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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床-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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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水池边缘上都长满了青苔,上面的盖子也塌了,大量的杂物残渣都掉落到了蓄水库里面,常年下雨过后,蓄水池满溢出来的水集中溢过一处比较低的豁口,这地方的墙壁上的青苔常年受到溢水的滋润也长得尤其茂盛。衔接到蓄水池的水笕依稀只见到了轮廓,也不见再有水流出来,估计是开口被杂物堵住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无人逃生(2)
段家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和裤腿,这一路奔来净是沾满了泥淖,便绕到了蓄水库的后面想弄些水来清洗。蓄水库其实是建在一块陡峭而光滑的岩壁上,前面没有通道爬上来,绕过后面却是可以随便跳在蓄水库的顶上。
水库顶上光滑极致,因为有充足的水汽蒸发,这里常年都覆满了厚厚的一层青苔藻物,段家财小心翼翼地踩踏到水库顶上,他发现这块没有人修葺的库顶被坍塌出两个水缸大小的漏洞,他甚至还可以看到一些鸟类的尸骸羽毛漂浮在上面。
他弯着腰两手捧了一捧水,顾不得多脏便一把水池里面的水就朝自己的脸上泼,一股清凉的味道让他一直紧绷暴涨的神经有了一次抑制,整个人舒畅多了。他接二连三地用手撩着水擦拭自己的脖子,还有清洗脚上和裤腿上的泥淖,流出来的浑浊水沿着水库石壁往下流淌。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
几阵童稚的笑声传入他的耳畔,段家财慌忙环顾四周,只见被吹散了的厄雾远远地被驱赶到了远方,没了纱蔓般的葬鸦屯一览无遗,岩石和树木清晰可辨,却不曾见到半个童稚的身影。
“呵呵呵呵……”
银铃般的童稚声音仍在耳边嬉笑,空旷的外屯似乎能听到孩子们的窃窃私语与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隐约还听到一个老妪在驱赶着这些淘气的垂髫,让他们一边玩去。段家财盯着回来的方向,感觉到这些童稚就隐匿在离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跟着他开捉迷藏的游戏。
“谁?是谁在那?!”段家财站起身来,眼睛流转,太阳穴的神经持续地跳动,引得肌肉也抽搐起来。
好一阵死寂,除了偶尔一两声鸟叫,所有的声音都销声匿迹了。唯有疾风携着呼呼的低鸣掠过所有的野草树木,彼起彼伏。段家财抱着忐忑不安的情绪扭回了头,佯装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清洗身上的泥淖。裤腿上洗掉的泥淖带着浑浊的水,有一些流入了水库内,在半清澈又半黯黑的水库内流淌出一小滩越积越大的污水。
“呵呵呵呵……”
又一阵童稚嬉笑声传来,这次段家财是听得极其真切,他睁大了瞳孔,死死地盯着水库下面的水面,这些笑声就是从这水下传上来的!
如此深的水库下面,怎么可能躲有小孩子玩耍?他试着用一边脚伸到水下,直到没入膝盖,轻轻地搅拌了一下。水库里的水并没有自己预料一样的冰冷,反而带有些许温度,没洗干净的鞋子浑浊了整个水库的水,忽地,他的脚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他刚想抽回脚来,就被下面的物体拉得整个人一沉!
段家财慌忙使出浑身的劲儿将腿抽了回来,没想到,他竟然带着一个黑糊糊的头颅拽出了水面!
“啊……”段家财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瘫坐着朝后面退了几步,再细睛一看水下的黑糊糊的物体,竟是一个人的天灵盖。头颅浸泡在水中,发髻朝四面八方漂浮着,一沉一荡,骇人极致。一会,下面的头颅发生了倾倒,他仰着五官朝水面上漂浮了上来。
这一看不要紧,段家财一瞧,顷刻是惊得魂不附体,他只觉得自己的头盖骨都被穿透了,心脏被紧紧地攥着,痛得他要窒息。下面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一夜四处奔波寻觅的曹辰生!
曹辰生不知为何就这么淹死在了这个蓄水库里,他喝了满满的一肚子的水,嘴巴还大张着似乎要汲取一点空气,可是他的鼻腔全部都灌满了水,很多黑色的残渣还从他的鼻孔中缓缓流泻出来。泡了一夜水的曹辰生,面色发青透白,眼睑微阖,没有太狰狞的表情,也许是水的浸泡让他原先痛苦的表情消融掉了。他在水中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十分平静。
段家财颤抖地伸着手,沁入水面下,轻轻地抚摸着曹辰生的脸颊,指尖接触到水面荡起的涟漪把他的五官都扭曲变形起来。段家财忽地用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抱头痛哭……
至此,段家财完全陷入了崩溃,他面无表情地把曹辰生的尸体从水库下拖了上来,然后背着他一步一步朝着葬鸦屯内走去,一路上,曹辰生嘴里吐出来的污水和身上流淌的水迹把他的全身都沁透了。段家财只是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他要把曹辰生的尸体背到那间宅子,然后放到那口棺椁里,让这四个棺材手全部聚集在一起。
天空中又出现了许多的乌鸦,它们发出呷呷呷的叫声,跟在段家财后面,没有人知道它们到底想说些什么。甚至还有一两只大胆的乌鸦滑翔到了离段家财他们头顶几寸高的地方,段家财没有驱赶,他的脚步辎重而机械地运动着,再次打开棺椁的时候,里面李胜才潘耀龚冲的尸体已经都僵硬了,各有不同程度的尸斑,李胜才右下腹壁则发生了尸绿现象,他的眼角膜完全浑浊,半闭半睁。
段家财用手压了压几个人的尸体,重新摆正了他们的位置,再次重装时竟然能装下四个人的密度。他看着都僵硬的几个同行,开始发出莫名的笑声,笑着笑着然后又嚎啕大哭。也许自己躺下去,整个棺椁估计还能装下一人,现在,就缺庄古和自己了。
“你们安心躺着,我会找来庄古的遗体跟你们放在一块的……”段家财平静地说,他扣上了棺盖,棺椁里面重新包裹了死寂与黑暗。
也许,下一个死亡的人就是自己了。段家财想好了轮到自己的□□,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死亡时间究竟在何时,地点又在哪里,他究竟会遭遇怎么样个死法。段家财想到等死,他爬到棺椁的顶上躺着,然后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起先还从容不迫,越等内心就越发空虚起来了。漫长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他一直是安然无恙地活着……
☆、第一百二十九章:唯一幸存者(1)
第一百二十九章:唯一幸存者
他突然觉得,自己本就不可能排列在这个死亡黑名单的序列中,因为自己就是死亡黑名单的始作俑者,他才是刽子手,他才是唯一脱离死亡序列的幸存者。想至此,他笑了,是的,他不可能死掉,他要活着走出葬鸦屯!
他从门槛内狂奔出来,在葬鸦屯摸爬滚打,趁着厄雾回笼之前,他居然成功了,他全身而退,然后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像是一个奇迹一般。
入殓师殁叱名是第一个人映入他眼帘的。他看到殁叱名时,已经是浑身力气和精神严重透支,忽的两眼一黑,他轰然倒在了殁叱名的跟前……
段家财在昏迷中不断有噩梦缠身,不时的梦魇,梦中的他满头大汗,四肢颤抖,他总是看到满身鲜血的李胜才庄古他们前来索命,他无处逃遁,不管逃向哪里,几个同行的亡魂总是出现在他的跟前,凶神恶煞般让他还命来。
等他再次醒来时,殁叱名在屋外咄咄咄地削着他的木雕。这是在殁叱名的家中。
段家财呼喝呼喝呼喝地喘着气,梦魇中的情境让他心有余悸,他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门槛,院子里的殁叱名连头都没有回,只是问道:“其他人呢?”
段家财看着他的背影,怔了一下,拖延了须臾,才答道:“都死了……”
“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都有……”
“那他们的遗体呢?”
“被我安置在了葬鸦屯。”
“你埋掉了他们。”
“不,仅仅是都堆放到了一个棺椁里面。”
“五个人?”
“四个……”
“还有谁不在?”
“庄古……”
殁叱名停下了手中的蝴蝶凿,转过身来,凝视段家财,段家财稍稍颔首,没有直接敢与他的目光相对峙。
“为什么只有你逃了出来?”殁叱名冷冷道。
“那一夜实在太诡异,有人想要我们几个棺材手的命。”
“谁?”
“不知道……”
“你说是人想要你们的性命,还是鬼想要你们的性命?”
“这个……”
“你们没有看到对方的面貌。”
“是的。”
“那你觉得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个悲剧?”
段家财抬起头来,情绪有些激动:“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殁叱名丢掉了手中的工具,然后走到段家财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慰藉道:“段兄,李胜才,潘耀,龚冲,曹辰生,庄古,永远不能跟在你身边了,你节哀顺变,我没想到葬鸦屯竟是如此凶险之地,听到他们的噩耗,我很伤心。”
段家财一怔,盯着殁叱名迟迟没有说话。殁叱名的话仿佛隐匿着许多的真相,只是他没有透露。
“我昏迷了多久?”
“你昏迷了两天两夜,这已经是第三日了。”殁叱名把目光瞥向别处,“早知道,那天我跟着你们去,事情不会变得这么糟糕……葬鸦屯是一处尸家重地……那是活人的禁忌!”
“叱名兄……”
“放心,你那些同行我已经找人把他们埋了,就是四个人一起埋葬的……他们都死得极其悲惨,我跟我说说,他们究竟是遇到了什么,都是怎么死的?”殁叱名说罢声音有些哽咽。
☆、第一百二十九章:唯一幸存者(2)
而段家财心里越发不安起来,他没有回答殁叱名的话,而是错愕地问道:“你是怎么进入葬鸦屯的,又是怎么出来的?”
“葬鸦屯是一个坟冢地型,长期生活在其中的人到头来都会莫名折寿死去。它的地型很奇特,前边成虎牙钳,左右林木岩石分布如骷髅,顶上人居住那就是坐于刀尖,后面山涧是断绝了生机……你……”殁叱名顿了顿,道,“在葬鸦屯上是不是看到了些什么?”
段家财不知殁叱名是摆着圈套套他的话还是对所有事情已经了如指掌,他便按着自己原先编出来的,怎么进入葬鸦屯,在外屯发现了一口窨井,然后自己下去发生塌方,庄古为了拯救自己而丢掉了性命。登上来时没发现一同进入屯内的潘耀龚冲李胜才等人,便又把庄古的遗体悬于井内,自己与曹辰生进入葬鸦屯深处寻找三人。最后在夜幕降临时发现了三人,当几人重新想原路返回时,中途曹辰生被突如其来的鬼魅吓跑,李胜才也同时不见了踪迹,回到窨井处,庄古的遗体不翼而飞。几人又不舍抛下曹辰生和李胜才,再次进入屯内寻找。因为夜雨的滂沱影响,几人暂时入了一间旧宅避雨,在那里发现了一口棺椁,而失踪的李胜才也突然出现,为了找到失踪的曹辰生,几人留下潘耀照顾李胜才,自己和龚冲几乎找遍了整个葬鸦屯是一无所获。他们便打算回到原来的宅子,商议等到天明时再作打算,回来时,发现潘耀抱着满身是血的李胜才痛哭。而潘耀莫名地鬼附身,要杀死段家财和龚冲,龚冲迫不得已错手杀了潘耀,龚冲自己则内疚与悲痛跳入山涧中。而段家财在风吹开了葬鸦屯看清回来的路子时,他发现了溺死在蓄水库里的曹辰生,于是他把几人的遗体都放在了一块。
段家财将事情的梗概半真半假地说了出来,只是在窨井中发现财帛一事只字未提,还有杀死庄古和李胜才一事也是推脱得一干二净。
“那你看到鸦公了吗?”殁叱名道。
殁叱名突然说出鸦公这名字时,段家财惊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道:“你在说什么?”
“我的入殓师老师傅在世的时候跟我讲过这个葬鸦屯,里面的有个叫周闲鹤的人,善于通晓禽言兽语,屯里的人都对他爱戴有加,只是一夜之间,整个屯里的人都莫名失踪,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向,有人说在搬迁到了附近的隘口村,但是隘口村里的人说,根本就没有葬鸦屯里的人能到隘口村里居住,早在前些年就有传言葬鸦屯闹鬼闹得很凶,所有的人都认为葬鸦屯的人们都是不祥的人,天阴重地生活的人身上多跟有鬼魅,人人见了避之不及,十分忌讳。因此,葬鸦屯里的人究竟去了哪里无人知晓,只当是人家蒸发了。事后,有人去过葬鸦屯时,仍看到不少人影在内来回游荡,甚至还能听到老妪童稚的讲话声,俨然一副尚有村民生活的地方,只是追踪上去时什么都没有看见。多年后,各种谣言把葬鸦屯吹嘘得玄乎,葬鸦屯也就此成了荒芜的绝人之地,人迹罕见。我奇怪的是,既然都几十年荒无人烟的葬鸦屯,怎么会莫名有份请柬传到你们六个抬棺手的手中,让你们前去抬棺呢?而你所见到的那具棺椁,里面到底是什么?”
“说了,怕你不信。”段家财发现殁叱名似乎早就对事情通晓详熟,也不再隐瞒,便把他看到周闲鹤一事讲明了出来,只是他还是没有把周闲鹤驯养乌鸦用作何种目的的事情说出来,只是用了嗜好爱鸦的理由敷衍了过去。至于屯里人一夜之间销声匿迹,怕是都背井离乡,远去他方了。
“这训鸦技艺果然是世间罕有啊……你说你见到了周闲鹤,而棺椁里的尸骸是周闲鹤的尸骸?”殁叱名问。
“正是。”
“这就蹊跷了,都化成尸骨的人,怎么还能把请柬送到他人手上呢?”
“其实他并不是死在家中,而是死在山涧巉岩中,是乌鸦把他的骸骨一块一块叼回来的,那棺椁也是曾经在葬鸦屯生活过的人回来弄的,只是此人为何就运来棺椁便失去了踪影。至于那张抬棺的请柬则是乌鸦们挨张叼到我们跟前的。”
段家财怕是殁叱名还不清楚,又把周闲鹤曾有一只宝贝乌鸦金雕鸦的事情说了大概。当然叼财宝的事情亦是只字不提。
“原来事情是这样。”殁叱名总算是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微微感叹几声,对段家财道,“段兄,曹辰生他们的后事我都处理好了,你身体羸弱,精神严重受损,要多休息,至于其他的事情你就别多想了,有我在,我会处理妥当的。”
段家财道:“那曹辰生他们……”
殁叱名道:“实话跟你说,曹辰生他们是不可能就这么堆在一个棺椁里埋葬的,我都把他们的尸骸运到了各自家中,让他们家里人自己处理埋葬,至于他们都分别埋在何地,你就别追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还有,五个棺材手都死于非命或失踪,也就是无一生还,这件事情一传出去后影响很大,就唯有你一个人活着,嫌疑之重不言而喻,而且……我看了李胜才潘耀他们几人的死状还有伤口,你刚才跟我所提供的理由是不可能说服他人而逃脱得干系的,也就是……你可能免不了冤屈的牢狱之灾!不过,我都帮你想好了,我在外面放话,你和庄古都是失踪,整件事情成了不解之谜,也就这么让它成为一个传说。至此,等你修养好后,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段家财听得是整个风化掉了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第一百三十章:若干年后的葬鸦屯(1)
第一百三十章:若干年后的葬鸦屯
“还有,你拿上这个……”殁叱名突然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段家财,段家财只觉得袋子十分沉重,打开一看,原来是那尊铜制佛像还有几件从暗室里带出来的翡翠璞玉。看到这些东西,段家财无语了,他心知肚明,所有的事情都无法瞒过殁叱名,只是殁叱名一直没有挑明罢了。
殁叱名帮他把袋子的口子扎上,然后示意段家财攥紧,又压了压他的手背道:“你不应该乱动葬鸦屯内所有的东西,这尊铜像里面镂空,那是用来装骨灰的。那骨灰……你都倒掉了吧?还有,窨井那我发现了一面八卦镜,那是镇邪之物,你说你进入了窨井内,你就很可能被中邪而犯下大错。在那间宅子里,你更不应该把周闲鹤的尸骸丢掉,而把几个同行的遗体换上。一口棺材只要躺有一具尸骸,那么它便是沉淀掉这个人生前所有罪孽,让他干干净净转世投生,现在,你丢弃了人家的尸骸,而且在棺椁里还垫下了死不瞑目的四条命,戾气极重,邪气冲天,是为不祥之物,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只怕是引来血光之灾。”
段家财这才想起为什么潘耀靠近那口棺椁旁边附邪了,当初自己靠近棺椁时,自己就莫名萌生极其强烈的煞气,而且胡思乱想,刚愎自用自以为是,这才接二连三犯下错误。他再不离开那口棺椁,怕是最终自己也会自缢在棺椁旁边吧?
“那那口棺椁你埋在了哪里?”
“我哪也不埋,我让人丢到了葬鸦屯后面的山涧里,让它永远受溪流冲刷,但愿能够冲刷掉这蛰伏的罪孽与戾气。”
“叱名兄……”
“什么都别说,就按照我的话去做,你看看自己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吧,一同带好了。”
段家财回到房间里,头乱如满,他仍旧想着窨井里的那批财宝,可是手中又没有什么工具,心里始终对那批财帛放不下,难做休息,当他刚决心再去葬鸦屯一趟时,刚悄然走出了殁叱名家的门槛,就被殁叱名叫住了。
“段兄,别觊觎太多,那口窨井已经被我命人埋掉了。”
段家财一听惊得说不出话来,好一阵子才道:“你,你……”
“对,我什么都清楚……现在葬鸦屯怨气很重,回来时,我找了几名风水大师,把葬鸦屯的四周都做了几个阵眼,用岩石堆砌出遏制阴邪的法阵,网罩般让坟冢般的葬鸦屯钉死四周,使得阴气笼罩的葬鸦屯趋于平静,所以,你千万别再走入葬鸦屯,切忌。”
段家财懵了。
几十年后……
段家财已经离开了这片地方,入殓师殁叱名也没有再做入殓这一行,他则改作了木匠,一生是漂泊四海,四处为家。由于他技艺高超,所到之处,人们都会赞誉他为技艺精湛的木雕大师。他们两人居无定所,逐渐失去了联系。
这一段漫长的时间里,世界沧海桑田,到处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一百三十章:若干年后的葬鸦屯(2)
隘口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落后而人口稀疏的小村庄了,它已经变成一个人口稠密交易繁华的如小镇般的大村庄,吸引着越来越多外地人的光顾,它的地盘也自然而然地朝四处延伸,直逼离它最近的一个旧屯,葬鸦屯。终于,有一天,一个地质勘查队与施工队走入了葬鸦屯。
十来人踏上这个古老的旧屯,曾经的那些坍塌废墟轮廓显得更加满目疮痍,满山的野草几乎把这些混迹都消融为了一块,到处都是杂草树木。连当年最好的几间砖房也坍塌了,这次葬鸦屯彻底成了一个只有杂草树木的荒凉之地。
前来的人们踩踏着根本就没有任何路径的地面顿顿滞滞地朝葬鸦屯深处走入,这些人带着先进的工具,勘测工具,施工工具,来到这里勘测与记录,这是打算要把葬鸦屯纳入开发地段。不过,糟糕的环境也让他们寸步难行,他们几乎是用着镰刀砍刀开出一条蹊径走入葬鸦屯的。
领头的勘测队长让人做了好些处标志,来到当年的群居地段,看到那些已经夷为平地的地基轮廓,不禁有些感叹道:“其实,这里是个不错的世外桃源,这里要山有山,有水有水,而且草木葱郁,地势独特,若干年后,这里要么是一处理想的居住场地,要么是一处令人向往的旅游境地,咱们今日来是找对地方了。”
“这些地基痕迹,怕是许多年前,这里就有一批村民居长期住过,如果当年有开通一条大道直直通往里面,也许这里早就成了一个大村也说不定。”有人说。
“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这里的传言吗?这里叫做葬鸦屯,曾经是一个天阴重地,闹鬼凶得很呢,村民都搬光了,往后也是鲜有居民涉足,都忌讳里面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又有人说。
“管它里面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这地只要一开发,吸引外地人的青睐,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只要我们别把这些不三不四地传言乱传播出去,这里铁定能成为外地人蜂拥抢购的地盘,最低的打算,这里至少能成为一个工厂的基地。”勘测队长道。
众人们惬意地对话,边走边议,所有人的眼里,葬鸦屯就是将来的一个聚宝之地,无论多么荒芜的地方,只要经过施工队一改造,那里就是举世瞩目的新潮流之地了。
不知不觉到了葬鸦屯的后屯,人们终于发现了一条山涧,下面的流水已经干涸,倒像是一条颀平蜿蜒直下的公路,干涸的流径上满是被水流冲刷出的卵石,青石,两侧仍可看到被水流浸泡后发黑的痕迹。众人们沿着山麓走下山涧,发现这里其实就是排泄山洪和溪流的汇集地点,因为近段时间的旱灾,这里的山涧才变成了皲裂的河床,要是有一场大雨来临,这里很快又称为水流汯汩的地方。
勘察队长遣了几人沿着山涧下巡视,不多时,便有一人回来报告,说是在山涧朝西北方向的一处拐弯口发现了一口棺椁。棺椁并不如普通的棺木般大小,要大两三倍,里面空无一物,只见是一个下槽的棺椁,容积巨大,可装一头牛,棺盖不在,怕是被水流冲到了更远的地方。
勘测队长立即带着众人前往观看。来到了拐弯处,终于看到了那半口棺椁,它被卡在两处巉岩相对狭窄的地方,一半的棺椁被陷入沙石里面,下槽内被上方冲刷下来的枯枝败叶与卵石沙砾堆积满了,俯瞰下方远处,也不知道棺盖被冲刷到了何方。
俗话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这口棺椁恐怕也被冲刷浸泡了数十年,却是没有太多腐朽痕迹,那些镌刻在表面的雕龙画凤依旧清晰可辨,轮廓分明,就是表层的颜色和镀金被分解得发黑了,没有了当年华丽夺目的色彩。
勘测队长一眼便瞧出此棺椁价格不菲,而且木料珍贵,是难得一见的佳品,要是把棺盖也找来,整套棺椁一定能卖个好价钱,便当是白白捡了一笔横财,不要白不要,便命人继续沿着山涧小路跟踪寻觅,务必把棺盖找回来。
他们此番来的目的是给葬鸦屯开出一条通往屯内的大道,并且焚烧掉一些杂草树木,夷平岩石,竖立标志,拉上电线杆,给这里通上电路。现在就十来人当然是干不了,不过只要他们把地图标志,记录数据移交上层后,不出半月,这里便会是机械轰鸣,人声鼎沸,一片嘈杂的开发声音了。
派出的几人去了半晌,才见有人来回话,说是在距离棺槽近一里路下方发现了那块棺盖,正如之前所料,棺盖也是完好无损,只是四角崩掉了一些。勘测队长顾不得当天的工作程序了,命所有人都下山抬棺木,十四五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棺槽和棺盖汇集一处,又分别把它们都搬回了葬鸦屯上。
“这棺木暂时先放这,人力太费劲,过几天这里道路整平了,咱们找来机动车辆拉回去。”勘测队长说。
“队长,你看这棺椁的衔接处,有好多被撬开的痕迹。我想肯定有人盗取了这棺木的随葬品,把棺椁丢弃于山涧的。”有人发现了当年段家财用薅锄撬开棺椁的痕迹,自作聪明道。
“嗯,也只有这个解释最为相符了。”勘测队长没有异议,在场的人也不可能构思出当日段家财的一段曲折的故事来。
棺椁被放到了一处颀平地方,并折断了很多树枝遮掩起来。工人们都很高兴,听队长说这口棺椁给内行的慧眼人发现,必能得个好价钱,那么今日他们辛辛苦苦从山涧下搬上来的汗水便有回报了,至少能吃香喝辣的搓上好几大餐。
众人伪装好了棺椁,在傍晚时分全体回去了,翌日,人们再次进到葬鸦屯时,继续履行他们的工作,测量的测量,记录的记录,做标志的做标志,挖坑的挖坑,也就暂时把棺椁的事情放到了脑后。一周后,他们的数据上交高层,便立即得到了回复,即时开发葬鸦屯!
☆、第一百三十一章:地下惊闻咳嗽声(1)
第一百三十一章:地下惊闻咳嗽声
三天时间,一大批工人携带着各种设施工具浩浩荡荡地进入了葬鸦屯,机动车拉的,马匹驮的,人力运的,把器材都带来了。因为任务紧迫,时间仓促,为了保证按时完成任务,他们首要工作是为整个葬鸦屯提供照明,埋上电线杆,设置路灯,然后白天黑夜不作息工作。
人们在外屯临时建了一个休息场所,不偏不倚,他们的帐篷和器材工具就坐落到了当年段家财他们发现窨井的大院里。众人建好了帐篷,小仓库,厨房等一些后勤保障后,推土机挖掘机们发动机都启动了,隆隆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宁静的葬鸦屯,那些久违不见的乌鸦与其他鸟类的身影终于又被惊吓飞到了葬鸦屯的上空。
为了使机车能更快工作,人们甚至使用了炮眼工,当时没有钢钻,便用比岩石更硬的器材,用人工一次次地凿,凿出洞眼后,便用炸药塞入里面舂实,然后引爆,大块岩石四分五裂,铲车们就负责搬运或移掉小块的岩石就行。
第一天,在通往葬鸦屯深处的道路豁口被打开了,从那个蓄水库的地方被往前夷平了五十米,一条可以供机车行驶的大道初见雏形。这五十米的大道一侧,被埋上了三根电线杆,并且装上了电灯,连夜打开。工作队伍们又继续开工到了凌晨四点这才稍作休息。
凌晨四点钟,从前线开工回来的人在帐篷里吃着后勤提供的热腾腾的早餐,谈笑风生,外屯和葬鸦屯深处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一边是沸沸扬扬,一边是死寂沉闷。不过,只要施工队们把整条大道一开通,这里便逐渐成为人流穿梭的地带,到时不愁不热闹。安监部门也过来对施工队伍表示慰问,第一天的开工十分顺利,就按着这种有条不紊的工作程序进行下去,争取提前完工。
说也怪,凌晨四点一过,本来一夜繁星璀璨的天气突然漫天阴霾,竟然下起了绵绵细雨,人们始初还以为是霜冻,但是一站到雨中,确实感觉到了密密麻麻的雨丝。望着电灯下空濛氤氲的雨丝,那个勘测队长赶紧让人用铁片做成几个灯罩,爬上电线杆把电灯给遮拦保护住。这小雨来得突然,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搬回来的施工设备也没有移到仓库,大多的施工器材都被浸泡到雨中。
安监部门的部长见这雨不大不小,对器材也不甚威胁,便让人简单地找来一些麻袋或者布匹塑料,把器材草草包裹起来,并宣布,暂时休息几个小时,等到天明后再做施工。
所有人见无事可做都去睡了,即使轮班倒的工人们也难以抵挡这熬夜的困意,大家认为,这场小雨只是短时间的来临,等休息几小时后,天气就又会好起来。
勘测工人,施工队员,安监部门的人员,编制工长,技术质量科长,主任工程师以及后勤人员,上百号人全部都原地休息,帐篷里鼾声彼起彼伏,没人觉得这事情很是蹊跷,上百人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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