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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吱吱)至523章终章完结-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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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他此刻站在她的面前,她既没有问他为什么来,也没有问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仿若他是天上舒卷的白云,山间流淌的溪水。该来的时候来,该走的时候走,根本不用问什么,而她,相信他自有他的道理!

    宋墨朝窦昭望去。

    她正在吩咐那几个婆子摆弄花草。

    天边的晚霞给她的身影镀上了一层箔金,有种如幻境般的光彩。

    他这才发现她有双完美的杏眼。就像母亲养的那只波斯猫一样,眼角还微微有些上挑。当她睁大了眼睛的时候,纤细的睫毛卷曲着向上翘起来。把她的眼睛衬托得分外明亮,分外澄净,却又始终带着几分冷艳的妩媚。

    宋墨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详和,安宁,踏实。

    有一个能让自己畅所欲言的人。真好!

    他抬起头来,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气。

    仲秋时节还带着几分暖意的空气在鼻尖萦绕。让人的心都跟着暖了起来。

    ※※※※※

    天还没有亮,宋墨就起了床。

    一下午辛苦的劳作,不仅让他胃口大开,连吃了两大碗面条,而且倒头就睡,一夜安眠,连身都没有翻一个。

    就像被甘露滋润了干涸的禾苗一样,他神清气爽,心情前所未有的平和。

    他吩咐陈核:“留下十两银子,我们启程回京都。”

    陈核愕然,道:“您还没有用过早膳呢!”

    “路上买点干粮吧!”宋墨淡淡地道,“辽东那边等不得了。”

    陈核恭谨地应“是”,吩咐了随身的护卫,给了守门的婆子十两银子,一行人悄然地离开了田庄。

    他们走的时候,窦昭已经醒了。

    寂静的早晨,一点点的声响都会显得格外的清晰。

    她听着他们开门的声音,听着他们牵马的声音,听着他们和婆子小声说话的声音,听着马蹄声渐行渐远……周遭复又渐渐安静下来。

    窦昭用被子盖了头,把自己藏在黑暗中,开始睡回笼觉。

    ※※※※※

    祖母在崔家庄住了三天,回来的时候拉了一车东西。其中还有妥娘为窦昭绣的几方帕子,几条汗巾。

    红姑道:“她说她这几年只顾着照顾孩子,手都生了,别的东西不敢做。这几方帕子和汗巾您要是觉得好用就用,不好用来赏人好了。”

    窦昭笑着点头。

    祖母问她:“我不在的时候,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窦昭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就是大家都盼着今年的冬小麦有个好收成,准备立冬那天在城隍庙里祭土地公,求土地公保佑下半年风调雨顺。”

    “是吗?”祖母困惑道,“怎么陈三的媳妇说前几天有个年画一样的后生在我们家投宿呢……”

    窦昭不动声色地道:“是有个人投宿来着,还帮我干了点活。至于人长得怎样,我还真没有注意。”

    祖母不再说这件事,去田里看了看,又在田庄住了两天,和窦昭一起回了县城。

    

VIP章节 第一百三十八章 妒忌

    真定县城人声鼎沸,马车刚驶进城门,窦昭就听见有人在高声喊:“快去东窦领赏钱啦!”

    祖母大吃一惊,连声问红姑:“领什么赏钱?”

    窦昭乍听也有些奇怪,略一思忖就明白过来,见祖母询问,笑道:“估计是伯彦中了举人。”

    “是哦!”祖母听着高兴起来,催着红姑,“快去问问!”

    马车停了下来,红姑随便拉了个路人寻问。

    “窦家的五少爷中了举人,太夫人派了人在门口打赏,去晚了就没了!”说话的人匆匆交待了一句,撒腿就跑。

    “哎哟,这可真好!”祖母喜上眉梢,“窦家又要出大官了!”对这个轻怠她多多的人家没有半点的怨怼。

    窦昭不由紧紧地握住了祖母带着茧子的手。

    如果没有祖母,前一世的她或许会变成一个尖酸刻薄,整天只知道恨天怨地的人吧!又怎么可能丢开窦家的种种不是去过自己的好日子呢?

    回到家,窦昭准备了些笔墨纸砚做贺礼,和窦明一起去了东府。

    窦启俊的母亲三奶奶穿了件崭新的宝蓝色如意纹的杭绸褙子,脸上笑开了花,团团转着应酬来道贺的女眷。

    窦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窦昭告诉她:“你不想来就别来,多的是借口。既然来了,就给我高高兴兴的。”

    窦明娇憨地笑,凑到窦昭的耳边,低声地道:“那天晚上,我看见纪咏去找你了!”语气却十分的恶毒,透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窦昭退后两步,仔细地端详眼前的女孩子。

    “窦明,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大家不用矫情地遮掩什么,我觉得这样挺好。”她沉声道,“你如果愿意,当然也可以日日盯着我过日子,只要我赞同的,你都反对;只要我反对的,你都赞同。甚至是为了让我不痛快,让自己低贱如泥。可我却不会因为你而改变什么。这一点,你要记好了!如果你觉得纪咏找我的事有损我的闺阁清誉。你可以站在西窦的大门口去嚷,我保证,我决不会拦着你。”

    窦昭依在庑廊的栏杆上。豆绿色绣着鹅黄色柿蒂纹的湘裙撒在地上,姿态随意之极,却有种漫不经心的轻蔑扑面而来,像把利剑狠狠地扎在了窦明的心上。

    “你别得意!”她忍不住威胁窦昭,“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哭着求我!”

    威胁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

    如果说这句的人是宋墨,她可能会瑟瑟发抖吧?

    念头闪过,窦昭哑然失笑。

    如果是宋墨,他肯定不会说出这样幼稚的话来吧?

    他会直接做到,让你哭着去求他。

    她的神色突然间有些恍惚。

    京都到辽东快马加鞭也有月余的路程,所以辽东总兵三年才回京述职一次。皇上既然训斥宋墨。可见对他还是恩宠有加的,若是突然间想起他来下旨召见而他又不在京都……可真是件让人头痛的事啊!

    站在窦昭对面的窦明气得心尖直哆嗦。

    窦昭竟然轻视她至此!

    她很可笑吗?甚至连应酬都懒得应酬她一下吗?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让窦昭后悔的!

    窦明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指甲扎得她的手掌生痛。

    ※※※※※

    东窦的后花园,荷花已残,桂花余香,贴梗海棠冒出蕾来。一景过去还有一景。

    女眷们嘻嘻哈哈地在花厅落了座,纷纷恭贺已育有一子。如今正怀着身孕的戚氏有福气。

    戚氏红着脸,不停地道谢。她的胞妹小戚氏嫁给了五奶奶的侄儿,此时和五奶奶并肩而坐,眉眼间笑意盈盈,显然很为姐姐高兴。

    七堂哥窦繁昌的长子蔻哥儿在花厅外探头探脑。

    窦昭悄悄地朝着他招手。

    她上一世和三伯父走得近,连带着和三伯父家的两位堂兄窦繁昌、窦华昌两家也很熟,蔻哥儿更是她看着长大的,自然感觉到亲切。

    蔻哥儿满脸兴奋地贴着花厅的槅扇跑到了窦昭的身边。

    “四姑姑,”他稚声稚气地道,“安源哥让我给他找支香……”

    窦昭一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门外一直在放挂炮,孩子们淘气,常常会捡了那些没有炸开的炮竹用香烛点了玩。因挂炮的信子比一般的炮竹都短,常常会有孩子炸了手或是伤到了其他方了,特别的危险。大人通常都不让孩子玩这些。安源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肯定不是窦家的孩子,十之八、九是窦家姻亲的孩子。他们定是看着蔻哥儿年纪小,又是窦家的孩子,所以怂恿着他向大人讨香烛。

    “那些被人丢在地上不要的炮竹有什么好玩的?”她怎么能让蔻哥儿跟着这群人玩,哄着他道,“赶明儿四姑姑给你买一大堆炮竹就是了。今天有新鲜的秋梨,四姑姑给你削梨子吃,等会让素兰陪着你去林子里看鸟,好不好?”

    蔻哥儿的口水立刻流了下来。

    他乖乖地坐在窦昭脚边的小杌子上吃梨子。

    小戚氏看了就低声问五奶奶:“四姑姑说人家了没有?”

    为了表示亲热,她跟着她姐姐称呼窦家的众人。

    她的小叔父到了说亲的年纪。

    五奶奶是知道的,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道:“你可说晚了一步,我们家四妹妹,可是要做侯夫人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何况窦昭已经定了亲,她并不忌讳有人看中窦昭,反而觉得这是窦昭的荣耀——姑娘家嫁了人,就会如同珍珠变鱼目,耀眼的也只有这几年。因而声音特别的大,满花厅的人都听得见。

    小戚氏这话问得是可进可退,倒也不尴尬,又是个聪明人,凑着趣儿直道“恭贺”。

    窦昭向来不是扭捏之人。笑而不语,大大方方地随她们议论,众人就更无所顾忌。

    “我们四妹妹也是个有福气的。要不是自小和京都的济宁侯定了亲,恐怕就要嫁入阁老府了。”二奶奶自从为邬家保媒不成,一直是块心病,如今有机会在众姻亲面前为窦昭正名,她自然是不遗余力,说话的声音一点也不比五奶奶小,“当初何家的人听说四妹妹早就定了亲,可是惋惜了好长时间。”

    三奶奶娘家的嫂子就仔细地打量着窦昭。点着头道:“四小姐的耳垂又大又饱满,是个有福气的。”

    “那是当然!”三奶奶和窦昭的关系不一般,当然要抬举窦昭。笑道,“你们是不知道啊,老济宁侯去世的时候,他们家姑奶奶派了人来,说要百日之内迎娶。把我们太夫人气得,直嚷着要退了这门亲事。谁知道这话音还没落地,济宁侯就派了自己的乳娘来,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还直说是因为家里没有主持中馈的人。并不是想怠慢四妹妹。然后中元节送莲灯,中秋节送粽子,重阳节送菊花。没有一个节气落下来的,我看倒是真心实意地想快点把四妹妹娶回去才放心的样子。”

    大家都掩了嘴笑,神色间均露出或多或少的羡慕来。

    窦昭却暗暗叹气。

    前世今生,魏廷瑜喜欢的,始终是她的颜色。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困惑。

    男人不喜欢女人的颜色还能喜欢什么?

    难道还让他和你做知己不成?

    话虽是这么说的,心里也明白。可想想正经夫妻一场,最后还是会因色衰而爱驰,又有什么意思?

    到底还是小瞧了她。

    顿时有些兴味阑珊起来,抬头却看见了独自坐在荷塘边的纪咏。

    他穿了件青莲色直裰,呆呆地坐在青石长凳上,秋日的阳光透过已快凋零的桂花树枝投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片变化莫测的斑驳光影,让他冷漠而颓然,看上去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纪咏,从来没有这样安静的时候!

    出了什么事呢?

    窦昭不由暗暗猜测。

    而坐在她身边的窦明心里却像揣了把火似的。

    她死死地咬着唇,生怕自己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来。

    不就是要嫁给一个侯爷,大家用得着这样巴结她吗?

    那侯爷不过只有个闲差,是能帮着窦家的子弟谋个一官半职?还是能帮着五伯父在内阁里说话?

    这些妇人,每天只知道针头线脑的,没有一点见识!

    何况她还没有嫁进去。

    说不定哪天出点什么意外,这门婚事就会黄了呢?

    窦明眼底掠过一丝讥讽,就看见柳嬷嬷请大家移驾到二太夫人那里去,说是二太夫人在自己的院子里设宴招待大家——这宴请的费用就是二太夫人的体己银子了。

    众人少不得又恭喜三奶奶和戚氏一番。

    三奶奶和戚氏眉开眼笑,喜不自胜。

    倒不是差这点银子,而是二太夫人拿了体己银子为侄孙庆祝,体现了二太夫人的喜悦和爱护之情。

    一群人又说说笑笑地往二太夫人那里去。

    时刻注意着窦昭的窦明就发现窦昭渐渐落到了众人之后,在她们拐过紫藤架时,窦昭突然不见了。

    窦明在心里冷笑,停下来折了几枝紫藤花,见众人已走远,她匆匆往花厅去。

    中途,她看见了站在荷塘边的纪咏和窦昭。

    “你怎么坐在这里?”窦昭调侃着纪咏,“难道是因为我们家出了个少年举人,纪表哥不能像从前那样风头无二,所以有些失落了?”

    如果是平时,纪咏听了这话会立刻跳起来毒舌地反击到她毫无招架之力,可今天,纪咏却只是抬头望了她一眼,语气怏怏地道:“我正在算账。”

    ※

    补3月26日的更新!

    PS:在评论区里看到很多姐妹关心的留言,谢谢大家,我知道长期熬夜对身体不好,但这个月承诺加更到底,还是想办法克服一下,但不管欠多少债,也不会因为数量而降低质量的,正是因为想保质保量地写好,所以这段时间才会有点慢,这个还请大家放心。

    O(∩_∩)O~

    ※

VIP章节 第一百三十九章 算账(加更求粉红票)

    窦昭听得发愣,隐隐有种多此一举的感觉——他纪咏是什么人,用得着人同情吗?一时的安静,也不过是为了制造更多的喧嚣罢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慢慢地算好了。”她扭头就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喂,喂,喂!”纪咏却拉住了她的衣袖,“你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坏?我不过说了一句,你听都没听完,扭头就走!”立刻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

    窦昭为之气结,甩着衣袖,道:“你不是在算账吗?我站在这里岂不是会打扰你……”

    “没有,没有!”纪咏忙道,松开了手,请窦昭一旁坐,“我正想找你商量商量。”

    窦昭见他没事,哪里还有心情听他胡言乱语,道:“有什么话回去了再说,二太夫人宴请女客,我也要过去凑热闹。”

    “哦!”纪咏点头如捣蒜,“那你快去,我们晚上再好好合计合计这事。”

    在这些事上他一向很有分寸。

    窦昭转身离开。

    太湖石假山后面露出窦明的半张脸。

    到了晚上,窦昭和纪咏在花园里碰面。

    大红灯笼的光照在纪咏的脸上,让他的眉目更显俊朗。

    他扳着指头数道:“我今年十六岁,明年中个进士,十七岁;庶吉士三年散馆,二十岁;然后到六部观政,三年以后混个从七品的右给事中或是詹事府主薄厅主薄、太仆寺主薄厅主薄之类的,就二十三岁了;再三年,升个七品……这样算下去,我要升到正二品,最少也得五十三岁!”他说着,打了个寒颤,“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考进士一点也不划算!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中举之后立刻参加春闱的,好歹也能节省几年,五十岁的时候做到正二品。”

    窦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说他什么好,没好气地问他:“那你准备怎么办?”

    前一世倒是以圆通法师的身份不到三十岁就做了礼部侍郎,正三品。

    “我也正在苦恼,”纪咏说的是苦恼,眼睛却亮晶晶的,看不出一点苦恼的样子。“你说,有没有什么捷径能让人不用这样苦苦地熬资历?”

    能!

    出家当和尚!

    念头闪过,窦昭瞪大了眼睛。

    难道上一世。纪咏就是因为这样才去当和尚不成?

    可那也得有足够的运气遇到个因为圈禁了自己父亲,杀死了自己哥哥而问鼎大宝,每日寝食不安,因而开始特别信奉佛教的皇上才行啊!

    她觉得自己的额头好像在冒汗。

    要是知道他前世是什么时候出的家就好了!

    窦昭掏出帕子来擦了擦额头,道:“听说梁青是四十三岁入的阁。孙怀四十四岁入的阁,王箕四十六岁入的阁……”

    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家伙继续出家当和尚吧!

    六伯母每次提起来他来的时候,不知道多高兴,多荣耀!好像他就是纪家的希望,纪家的未来似的。怎么也要哄着他考个进士之类的再说。

    “我就知道,这话只能跟你说!”纪咏听着。兴奋地一掌拍在了窦昭的肩膀上,窦昭身子一沉,肩头立刻火辣辣地痛起来。

    她不悦地喝道:“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干什么?”

    “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纪咏连声道歉,一弯腰,从石桌下面摸出一大卷纸来。

    他把纸卷摊开来,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道:“我把近百年的内阁大学士的履历全都列了出来。你看看!”

    灯光昏暗,窦昭哪里看得清楚。可她要是不陪着纪咏疯。纪咏还不知道要祸害谁去?至少她不会轻易被纪咏所蛊惑。

    她吩咐素兰去点盏灯来。

    素兰应声而去。

    纪咏却迫不及待地介绍起那些名人来:“……梁青是因为做过仁宗皇帝的师傅,仁宗皇帝一登基,就把他从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提到了正二品的礼部尚书,皇上有六位皇子,最小的今年也有十三岁了,我就是想弄个从龙之功,也有点晚了……这个不行!孙怀是因为显宗皇帝要整治官吏,他正好有刚直不阿、清正廉明有名声,皇上才让他做了刑部尚书,可在此之前,他在琼州做了整整十二年的县令,我可不想为了当个尚书就跑到琼州去晒太阳……这个也不行!王箕是仁宗皇帝还是太子时,太宗皇帝要废了仁宗皇帝,王箕在都察院御史的时候曾上书为仁宗皇帝辩护,仁宗皇帝登基后,提擢他做了吏部尚书……”他说着,摸着下巴沉吟道,“王箕这一招倒可以试一试——当今皇上虽然有些喜怒无常,但总的来说还是个仁君,对御史的弹劾什么的也能容忍,不过若是想让皇上和太子之间有罅隙,这件事有点难度……”

    窦昭已经听得大汗淋漓。

    有这样求官的吗?

    他是不是太自大了些?

    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什么事都要照着他的意愿行事!

    “你是只想出名?还是想做官?”她问纪咏,“或者是要给家里人一个交待?”

    “这有什么区别?”纪咏两手一摊,道,“想出名,自然得做官,做了官,也算是给家里一个交待了。我寻思着,得想办法四十岁以前做到尚书,这样还有三十年我就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别人也不会因我特立独行而觉得我匪夷所思了……”

    窦昭实在是忍不住了,斜睨着他:“你敢肯定你能活到七十岁?”

    “人生七十古来稀。”纪咏大言不惭地道,“我怎么也得活个差不多吧!”又道,“不过,我觉得我最少也能活到八十一。”

    窦昭觉得自己和他生气真是白费表情,道:“这都是以后的事,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考个前三甲吧?考不中进士,你说的这些都是白搭。”

    “我也这么觉得。”纪咏很认真地点头,“但比起谋划怎么做才能最快成为正二品大员。考进士只是件小事。”

    窦昭气极而笑,道:“那你做佞臣或是奸臣好了!”

    “这也是条路哦!”纪咏严肃地道,“我还真没有往这上面想。看来多一个人商量果然就多一条路啊……”

    窦昭语凝。

    纪咏哈哈大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窦昭望着这样的纪咏,只好长长地叹了口气。

    纪咏忙道:“四妹妹,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胡来。可这世上的事真的是很无聊,我要是不自己给自己找点趣事,只怕会被闷死。”话说到最后。已有几分唏嘘。

    窦昭哼道:“所以说‘人皆生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嘛!”

    “不错,不错!”纪咏抬手就朝窦昭的肩膀拍去。又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把手缩了回去,大声道,“就为四妹妹这一句话,也应当浮一大白。”然后又不无遗憾地道。“你怎么是个姑娘家?要是个小子该多好!”

    窦昭已经懒得理会他了。

    花园的南边就传来了一阵喧哗。

    纪咏站起身来。

    窦昭也有点奇怪。

    素兰去拿个灯,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两人正在那里张望,就看见窦明搀着祖母,在一大群丫鬟媳妇的簇拥下走了过来,窦明的贴身丫鬟季红和红姑在前面提着灯,素兰手捧着盏宫灯。委委屈屈地跟在祖母的身后。

    窦昭冷笑。

    纪咏更是额头青筋直冒,咬着牙低声对窦昭道:“上次我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这次你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

    窦昭没有做声。

    桌上摊着的一大堆写着字的纸给了纪咏借口:“……找四妹妹问问。有没有这些人的生平?”

    祖母和善地点头,道:“有什么话白天说就是了。天色太晚,夜风又大,小心把灯给烧着了。”

    两人齐齐应喏。

    在窦明得意的目光中,祖母让窦昭扶着她回了屋。

    只是刚一进门。还没等窦昭开口说话,祖母已道:“我知道。纪公子虽然喜欢胡闹,却是赤子心肠,你更是事事心中有数,你们俩人断然不会做出什么让大人们操心的事。只是明姐儿既然找了我来,她就可以找第二个人,你们总归是要避避嫌。以后有什么事,就到我屋里来说。”

    祖母的信任让窦昭眼眶微湿。

    她恭敬地应是,服侍祖母睡下了才离开。

    窦明却一直在外面等她。

    看见窦昭出来,她笑语殷殷地喊了声“姐姐”,道:“您说,我明天要不要也跟二太夫人说说?”

    “说吧!”窦昭笑道,“刚才纪表哥跟我说,上一次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和你一般计较,这一次,他谁的面子也不看了。”

    窦明脸色微白,色厉内荏地道:“他还敢倒打我一耙不成?”

    窦昭微微一笑,和她擦身而过。

    接下来的几天窦昭一直被祖母叫去做针线,纪咏则乖乖地呆在鹤寿堂读书,窦明跟着婉娘学弹琵琶,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素兰不免有些嘀咕:“纪公子到底有什么打算?”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素心告诫她:“这是小姐和纪公子的事,你不要从中搅和。”

    素兰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趁着变天,主动请缨去给纪咏换厚被褥,悄悄地打量纪咏。

    纪咏当做没看见。

    素兰抓耳挠腮,最后只能沮丧地给纪咏曲膝行礼,准备退下去。

    纪咏这才慢腾腾地道:“你放心好了,我正在想什么事能让你们五小姐一辈子都后悔不己!”

    ※

    兄弟们,姊妹们,今天的加更!

    更新为了保险,大家还是明天看吧!

    不过,我看到了更新调整正常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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