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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仙-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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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掌柜关上门,摸着点亮油灯,却不知背后的林一,对四个墙角,悄无声息的挥手丢出四面小旗,将外屋罩阵法之。
“曹掌柜怎知是我?”油灯亮起,林一微笑问道。
外屋榻上的曹安,也披衣坐起身来施礼。
“我也不知林兄弟何时离开,会何时来医治我儿子的腿疾。与我这儿子说了此事后,到了晚间,不敢睡实了,只怕林兄弟会随时来呢!”曹掌柜神情略有些紧张与不安,他尴尬的笑道。
“林兄弟,今日亏你出手相救!曹安心感激不!”曹安喟叹一声。对今日之事,他依旧悲愤莫名。
“曹大哥,今日之事稍后再说不迟。曹掌柜依我之约,对此事守口如瓶,望曹大哥也能如此!”林一目含笑意说道。
“林兄弟,医治曹安久治不愈的腿疾,便是曹安一家的恩人。恩人所言,曹安一家不敢忘!”曹安正色说道。
林一点点头,说道:“你等是重诺之人,我林一也为践约而来。且请曹大哥躺下,若有痛楚,还请忍耐!”
曹安重重的点点头,带着几分紧张躺了下来。曹掌柜忙要去关里屋的门,被林一拉住,摇头示意不用多此一举。
整个外屋被阵法笼罩,什么动静也不会传出去,这曹掌柜也根本走不出这间屋子。
曹掌柜乖乖立林一身边,不敢多言。
林一见曹安躺好,便并指如剑,指尖光芒隐吐,迅疾落下,飞快点向他双腿几十处穴位。
曹安双腿禁不住颤抖起来,林一视若未见,双手抓其脚踝,灵气随神识,浸入对方筋脉。已断裂萎缩的筋脉灵气不断冲刷撕扯下,扩充,延长,两根本已断裂的筋脉缓缓连接到了一起。
曹安痛的浑身渗出汗水,仍咬牙强忍,不出一丝声响。
林一也是面色凝重,草汇撰上所述,筋脉再生,乃是修士所用之术,需用灵气导引,神识为媒,将筋脉连接一起,再用灵气强行疏通,致使筋脉贯通。如今,此术用凡人身上,才知比想象要难许多。
曹安的筋脉从未被灵气贯通过,筋脉狭小闭塞,灵气难以通行。可自己既然神识强大,还有灵气导引,即便是凡人也可以一试。林一便是如此想象,才决定为曹安医治腿疾。如今事到了半途,又怎肯放弃。
林一又分出两缕神识,强行连接着曹安的筋脉。心神的消耗着实不易,他鬓角上也渗出了汗珠。
曹安强自忍耐,一声不吭。曹掌柜也是双手紧握,满面的不安。
半个时辰过去了,四缕神识耗费了林一大量心神之力,曹安断裂的筋脉终被连接到了一起。他不敢松懈,强渡了一道灵气进入连接好的筋脉之。
曹安狠狠咬着皮袍衣领,眼睛瞪着,额头青筋凸起,强自忍耐着非人的痛楚。
许久过后,曹安面色一松,如释重负般,长长吐出一口气,惊喜看着林一,问道:“我腿脚之间,有股气流动,连脚底板也是热的呢,莫非——?”
林一露出舒心的微笑,松开双手,说道:“曹大哥的筋脉已通,服些药汤料理一下,不出三两月,便可痊愈。”他又从怀里掏出几棵草药,对曹掌柜说道:“这是我晚间顺路找到的几味,余下的药铺都能买到。我为你开个方子,将草药与曹大哥煎服了便可。”
曹掌柜忙小心结过草药,又拿来纸笔,让林一开出药方。
林一忙完了一切,才对欲起身作谢的曹安说道:“曹大哥这几日须卧榻修养!”
“林兄弟大恩,曹某无以为报啊!”曹掌柜面露喜色,对林一作揖不止。
林一神识消耗不少,灵气运转一周,额头上汗水已不见踪影。见曹掌柜如此,他笑着摇头说道:“还有一事,要与你等讲明。只是同样要守口如瓶——!”
曹掌柜与曹安忙重重点头应诺,林一才轻声说道:“今晚,沙老四一伙人已被我所杀,你曹家的仇已报了,你等以后安心过日子了!”
“你说什么?”
曹掌柜与曹安父子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林一所言。可方才林一施展的医道,已神乎其技,这年轻人侠义为怀,没必要欺骗他父子儿子。如此,大仇得报了?
曹掌柜‘噗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曹安亦俯榻上,磕头不止。
林一本想让父子二人心事落地,以后也能好生的过日子,没料到对方会如此。他忙抬手轻抚,一道气罩托起父子儿子,温和的说道:“你二人不必如此,莫非让我林一心生不安吗?”
曹掌柜见自己悬空而起,再也跪不下去,知道是遇到高人了,兀自做叩状,含泪说道:“恩人呐!您对我曹家大恩,当做牛做马报之,就让曹老头给您多磕几个头!”
曹安见老父异状,自己也被无形之手托着,难以动弹,心疑虑去。这高大的汉子,阴霾已久的面容,突然扭曲起来,犹如孩童般的哭泣道:“林兄弟啊!多谢您替我婆娘报了血仇。此恩深重,曹安此生及子孙后辈,不敢忘怀!兰儿她娘!你可以瞑目了!”
任父子二人哭泣了片刻,林一才缓声说道:“人海茫茫,相逢既是有缘。你曹家此事被我遇到了,自然应出手相助。还好,此事尚我能力所及之内。你二人此刻心情,林一心也省得。还望以后好好过活,才不辜负我一番作为!”
“这里是我从马匪处所得,留与你等,也算沙老四一伙为自己造下的罪孽,略做补偿!还有,今日被马匪祸害的两个妇人,已殉节,被我埋山谷。以后寻其家人,还望与之稍作周济!”
林一的手掌一翻,床榻上出现一堆金银。山洞刮之物,他自己留下一些外,余下的,皆交给了曹安父子。
曹掌柜父子惊讶之际,不及细问,欲作推辞,可又怕辜负了林一的交代,不由得面露难色。财帛动人心,这父子并不是见财起意之人,反而对如此多的金银,犯起了愁。
林一趁二人不注意,随手收起四象旗,轻声说道:“将这些收起来,以后好生经营客栈,福泽乡邻也便是了。此事已了,不必再提!”
话音将落,他身影一闪,便屋内没了踪影。父子二人悲喜之余,愕然相觑。
第一百零七章人畜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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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悄悄潜回通铺躺下,无人知晓。他侧身蜷缩着,感受被褥的温暖。
随天龙派众人,离开龙山五天了,走了近里路。途为救金科,无奈用《锻神鉴》的惊魂术惊退野猪,好无人知其究竟。面对真元子与木青儿的质疑,自己装傻卖痴,算是将此事糊弄过去了。
今日的酒肆,曹掌柜一家危机时刻,天龙派年轻弟子的踌躇不定,被自己看眼,木青儿与季汤的愤怒也一目了然。一个养马弟子都能面对强敌,挺身而出,扶助弱小,何况那么多江湖高手呢!果然如己所料,木青儿等人再也忍耐不住。如此,省却了自己出手的麻烦。
即便终还是要面对沙老四一伙,不是还有天龙拳可以应付吗!
天龙派一行,此处呆不了几日,今晚与曹安医治了腿疾,也算了件心事。只是神识损耗不小,让林一有些疲倦。他默念着《锻神鉴》口诀,慢慢蕴养神识。
有两个人影飞进了客栈,林一不再多想,静静睡去。
……梦里吗?……一老者手持一杆黑色铁杖,迎头劈来……
自己手持一柄长剑迎了上去……
‘铛——’
长剑断为两截……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整个梦境……
铺上的林一猛地睁开眼睛,胸口急促起伏……
天色大亮,这又是一场梦?
林一醒过神来,轻轻松了口气。
“小子,今儿起得晚啊!”真元子踱着方步,走了进来。
林一和衣而卧,也不用顾忌什么,他起身套上靴子,便算是起床了。
大通铺上,还有几个弟子躺卧着,很是悠闲。
林一看向真元子,见老道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来意不善。他眉头轻皱,随口寒暄道:
“道长,起得倒是早啊!”
见林一睡梦方醒的模样,真元子手扶长须,歪头转了转眼珠子,转身往外走去,甩下一句:“小子出来,老道有话说!”
林一揉了揉眼睛,跟着真元子走了出去。
二人走出客栈,沿着土街,踏着积雪,向堡子外面走去。
堡子的门洞,不时有人进出。那赶着羊的,牵着牛的,背着木柴的,间杂三两个顽皮的孩童,为雪后的桑西堡子增添了几分生气。
二人立堡子外一处丘岗之上。
远处群山,影绰起伏,如同淡淡的水墨,浓淡相间。积雪渐融,万物萌动,寒冷的季节正缓缓离去。
真元子目眺远方,林一也是仰望天。
二人缄默良久,真元子突然开口,一字一顿,慢慢说道:“余屠马匪,感念两妇人殉节明志,立碑于此,希其后人悉之,妥为殓祭!”话音未落,他转身盯着林一,眸光深邃,少顷,其语气一转,又问道:“小子,老道记得,你从不说假话的!”
林一收回目光,转回望着真元子,嘴一撇,说道:“真假皆人心!”
“好一句真假皆人心。小子,那我刚才所说的,你可熟悉?是不是与你有关?”真元子紧追不放。
神色从容的林一,肩头一耸,双手一摊,他咧嘴苦笑道:“道长,你言语不明,让人不好作答!”
真元子不肯善罢甘休,他恨恨的点头说道:“那老道就将话说明白了,你给我听着!”
老道原地踱了两步,回紧盯着林一,说道:“沙老四一行,被人屠了干净,一把火烧的尸骨无存。一股尸臭味,顶风也能闻三里,二十多匹马被放逐荒野,是见证了这伙贼人被人一锅端了,无一漏网。此人武功高绝,出手狠辣,让人寻不到破绽。唯一留下的一块石碑上,所刻下的一段话,便是老道方才所说的,证实这伙马匪,皆被其屠。”
林一默默注视远方,心不焉的模样,让真元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他不甘心的接着说道:“昨日马匪欺辱曹掌柜一家,只有我等场。方圆几十里内,若是说有武功高手,也我等一行。昨日老道也与你说过,马匪不会放过曹家。快给老道说说,你昨晚是如何行事的?”
真元子将话说完,他手扯胡须,神色期待,紧盯着林一。
林一神色淡然的目视远方,对身边的老道熟视无睹。
真元子眼睛一瞪就要火,林一突然嘴角一翘,似笑非笑的冲其反问道:“孟长老才是此行主事之人,莫非,他也有此疑问?”
“别打岔!他之所虑容不得我过问,老道今日是寻你解惑来了。”真元子不依不饶起来。
眉梢一挑,林一哦了一声,轻声道:“沙老四一伙被人屠,是好事呀!不知道长是如何得知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单凭一块石碑,道长便可认定匪众全殁。足见道长见微知著,窥一斑而知全貌,林一不及也!”他做出不解的神色,继续说道:
“正如道长所说,这伙贼人被一人屠,令人咋舌!道长一人,能否轻松屠贼人呢?若是道长也力有不逮,那我天龙派一行,武功高绝之辈,何人能出孟长老与道长之右呢?”
“别扯远了,老道腿脚不利,追不上。回老道方才的话便是,昨晚之事,是不是你做的?”真元子见林一要不就是沉闷不语,要不开口便是唇枪舌剑,与其纠缠起来,一路上还真占讨不着便宜,他干脆来个蛮不讲理。
林一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道长,你说林一做了何事,林一便做了就是!”
“不是老道说你做的,而是你自己承认的!”真元子原地急急踱了几步后,猛然转身,有些气急败坏的指着林一说道。
林一冲其哼了一声,双手往后一背,眺望远方,不屑的说道:“模棱两可之说,真假难辨之事,让林一承认什么?”
“看招——!”突然一声咋喝,一阵疾风袭向林一后背。
林一心暗凛,心念急转之下,他眉梢一动,兀自站立不动,对身后之事佯作不知。
真元子双指如电,点向林一后背,见其浑然不觉,他心下稍作迟疑,眸精光一闪,手指迅疾点下。
“道长,为何要偷袭于我?莫非要行那屈打成招之事吗?”林一出一声惊呼,却已动弹不得,可他嘴里却没闲着。
真元子跳至林一面前,见其神情不似作伪,又上下打量一番,不禁皱眉问道:“你为何不知躲闪?”
林一眼睛一翻,冷哼道:“言谈甚欢之下,其乐融融之,被你老道暗施辣手,行偷袭龌龊之举,试问,有谁能躲得过去?”
真元子围着林一上下打量不停,面色阴晴不定,连连摇头道:“被我封住全身要穴,你竟然不见分毫的惊慌!莫非就不怕我杀了你?”
林一冷哼道:“女子怕遇人不淑,男子怕识人不明。我林一遇到你老道,此情此景,活该!我又为何要惊慌呢?莫非真要你老道说什么,我林一便唯唯诺诺?车夫也有气节的,想杀我,便动手!你做,天看。提醒你一句,老道!你今日所为令人不齿,会有报应的!”
怒斥了一通后,林一眼睛一闭,昂站立,十足引颈待刎的架势。
一时之间,真元子神情也僵住了,过了许久,他神色一缓,摇头笑道:“你这臭小子,老道是拿你没一点办法了。方才故意出手相试,谁知你这高手的能耐,嘴皮上呢!”
真元子面带笑容,衣袖一甩,林一后背拂过。
这老道点穴解穴的功夫高明啊!林一活动下腰身,见真元子满面慈和的笑容,正乐呵呵看着自己,他脸色一沉,冷声道:“你老道才是高人,能一言定人生死。如高山仰止,却人畜勿近!”
林一昂起下巴,拂袖而去。
被一个养马弟子如此不留情面的斥责,真元子并不气恼,他看着林一离去的背影,不无狐疑的摇摇头。
臭小子,果真不是你?
第一百零八章意外所获
天龙派一行,桑西客栈住了两日,还没动身的征兆。季汤与罗融二人骑马出去了一趟,天黑了才回来。晚饭过后,孟长老突然告知大伙,明早启程。
第二天早上,天龙派众人离开了桑西堡。
东门外的大路边,曹掌柜带着小兰,还有小兰怀的小黑,柱子背着曹安,一家人相送远去的众人。
孟长老携众弟子,对前来送行的曹掌柜抱拳道:“哈哈!曹掌柜,两日来多有相扰,告辞了!”
“各位救曹某一家于水火,此情深重,不敢忘怀!祝各位豪杰义士,前途坦荡!”曹掌柜对天龙派诸人,深施一礼。
孟长老哈哈大笑,带着众人,拍马而去。
马车驶过曹家的身旁。
“林兄弟……!”曹掌柜与曹安面露不舍。林一含笑点头,轻轻挥手说道:“曹大哥腿脚不便,还是都回去!”
曹掌柜忙从怀掏出一物,对林一说道:“林兄弟,这是我祖上深山所得,无人识其究竟,今送与林兄弟,权当做个念想!”
林一目露好奇,伸手接过,入手沉甸甸的,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疙瘩,非金非铁,一时也看不明白。看了看曹掌柜殷切的神情,他将黑疙瘩揣入怀,笑道:“老掌柜的心意,林一收下了。此处风寒,曹掌柜还是带着曹大哥回去!多多保重!”
林一上了马车,车轮滚动。前面转了个弯,向东驶去。
不经意间,林一回往去,差点忍不住跳下车来。
只见曹掌柜一家跪地上,遥遥抱拳……!
“怎么这家人跪下了?”
“这家人真是识礼知恩!”
……
林一慢慢收回目光,面色沉凝。
……
积雪薄了许多,路面也冻得硬实,马蹄踏上去,喀嚓作响。
林一的马车后面,照旧坐着元青师兄弟,不同的是,车多了几条腌制的冻猪肉。
桑西堡里鲜的羊肉吃着,野猪肉便让人没了兴趣。留几条与曹掌柜,余下的便挂两辆大车上。
“小子,心情不畅?”真元子见林一阴着脸,半响也不出声,便没话找话。
林一眼皮也不抬,一声不吭。
真元子没趣的摇摇头。
“此去千里之遥,皆是戈壁荒滩,人烟稀少!你这般做个闷葫芦,憋死个人!”
……
“行啦!老道我认错了还不行吗!”
……
“其实,老道那算不得偷袭的,你想啊,有偷袭之时,还出声提醒的吗?”
……
“我的点穴功夫很是高明的,不会误伤你的!”
……
“元青,元风,给我滚前面来陪为师说说话……!”
……
车马行了一日,积雪渐无,入夜停歇一晚,天明之时,继续前行。
“老道年轻时,就喜四处云游,也曾遇到无数的能人异士……”
……
“如今老道也过了知天命之年,依然乐此不疲,唯一的念头,便是出海一游。”
……
“修道之人,意的是什么?还不是成仙之道,长生之道。此道为飘渺,让人痴心不改啊!”
……
“小子,两日了都不说一句话,够了啊!杀人不过头点地,老道错了便是错了,还想怎地?莫非让你点我的穴道一回?算了,点穴你也不会的。便是教你,你一时半会也学不了的”
“拿来——!”林一摇晃着脑袋,犹若梦醒一般,冲真元子伸出手。
“做什么?吓唬老道呢!”两日来,真元子都是一个人自言自语,对林一的沉默不语,也习以为常,权当身边坐的是截木桩。
树桩的突然出声,让老道吓了一跳。
“你怎知我学不会?若是有什么点穴术,借阅参详一番也无不可!”林一右手依旧伸着,转身对真元子露齿一笑:“道长莫不是说笑来着,怕人学会了,自家的武功便不稀罕了!若是如此,也罢!”说着,他又将手缩回袍袖,目视前方,闭口不言。
突如其来的一顿抢白,噎得真元子老脸微红。想了想,他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册子,呵呵笑了起来:“小子,莫用激将法。这点穴术便是你天龙派内门弟子也不会轻易传授的,别提你这外门的养马弟子了。不是我老道小气,便借你一阅又如何?想学会这门绝技,还是趁早改换门庭,拜老道为师!”
林一嘴角翘起,接过册子一看——《风云点穴手》。
掀开扉页,里面真是白云观的不传之秘,各式穴位图解,各种点穴于解穴的手法,很详实。却没有相应的行功功法,想必要白云观本门的内功心法作为根本。若是没有内功身的人,便是捧着这本册子几十年,也练了不了这《风云点穴手》,老道所言不虚。只是,对自己来说,这册子便足够了。
“何为风云呢?”林一慢慢翻看手册子,随口问道。
看着林一专注的神情,真元子竟有些怅然所失,应口答道:“风云之际,取其势!”
林一似有明悟,点了点头,继续慢慢一页一页翻看着。
册子很薄,即便看得再慢,再仔细,半个时辰过后,林一还是合上手册子,递给了真元子。
“多谢道长了!”
真元子接过册子,又翻看检阅了一遍,册子完好,这小子没做什么手脚。可这短短的工夫,这本门的不传绝学,便被对方随手翻了翻,便如同不值钱的东西般,交还给了自己。
“你都看完了?”真元子满面狐疑盯着林一。
林一轻轻点头,说道:“算是看了一遍!”
“你都记住了?”真元子又不无侥幸的问道。
林一又点点头,说道:“算是!”
真元子已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说道:“你小子竟然过目不忘?”
林一皱起眉头,反问道:“册子不是很薄吗?”
真元子已将册子揣入怀,迫不及待又问道:“那你对这点穴手法,体会如何?”
“甚是奇妙,令人眼界顿开!”林一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真元子迟疑了下,有些不安的问道:“这风云点穴手,你能施展出来吗?”
林一沉思了片刻,说道:“应是不难!”
“你小子吹牛!”
“我不吹牛!”
“你点我一指看看!”
“我下不去手!”
…………
“元青、元风,给我滚前面来——!”真元子气急败坏对后喊了一嗓子。
元风与元青忙不迭跑了过来。
真元子掏出《风云点穴手》扔给二人,说道:“这点穴手,乃本门不传之密,本欲此行途传你二人,今日便开始,各自将册子背熟记熟了,三日后册子还我!”
“多谢师父!”元青面露惊喜,冲着元风嘿嘿一乐。元风也是喜不自禁,满面的笑容。看着俩徒弟的欢喜模样,再看看身边沉默淡然的林一,真元子的脸色沉了下来。
“修道之人,当喜怒不形于色,看看你两个兔崽子成什么样子?”
……
从桑西堡出来之后,天龙派一行,晓行夜宿,一连走了三日。
路上愈的荒凉,连个人影也见不着,山岭也是光秃秃的。虽是青黄不接的季节,可脚下草根也见不到一片。风却愈来愈大,风沙四起,让人睁不开眼睛。天色昏黄,已然到了旁晚时分,可如此大的风沙,让众人无处落脚,只能继续前行。
林一从真元子口得知,此处临近北方几千里沙海的边缘,有风沙肆虐一点也不奇怪。那光秃秃的山体岩石,沟壑纵生,犬牙交错。风吹过时,如同千军万马穿行,各种奇怪的声响呼啸不断,听耳,令人心惊胆颤。
又前行了四五里,风声渐弱。
抬眼望去,暮色,四周布满高低不同,犹如迷宫般的乱石。一块块巨石,犹如群立的怪兽,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好皆是江湖奔走的高手,还不至于被眼前景象迷失了心智。
车马汇拢到了一起,众人才面露难色。没柴生火!
真元子自称山河地理一肚子装的,也没料到会遭遇此般窘境。
林一追问真元子,何处有枯树干柴,老道尿遁!
众人无奈,只能留下部分弟子看守车马,余众四下寻生火之物。
林一让金科留下看护马车。
金公子只觉得此时的林师弟,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对林一的提议自是无不应从。出门外,行路艰辛,没了姥爷身边,金科早成了个乖孩子。
为了彼此有个照应,弟子三两结伴而行。无人理会的林一,只能独自走向渐沉的夜色。
走出了十几丈远,林一回顾左右,已见不到了人影,耳只有风声呜咽,时而悠远,时而低沉,若千个孤魂野鬼哭泣悲号一般。
林一拎着长剑,神识铺开,轻轻一跃,便跳上一处四五丈高的大石上,向远处张望。附近根本没有树丛与枯树的痕迹。来时一路上看得清楚,没必要再回头寻找,北面风声甚大,东面是车马所,还是去南面看看。若真是寻不到也就算了,自己出来便是应了随行弟子的本分。
林一脚尖大石上一点,便往南奔去。月黑风高,也不怕显露行迹。空一跃十多丈远,这些怪石倒是成了垫脚石,飞驰而去,如若风行般轻盈。
盏茶工夫过后,十几里路下去,林一停下了身形,落一处大石高处,四下寻。
周围石头倒是不少,树木没有一根。哪怕有几根荆棘,采了拿回去,也不枉此行。
神识里半方圆内又寻一遍,一无所得。林一无奈的摇了摇头,入眼处是荒凉,犄角旮旯处也是如此。不知那些内门弟子收获如何,还是回去!
林一收回神识,便欲回转,却又突然回——
第一百零九章碧云纱
林一凝目望去,那是几十丈外的一座小石山。
石山高有二三十丈左右,与周围大石一般,四下陡峭。之所以称之为石山,还是区别周围略小些的大石罢了。只是靠近石山顶端,一个尺许见方的黑黑洞口,引起了林一的注意。
这座石山的上下,也如犬牙交错般,大小沟壑重叠。若非神识无意扫过那个小石山,便是凭着极佳的目力,林一也不会留意那个小小的洞口。
神识,洞里有东西!
林一身形跃起,往前飘了过去,转眼到了石山的洞口处。
洞口似是坍塌而成,他悬半空,伸出长剑,如割败絮般,将洞口剜成半人大小。
神识又探查一番,林一身子斜飞起来,一头钻了进去。
洞内有一间屋子大小,刀斧雕凿的痕迹明显,有柔和的光辉自洞顶而下,使得洞内如同白昼。
林一好奇的抬头看去,见七颗鹅卵大的明珠镶嵌洞顶,每一颗都出濯濯光芒。
这是什么宝贝啊?虽说黑夜视物无碍,可屋子里有这些明珠代替油灯,又明亮又干净,该多好!
林一感慨完了,这才好奇的打量着石洞。
洞内一层厚厚的沙尘,积年已久的模样。
洞央,竟是一座不大的坟冢,坟前立了块石碑。
林一慢慢走过去,石碑上有字,清晰可辨。碑上面刻着‘房巧儿之墓’,下面落款是哉徐行。
兴致来了,灵气全力涌入碧云纱,脚下山石峰峦瞬间被其抛了身后。只是一会儿的工夫,林一的灵气便难以为继,这才收起了兴头,缓缓向回飞去。
这碧云纱真是奇妙无比,一方小小的纱帕,也不知何物所制,御之如云端飞行。
这应是碧云纱上炼制的阵法所致,林一对阵法的神奇,也有了的认知。
碧云纱飞行起来,比起自己的御风术要快上两成,没有想象的瞬息千里的神奇。不过,林一依旧很满足。
飞得慢,也是飞啊!
体内的灵气所剩无几,林一轻轻从空落下,跳到了地面上,他随手一招,碧云纱又变作一方小小的纱帕,收进了乾坤袋。
一人外折腾了不短的工夫,还是早早回去为妙,以免横生枝节。脚下距宿营地不过四五里远,林一辨明了方向,定了定心神,带着意外所获的喜悦,拎着长剑,往回走去。
方才只顾得开心了,如今消停下来,林一才觉得累的够呛。许久没有过的疲惫感,让他老老实实走起了路,便是神识也只顾及身边几丈远,仅此作为防身之用。
七拐八绕,林一渐渐接近了营地,却见前方有人影晃动。才欲运转目力凝望,忽然明白了什么,他面皮一热,转身向一旁回避。
“啊——!有蛇!”一声娇呼林一身后响起。
林一脚步停顿了下,继续前行。
“啊——!这么多的蛇!快来人——!”另一个带着惊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林一脚步又顿了下,带着迟疑转过身去。
十几丈外,木青儿衣衫不整,跳着脚大喊大叫。一旁的徐师姐,舞动手长剑,高声呼救。
林一凝目看去,见二人周围群蛇蠕动,怕不有十条四五尺长的金黄色大蛇,一个个吐着舌信,作势欲攻。
木青儿与徐师姐,二人并肩立一处,早吓得花容失色。
两人本是出来方便,女儿家爱羞,多走了几步路。
木青儿警觉,耳听闻四处沙沙声响,脚下有东西蠕动,即刻跳起来,这才觉竟然身陷群蛇之。
谁想这草木不生之地,竟能遇到一窝蛇。江湖儿女,也不会被一两条蛇吓着,可今夜天上无月,四下黑漆漆的,被一群蛇围着,冷不防便会被咬上一口,想想都让人头皮麻,二人早吓得神无主。
二人所之地为背风处,徐师姐的呼救声出口便被风吹的老远,不知有没有他人听到。只是,营地方向没什么动静。
林一欲作不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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