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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仙-第3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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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又如何?一介弱女子而已!尔等人多势众,强手如林。小女子惶惶之下,实属迫于无奈呀……”圣女婉转的话语中透着一丝可怜,却是垂首含笑状。随其身姿摇曳,遮面的云纱微微飘动,莫名的韵致煞是引人注目。
“谬论!若真如此,你又岂敢邀我一战?”林一反讥了一句,沉声又道:“少要拿腔作势,我且问你……”圣女却不容他问话,抬起一双波光涟漪的眸子,颇显无助地说道:“我仅有四位洞天境的帮手,被你打得一死三伤。余下的仆从与花奴,皆修为平常。如今你人多势众,更有三位仙尊助阵。彼此强弱悬殊,不战也罢!唉……”
圣女像是在求饶,而眼光中却是闪过一抹戏谑的神色。她现身之际便在端详着林一,如同在看一位故人……
“哼!不管你是战与不战,且回我话来……”林一无意啰嗦,大袖一挥,咄咄逼问道:“雨子何在?”
圣女神色一沉,似有失落,随即又带着捉摸不定的口吻说道:“林一!你这人好没道理!雨子乃是我门下弟子,还轮不着他人多问……”
林一气势如旧,沉声说道:“当雨子不再是雨子,我便有权过问!你若敢拿她要挟,必将悔之晚矣!”
圣女默然片刻,自语道:“尽是胡话,叫人懵懂不明……”
见状,林一顿时火起。若是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的为人,并吃过她的大亏,眼下还真被她骗了过去。他怒声道:“你并非懵懂,而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圣女缓缓抬起手来轻抚面纱,眼光幽幽一闪,带着莫名的意味看着林一,静静问道:“你……你在说些什么……”
林一怒极生笑,昂首打了个呵呵。再这般下去,猴年马月都纠缠不清。只要对方继续装聋作哑,自己没有一点办法。他心头一横,双眉一挑,回首说道:“暮云姑娘!你如此煞费苦心对付林某,又是为了什么……”
……
ps:唉,这个女人不简单!林一跟她比,太嫩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只身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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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林一突然喊出了‘暮云’这个名字,远处的三位高人遥遥对望,各自神色不解。暮云是圣女的名讳?他年岁不大,怎会有了这多情缘孽债,还与九牧圣女勾搭不清……
十余丈外的那女子已凝实了身形,乍一见,根本看不出有何蹊跷。她忽然被人指名道姓,并未有所诧然,或是矢口否认,而是眼光一闪,轻声反问道:“何以见得?”
林一略作沉吟,说道:“暮云,乃一卖酒为生的化神女修。她佯称罗家后人,却不知破绽百出……”
“哦!”圣女彷如来了兴致,说道:“倒是有趣,不妨讲来听听……”
林一自顾说道:“据我所知,《天罗禁》始于罗清子这一代。暮云不过一介散修,岂会获得罗家的不传之秘?”
“纵然如此,又如何将她与我相提并论?”圣女话语淡淡,似笑非笑。
林一哼了声,接着说道:“暮云不仅持有《天罗禁》,并熟谙《五行正源》之精髓所在。五行衍变之法,非大神通、大境界者而不得体悟。她却一言点破玄机,当时便让我心头起疑。要知道,以罗清子之流都未必勘透……”
“是哪一句话呢……”神女神色如旧,事不关己的模样。
林一迎着圣女的眼光,说道:“土载万物,五行方始。五行之源,阴阳为本……”
“又能怎样……”圣女稍稍偏首,神有所思。
林一微微冷笑,说道:“如上四句真言,正是九牧传承所在。那暮云若非不是你分身所化,还能是谁黄婆婆不成?”
“既为九牧传承,岂可为外人知晓,你……”圣女话未说完,似有猜测,不由神色一沉。
林一两眼如锥,紧紧留意着对方的神情,继续说道:“我与雨子邂逅于紫薇仙境之中,无意间论及仙法神通。她说她从来不得传授,却对师父的五行造诣颇为推崇,并以那同样的四句真言举证……”他话语一顿,又道:“唯有谙熟五行本源者,方可自创神通。而界内外十五家仙域并无如此境界的高人,你圣女却是仅有的一位!你不是那个暮云,又是谁?”其下巴一抬,气势夺人地喝道:“揭开你的面纱,真假顿见分晓……”
圣女对揭开面纱的话语置若罔闻,默默端详着林一。其眼光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她好似悠悠醒转一般,叹道:“你一家之言不足为凭,无须我来辩驳。不过……”其稍稍一缓,又道:“倘若成为暮云,倒也不错……”
林一见圣女依旧在闪烁其词,不由得心火渐盛。对方的身份愈是诡异,雨子的安危便愈是让人担忧!而如今面对一个空空如也的九牧仙域,与一具分身,着实令人疑惑而又无可奈何……
“那女子可怜呀!为你一笑欢颜,死不足惜……”
林一心念急转之际,忽听如此一说,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叱道:“你虽不肯自认,却已不打自招。你所说的后一句话,唯有暮云本人方才知晓……”
所谓的后一句话,来自暮云口传的一段“五两金”的典故。有云:我在凡间游历的十年间,曾遇到过这么一户人家。成婚十载,婆娘未见开怀,遭男人厌弃。有心纳妾添丁,因家贫而不得如愿。婆娘自卖为奴,换得五两金。男人不舍,婆娘泣道:为求你一笑欢颜,死不足惜……
圣女带着一丝莫名的神色盯着林一,自顾说道:“且莫管我是谁,至少那暮云给了你身子,给了你命。试问,你敢否认吗?”。
林一脸色微变,禁不住眼光回避。
圣女话语舒缓,句句摄人心魂,接着说道:“而你不顾她临终所说,转身将她忘了干净。林一,你还是个男人吗?道心何在、道义何存?有何颜面执掌仙域……”
林一暗吁了下,双眉一挑,冷冷看过去说道:“以男女之情毁我清誉,以生死别离坏我道心,这便是你化身暮云的用意所在?”
圣女竟是轻轻啐了一口,愠怒之色一闪而去,带着不屑的口吻说道:“动辄以暮云为借口,看似冠冕堂皇,实则无耻之极也!你那时纵然有所疑惑,又岂能借此来亵渎一个女子的忠贞之情?”
“忠贞之情……”林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说道:“一个女子与人初次相见,便谎话连篇,又何来的忠贞之情?”
“此话怎讲……?”圣女稍稍有些意外,抬眼审视。
林一的脸色渐渐沉静下来,说道:“时至今日,我方才知晓暮云的身份。而彼此在罗家镇相遇之处,我便已看出你的居心叵测。纵有后来种种,皆属枉然,我又怎会为了一个假死之人伤心动情……”
圣女的身子晃动了下,胸口微微起伏。她不再试图隐瞒,而是淡淡问道:“你……是如何看出了破绽?”
“酒!”
林一口吐一字,抬手摸出一坛酒,抓开泥封,昂首猛灌。酒尽坛空,被其随手抛去。不远处云雾激荡,随之传来“啪”的一声碎响。他这才酒气长吁,接着说道:“林某乃好饮之人,曾有心尝遍天下美酒。故而,每到一地总不能免俗……”
圣女犹自不语,似有疑惑。
“俗语有云,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各地的水土迥然有异,所酿造美酒的味道自然也不一样,非好饮者而不得品味甄别……”林一说到此处,有意一缓。见圣女似有恍然,他嘴角一撇,接着又道:“你当年在罗家镇所售烧酒的来处,并非如你声称的界外仙域,而是界内衡天仙域的凡间,衡月州的赤桑与乌干两国。林某一尝便知……”
圣女微微摇头,神色不明。
“要知道,林某在赤桑与乌干两国多年,早已将上至王庭下至乡里的美酒尝了个遍。而当时林某化神渡劫的动静太大,惹得界内外的关注。你圣女闻风而去,寻至林某藏身的山谷。不见人影之下,你从左近购买了林某嗜好的烧酒,只为日后结网而用,却不料出手便被识破……”
林一说到此处,一线暗影倏然飞来。他大袖一卷将之抄在手中,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一截枯黄的竹竿,当年池塘边的垂钓之物。果不其然,当年的圣女在淳于风之后寻到了那个山谷。而前者已毁去了地下闭关的洞室,她只见到了草棚中的一堆酒坛子。
“百密一疏啊!还真是小瞧了你……”
闻声,林一随手丢下了竹竿,脸色并无得色,而是冷冷问道:“你早早于罗家镇等候,又怎会料到了我日后必去罗家?”
圣女没有被人当面揭穿的尴尬,反倒是有些怅然。她看着林一,如同在看着一条破网而出的鱼,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的漠然。而不过少顷,其又淡淡一笑,回道:“我未卜先知……”
“哼!量你没这个本事!”林一好不易占据上风,步步紧逼道:“你与当年的仙帝与帝妃有何干系,为何要强收雨子为徒?”
“谁说没有?只须修至洞天后期而专一此道,便可预知今生来世……”圣女随声回了一句,却闭口不提雨子,笑容已渐渐没了,说道:“我散尽九牧人手,空门以待。你却不管究竟,罔顾了我的一番善意……”她明眸中闪过一抹幽寒,清冷又道:“仙帝龙梵,帝妃夕雨,均已魂飞魄散!我暮云与他二人有何恩怨,与你一个小辈无关。至于雨子……”
暮云,竟是圣女的真名?帝妃,名为夕雨?
林一不待圣女将话说完,手臂一挥,张口打断道:“休说雨子与我无关!她是琪儿,我转世再生的道侣,如今已忆起前世,并由黄婆婆带话表明了身份!我要见她……”
不知不觉间,圣女好似变了个人。其不再有婉转风情,而是周身云雾淡淡且神秘莫测。见林一为了雨子变得有些疯狂,她眼光中寒意渐浓,说道:“雨子乃我嫡传弟子,天下皆知!她何时成为你的道侣,莫名其妙……”
林一重重点了点头,说道:“你强收雨子为徒那日,便已知晓她的来历,有意不传仙法神通,或许是关爱有加,而在我看来则是暗藏祸心!遑论我小人之念,且不问彼此如何相争,哪怕你至今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管让雨子现身相见,自会水落石出……”
这番话一气呵成,足见林一心头的迫切!
“呵呵……”圣女不予可否地冷笑了两声,周身上下又是一阵云雾涌动。这女子好像是放下了什么,心头空落落的,转瞬又被积年已久的怨绪占据。她长吁了下,遮面的云纱微微飘动,说道:“我传授雨子的仙法,足以对付任何一位仙君的高手!你如此的自以为是,不妨随我来……”与此瞬间,其脚下光芒闪动,又道:“要见我那弟子,或许不难。若是胆怯退却,只怕从此永诀,莫谓言之不预也!”
林一眼光咄咄,说道:“有何不敢……”
“是啊!为了女人,你还有何不敢呢……”圣女语带嘲讽,话语一转,说道:“不过,我可不想引狼入室而遭致数百高手的围攻。而法阵每次只能传送一人,你独自前行之外,还须交出手上的妖圈。倘若无虞,回头奉还……”
妖圈,便是自己的龙圈!
林一神色微怔,禁不住抬起左手。隐在肌肤下的龙圈,竟然瞒不过圣女的法眼?其随手一抖,天狼与仙奴倏然而出,各自闪在一旁而有些不知所措。而他不作多想,抹下石镯便扔了过去。
便于此时,远处的吴融急忙示意道:“不可……”
圣女伸手接过龙圈石镯,淡漠说道:“法阵尚可维持一刻,过时不候!”她丢下了一句话,径自消失在法阵之中。而所在光芒微微闪动,隐隐欲灭。
突生异变,林一神色冷峻。
玉胜与皓度冲了过来,阻拦道:“林老弟!断然不可只身涉险……”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只身涉险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已成永诀
一颗数里大小的残星,静静漂浮在暗空之中。
在这荒凉的寒石之上,一粉衣人影颇为醒目。她翘首远望良久,慢慢转过身来,现出尘子那娇美动人的面容。其神色中似有不舍,淡淡苦笑了下,自语道:“天涯太远,缘分太短!但愿你与她再续前缘……”
尘子背着双手,翩然踱步,举止神态还是往日的模样,而眼光中却是透着一丝怅然与不多有的恬静。
在九牧的那些时日里,尘子与雨子渐渐熟稔。对方总爱缠着打听林一的往事,她虽然心存疑惑,还是将过去的一切如实相告。
当年,一个来自海外的小子,凭借着金丹的修为,出玉山,踏天震,走神州,闯荡四海。其神鳌结婴而一体三修,初显威名。后土仙境,几番逆转,力战化神,一时之间名动天下。此后,他与一干道友穿勾陈、过昊天,来到了界内仙域,却突陷绝境而九死一生……
雨子为林一经历的种种而感慨不已,又为他的坚韧不舍而与有荣焉!不知因一时兴起,还是有所用意,她给尘子讲起了另外一个女子的前世遭遇。
当年,一家仙门的筑基女修与一位年轻的练气男子在海上邂逅。她叫琪儿,他叫林一。
许是机缘巧合,琪儿与林一在玄天仙境中数次偶遇。先是她救了他,后来他不顾一切又救了她。没有感谢的话语,更无山盟海誓的表白,两人便这么不知不觉间地携手并肩而生死相依。
之后,两人双双大难临头。琪儿耗尽了自己最后一滴血,只为重伤不醒的他挣来一线生机。她在罡风之中湮灭,却假借一卷神异的画轴留得一缕残魂,最终意外落在了天罗仙域。
再后来,琪儿成为了雨子。而林一已从九州来到仙域,一直不曾放弃寻找、等待!天可怜见,两人终于重逢。而她已忘却前世,并害得他差点万劫不复……
雨子讲完了那个琪儿的遭遇,已是泪如雨下。尘子在一旁愣怔半晌,情动之下,不由得跟着默默抽泣。
在尘子本以为自己已属不幸,谁想琪儿的身世同样可怜!还有那个小子,总是翘着嘴角随意不羁的样子。如今方知,他一路走来更为不易。千年等待,只为一人……
尘子悠悠停下,自语道:“臭小子,既然有人相陪,尘子便成了多余的人啦……”
便于此时,一道光芒由远至近,转瞬现出黄婆婆的身影。
尘子收拾心绪,回头张望,冲着来人亲热唤道:“婆婆!可曾将话带到……”
黄婆婆落下身形,稍稍缓口气,冲着尘子瞪了一眼,佯嗔道:“你既然说了与他再无相见之日,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嘻嘻!”尘子不以为然地鼻尖一蹙,笑道:“有缘相识一场,临别之际总要打声招呼呀!”
“你这丫头,倒是有情有义……”黄婆婆到了尘子的近前,带着几分好奇又问:“眼下此时,可否给婆婆如实讲来,我娘俩又该如何才能穿越九天返回洪荒?”
尘子不慌不忙地‘嗯’了声,答道:“婆婆呀!我并非有意隐瞒,而是未敢肯定……”
黄婆婆冲着四下打量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婆婆我好不易交卸了九牧的差事,并誓言从此避世归隐,这才求得圣女放我娘俩离去。倘若没有门路,天下之大,你我又该往何处落脚……”
此前,尘子让黄婆婆带着她离开九牧。后者自知无处可去,始终踌躇不定。而那丫头声称另有途径前往洪荒,她顿时为之心动。若能回归故里,又何须在这仙域苦熬至今呢!
圣女念黄婆婆年老体衰已无大用,竟是网开一面。不过,九天之径早已关闭。尘子又故作玄虚,迟迟不肯道出实情……
尘子见黄婆婆神色焦虑,忙过来搀着她的臂弯,分说道:“雨子与我闲话之际,无意中有所透露。她说即将受命远行,或可开启九天门径。倘若无虞,彼此尚有相见之日。为免意外,还请转告林一,‘琪儿来世相报’……”
这便是黄婆婆转告雨子的那句话的由来!尘子接着说道:“婆婆应该知晓,仙域之战无可避免。而依尘子之见,圣女以及她背后的高人绝非善与之辈。九牧不胜则已,否则必将重整秩序。到那时候,你我有临阵逃脱之嫌,难辞其咎啊!唯有先行离开是非之地……”她虽然看好林一,却同样不敢低估圣女的手段。故而,仙域的混乱将旷日持久。以防有人秋后算账,且走为上策!
尘子抬手一指,示意道:“我在雨子的身上留有花香暗记,她果然是奔往九阳灼日的方向。只须随她而去,不难寻至九天门径……”遥远天外,一轮明日浩然夺目。而稍加留意,那光芒金中含赤……
黄婆婆跟着抬眼看去,微微一怔。而不过少顷,她难以置信地叹了声,自语道:“圣女竟然如此心狠……”
尘子回首身旁,不解问道:“圣女还会害了雨子不成?那是她嫡传弟子哦……”
“你这丫头只晓得故弄玄虚,何不早早给我讲明?本以为尚有其他的途径可以离开仙域,谁想并非如此……”黄婆婆埋怨了一句,见尘子心虚赔笑,只得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那九阳灼日,乃九天门径不假,却早已关闭了无数万年之久。想要将之开启,须以精血修为献祭。舍此一途,再无它法。而纵然是洞天境的高人亦不敢轻易尝试,圣女莫非要让雨子送死不成?”
“哎呀!这该如何是好……”尘子惊讶了声,急忙催促道:“婆婆,您我快去阻拦……”而其话未说完,又无力地叹道:“已过数日,只怕为时已晚!可惜当时不便多问,谁料她……”她冲着黄婆婆小嘴一撇,面露悔意。
“此事倒也怨不得你,她师命难违啊!”黄婆婆并未因此责怪尘子,而是深有感触地说道:“一场大战在即,仙域不可久留。且寻雨子而去,愿她逢凶化吉……”
师徒二人不再多说,急急施展遁法奔着那远处的光明飞去……
……
“呼——”
猛烈的罡风裹挟着炽烈的火焰呼啸而来,旋即又倏然而去。随之瞬间,一道数十万里的赤焰火炼划过暗空,蔚为壮观而又声势骇人。
此时此刻,一白衣女子堪堪避过那道足以焚天灭地的火光,却并未退却半步。只是她面无血色,神色疲惫,两眼中透着一丝绝望。
前方的十余里远处,乃是一片烈焰沸腾的海洋,犹在咆哮并狂泻着无上的威势。不过,其中一块十余丈大小的地方却稍稍平静而隐隐发黑,看起来颇为的诡异。而正是此处,竟然牵动着莫测的气机,使人无从躲避且难以挣扎,只得拼命以修为与之抗争,且又难以自拔……
“师父!弟子遭此厄运,莫非已在你预料之中……”
白衣的女子并非旁人,乃是从罗家返回后又奉命而来的雨子。她惊诧过后已然恍悟,犹自难以置信。用了一个月的工夫,好不易接近了这轮灼日。愈是往前,愈是凶险。被迫之下施展神通自保,谁料三两次出手之后,尚未寻见师父所说的九天之门,自身的法力修为却如决堤之水而一去不复还。如此身不由己,竟再难摆脱。最终的下场,唯有耗尽修为并坠入烈焰火海之中……
不知不觉间,雨子又往前移动了数十丈。随着周身的法力倾泻而出,那前方的烈焰愈来愈近,并愈发的令人窒息难耐。其整个人已被九阳灼日的强大气机所禁锢,全然无从挣扎,唯有等着最后的吞噬与毁灭。她已从惊惧中镇定下来,黯然一叹。
师父曾言,‘此乃九牧仙法,名为‘生死结’。你将之修炼娴熟,师父另有交代!’您还说,‘纵有千千结,不过生死劫。唯有看破法外之身,方能大道有成!此法将会助你一臂之力……’您又说,‘往事如烟,前尘如梦。那……只是一场梦……’
雨子想到此处,腮边梨涡浅现,却无动人的笑靥,唯有难言的苦涩与不尽的落寞。她忖道:“师父!弟子终于明白了‘生死结’的寓意……”
生死结,以生拼死,以死了结。一旦施为,必将不死不休!
师父,你传授此法全无半分善意,只为对付林一而已。一旦我与他动手,情形可想而知。而你不得之下,又让弟子前来开启九天之门。眼下此时,弟子的精血修为已渐渐耗尽。而九天之门又何在……
弟子虽有猜测,却还是没有料到身为师父的你竟会如此狠毒!你应该早已知晓我的身世之谜,却又为何这般煞费苦心?彼此之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那个琪儿已然醒来,对她来说,过往的一切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存在!本待了却因果再去寻回过去,谁料此番的师命所在竟是死结。只可惜罗家镇匆匆一别,已成永诀!
且罢!倘若生不能重逢,便让琪儿先行一步。林一,千年情义,容我来世再报……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犹未可知
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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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之中,两人并肩而行。前方,一轮灼日光耀夺目……
“尘子!小心——”
一道罡风烈焰骤然扑来,尘子一阵手忙脚乱。黄婆婆见她不堪应付,急忙挥袖祭出一道法力,猛地将其拉至近前,随即两人身形一闪横移了数十里,总算是躲过了一场灭顶之灾。
尘子惊惶四望,自责道:“唉!都是尘子无用,这般下去难以前行……”她自身法力不济,在黄婆婆的一路护持之下赶到此处。而那九阳灼日看似愈来愈近,犹在万万里之外。
“傻丫头!自有婆婆护你周全……”
黄婆婆一把抓住尘子继续前行。愈是往前,愈是炙热难耐。令人窒息的气机随着无上的威势碾压而来,再有烈焰风暴横亘阻挡,两人只得在躲闪之中走走停停。
几个时辰过后,两人再次止住了去势。数千万里远处,那一轮灼日恰如遮住了半边星空,沸腾的烈焰冲天四去,随之风暴呼啸而星尘弥漫,情景蔚为壮观!
黄婆婆深深缓了口气,抬眼凝望,微微动容,诧异道:“虽有罡风阻挡,犹能看清一二。尘子,你可有发现……”一旁的尘子随之竭力远眺,不消片刻,惊讶道:“那是……”
神识可见,在那灼日的赤黄烈焰之中,竟然隐隐多出一点黑色印记。其彷如耀斑,又似黑子,远远看去颇为诡异。而黑白映衬之下,一道微弱的人影渐趋渐消。
“雨子!速速回转……”
黄婆婆顾不得多想,急忙以修为来传音阻拦。她与雨子相处多年,一眼认出了那熟悉的身影。
“哎呀!她不予理会,一心寻死不成……”
尘子已留意到了远处的情形,再次失声惊呼。
……
雨子犹如孤悬于大海之上,身影寂寥。此处没有海水,只有无边无际的烈焰。她距生死只有一步之遥!
不过,在苦苦强撑了十数日之后,随着修为的慢慢耗尽,前方的情形好似有了不同。恍惚之间,那赤黄的烈焰中多了一团漩涡,并从十余丈增至二十余丈大小,且由浅至深而黝黑如墨。其好似甬道,神秘莫测……
“九天之门?”
雨子默默注视前方,神色中透着异样的沉静。
“‘生死结’,与其说是一招歹毒的神通,倒不如说是用来破禁的法门。只要来到此处并有所施展,必将触动天地禁制而耗尽自身的精血修为,直至最终开启九天之门……”
好似有人在呼唤?雨子的心神一松,禁不住摇晃了下身子,被迫再次往前扑去。她惨哼了声,嘴角溢出血迹,却已无力抗拒,任凭一双无形的大手在禁锢着、蹂躏着自己。而那黝黑的漩涡,犹如一张深不见底的大嘴,只待将人吞噬……
“噗——”
一口精血喷出,换来了片刻停顿。雨子不甘心地回过头去,两眼中犹自闪动着滔天的烈焰。远方星空璀璨,风月无边!
“一世千年,倏忽而过。春雨尚且留痕,我却如晓梦风影,来不及为你驻足片刻!林一,莫要怪我……”
雨子回转低头,两滴血泪悄然溅落。随其长袖轻拂,手中多出一根莹白的发簪!
“纵使九世轮回,追风亦然……”
雨子眸光盈盈,神色脉脉。而不过瞬间,她身不由己凌空横飞而去。赤焰喧嚣,白衣飘飘……
……
“呼——”
一道烈焰风暴乍然而起,滔天巨浪般呼啸而至。
黄婆婆脸色大变,急忙抓起身旁的尘子飞遁闪避。片刻之后,两人惶惶停下,又迫不及待凝神远望。
雨子的身影已然不见,之前的一点黑子则是愈发醒目。那竟是一道烈焰漩涡,足有百丈粗细而幽深不明。远远看去便如一只乌黑的大鸟,在火海中飞舞,煞是诡异!
尘子惊骇失声道:“哎呀!雨子没了……”
“若不得其法,纵是洞天的前辈亦难如愿。而她舍命之下,竟然真的开启了九天门径……”黄婆婆诧然说道:“天门既开,十年不闭。我等不妨借此离去,只可惜了那丫头……”她有所察觉,心有不解,又道:“尘子!你与雨子相交甚短,何至于如此的悲戚……”
尘子两眼垂泪,犹自冲着远方失神,闻声抬袖轻拭,分说道:“婆婆有所不知,雨子乃是林一道侣转世而生。两人尚未相认,便这么……这么……”其肩头耸动,竟是伤心不已。有情人难相厮守,纵是仙人亦枉然!她伤怀之际,一时感同身受!
黄婆婆是个历经风尘之人,算得上铁石心肠,不以为然地摇头说道:“当初便见他二人之间有些古怪,原来如此。而这又关你何事……”她拉过尘子的手,回头看了一眼,幽幽又道:“圣女驱使雨子开启天门,不是早有归意,便是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倘若洪荒有人闻风而来,仙域大祸临头也!你我早早离去……”
尘子隐去了泪痕,渐渐恢复常态,心不在焉地说道:“九天门径洞开,来往随意,又何必急于一时……”
黄婆婆冲着尘子深深看了一眼,说道:“你这丫头与林一缘分已尽,莫再胡思乱想了!”
尘子小嘴一撅,强辩道:“哪有啊,婆婆冤枉人……”
“且冤枉你一回又如何?哼……”黄婆婆紧紧抓着尘子的手,又道:“前往九天并非坦途,稍有不慎便将神魂俱销。即便婆婆我走过一回,还是倚仗当年前辈的护持方才有惊无险。你我此去如何,犹未可知!”
黄婆婆不容分说,带着尘子奔着前方飞去。
尘子抑制不住回眸一瞥,神色怅然。那小子若是知道雨子不在了,又该怎样……
又是几个时辰过后,黄婆婆与尘子渐渐临近了那灼日所在的烈焰火海。当两人小心翼翼到了千丈远处,蓦然一怔。只见那百丈粗细的黑色漩涡猛地翻腾起来,随即倏然缩小,转瞬变作数十丈、十余丈,竟有隐隐闭合之兆。
见状,黄婆婆叹道:“我娘俩时运不济啊……
“门径尚在,婆婆何出此言?”尘子不解问道。
黄婆婆答道:“九天门径极为凶险且幽深异常,非数十丈之宽窄而难以穿行。如今只余下十余丈,岂可莽撞……”
恰于此时,那沸腾的烈焰突然咆哮起来,一道赤练狂泄而出。
黄婆婆脸色大变,抓着尘子便要躲避。谁料迅猛的火焰骤然而至,旋即又急卷而回。原地不见了二人的身影,两声惨呼响起——
“婆婆救我……”
“尘子……”
……
一阵光芒闪过,一处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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