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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足良缘-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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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与死人无疑了。
果然幸福来得太突然,不是好事!书玉心里焦虑不已,想到老父母流落在外,本来入京大有希望,如今竟一朝落空,一时情急,她竟怒而脱口道:“这皇帝也太言而无信了!”
屋里众人吓得脸色皆变,兰纬一步上前将书玉嘴巴捂住,再令蝶儿出去看看,外头可有闲人,这里便埋怨书玉道:“妹妹!你敢是昏了头?!这样的话也好说得?不怕掉脑袋么?你便不想活了,我们可不愿陪你入葬!”
书玉心中愤愤不平,破皇帝,就这一件小事拖到现在,有这么难么?言而无信,言而无信!她在心里发狠地将这话连说了十六遍。
兰纬拖她过来坐下,叹息道:“你也知道,这事牵连的人太多。听说为了这事太妃叫了皇帝,亲去她宫里,想必出了些主意,亲娘的话,皇帝也不得不听,因将此事停歇了下来。不想那李学士竟不知时务,宫中赐宴时,复又将这事提了出来。皇帝心里烦闷,又要照顾太妃面子,自然就发怒了。”
书玉摇头,心想看来自己这一世偏就与姓高的不投缘,连带着大事小事,一齐受他们牵连。
兰纬忧心重重地看着书玉,又开口道:“其实我倒不担心你爹娘,毕竟他们在外已安宁下来,时间久了,倒也适宜。唯有你,我只怕。。。”
书玉正不明其意,酒儿却自以为反应过来,抢在书玉前头道:“大奶奶所说,可是颜家?”
兰纬点头,却又道:“这是一件,还有一件。。。”
书玉这时冷笑了:“我已明白,嫂子不必再说。酒儿,咱们回去将自家东西收拾好了,一会儿只怕钱太太就要上门了。”
酒儿大怒:“舅太太要赶小姐走不成?”
书玉更是冷笑:“这也不是头一回了,有什么稀奇?走,酒儿,咱们回去!”
兰纬赶紧拦住,只是手上并无大劲,书玉略挣一挣,也就松开了。
“好妹妹,”兰纬无可奈何道:“我也是没办法。这种事临到谁头上,谁不知道要避让呢?好在你在外也有个收留的去处,东恩馆那头,也是妹妹一手建立,这时候若回去。。。”
书玉不等她说完便打断道:“这时候回去,我正觉得很好。嫂子不必安慰,书玉并不难过,若说心中不安,也只为家父家母不能回京,书玉不能承欢膝下罢了。”
真的只有这样?兰纬不觉抬头看书玉,后者却将头偏开,有意不叫对方看出自己的难过来。
自然还有,自己刚刚下定的决心,这就要灰飞烟灭了。书玉知道,颜家是绝不可能让一个罪臣之女进门的,绝无可能。
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偏多,能顺心者寥寥,命运如此安排,人力又能怎样?
书玉深深吸了口气,将头昂得高高的,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尊严,为了潘家,也为了自己。
刚回到自己房里不到片刻,果然钱太太就上门来了。
书玉心中鄙夷,却有意领着酒儿刘妈妈在门外等着,见钱太太不带丫鬟,竟带了几个小厮过来,书玉笑了。
还来?再抢一回?行啊,那就试试!
“舅母有话吩咐,怎么亲自来了?来人叫书玉过去就是了,天寒地冻的,又何必多跑一趟?”书玉对着钱太太低颦浅笑,一脸和顺。
钱太太此时再无心敷衍,有钱有势便是主子,无钱无势就不如个下人了。
“书玉,不是舅母我不留你,实在外头风声不好,好在你也经过一次了,也不是没地方可去,就再去乡下或其他什么地方避一避,若待好转了,或是你爹回京有望了,我再接你回来。”
钱太太说得大方自然,好像在请书玉出去渡假似的,半点羞涩之意没有。
我是个宠物还是只皮球?被你这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书玉眉际间浮起几分怒色,嘴角却扬起一丝冷笑来:“舅母实在操心太过,好不好叫书玉自生自灭也就罢了,不敢惊动大驾。好在东西我也已经收拾完了,舅母将身子偏偏,让条路出来,我们几个好走就行了。哦对了,正巧我箱笼众人,愁得只是没人替我搬运。想必舅母也虑到这里,就有意带人过来帮我了?”
钱太太听了一愣,心想我帮谁也不会帮你呀!看见人来了,还不乖乖将东西留下?
“书玉,这些东西你带出去只怕不便,不如还留在这里,舅母我替你收着为是。上回你去乡间,不正是如此?回来我也还你了,这次还这样吧。”钱太太虚伪地笑着,再度向书玉伸出魔爪。
第三百六章 寸步不让
听了钱太太的话,书玉顿时便放声大笑,那笑震得树上几只寒鸦也立不住了,瞬间展翅飞出了院去。
“我潘家的东西,倒要劳烦舅母来收着?不成体统,全无道理。父母将这些家私交到书玉,实指望书玉看顾守护,这本是父母半生心血,做女儿的若连这些也看守不住,那还有何脸面去见爹娘?就睡在梦里,也不得安宁!若要我走,这些箱笼势必要跟我一起出门!”
钱太太怔了怔,她没想到,这回书玉如此硬气,上次不过伸伸手,东西就到手了,这回怎么了?这丫头要造反是怎的?
因此钱太太再开口时,就没有刚才那样客气,有些原形毕露的样子出来了:“我说外甥女,你别不知道好歹!这些东西是带不得的!原是你爹偷偷从家里运出来,不便叫人知道的!你这样大张旗鼓地,装得满满的带出去,叫人知道了可怎么好?皇帝那头若是知晓,再给你爹加定一条罪名,那不完了!”
酒儿刘妈妈一听有些吓住,背后偷偷扯了书玉衣袖一口,悄悄道:“小姐,要不然算了吧!”
书玉却不急不恼,皓齿流芳,依旧笑道:“舅母替我潘家操心至此,书玉在此多多上覆了!只是这东西属于我潘家,上回交于舅母,我已于心不安。既然是些不详之物,又怎可祸害舅舅舅母一家?舅母已好意收留书玉数日,怎可再叫舅母因这些阿堵物而失累?不如带交我带走,就有事我潘家女儿一人一力承担。绝不敢牵连舅母钱府!”
书玉字字句句说得铿锵有力,且话里话外意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这回她是硬下心来,不可能退让了。
上回吃了刚刚来此世的亏,一脑门浆糊,满心里糊涂,这才失了先机,这回可再不能了!
钱太太见好话说尽,书玉就是寸步不让。当下就恼羞成怒了,双手叉腰,手指书玉便骂道:“我才说的。不过给你个面儿罢了,小丫头你就当起真来!你当我是谁?是你东恩馆里的伙计吗?我还要听你一个晚辈的话了?父母不在,舅舅为大!我叫你将箱笼留下,你就给我乖乖留下!废话少说,来人!给我将这丫头拽出二门外去。房里只除她来时一个包裹,余者皆不许带走!”
酒儿刘妈妈气得脸红脖子粗,看看那几个小厮,心里不愿,却被钱太太逼着,不得不慢慢挪上前来。酒儿先就跳到书玉面前,尖声叫道:“我看你们哪个敢动手!敢碰下小姐,姑奶奶我跟你们拼了!”
小厮们看她急得眼也红了。脸上青筋也爆出来了,知道是真怒了,于是复又向后退了几步。
钱太太上去就是几脚,踢得那几个小厮直向前扑倒在酒儿面前,跟着她便怒吼道:“你们几个脂油蒙了心了?我叫你们上去!你们吃得是哪家的饭?一个小丫头叫一声就唬住了?呸。我羞也替你们羞死了!你们不上去,一会儿全叫大棒子赶你们出去!都给我上!”
几个小厮没了法子。从地上狼狈爬起来后,又复慢慢悠悠向书玉这边踱了过来。打头的那个看刘妈妈和酒儿一左一右,护在书玉面前,无法可想,只得低声求道:“姑奶奶们!别跟我们过不去!我们也是没法子,看太太那样,能饶过谁去?今儿这事,躲不过!”
书玉轻轻将酒儿和刘妈妈推开,自己走出来,柳眉剔竖,星眼圆睁,铮铮然开口道:“你们都不必说了!我不躲也不让,要出钱府?甚好甚妙!我愿意回我那小馆子,那里一天,强过这里一世!不过我也说句清楚的,十四个箱笼,一个不少我都要带走!谁敢碰碰我潘家的东西,只管上来试试!”
钱太太听见这话,冷笑了,眼角处斜斜瞥了书玉一眼,不屑地开口道:“怎么?你要拿死来逼我么?我怕你?!你死了正好,东西全归我所有,我还省得费劲呢!”
酒儿和刘妈妈一听这话,恶毒太过,气得立刻就要回嘴,书玉将她们拦住,一个字一个字地回道:“我乃潘家唯一之后,身体发肤,乃父母所赐,绝无可能自伤一丝一毫!舅母要我东西,我也不会动手。不过出门几条巷子就是官府大堂,咱们就一起出去见官,看如何说法!”
钱太太一听不过如此,当下就哈哈大笑起来,手指书玉道:“我当你有什么本事,原来不过如此!见官?!你傻了?这东西是能见官的?见了官少不得充了国库,你还能落下什么?!”
书玉亦笑,随即回道:“我是什么也落不下,不过舅母您别忘了,你也落不下任何好处!还不止呢!书玉本身已是罪臣之女,坏无可坏,可舅母您就不一样了!想想大表哥,对了,还有雅秋呢!他们的前途可全仰仗钱家的好名声,这一点您比我清楚。潘家之案略有风吹草动,舅母来不及就要赶我出门,难不成收留潘家家产,就无需避嫌了吗?上一回,舅母您可是整整收了这东西,近一年时间,没有报官知道呢!”
书玉的话,如同一个焦雷从钱太太头顶处打过,她立即就傻眼了。
书玉知道,自己一语中的,打中钱太太心门。钱帆正要捐官,雅秋正要选妃,此时不容有失,若略有个不好,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为了这十四只箱笼,值得吗?再者,若见了官,自己是什么也得不到了,唯一到手的,只怕就是夫君失了本已岌岌可危的乌纱帽,儿子女儿失了本已将要到手的,美妙前程。
“快滚!”在安静地打了半天算盘之后,钱太太突然大吼一声,其声撕裂,其意悲愤!书玉那十四只箱笼里,有多少好东西呀!就这样没了!
书玉盈盈浅笑,对着钱太太福了一福,扶着酒儿拾级而下,刘妈妈则得意地冲地下那几个发呆的小厮道:“还不进去,将小姐的箱笼抬了出来!”
钱太太眼睁睁看那些宝贝,从自己眼前一箱又一箱地抬了过去,心在流血,眼里浮泪,真得快要哭了。
“不许走前门,看人见了又有话说!走后门走后门!”这是钱太太最后能做的,唯一的报复之举。
喜子早闻风而动,因钱太太没叫他进去,他便自己在后门外叫了车,此时见书玉从门里出来,赶紧就跑上来请安。
“小姐,这回对不住了!太太发了话,钱家一个也不许跟去,我是这里的家生子儿,没法子。。。”喜子难堪极了,尤其当了酒儿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狼心狗肺了。
书玉亲手将喜子从地上扶起来,梨涡带笑道:“喜子,你也这样客气起来?!咱们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不管人在哪里,心里有就行了,不在乎这些外头架子!你就在这里也好,大嫂子那头有话,”说到这里,她有些脸红了,其实她是想说东家,不过这里人多,她不好意思说出口,“大嫂子若有话,你也方便带传给我们。”
喜子是个机灵的,自然心领神会,点头只说知道,眼光又瞟去了酒儿身上。
这回酒儿难得没有揶揄他,更不曾嘲讽,只见她从身上抽出条自己的汗巾来,将喜子头上急出来汗细细抹干了,又不声不响地将这方银红撮穗的汗巾儿塞进了喜子手里。
喜子真叫喜子了,当下就乐得满面春光,只是被酒儿眼色压制住,不得表露,不然,依书玉看来,就地打几个滚也是可能的。
刘妈妈抿嘴轻笑,沉闷的气氛之才有些缓解,只是到底前事不明,片刻众人便又忧虑起来。
顷刻,潘家的十四只箱笼都搬上车去,看看不够地方坐人,喜子又去叫一辆来,酒儿扶书玉上车去了,刘妈妈重重叹气,也跟着上去了。
钱家无一人出来相送,就连兰纬也不敢出来,只有喜子一个人,默默站在后门,看两车走得不见了影儿,方才抹了把泪,回去了。
第二回出城了!书玉坐在车上,听着耳边达达作响的马蹄声,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世事多变,她这才明白什么叫朝不保夕,前日刚刚在朱门贵户里,与名门望族的小姐们同桌选妃,顷刻间,自己就被赶出门去,再不是小姐身份了。
也不知,颜家那边怎么样了?他,他还好么?想必他比自己知道得更早,依他的性子,不可能什么事也不做的。
“小姐,前头就是东平楼了!”忽然酒儿伸手将车帘揭开,指于书玉看道:“小姐看,那不是许财?”
许财是东平楼的二掌柜,书玉听到这个名字,想起初次来到东平楼时的情形,愈发思绪难平起来。
第三百七章 重回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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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章 真相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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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娘子和皮氏,一前一后捧着托盘上来,里头满满当当装了好些饭菜,都是书玉以往爱吃的,一路小心,进了书玉屋里。
不料,两人但进去,抬头就见书玉换了妆扮,刚来时的锦袍皮裙已叫酒儿收进了箱底,身上则是布衣布裙,头上珠翠亦已卸去,乌黑油发间,依旧只得一枝墨玉发押,本就脂粉不施的粉面上,一双秋波奕奕生光。所谓裙布荆钗,殊无艳饰,然明眸善睐,皓齿流芳,秀眉在骨也。
书玉见二人看得愣住,不觉抿嘴而笑,问道:“怎么不认识?我可是这里的掌柜!”
皮氏听见这话就笑了,又捅了毛娘子一把道:“我说如何?小姐不是那样轻易被打得倒的!小姐你不知道,才刘妈妈在厨房里将整件事说了,直说得她自己眼泪巴巴,连带这婆娘也猫尿儿直淌!如今怎样?正应了我刚才的话不是!”
毛娘子也不理她,直接将手里托盘在那八仙桌上,然后方道:“小姐别听这恁骗口张舌的婆子,她最好就是扯淡!我哪里就哭了?知道小姐是再刚强不过的,我们跟着小姐,自然也要有样学样,那起没刚性的,也进不了这个门!”
酒儿本来一心伤感,被这二人斗嘴惹得好笑,想起前事,倒对毛娘子道:“要说有刚性,真真是妈妈你无疑了!这里有谁敢跟自己主子对嘴对舌!候千户又不是好性儿的,倒只服你一个!”
毛娘子被提醒了,赶紧对书玉道:“我家老爷已收到信儿。原说立刻就来看小姐,我倒说不必。一来天晚了,小姐将要歇息,二来老爷腿脚不便,外头又冷,还是明儿早起来得便宜。”
书玉点头,说这样安排的很是,又问盘子里有什么。
皮氏一拍脑袋,道只顾说闲话,倒将正事忘了。便与毛娘子一起,一一指于书玉道:“这是冬笋配糟鱼,再加些上好的云腿丝蒸出来的。这是红烧鲍脯,经小姐传授,毛娘子也做得有模有样了,这又是白切油鸡,鸡是年前孙大特意从乡下送来的。小姐还记得吗?是那群自己家里头的一只呢!那边是油爆大虾,虾也是年前,东平楼。。。”
提起这三个字,正说得起劲的皮氏一下哑住了,再看毛娘子,脸色也有些变了。又看书玉,又推皮氏,全然一付埋怨其说错话的样子。
书玉心里如被针刺一样难受。再提到东平楼,她仿佛被人以重拳击倒,想起颜予轩,想到他为了自己,可能与家里斗争到何种程度。书玉简直恨不能放声悲泣。
可是她不能,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任性。
“看你们吓得!这有什么?东平楼是咱们东家,送些东西来也是自然,快说快说,这又是什么?”书玉一句话,轻轻将话头岔开,皮氏松了口气,毛娘子赶紧接过话道:
“这是上好的鸭肉,先用滚水烫过,再用糟烩出来,尤其滑嫩,小姐一试便知。”说着将筷子递上去,请书玉品尝。
书玉依言放一块入口,果觉肉嫩味鲜,鸭肉肌理滑香,到嚼完了也不觉得有渣。
“毛娘子果然好手艺!”书玉赞了一句,又将筷子放了下来。此时她虽有些腹饥,却对面前的美食提不起劲来。要不是怕扫了大家的兴,她真是一口也不想吃的。
酒儿看出些不好来,于是冲毛娘子和皮氏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收口不言,默默将菜了,便自出去了。
“小姐,请用些吧!我知道小姐心里难过,可这不是一天二天能好的事,小姐还请多保重身子。若小姐再病了,还有谁能指望得上呢?!东家如今也难再看顾小姐了!”酒儿说到后面,悲难自禁,口中忍不住呜咽出声。
书玉心如刀绞,可诚如刚才毛娘子所说,她是个刚强的人,面前有再大的难处,她也不愿失了尊严,更何况,她深知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将身子挺直绷紧,方才迎得住风,挡得起雨。
“别哭了,叫大家伙听了伤心。他们好意做出这一桌菜来,又在年间,咱们怎可如此扫兴?来来,你坐在身边,咱们一起将这桌上菜吃了!也叫他们看看,咱们没事,潘家的女儿,到哪里都是一样,不会轻易低头弯腰的!”书玉将酒儿按坐下来,又强塞给对方一双筷子,酒儿硬生生将一口郁气吞进肚里,手抖着接了过来。
这主仆两人,皆是包着满腹苦水,却还是相互安慰着将饭吃了。
再说颜家,颜予轩禁足三天之后,高易雸来看他了。
因颜予轩依旧不肯进食,颜父也被惊动了,亲来看视,当面重重斥责了几句,父命难违,颜予轩不得不从,却只以米汤度日,只求维持而已。
高易雸来时,颜予轩正坐在窗下临帖,看见是他进来,不由得吃了一惊,手里的笔落在纸上,渲染出大大的一圈墨点来。
“我去寻你,你不肯见,想不到今日竟亲自上门来了!”颜予轩轻轻笑着,请对方坐下,又叫丫鬟们递茶,却道:“因我不食,所以没有茶果伺候了,还请高兄忍耐些才好。”
高易雸脸上一丝儿笑容也没有,只静静看着颜予轩。几日不见,对方瘦了一圈,看来真是不食不假。只是人虽瘦些,精神却愈发好了,尤其一双桃花眼内,英爽之气皆出,甚是奕奕逼人。
“高兄既来,怎么不说话?只管在我身上看什么?莫不我身上有字?才临贴,我记得没写在衣服上呀?!”颜予轩竟然还开得出玩笑。其实他心里开了锅一样热闹,又有些忐忑不安。到底对方此时前来,是幸灾乐祸,还是另有企图?
本来他二人互交已久,也算对彼此有些了解,可如今经了书玉一事,两人倒有些为敌的意思,也就难说以前了。
沉默良久,高易雸终于开口了:“潘家小姐被赶出钱府一事,颜兄可曾听闻?”
颜予轩的心一沉,他担心的正是这个,不想竟然成真。
“当真钱家如此无情?”颜予轩喃喃自语道。只是过后一想,他又觉得有些欣慰,东恩馆对书玉来说,可能倒是一个更好的去处。钱家?实在不是书玉那性子能待得住的地方。
“看来颜兄业已知晓,不然怎么半点受惊的神情也不见?”高易雸口气中有些东西,令颜予轩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到底对方是什么意思?
“高兄今日前来,莫来正为告诉小弟此事么?”专为这个跑一趟?不像。
“倒也不是,”高易雸紧紧盯住对方的眼睛,慢慢道:“因前几日小弟酒醉,醒来后得知颜兄曾来过看视,只是小弟当时人事不知,因此叫人挡了回去。今儿我已好了,头脑也清醒许多,再不糊涂了,便亲自上门,一来给颜兄陪罪,二来么,也看看颜兄,不知颜兄当日前去,有何要事?”
幸灾乐祸?颜予轩忖度着对方心思,亦小心翼翼答道:“陪罪不敢当。高兄无恙便罢了。其实那日我去,正为解释那日东平楼高兄不快之事,只是不知,”颜予轩说到这里,抬眼直视高易雸双目,镇定自如地继续道:“只是不知,高兄可愿给我这个机会?实在事实,不是如高兄心中所想的那样。”
高易雸冷笑了。他心中想过许多,自那日后。最好的兄弟连同自己最爱的女儿,联手摆了自己一道,这就是他心中所想。事实不是这样?依你颜予轩的意思,事实不是这样?
当我三岁小孩一样好骗吧?!
“事实摆在眼前,是人都能看见。你与潘家小姐彼此钟情,独处一室,这是我亲眼所见的。难不成,颜兄连这一点也要否认?”
高易雸的笑,他口中带着鄙夷之气的话,将颜予轩彻底激怒了。
“我确实与潘家小姐彼此钟情,此生我愿与她琴瑟相和,绾就同心!这又怎样?”颜予轩从桌边站了起来,桃花眼中本来平静如水,现在却泛起层层波浪来。
高易雸不甘示弱,也立即起身,直立在对方面前,四目澄澄之下,几乎能听到电光火花闪动的声音。
“这又怎样?你难道不知我钟情于她?!”高易雸发作起来。
颜予轩应声而道:“当然知道!当初你与她相好,正是由我护佑,我怎会不知?”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夺人所爱?!”高易雸气得一张俊脸紫涨起来,对方竟还能如此振振有辞,实在令他心寒不齿。
“夺人所爱?”颜予轩将这四个字在口中慢慢品过,又吐出来还给对方:“夺人所爱?高兄,这话你未免说得太过轻率!你知道什么叫夺人所爱?!我识书玉在先,当日她落难在外,是我助她生计,她愿以一已之力生存,不愿假借他手,是我在身边提点携手!自见到她,我便心中只她一个,无奈她只取中了你,我多说过一个字么?你与她定情东恩馆时,是谁替你打点隐瞒,是谁?!”
第三百九章 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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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予轩的话,如巨石临头,将高易雸击得连连后退。他本以为颜予轩是自他走后,方爱上书玉,不想对方竟倾心书玉这般久远,现在想来,确实对方识书玉在前,自己却是在他之后的。
颜予轩憋在心中许久的话,今日总算可以一吐为快。
“自你上回从东恩馆走后,书玉大病一场,前日你从东平楼丢下重话丢下她,她亦病至卧床,更几乎连命也没了!你知道么?当她要人看顾时,你在哪里?酒后醉去,不省人事!”颜予轩越说越快,眼中怒火直射,意气惊人,几要将高易雸吞没。
“从我识她,我便只愿守护于她,不管她心里有没有我,我总归只有她一个。可你呢,你又是如何对她?!”
颜予轩步步紧逼,终于将高易雸的火也逼出来了。
“我如何对她?我连家也不要了,只要她!”高易雸的话,令颜予轩愈发觉得好笑。
“你不要家?你在家里受了气,便求她来庇护你!这才是当日你去东恩馆的真实目的!”颜予轩此时已忘记了兄弟情谊,这些事在他心中憋得太久,已近发酵,再不说出来,只怕就要闷死他自己了。
“跟你的丫鬟事事与她过不去,你看见了也不曾理,是也不是?你娘来了,几句话打发了她,就将你带了回去,是也不是?又始至终,你当她潘书玉是个什么?替你挡风避雨的木牌么?!”颜予轩终于失去了理智。将真相说了出来,本来他不愿意这样,可事到临头,他管不住自己了。
高易雸呆住了,颜予轩这话里的意思,叫他一时失了方向,摸不着头脑,什么叫我娘来了,几句话打发了书玉?
待到醒过神来,高易雸一个箭步上前。揪住颜予轩的衣领就怒道:“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有种的再给爷说一遍!”
颜予轩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他不开口,只冷冷地看着高易雸。什么意思?自己去想吧!
高易雸等了许久,等不到对方的回应,他急火攻心,眼内发红,双拳紧握。直接逼迫到颜予轩的脸上来了。
“我再问你一遍,刚才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怒火已烧得他头昏,原来书玉不是故意?!原来竟然另有原因?!
颜予轩的目光却逐渐缓和了下来,开始有些同情之意浮现出来,他看得出来,高易雸依旧难忘书玉。实在这也不是他的责任,却也难说是高太太的错,她一心为子。正如自己的父母现在所为一样。
高易雸看出对方眼神,高高举起的手慢慢也垂了下来,双目中本自熊熊的怒火,燃尽熄灭,成了灰。
颜予轩也不说话。默默看着对方,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命运弄人,唯有承受而已。
“自我走后,她,她过得怎样?”高易雸垂首颓然,此刻他觉得在颜予轩面前抬来起头似的,对方刚才的话,一下将他的心浇了个透明,那信是母亲拿出来的,从此之后凡提到书玉,母亲总在自己面前惶恐的原因,也就呼之欲出了。
“她过得不好。不过她性子刚正,却是不肯白白受人欺负的。”颜予轩短短一句话,将高易雸打得无力还击,她过得不好,她过得不好!自己爱她,却没给她丁点保护,想想身边五尺男儿,心里实在有愧,此时再念及那日对她出言不逊,真叫高易雸头也抬不起来了。
“高兄也无需自责,毕竟,一来你不知情,二来,你离京去了外头,也无力回护。”颜予轩倒是体量其意,出言安慰。
高易雸此时再不想看对方一眼,不是鄙夷,是自己羞愧,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将书玉拱手相让了。相反,现在他知道了一切,反倒更激起他的斗志来。
“我这就走了,今日是我来错了,不过也好,知道了真相。颜兄,临走我有一句相赠:既然书玉现在再次蒙难,颜兄这样躲在家里却不是事。一向颜兄不是自诩总护于书玉身边?这回却又如何?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若真要帮她,还要用心用智才行!”说完这几句,高易雸掉脸就走,留下颜予轩在身后,沉思不语。
这天晌午,颜予轩便开始进食,他吃了许多,甚有将前几日弥补回来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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