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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是宋青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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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人都是这样子的吧。比起一直持续的痛苦,遗忘实在是一件更简单的事情。
我已有三年不曾回来。而这里却一点变化都没有。我看着长廊边圆柱上被刻下的字迹,一时间心痛难当。物是人非这个词,简直犹如一把利剑,能够毫不留情的戳入你的心里然后狠狠的搅动。
比起前山缓和的坡度,武当的后山就如同一把刀鞘般笔直的伸出去,然后下面是万丈深渊。思望崖就是这么个地方。终年被云雾缭绕,望不见底。
仅仅是看一眼便觉得浑身发憷,心里止不住的颤栗,当初,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么敢跳下去的?
“原谅我,一直不曾来看过你。”
接下来便什么话都说不下去。当初离开的时候满心的把责任和仇恨都加诸在父亲和武当身上,深深觉得自己再不能在这么个虚伪的地方待下去。
然后回过头来想一想,辜负他最深的人,罪魁祸首,都应该是我才对。我完全没有任何立场来指责父亲和武当。当初暴怒的父亲所骂出来的话虽然难听,里面的意思与我想的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差别。我是袖手旁观的帮凶。
以前从来没有恐高症。现在我却是稍稍看一下崖下的风景就立刻感觉到眩晕,连忙回头背对着思望崖坐了下来。
眼前似乎还能看到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宛如夏夜的星辰,又灵动又狡黠。而它现在却再也看不到了。
清远,清远。
被埋了三年的心事终于被翻了出来。
“我呀,再不去喜欢什么人了。可好?”摸摸地上嶙峋的石头,我仰躺下来:“自此以后,我便再不走了,一直陪着你,可好?”
大概会笑,又也许会哭。那家伙一直是个小笨蛋。
可记当年
“青书哥!!”耳边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甜腻和粘糯,让我有些恍然,然而睁开眼,却发现站在身边低头看我的是无忌。
怎么会弄混了这两个人呢。
无忌伸出手,我借着力爬起来,意外的发现后面竟然还站了一个人。
“青书拜见师公。”
已经年逾百岁的师公微微点头,露出些笑意:“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话,顺着师公的眼光看向远处的云海。
“以后到哪里去,要记得先说一声。也要回来看看。哪有跑出去这么久,都不回来的。”
“以后都不跑了。青书哪里也不跑了。”这么回着话,我向师公走过去,察觉到一直握着我的手没松开的无忌浑身震了一震,有些疑惑的侧头看他。
这后山日光并不强烈,无忌却伸手挡住了眼睛。我只看到他在阴影下的脸,白的可怕:“无忌,你怎么了?”
对于我的询问,无忌仅仅只是摇摇头,然后便松开手站到我背后不再动。我走到师公身边,被他老人家拍了拍脸,感觉有些奇怪。
“小青书都长这么大了,生的可真好。远桥他明明不算好看。”
没想到师公会突然提这个话题,我呆住,过了遍脑子后才想起来,笑着回话:“那定然是我娘亲的功劳。”
师公却摇头:“若是你娘的功劳,那也当和无忌一般才对,”他伸手又将无忌拉了过来续道:“无忌与他娘,实在是生的相像。”
感情我是不像爹也不像妈的娃子吗?我挑眉,怪不得爹不疼我。
“师公怎么会过来?”
“我自然要过来看看。”师公将手上的拂尘背到身后,抬步往回走:“看这大好河山,看这中原万里。”
说的我一头雾水。
晚上的时候,由于我和无忌来的匆忙,武当并未曾得到消息,所以无忌的房间还没能够整理出来,自然,这个重担就落到了我头上。
“那无忌的房间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收拾好啊!!!”我摔毛巾,怒斥负责后勤的小道士。
可惜小道士不给面子:“三年不回来回来就给老子摆脸色,老子还就不愿意给他整出个房间来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吐出来后道:“清松你放过我吧……”
这个可恶又爱损人的家伙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下巴都翘得高高的。等到看我做小陪低够了他方才松口:“屋子明天就差不多了。”
“哎……?”所以是戏弄我吗?我气得直咬牙。
向来是趾高气昂心比天高的清松此时却吞吞吐吐起来,偷眼打量了我几眼后方才道:“别的房子都放了东西,只有一间能尽早的整理出来不碍事……”
我明白了。心突然就冷了下来。
“大师兄?”清松突然变得乖巧起来。
“没事,你既然这么办,那肯定是对的。”我冲他笑,转身从屋内走了出去。
“无忌!”遥遥的就看到人站在台阶旁边,半弯了身子似乎在瞧那林立着的木桩。走过去才发现竟然是无忌。
听到我喊他,无忌站直了身子冲我摆手,随即走了上来:“青书哥,什么事?”
“没事。”我踢了踢木桩:“这个你玩过吗?”
无忌露出讶异的神色:“玩?怎么玩?”
想起来,无忌一身功力大多来自于他自身的奇遇,并不曾真正受到什么名师指点,自然也不曾用过这种东西来锻炼身形的灵活性和机变性。
“这是梅花桩。供人……踩在上面练武斗殴用。”我刚刚自觉想出了个合理的解释,背后就传来咳嗽声。
实在是太刻意了。一回头,四师叔那张老脸就凑了上来。
“四师叔。”我乖乖的喊,四师叔仅仅是点了点头,就伸手“殊”的替我把穴道给点了。
“你在这里乖乖的。我来试试五弟的孩子有多少功夫。”言罢,他一手就把无忌给甩上了梅花桩,自己也跳到了上面。
“乖乖的。”我嘀咕。四师叔没什么不好。只是生来老相,又爱好倚老卖老,动不动就对我们这小一辈的喊“乖乖的”,连带着我都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无忌在梅花桩上站得有些惨不忍睹——不论是多高的天分,做任何事情也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这梅花桩实在难打,无忌他的功夫又委实粗糙……
什么时候师公才会教授他太极拳呢?我在心里想,无忌总不可能自己开口,现如今赵敏又不知为何没有到武当来寻事挑衅,也就失去了让师公传太极拳给无忌的机缘。
即使内力独步天下身怀盖世武功,与人比武时却由于招式大开大合过于疏漏而被人钻了空子,那可太冤枉了。
四师叔似乎也发现在梅花桩上比武实在是有失公平,悻悻然的从上面跳下来直挥手:“不比了不比了,免得被说是以大欺小。”
我虽然被点了穴却还是能说话,一边在心里偷着乐一边道:“四师叔是怕败给了无忌,有失颜面吧。”
话刚出口,原本已经走过来想要给我解穴的四师叔身形一顿,拉下脸训斥我:“没大没小,你就在这给我站着!!!”言罢他竟然一背手扬长而去,再不管我。
“四师叔!!!”我叫,却没有任何反应,顿时在心里懊恼自己多嘴。说什么不好非要刺激他……想必又要在日头下面站一个时辰了。
“哈哈笨蛋……”旁边有人笑起来,我虽不能转头,却也听的出是无忌:“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我佯装暴怒训斥他:“枉我对你这么好,还不快帮我!!”
“怎么帮啊?”
也是,四师叔点的穴无忌根本不会解……啧,我思索片刻后道:“去取把伞来!”话刚说完就觉得身上一轻,再看时自己已经被抗在了无忌的背上。
……你要不要这么威武啊兄弟……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挫伤。
“青书哥你蠢的吧,拿把伞还不如直接把你扛到屋子里去算了。”
这个家伙!我气结,在光明顶见到他的时候明明又乖巧又听话,还颇有些拘谨,现在还没多少天,就变成这般没大没小的模样了。
不过……倒还神气些。比起乖巧少话的样子,我更喜欢无忌他英气勃发的时候。
但是现在,这也不是英气勃发吧!!!
终于到了时辰穴道自动解开之后我只觉得累的腰酸背痛。躺倒床上就不太乐意动弹,看无忌在旁边替我倒茶我方才想起来,今天晚上是还要同他一起睡的。
“青书哥……”
“什么?”见不得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皱眉催促:“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似乎被我说的话吓到,我方才想起自己在他面前一直都一副温文的模样,连狠话都不曾放过。
到底不比同清远在一块舒心。
“你今日在思望崖,说的是什么意思。”无忌坐在椅子上,手中不停的把玩紫砂的茶杯,也不看我,兀自开了口。
我没想到那时所说的话竟会被他听了去,吓了一跳。顿时觉得十分窘迫,只觉得仿佛心事被他人探听了去。自然不大愿意告诉他,然而无忌却并没怎么样,只是坐在那一声不吭的等着,让我觉得仿佛我不说他就一直这样一般。
从床上起来,我走过去也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在无忌对面坐下:“我呀,曾经有个小师弟。”
“嗯。”
看无忌闷闷的,我先笑起来,伸手比划了一下:“大约,也知道你的肩膀,瘦瘦的,却十分能干。比起我这个又怠惰又不听话的师兄,他要勤勉的多。”
“你大师伯十分喜欢他。”
然后呢?无忌投过来的眼神里这么问。这简直是个大难题,“六年前我下山,去找你,”听到这一句无忌的眼睛陡然睁大,先是一脸的吃惊,随即就变得愤愤起来。
“是啦是啦那个时候没认出你来真是抱歉,还望张大教主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佯装愧疚的抱拳,换得的也不过是胸怀宽大的张教主的一个侧脸。
“清远陪我下了山来。之后我次次下山,无不是同他一道。虽开始觉得这家伙累赘又麻烦的紧,然而到最后,却是他在照顾我。”想来那个时候,我其实是诸事不通,下山了也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所依据的来自于影视资料和小说里捏造的情节完全不可靠。若不是得益于清远在侧,恐怕我要混的灰头土脸才是。
“后来?”
“你急什么?”我不解,是我在感怀过去,又不是这家伙,怎么也一副急冲冲的模样。“后来,我游历够了,想要带他回武当,却被拒。那个小家伙,说是回武当……”
“回武当便再也不成了。”那时在客栈里几乎是哭的泪眼模糊的清远的脸仿佛又出现在我眼前,哭的时候还伸手把鼻涕往我身上蹭,让我哭笑不得。
哪里想得到这样的小娃娃会怀着那样的心思,甚至连回了武当师公和师父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喜欢一个男人的后果都想好了。巴巴的看着我,祈求着他所期望而不可预知的生活。
连我早在三年前便不再是他的“大师兄”也不知道,就那么满心的以为喜欢着我并且期盼我能陪他。
而当时的我呢?
带着惶惑和惊吓,我从来没想到过会遇到一个同性恋,或者在古代这叫做龙阳之癖。学古汉语的我并不算是一个开放的人,同性恋这个种群对我而言实在是太过陌生,说实话,我吓到了。
甚至觉得陪伴我三年的清远在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陌生人,我从不曾真正了解过他。
他的祈求我无力办到,最终我所做的,就是把他带回去武当。
“哪里想到,他竟然自己跑去告诉了父亲。”我深吸一口气,仰头看向房梁:“暴怒的父亲罚他到思望崖去,你知道吗?我武当的思望崖,同华山派的思过崖,其实有着一样的功用。”
“那又如何。”原本一直凝神听着的无忌此时却显出几分不以为然出来:“难道这就能让他改了么?”
说的一副若是我便死不悔改的架势。我看着好笑,你这个家伙,自己后来还不是要在几个女的之间摇摆不定……
“父亲没让他如何,父亲只是说,让我尽早成婚了事。”免得再去祸害别人。把后半句噎下,我告诉无忌:“连女孩子都找好了,我从不知道武当少侠夫人的位置那么抢手。”
清远当时就站在思望崖,竟然半点也没哭。咬着牙没理会父亲,仅仅只是盯着我。
“我对他点头,我会去成婚。”见无忌露出十分急切的模样我笑起来:“你急什么。”
他有些讪讪,抿了一口茶后问:“那,事情怎么样了?”
跳下去了。
控诉或反抗都不曾有,跳下去了。
我那时才恍然想起,很久以前,当清远还是小清远的时候曾经一副迫切又骄傲的模样告诉我,他倘若喜欢一个人,那便是一辈子。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那又与你何干!”听完我说的话,无忌却生气起来,杯子往桌上一放就站了起来:“谁让他自己跳的。”
真是……我扶额:“他跳的,又何尝不是我逼的。只是那时我怯懦难当,把一切过错都推到了父亲身上,怪他逼迫太过,怪武当难容清远。下山之后,等到日子长久,才想起来错在我。”
“清远是孤儿,死去了连个念想他的都没有。”我低语:“有我替他记着些,也总比忘了好。”
“那你就一辈子老死在这陪着?!!连……连……”无忌气的脸泛红,却没说下去。我对他摆手:“连老婆也不要了是吧。哈!”我站起来,甩手推了门出去:“你看这武当……清远不在三年,已经没他什么了。”
“连你将用的房间,原也是他的。”
“那我不用就好了。”
听出无忌声音里满是怒意和不忿,我疑惑的回头:“说什么笑话。”
“他自己尚且不要自己,青书哥又何必赔上自己!!”
我默然。他是张无忌,哪里想得到我却不是宋青书。比起那便宜父亲什么的,从我醒来开始便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清远要重要的多,别说是他,别人也无法理解我的决定吧。
“亲人或余悲,他人业已歌。”
“无忌,我只有这么一个小师弟。”
雷霆前夕
过日子就是活受罪。
我在墙角里扒拉一小块地方蜗居,对着来往每一个嘲笑我的师弟们龇牙。
屋子里面是暴怒的杨左使杨大侠杨魔头……和安抚他的无忌。
哎,恋爱自由,父母包办什么的都已经过时了嘛明明。杨左使看起来很像是容易溺爱女儿的父亲,怎么这个时候变得这么严苛。
作为“女方亲戚”,无忌自然进去安慰备受打击的杨左使,而我则是“男方代表”,只能默默的在外面等待着六叔“未来的岳父大人”息怒。
别的不说,看不出来三棒子打不出来个闷屁来的六师叔竟然下手这么快,这才几天,就把自己前任未婚妻的丫头搭上了。没想到六师叔是个闷骚,我对自己的眼力再一次产生了怀疑。
不过武当里男女有别,到底是什么时候两个人看对眼的啊!!
殷六叔又没有残废不悔也没有照顾他,啧啧。
我正不得其解,背后的木门咯吱一声开了。无忌从里面走出来,难得的有些疲色。
“如何?”我依然蹲在地上,幸灾乐祸的问他,看他现在那模样,就知道刚刚里面有一场多么艰难的劝说。
“……”无忌没好气的望我一眼,也到旁边蹲了下来:“杨左使太……根本就劝不动嘛。”
“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递了一把瓜子到无忌手里回话,没料想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风声,还没反应过来头就被狠狠的砸中,低头一看,凶器是一个紫砂茶杯。
背后杨逍的房间窗户上有个大洞。
……“我觉得我们还是换个地方。”我痛的差点飙出生理性眼泪,暗暗的想着总有一天一定要报复。杨逍你这个家伙!!!
可是不悔倘若嫁给六叔的话……我岂不是要变成她的师侄了?想了想不悔那小丫头片子在我面前抬着下巴喊“青书师侄”的模样我立刻觉得汗毛都竖立了起来,不寒而栗呀。
“他们……还是不要成婚好了。”我咕哝着发泄自己的不满,带着无忌到玉虚宫去:“算了别管他,师公有事找我们,快些去吧”。无忌跟在后面,皱眉片刻后问我:“青书哥,师公他,同意六叔娶不悔妹妹吗?”
我点头:“那是自然,六师叔的事情,当然是他自己做主,旁人干涉什么。”我说的笃定,却突然想起来清远,又有些难堪起来:“而况他二人既是两情相悦,我们又何必多加阻挠。”
“你也不反对?”无忌低低的叫:“我,连我知道也吃了一惊,青书哥你竟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有什么大不了,”我仰头看天,蓝的让人发憷:“我吃一堑长一智行不行?谈情说爱的是六叔和不悔,又不是你和我,关我俩什么事。”
无忌还有话要说,却还是吞了下去,默默的跟在我后面。
还在玉虚宫外的台阶下,就看到门口身着翠绿披甲的不悔,抱着玉虚宫外长廊上的大柱子,可怜巴巴的望着我们。
“你是要变成望夫石吗?”我走上去敲敲她脑袋,“六师叔呢?”
小丫头此时却扭捏起来,努嘴冲我龇牙表示不满,好半天才道:“张真人找他,进去了。”全然没有当初承认她和六师叔之间的感情要我们支持时那一股“我要追求自由恋爱你们都要支持我”的气势。
无忌从我身后冒头,看她颇为急切的神色苦着脸道:“杨左使那里……恐怕还有些难度。”
虽然听了无忌的话之后不悔神色一黯,可是她还是立刻振作了起来,扬头道:“没什么,他还能不是我爹了吗?”
我大概是明白为什么六师叔会喜欢她了。虽然一开始和移情作用脱不开干系,可是想必到最后,还是会被这样一个干爽利落又坚定的小丫头吸引吧。更何况是六师叔那样的人。
像光一样。
我还想要再说两句,玉虚宫的门就被拉开,六师叔从里面走了出来。很明显,比起大方的有些过分俨然一副“江湖儿女不叽歪”的态势的杨不悔,六师叔就显得拘谨多了。一看到我和无忌同不悔站在一起,立刻就不自在起来。我甚至觉得六师叔一贯白的有些病态的脸色竟然也开始泛起红来。
实在是不好意思让长辈这么纠结,我自己先冲他打了招呼:“六师叔,我和无忌先进去了啊。”
“恩,去吧去吧。”回答的迫不及待,反而让我心生不满起来,待我和无忌二人皆是半只脚踏入了宫内,我回头道:“六师叔在里面,可是让我不悔妹妹好等啊……”言罢立刻进去并关上门,不理会后面六师叔的低骂。
玉虚宫是我武当主要的建筑,师公也是常年在这里修道。一进来就能看到正前方矗立的大大的真武大帝神像——传说他就是在武当修炼成仙的。每每看到这神像我就在心里纳闷,无论如何,这位修仙之人和我江湖里名门正派的武当有什么关系呢?
师公此时并不如他以往坐在蒲团上,反而站在神像前上相,看到我们进来立刻就笑起来,伸手招我们过去:“是青书和无忌呀。”
“师公。”我和无忌异口同声的喊,连语气都一模一样。都说人在一起相处久了会相互影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把手上的香分了两份递给我和无忌,师公站到一边。我瞅见无忌有些无措,便自己先一步点着了香,默默的在心里许了愿然后再插入香炉之中——都说心诚则灵,不知道我这么一直许愿,会不会真的实现,即使原本上香并不是为了做这个。
“本来我是要找无忌的。”师公用拂尘掸了掸案桌上的灰尘道:“自听你大师伯说你救了明教弟子,现在又知道你是明教教主之后,我就一直想和你谈谈。”
那么找我事顺带的吗?我在心里嘀咕。没想到师公却宛如听见了一般看了我一眼对我摇头,吓我一跳。
“无忌和青书,可知这明教原是做什么的?”
我自然是摇头,明教不就是个所谓的魔教,说白了也只是江湖上的一个门派而已嘛?至多同波斯的总教有些许联系,还能有什么?
看无忌,也是一脸茫然。
“这明教原本的创立者,同现如今的教主选立,根本无多大干系。”师公却突然说道:“自元灭宋已有数十年,明教原本就是在宋将灭未灭之际,由数位海商秘密出资建立,为的是靠自己来抗击元兵,以期同宋军相互应和,却没想到元军未灭,宋朝倒先亡了。”
师公说的时候难得的有些动怒,他修道多年,虽心怀慈悲,大多时候却也是情绪如常。我想半天方才记起,对我们而言遥远的大宋亡国,对师公他可是亲身经历。
想必也会仇恨刻骨。
“既是秘密,那师公又如何知道的呢?”无忌此时却突然变得犀利,言语间竟有了些压迫的意味。
所幸师公并未在意,仅仅只是将我们引到一旁的偏殿道:“明教初创之时苦于没有真正的高手,曾托人上少林去请高僧出手,那时我正在少林,”说这句的时候师公仿佛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兀自露出笑意道:“做一个扫地打水的小沙弥,出资的海商派人去少林求教的时候我正在堂外打扫,听了个正着。”
说到这里,师公竟然露出几分调皮的意味,让人莞尔。
“可惜少林并未同意,那时少林于武学看护极严,对于这种要求,只当做是无稽之谈,当场便拒绝了。”
我愕然,因为在我印象中,少林寺素来是保我华夏的武林力量的一个代名词,何以如此?
“这后来,明教发展便不是为我所熟悉的了,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些绝顶高手,也是件怪事……”
我听了在心里默默的想,那是自然,那些高手和教主,所习的功夫大都是从波斯传来的,您老要是知道了,才是怪事。
“师公对我们,说这些做什么?”
听无忌问话,师公摆摆手:“原不准备说的,只是你们同我说了来时路上的情况,只怕接下来,武林和中原,又是场浩劫。”向来和善的师公此时面容变得十分严肃,竟让我也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元军占我中华,屠我子民,河山湖海无不是一片哭声。无忌你身为明教教主,这明教又恰好不同于其他的普通江湖门派,师公我还是希望,你能妥善的处置才好。”
我顿时了然,想起自己游历这些年的所见所闻,心有戚戚然,师公的意思,恐怕便是让无忌利用自己教主的地位,带领明教上下抗击元军。
原本……这也是明教会做的事。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被师公先提了出来。我回忆前些天在思望崖师公说的几句话,也感怀起来。
可是,“师公,这你找无忌就好了,找我来是做什么?”根本与我屁大的关系也没有啊!
师公看我一眼,愣是让我觉得背后发凉,一股被人算计的感觉从心底冒了出来,还来不及阻止,师公已经拉住我和无忌的手让我们握在了一起对无忌道:“你这师兄虽然武力不济,却是诡计多端,心思细腻。如今你明教上层诸多江湖人士,同朝廷斗杀人可以;御敌斡旋,恐难胜任,师公我便大方牺牲,将青书给你了。”
啊喂!!!!!师公这一席话简直是处处让我咬牙,却又找不到着力点,您到底是骂我,还是夸我,到底是给无忌增添助力,还是给他做媒啊?!!
青白法王
“神马玩意儿!!!”
我对着一旁的木桩泄愤,无忌暂时不同我在一起,杨左使作为一个中年嫁女的男人,情绪异常的不稳定,十分需要他亲爱的教主的亲切慰问。
说起来我一直有种感觉,这杨左使似乎总在不着痕迹的避免无忌长时间同我在一起,就更是在防备我一般。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怕我把他教主吃了不成?原本的宋青书虽然是对无忌没什么好感,但是现在我这些天的表现难道还不能表现出我和我无忌师弟感情很好吗吗吗吗?!!
被我拳打脚踢用来泄愤的木桩原本是给我武当弟子做基础训练用的,如今被我踹了几脚,立刻就断了,徒留旁边几位小我几辈的新生弟子在一旁嬉笑。
老脸无处搁啊。
我还在这边自怨自艾,就听到前院一声长啸,音调尖细的让人耳朵发痛,紧接着,便是一句与人脑子要发生共鸣的“明教张教主座下白眉鹰王,青翼蝠王,前来拜会张真人。”
具有如此强大的穿透力的声音,非要让我来找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宛如重低音炮一般的震的人连心脏都要鼓弄起来。
原本站在我身边练习的小弟子们个个都放下手中的剑,脸上露出惊疑又好奇的神色,我一笑,拍手道:“好了好了,不用再练了,去前堂看看吧。”
旁边同样是来监督的清绝哼哼一声,幸灾乐祸的道:“嘿嘿,你让他们去,到时候倒霉的肯定是你,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二师叔那么好脾气,哪能啊哈哈哈——”
“你这话说的,好没底气。”
被戳到痛处,我皱眉。二师叔俞莲舟脾气很好,待弟子也向来是宽厚有加,却不知为何独独对我比我爹对我还要严格,虽不至于动辄打骂,却也时常甩我几个脸色。让我时常怀疑在我没穿来之前正版的宋青书是不是就干过什么欺师灭祖的事情……
由于自己刚刚陪同师侄们练武,因此我虽然想去前厅看看,最终却还是先回去自己的房间换一套衣服。连头发都绑着乱的很。
清绝则是早就按捺不住的跑去围观,他在这武当上鲜少下去,对外人多少还是有些好奇心。
这些个师弟,怎么个个都长不大的模样。
进了房间我才发现里面还有人,吓了一跳,无忌站在床边正再换衣服,看见我也是一脸呆愣:“青书哥?”
“你怎么还在这?”我纳闷:“青翼蝠王白眉鹰王都来了,无忌你不去看看?”
无忌顺手将头发扎了起来回话道:“立刻去,我也没想到外公竟然会来。”这些天一直都有些沉郁的无忌此时语气轻快起来,看来确实十分高兴。毕竟这世上,他的至亲也就只有这一位了。
我点头:“刚刚听鹰王喊话,老人家身体不错,内力充沛精力旺盛,好得很。”顺手从无忌手中把梳子拿了过来:“本来我还疑惑怎么蝠王来的这么慢,没想到竟然是等鹰王,这下子就放心了。”
“嗯?”无忌走到我身后,把他用的铜镜递给我——每每看到这镜子我就头疼,照出来的人物扭曲的不成人形,幸亏现在我给自己梳头的技术好歹还算到家,否则就悲剧透了。
“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嗯。”
见无忌出了门,我方才慢腾腾的挪到床上躺倒,胸闷哪。昨晚上被师公耳提面命了一晚,意思大多是告诉我江湖如何朝廷如何,明教如何无忌如何,还有我应当如何。
难道真的要陪着无忌替他打江山吗?驱逐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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