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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仙-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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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默然**,若有所思。
来混沌涧之前,六神门的丘元曾送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祸由心生。唯有外魅内惑而致心智蒙昧,才会方寸大乱而自酿其祸。为此,林一便猜测此间有幻境的存在,并于途中暗暗留意。
故而,当山坳上出现了那诡异的情景之时,林一便看出了蹊跷。而他自恃‘幻瞳’之能,从不畏任何的幻术,却不想还是差点吃了亏。
数里之远的一点灯火,竟有此般的威力,着实令人意外!不过,欲往前行,那山坳乃必经之地,不容回避。
见那四人看向自己,林一想了想,还是说道:“那石屋的所在,必有幻境无疑!眼下我等进退两难,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那山坳之上情形不明,身后的强敌随时可至,何去何从,还真是让人难以决断!天震子与紫玉忖思之际,炎鑫已狼狈地爬了起来,说道:“只有舍命往前……”
“长辈们说话,岂容你多嘴……”
炎鑫才张口,便挨了一通训斥。他这才想起自己与柳兮湖已被贬为了晚辈,只得带着不忿躲至一旁不再出声。
天震子冲着紫玉咧嘴赔笑,转而说道:“我只想多问一句,方才是不是林师弟暗中动了手脚?”他言下之意,想闹明白是不是林一有破除幻境的手段。
林一迟疑了下,颔首默认。对方大手一挥,作出释然状,说道:“如此便好!”
紫玉跟着放下心来,附和道:“此去,还须仰仗林兄弟才是!”
这两人是将一行安危尽数相托,可自己又如何有这般大的本事?林一冲着远处的山坳投以深深一瞥,说道:“祸由心生,境由心造……”
……
湖水的岸边,站着一男一女两位修士。
青衫男子乃中年模样,颌下留着三绺短须,细眉细目,面带笑容。女子则是一身粉衣,貌若豆蔻,明艳照人。两者皆是元婴中期的修为,彼此间相处甚欢。
这二人的面前乃是一片荒原,一望无际尽是金黄色的石砾,景致奇异。
“嘻嘻!可是发大财喽!遍地黄金哦……”说话的女子眉眼带笑,嘴巴半张,如痴如迷的憨痴状甚为讨人喜爱。她双袖扬起,喜不自禁地往前走去,好似要将所有的宝物尽揽入怀。
男子拈须一笑,眼神禁不住瞥向那貌美的女子,出声说道:“呵呵!尘子妹妹若有意这些俗物,哥哥便为你取些来便是!”
女子脚下一顿,翩然转首,惊讶道:“于陆丁道友看来,我花尘子便是那喜好俗物之人?哼……”她鼻尖微蹙,竟是小脸一沉,径自甩袖前去。而其有意无意间的含嗔带笑,更是魅惑横生。
叫作陆丁的笑容不改,心神却是为之一荡。他很是洒脱地呵呵一笑,大步追了上去,讨好说道:“岂不闻凡间有大俗即雅之说?尘子妹妹当为大雅之人……”
“嘻嘻!这一路行来可是不易呢!”不过转眼之间,花尘子便好似忘却了方才的不快。举目四望,她带着满脸的欣奇说道:“趟过了九川之地的两条大河,又越过九泽之地的一个大湖,总算是来到了九原之地!此处又是什么所在呢?莫非是……”
“呵呵!九原之地,为五行、阴阳、生死之九种不同地势,诡异莫测。此乃九原五金之地!”陆丁赶了上来,与花尘子比肩而行,和颜悦色地说道:“此行艰难,哥哥便陪着妹子一路走下去……”
花尘子秀发一甩,偏着脑袋轻轻一笑,秀眸盈动,问道:“是要陪我走尽天涯路……?”
什么天涯路?陆丁一怔,对方已是小嘴一撇转向了前方,却是留下暗香袭人。他猛嗅了几下,如豆的眼神一阵闪亮,忙紧紧跟随了过去。
这个花尘子年轻貌美且修为不低,却性情纯真而少于历练,应是涉世不深的缘故!此行得遇这么一个女子,运气着实不差!
往前行了不多远,四下里空旷无人。花尘子正待离地飞起,陆丁紧赶了几步,伸手相阻道:“尘子妹妹!你我连日奔波至此,不若就此歇息一番如何?”
花尘子被迫停下来,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着眼前之人。这家伙自九泽之地一路追来,不弃不舍,倒有自己当年的几分风范。不过,我可不是那个臭小子!
陆丁笑容如故,见机说道:“哥哥我手头上有一件宝物,尚有不明之处,妹妹可有兴致?”他还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以示所言不虚。
花尘子后退一步,转而四顾,突然嘻嘻笑了起来。
陆丁窃喜,紧紧盯着这个稚气未脱的女子,问道:“妹子可是应允了……?”
银铃般的笑声兀自响个不停,花尘子以袖掩面,花枝乱颤,只余下一双明眸波光流转,更显娇姿百态。
见状,陆丁赔笑了两声,竟是随手拿出一枚传音符抛了出去。花尘子对其举动浑若未见,却已是将双手隐于袖中。
陆丁却佯作随意地说道:“每至一处,我都会联络同门,以防不虞!”分说之际,他手上又多出了一把小旗来。
此时,花尘子嘴角含笑,幽幽看着陆丁,带着几分不解的神色说道:“尚有不明?你手上的可不就是阵旗吗……”
“呵呵!尘子妹妹倒有几分眼力!且看我阵法的威力如何……”陆丁的笑声忽而转冷,猛地挥手疾抛,阵旗倏然四去。
花尘子神色不变,却是不紧不慢地抬起了藏于袖中的一只小手,露出一面精巧的禁牌……
第七百三十二章客从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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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山岗之后,五人慢慢走向了几里外的山坳。
行得近了,四下里愈发的黑沉,而那点灯火却愈发的明亮。
心有忌惮,天震子与紫玉师徒皆低头盯着脚尖走路。而即便如此,那光芒还是弥漫而来,让人无从躲闪。随着往前的脚步落下,每个人的心头亦好似有一点灯火在轻轻跳跃着。仿若那奇异的火光与生俱来而无处不在,并一直蛰伏于心头的深处而从未熄灭……
石屋的十丈之外,五人鱼贯行来。只须继续走下去,便可穿过这片山坳。而这几个于夜色中赶路的人,却于此时纷纷停了下来。
林一虽未低头刻意回避,却是将眼光投向黑暗的远处。他背着双手默默走在几人的前头,于不知觉间止住了脚步。稍稍迟疑,其缓缓转首看去,神色惊愕——
那孤零零耸立着的石屋,高约丈余,三丈大小,古朴而简陋。除却那七尺石门之外,其上下左右不见一丝的缝隙,彷如为整块大石雕凿而成。
这一刻,有暖暖的光华自屋内倾泻而出,逐去了夜色,照亮了整个山坳。不知于何时,一个老妇人倚门而待,翘首远眺,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人归来。少顷,她转向着那远道而来的五人……
林一眉头轻轻抖动了下,眸中赤芒一闪即隐。他身后的四人来至左右站定,皆怔怔然而噤声不语,唯余下满目的惊骇。之前可是将此处看了个清楚,何曾有过半个人影?而这突然冒出来的……?
那老妇人银发童颜的模样,布衣钗裙,神态慈和,缓声说道:“客从何来?”她眼光掠过几人,落在了林一的身上,稍稍端详了下,又自语道:“这娃娃倒是古怪……”
迎着那屋内的光芒,林一辨不清、亦不敢打量老妇人的神情。而当对方看来时的一刹那,他心头忽而一阵急跳,浑身的汗毛顿时根根乍起,脚下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妇人,毫无威势可言。而在她的目光之下,所有的一切皆无遮无掩,让人形同坦陈而无所遁形。如其所说,这一刻的林一觉得自己就是个娃娃,不仅手无缚鸡之力,更是从里至外皆被对方看了个通透。气海之中,老龙窜入了金龙剑,原地早没了踪影……
林一眼瞳微缩,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他低下头去,惊悸难消。而一旁四人并无异状,其中的紫玉上前一步,惴惴不安地躬身说道:“见过夫人!晚辈一行来自异地,欲借路前往他乡,就此告辞了……”天震子与另两人不敢怠慢,忙跟着拱手见礼,大气亦不敢出一下。
这几人皆知此地诡异,只想着早早离开!
“诸位远道而来,怎可逾门而过?老身孤苦已久,难得有人说句话……”老妇人自门边款款而出,手上已多处一只陶罐与几只陶碗,含笑说道:“还请小憩片刻……”
这老妇人话语温和,让人如沐春风,生不出半分抗拒之心。她走至门前的空地上,俯身已是倒满了几碗清水摆成了一圈,而后径自拎着陶罐趺坐下来,举止从容而随意。
此情此景,天震子与紫玉师徒哪里还敢说出辞行的话来,忙迎上前去躬身致谢,而后各自守着一碗清水坐了下来,却有些不知所措。仙境绝地,山坳孤屋,银发老妇,清水待客,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你……姓字名谁?不想陪老身坐一会儿,说上几句话……”见某人还愣在原地,老妇人的话语声依然宁和而舒缓。天震子与紫玉师徒皆回首看去,林一正慢慢走了过来。
“在下林一,见过前辈!”林一走至那无人的水碗前站定却并未坐下,而是躬身回了一句。
“万木成林,你却一枝独秀?”老妇人兀自抱着怀中的水罐,轻轻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混沌之初,以一为始,你这名字倒也有趣……”
林一微微顿了下,垂首轻声答道:“晚辈的名讳,取平和守一之意!”
“老身随口一说,你不必介怀!”老妇人顺着屋内的光亮看着林一,笑容如故,接着说道:“唤我明夫人便可!记住了……”
闻言,林一缓缓直起身来,这才看清不远说话之人的模样。这女子长发如霜,却又面如童颜,容貌秀美,让人辨不清真实的年纪。她抱着怀中的水罐安坐于地,神态安详,分明便是个寻常的村妇。以其为首,六人围坐了一圈。而五丈之外便那石屋及石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悬空一点灯火。那徐徐的光芒缓缓泄出……
心头一懔,林一忙收回眼光。明夫人的神情似笑非笑,令人不敢正视。这女子的一言一行看似随意,却让人心生敬畏而不敢有半分的忤逆。她静静坐在那里,近到抬眼可见,又若星辰之远,可望而不可及。
林一低头看了下左右,天震子与紫玉师徒老老实实坐着却神色不安,而面前的那碗清水却无人敢动。他撩起衣袍,慢慢坐了下来,凝视着身前的那只陶碗,伸出手去……
“取来明泉一碗水,洗去混沌万千尘!”有人轻声说了一句。
林一端着水碗,闻声看去。明夫人笑容熙和,好似言有所指。天震子与紫玉师徒则是盯着自己的手上,皆神色紧张。
明泉水?这混沌涧中一片荒瘠,寸草不生,何来的泉水!稍作迟疑,林一又将水碗放下。
送出了五碗水,却无人敢饮。对此,那个明夫人好似早有预料,并无不快之意。
林一暗暗松了口气,拱起双手,强作镇定地说道:“方才见明夫人倚门而待,不知是等何人归来?”明夫人瞥了一眼他头上的发簪,神色黯淡了下,竟是冲着远方幽幽一叹,说道:“我在等我家的小丫头回来!”
这……难道真的是在等人?林一心头又是突地一跳,不由得转向几位同伴。天震子与紫玉师徒暗暗瞠目,错愕不已。此乃太孟山之混沌绝地,百六十年才开启一次,谁会到这么一个地方来?这虚实难辨的一切,还是幻境吗……
林一硬着头皮说道:“请恕在下冒昧!不知……令爱去了何处?”
“雨儿那丫头……倒是与我情如母女!她去了何处?没人知晓……”彷如触动了心事,明夫人陷入追忆之中,轻声说道:“那一年,雨儿离我而去,便再没回来过。之后,听说她遭了难,我便四处去寻,却难觅其踪……”
山坳上,石屋前,灯火的光芒笼罩之下,只有明夫人在说话,而林一与天震子五人皆沉默下来。她又轻叹了声,说道:“……每至一处,我便等候千年,却还是不见雨儿归来!眼下又是千年过去,我该走了……”
雨儿是谁,因何离去又遭了什么劫难,林一等人皆不明所以。明夫人说了这么多,却对此语焉不详。此时的她仿佛真是一个老者,难以忍受丧女之痛,带着满脸的哀伤絮絮叨叨个不停,那小丫头如何如何的孤苦伶仃……
不敢出声相扰,林一与天震子等五人于一旁静静守候着。不管这幻境是真是假,只须安危无虞,便这么坐上几日倒亦无妨!而聆听一个老者的倾诉,这本身便是德之所在!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砰——”的一声闷响传来。
明夫人收声停了下来,眼光掠过身边的五人,略有欣慰。
林一与天震子等人则是神色微变,转首望去。响声来自数里外的那道山岗,那里有暗中布下的禁法。不用多想,是古作等人追了上来。
这五人才要起身逃离此处,却于明夫人含笑的眼光中难以挪动分毫。于惊悸之中,各自又是心神一缓,听对方说道:“有客远来,自当款待一番!”
看着面带笑容的明夫人,林一不由得心生苦涩。并未束缚手脚,亦未被威势所逼,却于对方的一个眼神之下心甘情愿地留了下来,而放弃了所有的挣扎。我命由人不由己,又何谈顺天逆取,如此仙道岂不荒唐?
林一暗自不忿,却无可奈何。于天震子四人茫然之时,他神色中多出了一抹自嘲的冷意!
山岗上走来的二十四人!
一路追杀至此,这伙人并未因见到林一而欣喜若狂,而是一个个神情诧然,惊慌四顾。
明夫人迎上去,于三十余丈之外摆放了一圈陶碗,同样送了一句话,‘取来明泉一碗水,洗去混沌万千尘。’不出所料,没人敢饮水。她便又将水碗一一收回,却不再寻人叙话,而是径自返回。
远远见那伙人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坐着,林一神色讥诮。那些家伙来至此处的所遇所见,应与之前的自己并无二致。如此倒也不错,且看接下来又将是番怎样的情形。
于暗自思量之际,林一猛地转首看去。一点灯火飞出了石屋,倏然飞至半空之中……
第七百三十三章此话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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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上,石屋前,两伙人分群而坐。没有仇杀,不再追逐,只有莫名的惊悸与茫然困扰着每个人的心头;又仿若旅途劳顿,夜色深沉,眼下已是到了要歇息的时候!
古作与众人围着一个几丈大小的圈子团团坐定,皆惴惴难安。要追杀的那小子近在咫尺,却不容人有所惊喜,他只是紧紧盯着那位银发童颜的老妇人,暗自震骇不已。
来时赶至半途,夜色陡降,古作等人被迫停了下来。天地重负虽让人举步维艰,可还是要继续赶路。于此禁制之下,无人可以幸免。此时此刻,那小子的境地只怕是更为的不堪!只须追上去来一通群殴,照样可以要人小命!
略作合计,一行二十四人继续前行,并于精疲力尽之时,一头撞上了禁法。待众人翻过了那道山岗,顿时为那一点神异的灯火所招引,一个个身不由己走了下来。
看了一眼林一所在的地方,古作心头的恨意才起,又被难奈的惊惧所吞没。他转向左右的司庆与项元,那两人亦是神色惴惴,在等待着难以回避而又莫测的一切……
便于此时,一点火光倏然飞至半空,亮如明月。霎时间,四下里形同白昼,引得众人翘首张望。
“砰——”
好似风声乍泄,一声细微的碎响传来,那一点耀目的灯火随之炸开,倏忽化作千点万点的星芒,凌空飞舞。突然之间,星坠如雨,芒飞如云,山坳顿时被笼罩在一片诡异的七彩焰火之中——
火光异变,林一尚未看清端倪,周身已沐浴在星火云霞之中。随着一阵雾霭袭来,他眼前有山、有水、有人……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皆怔然独坐,神色痴迷。于恍惚之中,已置身于另一片奇异的天地之中。有光阴逆转,有往事浮起,却让人心无负累,可恣情纵意而横行无忌……
林一闭上了双眼,身子轻轻颤抖着。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他深深埋下头去,已是眼角湿润,两滴泪水滑腮而下。
石屋的门前,明夫人笑容如初。眼光掠过其状百出的众人,落在了林一的身上,她神色微愕。一个凡夫俗子,倒也算得上重情重义!而过往已往,又能如何……
片刻之后,林一腮边的泪痕不见了,却兀自垂首。待其慢慢睁开了双眼,赤芒一闪即过,已是神色清明。转而四顾,他又是一怔。
星芒笼罩之中,山坳上的众人皆如癔症。
天震子双目失神,话语癫狂——
“……他娘的,老子小时候总是受人欺负,长大了以后可不能再吃亏了,此乃安身立命的根本……还是捞取便宜来得痛快……当年……当年我被人追杀只顾着逃命,回头才知山门未失……我知道你恨我无情无义,却又让人如何辩解……即有过错,便不可错过,我便用余生陪你便是……紫玉啊!与你厮守乃我之所愿,不吃亏……”
此时的紫玉却是紧闭双眼,神色凄伤,半语凝噎——
“……爹,娘,阖族遭难被毁,女儿身为仙门弟子却无能为力……世态炎凉,徒呼奈何……求人不若求己,女儿便自立门派,不受人欺……”
柳兮湖神色娇痴,唇边含笑,轻轻低喃——
“东山花儿开,西山柳枝长,南山樱桃红,北山只有俏娇娘……孩儿面,果儿香,伸手捏一捏,眨眼成了啼哭郎……”童谣声渐隐,这女子神色怅惘,叹道:“师兄,你可知人家心意?师父暗中笑我识人不明……而我不喜林一的轻狂与自负。他虽是个好人,却不及师兄的知根知底……”
几人相距不远,各自陷入幻境之中难以自拔,以至于心神失守而放荡形骸。彼此之间互不相扰,并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
见此情形,林一余悸难消。这便是那句祸由心生的由来?
方才虽是惊醒了过来,却不免有一番失态,所幸没人见到……不!众人癫狂之际,唯有一人独醒!
林一方想去寻那位神秘莫测的明夫人,却又对炎鑫的举止好奇起来——
三丈之外,炎鑫挺直腰杆端坐着,神态洒脱不凡。他手扶青髯,煞是英俊的面容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正深情款款盯着眼前的一片虚无。少顷,其忽而张开双手,已是面色潮红,双眸如痴,急喘着说道:“莺儿师妹!让师兄疼爱你一番……你结婴在即?呵呵!无妨,岂不闻双修之术的奇妙……莺儿,不要抗拒,自此以后,师兄与你结成道侣双宿……莫要害羞,来啊……啊……啊……”
炎鑫双手虚抓,脸色淫邪,浑身一阵急遽扭动,丑态毕露,与之前判若两人。少顷,其大张着嘴巴,好似虚弱无力一般,默默愣怔。未几,他已是满脸的愧意,语带哀伤地说道:“莺儿,你结婴未成而身陨道消,着实让师兄心疼啊!早知如此,我便留着你的元阴之身……”
方才看着糊涂,此时却是明白了过来,林一竟是没来由地神色一窘。他虽是对男女欢爱所知甚少,却还是看出了蹊跷。
于此危境绝地,这个炎鑫还有工夫心生淫念,真是不知死活!而柳兮湖若是看清师兄的此番嘴脸,不知又会作何感想。而这真实的一切,永远不会为这女子所知晓。于其看来,若能守着爱慕之人厮守一生,心愿足矣!
恰于此时,不远处有人高声叫骂,并挥剑相向。
“哎呦……师兄,你为何冲我动手……”
“嘿嘿!当年入门之初,你曾抢过我的法器……”
“无耻小人!都过去了五、六百年,你还念念不忘……”
“哼!有仇不报非君子!纳命来……”
“……”
“抢我师妹者,必死……”
“你夺我丹药,我杀了你……”
“……”
三十丈之外,古作一伙人忽而生出了争执,并纷纷动起了手。而彼此皆难以起身,相距却又如此之近,只得面对面厮杀。于是乎你砍我一剑,我给你背后来一下,二十四人顿时乱作一团。
见状,林一不及幸灾乐祸,忙看向身旁。天震子与紫玉师徒犹自迷失不醒,并未有其他的异常。他暗暗松了口气,若是天震子与紫玉自相残杀,那才是莫大的笑话。
不敢再作侥幸,林一眸中闪过两道赤芒,霎时便将那四人笼罩了起来。与此同时,有人轻声说道:“一体三婴,幻眸双瞳,若非妖孽,便是仙种……”
赤芒闪过,天震子与紫玉师徒犹如梦醒,却惶然不安,一时不知所措。
林一却是心头一紧,慢慢转过身去。
石屋门前,明夫人那一头的银发于夜色中分外耀眼。她怀抱着陶罐,对那厮杀中的一伙人视而不见,却话语一转,说道:“好歹算是陪着老身说了会儿话,我便放过你这几个娃娃!唉!我那可怜的丫头,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话未说完,明夫人竟是走向石屋,于转身之际伸手轻轻一招。林一不明就里,兀自回味着对方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便于此时,狂风骤起,呼啸的风声响彻天地。笼罩着山坳的星芒随之一阵疾舞,竟是渐渐随风而去。
林一与天震子等五人不敢妄动,只是瞪大眼睛看着这突发的一切。那伙相互厮杀的修士亦跟着惊醒了过来,却有七人变作了血淋淋的死尸。
“喀、喀——”
一阵撕裂的声响凌空传来,漫天的夜色竟是片片碎裂,有昏黄的天光斑驳呈现。强劲的狂风撕去了夜幕,又急遽旋转,霎时便将那座石屋连根拔起。
“呼——”风声远去,那石屋渐渐变小,竟是冲天而去,随即拖曳起一道七彩流光,倏忽而逝。与此同时,那明夫人的话语声却于天地间缓缓响起——
“万山明泉水自清,千荒远古陌路行;一点飞火三千境,九世为人两难逢……唉!命中有时莫强求,命中无时终归无……”
眨眼之间,黑夜褪尽,天光大亮,山坳上只余下两伙二十多人怔怔失神。
“此话何解?”呆立中的林一蓦然失声。
天震子茫然道:“谁人说话?”
“走……”林一刀眉斜竖,突然跳了起来。
天震子察觉身子轻松了许多,随即恍悟。他跟着一跃而起,急忙大手一挥便招呼紫玉师徒逃命!仇家就在眼皮子底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石屋飞了,诡异的女子不见了,天也亮了!而古作一伙人却不及理会这些,而是看着身边的那七具尸身,一个个惊悸莫名。
忽而察觉到了不远处的动静,司庆忙冲着一旁的师兄示意了下。古作黑着脸皮喊道:“手足相残乃幻境之因,非你我之过!莫要走脱了仇家……”
闻声,余下的十余人缓了口气。同门相残的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只怕不为长辈与同道所容。而如今有几位元婴后期高手的作证,则既往不咎,大伙儿皆没了后顾之忧。
古作等人动身在即,突然一阵地动山摇……
第七百三十四章相依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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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消失,诡异的明夫人随着石屋不见了,山坳上的众人皆从幻境中清醒了过来。谁料梦靥才去,异变横起。
林一带着天震子与紫玉师徒只是往前奔出几步远,古作等人及时察觉并动身追赶。便于此时,天地猛地晃动了下,继而“喀喇”几声震响,霎时尘烟四起飞石凌空,整座山坳突然四分五裂
猝不及防之下,林一只觉得身形一沉,便一头坠向裂开的豁口。他心生惕然,却临危不变,抬手祭出‘玄天盾’护住了上下左右,任凭这般直直落下。天震子与紫玉师徒未能幸免,随其一道跌向深渊。
瞬间急坠三十丈,五人到了裂缝的尽头。不待落地,林一抬脚往前一迈,已是离地三尺凌空疾行。身后的几位有样学样,随其循着狭窄的缝隙奔去。而轰鸣声不绝于耳,山石横飞,天翻地覆……
于此山崩地裂之中,五道人影快若流星,一阵左突右闪,顷刻间便窜出去数里。身后的轰鸣声渐远,一道狭长不见尽头的山涧迎面而来,林一脚下不停,带着天震子几人疾奔而去。
有人暂且逃过一劫,而有的人却大祸临头。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这句话谁都知道,而事到临头的时候未免有人拖泥带水,最终误人误己。
察觉林一要逃,古作吩咐了一声便欲动身去追。司庆、项元等几位元婴后期的高手应变极快,而那几个失手杀了同门的修士则因心神不定而慢了一步。便是这稍稍的迟疑,十七人便各自陷入地下。
突遭异变,再顾不得追杀林一,众人东奔西窜。闪念之间,十七人又不见了三位,古作大急,高声呼喊着勿要走散,并与几位元婴后期的高手冲在头前开路。却不想脚下震动,一道带着惊人气势的黑影破土而出骤然袭来。
头上有山石坍塌砸下,脚下突现异兽凶猛,众人不禁大惊失色。谁料那道黑影倏忽即过,转瞬消失于地下不见了动静。
不容多想,古作与司庆等人忙夺路而去。昏天黑地一般的狂奔了半个时辰,一行人这才惊魂未定地停了下来。狭长的山涧竟是被一道锋利的石壁从中劈开,分作了一大一小两个路口。
回头打量了下身后,古作的脸色黑成了锅底。来时可是浩浩荡荡的二十四位高手,而眼下连自己在内只余下十人。尚未触及那小子的一根汗毛,便折去了这么多人手,这……唉!
不过,七位元婴后期的高手却分毫未损,再加上三位元婴中期的相助,对付那小子应非难事!
古作长吁短叹之际,诸人的脸色亦不好看。连番生变,莫名其妙的便失去这么多的同伴,感同身受之下,令人不胜唏嘘。
“方才那地下不知是何妖兽,真是吓人……可惜了我那几个师弟啊!”项元神色悲恸,却徒有恨意而无从宣泄,只得如此叹息。
有人说道:“地龙?巨蜈?皆不像啊……”
司庆背着双手于四下里张望着,眼光中闪动着寒意,随口说道:“若我没看错的话,那只是妖兽的一根触手。而其究竟为何,却无从得知……”
狭窄的山涧不过两、三丈宽,两侧的峭壁却直插天穹而高不见顶。一线昏黄的天光之下,山涧之中碎石遍布,连个坐下歇息的地方亦没有,众人只得堵在此处站着借机缓口气。由此前去十余丈远,便是一左一右、一大一小两个涧口,不知所终。
司庆的话说完,一时无人应声,却一个个满目的骇然。一根触手便于瞬间卷去了数人的性命,若是妖兽现身,还有人可以侥幸逃生吗!而之前的山坳上虽是诡异莫测,却并未坍塌崩毁,莫非是因那女子的缘故?星火如雨,石屋飞天,那一切仿若梦幻……
“我等伤亡惨重,林一难逃此咎!须将其剿杀,才可为身陨的道友讨个说法……”
这番话引得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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