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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仙-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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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门、六神门、天行门、墨门与道齐门,这五家仙门剩下的七八十人聚在一块儿。宁远与花尘子等人为首站立,一旁还有几在争相诉说着什么,却于此时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

道齐门、真武门与公良门三家守在一起,却只余下三十多人。飞雪笼罩之下,古作的那张黑脸皮尤为醒目。

独自躲在一旁的百安门,倍显人影凋零。而仅有的七八个人皆神色关切,明心更是一霎不霎瞪着双眼……

这处巨大的山谷之间,一处孤零零的山岗上,凭空冒出了林一与织娘的身影。两人一灰一白,仿若要融入这飘飞的雪花中,却又卓然不群。其一神色冷然,不怒自威;另一面容秀美,身姿曼妙,彼此相映成辉,引人注目。

两人现身的刹那,百安门的明心已失声惊呼道:“天幸!师妹无恙……”他再顾不得许多,忙带着同门奔了过来。

于此同时,方才收住话头的中年男子不失时机地凑近两步,冲着宁远抱怨道:“掌门师兄,我方才所说的便是那人。他为虎作伥,不仅与我神州门为敌,还要杀师弟我……”

眼光落在说话之人的身上,宁远神色有些不快,责问道:“方才?方才你为何没提起他的名讳……”对方神色躲闪,辩解道:“有何分别?身为夏州修士,藐视我神州门,乃罪不可赦……”

淡淡看了对方一眼,宁远手扶青髯转向远处,沉吟不语。

花尘子同样盯着那山岗上的两个人影,只是小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还微微蹙起鼻尖,暗暗哼了一声。别家仙门要么在等候迟来的弟子,要么等着寻某一位恶人报仇。眼下倒好,众目睽睽之下,漫漫风雪之中,那坏小子竟然携美而至,真是得意啊!为了拐骗良家,竟不惜得罪神州门,我真小瞧了你哦……

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之时,古作的心头没来由一慌,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却透过人群暗暗留意着远处的一切。有同门禀报,他对明元殿内的情形略有所知。百安门的明心倒是个趣人,而神州门弟子口口声称的恶人竟是那小子,这……

乍见这么多人围在百丈之外,织娘稍显错愕。不及看清四周的情形,师兄已呼喊着奔了过来。她未作理会,而转向身旁。那相处半日的同伴,只是淡淡瞥过四周之后,便抄起双手仰首看天,一如风雪中的松柏,孤寂而傲然。这女子默默注视片刻,转而跃下十余丈高的山岗,仿若一片轻盈的雪花缓缓飘去……

茫茫的虚无深处,柳絮般的雪花无声落下。林一伸出手去,却无从触及,那片晶莹倏然消失,只余下一丝真切的寒意,让人回味不已。

垂下头来,林一看向所在的山岗。积雪盈尺,四下里白皑皑一片。其身形一沉,簌簌有声,双脚已没入雪中。他往前挪动了一步,身后并无足迹。

随着眸中幻瞳一闪而过,林一暗暗动容。这冰天雪地的一切,尽为法力神通所造就。什么样的修为才可这般开天辟地……

“宁远师兄,你要为我等主持公道!那林一身为夏州修士,却与我神州门为敌,是可忍孰不可忍……”

被人指名道姓,神游天外的林一回到了眼前。此前于明元殿放走的那五人正在鼓噪不已,分明是要寻他这个恶人报仇。而宁远不为所动,却又带着几分疑惑的神情抬眼看来。

花尘子则是冲着百安门某人的背影撇撇小嘴,转而又看向百丈外的山岗,小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见其如此模样,一旁的空元、空玄换了个眼神,彼此不解,那人不是与小师妹有着过命交情的吗……

此时此刻,林一已无意久留。依着舆图中所示,稍稍辨明了方向,他便从山岗上一跃而下。而尚不待奔出数十丈,十余道人影拦住了去路,之前那神州门的中年人还厉声喝道:“休走……”

林一身形一顿,踏雪而立。他对拦路之人视若未见,却是转而看着不远处的宁远,一言不发。对方神色迟疑了下,淡淡笑道:“众怒难平,在所难免!若家师获悉此事,怕亦不能善了。你不妨道出缘由……”

有人振奋起来,叱道:“与我仇家为伍,便是与我五家仙门为敌!”

转眼之间,数十人已是汹汹而动,分明是将林一视作大敌。另一人群中的古作神情错愕,稍后便阴沉一笑,好整以暇地瞧起了热闹。

同门重逢之后,织娘对明心等人的问候置若罔闻,独自心事低落。忽见林一被人相阻,她神色为之一变,忙扬声道:“且听我分说……”

便于此时,林一回首冷冷一瞥,不容置疑地说道:“不干你事,退下!”

织娘神色微窘,却不以此为忤,反倒是心头一暖。她默默止住脚步,静静凝望。

另一侧的人群中,花尘子的眼光在两个人身上转悠不停,嘴巴禁不住撅了起来。不知为何,看着那对男女惺惺作态,她暗暗不快。

呵退了那女子之后,林一眉梢一挑,扬声说道:“私欲蒙蔽之下,有人杀红了眼,便要肆意妄为……”他转而看着宁远,漠然问道:“你让我道出缘由,我又问谁讨要说法?林某行事问心无愧,便是令师获悉此事,又待怎地……”

话语一顿,林一冷冷逼视过去。

宁远一怔,说道:“人心难测……”

林一轻轻皱起了眉头,手上已多出了一样东西。将其冲着对方轻轻示意便迅疾收了起来,他转向那十余个拦路之人,沉声说道:“宁远道友方才这番话,不知是出自你本意,还是另有授意,不妨与我说个明白!如若不然……”

或许无人在意林一的手中之物,宁远却是看个清楚。他猛然想起了师父的交代,不由得焦急起来,已是脸色微变,忙道:“林……林道友,息怒!是我一时失察,勿怪!”

“宁远师兄,你……”那个神州门的中年人尚自不解。

宁远已上前叱道:“再不退下,门规无情!”他转而与另外几家仙门的弟子说道:“还请诸位先行让出道来,我神州门自有道理……”一刻不闲着,其又冲着林一拱手说道:“改日定当赔罪……”

虽不明就里,十余个修士还是闪在了两旁。林一淡淡看了宁远一眼,欲言又止。少顷,他暗吁了下,一头扑向了远处,转瞬间便没了身影……

百多人立于原地,一个个面面相觑。

人群中,古作独自拈须忖思半晌,而方才的一切便如这茫茫天地,叫人看不清个究竟。本以为那小子得罪了神州门之后,将成为众矢之的。谁想他短短几句话,便让宁远如此的忌惮……

飞雪飘飘,人踪杳无。织娘眺望远处,默然无语。

明心走了过来,神色有些不安。折去了那么多同门,难免让人心事重重。他佯作轻松地说道:“师妹!百安门只余下你我几人,不若先行离去,以防不虞……”

织娘转过身来,轻轻点了点头。见其应允,明心暗暗松了口气,又道:“此前情形危急,为兄着实难以兼顾,这才落下了师妹,所幸……”

轻轻嗯了声,织娘并未多言,随几位师兄弟往前行去。这位师兄曾令其一度绝望,而此时她不愿多提……

“姐姐!且等我一步……”

身后有人呼唤,织娘回望。只见天道门的一群人奔了过来,为首乃一粉衣女子,正眉眼带笑,神情中透着莫名的亲昵。

九州仙门诸人一路行至此处,彼此并不陌生。织娘迟疑问道:“花道友,你这是……?”

花尘子嘻嘻一笑,说道:“此间只有你我两个女子,合该姐妹结伴而行哦!”

看着天道门的人多势众,明心有些心慌,忙跟上来说道:“这位道友,我百安门向来不参与仙门纷争,只怕多有不便……”

花尘子不以为然地说道:“结伴同行,与仙门纷争又有何干!真若遭遇不测,谁还指望你这几人不成?”她冲着明心很是嫌弃地白了一眼,又道:“我姐妹二人说话,男人走开!”

明心老脸发窘,只得落后几步跟随。而其看看左右,暗暗无奈。对方势大,不容人抗拒。而这般情形,与裹胁有何两样?

“见过这位道友……”

两人临近并和善有礼,明心忙拱拱手。对方笑道:“百安门上下尽为谦谦君子,我等心仪已久……”

明心长舒一口气,神色从容了许多,说道:“两位道友,谬赞了!”

没人相扰,花尘子与织娘并肩而行。

身后的师兄与人相谈甚欢,而这天道门的这女子亦是生性率真的模样,织娘心下稍缓,浅笑道:“便如道友所愿……”

花尘子展颜笑道:“嘻嘻!唤尘子一声妹妹足矣!”她转而又佯作无意地说道:“我与林一可是过命的交情哦……”

第七百七十六章太广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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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雪漫漫,白茫无际,一点灰色的身影倏然远逝……

半日之后,一处擎天巨峰之前,林一止住身形。前后打量,转而仰望。少顷,他拿出图简,凝神查看。

太元界,乃后土塔的第六界。只须穿越此处的九层天地,便可抵达虚无、太极与无极三界。

据闻道子留下的仙境舆图所示,他曾于当年寻至三处紧要之地,分别为后三界的虚无殿、太极殿与无极殿。而这三处所在,其着重标注了三处地方,却又语焉不详。

此外,闻道子当年的途径,至无极殿终结,此后再无赘述。而其曾走过的那条路,乃林一今日的不二选择。至少,他想由此获悉那位高人的下落。对方是遭遇了变故,还是寻至那传说中的仙域……

不过,无论是要拨开那千年之前的迷雾,还是为了念念不忘的仙域,这路总要继续走下去。

林一收起了玉简,再次仰望。这占地百里、高万丈的山峰,乃太元之太广山的所在。只须由此攀越而上,便可逐渐接近虚无界。

雪花洋洋洒洒,淡淡的元气随莫名的威势而来,灵气却无从寻觅。如此境地,元婴以下的修士难以生存。

忽而神色一动,林一内视气海。自明元殿脱身之际,他便早已屏住气息,任体内玄功自行运转而另成天地。其修为尚在,却依旧被莫名的禁制所困而难以自如。置身于此,便若一个凡人的练气伊始,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却又让人欣奇莫名。

气海之中,老龙酣睡不醒。此外,道婴神态宁和,正老老实实趺坐静修。紧闭双目的龙婴与魔婴却是眉飞色舞的模样,皆在不顾一切地吸纳元气……

见状,林一的嘴角微微上扬,随即便无奈地摇摇头。两婴便如两条贪婪的鱼儿,任流水般的元气穿腮而过,却难以将其收归己用。龙婴体内那一丝奇异的气机,依旧是微不可查却又隐隐存在;魔婴更是瞎忙活,好似只图个一时的痛快。

稍稍收拾了下心思,林一眸中幻瞳闪动。数里之外的山峰陡峭壁立,四周皆无借力之处。而修为所限之下,御剑、御空不得施展,这太广山便是一道天堑,叫人极难攀越。

暗自计较之时,林一转过身来。远处,百多道人影渐渐临近。他不再迟疑,转而冲着山峰奔去。其足不沾雪,御风而行。

须臾之后,林一便到了山峰的数十丈之外,突然凌空跃起,身后有淡淡龙影一闪即逝。眨眼之间,他已飞跃至百丈高处,土黄的峭壁迎面而来。而其去势已尽,却猛地伸出脚尖用力踢去。

“砰——”的一声闷响,林一脚尖触及峭壁的一刹那,下坠的身形已陡然拔起百丈高。而他人在半空,腰身一曲一伸再次窜起,一如蛟龙腾云之势,直奔山峰的高处飞去。

此情此景,若是被当年天龙派的木天成看在眼里,不知又会作何感想。或许,这才是凡人所神往的《龙行九变》……

“咦!那小子有意在我面前炫耀不成……”

百多道人影先后在太广山前停了下来,一个个抬首观望。有人却不失时机地娇声埋怨着,好似离去的林一与她交情真的很不一般。

“不借助符箓之术,便可攀越太广山,林道友真是手段高强……”从那茫茫深处转向身边的花尘子,织娘带着几分不解之色说道:“他已是我辈第一人,又何须炫耀什么……”

“姐姐有所不知,那小子好出风头可不是头一回了。哼!骗我等女儿家的手段倒是高强哦!”花尘子摇摇头,很是感慨地说道:“曾记得相识之初,他可是温和守礼的君子模样,不仅善解人意还颇为……嘿嘿!”见其欲言又止,织娘问道:“妹子直言便是……”

“姐姐动问,妹子岂敢有所隐瞒呢!”花尘子很是无奈地乖巧一笑,又半遮半掩地接着说道:“那小子总是使尽手段博人好感,谁料那日酒醉,才知晓他本来面目……”话未说完,她已是脸色微赧,连连摆手,羞怯难耐地又道:“往事叫人难以启齿啦……”

织娘神色迟疑,自语道:“他怎会是如此样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花尘子痛心疾首地长叹了一声,眼光一闪,却又故作神秘地问道:“姐姐可知他为何见我回避……”

轻吁了下,织娘神色黯然。

花尘子带着几分怨气,自顾说道:“屡次骗我,让那小子问心有愧啊!不过……”她又转向前方的山峰,毅然决然说道:“既要同走天涯,为何要弃我而去,定要去寻他问个明白……”

织娘默然无语,心事莫名。

花尘子接着又道:“我可无半句虚言,敢用道心起誓哦!莫非姐姐不信我……”说着,她又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以此来确认所说无误。可不是吗!那小子真的用酒灌醉了自己,还屡次欺骗而让人无计可施。不过,他身上的一切不能让外人知晓,便是靠近半步都不成……

织娘臻首轻摇,歉然说道:“我信妹妹便是……”

花尘子释然一笑,转而闪动明眸看向四方,又犯难说道:“御风一去数十丈,而那峭壁无从垫脚借力,没那小子的本事,叫人该如何攀越此山……”

太广山高逾万丈,着实难以攀越。而各仙门的弟子大多无意前往虚无界,已有人转而他去。在这太元界中四处寻觅一番,但有收获,此行可谓圆满。

不过,还是有人不愿就此止步。

宁远与同门有所交代之后,便与几位元婴后期的长老捏碎手中的玉符,顿时便化作几道流光冲天而去。他那个得罪林一的师弟老实了许多,垂头丧气地跟着其他师兄弟转往他处。

不多时的工夫,又有十数道人影借助玉符飞向了山峰之巅。原地只剩下道齐门、百安门与天道门诸人,而空玄与空元则是守着师妹,一时去留两难。

“非专门炼制的遁符,而不能攀越此峰,这可如何是好?”花尘子不理几位师兄的催促,兀自顿足发着牢骚。

明心等几位百安门的弟子没有离去,却是一个个看向织娘,皆神色迟疑。而对方却若有所思,同样在取舍之间。

“姐姐!你若有飞遁之法,不妨先行一步!妹子我便守在此处,直至仙境关闭那一日,直至负心人回转……”说着话,花尘子撇撇小嘴,神情哀怨而楚楚动人。

许是有所决断,织娘的手上多出一块玉符,说道:“用于此处的遁符,多为我百安门炼制,而我恰好留下一块备用,不妨成全了妹子……”

花尘子诧异道:“姐姐,这如何使得……”而她才出声,已伸手抓过玉符,转作惊喜道:“多谢姐姐!失陪啦……”其不再分毫耽搁,竟是转身冲着几位师兄使了眼色,随即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不过片刻,又有几人相继捏碎玉符飞遁,余下的天道门弟子则是四散而去。

明心见机走了过来,叹道:“师妹!那花尘子乃松云散人的徒孙,怎会没有遁符?你这是……”他转向其他几位同门摇摇头,很是无奈地说道:“本欲去那虚无界走一遭,而如此以来,我等怎好舍弃师妹而去!”

织娘兀自呆立,闻声之后,却是转首浅浅一笑,说道:“皆为织娘的不是……”

“无妨!无妨!”明心很是大度地摆摆手,说道:“师妹若是安好,便是云收雪霁之时!”

……

高大的太广山静穆如故,漫天的飞雪依然是无休无止。一度喧嚣过后,峭壁之下再次迎来了九道人影。而除此之外,还有十余人执着守在原地而并未离去。

“呵呵!于这太元界的一层寻觅了数日,并非一无所获!”

随着笑声临近,山脚下现出了九个人影。那出声的是松云散人,话语中暗有所指。

数十丈外,闻白子不甘示弱地冷声道:“未寻到那小子,却是遇上了我这位故人,倒也不无运气!”他身形不停,直奔那风雪守候中十余人。

松云散人不以为然地哼了声,嘲讽道:“本人的运气向来不差!你便是用禁制相阻又能如何?最终还不是徒劳无功……”

随后而至的公羊礼则是哈哈一笑,打着圆场说道:“仙境之大,却挡不住你我的再次聚首!可见彼此的缘分不浅……”

松云散人缓缓落下身形,眼光掠过不远处的文玄子、阴散人、墨哈齐与仲孙达,又冲着站在一起的公羊礼与公良赞说道:“不想与两位伤了和气,而我松云却恩怨分明……”

文玄子暗中留意着闻白子的举动,却冲着那说话的两人笑道:“我等无不相识了数百上千年,缘分自是不浅。既然来至此处,不若就此携手同行,万不可再生间隙!”

“呵呵!所言极是……”话未出口,有人阴笑了一声。

茫茫飞雪之下,八位化神修士各自相距数丈乃至十数丈站定,彼此或是唇枪舌剑,或是暗藏机锋,一时之间很是热闹。

闻白子径自奔向了数十丈外,守候已久的古作忙抢先一步迎上前来,并带着身后诸人躬身拜下。

身形一顿,闻白子离地三尺悬空而立。看着眼前的十余人,他背起双手,一言不发。

古作不敢抬头,忙传音禀报。

片刻之后,闻白子大袖一挥。而对方却如释重负地缓口气,带着左右匆匆奔向了远处。

闻白子缓缓转身,脸色阴沉……

第七百七十七章禁法真传

雨,从虚无深处淅沥而下,春之绵绵、秋之凄紧、夏之释放还有几分冬的冷寂,无声无息交织出这一片蒙蒙天地……

一处三五百丈高的孤峰之上,林一伸出双臂以手托天。雨丝儿尚未沾身便寂然消失,而莫名的触动却循着手指、肌肤清晰而来。恍惚之间,笼罩天地的是雨水,而沐浴身心却是这四季的更替轮回。

太元界的九层天地,有雪,有雨,尚不知接下来的又是什么!

默然片刻,林一低头看看脚下。数十丈方圆的峰巅之外,如黛如墨的原野蔓延四去,直至天边。稍作忖思,他随手祭出一道道无形的法诀。少顷,其双袖张开,便若只飞鸟般跃下了山峰。

尚未落地,林一虚踏了几步,便从数尺高的草尖之上急掠而去。

半日之后,四下里情形如旧,茫茫然让人不知所往。林一放慢了去势,拿出图简查看了起来。万里之外,有巨峰九座。唯有从其中的太古山攀越而过,才可抵达太元界的三层。

须臾之后,林一转往左行,再次疾驰而去。

如此过了两日,烟雨朦胧的原野尽头,一处山峰突兀而起。其占地四、五百里,山势陡峭,直耸天穹。若是没走错地方,这便是太古山的所在。

直抵山脚,林一落在了一处石坡之上,举目四望。据闻道子的舆图所示,山路九条,择一可行。他只是迟疑了片刻,便又一次故技重施。

光秃秃的峭壁前,一道灰色的身影穿过层层的雨幕,拔地而起。不过数百丈,一截崖石横亘相阻,林一去势不减,伸出双手抓去。而尚不待其有所借力,便是砰的一声闷响,一股奇异的力道逆袭而来。猝不及防之下,他猛地摔飞了出去。

山腰暗藏禁制,叫人意外!

才明白过来,林一便如一块石头般急坠而下。四肢腾空之际,他忙施展身形。而那股力道甚为凶猛,根本不容他挣扎。

眨眼之间,林一已至地面的十丈高处。忽而察觉那股力道消失,他不敢怠慢,周身顿时闪出一道龙影。其才想止住坠势,却为时已晚,“扑通——”一声便狠狠砸了下去。

片刻之后,林一在草丛中慢慢露出头,嘴角还挂着一丝自嘲的苦笑。这番莽撞虽无大碍,却叫人极为的狼狈。罢了!还是老老实实寻那条上山的路吧……

林一进入太元界并独自远去之后,便有一群修士紧随而至,却被困在了那连通两界的山峰之上。面对层叠不尽的禁法,这些人难以脱身。好在其中有两位墨门的弟子颇有见识,便出手尝试破禁。

谁料半日之后,两位墨门弟子陷入迷茫之中。眼前明明是来自本门的五行禁法,为何叫人无从破解?

无奈之下,众人便欲强行破禁。而彼此一个个的修为受限,手段难以施展,想要强行破禁,又谈何容易!

正在这伙人左右为难之时,九大高人现身。各家弟子忙上前拜见,而闻白子、公羊礼、公良赞与百里川的身边却是冷冷清清。

对此,独身自好的百里川不以为意,而余下三人的脸色却不好看。

想当初,道齐门来的弟子远远多于任何一家仙门,便是真武门与公良门的随行弟子亦不在少数。如今又怎样?各自死伤惨重,得以继续往前的再无一人。

那二十余位元婴弟子围着自家的长辈问候不停,让闻白子心烦难耐。他索性转向挡住去路的禁法,脸色阴沉。

公良赞跟了过来,传音道:“道兄,你我失算啊……”话未说完,他耷拉着眼皮,神情郁郁,再不出声。见他两人说话,一旁的公羊礼佯装不知,却揉着胡须好奇地说道:“这仙境之中,还有墨门的五行禁法不成……”

闻白子瞥了一眼身旁的两人,冲着公良赞传音说道:“趁机杀我弟子,无非要毁我羽翼,断我仙门传承罢了……”他冷冷一笑,又道:“又能如何?我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其转而带着一丝恨意,自语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文玄子自以为计,谁还蒙在鼓里不成?哼……”

便于此时,另外几位高人凑至墨哈齐的身旁,听对方诧异说道:“这正是我墨门禁法!”

山峰之上,二十多位元婴弟子让至一旁。而面对山峰上冒出来的禁法,后来的诸位高人同样是错愕不解。其中的松云散人好奇说道:“由此可见,你墨门禁法来自仙界一说并非妄言……”

往日里少言寡语的墨哈齐,于此时一反常态。他四下打量,连连摆手说道:“非也!我门中禁法传承至今,早已是面目全非,不复数万年前三成的威力啊!即便如此,领悟禁法五行之精髓者,亦是寥寥无几。”言至此处,其眸中精光闪烁,接着又道:“这禁法,绝非仙界所有……”

墨哈齐想说的是,眼前的禁法便是来自墨门的传承。而众人当前,又让他有口难言。要知道,五行禁法传至上一辈,已十不存三。故而,于一两千之前,其师父只收下两个弟子,并千叮咛万嘱咐,绝不可让禁法外传或失传。

而师父道陨之后,墨哈齐的师兄继任门主,却轻狂而刚愎自用,加之对门下弟子少于管教,致使禁法不断外传。末了,其又招惹祸端,以至于抛尸异乡。

此后,墨哈齐接掌墨门,却始终心事难消。师兄没了,师父所传的禁法玉简随之遗落而不知去向。而数百上千年过去,九州并未见到禁法的真传,他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眼下,这仙境中的禁法太过熟悉,与当年师父的亲传毫无二致,墨哈齐又怎会不为此暗暗动容。不过,墨门的禁法,又怎会出现在此处?

墨哈齐不解之时,却有人已猜到了什么。松云散人冲着花尘子轻轻颔首,对方一吐粉舌神色得意。文玄子却是冲着自家弟子暗哼了声,宁远面呈愧色,忙垂下头去。而阴散人与仲孙达则是互换了眼神,各自不动声色。

少顷,墨哈齐已回过神来,转而冲着两个弟子问道:“你等之前,可有人进入此地?”对方其中一人躬身答道:“回祖师的话,唯有夏州的林一……不过,这禁法看似相识,却与弟子所知略有不同,又是为何……?”

听得这两人说话,在场众人皆恍然却又诧异不已。那个林一不仅有着一体三修的神异,还懂得极难修炼的墨门禁法?

而墨哈齐根本不予分说,大袖子一挥便打断了对方。非门下亲传弟子,又怎能看出这禁法的玄机!他脸色变幻个不停,沉吟片刻,忽而转向众人,郑重说道:“虽不知缘由,而那林一身上有我墨门禁法的真传,乃确凿无疑!既然有如此渊源,他便算得我门下的半个弟子。为此……”而其话未说完,便有人不乐意地叫道——

“墨前辈!林一的身上还有我天道门魔修的真传呢,师祖,是不是啊……”

松云散人两眼一瞪,佯怒道:“怎可无故打断长辈说话,成何体统?”花尘子忙噤声不语,还连连拱手以作赔罪状。他这才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若非尘子提及,我倒是忘了,那小子与我天道门可是渊源不浅呐……”

墨哈齐一怔,才想出声,又被人再次打断——

“岂止如此?”

公羊礼晃动膀子走了过来,理所当然地接话说道:“林一的妖修炼体之术,许是与我真武门同宗同源……”

见此情形,阴散人桀桀笑了一声,拈着稀疏的胡须,与一旁的仲孙达调侃道:“你与林一可有缘分?”对方报以恶笑,振振有词道:“我与那小子一见如故,谁说不是缘分呢!呵呵!”

墨哈齐的胸口起伏了下,苦着脸看向了其他几人。闻白子面带嘲讽,公良赞默不作声,百里川置身事外。片刻之后,再无人凑热闹。他迟疑了下,还是冲着文玄子试探问道:“不知你神州门可有话说?”

文玄子拈须淡然一笑,说道:“林道友只是我夏州的一个寻常修士罢了,他与你等有此渊源,我神州门喜闻乐见!”

不远处的宁远听师父如此一说,暗暗错愕。未几,他似有所悟。

墨哈齐无奈地摇摇头,却不肯示弱地说道:“无论如何,我要寻那林一问个明白,他若真愿拜入我门下,任谁都不得相阻……”

“道友所言有理!在林一去向不明之前,谁若与他过不去,便是有意与我几人作对!”松云散人不容置疑地附和了一句,又转向公羊礼,不无暧昧地说道:“公羊道友,你我两家心里有数便是……”

公羊礼不置可否地哈哈一笑,而一旁的闻白子却是暗暗皱起了眉头……

……

烟雨朦胧之中,一条宽不过两尺的狭窄石径之间,林一循阶而上。

山路九条,择一而行。或许,每条路皆可翻越太古山。不过,林一还是用去了两个多时辰寻遍了九处石径的所在,并在每一个路口布下了相同的禁法。而其最终的选择,还是当年闻道子所走的这条道儿……

第七百七十八章天长道远

豁然开朗处,依然是雨雾迷蒙。那高大的山峰随之湮没不见了,朦胧的天光之下,唯有一条丈余宽的山脊延伸而去,便若一条悬于半空中的天路,神秘而莫测。

这并非太元界的三层,而是太古山的山巅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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