去惹祸了。要知道小岛只有数十里方圆而已,闲逛一圈用不了多少时辰……
银须老者,或是林道长,手扶长须而神色如旧,淡淡笑问道:“出了何事?”
来者正是君玉,一拳落下的伤势早已痊愈。他见对方并未质疑,急忙分说:“那山涧深处有一洞穴,灵气极为浓郁。家师有意将其打造一番,以便来往途中静修之用。谁料竟被闲逛的虎三给无意撞见,并强行闯入。而家师不允,随即争持不下……”
林道长点了点头,却疑惑道:“以令师的修为,想要驱逐虎三不难。缘何争持不下,着实叫人费解。再者说了,他之作所作为,又与林某何干?”
君玉哼了声,愤愤道:“若非家师一念恻隐,虎三又岂能肆意猖狂?罢了……”他摆了摆手退后一步,冷笑道:“本以为他命不该绝,谁料你见死不救。所谓的秉持公道,也不过是欺名盗世罢了!只可惜我还想与他正面较量一番……”
众所周知,这位林道长曾出面说过公道话。当时虎三的处境极为不妙,却借此摆脱了危机。如今却被君玉当作欺世盗名之举,是否冤枉,或许只有他本人知晓。
林道长打量着君玉,沉吟道:“你曾经的仇家遭遇困境,却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暗中相助。此举若非大善,便是大恶……”
这是褒奖,还是告诫?
君玉心头一跳,禁不住脚下迟疑起来。
林道长却忽而含笑道:“既然君玉仙长相邀,又何妨再主持一回公道呢……”他撩起衣摆,轻轻跳下礁石,待两脚落在柔软的沙滩上,手扶银须而昂首长舒了一口气。已近黄昏,天色渐渐朦胧……
君玉神色一缓,急忙转身道:“请随我来……”他率先带路,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直奔海岛深处而去。
众人见事不关己,继续吃喝。
金须老者始终守着火堆端坐不动,却在此时站起身来。
叫作何二的汉子不明其状,举起水囊招呼道:“老伯!是否口渴……”
金须老者将手中的烤鱼连骨带刺一口吞下,沉声道:“且去方便一下,失陪!”言罢,他头也不回,循着海滩往前走去……
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只好接招
“道长!你年岁大了,脚下留神,呵呵!”
山涧的尽头,地势沉降而下,渐渐形成了一个山洞。过人高的山洞内,崎岖不平,潮湿而幽暗。两道人影穿行其中,有轻松的笑声响起。
林道长落后几步,脚下迟缓。看他的情形,分明就是老眼昏花而步履谨慎。而他前后张望,疑惑道:“令师与虎三何在?此处甚为隐秘,想要寻来并非易事……”
君玉足不沾地,随声应道:“前去数百丈,另有一道出口。想那虎三冒冒失失撞了进来,有甚奇怪……”他回头看了一眼,又是莫名而笑,转而继续带路,举动之间愈发的挥洒自如。
不知不觉,地势平缓起来。
行至此处,洞口一分为二。前去往上升起,应该便是君玉所说的另外一道出口。而左手一方,则是豁然开朗……
林道长慢慢停下脚步,好像是在畏缩彷徨。
君玉转过身来,抬手一摆,淡淡说道:“林道长,请吧……”他话虽如此,却少了随和谦让,反倒是在颐指气使,并多了几分揶揄的意味!
林道长已然看出看君玉的前后不一,却又好像无可奈何,只得摇了摇头,转而抬脚走向左侧的洞口。
转眼之间,一个百丈大小的山洞出现在面前。其洞壁穹顶嵌有十余颗明珠,四下里倒也一目了然。阴冷潮湿的所在,看起来并无异常。而其中一站一坐的两位老者,却透着几分诡异的情形。
那背手而立的老者,正是马天海。此时的他面带杀机,神色冰冷。
那白胡子老者,则是虎三。他竟被困在一团阵法的光芒之中,犹自满不在乎地盘膝而坐。不仅如此,其怀里还抱着酒坛子,很是怡然自得!
这哪里是双方相持不下,分明就是马天海设下圈套存心算计!
林道长转而看向跟来的君玉,颇为不满地责怪道:“你之前的话语中多有破绽,果然是用心不良啊!欺负老人家,是要遭报应的……”
哼!明知破绽,还敢心存侥幸,真是咎由自取!
君玉冷哼了声,根本不予理会。他身形一闪,瞬间到了他师父马天海的身旁,这才回头啐道:“山野鄙夫,也敢嚣张!此处便是你二人的葬身之地……”
林道长被无端戏弄辱骂了一番,顿时愣在当场。
虎三对四周的情形浑然不顾,只管抱着酒坛子痛饮不止。其架势就好像怕人抢夺似的,多饮一口是一口!
林道长的眼光一转,正色道:“马长老!将我骗至此处,是何道理?你龙虎山庄,还敢滥杀无辜不成……”
三、四十丈外,师徒俩并肩而立。
马天海尚未出声,君玉冷笑道:“我龙虎山庄,自然不会滥杀凡俗。而你与这个虎三却为修道之人,今日难逃此劫。实话说了吧……”他见师父未加阻止,索性往前一步,得意又道:“在你二人登船之际,便已被家师识破了身份。他老人家隐忍至今,正是要一网成擒,呵呵……”
这对师徒看着倒也循规蹈矩,而坑害算计的手段比起他人来,也同样是不遑多让!
林道长很是意外道:“林某又是何来历……?”
君玉不屑地摇了摇头,讥讽道:“你与那个虎三,分明来自千荒,辛辛苦苦混入海船,只为打探我山庄的虚实……”他冲着一旁抬手示意,炫耀中带着几分恭维,接着说道:“家师有言,你二人举止迥异,且言辞不俗,显然境界有成,根本不是寻常的草莽之辈!而两位早已败露行迹,犹不自知,真是可笑、而又可叹!”
林道长似有恍然,却又不解道:“打探虚实?你龙虎山庄有何高深莫测之处……”
君玉还要说话,身旁的师父出声打断道:“再敢心存侥幸而冥顽不化,老夫便让你二人神骸俱消!还不道速速道出实情……”
“喀喇——”
便在此时,几丈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只见那个过足了酒瘾的虎三跳了起来,抬起一脚便踢碎了阵法,并顺手扔下空酒坛子,一边拍打着屁股,一边瞪眼骂道:“娘的!老子一拳砸死你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小东西……”他动怒之际,周身气势大变,练气圆满的修为霎时不见了,凌厉莫测的威势沛然而出。
师父布下的禁锢法阵,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虎三直至此时才破阵而出,并非之前不能,而是在趁机饮酒……
君玉顿时如坠冰窟,瞠目骇然,随即腿脚一软,已然瘫坐在地。那个看似粗蛮不堪的虎三,竟然是位隐匿藏形的高人!元婴、炼虚、化神,还是合体……
马天海则是面如土色,禁不住连连后退几步,却强硬争辩道:“若非蓄意相逼,这位前辈又岂肯现出真身?”
虎三才要发作,忽而察觉不对,嚷嚷道:“你他娘的胆子不小,竟敢诱逼老子……”
马天海,一个金丹的修士罢了。而其突遭不测,虽然惊慌失色,却并未真正的失去方寸。不过,这或许与胆量无关……
虎三忽而两眼一眨,抬手抹了把络腮胡子,怪模怪样地自语道:“言多必失啊!老大你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嘎嘎……”他本想故作深沉,却又自感有趣而忍俊不住。
林道长还是凡俗道人的模样,却已不再作态,周身上下也随之多了几分淡然出尘的气势。尤其他清癯的面庞上,似笑非笑而神色莫名。好像是在旁观,又似等待……
与此瞬间,四周突然闪过一道光芒。
随之刹那,整个山洞已被禁制封闭。
紧接着角落里缓缓浮现出一道人影,冷声说道:“我百溪谷素来安分守己,两位又何必无故刁难?”
虎三循声看去,惊疑道:“哎呦!还真他娘的有名堂……”
何止是有名堂,而是大有名堂!
那是一位布衣老者,须发灰白而满脸皱纹,却散发着洞天中期的威势,俨然一位仙道的高人!而其现身之际,便催动禁制封住了山洞。浅而易见,他早已在此结网以待!
马天海长松了一口气,禁不住摇晃了下,随即便如虚脱般地“扑通”跪下,拜道:“祖师……”其独自支撑了许久,早已是强弩之末。那位老者再不现身,他只能与弟子一起瘫在地上。
君玉正自惶惶无措,见到老者之后,更是目瞪口呆。他庆幸之余,不敢怠慢,急忙四肢伏地而连连叩首,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有关龙虎山庄的传言,并无虚假……
虎三惊咦过后,随即怒道:“你龙虎山庄如何,又关我屁事?再不撤去禁制,老子揍人……”他话音未落,再不掩饰,洞天初期圆满的威势横溢而出,凌厉的杀气顿时充斥四方。
见此情形,马天海师徒只觉得眼前发黑。天呐!老者虎三竟然是祖师同辈的仙人!而他却混迹在一群山里的汉子中间,若说不是为了对付龙虎山庄,谁敢相信……
那位老者不以为然地冷哼了声,叱道:“任你如何狡诈,都断难逃出此地!”
虎三已懒得啰嗦,抬手扯出一根玄金铁棒,骂道:“娘的!不揍你一顿,你不知道虎爷的厉害……”
老者已是洞天中期大成的修为,根本未将虎三放在眼里。随其大袖一拂,犹在跪拜的马天海师徒顿时离地飞起。待两人落在山洞的禁制之外,他趁势祭出一把飞剑,沉声喝道:“我龙湖山庄,不可轻侮!”
“且慢!”
这边两人一触即发,那边有人出声喝止。
林道长应该是看不下去了,抬脚走向场中,含笑举手:“凡事好说话!这位道友又该如何称呼……”
打架不怕,却要打个明白。而这般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绝非自家兄弟所为!
虎三便如箭在弦上而不得怒放,回头嫌弃道:“哎、我说……你来的不是时候啊……”他是真想动手打架了!对方也是洞天中期的修为,若能战而胜之,岂非是说,虎三也有晋升为虎二的那一日……
那位龙虎山庄的老者见对方多了一人,杀机更甚,透着寒意叱道:“既然图谋已久,难道还不知老夫是谁?你二人尽管联手,一并了断……”在其看来,后来者的修为最多与那个虎三相仿,即便二人联手,尚不足与自己较量!
林道长只得停下脚步,冲着虎三歉然一笑,转而无奈道:“道友自恃必胜,故而不听人言……”
老者盛气凌人道:“休得啰嗦!以你二人的修为,即便再多几个帮手都无济于事!”
林道长嘴角微翘,淡淡笑道:“既然道友诚心赐教,我兄弟只好接招!”其不再多言,周身顿时闪过一道光芒。老者的相貌随即消失,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倏然现身当场。而他变化之际,洞天中期大成的威势缓缓散出。
见状,虎三不由得气势大涨,同样是摇身一变,霎时成了年轻壮汉的模样。
老者蓦然一怔,失声道:“变化之术如此高超,你二人果然有备而来……”而其话音未落,山洞之中异变迭起。
数十丈外的空地上再次闪过一道光芒,随之又一位年轻的壮汉霍然现身。只见他洞天中期圆满的威势咄咄逼人,傲然叱道:“我兄弟纵横八荒,还没人敢肆意相欺。如今不过搭船渡海而已,一个小小的龙虎山庄却屡次三番寻衅生非。若真惹恼了老子,回头便荡平你的百溪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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