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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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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的巨剑突然就散发出丝丝柔和的白光,一看便是当年神恩者先祖留下的遗物。所有骑士与侍从都下了马,几名侍从正围在狂暴兽人边上,仗着盾牌的质量硬挺着狂暴兽人一对肉掌的攻击,偶尔冒险刺出一剑或是挥出一锤,都无济于事。此时听闻自家主将这般怒吼,便都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他们骤然顶上前,用盾牌死死卡住狂暴兽人的身位。这卡位只持续了不到两秒的时间,但这已经足够了。当狂暴兽人大张着嘴巴嘶嘶声不绝地将身旁的侍从用力推开的时候,那柄巨剑也已经斩上了它的肩膀。
狂暴兽人仿佛被重锤砸中一般,猛地弯曲了一下膝盖。巨剑的剑刃就搁在它的右肩,靠近脖子的位置。白色的光芒破开了笼罩怪物全身的灰色雾气,让怪物周身的灰雾都收敛了一些,将巨剑送到了怪物的身旁。
但也仅此而已。
“这……”所有人都愣住了,除了维克多,除了兽人——或许它并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人。
“嘶……”兽人直起了膝盖,扭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剑刃,咧了咧嘴,一口尖牙森然可怖。然后它一爪握上了巨剑的剑身,猛地一扭,这柄传世的神赐武器就此断裂,只留下一个狰狞地缺口在残存的剑身上,仿佛一道耻辱的印记。
这种耻辱也持续不了多久。那怪物的下一个动作就是迅捷的另一只爪子——它拍上了骑士的桶盔。
反正维克多这辈子都不一定能知道这位勇敢的神恩者后裔究竟长什么样子了。
“不!!”有几个围在外边的侍从与骑士忍不住出声惊呼,而靠近兽人的几名侍从更是在极短暂的震惊之后化悲痛为力量,加紧了攻击。虽然这些攻击对狂暴兽人造成不了实质性的伤害,但比起之前城防军的士兵,总也能让这怪物有些可恼的痛觉了。这怪物起先还左边冲一拳,右边拍一掌,到最后实在是怒到了极致,劈手抓住了一只不知是谁刺来的长剑,用力一拔,直接躲了过来,然后拼着挨几下打的功夫,双手握住。他开始抡起长剑原地转起圈来了。
这一下,围攻的侍从和骑士不得不退后了。虽然盾牌质量上佳,但面对这种对手,也只能说防一防它的拳头和肉掌。一旦对方操持起足够经受巨大力量的兵器之后,就只能避其锋芒了。在斩开了两张盾牌之后,战士们后退了。他们不甘的眼神射向正不知眩晕地原地转圈的怪物,却不敢再次上前。
“迪尔在上!”他们心中的念头大同小异,“请庇护我们吧!请赐予我们勇气与力量!让我们为阿丽亚托斯长官报仇!”
一声弦响,继而一支箭来。骑士与侍从们先是看见一根模糊的黑影刺入了正在抡着武器的狂暴兽人身边的黑雾中,仿佛是射中了。当这怪物在惯性的作用下又转了两圈颓然倒地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一箭竟然深深地钉入了兽人的眼窝。
众人愣了一下,旋即便望向了那一支箭射过来的方向。在那一处屋顶,他们看见了维克多,一个摆着标准射击姿势的长弓手,保持着射出那一箭时的姿势,宛若一尊塑像。
在这些已经做好了战死准备的军人,以及对迪尔虔诚而半带绝望地祈祷的信徒们眼中,这个身影,高大无比。
【注一】:此处“牺牲”取“为坚持信仰而死”与“为正义事业舍弃性命”,我们可以假设北地中海通用语中有这么一个适合用“牺牲”来翻译的单词,并且绝对不含“祭祀用的牲口”之类的远古汉语的意思。
………【第八十九章 英雄的待遇】………
维克多没有学过数学,也没有学过物理,更没有过人的聪慧供他计算狂暴兽人的旋转速度已经箭矢的速度,并由此判断它应有的提前量。他知道对于活动目标,瞄准的时候要留出一段距离,那是他的父亲教给他的;他能够射中活动中的目标,那是常年实战锻炼出来的。
维克多能够射中旋转中的狂暴兽人的眼睛,那就只能归结为天赋了。他的鹰眼也帮了些小忙。
站在维克多的角度,当时的兽人转地不算太快,几乎精准地匀速,但寻常的眼睛想要捕捉到那一双眼睛也是十分困难的。维克多拥有的不是寻常的眼睛,他清晰地看到那一双眼睛出现,消失,出现,消失。这是最好的机会,因为这种时候,兽人无法做出应急的闪避,甚至都不一定能注意到一支孤零零的冷箭。周围的士兵们已经被逼开了,不用担心有突然出现的英勇者干扰敌人的动作。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在维克多的心里,这怪物已经可以与杰鲁斯兰城下的那个异教使徒相提并论,甚至还能超出一点。于是他脑中灵光一现,心中坚定,松开了弓弦。
没有第二箭,也不需要有第二箭。如果失手,维克多就只能等下一批的军队来绞杀这怪物了。若是狂暴兽人坚持左劈右砍的话,自己将永远没有机会——除非操作一架床弩,抵近了射击。而且还不一定有效。
所以,当骑士与侍从们仰望维克多的时候,他并不是在摆造型,仅仅是愣住了。
“解决了?”维克多愣愣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狂暴兽人,“我……成功了……”
在众人的注视中,维克多缓缓放下手中的长弓,仰起头,对着天空,口中喃喃,然后低下头,冲着下面的人招了招手,开始找路下来了。
之前远远跑开,为禁卫军让开冲锋道路的城防军回来了。他们先是看见仰起头的禁卫军们,然后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见了背着长弓顺着些管道与窗沿爬下楼的维克多。虽然对于有人携带长弓这一类管制武器进入商业区存在很大的疑惑,但既然人家禁卫军的大人们没有发话,城防军的这些士兵与小军官也不好说什么。带队的军官凑近了些,看到了被禁卫军围在中间的那只兽人的尸体,再扫了一眼周围倒成一片的禁卫军烈士,顿时明白了。
于是维克多就在这一百多人的围观中爬下了楼,稳稳地站在一众禁卫军面前,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您好。”终于有一位骑士打破了僵局,他上前几步,站在众人之前,伸手褪下了脑袋上的桶盔,递给身后自己的侍从,“我是禁卫军骑士德拉诺。蒂诺,请问您是?”
若是维克多对佛伦斯王国的纹章学与贵族谱系有所研究的话,此时就该了解到一些并不一定有用的细节。比如这位骑士出身平民,是第一代晋身贵族的家族成员。以蒂诺为姓,便是佛罗伦蒂诺的领主——也就是尊敬的国王陛下的直属臣下,新贵族阵营的坚定拥护者。德拉诺这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名字如果不是赐名的话,那就说明此人的父亲或者母亲至少也是一名兢兢业业的侍从,甚至可能是一名军队里的低级军官——总之受过些教育,不容忽视。
但维克多对此没有研究。所以他仅仅是看到一个脸上带着几道伤疤,眼睛细长,鼻子不算挺拔,嘴唇也普通,至于皮肤,更是粗糙。
血与火中杀出来的人。这就是维克多对此人的评价。
“我是来自奥兰多堡的索兰特骑士的侍从,您可以称呼我为维克多。”维克多微微欠身,按照索兰特教他的那样作着自我介绍,“之前听见商业区有惨叫声,所以带着武器过来查看一下。如果有冒犯了法令的地方,还请原谅。”
如果没有这具狂暴兽人的尸体的话,这一段交涉也只能是索兰特的一个笑柄。新贵族会因为这侍从的大胆而摇头,旧贵族会因为这乡巴佬的鲁莽而嗤笑。但现在维克多是以狂暴兽人的终结者的身份站在这里的,这种违反法令的小节自然是不予追究,甚至还会成为英明果决的典范。德拉诺骑士客气地表达了谢意,并邀请维克多与他们一同将这怪物的尸体送去佛罗伦蒂诺的神庙。维克多正有此意,一拍即合。于是德拉诺骑士以这支队伍的临时长官的身份解散了还在围观的城防军,又派了一名侍从回禁卫军军营报信。然后整合队伍,委派两名骑士带着侍从护送牺牲者的尸体跟在后面,再用一匹战马驮着狂暴兽人的尸体走在前面。一众人浩浩荡荡,朝着神庙的方向走去。
路上,德拉诺骑士旁敲侧击,与维克多不停说着话。从奥兰多堡的惊险遭遇说到今年的诡异兽潮,再说到传说中他射死刺客的惊人一箭,以及这一次的行动。态度恭敬,完全不像是一名骑士询问一名侍从,倒像是一个崇拜者打探自己偶像的秘密一般。维克多虽然有些飘飘然,心中大慰,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还是分地十分清楚。北方的事情自然是按照奥斯塔夫伯爵提供的剧本复述,增加一些半真半假的细节。这次的行动也解释为索兰特熏陶下的英雄情结,想要为佛罗伦蒂诺的人民解决麻烦。
至于毅然翻越围墙进来的原因,维克多统统推给“不详的预感”。这个解释无懈可击,因为没有逻辑,所以没有漏洞。待众人走到神庙的时候,维克多在这一众禁卫军眼中已经成为了一个新的英雄人物,目光中隐隐有仰视的味道。这让维克多十分欣喜——人上人,这不就是他的目标吗?
佛罗伦蒂诺的太阳神庙是一片宏伟的建筑群。作为太阳神迪尔的国度,佛伦斯王国的国都对于神庙的建设自然不敢马虎。穿过商业区,大约是整座城市中心的位置,一尊七八人高的塑像屹立在一片广场的中央,在黑夜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光芒并没有投射地太远,正正好好在原型广场的边缘结束。迪尔的形象站立着,凝望北方,展现神对信徒们安全的关注。他的手中握着长矛,矛尖向天,顿在脚边,正是一位休息中的战士的形象,象征着在这后方,是英勇的战士们安宁的家乡。
当然,维克多是不知道这些的。他从第一眼望见这雕像的时候便开始赞叹工匠惊人的技艺。虽然离的尚远,最终也没有凑近了细看,但维克多的一双鹰眼却清楚地告诉他,这雕像与迪尔本人的形象,分毫不差,没有一丝粗糙的痕迹。相比起来,艾诺镇和博尔多镇上的迪尔塑像就逊色多了,没有神采。
早有脚力快的侍从跑着去广场后面的神庙大殿通报了情况。此时正有穿戴整齐的主祭与高阶祭司迎出了大殿,来到广场,一脸严肃地看着牵着马匹小心走过来的禁卫军和通报中的少年英雄。待到双方交接,一脸皱纹的主祭才露出一些笑容,道:“太阳神会记住你们的贡献的。”
维克多听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松了口气。
“这位就是那个一箭射死了怪物的侍从吗?”边上一名披着带有火红色流苏的白袍的高阶祭司看着维克多,亦是面带笑容,“你做的不错,没有辜负迪尔的教导。”
另有一名高阶祭司在赞赏那些禁卫军的将士,气氛一派和谐美满。
“这具尸体我们会谨慎处置的。”之前与维克多对话的祭司对德拉诺骑士说,“佛罗伦蒂诺出现这样的怪物,或许是有阴谋。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些话要对这位维克多说。关于今晚的事希望你们不要到处乱说,一切都以神庙的结论为准。放心,你们的功劳不会被抹杀,但请向迪尔起誓,不要做出那种会扰乱民心的事情,可以吗?”
这原本就是神庙应对类似事件的标准做法,德拉诺骑士过去在北边也遭遇过一次,自然明白这番话的份量。他点头应下,回首对部下们说了几句。一众人都按着胸膛发誓决不乱说,然后恭敬地告辞而去。临走的时候不少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了看维克多,倒是没有谁产生嫉妒的情绪。
“神恩者……”走远了一些,几个侍从开始小声地议论起来,“幸运……”
“闭嘴!”德拉诺骑士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些议论,扭头喝道,“你们的命是维克多救的,这是迪尔的旨意!记住你们的誓言,在神庙的结论出来之前谁也不许乱说!”
那几个侍从当即闭口不言。虽然这位临时长官没有说什么“不然”,但能被选进禁卫军的人都不笨。
另一边,维克多被请进了神庙的大殿。他不知道,这是一项测试——关于他是不是巫师的测试。
………【第九十章 神庙的奖赏】………
测试无声无息地开始,又无声无息地结束。维克多不明所以,只当是寻常的召见,又或者知晓自己身份后的交涉;众祭司见迪尔的圣像没有反应,便知道面前这个背着长弓的少年并不是巫师之类邪恶的人物,也就放下心来。放心归放心,该问的还是得问。有四名高阶祭司指挥十六个白袍上挂着金黄色流苏饰物的祭司将狂暴兽人的尸体小心搬运到了大殿后面,另外两名高阶祭司则非常客气地请维克多卸下身上的武器,交由他们保管。
若是有哪位普通的佛罗伦蒂诺贵族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惊地倒抽一口凉气。虽说进入神庙与某位祭司交谈确实需要卸除一切武器,但这种工作一般都是由神庙卫士或是低阶祭司,甚至是学徒来做的。高阶祭司做这种工作?难道是国王陛下驾到?
维克多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他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参杂着些微的惶恐,听话地将长弓箭囊与腰间一柄精制的砍刀解下来,交给一旁的祭司。两名祭司接过了武器,都轻轻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静静地退到一旁。
这让中间苍老的主祭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重新看了一眼维克多,缓缓开口道:“跟我来吧。”
他的态度十分随意,不似之前禁卫军的崇敬,也不像那些高阶祭司的礼貌。就仿佛是一家之主在命令他的儿孙,又像是一个国王招呼他的臣下一同散步。这样的态度让维克多找到了些熟悉的感觉,顿时找准了自己的位置,低着头,小心地跟在这老人身后,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主祭带着维克多转过几个弯,从另一边出了大殿,又带进了一所同样华丽的建筑里。这是主祭的办公地点,也是他的住所,四下僻静,没有闲人出没。那主祭在这建筑的走道中间站住,回过身,看着维克多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往深了理解就牵涉到哲学了,但维克多想的很浅:“我是奥兰多堡的索兰特骑士的侍从,我叫维克多。”
那主祭盯着维克多,一言不发。维克多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突然想起了在艾诺镇时的往事,恍然大悟:“我是迪尔的神之刃。”
主祭这才点点头,转过身,带着些斥责的口吻说:“你早就该来报到了,维克多。”
“是。”维克多轻声答应道,“可是我……”
“不必解释。”说话间,主祭已经迈步向前走了,步伐依旧稳健,“这只是一个建议。”
说完,再不言语。没有问询,也没有寒暄。老祭司带着维克多又转出了屋子,来到了另一座建筑。维克多一路上低着头,不敢到处张望,只是感觉周围人变得更多了。素白色亚麻袍子的学徒,带金色丝线的白袍的低阶祭司,还有白袍上有金黄色流苏的中阶祭司穿梭往来,一派繁忙的景象。神庙的灯火仿佛永恒不灭,映得此地如同白昼。维克多注意到这些人衣服上的丝线与流苏各有不同,想来是代表着更加细化的阶级,但也不好多问。
“这是审判庭。”主祭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的大门说道,“你杀死了狂暴兽人,神庙也会给你奖励。”
这个“也”字说的很轻,不过维克多并不在意。
“是什么?”他忍不住问道。
“你想要什么?”主祭反问,“有什么事情,就对扬善厅的沙雷斯法官说吧,他是个普通人。”
说话间,已经从里面迎出来一个人。这人留着一个光头,没有一根胡子,一张脸庞圆滚滚地很是富态,眼睛大如铜铃,让人一眼就能记住。身上穿的则是带着金黄色流苏的白袍,在胸前组成一个貌似天平一样的图案。
“主祭大人。”他笼着手,欠身行礼,“杀死深渊邪物的勇士就是这一位吗?”
主祭回了一礼,说:“沙雷斯法官,请带着这位维克多先生去挑选奖励吧,迪尔与你同在。”
“迪尔与您同在。”沙雷斯法官再次一礼,算是走完了程序。然后主祭对维克多点点头,转身走了。
“维克多先生。”沙雷斯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配着他的圆脸与大眼睛却有些奇怪的感觉,“请跟我来。”
跟着对方进了一间书房模样的屋子,维克多的心跳得有些快了。神庙的奖励,会是什么呢?铠甲?武器?金钱?
“年轻人,让我看看,你杀死了一只狂暴兽人?好样的。”沙雷斯法官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纸片,边看边评论着,“狂暴兽人……等一下,禁卫军差点败给这只怪物?哦……这可不太像话。”
他沉吟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来微笑着说:“按照常理,这得是一场公开的表彰,但现在情况比较特殊。啊,不要拘束,坐一会儿吧,我去准备你的奖励。”
维克多寻了一张靠墙的椅子坐下,而沙雷斯则坐到了书桌后面,从抽屉里取了一张羊皮卷,开始写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为那张羊皮卷盖了一个图章,然后打开另一只抽屉,提出一只精致的钱袋子,掂了一掂,又摸出一枚青铜的太阳徽章。
“五十个第纳尔,一份奖状,还有一枚青铜虔诚徽章。”沙雷斯法官对维克多说,“这枚徽章是荣誉的证明。”
维克多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对于一个单身的,并且短时间内没有重新找个人生伴侣的战斗型人才来说,从神庙这里获得的最差的奖励,大概就是钱了。
等等……维克多突然想起了一些偶然间听说的传闻。
“对不起,恕我冒昧,请原谅……”他努力堆砌着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客气的词汇,“我听说神庙里出售一些……好东西?”
沙雷斯法官显然是习惯了这样的问题。他指了指那枚青铜的虔诚徽章:“这就是你的凭证。神庙为所有信徒开放,但只为那些有功的信徒提供交易服务。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天亮的时候再来吧,在办理丧葬与婚嫁事务的地方,会有人接待你的。”
说完,沙雷斯法官站起身,到门外拉住一个学徒打扮的少年,吩咐他将维克多送出去。
“今晚神庙会很忙碌。”法官如此解释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学徒一路将维克多送回了住所,然后告辞而去。一路上渐渐有人站在路边围观起来,比起禁卫军得胜时的冷清场景,实在是热闹得太多太多。路人们口耳相传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大部分已经走形,只说是禁卫军与这个背着长弓的少年一起干掉了丑陋的怪物。至于细节,千奇百怪。于是投向维克多的眼神也千奇百怪,有羡慕有嫉妒,还有的是鄙夷——许多人都认为维克多是捡了便宜,尤其是一些对北边的战局有些了解的人,或者是常常厮混在角斗场的闲汉。他们知道狂暴兽人是什么样的实力,那绝对不是禁卫军应付不了的。
维克多对于路人的眼神毫不在意,对于自家门口那些治安队的惊异眼神也不在意。家里的仆人已经被惊动了,慌慌张张地迎出来,因为没有注意到主人的离开而自责不已。维克多好言宽慰了几句,问起索兰特的情况。听说对方还没有回来,也就不再多说,径自走回卧室,点上蜡烛,挥手让仆人睡去了。
关紧了门窗,维克多小心地从床底的一处缝隙摸出了包裹着迪尔赐予的怪物图鉴的布囊。他抖一抖灰尘,取出了一尘不染的书册,凑到唇边亲吻了一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决定好好翻阅这本书,即便是死记硬背也要刻在脑子里。一个狂暴兽人就么难对付,其他的怪物呢?
自己的弓不是神器,自己的箭也不是。虽然身体经过了强化,但也就是索兰特那种苦练了十几年的效果。维克多清楚,自己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精准的射术,而且还只是近程,百步之外就只能射个人形,做不到射中眼睛这种高难度的动作。
努力,奋斗,提升实力。
“既然选择了这条道路,就要走到底。”维克多捧着册子,凑近了烛光,心中想着,“为了那些爱我和我爱的人……”
“如果下次再遇到那样的怪物,但愿我能无惊无险。”他翻开了第一页。
………【第九十一章 怪物的来历】………
维克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蜡烛早已燃尽,阳光也从打开的窗户中照射进来。
最重要的是,索兰特就站在他的面前。
维克多一下子就醒了。他首先确认了一下怪物图鉴的位置,万幸,和他的手一起盖在边上还未打开的被子下面。然后他抬头看着索兰特,神志重新迷糊起来:“你站在那里干嘛?”
“我刚进来。”索兰特一摊手,“你真是警觉啊!”
“啊……”维克多抽出手来揉了揉眼睛,“在博尔多镇的时候,有时候我不得不在野外宿营,一个人。”
索兰特挑了挑眉毛:“一个人……好吧。”
摇摇脑袋,索兰特一挥手:“该起床了,天亮已经有一会儿了。来书房,我有些事要跟你说。”
起床,洗漱,吃点早餐。等维克多到书房的时候,索兰特正背着手眺望街道,很有风度的样子。
“昨天,那些老家伙们说了很多,但又什么也没说。”听到背后的动静,索兰特用沉稳而悠然的声音说道,“这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好吧,怎么不一样?”维克多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随口问道。
“我本来以为他们会试着拉拢我,至少也得刻意结交。”索兰特缓缓转过身,见维克多已然坐好,愣了一下,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结果只有些老家伙过来跟我聊了一会儿我父亲当年的英雄形象,又说了一番我的先祖的英雄故事,然后就是喝酒、跳舞,再没说什么的的话。”
“哦……”维克多想了想,“那可能是他们根本就看不上你。”
合情合理的推测。
“不不不,这不可能。”索兰特笑了,“作为我父亲的儿子,我是最值得拉拢的对象,也是最有可能被拉拢的人。老公爵的嫡系啊,还有谁比我更有立场去反对国王的吗?”
“这个……”维克多皱着眉头想了想,“谁知道呢,大概没有吧。”
“这就对了嘛,何况我还是一位英雄。如果他们得到我的效忠,国王的威信会大受打击的!”索兰特在书桌后面坐下,“连英雄都不支持国王了,佛罗伦蒂诺一定会陷入一片混乱。”
维克多看着自信满满的索兰特,隐隐感觉对方有些自视过高,但又找不出说的过去的论据去反驳。于是他只能这么看着,敷衍地点头。
“对了,我在宴会上听说商业区有兽人袭击,想不到佛罗伦蒂诺也那么乱。”索兰特感叹道,“你昨天听见什么了吗?”
维克多的嘴角浮现一抹难以名状的笑容,带着刻意装出来的平淡语调说道:“是啊,一只狂暴兽人,禁卫军都出动了,还是打不过。”
“你也知道了?”索兰特饶有兴致地说,“据说最后是一个年轻人解决的怪物,还被留在了神庙。一个新的英雄……说不定是选民什么的。不过说起来,狂暴兽人怎么可能那么强?还是禁卫军真的像那些佣兵说的一样,堕落到这种地步了?”
“禁卫军的事情我不好判断。”维克多说,“但昨天的事情我是亲眼见证的。”
说完,他挺了挺胸,然后靠着椅背,很是舒畅的样子。
“你昨天出门了?”索兰特大感好奇,“说说看,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反应让维克多有些失望。他咳嗽了一声,指了指自己:“我就是那个年轻人。”
毫无疑问,索兰特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你?”索兰特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可能?你能带着长弓去商业区?”
“当然不是走门的。”维克多耸耸肩,“我是……”
正要讲述,楼下突然一阵喧哗。继而是仆人敲门的声音:“索兰特骑士,维克多先生,神庙的人要见你们!”
索兰特看了看维克多,啧啧有声:“看来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楼下,门口。一个白袍上镶着金黄流苏的祭司带着三个素色白袍的学徒,不卑不亢地站着,就像其他所有神职人员一样。
“维克多先生,请原谅我的冒昧打搅。索兰特骑士,你好。”那中阶祭司点头致意,“我是来通报昨天晚上扰乱商业区秩序的怪物的消息的。市政广场上有布告,但我们认为维克多先生作为绞杀怪物的功臣,有权力了解关于此事的细节。”
“这……哦,好的。”维克多受宠若惊。
索兰特倒是应对得体:“请进来坐一会儿吧,愿迪尔与你同在。”
“迪尔与你同在。”那祭司隆起手行了一礼,在索兰特的引导下进了屋子。
神庙对于那具兽人尸体的研究十分透彻。现在有谁想要再看一眼那狂暴兽人的遗体,就只能去往十几个不同的地方才能看全。从身体构造来看,这怪物确实是狂暴兽人没错,而且还是个曾经有身份的狂暴兽人。一年以前,这只怪物作为烈日骑士团的战利品之一被押送往佛罗伦蒂诺,当时是查理王子带的队,手续毫无问题。在示众与展览之后,如同过去的所有被抓起来的兽潮怪物一样,这只狂暴兽人被卖给了霍恩海姆商会的角斗场,烙上印记,开始了他人生——生命中最后的时光。
直到这里,程序上毫无问题。
“五个月以前,根据那家角斗场的报备记录,这只狂暴兽人死于饥饿与暗伤,还有生命枯竭。”祭司坐在前厅,娓娓道来,“根据报告上的描述,尸体已经在地牢里迅速腐烂了,被紧急埋葬。按理说这种事情是有神庙祭司在场见证的。我们正在追查当时负责这件事的祭司,现在他正在南方外派。”
总而言之,这早该在五个月以前就死掉的狂暴兽人又出现了,并且比过去更加强大。北方战场上出现的狂暴兽人虽然也是周身覆盖鳞片,但防御效果只是略高于精钢甲片的鳞甲而已。单手的刀剑砍不动,重甲步兵的长戟总还是有效的,至少能让对方倒退两步,然后受上不算太轻的伤。断断不至于如此无敌。即使是狂暴之后也不可能是一群骑士的对手,更不用说那位死去的神恩者后代的剑了。
“因为尸体还算新鲜,所以我们发现了残存的大量的深渊的气息。”祭司继续说道,“虽然已经消散了,但从死亡的时间来看,这股邪恶气息的浓度绝对不能算正常。”
兽潮的怪物们都是被深渊的气息侵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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