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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吱吱)至523章终章完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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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田州所产的盔甲,素来都只供军中的,沈青想要弄一件很麻烦,但对其父在五军都督府任右军都督,分管广西卫所的董其来说,却是件易如反掌的事。
沈青闻言一喜,毫不客气地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子的眉头微微地蹙了蹙。
和沈青说说笑笑,好像并没有注意太子的董其却笑道:“我这可是打了我老爹的旗号私下偷偷订制的,你到时候千万别说漏了嘴。”
太子听着面色果然好了很多。
顾玉看着撇嘴。
宋墨瞥了顾玉一眼。
顾玉立刻又恢复了之前的恭敬。
只有沈青,什么也不知道,盔甲还没有到手就在那里发着愁:“那我怎么说好?”
顾玉望了望天。
董其促狭地笑道:“就说是从宋大那里顺的。”
太子、沈青和顾玉都不由愣住。
宋墨却淡淡地说了句“可以”。
他一本正经的,硬生生地把个场面弄得无比严肃,没有了一点调侃的味道。
沈青不由呻/吟:“天赐,你就不能随意点?难怪别人都叫你宋大。”
太子呵呵地笑。
一群衣饰华美的年轻人穿过正要巡防的军士队列结伴而来。
他们都是勋贵之家的子弟。因为秋围,没有平日那么的拘泥。
众人纷纷给太子行礼。
太子温声和他们寒暄着。
每个人的名字都记得,每个人的情况都了解,谈话的内容包括了“听说你们家太夫人摔伤了腿,好些了没有”、“在金吾卫当差还习惯吗”、“成亲的日期定了没有”……每个被问到的人都一副如沐春风的表情。
宋墨就看了顾玉一眼。
顾玉冲着宋墨嘻嘻笑。
大家簇拥着太子去了太子的营帐。
宋墨的帐前只剩下了宋墨、顾玉和董其。
三人鼎足而立。
七、八个穿着胖袄挂着锁子甲腰配大刀的年轻军士朝这边走过来:“这里是英国公世子爷的营帐吗?我们是五军营左哨和右哨的,今年奉召参加秋围的骑射,特来拜会英国公世子爷。”说话的人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董其的身上,“早就听说英国公世子爷乃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董其脸上已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正要说什么,有人边高声喊着“宋世子”。把董其的声音压了下去,边走了过来:“您好像比去年又长高了一点。今年我老殷没资格参加秋围的骑射了,带了几个后辈末学来给您打声招呼,您可小心了,别把皇上的金吾卫副指挥使给输了!”
说话的人身高八尺。浑身的横肉,走起路来一抖一抖的,壮得像头熊似的,他声若洪钟地哈哈大笑着,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因为踌躇满志而神采飞扬的年轻人。
此人名叫马友明,是宣同总兵马毅超的儿子。在神枢营当差。四年前,秋围他得了第一,结果九岁的宋墨却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他这个头名被孤零零地撇在了一边。第二年,他以一箭之差输给了宋墨,再次被人无视;第三年,他仍旧屈居第二。
他今年升任神枢营副将,怎么还好意思和这些没有实职的年轻人争名次?
看见顾玉。马友明嘿嘿笑道:“小姑娘,你又跟着世子爷来看热闹了!”
顾玉气得脸都歪了。跳起来就骂,满嘴污言秽语,把这些军营里摔打惯了的汉子都听得目瞪口呆。
马友明全当没听见,径直上前给宋墨行了个礼,揪出身后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道:“世子爷,这小子叫姜仪,是登州卫指挥使的儿子,家学渊源,我们神枢营就指望着他和您拼一拼了!”
马友明的人哗啦啦上前给宋墨行礼。
宋墨还了礼,朝着姜仪笑着点了点头。
先前跟董其说话的人顿时有些呆滞,过了片刻才睁大了眼睛望着宋墨:“你,你就是英国公府世子爷?”
宋墨点头。
马友明已揽了宋墨的肩膀:“我们难得见一次,去你营帐里喝酒去。”目下无尘地从董其身边走了过去。
五军营的人顿时炸了锅。
“怎么会这么年轻?”
“真的假的?瞧他那样子,细皮嫩肉的,只怕从来没有做过重活,怎么会得了第一的?”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董其脸色阴沉沉得像快要下雨似的,悄悄地离开了宋墨的营帐。
※※※※※
接下来连着两天的狩猎宋墨都只是在一旁观战,直到第三天的骑射比赛开始,他这才换了戎装出现在校场。
宋墨的坐骑飞度是匹千里马,先天就占了优势,以超出第二名三个马身的成绩毫无异议也毫无悬念地夺得了马术的第一名。
射箭比赛开始,他做为去年的第一名排在了最后一轮出场。
没想到另一头站的是董其。
他沉静地朝着宋墨微笑着点头,目光却凛冽如霜。
宋墨笑了笑。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射箭上。
很快,内侍吹响了牛角号。
比赛开始。
一开始,宋墨很稳,箭箭中靶。可越到后来,他的失误越多,还有支箭堪堪地射在了靶子上,略一恍神只怕就会脱靶落空。
看台上的人都不由地“咦”了一声,坐直了身体,神色紧张地注视着校场,这其中也包括了皇上和英国公、广恩伯。
宋墨可能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状态不好。他没有继续射下去,而是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开始张弓满弦。
之后的几箭都射得很好。
尽管如此。两项成绩累加,宋墨只排在了第二。
排在第一的是董其。
他是继宋墨之后,这么多年以来在秋围中第二个取得骑射比赛第一名的勋贵子弟。
排第三的是姜仪。
姜仪望着宋墨,很替他惋惜——宋墨只输了董其一箭。
而董其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眉宇间难掩其意气风发。耳边又响起父亲的话:“……从前我不让你参加秋围的骑射,是因为你没有击败宋墨的把握,与其给宋墨锦上添花,不如韬光养晦,等候时机。这次蒋家出了事,宋墨不可能不受影响。能否夺魁?能否一举击败宋墨?就全看你自己了!”
现在。自己终于站在了宋墨的前面。
看台上却传来皇上气极败坏的咆哮:“把宋墨那个小兔崽子给朕拎进来。他是怎么比试的?朕闭着眼睛都能比他射得好……”
宋墨被叫了进去。
“臭小子,你这些日子都在家干什么?”皇上的声音震耳欲聋地回荡在校场上,“你知不知道你把朕的金吾卫副指挥使给输了?”又道。“听说你还学会了赌博?秋围在即,你不好好在家里准备,跑去跟一帮乱七八糟的小子厮混些什么?你要是再不把事当个事,朕就把你的腿给打断了,把你丢到旗手卫去给朕牵马。不,丢到丰台大营去……”
校场内外一片寂静。
皇上会骂太子、骂辽王、骂汪渊。甚至会骂皇后娘娘,却从不骂内阁大臣,侯伯公卿,可这次,却骂了宋墨。
所有人的目光,都艳羡地落在了宋墨的身上。
董其脑子里糟糟,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既然宋墨犯了错,皇上真想罚他,为怎么不把他丢到西北大营去?
丰台大营,不知道有多少勋贵子弟削尖了脑袋都进不进去。
这是惩罪还是恩宠?
自己得了第一名又有什么用?
此时皇上关心的、诸位王公大臣眼中的,却依旧是宋墨。
※※※※※
回来的路上,宋宜春和儿子同坐一辆马车。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先商量我?”他又急又气,面孔涨得通红,“要是皇上以为是我教唆你去试探皇上的,我们父子今天还能走得出怀来吗?你今年也有十三岁了,怎么还像个三岁的孩子似的,一点都不懂事啊!”
自己的儿子自己还不了解,他是那种别人说几句话就会心浮气躁的人吗?
宋墨只能朝着父亲歉意地笑。
他把自己当大人,谁知道在皇上眼里他还只是个孩子。
宋宜春叹了口气,道:“以后再也不可如此了,知道吗?你舅舅们出了事,我们理应帮忙,可也不能把自家给搭进去。什么事,都要有个度。还好皇上没有生气。若真有圣旨下来,能去丰台大营谋个实缺,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一路啰啰嗦嗦回了英国公府。
刚踏进上房的门,就听到了蒋氏一阵压抑的哭泣声。
蒋氏遇事一向刚强。
宋宜春和宋墨都神色一紧,快步进了上房。
蒋氏伏在贵妃榻上,哭得气若游丝,贴身服侍她的丫鬟和媳妇子也哭得伤心欲绝。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来,眼泪落得更急了:“三哥他,他病逝了!”
如晴天霹雳,直轰得宋墨耳朵里嗡嗡作响,半天才听清楚周遭的声音。
号称智囊的三舅去世了,没有了薪火相传的人,留下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五舅,蒋家怎么办?那些随着三舅一起流放铁岭卫的年轻子弟,又该怎么办?
恍惚中,他听到父亲略带几分犹豫的声音:“你看,要不要让天赐去一趟辽东?借口奔丧去会会辽王,请他对五弟多关照关照?”
蒋家五岁以上的男丁都被流放到了铁岭卫,其他的人都跟着梅夫人回了老家,不知道有没有人去拜祭……
蒋氏感激地望着丈夫,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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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困了,错字只有明天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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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更新明天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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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章节 第一百三十六章 着迷
蒋兰荪的死讯,是陈曲水传给窦昭的。
他在信中不无遗憾地道,蒋家以后将会很艰难。
窦昭明白他的意思。
一个家族得以传承,是因为有长辈的言传身教,薪火相传。
蒋柏荪做为幼子在京都侍奉梅夫人,不仅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而且从来没有离开过京都。他的哥哥们在福建与人浴血奋战的时候,他却在京都锦衣玉食;他的哥哥们在和朝堂上的阁老们斗智斗勇的时候,他却在肆意纵情,声色犬马,否则,也不会在外面偷偷地养外室了。
现在有经验、有见识、身受重伤却以无比的毅力坚持到铁岭卫的蒋兰荪病逝了,从来不曾上过战场、没有见识过战争残酷的蒋柏荪却活了下来。蒋家在他的带领下,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传承中断,这个家还能重新站起来吗?
窦昭并没有陈曲水那么多的伤感。
前一世,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的谋划部署,全被碾成了齑粉,没有发挥任何的作用。这一世,蒋家得以保全一部分人的性命,从此退出杀戮场,做一个普通的富户,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她只担心宋墨。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迟迟不把陆鸣招回去。
自己是因为陈先生的缘故装聋作哑,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若说是对自己不放心,可蒋家的事早已告一段落,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
想到这些,窦昭心里就有些烦躁。
明年自己就要开始全心全意地着手和魏家退亲的事宜了,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和宋墨这样耗着。
窦昭把信收了起来,吩咐素心:“你去跟车夫说一声,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启程去田庄。”
今年的冬小麦颗粒无收。玉米却大获丰收,田庄里的人一商量,派了几个长者来和祖母商量,玉米他们不缴租子,留着做口粮,下季种的冬小麦全部都归窦家所有。
玉米不管怎么做都粗糙得难以下咽,小麦却不同,磨成面粉,做馒头、面条都是很好吃的。
这是田庄雇农的一片心意。
祖母十分的感动。
这几天正是冬小麦播种的时节,她老人家决定和窦昭一起去田庄看看。
祖母精神抖擞。穿了件沉香色素面细棉褙子,脚上是方口青布鞋,鬓角略带几根银丝的头发整整齐齐地绾了个圆髻。通身没戴一件首饰,显得十分干净利落。
看见窦昭,老人家的兴致更高了。挥着手:“走,我们去田庄!”又道,“天天只能在院子里莳花弄草的。把我可憋坏了。”
窦昭歉意地笑,心里却道:若是能保住您老人家的性命,这不孝的罪名我愿意背了。
大家说说笑笑地往二门去,迎面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纪咏。
他不知道从哪里拉了大半车的书,正差遣着贴身的随从搬下车。
“崔姨奶奶,四妹妹。”一般的情况下。他谦逊有礼,亲切随和,人见人喜。“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自从他在祖母面前说什么寺庙的主持都是些贪得无厌的虚伪小人之后,祖母见他如见妖魔,避之唯恐不及。可今天阳光下的纪咏笑容俊朗,目光真诚,又让她不免在心里嘀咕:难道夏天的讲佛会上有菩萨显灵。也把他收做了弟子?因而没有像往常那样怕纪咏拉着她再说些有辱菩萨神灵的话转身就走,而是和他打了个招呼。客气地寒暄了几句:“……从哪里弄回来这么多的书?让鹤寿堂的小厮做个记号才行。到时候也好还回去!”
书是十分贵重的东西,纪咏不过是借了他们家的宅子读书,总不能把人家的书也留在这里吧?
纪咏咧了嘴笑,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像贝壳似的闪着光泽,莫名的,窦昭生出股不妙之感,耳边就传来了他清朗的声音:“这些书都是佛经。”
窦昭明显地感觉到祖母的身子一僵。
“上次和图印方丈辩法,说到《般若心经》所说的五蕴皆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此’,我问他,既然十二处与十八界中的眼、耳、鼻、舌、身五根与色、声、香、味、触五境都是色,那为何地、水、火、风也是色?他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知道他过些日子肯定会来请教我,我准备好好跟他讲讲什么是十二处、十八界……”
“哦!”祖母的语气就变得有些干巴巴起来,“纪公子真是厉害,什么都懂!我们要去田庄看看,纪公子请随意!”带着红姑匆匆上了停在二门外的马车。
窦昭就低声地警告纪咏:“小心考个同进士回来!”
纪咏挑眉,悄声回她:“你以为我是你二堂兄?”
“说大话的人通常看别人都是满面的轻蔑,”窦昭毫不客气地地道,“等你金殿传胪之时再大声嚷嚷也不迟。”这些日子竟然还有出家人来窦家拜访纪咏,和纪咏谈佛论道一说就是好几天,她不喜欢纪咏把家里弄得像寺庙,“西窦是家宅,可不是你的私庙。”
纪咏这才明白窦昭恼火什么,他不由瞪大了眼睛望着窦昭:“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把那些方外之人拉入红尘……”
“人家是明镜本非台,何处惹尘埃。”窦昭冷笑道,“何来的红尘世俗之说?”
纪咏神情震动,望着窦昭半晌无语。
窦昭还要陪着祖母去田庄,见纪咏没有说话,转身上了马车。
到了田庄,大家都在抢播,抬头和祖母打声招呼又低下头去劳作。
祖母原是庄户人家出身,不仅不以为意,反而很高兴大家都一心忙着抢播。
有个因年事已高不用下田的老农陪着在田里转了一圈,窦昭和祖母回了宅子。
洗了手,净了脸,换了身衣裳,红姑已经准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
崔家庄那边派了个小后生过来给祖母请安:“……说好些日子没有看见您了。想请您回去住两天。”
祖母不免意动。
窦昭看了就笑着怂恿祖母:“我们过几天再回去就是了。”
祖母想到自己娘家还是一口锅又炒菜又烧水,茶里都浮着层油,想了想,借口这边田庄没人看着,自己走开了有些不放心。
窦昭哪里想得到这些,殷勤地劝道:“平时田庄不也交给管事在打理,有什么不放心的?您有七、八年没回娘家了吧?这次难得回去一趟,我这就让人准备些糖果吃食什么的,到时候您也好打赏那些孩子们。”
“那你留在田庄吧!”祖母趁机道,“田庄里的人把这一季的庄稼都给了我们。我们总得有个人在这里照看照看,不然大家做起事来也没有劲啊!”
“行啊!”只要祖母开心,窦昭倒无所谓。让人准备了祖母回娘家的东西不说,还扯了几块尺头让带给妥娘:“给她儿子闺女做衣裳。”
妥娘去年又生了个女儿,过年的时候还曾特意抱给窦昭看,请祖母给那孩子取了个名字叫“长青”,寓意长长久久的。
红姑把东西收了。第二天一大早陪着祖母去了离这里二十里开外的崔家庄。
窦昭早上在田庄转了一圈,下午闲着无事,和贴身的丫鬟、宅子里几个粗使的婆子一起整理院子里的花草。
她这一世亲手种下的李子树叶子已由绿转黄,眼看着就要凋谢了。
窦昭笑道:“赶明儿在这里种枝茶梅。叶子树凋落了茶梅花开。这也算是四季不败了。”
素兰嘻嘻笑。
窦昭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她不由凭着感觉望过去,就看见了墙外骑在马上的宋墨。
窦昭杏目圆瞪。
宋墨却冲着她笑了笑。
窦昭顿时头大如斗。
既然彼此照了面,按道理应该请他进来坐坐才是。可若是真的请他进来坐坐。她又怎么向身边的人解释他们是怎样认识的呢?可若是不让他进来坐坐,以宋墨的脾气,多半是受不了这样的怠慢的。到时候若是惹出什么事端来反而更麻烦。
她不由飞快地睃了眼四周。
有几个婆子正直起腰朝这边望过来,显然已经发现了宋墨。
算了,先请他进来再说吧!
窦昭思忖着,正想开口相请,宋墨却抢在她之前开了口:“在下有事路经贵庄。想讨口水喝,可否行个方便?”
他的声音低哑暗沉。好像非常的疲惫的样子。
窦昭这才发现他满身尘土,一副赶了几百里地的样子。
祖母去崔家庄,把服侍她的人带走了。这几个婆子原是庄上农户家的,临时抽来帮忙的,有着庄户人家的爽快,看着他画般的人物,哪里还有不方便?没等窦昭说话,已纷纷道:“方便,方便!庄户人家,别的没有,茶水还是能敞开了喝的。”又道,“哥儿是哪里人?这是去哪里?”
窦昭只好保持沉默。
素心、段公义几个倒是认识得宋墨,可他们是怎么认识宋墨的,想想就让人心寒。这种情况之下,他们怎么好开口?
宋墨笑着道谢,眼睛却瞄着窦昭:“那就多谢了!”眼角微微向上倾斜,衬着一双水光浮影般的眸子,漂亮得让人心悸。
看得窦昭心中一跳。
宋墨已下了马,墙头只余几根不安分地探出头来的爬山虎藤蔓,在风中轻轻地摇曳。
※※※※※
宋墨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边还跟着四、五个随从,其中一个就是上次来给窦昭送礼的,她听见宋墨喊他陈核,另外几个则不认识。
他到底有多少护卫?
窦昭在心里嘟呶着。
听说家里没有长辈,她仿佛看到宋墨的目光像划过天际的流星般闪过一道璀璨的光芒。
“原想在这里借宿一夜,”他遗憾地道,“这可如何是好?”眉头微蹙,十分为难的样子。让几个婆子看着善心大发:“又没有别人,哥儿只管住下就是了。”
在他们看来,宋墨这样一个面目精致的少年,哪能是坏人!
※
补上昨天的更新。
PS:看们的姊妹们,兄弟们,我也知道更新越晚,不过有时候要查些资料,又快不起来,之所以宁愿这样补充也不愿意断一天的加更,就是希望哪天能暴发一下,把之前的债都还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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