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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夫纲为正-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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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夫人却是不和旁人一样的,或者说,她心里即使有顾忌,可这事儿关系重大,她自认为是周氏的好友,不好一个人存在心里,到底还是咬了咬牙上门寻了周氏来。

高夫人新得了孙子这还不到一年的,平日里其实很注意什么忌讳不忌讳的——所以上次王夫人上门的时候,她才会沉下脸来,即使贾珠明明已经过了百日了,贾府也早就撤去了白色的布置。

周氏知道秦恕不是真的有事,但是见高夫人在这时候就这么上门了,还是十分感动,赶紧叫福儿把收起来的佛珠取出来,亲自交给高夫人叫她放好,说:“这串佛珠原本是一竹大师的随身之物,样式虽然古朴陈旧了些,但却是极有灵性的,你便收起来吧。”

高夫人听了心里欣喜,她性子爽利,倒也不和周氏客气,立刻叫自己的大丫鬟将之收了。这既然是一竹大师戴过的东西,高夫人作为女眷自然不好往身上戴,但是却可以放在身边压一压,到时候等她回了府中,也不妨碍她抱孙子。

待屏退了下人,高夫人犹豫了好一会儿,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氏心里咯噔一下,抓住了高夫人的手,道:“好姐姐,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便说给我听吧。”

“这事儿,其实我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假。”高夫人反握住周氏的手,道,“若是假的便罢了。若是真的,我倒是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唉,直说了吧,先前状元郎不是去了阳泉寺礼佛么?有人说,状元郎在阳泉寺里和个姑娘……如今,过去二十日了,那姑娘听说怀上了……”

“这不可能!”周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高夫人仔细瞧着周氏的眼睛,发现她除了愤怒之外,竟然一点别的情绪都没有,没有疑惑,没有震惊,也没有欣喜。这一点都不符合高夫人的预期。

周氏苦笑了一下,主动解释说:“姐姐,你我这般交情……我也不好瞒着你,我儿他和世子……他们本是两情相悦了的,他们之间如何能插的进去一个女人?我原本还替我儿担着心,只是如今瞧着我儿的官越做越大,他的心意始终不变……我也明白了,反正如今他和世子地位相当,世子也欺负不到他头上来,我原本的担心倒也放下了一些。我的出身你也是知道的,虽然如今得了诰命,但到底是那府里出来的姨娘,这香火传承之事很不必我们母子劳心,既然如此,到时候让我儿过继收养个孩子也是一样的。”

高夫人听了这话,心中很有几分振动。她原本就是品性通达之人,竟然也不觉得贾琳和秦恕叛经离道,反而感慨他们果然是性情中人。高夫人将那些传言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冷笑着说道:“看样子,这是有人设了仙人跳了!”

周氏在高夫人面前,倒也不讲那些个规矩,愤怒地说道:“可不就是……实不相瞒,我儿为人着实狷狂了些,他耐不住寺中的清苦,早就偷偷归来府中了,留在阳泉寺的本是他的一个长随。这事儿先不论真假,就是真的了,那人腹中怀的也不会是我儿的种!”

高夫人又说:“好妹妹,有了你这句话,我倒是放心了。我先前听得那流言,心中虽然替你慌张,却也着实记下了不少东西来。我琢磨着,那女人的地位也许还不算低,绝对不可能是下人丫鬟一流的,否则如何能将流言鼓动起来,好逼得状元郎到时候百口莫辩呢?既然是有地位的,那她贪图的必然不是一点点钱财了,只怕还要赖到你们府上来做状元夫人呢!我原本还想劝着你,这样的无媒苟合的女人即使出自良家也是不能娶的,如今看来,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到时候她要是真敢闹上杏林胡同来,你只管叫状元郎身边的长随把她纳了就是了。”

高夫人最后一句话中用的是“纳”,而不是“娶”,也就是说,在高夫人心目中,这样的女人,就是许给一个下人,也只能做妾了,别想做什么正妻。

周氏点头说道:“背后之人若是有这个胆子撞上来,到时候总是要叫他们如愿以偿的。”

“不过,这流言也的确该扼制一下了,再这么传下去,倒是有损状元郎的名声。如今既然世子已经……日后的事情还难说,你且劝着他一些。”一提起秦恕,高夫人的情绪倒也跟着失落了起来。往长远了看,既然秦恕已经不在了,贾琳总是要再娶的,这若是现在被败坏了名声,日后哪还有什么好女子去心甘情愿嫁过来?

周氏跟着苦笑起来,当然她苦笑却不是因为和高夫人有着同样的担心,只是觉得自己这辈子果然抱亲孙子无望了。

待高夫人离开之后,周氏立刻唤人请了贾琳过来,母子二人如此这般一说。

“你说,这事莫不还是那府里弄出来的?”周氏问道。

贾琳摇了摇头:“他们如今自顾不暇,如何还有心计算旁的?贾王氏才刚从狱房中被领回去,如今府里乱哄哄的,总是让外人看了笑话。而且,贾琏没几日就要到了,到时候二房可就彻底没有戏可唱了啊。”贾政一心要给王夫人休书,但是贾母为着宝玉的缘故,把贾政给拦下了。贾政气得够呛,又不能冲着贾母发火,王夫人如今的日子可想而知。而贾母拦下贾政还有另两个原因,一个是王夫人的哥哥王子腾如今瞧着不错,还有一个就是如今在贾元春的屋子里静养的人可是抱琴,贾母还盼着元春能博个大造化回来呢。这么一来,贾母虽然恨王夫人搅了贾府的好名声——其实以前也没有多少好名声——却到底还是没有放弃这个儿媳妇。

周氏皱眉,道:“既如此,到底是何人这般不要脸……”

“皇上一心要收回吏部的旧账,如今那些个牵扯颇深的贵勋都急着逃债的逃债,还钱的还钱……按理来说,没有哪个有那个闲心要算计到我头上来啊?”贾琳只觉得无语,“而且,这事儿虽然一环扣着一环,可是手脚做得着实不够干净,且当时连那屋子里的人是不是我都没有搞清楚,瞧着倒不像是有大本事的人做出来的。”

“我儿说得有理……”周氏微微自嘲地一笑,道,“我也是魔怔了,我之前还想着,是不是刚好有人算好了世子要出事,才借着名头冒出来,好代替了世子在你心里的位置。拔一颗钉子,就要先安插一颗钉子进去,这些都是后院女人惯用的手法了。如今听我儿这么一说,那背后之人倒不像是有这么大本事的。”

周氏也是随口这么一说,贾琳却忽然像是在灵光一现中抓住了什么。

第八十七章

没过几日;贾琳就去约了忠顺王水忟,两人正大光明地上了芸香阁喝茶。

水忟正值新婚燕尔,他娶得就是那位和忠勇王一派的明威大将军的女儿,听说能女扮男装上场杀敌的十七岁还没有嫁出去的那个。原本,水忟还担心自己要娶个力大无穷的无盐女,曾经一度患上了恐婚症,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期望值太低了,等到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他瞧见了新娘那一张不丑的脸,顿时喜上眉梢,觉得人生圆满了——这要放在以前,水忟这么爱看美人,新娘子清秀的样貌是根本入不了阅美无数的水忟的眼的。

如今,水忟和新娘子窦氏还可劲地你侬我侬着呢。

孤枕难眠的贾琳十分瞧不上水忟这模样,损道:“别说我没有告诉你,俗话说得好,秀恩爱,分得快。”

“哪有这么一句俗话的?再说,我才新婚燕尔;你竟然没个好话?”水忟气道。

“我又没有说错,”贾琳叹了一口气;用一种“你还很单纯你还很天真你还有得学”的目光看着水忟,道,“皇上是个喜欢有为青年的人……他是看不惯你在温柔乡中悠闲度日的……你若是被皇上瞧到了脸上的喜色……你且等着看吧,铁定要被派出去公干了的。我偷偷给你透一嘴,皇上如今正要派人去往南边查贪官污吏呢,你若是真被抓了壮丁,没个三五个月能回来?这可不就是秀恩爱,分得快么?我这分原本就是分居两地的意思啊。”

听贾琳这话,一想到秦恕如今也没个消息;水忟倒也不介意他酸溜溜的语气。水忟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金珠子,丢给贾琳,道:“这是我成亲的时候,内务府赏下来的东西,虽然不值得几个钱,但是让你沾沾喜气也好。”

贾琳刚顺手接了珠子,听见水忟说这话,直接就把珠子朝水忟砸了过去,笑骂:“滚你的,我成亲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你等着,这次皇上要征求去钦差大臣的人选时,我一定把你的名字报上去。”

两人互相损了好一阵子;贾琳才恢复了正经模样;道:“我如今正碰上一件烦心事呢;需要你帮忙……好兄弟;你可是一定要帮我的!”

“如何说?”

“你且听……”贾琳指了指他们隔壁的包厢。

芸香阁本是前忠顺王的产业(靖德帝大权在握之后,直接就把自己这位悲剧的太子二哥给封了王爷),只是前忠顺王的之力分崩离析之后,这里就被水忟继承了,自然就为靖德帝所用。如今靖德帝已经坐稳皇位,芸香阁便又在他的默许之下,都交给了水忟自己经营。水忟作为这里的主人,在某些包厢里做些手脚还是很容易的。

贾琳和水忟两人的包厢隔壁正是一群好友在相会。

水忟侧耳听了一会儿,不解地问道:“当初,西晋侯府刚被太上皇一撸到底的时候,你尚且饶过了他们,怎么如今反而想起来要对他们出手了?”

贾琳淡淡地说:“我当时不想对他们出手,是因为他们全然没有被我和秦恕看在眼里,说到底,那都不过是不相干的陌生人罢了。但是如今既然他们尚不知死地反过来算计到我们头上了,我总要回馈一二的。”

水忟心中讶异,脸上也显了出来,好奇地问:“他们如何算计到你们头上来了?”

贾琳便如此这般地把事情一说。水忟一脸惊叹,道:“竟有这等事?你不如索性直接禀告了我皇帝小叔,自然有他们好看。”

“不急,待到秦恕平安归来,他们总要被彻底清算的。我如今不过是先得一些利息罢了。”贾琳冷笑着说道。

原来,他们隔壁包厢坐着的正是镇南侯家的二公子并他的狐朋狗友们。当初,清灵郡主还是清灵郡主的时候,镇南侯家的两个公子都是被人捧着的。大公子叫应昊,只比秦恕小几个月,小公子叫应曲。应昊这个人吧,虽然水忟曾经故意和应昊起了冲突给他按上了一个仗势欺人的罪名,但其实应昊本性并不坏,他又是从小被当成世子精心教养长大的,一举一动倒是很拿得出手。反而是应曲,年纪不大,但因为是幺儿一直被清灵郡主宠着,品性很有一些问题。

如今,应昊明摆着是没有世子之位了,镇南侯的爵位到他父亲这一辈就该止住了,不知道是心里受不住其中落差,还是真的想要出人头地,总之他两年前就往南边去了,江南那边重文,自然书院多,听说他是去往那边求学去了。应昊不在,镇南侯又不着家,“清灵郡主”可不就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仅剩的一对儿女身上。又怕现在今非昔比,应曲在外面会受了委屈,清灵郡主就从未在钱财上短过他。因此,应曲虽然早些时候很受了一阵子白眼和奚落,但是很快身边又汇聚起了一批狐朋狗友来,这日子过得,倒是自以为十分潇洒。

“你只管放心,待他出了芸香阁,我立即叫人把他抓起来,保管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水忟也是一脸唯恐天下不乱地笑着。

这话说完,水忟就招了个人过来,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阵,那人就领命下去了。贾琳有眼力劲,自然看得出来这个听水忟吩咐的人理应是靖德帝私兵中的一员。靖德帝放了这么一个人在水忟身边听水忟调遣,也不知道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荣宠(就比如秦恕也会把一个深得自己信任的人放在贾琳身边),还是某种意义上的监视?贾琳看了水忟一眼,心中暗道,这么一个心宽的人,大概他自己都没有想这么多吧。

这事了了,水忟忽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脸八卦地凑近贾琳,道:“如今宫里也有些热闹呢,这事儿说起来很有几分稀奇,我告诉你,你就当是一乐。可了不得呢,宫里……如今出了个贾贵人了!”

贾琳听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宫里多个女人少个女人的,那可都是皇帝的自由,哪有什么好计较的?但是看着水忟那挤眉弄眼的模样,贾琳忽然福至心灵,这贾贵人……他立刻回了一句:“皇上把贾元春给睡了?!”

水忟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道:“那女人哪里有这个福分?不过,老实说,当初她若一心一意待在皇帝小叔的府上,那如今等小叔登了基,说不定为了拉拢麻痹那些世家功臣,少不得要给她一个名分……”

“那这贾贵人?”贾琳不解。

“宫里住着的男人除了我的皇帝小叔,可还有一个呢!”水忟笑道。

“等等,你的意思是……可是那老头子不是一直昏迷不醒么?”这屋子的设计很是合理,他们虽然能听到旁边包厢中的动静,但是他们两个人说话,只要不大喊大叫,就传不出去。

水忟凑近了贾琳的耳朵,小声地解释道:“你这些日子都躲懒去了,哪里知道外面的事情有多么热闹……贾府不是才死了一个小媳妇么?听说亲家都闹到贾府大门上去了,天天就哭天喊地的,指责贾府的人虐待了她的女儿。啧啧,我一直听说市井中有粗野泼妇骂街的,如今想起来,即使是大家闺秀出生,若是有人犯到了她的软肋,骂起人来也是绝不口软的。”水忟口中说的这个人正是李纨的母亲李氏,即使李守中守规矩要面子觉得这样闹开了不好,可好好的女儿连带着肚子里的外孙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李氏如何能咽得下去这口气,天天带着空棺材堵了贾府的大门又哭又闹的。

李氏之所以能闹得这么嚣张,还有一个原因是,如今贾府算得上的全民公敌了,自然有人会给她一路开绿灯。

前文提到过马道婆这个人,虽然她之前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但她被抓的直接原因却是替贾王氏作法。要知道,马道婆在这以前,因为的确有些阴邪本事,在大户人家中还是很混得开的。而谁心里没有一点污糟事儿?哪个大户人家里没有那么一点矛盾曲折的?马道婆这一次被抓,因为耐不住刑罚,可曝出了不少*事情来,且她因为贪财,以前作法如何收益如何都是记在本子上的,这一抄家,连现成的证据都有了。而这些,如今都被靖德帝握在了手里。

所以,朝中的那些常爱拿捏架子的老官们现在都老实谨慎得和个鹌鹑似的——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一旦不老实,和靖德帝唱了反调,或者作出一副不合作的态度来,靖德帝就会请他们去喝茶,茶的好茶,水汽氤氲中聊聊你妻子如何,你女儿如何,你儿媳如何,你亲家如何,你姑母如何……直聊得这些官员冷汗淋漓,只能投降。

这笔债总不能向皇帝去讨吧?于是,贾王氏连带着整个贾府就被众人迁怒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也不会当面锣对面鼓地和贾府对上,可是当李氏闹上贾府的时候,大家都自然而然地给行了方便。于是,当李守中想把妻子关在家里的时候,他的上司就暗中给他施了压力。当贾府终于忍不住去报官的时候,官衙也以私事不宜介入给挡了回去。

这般下来,贾府就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就在这时候,最让他们觉得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了,曾经的亲家周府一张状纸递了出来,状告贾母和二房谋财害命。不错,这周府,正是贾琏生母周氏的娘家。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着实有点忙,今天恢复更新,并且会补回所有更新的。这是第一更。

第八十八章

周府这个时机选得十分好;一是贾琏还不曾回京;但是他就要回来了。贾琏不在京都;就意味着他暂时牵扯不到这档子事情中;不用左右为难——这事儿,他帮谁都是错,无论怎么做,事后都会被人骂做是没有良心没有孝义的。而贾琏就要回来了,若是周府的动作稍微利索些;等他回来之后,荣国府大房和二房就正式撕扯开了,他能迅速以受害者的姿态继承家产,不会再被二房拖累;并且还能在舆论中占据一个很有利的地位,对他在官场上建立人脉也是有好处的。

最关键的是,李纨的母亲已经带着棺材在贾府的大门口堵了好几天了。内宅私事原本传不出去,可是一来贾府下仆的口实在不算严,二来如今贾府是墙倒众人推,更何况不管怎么说,怀着遗腹子并且定是要守节的李纨的确是死了,这些种种加在一起,同情李纨的人自然大有人在,也就是说大家也似乎隐隐认定贾王氏的确把儿媳给折磨死了。而李纨被折磨死了,这时候周府再把二十年前难产死了的周氏翻出来,大家也自然而然会愿意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毕竟,周氏和李纨可都是贾府的媳妇呢!

故而,周府把状子递上去之后,案件还没有开始审理,贾府在舆论上已经输得一塌糊涂了。如今,无论是在那些无所事事的贵妇们口中,还是在那些市井小民的口中,贾府的女人们(主要是指贾母和王夫人)都成了蛇蝎人物了。

“贾氏也是个人物,当初,她自知忠义起事无望,便主动成了皇帝小叔的内应,借着自己的命格说事,教唆着忠义狗急跳墙……且若不是她偷出了忠义的私印,让小叔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忠义放在京郊的私兵调进内城来,忠义谋反的罪名还不好一次落实呢。”贾元春是女人,水忟不好直称她的名字,只好用贾氏来指代,当初的事情不能全然算是贾元春的功劳,但她的确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我却是有些弄不明白这女人的想法。事成之后,皇帝小叔本说可以实现她一个不大不小的心愿,原以为她会求脱离忠义王府,换一世安稳,却没想到她要和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互换身份,入宫为奴……以她的功劳何至于如此,就是给父伯兄弟求个小官,我小叔也是能够应许的啊!”

说真的,贾元春的确是个很有魄力的人,但是身为内宅女人,她的眼界到底还是窄了一些。

贾琳淡淡地说:“这还不简单?她的功劳是放在暗处的,皇帝不可能在明面上嘉奖她,既然如此,就算她作为忠义王府的内眷承蒙皇恩可以家去,但众人都知道她曾经是忠义王的女人,她如何能有再有个好姻缘?与其青灯古佛过一辈子,还不如换个身份留在宫里,若是成了好事,岂不是能见到日后风光?不说长恨歌中的杨贵妃曾经一度如何受宠,就是咱们大晋朝,世祖皇帝和董皇贵妃(假设这时空也有顺治和董鄂妃为原型的历史人物)的事情也还摆在那里呢!贾元春自小被精心教养长大的,她心里可有一番青云之志,再说,她是贾府的女儿,自然知道贾府人的嘴脸,她若是对家族有用自然还是精贵的,若是回家念佛,能有她的好日子?她宁愿将宝都押注在自己身上,也不会押注在贾府中另外一个人身上。”

水忟瞧着贾琳的面色,倒像是不大乐意提到贾元春似的,便想起贾琳当初的处境,自然知道贾琳幼时约莫在贾元春的手里吃过亏,立刻转了话锋,道:“她是聪明,可如今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皇帝小叔原本已经打发她去照看太上皇了,自然是没了那种心思,可谁知道这会儿贾府出事,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得了消息过来,径自爬了太上皇的床……太上皇虽然清醒的时间少,但不知道被她怎么哄的,竟也点了头肯定了她的身份……我真怀疑太上皇那玩意儿还能不能用的。”最后这话说得很有些难听,但事实也的确如此,太上皇长了年纪,又病了许久,有些事情自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太上皇当年挺宠着水忟的,水忟对太上皇的感情也就有些复杂,毕竟他的小家到底也算是因为太上皇的猜忌而家破人亡的。

“我之所以说贾元春聪明反被聪明误,是因为太医院已经漏出了消息,说是太上皇快不行了……待到太上皇西去,作为太上皇最最离不开的新宠,贾氏定然是要殉葬的。”水忟很有些幸灾乐祸地笑着。

贾琳没有跟着笑,只是抬手喝了喝杯中的茶,算是把这个话题掀过去了。贾府如今的种种情况,虽然不是贾琳亲自动手的,但不得不说,他的确在其中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毕竟若不是他和王夫人之间的互相算计提防,马道婆就不会被抓。甚至于,若不是贾琳从小开始调、教了贾琏,周府的人如今也不会插一手进来。可以说,当初他只是贾府中一个连得脸一些的仆人都看不太起的庶子,但如今他的地位却和贾府中人有着云泥之别。若这是一场战争,贾琳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他本来就是一个天性薄凉的人,如今再听水忟说这些,竟然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水忟和贾琳便又换了别的话题,两人一直坐到旁边包厢的人离开芸香阁,这才相视一笑。不多久,那个得了水忟吩咐的人就回来复命,说是已经将应曲那伙人都罩着布袋狠揍了一顿,且把旁人丢在小巷子里,惟独把应曲给抓走了,整个过程都没有惊动旁人,什么马脚都没有留下。

皇帝私兵的办事效率,贾琳自然是很相信的。他这才起身,弹了弹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水忟拱了拱手,说:“此事既成了,我便先回去了。在这里先提醒你一句,若是皇上要把你派往江南,你只管开口把韩伊和唐泽要到手底下,他们两个都是我故交,有了他们相助,你必然很快就会办完事情回京来的。”韩伊很擅长刑侦之事,而唐泽懂变通(而且到处都有唐门的分店,作为唐门的嫡出二公子,唐泽到哪里都会有当地的人手),他们两个之间又向来很有默契,若是跟着水忟去了,自然会有用武之地。再加上,贾琳曾经去信隐晦地提点过林如海,他在扬州经营数十年,也是能成为助力的。贾琳一方面是在帮水忟,但另一方面也存了自己的私心。

贾琳这话里透出两个意思,一是皇上果然有了点水忟做钦差的意思,二是透露了自己的人脉。水忟不是笨人,也知道贾琳其实还是再给自己人铺路,毕竟去往南方虽有风险,但若是真办成了事,赏赐也是极大的。但是,因为贾琳坦诚,再加上一直以来和贾琳建立的交情,水忟倒是很愿意用一用他提到的这两个人。

待贾琳回到杏林胡同,一道圣旨就送了来,竟然是圣上开恩,准许贾琳前往西北,将秦恕扶柩回京的。

贾琳第二日就骑马上路了,还带着靖德帝给的十六人组的仪仗队。

也就是在贾琳走后没多久,曾经的清灵郡主,如今的镇南侯夫人领着人把京城的大街小巷给转了个遍,原因是镇南侯府上的二公子……他不见了!最后见着应曲的人,就是他那群跟着他去了芸香阁的狐朋狗友们。可是当镇南侯夫人领着人找上门的时候,这群纨绔公子们一个个都鼻青脸肿的,且都收到了惊吓,严重些的竟然都下不了床了。

镇南侯夫人急了,看样子,她的宝贝儿子定然是被贼人给绑去了。

可是,说来也奇怪了,就算这事儿很快就惊动了官府,就差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了,应曲依然不见踪影。众人明面上不说,可私底下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应曲是自己躲在哪个相好家里乐不思蜀的,有说他是被哪路山贼瞧上了绑走做压寨夫人了,更有的说……这是十几年前枉死的闵柔公主和新近刚刚牺牲的忠瑞王世子显灵来了,指不定把应曲变成了什么老鼠蟑螂,或者干脆挖了应曲的心脏把他丢进地狱的烈火中烧了他的身体灭了他的灵魂……否则,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忽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了?

天气已经逐渐变冷了,这时候的娱乐生活并不丰富,人们闲下来无聊的时候就是谈论各种八卦,而且这时候的人还有着很丰富的想象力。流言一经传开,很快就走了样。最后竟然演变成了,忠瑞王世子在战场上的牺牲是被人所陷害的,而这陷害他的人自然就是镇南侯府的人——否则,他为什么就专门盯上应曲来报仇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第八十九章

镇南侯府到了秦恕血缘上的亲爹这一代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没落了。当然,这种没落是相对而言的;在那些真正有底蕴的世家眼中,这么一个被收回了兵权的侯府实在是走在下坡路上了。但是对于那些二三流的世家和底层的劳苦大众而言,镇南侯府的门庭还是很高的。不过;不管怎么样;前几十年中,作为镇南侯夫人;清灵郡主实在是比镇南侯本人更有“威”名气。

在如愿嫁给镇南侯之后;等过了那段浓情蜜意的日子;清灵郡主在识破夫君的花心之后,便撤了温柔小意的伪装,重新拿了了鞭子;又靠着自己娘家的势力,倒是把镇南侯训得极为听话。镇南侯虽有状元之才,皮相也好,但其实性格很是软弱,渐渐的,不光镇南侯府的事情都是清灵郡主做主的,就连府上遗留下来的一些旧部势力也成了清灵郡主的囊中之物。

老镇南侯去了之后,加上宣正帝的刻意打压,这帮旧部本来就散了一些,等到清灵郡主掌权,很多不满要听个娘儿西皮吩咐的人又散去了些,这股势力倒也不算大,加上清灵郡主有心发展了这么多年,当初好好的一支狼虎之师就成了一批乌合之众,里面不少货色是有钱就能买动的。等后来西晋侯府被抄了之后,也留下了一部分的旧部,西晋侯把其中一部分暗自给了清灵郡主这个女儿,更多的则让他们藏匿了——而后面这一点是清灵郡主都不知道的。

清灵郡主一直以为自己接收的就是西晋侯府全部的势力,但其实她这个向来最受宠爱的女儿在她亲爹临死前还被亲爹给狠狠坑了一回。原来,一直以来,西晋侯的手脚的确有些不干净,当然,他没有把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那些私底下的隐秘之事,若是他不说,知道的人也少。而他最后交给清灵郡主的势力正是和蛮人有所勾结的那批。

也就是说,西晋侯临死前把自己的势力分成了两股,没问题的那部分藏了起来,有问题的那部分留给了清灵郡主——这问题还不小,绝对是能株连抄家的那种。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安排呢,是因为若是西晋侯府一直安然无恙,那么西晋侯也乐得宠着嫡妻给他生下的嫡子嫡女们,尤其清灵郡主这个女儿,他向来是把她宠上天的。可是,一旦西晋侯府落入万劫不复之地了,尤其这个灾难还是妻女带来的——其实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西晋侯自己的野心——西晋侯忽然想到的就是自己家族的传承了。

于是,一直是古代新好男人典范的西晋侯在临死前把自己的嫡女给坑了,他把有问题的那部分势力给了嫡女,用以转移他人的视线,然后把大部分忠心于西晋侯府的旧部留给了当时还是四皇子的忠信王(由此可见,西晋侯心里是支持四皇子上位的,只可惜早死的他一定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靖德帝,当然等靖德帝登基之后,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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