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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仙-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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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
罗清子循声看去,心不在焉地摆摆手,回道:“我无妨!”他转向巨塔的方向,犹自心绪不宁。
十余丈外,罗恨子怔怔盯着罗清子的背影,一双三角眼里尽是怒意。本想借机问候一声,算是还了此前的相救之情。而难得拉下老脸一回,竟是如此的下场。哼……
紫薇仙境之中,只有雷云子、平阳子与司空尚毫发无损。三家早有防备,见机躲到了百五十里远处。而那一式神通可谓惊天动地,众人犹自诧异不已。
雷天默默看着远处,没来由地叹了一声。雨仙子的离去,使他怅然所失。林一的逆天与大显神威,更是令其气馁不已。曾不被自己放在眼里的年轻人,再也小瞧不得。人与人不同,命与命迥异啊!雷某人的机缘何在,难不成只得独守一方清静……
左右一瞥,雷天的心里头更不是滋味。平荃以及三家的晚辈弟子,无不冲着那巨塔的方向露出钦羡的神情。他郁闷难消,转向一旁的雷云子,酸溜溜地说道:“爹!还是您老人家高瞻远瞩啊!从今往后,那林一名震仙域……”
罗家的人群之中,戈灵子早已笑不出来了。一对父子对话,他忙暗暗留意。只见雷云子摇了摇头,带着些许的迟疑,说道:“林一的劫数未尽……”
恰于此时,远处突然有人冲向巨塔,得意大叫道:“林一,你法力尽失,纳命来……”
四周众人循声看去,皆意外不已。
巨塔四方的血火雷光,业已消散殆尽。而那曾傲然天地的人影,竟然一头栽下半空。
与此同时,异变又起,三道人影急急破空而来,并发出雷鸣般的大吼:“谁敢动我龙族中人……”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情有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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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薇仙境关闭的两年之后。
衡天仙域,衡天门,衡天峰。
云雾石亭之中,余恒子落寞独坐。淳于风匆匆而来,近前行礼拜见。
“不必虚礼!你外出数月,可曾探听到什么动静?”
余恒子摆摆手,示意弟子坐下说话。
淳于风缓了口气,移步石亭,就着一方蒲团盘膝而坐,兀自惴惴不安地摇摇头,回道:“近日来,有关紫薇仙境的传闻甚嚣尘上,一时难辨真伪。不过,经弟子多方打听,总算是略有所获……”
余恒子手拈长须,默默点了点头。
“据悉!林一、林师叔在一位高人相助之下,最终夺得紫薇传承,却遭致九牧以及界外数百高手的围攻……”淳于风随手摸出一个玉壶来,尚未小呷,自觉着不妥,忙又将之收起。一段时日以来,竟是贪恋起了杯中物。不知是真的嗜好这一口,还是其他的缘由。他定定心神,冲着师父歉然颔首,接着说道:“若非风声早已传遍了界内外,弟子还是不敢相信!林师叔先是力战群雄,逼得罗家的罗家主无计可施。而其分身被毁,本尊修为耗尽,再加上两位天狼前辈重伤,当时真可谓凶险非常!谁料他却以一式神通,重创九牧的十三位世外高人,并斩杀各家修士近两百之众。那一刻,真是威震仙境,令天下动容……”
余恒子拈着胡须的手指抖动了下,转而慢慢伸了出去。
淳于风微微一怔,随即会意,递上了之前收起的玉壶。
余恒子接过玉壶,将其中的酒一口饮尽。稍后,他放下玉壶,轻吁了下,再次陷入默然之中。有关紫薇仙境的风传已有耳闻,虽不尽详实且真伪难辨,犹然令人心绪澎湃。此时听弟子亲口说出来,跌宕起伏的感受更为强烈。
“只可惜,林师叔最终力竭不支而生死莫测。所幸有高人及时现身将他救走,再不知下落……”看着师父面前的空酒壶,淳于风神色怅惘,话语变得低沉起来,说道:“据传,那一行三人自称龙族,却非妖仙,乃真正的修士,且境界神通强大,纵然是九牧的高人也是措手不及,只得任其扬长而去。只不过……”
淳于风顿了下,又道:“仙境之行,界外死伤惨重,唯天罡雷家、天魁司空家、天威平家毫发无损。为此,余下四家甚为恼怒。一方责怪妖修作祟,一方痛斥同道无德无义,双方撕破脸皮而势成水火。而倚仗着九牧袒护,罗清子风头正劲。雷云子虽不甘认输,却也只得忍气吞声。如今的界外仙域,一片混乱……”
余恒子长眉耸动,面呈忧色,缓缓开口道:“终于到了乱象横生的这一日啊!九牧缘何坐视不管……”
淳于风心有不忿,说道:“哼!九牧仙域与界外各家,皆在忙着找寻林师叔与玄真仙境的下落,谁还顾得了许多……”见师父疑惑,他接着分说道:“从仙境中流传出一句话,乃‘紫薇藏经,玄真传承’。据说那玄真仙境之中,才有真正的仙帝传承。而有人却认定林师叔抢得了一切,详情如何,尚无从知晓……”
话到此处,淳于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稍显振奋。而他迟疑了片刻,这才继续道:“界内外还在暗中流传一个说法,林一师叔乃紫薇之主,仙帝再世传人……
余恒子并未有所诧异,而是微微一怔,叹道:“祸事来了……”
林一师叔乃各家公认的界内之尊,成为仙帝传人乃是一桩好事,师父为何会说出如此话来?淳于风略有不解,稍作忖思。便于此时,一位同门的师弟由远至近,匆忙出声喊道:“师父!师兄!大事不好了,有众多妖修闯出传送阵……”
……
紫薇仙境关闭的十年之后。
九牧仙域,山峰之上。
一白衣女子面对云海而立。其腰身婀娜,却云纱遮面,令人不见真容且威势莫测。她身旁的不远处,站着一素衣老妇人,在一个人念叨着:“十年之间,始终难寻那小子的下落。他永世不再现身,又该如何是好?哼!你既然料定紫薇仙境之行要生变故,何不亲自出手?若真如此,哪里还有此时的烦恼……”
“黄婆婆,你可是怪我所料不周?”白衣女子站着不动,只有话语声悠悠响起:“我虽有猜测,却没想过他自创神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更何况还有一个龙族……”
许是两人相熟已久,黄婆婆说起话来很是随意,抱怨道:“龙族又怎样?其早已没落,难道还有真龙再世不成?如今《三皇经》总算有了动静,那小子又不知去向。他死了倒是干脆,而一旦卷土重来,凭借那一式神通,界外仙域谁是对手?”
这番话颇有迁怒与不敬之意,白衣女子好似无动于衷。她默然片刻,说道:“假以时日,你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他虽然神通惊人,却为此耗尽修为而心脉尽损,怎会是我对手?云子!你在嫌弃婆婆无用吗……”黄婆婆的怨气更甚,老脸有些挂不住了。一切唾手可得,却眼睁睁的没了。而带着十二花奴与数百高手,竟然收拾不了一个最多只有天仙修为的小辈,着实令人颜面无存!
起伏不定的雾霭之中,白衣女子便仿若一片云儿般的淡然,却又神秘莫测。被称作云子,倒也人如其名。她眺望着远方,轻声说道:“强者,并不尽在于修为,胆略、计谋皆缺一不可!帝王之尊,更兼有擎天之志与睥睨云霄的气度……”
“你言外之意,那小子乃仙帝转世?”黄婆婆的脸色有些难看。早知如此,当以雄狮搏兔之势全力而为。眼下平添变数,何苦来哉?
“仙帝早已魂飞魄散,何来转世之说……”白衣女子依旧是头也不回,接着又道:“林一对《三皇经》不明究竟,却被你失口道出真相。而他竟能在高山崩塌之际,如此气定神闲且心思缜密,强大之处可见一斑……”
黄婆婆脸色一僵,硬着头皮说道:“不是你让婆婆我放出‘紫薇藏经、玄真传承’那句话吗?他早已知晓《三皇经》的存在……”
白衣女子知道黄婆婆不肯认错,耐着性子分说道:“林一或许得到了《洞真经》与《洞玄经》,而在他寻至玄真仙境之前,绝不会知道《洞神经》的存在……”话到一半,她无意多讲,转而又道:“事已至此,只等那林一现身。到时候,他断无幸免之理!”
黄婆婆恍然道:“我还记得十年之前,你曾有过交代。若仙境生变,则借机放出‘紫薇藏经,玄真传承’这句话。若那小子活着,必会寻来……”她咂巴下嘴,叹道:“这或许便是所谓的智谋,难怪有人将仙域交予你手,并以圣女之尊牧守天下……”
云子,便是九牧圣女的本名。听到黄婆婆如此一说,她微微摇了摇头。一个女子,真的会去在乎名利之争吗?此前对黄婆婆的暗中交代,不外乎要最终证实一个人、一桩事。一位至尊强者,绝不会放弃紫薇仙境之行,更不会轻易丢掉性命。而前后所发生的一切,再也用不着有所质疑!
所等待的,不过是一场般的梦。失去的,终将难以挽留。无数万年之前,一切便已注定。接下来的,只是一场轮回……
不知不觉,圣女的四周寒气渐盛。其中蕴含着莫名的杀机,却又隐隐夹杂着无上幽怨与失落。一旁的黄婆婆才有察觉,她忽而挥动长袖往前拂去。
转眼的工夫,那翻涌不息的茫茫云海骤然一顿。与此瞬间,天地之间响起一阵轰鸣,竟是令人毛骨悚然!
长袖轻舞,圣女抬手一点。“喀——”的一声震响之中,半空之中突然闪耀出一层刺目的光芒。随之刹那,眼光所及之处尽为玄冰封禁。千里云海,顿然陷入阴寒森然的死寂之中……
片刻之后,云海恢复如初。
直至此时,圣女才慢慢转过身来。不远处的黄婆婆犹自钦羡不已,她漫不经心地问道:“从来阴阳成陌路,不让生死两相绝。我这来自远古仙法的神通如何?能否敌得过那一式‘炼狱’……?”
“如何不能?远古仙法,果然不凡,婆婆我真是大开眼界!”黄婆婆由衷赞叹。圣女修为强大,却甚少出手。她禁不住好奇地问道:“尚不知您这一式神通,可有名称?”
圣女悠悠答道:“生死茫茫,情有千劫。我要将这一式神通,传给雨子。姑且称之为‘生死结’!”不等黄婆婆动问,她又吩咐道:“那林一逃离之际伤势颇重,若是不死,只怕没个千年的光阴而不得痊愈!在他现身之前,你留意玄真仙境的同时,不要忘了招揽九牧人手,再将那数百仙人遗骸尽数炼成花奴,以备不时之用。去吧……”
“你要传授雨子仙法?”转身之际,黄婆婆又追问了一句。
“远古仙域,乃弘法年代!今日师徒传承,有何不可……”圣女淡淡说道。当黄婆婆背影远去,她看向云海,带着梦呓般的口吻,轻轻自语道:“纵有千千结,不过生死劫!雨子,由你代为师来了结那一切,可好……”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十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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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不大的洞府之中,两个白衣女子相对而立。
小巧柔弱之人,是雨子,手里还拿着一卷画轴。师父的突然降临,使她有些不知所措。
另外一人云纱遮面,正是九牧圣女。她眼光在雨子手中的画轴之上微微一顿,转而面向洞口一言不发。
“师父息怒!只因弟子寻回画轴无暇返家,才带到了此间,请责罚……”雨子脸色微赧,小声请罪。她对师父敬畏有加,从来不敢有所忤逆。其自知犯错,便如一个孩子般的局促不安。
片刻之后,圣女慢慢转过身来,说道:“我不让你将家传之物带在身边,原因无他。唯心无旁骛,方能仙道有成……”
雨子咬着嘴唇,悄悄抬眼一瞥。师父的面容藏在云纱背后,依然神色不明。一直以为她老人家对画轴有所顾忌,原来并非如此?
“一卷画轴而已,切勿因此而荒废了修炼。且收起来吧!”
师父的话语声温和,并无动怒之意。雨子暗暗松了口气,才要收起画轴,又迟疑起来。她稍作斟酌,出声问道:“师父!您老人家是否相信转世之说……?”
圣女端详着眼前的弟子,过了一会,不答反问道:“轮回常在,又何谈信与不信!莫非有人与你提起此事?”
雨子的心头稍稍一乱,借着收起画轴来稍加掩饰,出声答道:“弟子不会轻信人言,适才随口一说罢了……”
圣女的眼光掠过弟子,并未深究,而是颇有感慨地说道:“仙道漫漫,岁月寂寞,又何必去计较什么前世今生呢!而我等身为女子,更为不易啊!且不说风雨蹉跎,那斩不断、理不乱的情怀,更是令人心生茫然……”
“师父曾有教诲,我辈乃方外神仙,早已抛却情缘……”雨子臻首低垂。
圣女叹道:“是啊!奈何情缘所向,谁又能逃得脱、躲得过呢!仙人,亦然!活着,就要去承受那愁肠百转的煎熬,还有如蚁噬骨的苦痛……”
“难不成……难不成,活着就是为了一场情缘……”雨子的话语声,低柔而婉转。
圣女在洞府里轻轻踱步,自顾说道:“女人是水,明媚万千,只为那晓风柳岸。即便成为了仙人,化身一片飘渺的云,依然离不开风儿的陪伴……”
雨子微微失神,眼前不由浮现出当年的情景。葬星地的黑暗之中,有云儿悠悠,有清风徐徐……
“女人为情而活,为情而死。纵有百折千挠,亦无怨无悔!”圣女的话语声有些飘忽,时而高悬云端,转而又急坠九渊。
“师父!情为何物……”雨子胸口起伏着,兀自深深垂首而长发遮面。她白玉般的脖颈上,不经意间添了一抹霞红。
“情为何物?”圣女脚下一顿,带着些许的笑意,说道:“这话,你该去问你的男人……”
“弟子没有……”雨子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圣女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说道:“不经历一番生死离别,哪里又懂得情为何物……”其话语一转,问道:“雨子,为师有一事相求……”她突然变得为难起来,全无往常的凌人气势,反倒如同两个好姐妹在说话。
直至此时,师父才道明来意。雨子放下纷乱的思绪,慢慢抬头,举手说道:“但有所命,弟子无敢不从……”言罢,师徒俩默默对望。少顷,身为弟子的她,还是忍不住眼光躲避。
圣女呵呵轻笑一声,很是欣慰的模样,说道:“在以后的日子里,为师帮你提升修为,并以仙法神通相授……”
师父帮自己提升修为已属意外之举,还要传授仙法?猝然之下不及多想,雨子只觉得心头一暖,忙躬身致谢,问道:“尚不知师父有何吩咐?”
圣女像是放下一桩心事,轻松说道:“当你修为有成之后,再说不迟……”
难得见到师父如此的温和与体恤,雨子垂首应是。而对方却又以漫不经心的口吻接着说道:“哪怕让你杀罗清子,都不得有所抗命,才不负为师的一番含辛茹苦……”
雨子檀口微张,惊诧不已。师父让自己去杀义父?莫说此举有悖天理,自己也不是义父的对手啊!而师命难违,该如何是好……
“呵呵!为师不会你为难,更不会让父女二人反目成仇!”圣女又是轻笑一声,随口吩咐道:“勿要胡思乱想!从明日起,你与为师闭关百年……”言罢,她再不多说,转身飘然而去。
雨子欠身相送,犹自忐忑不定。许久过后,她才缓缓走至蒲团前坐下。
师父的一言一行,与往日迥然不同。她老人家帮自己提升修为并传授仙法,可谓师恩备至。自己若是胡乱猜疑,反倒是成了不敬不孝之徒!
独自默然半晌,雨子再次拿出了那卷画轴。她看着画中的人儿,禁不住轻轻叹息。不知不觉间,其眼圈已然微微泛红,委屈与无奈的神情中透着一丝难言的苦楚。
林一,我虽然不敢相信你所说的前世今生,却还是一一记在心头。只因那一缕血脉神魂的牵连,太过真切而叫人无法回避。本想着回转师门寻师父讨教,谁料想你已成为众矢之并下落不明……
林一,你定然恨死了雨子!
紫薇境之中,混战之时,义父传音相求。他说界外仙域无人是你对手,再打下去免不了死伤惨重。与其这般,不如双方化敌为友。
当时,雨子我虽不忍罗家弟子被杀,却并不愿多事。而义父与罗恨子长老,早已察觉你对我的不同。其声称说,只有我本人出面,才能逼你罢手。情急之中,我便未作多想。谁料你为了我竟然如此的疯狂……
雨子难以责怪义父的言而无信,又不便违背黄婆婆的吩咐,更加愧对你的舍生忘死!那一刻,我只能黯然离去……
林一,你的所作所为,来自于过去的一桩情缘。那一切,与雨子无关啊!若我真是琪儿,面对你的忠贞赤诚,一起去死又有何妨?而我只是雨子,今生注定无缘!
十年过去,愿你安然无恙……
……
衡天仙域,群山环绕的一座小镇。
镇子不大,百来户人家,一条两里多长的街道横贯东西。来往其中的多为修士,一个个身影匆匆而神色惶惶。
街头一家酒肆门前,两张桌子的旁边坐了三位修士。其中的两个中年男子,一高一矮,皆有着金丹修为,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另外的一位同样有着金丹的境界,却独守一桌,身着的华丽道袍颇为碍眼,而他满脸的横肉,俨然是个凶恶胖子的模样。
“唉!好好的一个九州门,就这么没了,着实叫人心痛啊!兄弟我来晚了一步……”高个的男子长叹一声,执盏相邀,说道:“全道兄,且满饮此杯……”对方稍矮一头,没大酒兴,举着酒杯敷衍了下,苦笑道:“离道友!你便是早来十年亦是枉然,我师门长辈根本没有带走一个金丹弟子……”
被称为离道友的男子,为投奔九州门而来。而万里之外的天门山已改换门庭,曾兴盛一时的九州门不复存在。失落之余,他遇上了眼前这位全道兄。对方曾是九州门弟子,如今却成为了无家可归的一散修。
“坊间传言,当年九州门的前辈高人于一夜之间消失无踪,甚是离奇!道兄不妨讲来听听……”讨教之际,离道友为自己满上杯酒。
一旁邻桌的那位胖修士面相凶狠,不像是个善类,正一个人抱着酒坛子在豪饮不止。全道兄左右打量一下,暗暗谨慎起来,俯下身子传音道:“当年,我九州门的林长老只身前往界外。两年过后,并不见他老人家返回。我家门主与三位大长老,便带着所有的炼虚、化神、元婴前辈悄然远去。此事甚为隐秘,即便是衡天门也不知晓。当妖族大举来犯,天门山只剩下我等金丹、筑基的小辈!”
“那位林长老真是料事如神,不愧为名动界内的前辈高人!”离道友由衷地赞叹一声,好心地劝说道:“道兄若是有意,兄弟我将以离家客卿长老之位相邀……”天门山已被妖修占据,众多的九州门弟子无处可去。若能借机招揽几位金丹高手,对一个家族来说可谓好处多多。
“不!我家林长老与门主,必然有回转之日……”全道兄摆手回绝,很是干脆。其身为晚辈弟子,对师门以及界内外的情形所知甚少。而他始终坚信九州门不会就此消亡,这才常常在天门山四周寻觅等待。
离道友摇了摇头,说道:“据传,此番入侵界内的妖修皆为仙人,单单是衡天仙域便坐镇数十位之多。为此,衡天门都差点让人给拆了,若非余恒子前辈委曲求全,最终难免遭致灭门的下场啊!依兄弟看来,林长老纵然神武不凡,却难有回天之力……”
话不投机半句多,全道兄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他甩手丢下酒杯便要拂袖而去,谁想一气势汹汹的人影从天而降,吼道:“掌柜的,上酒上肉……”
那无上的威势与血腥的煞气,不是来自传闻中的妖仙,又是来自谁人?全道兄与离道友顿时面无人色,想要回避却不敢挪动半步。
酒肆的掌柜乃一老者,好歹是个筑基的修士,却瘫在里屋的地上根本说不出话来。街道上人影乱窜,俨如鸡飞狗跳……
来者是位身材高大的汉子,神情狰狞。他对四周混乱的情形视若未见,大步走向酒肆。见三个修士坐着不动,其抬脚踢去,叱道:“滚开……”
全道兄与离道友吓得不知所措,谁料一个肥硕的身影倏然迎了上去……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青山如旧
衡天门,衡天峰。
在那峰巅的石亭内,端坐着一个黄脸黄须的年男。石亭台阶的两旁,另外斜倚着十余位相貌不同却气势嚣张的壮汉。
有人反客为主,真正的主人余恒只得在一旁的空地上束手而立。他脸色阴霾,郁郁的眼光透着隐隐的无奈。
“哼!本尊命你衡天门找寻州门的下落,却至今不见动静……”出声者,是那黄须的男。他鼻孔冲天,神态傲慢,带着凌人的威势叱道:“是何道理?”其话音才落,两旁的壮汉们破口大骂起来——
“如此下贱的修士,竟敢阳奉阴违,分明是活得不耐烦了……”
“拆了衡天门,杀尽衡天弟……”
山峰之上,顿时充斥着浓重的杀机。强大的威势逼来,令人心悸难耐。余恒禁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抬手求饶道:“金圣妖尊、各位前辈,切勿动怒!晚辈实有苦衷,容禀……”
这伙妖修之,敢于自称尊者的,除了金圣没旁人。见余恒惊慌失措的模样,他不屑地冷笑一声,佯作大度地说道:“本尊也是得道成仙之人,并非恃强凌弱之辈。有话从实讲来,不得隐瞒!”
余恒连连称是,说道:“当年晚辈从仙境回转之后,州门的门主与众多弟已不知去向……”
“哼!你这般借口用了不下十回,将我等当作黄口小儿来糊弄不成?”金圣虎眼一瞪,挥手打断了余恒,喝道:“若非罗清有过交代,并将界内圈作我妖族的领地,本尊早便灭了你的衡天门……”
余恒躬身垂首,硬着头皮争辩道:“晚辈以为,林一在动身前往仙境之前,已暗遣散了州门弟。他冒犯了前辈的虎威,自知罪责难逃,才不得已而为之……”他话语一转,又拱起双手,小心翼翼地说道:“即日起,晚辈便带着门下弟走遍衡天,定要帮着前辈寻获州门的下落……”
金圣才要接着耍威风,却见余恒神态恭谨且话语入耳,便颇为受用地点了点头,依然不忘气势威严地喝道:“一旦寻到州门或是林一的下落,给我及时禀报!本尊不怕你逃出衡天仙域,哼……”
余恒暗暗松了口气,尚不及告退,忽而又脸色一变。
有哭泣声伴随着猥亵的笑声传来,紧接着一个壮汉挟持着一个年轻的元婴修士落在山峰之上。前者乃妖仙前辈,而后者则为衡天门的弟。
“哈哈!这小娘细皮嫩肉,真是讨喜……”壮汉落地之后,旁若无人地将女修搂在怀,双手上下揉搓不停。对方愈是抽泣挣扎他愈是兴奋疯狂,引得石亭旁的一伙同伴垂涎三尺而淫笑不已。
余恒瞠目刹那,已气得胡须颤抖。衡天门被占也就罢了,岂可坐视弟受辱?他再顾不得胆怯,上前一步凛然怒喝:“仙门道场,不容亵渎!给我住手——”
“砰——”
余恒话才出口,被那搂着女修的汉随意一脚踢飞出去。他不敢还手,猛地撞在十余丈外的山峰之上,再又“扑通”坠地,禁不住一口淤血喷出。其摇摇晃晃站起,不远处顿时响起一阵放肆的轰然大笑,还有一个柔弱绝望的呼喊声:“祖师,救我……”
余恒一抖道袍,脸色铁青,缓缓踱步迈向那一伙虎狼之辈,沉声说道:“金圣妖尊!您再敢纵容手下行恶,我便赶往界外,寻罗家、雷家讨个说法……”他嘴角胡须上犹然带着血迹,却浑然不惧,逼视着石亭端坐的金圣,慨然正色道:“除非您杀尽我衡天万千修士,否则绝不罢休!而寻找州门一事,恕难从命!”
方才出脚踢人的家伙满不在乎地狞笑道:“哈哈!寻死容易,我成全你……”他才要继续行凶,金圣转动了下眼珠,懒洋洋地出声阻拦道:“罢了!我等皆为仙人,该当有个仙人的模样!放了她……”
那汉不敢忤逆,只得磨磨蹭蹭松开怀的佳人,还不忘趁机狠狠拧了一把,又引得四周一阵大笑。衡天门的女弟已是衣衫不整、鬓发凌乱,带着满脸的泪水,羞愤交加地奔向余恒。
金圣抬起大手挠着胡须,两眼闪烁着森然的光芒,冷冷说道:“余恒!寻不到州门与林一的下落,本尊拿你是问!”
余恒拍了拍身前抽泣不止的女弟,神情顿然苍老了许多。他冲着金圣拱手称是,一老一小缓缓飞离衡天峰。
当余恒来到千里外的一方山谷之,淳于风与几个师兄弟迎了过来,带着怨气说道:“师父!妖族的前辈,不许我等靠近传送阵半步……”下方湖心的传送阵,早已成了他人私物。衡天仙域的修士,再不能由此借道远去。
余恒看都不看下方一眼,兀自黑着脸继续往前。淳于风察觉不妙,忙与几个师兄弟随后跟去,追问道:“师父!您老人家身有伤……”
一口气飞到了万里之外,余恒慢慢停了下来。他抬头仰望着天空那巨大的衡天主星,长长叹了一声,不容置疑地吩咐道:“于风!你等将衡天门弟给老夫尽数遣散,以外出寻人为借口,一个不留……”
淳于风与几位师兄弟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眼下虽有妖修横行,尚不至于到了自毁山门的地步。
“近十年的忍气吞声,换来的只是倍加屈辱!老夫尚可与之周旋,却是连累了诸多晚辈弟!且听命行事……”余恒交代过后,挥袖祭出一道光芒将那幸免于难的女弟包裹起来,转而冲天飞起。淳于风与几个师兄弟皆神色凝重而不敢怠慢,各自听命行事……
……
衡日门,一家小仙门。淳于风拜入衡天门之前,曾为此门的前辈高手。
衡日门的赤日峰上,余恒负手而立。居高临风,灵气飘逸。远近的山林郁郁葱葱,景色不俗。而眼光所及处,全无明媚、了无春意!
一位眉目慈和的银须老者匆匆赶至近前,躬身说道:“晚辈舒乐,已将来自衡天门的弟安置妥当!”
余恒微微颔首,犹自远眺而默然不语。
舒乐不敢惊扰,转身悄然离去。
片刻之后,余恒伸手拈须,微微叹道:林兄弟!原来你当年便料定了今日的一切,并早已暗留下后手!
人不知、鬼不觉,州门的高手尽数消失无踪。果不其然,金圣带人前来寻仇。而他扑了空,只将一腔怒火发泄在了衡天门的头上。
林兄弟,你瞒得老哥哥我好苦啊!
不过,其他的七家仙域,同样是度日如年!金圣带着他的四百妖修,已然将界内仙域据为己有。而这皆为罗家纵容之故,用意无非有二。其一对付你林兄弟,其二借机笼络势力!
本待寻雷家出面主持公道,谁想雷云自保不暇而有心无力!现如今,纵然是戈灵都吓得有家难回,更遑论我等无依无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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