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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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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渐渐远离了木青儿一行。蒋方地回头瞅瞅,走上几步,拍着林一肩膀,低声道:“方才为何不躲?”
林一停下脚步,面上的鞭痕让人触目惊心。代远海满脸关切,许月眼角挂着泪珠还未及拭去。他看着蒋方地,神色让人捉摸不定,嗓音有些生涩的说道:“为何要躲?”
蒋方地瞪着大眼睛口结不语。许月急道:“那也不能生生的被鞭子抽打啊?”说着泪如串珠。
林一叹了口气。心想法自是不能对三人说明。
这木青儿蛮横跋扈,不过是图个气盛,让她便是。其言语举止欺辱之情,蔑视之意,自己也强忍了下来。他实不屑与一个女子一般见识。苏先生说过,忍常人不能忍,能常人不能事。这姓姚的弟子,便是天平镇北途,遇到的那个辱骂过自己的人。当时自己身处阴暗一隅,加上忍气吞声,无人注意自己。以至今日,这些人也不记得自己。
可这姓姚的无故抽打自己时,差那么一点点,林一便再也无法忍受。这天龙派,除去三个太上长老让自己心有忌惮外,其他的还真没放眼,别说这几个内门弟子了。
就那一刹,林一真的想出手教训人,哪怕把天龙派搅个天翻地覆,也所不惜,只为平息胸怒火。
可平息了怒火之后呢?自己所有的打算都会落空,一切要重来过。可又怎么重来过呢!心思急转之下,关键时刻,林一神智恢复清醒,压住了勃的怒火,任鞭子抽下。甚至没用一点力气抵抗。
鞭子抽脸上着实很痛!
有时,痛苦也是一种经历!可这痛苦是别人强送的,不好受啊!
林一望向远处,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冷笑,轻声道:“敬人者人恒敬之。杀人者人恒杀之。皆自取之。望这姚师兄也有这个觉悟!”
对林一言语不太明白,蒋方地摇摇头,拿着药瓶说道:“林师弟,这伤药还是先为你敷上!”
“是啊,疗伤要紧的。”许月也是附声道。
林一轻轻摆手,一直有些阴沉的面色转缓,说道:“不用的,一会儿就好了!”
“怎么会呢?这鞭痕……?”蒋方地嗓门又高了起来,他指着林一的面颊,惊声道。
许月与代远海二人忙看去,只见林一刚刚还紫红隆起,甚是骇人的鞭痕,已变成淡淡一道痕迹,似是彩笔轻描,面颊上添加的一道怪异的粉彩。
林一也不想回去惹得众人知晓,便悄悄运转灵力。他自身**不同俗人,灵气稍加运转,鞭痕便愈合大半。这还是怕惹三人惊诧,否则,便是寻常刀斧加身,也难损其分毫。这鞭痕也不算什么。
自己若是不愿,这世俗,谁又能伤得了自己呢!
“小时学过一些外家功夫,皮肉与常人不同,师兄师妹不必为此惊讶的。”
林一不以为意摆摆手,翻身上马。他神色变的轻松起来,对三人道:“此处风景不错,改日再来!”
三人对望一眼,本想怎么开口劝慰林一,没想转眼间,其面颊鞭痕渐消,心情也恢复了常态。
这外门弟子学不会委曲求全,天龙派是呆不下去的。林一的心胸如此通达,让三人感同身受之余,也为此松了口气。
………
木青儿骑着马儿一溜小跑,来到龙潭边,小嘴巴还是撅着。她不知为何见到这林一就心来气。一个外门弟子,总摆出年少老成的嘴脸,说话不紧不慢,似是不将一切放心上。门派上下,谁见了自己不是和颜悦色的,便是长老们见到自己也是疼爱有加,别说那些趋之若鹜的内门弟子了。你一个外门弟子,还是个养马的,为何……为何……?
木青儿摇摇头,这林一也没对自己如何啊!那自己为什么如此冲动呢?
心里憋屈的厉害,分明是很生气啊!木青儿眼圈一热,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委屈!
那个林一的眼神很讨厌。对!那种眼神看到自己时,如同看着一匹马,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一般的,是一种高高上的随意,是一种云淡风轻的淡然。不对?这是目无人呢!一个养马弟子,根本未将自己放眼里呢!
木青儿跳下马,狠狠挥动手的马鞭,真想抽那个小子一鞭子。可她眼前不由晃动着一道鞭痕。那道紫红是如此的醒目;那鞭痕下的面容是如此的冷淡;还有那双眼睛,如同碎裂的星辰,深邃而幽远,让人心悸,也让人不可触及!
潭水雾气氤氲,挟着湿润扑面而来拂动着梢。泪水不争气的滑落玉颊。冰凉的,带着丝丝的甜涩……是为那幽漠的眼神,还是为那一地的芳草菁华呢!
……
“师妹!还生气呢?”徐师姐上前,依过来轻搂着木青儿,小声的安慰着。
二师兄也下马走了过来,笑声爽朗。
“哈哈,我青儿师妹那里会无故生气呢?”
木青儿飞快轻拭眼角,若无其事的模样,娇声说道:“人家想别的事情呢,哪里会无故气恼呢?”
“谁敢惹小师妹生气,我抽他!”姚师兄大步走过来。
二师兄眉头一皱,不满的说道:“姚师弟别添乱了。你也是的,都是同派弟子,手下也没个分寸!”
姚师兄讪笑一声,不以为意的收起了手里的鞭子。
“姚师兄也是为小师妹好呢!一个外门弟子,不识抬举,教训一下也是应当的。只是姚师兄手下没个轻重的,呵呵!”那个满脸精明的青衫弟子,呵呵笑着上前来,打着圆场。
“黄师弟你不知道啊,我已是手下留情了。可这养马的小子埋汰啊,竟不敢躲闪,奈何?”姚师兄鼓起胸脯,自鸣得意。
二师兄见状,摇头苦笑道:“姚子与黄家齐,你两个小子也不是啥好鸟。一个是逞强凌弱,一个是看笑话。且这养马弟子非不敢躲,而是故意不躲。这小子倒是个硬骨头。外门弟子虽良莠不齐,倒也不能一概而论。”
木青儿闻言,巧目闪动,随做别他顾状。
“二师兄真是一言的!嘿嘿,小弟佩服!”白脸的应是黄家齐了,他面带笑容的随口奉承着。
姚师兄应是二师兄口的姚子,其肩膀耸动,不以为然。
二师兄武功高强,为人豪爽,对师兄弟向来不拘礼数。鞭挞一个外门弟子,实不算什么,只要小师妹无恙便好。
第六十二章闲适
秋日暖阳,撒晒着车马大院。马厩与草垛,笼罩一片温暖。
胡万三人,慵懒斜卧草垛上,眯缝着眼睛,如同三只享乐的猪崽,时不时哼唧一声,显示着自身的惬意与舒适。
“这日子过得,好无趣哦!”伦哼哼着。
“每日吃好了睡,睡好了便吃,还要怎么有趣?知足你!”胡万挪动下身子,嘀咕了一声。
“哼,活都让我做了,我也没觉得无趣啊?”沈丁对伦的抱怨很不满,他粗声粗气的来了一句。
伦也不睁眼,嘴角一撇,腔调拉长说道:“你这一身的腱子肉,生就是做活的料,这便叫物其用啊!”
“我是人……”沈丁不忿的哼了一声
“人却不能其才啊,我伦便如此蹉跎了呀!”伦感慨无比,微微睁开一线眼缝,迎向夺目的阳光。朦胧,眼前金芒芒,耀灿灿,犹如置身一片金碧辉煌之。让人痴迷、流连、呻吟着!
“嗤——!你得了。不成武不就的,倒是一身的酸气,不对,是一身的马尿味。”
胡万的嗤笑声拉的很长,似有岔了气。他闭着眼睛,呲牙撅起老高,胸脯起伏不止。
伦忽地坐起,瞪着眼珠子。他的小眼睛挺圆的,只是又紧眨巴了几下。阳光还是刺眼的。
“我伦沦落至此,实属命运不济!若是能习得门派高深武功,凭我伦杀伐决断之气概,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雄智,当笑傲江湖,为众人景仰也!”
伦自以为嗓门高亢,语气肃然,豪气勃,理当让人肃然起敬。可身边没丁点儿动静。他回一看,沈丁嘴角抽动着,不知是梦见了马儿交,媾呢,还是嘲笑着自己。而胡万的呲牙朝天,吞吐天地之气呢,对自己的豪情壮语,根本没当回事。
“好好,权当我伦对马儿唱曲了,气死我了!你,沈老弟也没听见?”伦气急败坏,推搡着沈丁。小眼睛露出一丝期待。
沈丁反应迟钝,他斜睁开一只眼,睨着伦一霎,又忙闭上,哼哼道:“兄的学问与本事自是好的,俺仰慕得很。”
伦眼睛一亮,忙道:“那我刚才的话呢?”
沈丁不紧不忙,又咕囔一句:“俺听不懂。”
伦手指沈丁,又指着胡万,咬牙切齿半响,长叹一声:“遇人不淑啊——!”他重重倒草垛上。
“我倒是想我婆娘与孩子了。”胡万不理伦,自言自语着。
“得空回家看看呗!大侄子的年岁也该不小了!”沈丁说道。
胡万砸下嘴巴说道:“我家小子过罢今年,便七岁了。呵呵!上次回家,小子满村的跑,他娘都管不住呢!”
胡万嘴角挂着笑意,回味无穷的样子。
“你二位也该成个家了,门内份银不缺,都该攒下不少家底了。我等门内不济,可去了外面,还是让人高看一眼的。”
伦心不忿未平,嘴巴一咧,哼哼道:“雄志未酬,何以家为?哼!”
“我娘早给我说了门亲,捎信让我回去成亲呢,嘿嘿!也就是来年的事儿!”沈丁似是来了精神,微睁着眼睛。眼前的马厩是这么的熟悉与亲切。这日子过得充实有盼头!
“岁月催人老啊,想我伦也过了弱冠之年,家却对我不闻不问!”伦心思转得到快,见沈丁也要成家,不由得哀叹起来。
“你爹妻妾成群,你家子嗣众多呢,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的!”沈丁认为自己猜测有道理,可自己要先于伦成家,他觉得对不起朋友似的,言语难得的亲切。
这沈丁平时不言语,偶尔开口就能憋死你。
恶狠狠瞪了沈丁一眼,伦小眼睛一转,嘿嘿贼笑道:“我说沈老弟,你要真是回去娶媳妇,弄个仨俩月不回来,就怕老皮不答应啊!”
沈丁哦了一声,忽地觉得不对,忙坐起来,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胡万也是呲牙笑着,却不言语。伦拍拍胸脯,很仗义的说道:“老弟别着急,不是还有为兄吗?平日里做活勤快些,到时为兄我……还有胡兄,给你找老皮说说,还不是小事一桩嘛!”
沈丁挠着脑袋,想不明白这皮执事又为何要听这二人的。不过有人帮忙,还是不错的。
却似想起什么,他说道:“如今来了林师弟,马厩的活计也轻松许多,想必皮执事不会为难的?”
伦没想到来了林师弟,让这沈丁的心思也活泛了,他撇撇嘴说道:“没我兄弟二人,你能娶妻成家……”
他话音未落,沈丁也是一撇嘴,说道:“你拉倒,媳妇是我娘给我说的。”
胡万也突然想到了林一,说道:“林师弟每天倒是勤快啊!这一大早便去遛马,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伦与沈丁二人之间的斗嘴被打断,听胡万这么一说,他不由得往院门处看去。
……
马蹄轻响,未见马影子呢,一个十七岁的灰衫少年施然走了进来。少年刀眉星目,神清骨秀,身材略显单薄,不失挺拔,而多了分飘逸。
看到三人,少年嘴角翘起,轻笑道:“几位师兄好安逸呀!”
“林师弟,才念及你,你便到了,莫不是怕为兄等的心焦,这才与我等心有灵犀呢!”
伦跳下草垛,面带喜色迎了上去。胡万也呵呵笑着,懒懒爬起来,与沈丁一道站起身来。
来人正是遛马归来的林一。伦口灿莲花,语气亲热讨好,让他无奈之余,也感到亲切。
蒋方地三人也跟了进来,帮着将马匹安置妥当,便告辞离去。只是离去之时,盯着林一的面颊,三人摇头不语。
那条紫红的鞭痕,竟然如此短的时辰内,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林一的外家功夫也忒让人匪夷所思了。
许月走时,忍不住回。看到林一的眼神,她不禁脚下慌乱,留下惊若麋鹿的背影,让后者轻松的神色一滞。
“师弟怎么了?遛马开心,谷内的风景是不是让人流连难返?”伦笑嘻嘻说道。
林一回转身来,笑着点头说道:“谷内景色秀美,着实是个遛马的好所,你我以后可以一同前去啊!”
胡万摇摇头,又坐回到草垛上,说道:“再好的风景,看了十年也腻歪了。师弟喜欢,自去便是。”伦与沈丁也是点头赞同。
“这倒也是,想必小弟也有腻烦的那一天呢!”林一与三人一起歪倒草垛上。
“就这么晒晒太阳,也蛮好的。”沈丁认真的说道。
林一看着三人一脸的舒适,随口说道:“晒太阳也有腻歪的时候啊!”
“嘿嘿,那就做梦,就如伦那般的,成天想着出头之日呗!”胡万呲牙笑着。
伦急赤白脸的嚷嚷道:“别是笑话我,起码我伦还能做做梦呢!”
胡万与沈丁嗤笑不语。林一却若有所思,对三人说道:“做梦也没什么不好,谁不喜爱做梦呢?志向不就如同梦境一般,让人因痴迷而执着吗?”
伦猛的跳起,一把搂住林一,小眼睛灼灼闪亮,叹道:“知我者林师弟也!林师弟,知己啊!”
林一忙推开伦,心错愕,还不至于如此!
“林师弟啊,我伦怀才不遇,没有名师指点,习不得高深武功,只能郁郁终日,埋没这马厩之,我也有冲天之志,我也有盖世豪情——”
“天龙派乃江湖圣地,天下第一门派,莫非师兄还不知足?”林一疑问。
伦颓丧的挥挥手,叹气道:“这外门弟子修习的武功比不上内门弟子的高明啊,我啥时候才能出人头地呢!”
“这外事堂的武功也不差的,我便能打得过你!”沈丁说道。
伦脸色一红,辩驳道:“你还不是倚仗身高力大欺我!”
“那林师弟身材单薄的,且才入门没几日,与你相比如何?”沈丁歪着脑袋,带着求教的神情。
伦脸色又是一白,忙与林一挪开点空挡,双手一摊,委屈的说道:“林师弟比你力气还大呢,我又如何是其敌手!”
“我不信,林师弟如何比得上我的力气?”沈丁扭过头来打量着林一。
胡万笑着依上来。他看着沈丁,不怀好意说道:“沈老弟,算了,与林师弟比力气,你真的不行。”
看着三人斗嘴,林一微笑不语。
沈丁摇头,眼睛牛一般的瞪着林一。他歪着脑袋想了想,爬起来,走向草垛旁的大车。
伦与胡万背后嗤笑不停。他二人吃过林一的苦头,眼下恰好闲着没事,自然是不想落下沈丁。
想看沈丁出丑,无非是寻个乐子。
林一自然明辨此间蹊跷,也不点明,任二人胡闹。
沈丁立一架单辕大车前,双足叉开,冲手心吐了口唾沫。尔后,他双臂抱着车辕,双肩下沉,腰背用力,闷哼一声:“起——”
大车双轮离地。
“好——”胡万与伦适时惊呼,让沈丁神情得意,几息过后,才‘轰’的一声,放下大车。深吐了一口长气,他笑呵呵来到林一面前,自满的说道:“如何?林师弟可看得上眼?”
林一手掌轻击,赞叹道:“此大车怕不有三五斤重,沈师兄真的好力气,小弟佩服!”
沈丁是得意大笑,却回手一指,说道:“林师弟也来试试!”
“免了,小弟服了还不成吗?”林一忙摆手笑道。这沈丁却晃着脑袋,挥舞着大手掌,憨直可掬的说道:“那可不成,我的力气你知道了,你的力气我还不知呢!”
林一笑容一僵,转手看向伦与胡万,指望着有人出头打个圆场就此避过。谁知二人奸笑着躲到一旁。他才明白,自己也被二人给绕进去了。这沈丁还是沾了便宜的模样,一个人旁边沾沾自喜。
“沈师兄,小弟可不想去搬动大车。”林一苦着脸说道。
沈丁点点头,用很体恤的口气说道:“旁边的那个大车要轻些,就举那个!”
林一让沈丁弄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四下打量,院内都是水槽石槽一类的东西,既知了伦二人的小圈套,自然也不能再去搬弄大车。
满面无奈,林一对着沈丁说道:“我站立不动,若是沈师兄能让我动弹分毫,便是小弟力气不如沈师兄。如何?”
听林一说的比试的法子,伦与胡万对望一眼,自是不信。
林一力气惊人,可还未到如此吹牛的地步!怎么会呢?沈丁也有几斤的力气,便是石柱立当场,也能晃动的。
沈丁却不会想这些,比试力气的法子越是简单,便越是好的。不过看着林一单薄的身子,他呵呵乐道:“这个法子不错,师弟放心便是,我不会弄伤你的。”说着,大步向林一走来。
第六十三章隐灵术
林一原地站立,如方才说话时一般的轻松。
“师弟准备好了?”沈丁来到林一面前,迟疑了一下。
嗯了一声,林一点头示意自己站好了。
这沈丁不知何为客气,伸出右手便往林一肩头推来。他手上还留着力,只想推着林师弟那么一趔趄,便是自己赢了。
谁知手掌还未触及林一的肩头,沈丁便觉眼前一花,手腕被对方攥住。他忙挣了一下,手腕却如同戴了铁箍,动弹不得。手上用力,可铁箍依旧。
沈丁觉得有些不对头,这林一的手掌也不大啊,攥着自己手腕还不能攥个囫囵呢,怎么就跟铁箍一般?
心不服气,他左手不再留力,就想去掰开林一的手掌。谁知左手同样未能幸免,也钻入了铁箍,被对方另一只手给紧紧攥住。
沈丁面色涨得通红。
这林一个头比自己还矮些,可这单薄的身子稳如磐石。这如同铁箍的双手,也如铜浇铁铸一般坚固,紧紧箍住自己的手腕。
沈丁的倔脾气上来,眼珠子瞪的溜圆,吼声连连。
他腰背一个劲用力,额头上青筋直冒,胳膊上肌肉扭动不止。片刻的工夫,汗水密晶晶挂了满脸。可他手腕没一丝可挣脱的迹象。
伦与胡万眼角抽搐着看着二人。
林一面色轻松,嘴角挂笑,双手擎着沈丁的手腕,钉立原处纹丝不动。
沈丁身躯扭动,裂眦嚼齿的神情极其滑稽,却让胡万与伦一丝也笑不出来。这沈丁绝不会做戏与人看的,而林一却比做戏加的骇人。
胡万二人武功平凡,敌不过林一也没啥,二人并不以为耻。十七岁的武功高手,内门比比皆是。可谈笑间就制住沈丁,就如同大人欺负黄口小儿般,这要多大的力气啊!
二人心惊诧莫名。此时的沈丁,比自己当初还要狼狈不堪,对于目前与林一交好,胡万与伦暗自庆幸!
“沈师兄,我松手了——”林一见沈丁实不堪,不忍作弄,便出声提醒。他见对方抬头,便手上一松。
谁料沈丁不及收力,脚下“噔噔”往后便退。心下着急,越想收住脚步,却退的越快。
林一见状,脚下一动,如影随形,双手又是一紧,牢牢抓住沈丁双臂,温和说道:“沈师兄站好了。”
沈丁这才惊魂稍定,站稳了身子。而林一已经松开了手臂,正微笑看着他。
沈丁擦拭一下汗水,盯着林一许久,憨憨一乐,嚅嗫道:“俺……俺信了!”
“呵呵,沈师兄的力气也不小的。”林一呵呵一笑。
“二位师弟皆是神勇过人,都是好力气,嘿嘿!”伦与胡万也回过神来,随声附和。
“皮大哥来了,有事吗?”林一却越过三人,对院门处笑道。三人转头一看,皮执事走了过来。
“你们都啊,干什么呢,如此开心?”皮执事面带狐疑看着几人。
“我等说笑取乐呢,没做什么。”胡万嘿嘿笑道。
“老皮啊,有啥喜事呢?看你乐得!”伦见皮执事气色不错,打趣道。
几人相处融洽,比啥都好,林一的到来,让皮执事清闲了许多,心情也自然好起来。
皮执事对着三人笑道:“这个月的例钱,我给你们捎来了,回头给我去补按个手印。”他说着,掏出几块碎银子。
“每人每月二两银子,林一初来,我怕你要用,也给你预支来了。”
四人忙称谢,接过银子。
皮执事又对林一说道:“山门外有个小集市,可购置些日常所需,倒也方便的,得暇去看看。”
……
秋日龙山,一如既往的秀美。静谧夜色下,外事堂杂事厅的车马大院,秋虫的啼鸣,和着马儿翕动的声响,倒也生趣盎然。
林一坐床榻上,缓缓睁开眼睛。每日行功过后,体内精力充沛,睡眠便可有可无起来。掏出白日里皮执事给的碎银子,放了榻上。这伙计一般的外门弟子,银钱的收入却不是一般的伙计可比的。二两的银子,足够正常人家两三月的日常开销。可现的他,已经不是跟随师父时那般的窘迫。加上口舌之欲寡淡,三五日不吃不喝,也不感到饥饿。
这便是不食人间烟火?若是玄元真人的修为,辟谷之后,才有仙人的风范!
修仙者吸纳天地灵气,来蕴养五脏腑,体内自成天地,与世俗之人有了根本的不同。这世俗的银钱,对自己来说,用处不大。可也不能没有,身上有点银子,说不定啥时候有用呢。
林一摸了摸胸口,自己的乾坤袋被宝贝似的挂脖子上。那黑袍老人的乾坤袋是挂腰间,使用起来倒也方便。可自己不行,这乾坤袋还是藏起来好些。
手一动,榻上出现一小堆银钱。成锭的银子是袁凤鸣所赠,一些散碎银子,是原来剩下的。
还有一个钱袋?林一抓起钱袋,才想起这是秦水河畔,击杀那个水贼时的收获。当时随手收入了乾坤袋,便将之丢了脑后。
翻转钱袋,倒出了里面的东西,不出所料,里面是一些散碎的银子。手指一点,钱袋飘起,燃起一团火焰,倏忽一闪,便化作飞灰不见了。这些小法术不常用,用起来却也娴熟。
林一刚想把银子收起来,却眉头一动,伸手从刚才倾倒的碎银,取起一物,仔细端详。
林一左右翻转手里的东西。
这似是一片龟甲,比手掌略小,甲片破旧,边缘缺损不少,质地莹白,浸着几丝土黄。显得甲片的年代很久远。
林一心好奇,拿着甲片手上摩挲着,竟隐有凹凸之感。将甲片举至眼前,运足目力,只见莹白的龟甲之上,凸起的似是字迹,很模糊,难以分辨。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林一暗自琢磨。引出神识包裹住龟甲,慢慢浸透。
龟甲没什么蹊跷,只是约有几十个古体字被刻甲片之上,应是磨损的缘故,显得深浅不一。而刀刻的纹理尚。神识,字迹依稀可辨。
字迹有损缺,林一只好上下左右反复对比,才将几十个字排好了,然后逐字逐句认读。前面三个字是龟灵隐,那些字成句,似是口诀,可以凑成句完整的,后面便缺失不全了。
林一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东西?武功秘笈还是什么?被水贼收藏钱袋里,应不是废物。可若是珍宝秘笈类的,也不能这般与银子一起随身携带啊。
林一转动眼珠,是了,记得苏先生说过,这是古体字,这字体一般人不认得的,难道是水贼无意获得,却难辨究竟,又不忍丢弃,便放钱袋里的?
可这龟甲上的《龟灵隐》是什么意思?只是普通的古物吗?
林一有点灰心,便想收起甲片不再管它。忽而心灵光一现,像是又现了什么,他忙又重研读起字来。
许久过后,林一断定,后面的字就是口诀。毕竟几年来,修炼的过程,林一熟悉的便是各种口诀。世俗武功,有龟息之术。修仙之人,入定之后,行的是胎息之道。而这《龟灵隐》后面的口诀又是何意呢?
稍作沉思,林一拿定主意。口诀虽只有句,且揣摩着试试。心思千转,不如亲身践行。想必对自身也没啥坏处。
林一端坐冥思状,一个多时辰后,眸光闪动,心有所感,嘴唇蠕动,念诵口诀。
未几,林一略有所思,神识离体,查看自身。
周身一层隐动的光芒盈动不停,随着《龟灵隐》口诀念出,身上的光芒淡淡消隐,似有若无。
此种情形让林一不禁目露喜色。随又沉凝心神,细细体会口诀的涵义。片刻后,他再此念动口诀。只见身上灵气波动的光芒一颤,若涟漪层层淡去,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哈!林一再也按捺不住喜悦,长出了一口气。果不其然,这《龟灵隐》真如自己猜测一般。林一见到《龟灵隐》三字,便联想到了江湖的龟息之法。虽不知其法奥秘,早年却也听师父提起过。龟息,是武功高强之辈的一种内息之法。效仿玄龟吐息缓慢悠长,减少自身消耗,使得生机内蕴。此法可增强内力养成,也可让人延年益寿,奇的是可以敛藏自身气息,来躲避敌手的探查。
故此,林一便依此来研读口诀,期望可以收敛灵气波动。虽口诀不全,可玄天心法,有玄天盾的口诀与灵气调动之法。这龟灵隐是不是如心所想,只能亲身尝试。
林一念第一遍口诀时,用神识自视,身上的光芒真的有变化,让他惊喜之余,也感到口诀不全的遗憾。再次尝试后,念动龟灵隐口诀时,不忘调动灵气,往气海凝聚。口诀催动灵气,灵气也随神识调动,渐渐从四肢骸,丝丝缕缕收拢汇集到了气海之。
如此这般过后,林一神识自视,再见不到身上的灵气波动,周身气息完全如世俗人一般。
林一的脸色露出淡淡的笑容。虽不知这龟灵隐来自何方,有何神奇。却被自己七拼八凑后,成了隐藏自身灵气波动的法术。
此法有点旁门左道的意思,龟息敛的是气息,江湖人可用,林一不能用。而这已被改动的‘龟灵隐’,隐的是灵气,属他独享之术。
之前顾忌自己被天龙派的太上长老识破身份,如今,心悬石落地。
师父说过,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呵呵,这拼凑的法术,算不算万法自然呢!
意外之喜,让林一很自得。
修炼,修的也是一种寂寞,是一种无人分享的寂寞。而收获的喜悦,便是好的回报!此时的林一,也是性情袒露的林一,是无拘无束的林一。
这龟灵隐太难听,且这法术乃拼凑独创,以后便叫《隐灵术》。
第六十四章陷阱
一连多日,林一都呆车马大院内没有出门。白天做完活,便与胡万三人晒太阳,说笑逗趣。晚间,便一人不断尝试完善《隐灵术》。
不知不觉,林一来到天龙派,已过去了半个月。
这一日,林一如同平常一般,起了个大早,为马儿添了草料,水槽加了清水。他才忙完手头的事情,便被伦拉出了院门。
“为何就你一人?”林一边走便问。这兄弟三人可是走动一伙,形影不离的。
伦小眼睛一眨巴,不屑的说道:“你还不知道他俩,一个要攒钱补家用,一个要攒钱娶媳妇呢!哪如你我这般的洒脱,了无牵挂啊!”
二人边走边说,出了山门。林一被伦引着,走了四五里路,来到山门东南处的一个集市。
集市不大,长不过里许,却也酒肆客栈齐全。闲逛的大都是天龙派的弟子,着灰衫者居多。偶尔也有衣着蓝衫与青衫的内门弟子夹杂其间,一个个神情倨傲,鹤立鸡群般。
“这里由山民和门内弟子的家人聚居而成。集市虽小,却也有应有有的。”伦背着双手,俨然到了家的模样。此处还是次来,林一跟伦后面,眼睛四下打量不停。
轻车熟路,伦径直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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