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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足良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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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看我年迈份上,下回就别这么干了吧?!”
书玉嘻嘻一笑,回刘妈妈道:“这时怎么就年迈了?刚才不还说自己是刘姑娘的吗?”
刘妈妈想起那话来,也笑了。
四人这便走走,望望,见河边有石头便下去检查,大部分情况下那下面都藏着些螺蛳,一个个附着在青苔表面,牢牢顶着流水,动也不动。
书玉手起掌落,一抓就是一把,喜子亦不甘人后,凡有险立竖耸的石头边,又或是泥缝里,他抢着就上,到了最后,竟将鞋袜弄湿了大半。
酒儿看碗里越堆越高,又见喜子脚下直滴下水来,遂提议回去:“明儿还来就是!看样子还有不少呢!”
书玉点头,心想这丫头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想必心里有些担心喜子着凉,嘴上说得虽狠硬,心还是好的。
喜子听说完事了,大咧咧地将鞋袜脱下来,随手摊在块大石头上,口中说道:“你们先去,我这里晒晒就回!”
酒儿嘴角一撇:“不晒干了不许到屋里来!一股子臭咸菜味!”
书玉与刘妈妈相视对笑,好话偏不好好说,这丫头真是太要面子!
第三十四章 准备晚饭(文)
酒儿挽起书玉,刘妈妈捧着碗,这就准备回去,书玉无意中提了一句:“晚上咱们做什么吃?”
酒儿想了想,回道:“要不咱们烙馍吧?我看喜子带回来的用具里,好像有鏊子。”
刘妈妈正小心看着脚下,生怕一个不留情,磕绊着摔了碗,不料被一声大叫吓得就失了魂,险些栽到地上。
幸好书玉眼明手快,又正好走在她前面,这就赶紧将她身子撑住,避免了一场人仰碗翻的悲剧。
酒儿听出来,这大叫声不是来自于河对面的农田,而恰恰正是她们身后那个,正在舒舒服服享受日光浴喜子发出来的。
“你要死了!想是见我们几个空闲下来了,要找些事给我们做做是不是?河边石头缝里摸螺蛳还不够,喜子你还要我们在岸上草丛里捡一把才甘休是不是?”酒儿理所当然地冲喜子开火了。
喜子一脸急坏了的样子,也顾不上酒儿的骂,火烧眉毛地就对书玉说道:“坏了坏了,小姐我忘了!那马车上还有一小篮子鸡蛋呢!”
书玉一听便皱了皱眉头:“是你买来的?”
喜子忙摇头解释:“也不算是买,算是换吧。最后下剩的一小袋栗子,我看不过半斤左右,正好旁边有个卖鸡蛋的,说要用他手里一篮子蛋跟我换,我想想,这一小把也卖不出整钱去,能换几个也好,就同意了。谁知回来我意忘了这事,要不是你们刚才说烙馍,我还想不起来呢!”
酒儿冷哼一声道:“真忘了还是想就此昧下了?”
喜子大感委屈地辩解道:“我要那一篮子生鸡蛋做什么?我又不是母鸡,半晚还偷偷上车去孵蛋不成?”
书玉拦住酒儿,不让她再多嘴找茬,又安慰喜子道:“我们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酒儿她是跟你开玩笑呢!你也知道,她一不说话,牙齿跟嘴皮子就得长毛。”
酒儿狠瞪喜子一眼,心说看小姐面上,饶你个贼才料罢了!喜子只理会书玉的话,于是放下心来,又懒懒地躺回石头上,将两只光着的大脚板翘起,故意对着酒儿晃来晃去。
刘妈妈听见喜子的话,满面笑容地对书玉道:“若有鸡蛋可就太好了,晚上烙馍夹炒鸡蛋,再将这此螺蛳用酱油大料红烧出来。。。。”
书玉不待她说完,立刻转身就走,口中一叠声吩咐道:“快回快回!螺蛳要入水养起来呢!”
喜子目送她们远去,不经意间眯起双眼望去,见酒儿的背影甚是娇娆,杨柳摆风一样的小腰,于温暖的春日下扭来转去,虽则远不及书玉袅娜大方,却也别有一番风韵,他看着看着,眼皮上下打起架来,小样儿,他渐渐合拢双眼,这就说起梦话来,知道你嘴凶,不过好在,心不是石头做的。。。。。。
书玉们一到得家中,立刻先把鸡蛋由车上取下来,见皆是油皮大个,心内皆高兴不已。过后书玉急忙就从缸里另打出一盆清水来,将已是河水中冲洗过百遍的螺蛳,悉数换水另放入新盆里去,刘妈妈取来香油瓶,向里点了几滴,立刻,喷鼻的油香,袭人心胸。
酒儿却还是摇头:“这还不够!妈妈再取些饴糖来!”
书玉知道,这时还未能有白糖,所有烧菜所用之甜味,基本来自饴糖,也是就所谓的麦芽糖,不过酒儿要这东西做什么?现在要让螺蛳吐沙,还不能入锅呢!
刘妈妈也是一脸疑虑,不解地看着酒儿。
酒儿看出二人心思,笑着说道:“听我的没错!你们通不知道,因我最爱吃这玩意,凡府里厨房买得此物,那管事的婆子都要来告诉我一声。若我得了空,必就要溜去那里,她们见我到了,一定现炒出来给我先吃。我见厨房里的人,都是用这个法子来催螺蛳吐沙,说这比光放香油来得快,又干净许多。”
书玉听完就笑,又对刘妈妈道:“妈妈你听听,若不是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咱们还不能知道,原来酒儿也有这瞒人吃独食的时候!不像话,还说嘴喜子呢!往后可还张得开嘴不?幸好人喜子不在这里,不然咱们小酒儿可丢人大发了!”
酒儿小身子一扭,强辩道:“那是他们厨房里诚心要孝敬我,指望我在小姐面前多替他们美言,又不是我自己寻来的。再说小姐以往身子弱,医生总说不叫吃这个,怕不好消化,又太凉了怕伤及脾胃,因此小姐饭桌上总也见不到这东西,我不得已,才想出这个法子来。小姐你听听我的话,也有些道理吧?我也不能算是吃独食吧?小姐好歹别告诉给喜子吧!”
书玉笑着拍拍她说:“若你能在二个时辰内,将这一盆螺蛳养得干净,就不算!我也不告诉去。”
于是酒儿负责螺蛳的清理工作,刘妈妈从屋内墙角那堆器皿里翻出个,中间鼓起的大饼铛来。
书玉接过手来细瞧,觉得这东西倒许宁爱吃的煎饼果子铛有几分类似,就是不完全平着,中间有些微拱。
“也难怪小姐不认识这东西,厨房里才用得上呢!我没来府里时,家里倒常常用这个摊些饼子来吃,我那死鬼老头子最爱吃这个,不过自打他死后,我就再没自己动手做过了。没想到,现如今竟又要自己动手了!”望着这熟悉还又陌生的黑乎乎的铁器,刘妈妈感叹万千。
书玉安慰她道:“树挪死,人挪活,咱们现在虽在乡间,可到底过得也不算太差,至少有吃有喝,我书玉还能有福,吃上妈妈亲手做的烙馍,这事若在府里,哪一天也轮不上呀!”
刘妈妈半是心酸半带欣慰,点头叹气道:“小姐对老奴如此厚待宽慰,老奴自然也就知足了。以前也不是没过过苦日子,现在这样,就当是从头来过,也是一样。”
书玉用力拍手道:“说得好!人说巾帼也出得英雄,我看妈妈如今正是一位,亦可称女中豪杰也!”
刘妈妈爱惜地看着她,二人相视而笑。
第三十五章 烙馍裹鸡蛋(文)
当下书玉听从刘妈妈指挥,先去院里拾来三块大小差不多的石块,将鏊子支了起来,又到院子外头,山下小林子里,寻些干细的枯枝,以便待会儿点火。
刘妈妈则在屋里和面,和好后,又将拣块干净麻布,将炕桌擦拭干净,放面团于其上,用力搓揉,因是越揉越筋道,所以刘妈妈费了不少力气,将那团面来来回回,使劲翻倒个没完,力求可久拽不断。
书玉抱着堆干柴进来时,看她还在上下折腾那团可怜的面,心想这是做饼呢,还是做橡皮筋呢?
好在刘妈妈最后终于满意,面团也总算能长舒一口气,安安生生地躺在桌上,休息了。
“让它醒一会子。”刘妈妈边擦着额头上的汗,边对书玉笑道。
书玉对刘妈妈竖起大拇指道:“看妈妈这样儿,这饼一定错不了。”
刘妈妈得意地冲书玉挤了挤眼睛,说道:“反正我那死鬼老头子在时,十块八块的下去都打不住!他生前性子爆,但凡要发火的时候,我就说做烙馍给你,你收收火吧!他就不吱声了!”
书玉听了大咽口水,心说有这么好?还能调解家庭矛盾?
酒儿正在外头看着水里螺蛳吐沙,见久没人出来,这时便提醒道:“刘妈妈,鏊子该点火了吧?”
刘妈妈正要答应着出来,喜子外头回来了,进院门就听见酒儿的话,忙就上前回说:“我来点,我来点!”
酒儿哼了一声道:“是该你来!晒得舒服了吧?通体达泰了吧?”
喜子边从炉子里取来一支带火的木炭,边冲她龇牙咧嘴地一笑:“那是!没得说!”
书玉也就出来,见一时无事,遂看会儿酒儿手边盆里的螺蛳,又出去拽些野草回来,送到兔阿宝的窝里,再伸手摸摸它的肚子,故作老练地开口道:“又大了不少,想必快了!”
酒儿亦点头:“快下快下,就盼着小兔子来呢!”
书玉一时失神,眼前望着兔阿宝,脑子里却补上许多兔子肉的做法出来,不过无论怎样做出来都好,她觉得一定都错不了,好吃!
阿宝本来吃草吃得安安稳稳地,忽然就觉得有种危机感在迫近自己,有人正在觊觎她的子孙呢!她耸耸鼻子,抖抖胡须,当即就从书玉面前一跃而起,跳到圈那头,书玉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终究画饼还是充不得饥啊!书玉心中感慨,见阿宝避开,自己也觉得无趣,又走去喜子身边,见一蓬小火已在鏊子下燃起来了,遂用手在鏊子上探了探,嗯,热了。
“刘妈妈,鏊子热了,面醒好了吗?可以做饼了!”书玉对屋里大叫一声。
“好了好了,我正用刀切小面剂子呢!这就开始擀了!”刘妈妈志得意满地回了一句。
书玉这时又进屋来看热闹,但见刘妈妈面前,刚才的大面团果然已变成一小陀一上陀的面剂子,刘妈妈左手操着根中间粗两头细的擀面杖,右手这就捏起一陀来,擀面杖向面剂子上一擀一推,面剂子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自动在刘妈妈手下转了几圈,成了个小圆饼,再用擀面杖推过其身上,一张柔韧而透明的烙馍原形,就塑出来了。刘妈妈用擀面杖一挑,这饼就落在了一旁的盘子里。
“妈妈真是好手艺,”书玉面上称不绝口,心里却想起前世自己亲妈来,唉呀我亲爱的母上,您老人家擀出来的春饼,那才叫一个绝那!
算了,现时现地,不宜要求过高,书玉心里自我安慰,有这个什么烙馍填饥,也就很是不错了。
“妈妈这样怕是不行呢!这饼太薄,放在盘子里,若做得多了,后头堆起来,怕不好揭开。”书玉会吃也会看,这时就发现个问题了。
刘妈妈闻言亦觉得有理,当下索性将炕桌端到了屋外,擀好一张,便将一张饼放到鏊子上,“小姐说得有理,这样就不怕了。”她解释道。
喜子坐在鏊子前,见饼上来,忙用手将其摊开,摊均,待薄薄的面皮烤出小泡,又窜出香气来,就用竹片替其翻身,加热另一面,这样一个来回,也不过一分钟不到,烙馍好了,这就出锅了。
书玉早就一旁守着了,手里捧着刚才放饼皮的盘子,当然这时已是空的了,喜子顺手将烙馍从鏊子上揭起,朝着书玉手里一扔:“小姐先尝一个,趁热乎着!”
刘妈妈手下使劲擀着,嘴里却急拦道:“小姐别听他的,空口吃有什么趣?一会鸡蛋炒好了,裹着吃,那才叫美呢!”
书玉手里的饼已凑至嘴边,听见刘妈妈的话,这就又缩了回来。
“妈妈的话没错,到底还是裹着鸡蛋好些!”她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地回答。
酒儿小机灵鬼,听见刘妈妈这样说,自觉自动地就去屋里取出鸡蛋,又从柜子里拿出大碗,格拉几声响过,又听得筷子稀里哗啦一阵猛打,那鸡蛋被打得蓬起来老高,上面一层厚厚地泡沫,她又细心地撒下些盐去,再一轮快打,方才满意收手。
“刘妈妈,小姐!鸡蛋我打好放在桌上了!”酒儿这就来邀功了。
“好个聪明伶俐的小酒儿!”书玉顺势拍拍她的马屁,“这就抢在头里把事情做了?这才是会持家肯用心的好媳妇样儿呢!”后面又玩笑了她一句。
刘妈妈更是取笑道:“喜子你听见了?小姐的话是很有道理的,你若将来和媳妇,定要就找我们酒儿这样的,那就准没错了!”
酒儿又羞又囧,将鸡蛋碗重重往桌上一放,转身又去看她的宝贝螺蛳去了。
书玉看看她背影,捅了捅刘妈妈道:“不好,小酒儿生气了。”
刘妈妈笑着将手里擀好的饼扔到鏊子上,开口道:“没事,一会儿炒上一大碗红油辣子螺蛳,保管叫她占住了口,再发不得牢骚!”
“多放些大料!”书玉有些忍不住,私下再次悄悄咽了下口水。
第三十六章 小姐炒蛋(文)
书玉见刘妈妈正忙着烙馍,酒儿和喜子也各有其职,鸡蛋却已打好,炉火也正旺,她心里痒痒地,这就捏着小碎步,偷偷迈进屋去。
好,没人发现!书玉心中窃喜,向酒儿打好的鸡蛋碗里洒进几颗盐下去,筷子轻轻搅伴,成了。
第二步,书玉蹑手蹑脚地取出油瓶,左手将其裹进息宽大的夹袄里,右手端起鸡蛋碗,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预备这就溜出屋去。
书玉探头先向外看去,嗯,一号波ss,刘妈妈背对自己,擀面正欢,这就行了,书玉长出一口气来,心想基本可以解除红色警报了。
再看酒儿,皱眉看那养螺蛳的水呢,想必吐得沙多,小丫头口中喃喃自语,这就向厨房门口水缸走去,嗯,定是打水去了,书玉点点头,险情大约已经排除。
喜子跟刘妈妈面对面,朝向屋门口坐着,猛地看见书玉鬼鬼祟祟从房里出来,双手占着,又是碗又是瓶的,情不自禁伸出手来,指向书玉,嘴里呀地一声,叫了出来。
书玉小脸儿一板,凶巴巴地瞪他一眼,喜子虽说是被酒儿瞪惯了的,书玉这一眼却是威力不小,这就吓得他呀了一半,下半段转成个喷嚏:“啊欠!”
刘妈妈大为不满:“你这小厮一点道理不懂!这里正做着馍呢!这是要吃进口里的东西,你不知道?还朝上面的喷嚏,这块得单挑出来,一会儿就留给你自己,自己的口水吃,也就不算浪费!”
喜子捏捏鼻子,哼哼二声混过,再看书玉那边,已是将油倒入锅里,这会儿就青烟直冒了!
完了,喜子摇摇头,这小姐再是个与众不同,到底也不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再者,她就是天上的仙女,也不可能无师自通地会做饭炒菜。完了,一会儿烧起来,这锅是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喜子开始四处张望,寻找身边最近的救火源,还好,身边正有个盛了一半水的破水盆,原是孙老太太放在他屋里的,他嫌太过肮脏,就给兔阿宝用了。喜子衡量了一下这盆水与油锅之间的距离,摇摇头,不行,一不水太少,隔得远,二来,油锅起火,也不能用水。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那边书玉的鸡蛋已经下锅了,滋啦!
这声音是绝对瞒不过人的,这下刘妈妈和酒儿发现了,不过为时已完,咱们的大厨书玉,已经将锅铲抄在手中,欢快地于热油大火中,翩翩飞舞起来啦!
完了完了,喜子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再看,心里祈祷,火别烧得太快太猛,他是准备豁出去了,只是心里算计不出,自己身上这件薄薄的小袄,压不压得住那火头?
等了半日,喜子身上既没感觉到有迫人的热气涌来,耳边也没听见书玉,或刘妈妈,或酒儿惊天动地的叫喊声,那么,这是什么意思?
他悄悄从指缝里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叫他简直不敢相信,唯有瞠目结舌地看着:
书玉貌似熟练地上下翻炒着锅中的鸡蛋,因为蛋液打得松,火又大,这时已经快好了,书玉满面红光地叫着酒儿:“快拿个盘子来,傻站着做什么!再光顾着看不动手,这蛋就该焦啦!”
刘妈妈和酒儿本是呆若木鸡,被书玉这一声方才叫回魂来,酒儿来不及多话,赶紧依言送上个盘子,书玉春风得意地接于手中,锅铲咣当几下,满满一盘,黄噔噔,油旺旺,香喷喷,松扑扑,嫩呼呼地炒鸡蛋,出锅了!
哈哈哈!书玉在心里,得意地咆哮!叫你们小看我,叫你们不让我动手!看看,这才是正宗顶级大厨做出来的菜哪!继而,她在想象中摸了摸自己头上那顶白色的,高不可触的主厨大帽,接着便双手叉腰,狂野地大笑起来!
不过当然了,谦虚是我中华民族一向的美德,小女子潘书玉到底也是名门之后,前尚书之女,自然不能随便乱失仪态,心里就算翻出大天去,面子上还是一丝不能乱的。
“嗯,酒儿,来将这菜于我端了下去,盘子尚热,小心烫手。”书玉柔夷轻转,皓腕微托,倩影娉婷,莲步凌波于酒儿面前,将那盘子炒好的鸡蛋送上。
“炉子前有些热了,倒叫我出了些汗。也罢,这里正好有方帕子,就擦了也好。”待酒儿傻呆呆地接过盘子去,书玉又傲娇地抽出酒儿袖口里的麻布粗帕,于面上轻点,神彩飞扬,容光照耀地再道:“诸位不必惊恐,这点子小事,于我潘书玉不过此微琐碎罢了,以前是你们太小看了我,原也不值什么,并无可提之处,都将下巴收了,收回去吧。”
刘妈妈看着酒儿,酒儿看着喜子,喜子看着书玉,书玉呢?小腰一摆,自管自进屋去了。
喜子眼里落了空,这才回神过来,问了酒儿一句:“这,也是小姐从书上学来的?”
待将鏊子上最后一张烙馍也揭开放进盘子里,刘妈妈匆匆入屋内,见书玉微笑坐于炕沿上,不待她先开口,书玉抢在头里道:“我知道妈妈要说什么,不必妈妈不用担心,书玉确于这事上有些天赋,也就是无师自通,看了书上这样写,我也就这样试过,没想到,真就妥了!妈妈你说,想必也是老天赏我一口饭吃,给我这个天生的手艺吧?”
刘妈妈满腔疑问,被书玉这几句话一扫而空,有人就是天赋异禀的,刘妈妈忽然想起,潘老爷生下来,学会说话就能做诗,潘太太则是生下来就会笑出声去,这二位异人,生出这们一位小姐,就有什么特殊本领,也不是多么稀奇的吧?她在心里自我开解,又兼自我安慰。不过二位长辈的异禀,与小姐这天生会炒菜的本事之间有什么联系?刘妈妈耸耸肩膀摇摇头,第一次感到了自己智商上的受限。
好,现在烙馍得了,鸡蛋也炒好了,晚饭桌,就只等着螺蛳了。
第三十七章 培育计划(文)
酒儿见书玉刘妈妈和喜子,三人目光如炬地看向自己,蹲在水盆前的小身子不由自主就向后退了退,心里有些发虚,想莫非吃不到这盆中物件,就要将我吃了么?
好在书玉开口,语气甚是平稳:“看酒儿这样儿,想必还未能得手,也罢,这饼正好,鸡蛋也热乎着,咱们先吃,我也正有事与你们商量。”
酒儿长吁一口气去,起身向屋里走去,临走还狠狠瞪了盆里的东西们一眼,一个个慢吞吞地,要吐快点吐!她在心里怒骂,回头再好好收拾你们!看辣椒水伺候咧!
爬在最上面的一只大螺似被她怨气所震,身子微颤,跟着咕噜一声,滚落盆底,酒儿见自己眼神果然犀利有效,这方满意而行。
众人围坐于桌前,品尝刘妈妈和书玉手艺。书玉表面镇定,一脸不以为然,理所应当就该好吃的样子,可心里到底有点没底,这不是开玩笑,魂是熟手,可真正操作的身体却是生手,配合起来,到底行不行呀?
好在事实最终证明,灵魂果然是高于肉体的,书玉的炒鸡蛋得到大家一致好评,书玉本觉得有拍马溜须之嫌疑,不过自己亲口试过之后,亦觉得很好,又滑又润,却并无油重之患,十分清淡之余,还保留鸡蛋的原味馨香,也当得起美味二字了。
“小姐真看不出,竟是天生的易牙,小试牛刀便得此大效,实为天赋异秉,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身试过,断不敢叫人相信。”刘妈妈对书玉称不绝口,会读书是好事,可如今身处此境,会做饭更是好本事一桩。
酒儿亦笑而附和:“小姐不是一般人,我不会说什么讲究的恭维句,不过吃小姐一道小菜,酒儿觉得更比天上王母宴席适口充肠的多!”
书玉听得这两番赞誉,当下就俊眼流光,华彩飞扬,再看喜子,忙得塞上一嘴的烙馍裹炒蛋,话都顾不得多说一句,只是不住伸出大拇指,比划于书玉面前。
酒儿一巴掌将其手推开,口中凶道:“看那手黑得!生过火也不知道洗干净再来!赶是肚子里生了八尺长虫,就等着炉灰下虫呢!”
喜子好容易将口中吃食咽下去,这才有空回嘴道:“就你嘴头子锋利,跟生吃了一整亩田的辣椒似的!干张冒火!”
书玉再做和事佬,这时便故作正经,严肃认真地对身边三人开口道:“吃这鸡蛋,我倒想起件事来。如今咱们正好闲着无事,也该再寻些生活出息,那山上的栗子说话就卖完了,指着那些银子做吃山空也不好,野菜虽好,当不得饭,再者,咱们如今也识得不多。我心里想来,兔阿宝之已之力,恐怕尚显不够?要不咱们再养些鸡,你们看如何?”
此言一出,酒儿先就点头:“小姐说得极是!养鸡最好,这院里宽敞,孙老太太连只狗也没有,空着怪可惜的,咱们再圈出一块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刘妈妈亦觉得可行:“是啊,今儿我去河边看过,河堤上正正的好大地方,有草有虫的,放几只鸡也不是什么难事。”
喜子慌慌张张吞下一口饼去,也抢着说道:“别说河堤那儿,就这院子前面,山脚下也有好大地方,土下有蚯蚓,地上长草籽,饲料不用愁,养鸡?也不是什么难事。”
书玉听了三人意见,于心中汇总成一句:在这里养鸡成个专业户,再大胆点说,成个鸡中,他就不算个什么难事!
慢着!她忽然于狂喜中感到一丝不妥,有个不安宁因素严重干扰了她书玉的培植养育计划,而这个易爆的不稳定因素就是:孙老太太!
说曹操,曹操就到,小屋窗下,踢踢拖拖的脚步声响起,老太太这就回来了。
“老太太回来了?下了一天田去,定是累了,我们这里正用饭呢!老太太要不要也用一点?”书玉忙出门来,笑脸相迎,软语相邀。
孙老太太不妨她竟如此客气,先是一愣,过后见那屋里有说有笑,有吃有喝的,对比自己,不禁有些黯然,却因心性要强,便又冷笑道:“我们农家人,比不得你们,口中说来这里小住,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城里人做派,一丝心力不用,现成的饭就吃上了。我这一身尘土的,不敢进去腌渍了你们,让我自去烧火做饭就是。”
书玉听这话,扑面而来全是酸气,尚未来得及回应,酒儿不服气,又冲到了头里开口了:“老太太这是怎么了?我们如何一丝心力不用?又如何得来现成饭菜?若要现成,只按前咱们说好的,坐于家中等老太太送来就是,又何必自打麻烦,开火做饭?我们却是好心,既给老太太你省了口粮,又省下你许多工夫,不想老太太心肠这样硬,竟还不领情!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定要说几句风凉话,刺刺人心才罢!”
酒儿几句话,说得孙老太太哑口无言,自知理亏,转身便走,只是口中还不肯认输,只是絮叨不住道:“你们吃得饱饱的,自然有力气对嘴对舌,一个使唤丫头罢了,看惯得有个摺儿?!说着你,嘴头子不伏个烧埋,倒跟人杠得梆梆的。”
酒儿气得脸都红了,正要再冲上去理论,书玉硬生生将她拽了回来,眼神示意其不可,又推她回屋里去,自己则跟在孙老太太身后,向她屋里走去。
酒儿怒不可遏地回来,刘妈妈问她:“小姐怎么跟那老太太去了?她找人有事不成?”
喜子这会儿却伶俐起来,抢着回了一句道:“定是找人商量养鸡圈地的事儿去了,这院子是那老太太的,兔阿宝这一小块地已经惹得老太太一通说,这回要养鸡,还不得大闹一场?小姐一定寻那老太太说项去了。”
酒儿闻言忽然冷静下来,冲刘妈妈就道:“坏了!小姐一个人去,会不会遭了老太太毒手?”
刘妈妈听后,先是心惊,过会想想,不至于吧?“不过是一块院子地罢了,中就中,不中,也用不着下毒手吧?”她有些犹豫地回道。
“那可说不准!那老太太本就看我们不入眼,如今小姐一人进了她屋里,万一谈得不对路,一言不合,老太太冲撞小姐,小姐再反撞回去,这一来一回,来来回回,老太太,小姐。。。。。”情急之下,酒儿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第三十八章 谈判(文)
孙老太太径直回屋去,书玉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待人入得屋内,又静悄悄把门掩上,门边上站着,沉默不开口。
孙老太太冷不丁回头望了一眼,倒唬了好一跳去:“你这丫头倒会行得好鬼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一丝不闻?敢是脚下鞋底子毡子粘得厚?谁许你进这屋来?你进来做什么好事?”
书玉正等她开口来问,因此便娉婷上前,说话语气恰是和顺如那三月春风,莺莺婉转道:“是小女子不是,叫老太太失了惊吓。只是如今小女子有事与老太太商量,此事不宜大声宣张,老太太也是知道的,我那身边带得丫头,嘴头子锋利,虽是有口无心,到底叫人听了心里有气,灭不去。因此小女子才悄悄过来,正好这时无人,与老太太便可细谋。”
孙老太稀里糊涂听书玉绕了半天,总算反应过来,此人想必是有事求自己!
当下孙老太便哼了一声,露出鄙夷之色来。求人有那么容易?本就看你不爽,没钱还敢赁我的房子住!还敢总在我面前晃荡!
“小姐说起这话,倒叫我这老村妇不解。我一个农庄上三不知的老虔婆,能与你堂堂大小姐论得上事?还细谋?我哪来的心计本事?配不上,配不上!”
书玉听其嘲讽自己,不气不恼,面色如常,若无其事,继续娓娓道来:“老太太真是看轻自己太过,老太太现成套自己的宅院住着,成片自己的田地种着,成堆自己劳动得出来的饭食用着,可谓样样周全,事事齐备,如何成了个三不知的老虔婆?若是那一点眼力,一丝心力没有的人,能得到如此圆满的境地?若与我相比,只有叫我羡慕的份儿,要说配不上,也是我福浅,配不上跟老太太商量才是呢!”
书玉的马屁,明显起了效果,孙老太太眼角眉梢,皆隐隐浮出得意。书玉心里好笑,人都说,千穿万穿,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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