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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吱吱)至523章终章完结-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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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安素呵呵地笑,道:“听说重阳节那天您要和表小姐去登山,不知道我能不能也跟着去?”

    窦昭不动声色地道:“二叔去吗?”

    苗安素就道:“是不是他去有些不方便?”

    窦昭道:“那天世子要陪皇上去兔儿山。”

    他们虽是叔嫂,可年纪却相差无几,按理,宋翰和窦昭有避一避。

    苗安素听明白了,笑道:“那我就和二爷说说,到时候我跟嫂嫂一道,让他自己玩去。”

    窦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隔天的早上,苗安素就来回话:“二爷说让我跟着嫂嫂。”

    窦昭就问她:“你要带几个人?给你安排两辆马车够不够?”

    “不用这么麻烦。”苗安素忙笑道,“我和嫂嫂挤一挤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窦昭笑道,“你出府,代表英国公府的颜面,怎么能就这样和我们挤在一起。你也别推辞了,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两辆马车,一辆给你,一辆给你随行的丫鬟婆子。”

    苗安素谢了又谢。

    有小丫鬟进来禀道:“静安寺胡同的老太爷过来了。”

    这么早,父亲没有去衙门跑到她这里来干什么?

    不至于为了重阳节的出行专程来一趟吧?

    窦昭去外院的小书房见了窦世英。

    窦世英神色显得有些焦虑,道:“砚堂是在宫里还是在金吾卫衙门?”

    这种事让人小厮来打听就是了,他老人家却亲自跑一趟……

    窦昭心中有些不安,道:“说是午里会进宫。”

    窦世英一溜烟地走了,提都没有提重阳节的事。

    窦昭心里直嘀咕,让人在门口守着,见到宋墨让宋墨直接到她这里来。

    宋墨满头大汗地赶了过来,她忙道:“父亲可找到你了?”

    原来是为这件事。

    宋墨让小丫鬟给他拧了条帕子,和她去内室说话:“你五伯父昨天晚上把岳父,六伯父等在京都的窦氏子弟都叫去了槐树胡同,要他们闭门读书,不要随意结交来历不明的朋友,也不要参与到任何官员派系中去。不管是遇到什么大事小情,都必须要跟你伯父知会一声,否则有家法伺候。

    “等到小字辈走了,你五伯父又留了六伯父和岳父,隐瞒地把辽王的事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帮着监督窦氏的子弟,不可在这个时候出乱子。

    “岳父听了很担心,怕我牵扯到了其中,特决来给我报信,让我小心点。”

    窦昭长舒了口气,抚着胸庆幸道:“还好,还好!”旋即又嗔道:“他老人家也是的,这么一惊一乍地跑来,把我吓了一大跳。”

    “你是生在富中不知富。”宋墨感慨道。“岳父他老人家要不是时时刻刻把我们装在心里,又怎么会乱了方寸?你以后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语气透着几分伤感。

    窦昭愕然地抬头,却看见宋墨眼角有些湿润。

    她不由默然。

    宋墨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让窦昭有些下不了台,忙笑道:“我问过岳父了。岳父说重阳那天他不和你们去登山了,让我们把元哥儿送到他那里去,他在家时带元哥儿。”

    因孩子太小,窦昭决定把元哥儿留在家里。

    窦昭失笑。

    父亲现在是了外孙万事足。哪里都不想去了。

    她笑着点头。

    蒋琰就祈祷着:“求菩萨保佑,那天天气晴朗!”

    窦昭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接下的两天天气都很好,到了重阳节那天,更是碧空如洗,天高气爽。

    窦昭先是把元哥儿和乳娘等送到了静安寺胡同,然后和蒋骊珠在静安寺门口碰头,一起往香山去。

    坐在第二辆马车里的季红将车帘撩了一道缝,朝外瞧了瞧,见窦昭坐的第一辆马车最少也离他们有两丈的距离。护卫们不是在前面开车。就是在后面压镇。只有四个护卫在旁边护道,也是以窦昭的马车为重点,她松了口气。放下了车帘,不平地道:“夫人喜欢那样表小姐。让表小姐和她同乘一辆马车,我没话说,可那位吴奶奶,不过是个小小同知的媳妇,夫人也这样抬举,让那位吴奶奶也和她共乘一辆马车……太太你才是英国公府正正经经的儿媳妇,夫人这样,不是打您的脸吗?”

    “你懂什么?”苗安素喝斥着季红,“窦氏进门的时候陆老舅爷和宁德长公主等人都来了,轮到我的时候,就一个人都年老体衰了,我虽然门第不高,又没有窦氏那么丰厚的陪嫁,可我到底是御赐的婚姻,进了宋家的门,就是宋家的媳妇了,他们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宋家面子,你不得有点奇怪吗?”

    季红红着脸道:“或许,或者是陆家的都有些趋炎附势?见二爷不能继承英国公府,所以才这么做的?”

    苗安素摆手,沉吟道:“这里面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二爷身边的丫鬟婆子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和窦昭多多亲近,说不定能打听到些什么。

    苗安素对季红道:“我要睡会,快到香山的时候你记得叫我起来。”

    季红赧然地“嗯”了一声。

    苗安素心里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的小日子来了,乳娘试探地问宋翰要不要安排个通房丫鬟,他竟然点了季红……

    自己才刚刚嫁进来。

    就算是他看中了季红,难道就不能等两个月!

    宋墨贵为世子,窦氏还怀孕生子了,他屋里也没有什么姨娘通房。

    同是一母的生,两人怎么相差这么大。

    苗安素怏怏然地闭上了眼睛。

    坐在前面马车上的蒋骊珠却有些为难,道:“等会我们就这样带着苗氏去登山吗?”

    “香山那么多人,有什么不行的!”窦昭笑道,“我们总不能因为不喜欢宋翰,就把苗氏也一棍子打死吧?”

    “话说这样说,可这女人哪有不向着丈夫向着大伯大嫂的?”蒋骊珠道,“明明知道到时候大家一定会翻脸的,现在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应付她,我总觉碜得慌。”

    窦昭笑道:“正好趁着这机会让听些流言蜚语的,想必她以后就会和我敬而远之了。”

    “这样最好。”蒋骊珠觉得窦昭这样的安排再好不过了,她很苦恼地说起关于宋墨和蒋柏荪之间的流言来,“表嫂,您说我应该怎么办好?”

    窦昭笑道:“你虽是蒋家的女儿,可更是吴家的媳妇。若是和吴家有冲突,你就应该首先吴家。若是和吴家没有关系,你就应该首选蒋家。其他的,都是旁人。我想,大舅母会拿出个章程来的。”

    “其他的,都是旁人!”蒋骊珠喃喃地重复着窦昭的话,看着窦昭的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了钦佩之色。

    姐妹兄弟们,送上今天的更新。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 香山

    九月的香山,绿树青翠,远远望去,甘露寺如同徜徉在一片绿波之中。

    窦昭等人在香山脚下换了软轿,延着宽敞的青石板台阶,往甘露寺去。

    蒋琰撩了轿帘,有些贪婪地呼吸着带着几分冷意的空气,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她听见前面轿旁的若彤笑嘻嘻地对甘露道:“姐姐,这禅寺和您是一个名字。您这名字是谁取的?真好听!”

    甘露冲着她“哼”了一声,得意地道:“我这名字是真定的崔姨娘娘取得。崔姨娘娘说,愿我如观世音手中净瓶的一滴水,除了心中无垢之外,还要能润泽他人。”

    若彤就好奇地问:“崔姨奶奶是谁?”

    “是,”甘露语气微顿,这才道,“是夫人的庶祖母。”

    若彤不由吐了吐舌头,忙道:“那素绢姐姐呢?她是什么?”

    “和我是一样的意思。”甘露笑道,“让我们少惹是非,心如明镜,不要被那些荣华富贵迷了眼,忘了自己是什么了。”

    若彤不满地叫了一声,道:“怎么论到我们的时候就都变成了红色?”

    “红色不好吗?”甘露笑道,“红色最庄重大方,你们是夫人近身服侍的,这个名字正好。”

    轿子里的窦昭听着,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几个丫鬟的名字也正是她的经历。

    初来京都的时候,祖母怕她被人欺负,盼着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都能对她忠心耿耿;等到甘露几个到了出府的年纪,她已在英国公府站稳了脚根,所求的就不再是忠心和服从,而是当家主母的气度;再后来进来的小丫鬟。都以“拂”字取名,丫鬟仆妇,对她来说已不是依重的人了。

    以后,她又会给丫鬟们取什么名字呢?

    思忖间,甘露寺到了。

    她们下了轿,主持和知客和尚早已在山门前等候。

    见过礼,年过四旬的主持回避,由已过知命之年的知客和尚带着她们游甘露寺。

    大雄宝殿前的两株洲黄栌树有合抱粗,虽有百年。却依旧枝叶繁茂,灿烂如火。

    蒋琰等人啧啧称赞。

    知客和尚就讲起这两株树的历史来——甘露寺怎么被毁于战火,又怎么重建,两株黄栌树却始终屹立不倒……

    故事曲折而有趣,蒋琰等人听得津津有味。

    这是每个初来甘露寺的人知客和尚都要讲的。前世窦昭已经听过好几次了。知客和尚一开口她就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可看着蒋琰等人脸上时而惊叹时而愕然表情,她的心情却很愉悦。

    他们在甘露寺里游玩了一通,中午就留在甘露寺用斋饭,午休。

    窦昭觉得有点累,在小院里转两圈,消了消食。就歇下来。

    蒋琰却觉得浑身都是劲,拉了蒋骊珠去隔壁的放生池看乌龟,锦鱼。

    苗家虽然家道艰难,可苗家的儿女还是规规矩矩养大的。苗安素出嫁前难得出门一趟,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她很想和蒋琰她们一起遛达,可见窦昭歇下了。她又怕仆妇们觉得她举止轻佻,小瞧她。想了想,笑着和蒋琰道别,回了给她安排的厢房。

    四周静悄悄的,苗安素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个时候,耳朵就特别的灵敏起来。

    她听到有丫鬟轻盈的脚步声从她厢房前的庑廊下走过,又有人低声地称着“拂叶姐姐”,道:“您过来可有什么事?”

    这个时候主子们都歇下了,拂叶的声音也压得很低,道:“你们可带了针线?,刚才若彤姐姐的衣袖给挂破了。”

    说话的是苗安素的小丫鬟叫柳红,闻言笑道:“我随手带着针线呢,只是二太太已经歇下了,只好请拂叶姐姐在这里等会了。”

    “不要紧。”拂叶非常的客气,“有劳你了。”

    柳红客气了几句,蹑手蹑脚地进了屋,不一会,拿了针线包出来。

    苗安素撇了撇嘴。

    都说窦氏御下有方,出门在外,身边的丫鬟却连个针线包都没有带,这算哪门子御下有方?这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如果婆婆还在世,宋墨没有那么早就被立了世子,宋家再多几兄弟,未必就有她窦氏称王称霸的时候。

    这可真是富贵天成,半点不由人啊!

    就像这拂叶,不过十来岁的年纪,还没有梳头,因是窦昭身边服侍,就是她的大丫鬟见了,也要尊一声“姐姐”,想想就让人觉得语凝。

    她胡思乱想着。

    拂叶来还针线包。

    柳红笑道:“姐姐这么快就缝好了?”

    “我的手脚快。”拂叶笑着,感慨道,“你可真是细心。我们临出门的时候都记得要带个针线包的,可出了门却把这件事给忘了。”她嘻嘻地道,“刚才甘露姐姐还教训我来着,说如果我下次办事还这么粗心,就把我调到前院去扫茅厕。”

    她语气轻快,显然并没有把甘露的话放在心上。可以看得出来,窦昭待人很宽厚。

    “姐姐过奖了。”柳红颇有些羡慕地和她客气着,“我从小在二太太屋里做事,这也是我们二太太教导得好。”

    苗安素听着很是欣慰。

    拂叶连连点头,赞同道:“二太太一看就是个好人,可惜嫁给了二爷……”话音未落,她已惊觉失言,忙捂着嘴。

    可惜已经晚了。

    柳红满脸地震惊。

    拂叶慌恐地摆着手:“我,我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说!”

    她一转身跑了。

    柳红目瞪口呆。

    屋里的苗安素心里却像翻江倒海似的。

    她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高声喊着“柳红”,想让季红拿了几两碎银子给柳红:“你拿这些钱去买零嘴头花之类的,好好地套套那拂叶的话,看看二爷从前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柳红应喏,接了银子。

    可这里是甘露寺。就算有银子,托谁去山下买呢?

    要套拂叶的话,只有等回英国公府了。

    苗安素心里就像被猫抓似的,片刻也不能安宁。

    蒋琰和蒋骊珠却玩得高兴。

    寺里的知客和尚见她们对放生池里的东西感兴趣,派了个两个小沙弥跟在身边服侍,又拿了几个干馒头过来给她们投食,引得一群鱼争先恐后地挤在她们面前的水面上。

    两人就坐在放生池旁边的凉亭里喂鱼。

    蒋琰偶然间抬头,远远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院门外。

    她心中一惊,指着远处吩咐映红:“你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映红应声而去。又很快折了回来,道:“是锦衣卫镇抚司的陈大人,听说夫人在这里登山,特来给夫人问个安。武夷说夫人正在午休,陈大人决定等一等……”

    蒋琰吓一跳。道:“陈大人怎么也在这里?”

    映红不知道,又跑去问,回来禀道:“陈大人出城公干,路过香山。”

    蒋琰的表情有些复杂。

    蒋骊珠抚了她的肩,柔声道:“怎么了?”

    蒋琰想了想,附耳把有些事告诉了蒋骊珠,并踌躇地道:“我是想让我帮他打听打听我舅舅。不是,是黎亮的消息……至少要让黎亮知道,我在宋家过得很好。”

    蒋骊珠很能理解蒋琰的心情。

    她想了想,道:“那我陪你一起去问问吧!”

    蒋琰喜出望外。对蒋骊珠谢了又谢,反复地叮嘱她:“千万可别告诉我嫂嫂,我怕他们伤心。”

    “你嫂嫂可不是那样小气的人。”蒋骊珠笑道,“不过。我看表哥却是很小气的。你小心别让表哥知道就是了。”

    蒋琰为哥哥辩护:“他是气我被人欺负了还对别人感恩戴德。可如果没有黎亮,我小时候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就凭这个。我就没办法怨恨他。”

    “你这样也挺好。”蒋骊珠笑道,“心里总是恨,自己难免不会受影响,渐渐地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她想到家变后有些姐妹心中不平,总是抱怨,结果像变了个人似的,因而时时告诫自己。

    蒋琰终于找到一个不训斥自己的人了,顿时有知己相逢之感。

    她和陈嘉说话的时候,蒋骊珠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台阶上。

    面对蒋琰眼中的期待,陈嘉强忍着,才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来。

    宋墨把韦全和贺昊、贺清远整得都不成人样了,又怎么可能放过黎亮?

    黎亮现在全家都入了军户,住在天津卫下面的一个百户所里,不耕种就没有吃的,全家老小辛苦一年也未必有黎亮做账房先生里三分之一的收入,偏偏那百户还奉命监视着黎亮一家,黎亮休想通过其他的途径挣一分银子。几个孩子的学业也中断了,黎亮们能自己教孩子们识字断文。别人还有可能通过大赦之类的离开卫所,黎亮却是怕被宋墨报复自愿入的军户,以后子子孙孙不可能转良民……这算是好还是坏呢?

    陈嘉望着蒋琰如水般清澈的眼眸,只觉得头痛欲裂。

    告诉她实情?

    以她的性子,只会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

    不告诉她?

    万一哪天她发现自己骗了她,肯定会记恨自己的。

    陈嘉非常的后悔来给窦昭请安。

    不过是打个招呼让窦夫人对自己印象深刻而已,等窦夫人回城的时候在路上“偶遇”就是了,何必非要在这里等窦夫人醒来呢?

    他权衡再三,最后只得硬着头皮笑道:“黎亮在天津卫挺好的。加了军籍,以后子子孙孙都能吃皇粮了。就是有一点不好,分了几亩地,得自己耕种,不如从前给人做账房先生赚得多。”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借钱

    蒋琰听了,却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道:“能正正经经地营生,总比背井离乡四处飘泊的好。人辛苦些就辛苦些,安稳、踏实!”

    这个回话不仅让陈嘉目瞪口呆,更是让蒋骊珠意外。

    看来黎亮是没救了!

    蒋骊珠强忍笑意,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提醒蒋琰应该回屋去了。

    蒋琰却想了想,褪下了手中的一对赤金镯子和耳朵上坠的一对红宝石耳环,小声对陈嘉道:“我也没别的能帮他们的了,这些首饰你帮我带黎亮,算我感激他从前对我的照顾。以后若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让他们给我带个信,别的不敢保证,多多少少可以贴补点银子他度难关。”

    陈嘉望着金灿灿的几件饰物,眉头紧紧地锁成了个“川”字。

    他沉声道:“这几件首饰都是你随身佩戴的,怎能随意给外男?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你以后可怎么在英国公府立足——还不快快把东西收起来!你若是想报答黎亮的恩情,我这里还有些贴己的银子,先把你垫付就是了。你以后切不可再做出这等不仔细思量的事了!”

    蒋琰顿时脸涨得通红。

    蒋骊珠却暗暗点头。

    陈嘉已低头掏出了个钱袋子,道:“我看你这几件首饰少品相都很好,少说也值三、四百两银子,我让人给他捎去五百两银子,你看可好?”

    蒋琰哪里知道这些,她从前最多也不过拿二两银子去买个头花之类的,后来嫁了韦全,韦全并不让她当家,家里吃穿用度都是韦家的一个老仆管着,偶尔给她几两银子的零花钱。她的首饰都是窦昭帮她置办的,听说就这几件东西就值三、四百两银子。她更觉得对不起窦昭和宋墨了,看都不敢多看陈嘉一眼,喃喃地道着:“不,不用那么多。给他们些银子旁身就行了……二百两,不一百两好了。”

    她记黎窕娘有次和相好的分手,死活要对方补偿黎窕娘一百两银子,还说,这一百两银子足够嫁她了。

    她还记得自己出嫁的时候是什么东西都置办齐了的。

    给黎亮一百两银子,应该够他安置一个新家了!

    陈嘉却有些了解她的性子,很爽快地抽出了几张的银票。道:“我明天就让人送去天津卫。”

    蒋琰松了口气,对陈嘉谢了又谢,并道:“我过几天就把银子还给你。”

    陈嘉今日不同往昔了。

    只要他想。银子就能像泼水似的灌进来。

    他之所以还有分寸,一是怕坏了名声,以后有碍仕途;二是怕被人忌恨,遭人陷害。

    这一百两银子,早就不在他的眼里了。

    他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蒋琰和蒋骊珠回家了安排给她们的厢房。

    蒋骊珠洗梳了一番就躺下了。蒋琰一下子背了一百两银子的债务,简直是如坐针毡,恨不得立刻飞回碧水轩去,清点一下自己的东西到处值多少银子。

    结果是整个下午大家的兴致都不高——窦昭惦记着元哥儿,不知道他会不会饿着;蒋琰想着有什么东西能还了陈嘉的银子;苗安素是想着宋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人不喜;蒋骊珠则想着远在辽东的五叔父。不知道大伯母这次能不能说服五叔父不要和宋墨表哥争这些务虚的东西。

    不到酉里,他们就打道回府。

    窦昭先去了静安寺胡同。

    窦世英正拿着个胡铃在那时手舞足蹈,逗得元哥儿咯咯直笑。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看见女儿进来。他窘然地收了胡铃。

    玩得好好的元哥儿地“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窦昭忙把儿子抱在了怀时在。

    元哥儿就使劲地朝着她怀里拱。

    她知道这是孩子想自己了,到屏风后面去给孩子喂奶。

    窦世英就喃喃地道:“他刚才吃过了。”

    元哥儿却像是要反驳外祖父似的,狼吞虎咽大口大口地吃着奶。

    窦昭嘴角不由地就翘了起来。

    她温柔地摸着孩子软软的乌发,嘴里像含着块糖似的,一直甜到了心里。

    苗安素却打量着窦家的小花厅。

    四面的槅扇上都镶着珐琅烧的琉璃。桌椅板凳全是清一水的黄花梨,多宝格架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玩。其中还有盆用整块的寿山石雕成的玉兰花开的盆景。给她们上茶的丫鬟穿着茧绸夹袄,沏的是新上市的信阳毛尖,茶盅是新式的粉彩瓷器,处处透露着气派富足和时新。

    苗安素心情变是非常的微妙。

    好像乡绅进城。这些东西我不是用不起不是买不起,可就算是把这些东西全都搬回家去,却怎么也营造不出这样的气氛来。

    她朝蒋琰和蒋骊珠望去,却见她们俩人满脸笑容地低声不知道说着些什么,倒表现的挺自在的。

    苗安素有些无聊地喝了几口茶,窦昭抱着元哥儿出来了。

    “让你们久等了。”她歉意地笑道。

    却没有解释为什么家里没有女性的长辈来招待她们。

    蒋琰和蒋骊珠都没有多想,而苗家则早就打听到消息说窦世英和王映雪不和,王映雪长期住在娘家……她笑笑说了声“没事”,道:“茶点都很可口,我们可饱了口福!”然后朝着元哥儿拍了拍手,笑道:“元哥儿,我是你婶婶,你可认识我?给我抱抱可好!”

    元哥儿吃饿了,被母亲抱在怀里,幸福的只傻笑。

    苗安素就接过了元哥儿。

    蒋骊珠之所以跟过来,就是想逗逗元哥儿。

    她和蒋琰和元哥儿做着鬼脸。

    元哥儿笑声不断。

    很快,高升的媳妇过来禀道:“四姑奶奶,马车都准备好了。”

    窦昭朝着三人笑道:“我们回去吧!”随后接过元哥儿,和她们一起出了内院。

    垂花门前,除了他们乘坐的四辆马车,又多了一辆。

    高升媳妇笑着解释道:“这是老爷给大少爷的。有做皮袄的皮子。当风扣的夜明珠,还有些玩具,吃食。”

    苗安素骇然,望着还在襁褓中的元哥儿不禁失声道:“这么多啊?元哥儿什么时候才用得完啊?”

    高升媳妇笑道:“哪有用不完的,不说这贴身的细布,就说这做皮袄的皮子,斗蓬上得用貂毛,看着漂亮;背心得用羊羔毛,柔软;做皮袄得用灰鼠毛,温和……各有各的用场。这也不过是老爷给大少爷过冬用的。等到开春,江南那边又有新式样子的杭绸和焦布,大少爷又该做春衫和夏裳了。”

    苗安素默然。

    窦昭笑道:“你快跟父亲说一声。可别这么麻烦了。孩子见风长,给他费心做了那么衣裳裤子,结果有些还没有穿就小了。如果要什么,我会差了人回来跟父亲说的。”

    高升家的呵呵地笑,道:“大少爷用不了。留给弟弟妹妹用也是一样啊!”

    蒋骊珠就跟着起劲,笑道:“窦世伯安排得极好!”

    窦昭想到这些日子宋墨的热情,觉若是断了奶,说不定自己很快就会有孩子上身了。

    她面色微赧,打趣了蒋骊珠几句,打道回府。

    宋墨很晚才回来。

    窦昭已经睡了。宋墨的兴致却十分高昂,没等窦昭醒过来就进入了窦昭的身体……

    事后,想到自己梅花三度。累极窦昭问宋墨:“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高兴事了?”

    宋墨的手还有她身上留连,闻言轻描淡写地道:“皇上把金吾卫的大印交给了我。”

    金吾卫的大印?

    窦昭这下子彻底地清醒过来。

    她握住了宋墨的手,睁大了眼睛道:“出了什么事?”

    宋墨无奈地道:“皇上今天高兴,将前些日子万寿节时甘肃总兵献的一套万寿无疆月光杯赏给了梁继芬,将浙江总督献的一对汝窑酒尊赏了姚时中。谁知道回到宫里两位阁老去领赏的时候,这两件东西却不翼而飞了。皇上当场就打了邵文极二十大板。丢进了诏狱,把金吾卫的大印交给了我。”

    “不是还有旗手卫吗?”窦昭嘀咕道,“怎么就找你们金吾卫的麻烦?这才几天,金吾卫的都指挥使都换两茬了。你还不如做金吾卫的同知呢!前面有个都指挥使顶着,你也免得直接面对辽王。”

    辽王要拉拢的是都指挥使。

    “你也不用担心,”宋墨笑道,“金吾卫的都指挥使也算是个好缺了,只我放出风去不争,自有人会打这个位置的主意,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人贿赂我呢!”

    但窦昭还是不放心:“你小心点!”

    宋墨笑着把她搂在了怀里。

    ※※※※※

    碧水轩,蒋琰也没有睡。

    她此时才发现,她原来每个月有二十两银子的月例。

    她进府有三个月了,平时吃喝嚼用都在颐志堂,除了当初打赏过映红几个每人二两银子,没有什么其他的开销,六十两银子还剩下四十八两。

    再有三个月,她就能还清陈嘉的银子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大定,决定派个人去跟陈嘉说一声。

    陈嘉得了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你去跟你们家表小姐说一声,又不是很多,这银子让她不用还了。”

    难道陈嘉以为她是想赖账所以才会说没银子的?

    蒋琰如坐针毡。

    她把自己仅有的四十八两银子用块大红的绸子抱了,让小厮送给陈嘉,并道:“以后每个月都会还二十两银子的。”

    陈嘉望着其中一个被绞了一半的雪花银,哭笑不得。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还债

    不过陈嘉想到蒋琰连这半截银子都拿来还他,想必是心中十分不安,不想让她为难,对来送银子的小厮道:“你回去跟你们家表小姐说,银了我收到了,余下的五十二她不必急着还,我一时也没什么要用银子的地方。”

    小厮点头,回府禀了蒋琰。

    蒋琰松了口气,为怎么尽快还陈嘉的银子犯起愁来。

    金银首饰是决不对当的,不然外面的人还以为哥哥嫂嫂亏待了她。

    每个月的月例只有二十两银子,最少也有攒三个月,那时候已经快过年了。

    谁家的债务还拖到过年之后?多不吉利啊!

    可如果这三个月里有了人情来,那年前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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