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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夫纲为正-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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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算早呢……”周氏眉目一瞪,看着贾琳仿佛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儿先是谢元,如今再是会元,殿试若是能再得一个……三元及第可是大喜,别说是本朝,就是前朝,前前朝,往前翻个千百年,也找不出几个来!如何能不要好好庆祝?!我儿也莫要觉得为娘轻狂了,但若是我儿真有那般造化,就是我们府里没有动静,他人也是要找上门来的……到那时候,若我们没有准备,反而会失礼于人前了。”
秦恕点点头,十分赞同周氏的观点。
贾琳苦笑一声,道:“可见方才小七回话的时候,你们两个都没有听进去。”
“怎么没有听见去,小七报的是喜报,为娘仔仔细细地听了三遍呢!真是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如今,我那卷子被贴了出来,正任人品评呢,你们可知道?”贾琳从旁提醒了一句。
秦恕赶紧说道:“这自不用担心,有话说,真金不怕火炼。”
“对对对,是这个话!”本来周氏也是想说这句的,但是被秦恕先说出口了,便赶忙符合。
这“婆媳”默契的模样倒是让贾琳心中发笑,不过,他还是仔细解释了一遍:“如今别人是如何看我的?我是指那些世家中人,在他们眼里,我先是一等男兼一云骑尉,再是文瑾公子,我身后可关系到秦恕这个忠瑞王世子,关系到忠瑞王所统领的监察处。现今,皇上如此为我扬名,旁人会不会以为皇上是在借机拉拢秦恕和秦恕身后的忠瑞王?而这些似真似假的消息只要往太上皇那里一递……所以我说咱们别高兴得太早,皇上如今还做不了太上皇的主呢。”因着屋子里没有旁人,屋子外面也有心腹人守着,所以贾琳说话有些随意。
周氏一惊。周氏迟早是要出去交际的,这两年,她除了学规矩,还学了好些别的东西,如今就是她一个内宅妇人,也明白忠义王(三皇子)一派是如何蠢蠢欲动的。好一会儿,周氏才喃喃地说道:“莫不是我儿想错了……也许皇上只是想肃清考纪,而我儿恰巧是这一科的会元……”
“现在关键不在于皇上是如何想的,而在于那些人是怎么想的。”贾琳说道,不过他还是在心里将靖德帝狠说了一顿。想也知道,靖德帝这一定又是有了什么计划了,却拉了他贾琳出来做靶子,实在可恶!
秦恕沉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真金不怕火炼,若过了殿试,你不是状元,那我拼着被皇上责罚的危险,也要叫皇上把状元的卷子拿出来和你的比对比对,太上皇再一手遮天,总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他这话说得很是霸气。
贾琳忽然觉得脑海中有道光闪过——该不会是被秦恕说中了吧,靖德帝打的不会就是这个主意吧?
太上皇这个人,虽然一直刻意地表现出自己重情重义的地方——说不定他自己都被自己营造出来的假象给感动了——但其实他的骨子里很是自私。比如在秦恕这件事情上,闵柔公主去了,他碍于大长公主没有把清灵郡主怎么样,而是直接把尚在襁褓中的秦恕给封了世子,这以后他自觉对得起闵柔公主,从此就对秦恕不闻不问了。比如在大长公主这件事情上,太上皇敬重大长公主,所以连带着对大长公主的女儿、孙女都极其纵容,可大长公主一去,还未过四九,西晋侯(大长公主的女婿,清灵郡主的父亲)就被一撸到底,怀玉长公主(大长公主的女儿)病逝(其实是毒杀),若大长公主地下有知,只怕坟头都要开裂了。
再比如,在继后这件事情上,继后是太后母家的女子,但她不过是旁系。当时,太后和宣正帝的关系已经很紧张了,太后一族不舍得让直系嫡女进来受苦,又不想把皇后的位置让给旁人,才挑选了现在的继后,继后进宫之后一直安分守己。太后逝去之后,宣正帝没有废掉继后,便以为自己是仁至义尽了,便觉得继后应该对自己感恩戴德了,即使凤印从此落在了贵妃手里,即使初一十五,他都不会去继后那里。
靖德帝自小由继后养大,他从小见着自己生母、养母的苦,和宣正帝之间本来就不多的父子情谊早就消磨地差不多了。如今,忠义王蠢蠢欲动,靖德帝自己不愿意背负一个杀凶的恶名,只好设计让宣正帝背一个杀子的罪名——他反正已经逼死过前太子了,也不差三皇子这一个。
否则,靖德帝哪里容得下太上皇如此舒坦?
而现在,贾琳就是握在靖德帝手里的这把刀。贾琳不知道是该偷笑自己受皇帝重视呢,还是该苦笑自己日后少不得要做尽得罪人的事了。
见贾琳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秦恕以为他还在担心,又说:“你放心,我说得都是真心话,我素来知道你是个有才的,总不会让你平白受了冤屈。”
贾琳心中一暖,道:“我相信你。不过,你也莫要冲动,若是皇上心里有了盘算,他总是要给我一个交代的。你也清楚,如今他先是皇上,然后才是你的小舅舅。我一直靠着你这棵大树好乘凉,你若是倒了,可叫我如何才好?”后面这话显然有些玩笑性质。
“我明白的。”秦恕其实从未叫过水沄舅舅,他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没有仗着闵柔公主对水沄的恩情刻意求过什么。
贾琳猜得不错,靖德帝的将举子的答题卷面大白天下的“创意”还真是为了限制太上皇手上的权利。前文提到过了,这是靖德帝登基之后的第一次科举,靖德帝早就看那些老臣们不顺眼了,这次开科纳贤之后,少不得朝中会加入很多新鲜血液,朝堂的格局将被改写。而这样一来,太上皇手里的权利就被进一步削弱了。太上皇自然不愿意。所以,太上皇本来是想在这批举子中提拔几个世家子弟起来的,既然是世家子弟,就和忠于太上皇的老臣们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大晋朝以孝治国,这批新人因着家中长辈的缘故,还是会被太上皇捏在手里。
而靖德帝的举动,使得全天下的学子都知道这次科举是绝对公平的——除非有人代笔——既然卷子最后都是要公开的,那么即使是太上皇,他也不能不顾天下之人,在殿试之后,把自己心里已经选定的几个人给排到前面来。这样一来,虽然靖德帝先前看重的几个人名次也不高不低了(比如说唐泽,靖德帝因着还是皇子时就和唐门合作的缘故,对唐泽也算是知道一些,但唐泽为人处世都不错,文章内容也不错,很合乎靖德帝的心意,只是文字太过平实,论文采和字迹只能排个三甲,连二甲都进不去,虽然唐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新皇心里排上号了),可是,靖德帝宁可排在一甲、二甲的都是只会读书的死书呆,也不愿意叫亲近太上皇的世家之人得了实惠。
好在,靖德帝虽然给贾琳造成了某种程度上的麻烦,但他也的确给了贾琳补偿。虽然这补偿没有直接落在贾琳身上,但给了周氏,却是比给了贾琳自己还让贾琳觉得高兴。
66第六十六章
宫中。
靖德帝恭恭敬敬地向太上皇行了礼;太上皇还没有说什么;皇太后已经笑眯眯地开了口:“皇上就是孝顺,每日朝政如此繁忙,还不忘来看我们几个老人家……沄儿,过来让母后瞧瞧;总觉得皇上又瘦了呢……贵喜,你们几个也不提点让皇上多多保重身子!”贵喜是如今的总管太监。
男人啊,当上皇帝的时候;天地间是他最大;等荣升了太上皇;别管你还是不是死抓着权利不放;你的身价其实已经开始贬值了。而女人;皇后这个位置虽然尊荣;可到底还是比不上皇太后,自己儿子当了皇帝和比自己老公当皇帝的时候还逍遥呢。放在从前,继后是不会抢在宣正帝之前开口说话的。但如今,她的态度就随意了很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继后早就等着做皇太后了,为此她一点都不介意自己成为寡妇。
靖德帝顺势走到太后身边坐下,道:“母后,这些日子倒没有什么好忙的,丞相等几个都是父皇一手提拔调、教出来的老臣了,做事最是稳妥,很不用儿子操心的。”
太后作势板起了脸,道:“胡闹,君是君,臣是臣,这世间就没有臣子能做了君王的主,这样的道理!这一点,你该好好向你父皇学学,当年他最是勤政的,朝中的事情,无论大小,可都等着你父皇拍板呢。哪像你,整日悠闲自在的……再说,丞相如今也年纪大了,又是早年就跟着你父皇的老臣了,你虽然行事还离不了他,可也别耽误了他回自己家里享天伦之乐去……”
“母后说的是,”靖德帝微微一笑,道,“儿子也指望着这次恩科能提拔出一些有为之人,好替儿子排忧解难,好让老臣们能早些颐养天年呢!”
靖德帝虽然不是太后亲生,但是太后当年入宫的时候就明白,宣正帝是不会让自己有机会生下孩子的,因此,在靖德帝被养到她面前时,她对这个孩子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母子间的情分并不是假的。既如此,靖德帝心里在想什么,太后也能猜出一二,顺势说道:“这些朝堂之事,哀家素来是不管的,皇上看着办就是。不过,哀家前些日子依稀听说,有个惊才绝艳的少年人……仿佛是连中五元了,是也不是?这莫不真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了?”
靖德帝笑着说道:“母后,这人您其实已经见过了,那是忠瑞王世子的良人,一等男兼一云骑尉,宫中设家宴的时候,他也是要进宫的。不过,朕想着,贾琳的年岁到底还是小了些,如今也才十五,若是名气太盛,只怕日后有伤仲永之嫌……他生得好,不如就点个探花……贾探花献花,这人比花娇,也是一桩美谈啊!”
“哎呦,瞧瞧沄儿说得这话……”太后仿佛被逗笑了,好半天才歇下来,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太上皇,道,“上皇,听皇上这么一说,哀家也想起来了,这贾琳先前还救过老四家的孩子的命,虽然可怜那孩子最后依然没这个福气……有道是有志不在年高,又是功勋之后,若是真有那个文采,点个状元倒也不为过……不过,哀家也是这么一说,总是要看他的文章做得如何的。”
太上皇面无表情地说道:“合该如此。”大家都是做过皇帝的人了,尤其现在自己儿子这个后浪推了前浪,太上皇就是心里再不愿意,还偏偏需要符合着说下去。
靖德帝又是起身行礼,复又坐下,道:“父皇母后说得是,儿子先前也是说笑了。如今便看这贾琳殿试的文章如何……”这态度怎一个恭敬了得!
太上皇对贾琳还是有一定印象的。
太上皇初次知道贾琳的时候,就是贾琳要和秦恕成亲的时候。那个时候,太上皇看清灵郡主不顺眼,连带着看贾琳这个受害者也和帮凶一样,如果以一百分来算,太上皇对贾琳的印象就只有三十分,十分糟糕。
不过,太上皇很快就想到了——或者说是被人刻意引导着想到了——建立监察处,如此一来,秦恕没有嫡子反而更好一些,于是太上皇对贾琳的印象好了些,大概有六十分了,这六十分还是看在秦恕的面子上,谈不上喜欢或者是厌恶。
那次中秋宴上,秦恕把贾琳推出来的时候,太上皇第一次正视贾琳,觉得这个考出小三元的秀才果然是一表人才,这个时候便觉得贾府真是一点都不懂事,太上皇在某种程度上还为贾琳可惜着,于是印象分像坐火箭一样升到了九十。
后来,元春那命格的事情被爆了出来,太上皇在厌弃了三皇子的同时,还尤为厌恶元春并元春身后的贾家,虽然说在这个时候,贾琳和贾府实际上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是上位者是很擅长迁怒的,太上皇对贾琳的印象便跌到了七十。
而现在,因为恩科的事情,太上皇是彻底恨上贾琳了。虽然说,这从头到尾都是两任皇帝之间的较量,是太上皇自己输了这一筹。可还是那句话,上位者是最擅长迁怒的,谁叫这一科的考生中贾琏最起眼呢,于是贾琳被躺枪了。
靖德帝见达到了目的,又陪着太后说了些话,便起身告辞了。
宣正帝当初处理朝政的地方是设在勤政阁的,等靖德帝登基之后,他却把勤政阁原模原样地封了起来,自己另选了一处宫殿叫清晏殿的设做自己处理政事的地方。用靖德帝的话来说,勤政阁是父皇所在的地方,他身为儿子不敢妄动,这让靖德帝赢得了一片纯孝的赞誉,太上皇听了也觉得满意——事实上是,靖德帝打心底里不喜欢勤政阁的布置。所以说,真相总是残忍的。
他刚走进清晏殿,一个面貌普通丢进人堆中就找不到的太监已经侯在那里了:“皇上,忠义王(三皇子)今日进宫的时候领着一个丫鬟,那丫鬟低着头,倒是让人看不清面貌。忠义王在刘贵太妃的寝宫停留了一刻钟,待忠义王离开时,那丫鬟虽然还跟着,身形也差不多,可实际上已经被偷梁换柱了。此刻,忠义王已经往太上皇那里去了。”
“哦?你的意思是,老三带了个女人——不,也许不是女人——进宫,现在把人留在刘贵太妃那里了?”靖德帝嗤笑了一声,“莫不是太上皇如今不中用了,老三亲自给刘贵太妃找了个漂亮的小宠?”
那太监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太上皇那里,靖德帝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如今有太后在,忠义就是在太上皇面前一个劲儿地撒娇——都三四十岁的人了,还真是不知羞——他也达不到目的。曾有一次,忠义甚至想叫太上皇给他一枚金牌,可供他随时随刻进宫——不用向靖德帝汇报的那种,还好被太后给拦下了。
如今,要弄明白的是,忠义带进来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殿试过后,虽然名次还未出,但是已经连中五元(前头还有个小三元的)的贾琳,他的名气已经被吵得很热了。那些地下赌坊甚至不愿意开盘口赌贾琳是状元,因为这个几率太大,一旦中了,赌坊要赔死。因此,难得的,这次赌坊设的名目是赌贾琳不是状元。
杏林胡同不得不闭了大门,除了有事没事就爱来杏林胡同溜达的忠顺(水泽),杏林胡同再不接待外人。
只是,清静的日子没有延续多久,麻烦仿佛就爱找上贾琳。
这一日,贾琳正搭了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手上还抱着一本游记,就看见秦恕怒气冲冲地从外面走进来。贾琳一跃而起,随手把游记放下,凑到秦恕面前去,好奇地问道:“少有见你如此大怒的模样,这是怎么了?”
“一定又是那帮人弄出来的事情!”秦恕将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院子里的一颗树上,“如今,外头都在传你命硬,是天煞孤星!”
贾琳已经有几日没有外出了——主要是他现在名气太大,有些人都把他传得神乎其神的了。贾琳上上上次出去被认出来的时候,让人砸了好些鲜花过来,文人之间互相追求是被看做风雅之事的,贾琳生得好,自然有好多人愿意和他来一腿。上上次出去被认出来的时候,有个屡考不中的老秀才十分虔诚地摸了摸他的衣角,因为据说贾琳是文曲星下凡,只有摸一摸他,下次定然高中。上次出去虽然没有被认出来,但是,贾琳刚出来了门,就在杏林胡同口碰到一个瞎眼的老婆婆,正在那里磕头呢。问老婆婆为什么这么做,老婆婆一脸“你有福了,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神情地说:“哎呦,小伙子,你快过来磕个头,求菩萨保佑,这屋子住的人可是活神仙啊!”
∑(っ°Д°;)っ。贾琳就此再没有出过门,因此如今外头已经把他的命格传得沸沸扬扬的了,可是他还一无所知。
贾琳一脸心疼地抓过秦恕的手,使劲吹了吹,虽然知道秦恕皮糙肉厚的,可是树皮更厚,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存稿箱完成使命了,哈哈。这意味着二更君也是可以期待的,不过今天是没有了,坐车坐得特别累,我到现在晚饭还没有吃……赶紧吃了睡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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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说贾琳是天煞孤星;这个其实太过牵强了。贾母、贾政、王夫人、周氏、贾元春、贾宝玉、秦恕都活得好好的;怎么能说贾琳是天煞孤星呢?尤其是贾母,她就是现在立时就死了,按照她如今这个年纪来说,也是喜丧了;根本不能说是被贾琳克的。贾府如今撑死了也就死了一个贾珠。
流言之所以在短时间里传得沸沸扬扬,这里面确实是有人推动的。
贾琳历经三世,即使前两世都英年早逝;但是他很明白人性中的卑劣。这就好比在现代社会;明星在人前的光彩照人、引人追捧;但总有些人会心生嫉妒;拿娱乐圈混乱的关系来说事;即使这个明星真的洁身自好;他们也会在心里暗骂:瞧着清纯可人,私底下指不定被多少人潜了呢!往小了说,有些人在看到一个比自己成绩好的时,就和人家比样貌;在看到比自己长得漂亮的时,又和人家比成绩。总之,一定要找出对方的不足来,然后在心里狠狠暗爽一下。
在靖德帝和太上皇的这场暗斗中无辜躺枪的贾琳,名气在不受他自己控制的情况下被炒得很热。他年纪小,才学好,连中五元,唯一能让某些人暗爽一下的和男人成亲没有嫡子的事情,还偏偏让贾琳赚到了一个爵位,在这样的基础上,把他当成文曲星下凡的大有人在,但是心生嫉妒看他不顺眼的也大有人在,尤其是那些落第的、屡考不中、品性自私的学子。本来后者还苦于贾琳身上没有攻击点,现在好了,天上掉下一个天煞孤星的命格来,他们不说死贾琳都对不起自己的这张嘴。
这话最开始是从一个贾府的下仆口中传出来的,这下仆姓盛,别人都管他叫盛三,年约五十来岁,自认为在贾府中还有那么一点地位——他家婆娘的妹妹在主子面前很有脸面。说起来,盛三还是拿贾珠去世这件事情来说事。
“可怜我们珠大爷,这么年纪轻轻就去了……唉,珠大爷自小就是个有福的,不是我盛三多嘴,这若不是小人作祟,让珠大爷去得冤枉,他此时可就是举人老爷了!要我说,这定是有人和珠大爷命格相冲,但因着那人的命更硬一些,才把珠大爷的福祉给抢走了!如今想想看,到底是主子们仁慈了些,好歹都是贾家的血脉,当初也没有赶尽杀绝,谁知道现在明明已经把他给……了,他还能碍到了……如今,珠大爷不在了,可怜珠大奶奶受了苦,虽是已经有了身孕,但若是小人还继续作祟,这小小少爷能不能平安落地还不一定呢。”这是盛三的原话。
虽然盛三的话中有些搪塞的地方,但越是没有指名道姓,越是让人感兴趣。某些自以为聪明的人这么一想,这几句语焉不详的话可不就是在暗指文瑾公子贾琳么?又有些人就想起了贾府当初放出来的话,说是因为高僧以为贾琳身上的福气太重,为了避免满则溢,溢则殇,他们“不得已”才把贾琳给出族的。
福气太重,就意味着贾琳其实承受不住太大的福气,即使如此,贾琳这命格自然是存了不好的地方,或者是和贾府有相冲的地方。如今,便是已经出族了,按理说贾琳和贾府没什么关系了,但就是这样,贾琳竟然还把自己血缘上的亲哥哥给克死了,这不是命硬,又是什么?
流言至此全部串连起来了。
上位者中相信这个流言的人其实不多,因为他们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当年的辛秘。再说,世家中哪里就真有那么仁慈的人了,若是贾琳的命格真有不好,他一个庶子,刚出生的时候就会被家主下令溺死在便桶里了,哪里轮得到贾琳如今如此风光,还反过来克他们的嫡子?
甚至有不少人在暗中嘲笑贾府的,眼看着贾琳要起来了,贾府当初可真是把一块金镶玉错认成了破石头。如今自己府里死了嫡子不好过,竟反过来也不想让当初已经放弃了的庶子好过了?这等小鸡肚肠,可真真是丢了世家的脸!
但是,这即使是不相信,也不妨碍某些人拿这一点来攻击贾琳。反正这把柄是贾府捏造的,他们不过是藏在后头将水搅搅浑,好坐取渔翁之利而已。
而那些底层的百姓呢,大晋朝佛教、道教都很兴盛,民众普遍相信命理之说。先前把贾琳吹捧得好像是天神下凡的是这帮人,如今相信贾琳命带不祥的也是这帮人。坏话经过很多人的嘴,最后传来传去都变了样。到最后,竟然有人一本正经地说:“我祖上可是出过天师的,我早就觉出不对来了,那杏林胡同里本是乌云罩顶的,这几日竟慢慢转为祥云了……想来,一定是有人做了妖法,把别人的福气给夺了来……”
一时说得众人心有戚戚,都害怕自己的福气要是也被夺走了,可不也要死于非命?
贾琳虽然没有出门,没有直接受到流言的攻击。可是杏林胡同这里,大门口的石狮子上,大半夜地竟然不知道被谁贴了镇妖的符咒……好在管家发现得早,别叫外人看了笑话。如今殿试已过,就等着出名次了,贾琳身上出了这种事情,若他真成了状元,不知道在踏马游街的时候,会不会被人丢臭鸡蛋?
“我想,这事儿背后,只怕有太上皇的手笔。”秦恕任由贾琳帮自己上药。虽然手背上只是有点破皮而已,秦恕以为没什么,可是看着贾琳责备的眼神,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起了另外的话题。
秦恕在监察处,按理来说,对于这种流言,他是能早早发现,并在苗头上就将之掐死的。可现在,流言竟然在一夕之间蔓延开来,暗中还有不少人在推波助澜……秦恕竟然没有办法阻止那些人。等到秦恕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某些人都已经编好了儿歌,教孩童在街头巷尾唱起来了。
要知道,暗部当初转到明面上来的时候,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手依然藏在暗处,而这些人是只听命于太上皇的。少不得,这次的事情就是这些人做的了。
“我就知道他们神仙打架,定然是我们小鬼遭殃。”贾琳叹了一口气,“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当初夺嫡的时候,我都没有显露在人前和太上皇对上,如今七皇子都登基了,我反而成了太上皇的眼中钉了……瞧这事儿弄得……”
“既是太上皇做的,皇上总要想办法保下你的……会没事的,应、应该吧?”本来,秦恕的语气还有些笃定,但是瞧着贾琳的眼神,他咽了下口水,加了“应该吧”三个字。
贾琳涂好了药,用纱布把秦恕的手裹起来,道:“这事儿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太上皇这人虽然刚愎自用了些,却不是没有脑子的,而他虽然随性所欲了些,却也不是无的放矢的,也就是说,他不可能只为了和皇上赌气,才费了这么大周折,专门挑我开刀。说句实在的,太上皇就是再厌恶我,他也没有把我这种小人物看在眼里,毕竟他可是九五之尊呢,嗯,曾经的九五之尊。他若是真想杀我出气,只要动动嘴唇,有个孝道压着,就是皇上也拦不住。所以,如今既然我被躺枪了,这说明太上皇一定已经想好了什么法子来对付皇上了,而我不过是其中的一环而已。”
秦恕经常能在贾琳口中听到一些奇怪的却又很形象的话,躺枪一词的意思也是懂的。他皱了皱眉头,道:“既是如此,这事儿最开始是从贾府传出来的……”
“你放心,太上皇斗不过皇上的,贾府如今跟着太上皇……他们一心作死,我也犯不着拦着。”贾琳把一卷纱布全部用完之后,才满意地打了个蝴蝶结收尾,“我给琏二去封信,叫他什么时候回来把家分了吧,省得还要受二房连累。”
听着贾琳似乎很有主意,秦恕便也不再过问了。他瞧着贾琳起身把剪刀、纱布、伤药都装进一个盒子里去——这叫急救箱,如今已经在战场上推广开来了——然后把盒子放好。贾琳的包扎即使其实不好。秦恕动了动自己的右手,一个简单的擦伤,这只手竟然被贾琳包得像个猪蹄似的,整个手都动弹不了了。
看着被打成蝴蝶结的纱布,秦恕只觉得无语,道:“我的手其实没事……你要是真不放心,不如我让全叔帮我重新包扎一下。你这样子包起来,我整个手都用不了了。”
“不行,这点小事,我能做好。你瞧,这不是包扎得挺好看的么……所以不用去麻烦全叔了。”贾琳淡淡地说道。
对贾琳的情绪变化感知很敏感的秦恕立刻明白了,这就是贾琳对自己用拳头砸树皮的行为的惩罚。秦恕看了看包得比自己大腿还粗的右手,欲哭无泪,话说,今晚的晚饭能吃些简单的么,最好用勺子就能搞定的?我这样子,真的用不了筷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雷霆夜深的地雷。等下还有一更,在晚上十点。
68第六十八章
显然;厨房没有接收到秦恕的怨念;今天的晚饭做得格外丰富,各样菜式格外复杂。秦恕的目光从自己面前的这一碗稀饭上慢慢转到自己左手的小勺子上,再转到贾琳面前的那一桌美食上……如果秦恕头上有毛茸茸的狗狗耳朵的话,那狗狗耳朵一定已经耷拉下来了。
两个人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对彼此的口味已经很了解了,贾琳夹了好些秦恕爱吃的菜在自己碗里,仿佛就故意在馋秦恕似的。一抬头见到秦恕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贾琳笑了笑;端着碗走到秦恕身边;用筷子夹了一口菜;递过去。
秦恕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贾琳便张嘴“啊”了一声。
秦恕的脸立刻就红了。作为一个含蓄的古人;即使在和贾琳生活了两年多的时间之后;他已经看透了贾琳的流氓的本质,但是每次贾琳刷新他下限的时候,秦恕依然会忍不住脸红。他们虽然把晚饭摆在自己院子里,周围也没有长辈,但是到底还有丫鬟们看着啊!
“我知道你是在替我愤慨,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伤害自己。嗯,我的贾氏家规第一大条第三小点是怎么背的?”贾琳笑眯眯地问道。
“……”秦恕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贾琳,对贾琳的“无耻”再一次有了新的认识。贾氏家规这种东西,名字听上去十分正经,但其实那是贾琳在床上时订下的规矩啊!类似于“没有我的允许,你还不能释放哦”、“想要高、潮么,那么记得求我”这种玩笑话。
贾琳现在竟然还堂而皇之地问出来了!
那第一大条第三小点是秦恕忍不住咬破自己嘴唇的时候订下来的:不要伤害自己,否则我会把你的伤口都自己舔一遍。
瞧着秦恕的模样,贾琳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欺负”老实人。
好容易才把饭喂完了,贾琳自己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就叫人将晚饭撤下去了。见秦恕仿佛松了一口气,贾琳笑得很是不怀好意:“伤口不能见水呢……怎么办,看样子,洗澡也需要我帮你了。”
一直折腾到亥时,两人才躺倒床上去。浴室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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