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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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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纳公爵处死。”

    顿了一顿,维克多补充道:“另外有些诗篇里提到了巫师的挑拨与诱惑。”

    “是啊,巫师。”索兰特呵呵一笑,“虽然我讨厌巫师,但这件事情真的和巫师没有关系。根据我父亲告诉我的情况,瓦格纳公爵的行为是完全符合骑士精神的,也是完全合理的。”

    “那个团长干了些什么?”维克多问道。

    “他凌辱了公爵夫人。”索兰特说着,眼神冷了下来,“奉国王陛下的旨意。”

    然后,就是一段令人难以置信的秘史。

    瓦格纳公爵夫人早年在佛罗伦蒂诺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并且出身高贵,父亲是当时的王国政务大臣。那时候国王还是太子,先王刚刚开始衰老。瓦格纳公爵与还是太子的国王都是公爵夫人的追求者。最后公爵凭借自己大胆的作风与胜过兄长的俊美外貌在这场竞争中胜出,博得了美人的芳心。

    “所以国王就要委派自己的手下去……”维克多张大了嘴巴,一脸的厌恶。

    “当然不是了。”索兰特对于被人打断很不满,“听我说下去。”

    当时的公爵还只是虚衔,瓦格纳地区依旧是由当地的贵族负责打理,每年将赋税的一部分运往佛罗伦蒂诺,以作瓦格纳公爵的日常开销之用。公爵与公爵夫人的结合是纯洁的,令人羡慕的。公爵的老丈人,当时的政务大臣也很赏识这名年轻人。恰好太子因为为情所伤,在那段时间办糟了一些事,说错了一些话。这让政务大臣觉得有必要为王国的前途着想。于是他开始运作,为自己的女婿登上王位铺路。

    “哦……”维克多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真的?”索兰特对于再一次被打断更加不满,皱着眉头反问道,“你明白什么了?”

    “国王因为痛恨自己的弟弟要跟自己争夺王位,所以后来报复……”维克多说到一半,看索兰特的眼神有异,渐渐住了口。

    “所以说,听下去。”索兰特说,“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在把那个该死的团长塞进铁处女之后,我会停一下的。”

    维克多点点头,紧紧闭上了嘴巴。

    ***PS:对“铁处女”好奇的读者,可自行百度。看图片更直观。



………【第七十一章 手段】………

    佛罗伦蒂诺当年是如何的暗涌如潮,索兰特是不知道的。他按照自己的理解,结合他父亲对他说过的只言片语串出了一个并不十分精彩的故事。在故事的最后,王国政务大臣黯然下台。虽然爵位依旧保留,各项待遇也不曾削减,但对于这等在佛罗伦蒂诺从政的贵族来说,失去了权力,也就失去了一切。瓦格纳公爵被先王赶去了瓦格纳,让他远离王位争夺的中心,安心做一个王室贵族,调整心态,以便在太子即位之后辅佐自己的兄长,震慑佛伦斯王国内那些总是蠢蠢欲动的军事贵族。

    先王在的时候,佛伦斯还是一个分封严重的国家。佛罗伦蒂诺的政令很难在全国范围内被很好地推行。那一群拥兵据城的军事贵族仅仅是在太阳神庙的约束下效忠于王室,承诺将支持王室面临与发起的一切战争——但仅限于此。

    “然后就是那场内乱的起因了。”索兰特说到这里,有些激动,“那个老不死的东西……”

    瓦格纳骑士团直属于佛罗伦蒂诺,效忠于国王本人,派驻于和威尼斯联邦接壤的瓦格纳地区的目的,就在于监视瓦格纳公爵。在先王追随迪尔而去、太子即位成为国王之后,瓦格纳骑士团的团长被一纸调令唤回了佛罗伦蒂诺。接替他位置的,“是一个小白脸”。

    “据说王位接替的时候佛罗伦蒂诺发生了一场动乱。”索兰特说,“当时没人知道动乱的内容,只知道一批先王的臣子都被解职,一些爵位不高的贵族甚至被处死,罪名是谋反。”

    无论真相如何,这种情况很让瓦格纳公爵疑惑。而国王陛下显然对公爵更加疑惑——瓦格纳骑士团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紧盯着公爵的一举一动,但凡出城,就有十个骑士跟在身旁,甩都甩不掉。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年,直到那小白脸勾引了公爵夫人为止。

    “等等,你不是说那个团长凌辱了公爵夫人吗?”维克多忍不住插嘴,“怎么变成勾引了?”

    “因为很多人都看见了。”索兰特歪了歪嘴角,“那个混蛋在舞会上抱住公爵夫人亲吻。”

    这个就是挑事了,维克多想。

    正好这个时候有自称是佛罗伦蒂诺某个被灭了满门的家族的幸存者,冒着生命危险来向瓦格纳公爵汇报先王的遗诏。遗诏中提到让公爵火速回到佛罗伦蒂诺,带上自己的亲信士兵,抓捕太子,继承王位。但没有提原因,只说是当时的太子做了什么让他十分愤怒的事情。于是在瓦格纳一系的诸多领主的鼓动与支持下,公爵毅然决然地动手了。他将瓦格纳骑士团的团长塞进了铁处女,从他嘴里套出了“国王命令我激怒你”的情报。于是公爵越发觉得父亲的死存在太多疑点,坚定了他攻回佛罗伦蒂诺的决心。铁处女的缝隙里流出了鲜红的细流,骑士团的团长的惨叫声经久不绝。在这惊天动地的响声中,瓦格纳公爵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好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吧。”索兰特如约停了下来,“没问题的话给我倒杯葡萄酒过来。”

    维克多站起身,打了个寒战,然后走到吧台后面,叹了口气,拔掉一个木桶壁上的木塞,用木杯接了一杯暗红色的酒液。

    “如果国王真的想要对付公爵的话,何必用那么下作的手段?”维克多将酒杯往索兰特面前一递,“他是国王啊!慢慢削弱自己弟弟的权利不就行了?就算派人过去直接把人召回佛罗伦蒂诺软禁也比这更好啊!”

    “你以为是现在啊,那些领主都不敢反抗?”索兰特接过酒杯,不屑道,“那时候领主们可不在乎国王的命令。让他们打仗去还行,要是想夺权,除非从他们的尸体上跨过去。至少至少,也得从他们的士兵的尸体上跨过去。”

    维克多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重新盖上毛毯。他的眉头紧皱着,若有所思:“那就是说,这场战争必须要打了?”

    “这场战争啊……”索兰特浅浅地喝了口酒,舒服地叹了一声,“肯定得打。无论如何,从王国的角度来看……那个老混蛋做的,还真是不错。”

    先王的一个儿子举旗反对另一个儿子,一场佛伦斯王国历史上从来不曾有过的内战爆发了。先是两方阵营的支持者组成了联军,以利益与忠诚为纽带,辅以各自声言的大义名分。然后是那些习惯了做墙头草的领主。过去他们可以对佛罗伦蒂诺若即若离,在战争中保存实力,在平日里截留税款,但那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瓦格纳公爵,还是国王,他们必须选择一边,然后全力投靠。也有些看不清形势的老家伙严守中立,以王国的封臣自居,结果成为了内战中的第一批牺牲品——国王的军队宣称他们有叛乱的嫌疑,同情叛党;公爵的军队宣称他们愧对先王的慈爱,居然对窃据王位的那个谋杀自己父亲的混蛋存有感情。

    “谋杀自己父亲?”维克多惊了一下。

    “不过是个说法,我父亲是不信的,但他只是一个军人,没资格参与上层的决策。”索兰特无奈地摇摇头,“你听到的那些诗篇里,这场战争都是高尚的,正义的,参战的双方都是王国忠臣的臣子……啧啧。你是博尔多镇上的人吧?难道镇上的老人都没说过当年的事情吗?”

    维克多摇摇头。

    “也对,博尔多镇……”索兰特望着天花板,心中算了算,“离战线还有段距离。”

    这场战争调动了整个佛伦斯王国的领主。他们眼睛发红地看着对面阵营的土地与财富,拉出了所有的军队,起出了所有的家底。在平原,在草场,在山岭,在丛林,在双方战线的交界处,血液飞溅,尸体横陈。时间不长,但烈度惊人。

    “兵败的领主自然要接受处罚,打了胜仗的家伙也不过是得到些口头的许诺。”索兰特嘴角微微翘起,“一开始的时候,公爵的军队处处得胜。根据我父亲的说法,有人提供了情报。”

    维克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难道是……”

    “国王提供的。”索兰特呵呵笑了起来,“借公爵的手解决那些不听话的家伙呢……”

    情势“危急”之下,有些领主叛变了。他们带着自己剩余的士兵投到了瓦格纳公爵的帐下。剩下的领主不愿作出这种事来,于是放下了对于国王的戒心,将手中的军队交给佛罗伦蒂诺的将军们统一指挥——当然,其中肯定有许多曲折,但最终还是达成了目的。

    “然后啊,就是一连串神奇的胜利了。”索兰特又喝了一口酒,“公爵大人被一路打回了瓦格纳。”

    “这怎么可能?”维克多越发奇怪了,“只不过是没有了情报而已,怎么会一下子输得那么惨?”

    索兰特轻轻摇头:“公爵这边的某些人能提供情报给公爵,那在这个时候,难道就不能恢复自己本来的面目吗?”

    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但无论是索兰特还是他的父亲,甚至是已经死去的瓦格纳公爵本人,都认为这才是他们失败的主因。

    “最后依附公爵的领主们都被削减了领地,没有被削减领地地也被削减了军队数量。佛罗伦蒂诺的军队在各个地区的关键点建了城堡,监视那些领主的动向。至于依附国王的那一部分领主,则被提升了爵位,整个家族都被送去佛罗伦蒂诺享福。”索兰特一口喝完杯中的美酒,“整个王国的权力都集中到国王的手里了。”

    维克多思索了一下,试探着说:“这好像对于王国来说是件好事……”

    “当然是好事!”索兰特随手把杯子往边上的桌上一扔,“对于平民也是好事,至少税率是统一的,而且国王的军队轻易不去招惹平民。”

    “那国王陛下应该算是个不错的……”维克多继续试探。

    “当然不错了。”索兰特哼了一声,“但再好的国王也是剥夺了我父亲爵位的国王,你希望我夸他两句吗?”

    维克多不说话了。屋子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只有噼啪的柴禾爆裂的声音作为单调的陪衬。

    维克多却不像之前那样在脑中构筑苏菲的幻影,他在思考着索兰特说的话。虽然说不出哪里不妥,但维克多始终感觉这个故事里存在一些问题。佛伦斯王国的权利已经牢牢掌握在佛罗伦蒂诺的国王手里,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过程真的那么……简单吗?

    即使是诗人的故事里,背叛也不是个新鲜的词汇。

    就在两人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酒馆地门突然砰砰作响。木门是锁着的,因为怕有不明真相的群众贸然进来吆喝着要酒喝。那敲门的声音响了两轮,跟着就是中气十足的喊声:“请问索兰特……齐柏林在吗?”

    “说真的,你的名字太长了。”维克多扭头对索兰特道。

    “这是家族荣耀。”索兰特对维克多的意见不屑一顾,“我没让你称呼我的全名就算不错了。”

    这时候,那人又喊了一声:“索兰特骑士在吗?奥兰多堡的索兰特骑士?我这里有奥斯塔夫伯爵的信!”

    “奥斯塔夫伯爵?”索兰特一下子站了起来,刚才迈步,突然回头看了维克多一眼,“他给我送信干什么?”

    “反正奥兰多堡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就算是催你赶紧履行领主的职责也不用担心。”维克多无所谓地回答,“你看了信不就知道了。”

    “有道理。”索兰特点点头,开门去了。



………【第七十二章 佛洛伦蒂诺来的信】………

    信使是一个年轻人,勉强算得上俊朗的脸上被寒风吹出两团红晕。他身上裹地很厚,撑得外袍都显得不太合身。奥斯塔夫家族的纹章在信使的胸口微微变形,总算没到可以被指责为侮辱了主家荣耀的地步。他的唇上留着两撇小胡子,稀疏,但修剪得当。泛着黑色的毛发搭在雪白的皮肤上,透着些附庸风雅地怪异。

    “你不适合这种胡子。”索兰特摇了摇头,“请进来吧,屋子里有些简陋,但总比外边要好。”

    那年轻人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讪笑一声,跟着索兰特进了屋子。他小心地关上房门,将自己脑袋上带着的风帽褪到脑后,露出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然后,年轻人挺直了身子,欠一欠身:“我是海尔特。菲斯,奥斯塔夫伯爵大人的侍从。伯爵大人已经听说了您惩戒了巫师的事迹,国王陛下也收到了关于您妥善解决奥兰多堡的神秘惨案的消息。向您致敬,索兰特骑士,您在佛罗伦蒂诺已经出名了。”

    说完,他直起身子,补充道:“这个胡须是佛罗伦蒂诺最流行的式样。”

    “流行的不一定是最好的。”索兰特说,“扯远了。非常感谢国王陛下与伯爵大人对我的关注与垂青,请将这份谢意代为转达。”

    “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海尔特再次鞠了个躬,“伯爵大人正在为您走动。或许几个月之后,我就该称呼您为奥兰多男爵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齐柏林家族的姓氏可以重新出现在王国贵族的谱系之上。”索兰特为海尔特搬来一张椅子,放在自己背靠炉火的那张椅子的对面,“请坐。”

    海尔特有些局促地坐下,只用半个屁股沾着椅面。他抬头扫了一眼在边上一直没有起身的维克多,心中冒出无数个问号。但考虑到自己面前毕竟是一位圣战与参与征讨巫师的英雄,而且还是奥斯塔夫伯爵看重的人物,一时也不好说什么。事实上,海尔特本来不过是打算过来转交伯爵大人的信,瞻仰一下在佛罗伦蒂诺小有名气的索兰特骑士,然后赶紧离开这个冷地吓人的地方,回到繁华而温暖的佛罗伦蒂诺而已。

    这位骑士已经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佛罗伦蒂诺的人们可不会如此轻佻地议论自己的胡子!

    “请不要介意,这是我的侍从,也是救过我两次性命的朋友。”索兰特注意到了海尔特的眼神,解释道,“他遭遇了一些事情,所以可能有些失礼,还请见谅。”

    “没事的,索兰特骑士。”海尔特点了点头。

    ——这也太无礼了!一位侍从竟然让他的主人起身做事,自己却端坐在一旁,连个招呼都不打!果然是个粗鄙的地方!

    这才是海尔特心里真实的想法。

    “对了,你刚才说有伯爵大人的信……”索兰特问道,“是关于什么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您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侍从,是不可以拆阅主人的信件的。”海尔特站起身,毕恭毕敬地从腰带上解下一根精致的细长圆筒,看样子是木质的,上面雕刻着繁杂的花纹。他将圆筒递到索兰特的手上,然后退回自己的位置,端端正正坐下,等待对方拆阅。

    索兰特验过封口的蜡印,点点头,用力扭开了圆筒的盖子,从里面倒出一张坚韧的羊皮纸来。也不避讳面前的海尔特,展开读了起来。

    索兰特不避讳,海尔特却是守礼的。见此情形,他赶紧低下头去,生怕自己通过火炉的背光看见些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这种小心谨慎并非仅仅是因为道德,更有至少一半的因素在于那个神秘地死在家里的好奇心过重的侍从。那个可怜人在收拾伯爵书房的时候看见了伯爵的几份私人信件,然后就死掉了。他的父亲,一位担任司法部门中层官吏的子爵对此毫无办法,连一句怨言也不敢有。

    菲斯家族有过辉煌,但海尔特。菲斯深知自己父亲的那个男爵头衔无法保证自己能随意触碰奥斯塔夫伯爵的底线。

    那一边,索兰特看着伯爵的信件,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越皱越紧。柔软的羊皮纸原先是被他轻轻捧在手里的,到了后来就有些皱褶了。等看完了落款,这张纸已经接近被破坏的边缘。

    “发生什么事了?”维克多随意地问道。

    “有些麻烦。”索兰特慢慢地将信卷起来,“而且有些讽刺。”

    不等他继续说下去,海尔特已经站了起来,神色上有些难掩的慌乱:“那我就先告辞了,索兰特骑士。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到宁静之森旅舍找我。告辞了。”

    说完,欠一欠身,行了个相当标准的贵族礼,转身离开了。

    “他怎么说走就走了?”维克多看了一眼打开又关闭的大门,“真是没有礼貌。”

    “因为这封信的内容是他绝对不能听到的。”索兰特重新展开了信件,“奥斯塔夫伯爵还真是看得起我啊,居然把这种事情都对我说了……那个老混蛋这下麻烦大了。”

    “怎么了?”维克多好奇地问道,“国王陛下出什么事情了?”

    “你自己看吧。”索兰特将羊皮卷递过去。

    维克多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定定地看着那张信纸,若有所思。

    “哦,对不起。”索兰特讪讪地将信纸收回,“信上说,佛罗伦蒂诺正在酝酿一场针对整个王室的阴谋,看样子似乎是要进行一场宫廷政变。主要的组织者是当年被加爵收权的那帮贵族和他们的后代,外围的策应者是当年被收夺了领土削减了军队最后被剥夺了一切对于领土的掌控的公爵那边的贵族。伯爵说这个消息是由一个并不打算‘重振祖先荣光’的贵族后代传出来的,并且背后有德拉王国的影子……”

    “德拉王国?”维克多奇怪地问道,“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圣战才结束没多久吧?”

    “确实没多久,但塔利斯伯爵毕竟是死在我们的营地里。”索兰特叹了口气,“那帮好战的军官没有说什么,但德拉国王就是另外一种想法了。现在德拉王国的外交使团正在佛罗伦蒂诺和外务大臣吵架呢,无论如何也要从圣战的战果里挖出一部分来,说是‘告慰塔利斯伯爵’。真是无耻啊,那家伙根本就没有打算把杰鲁斯兰打下来!”

    “嗯……”维克多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事情大致如此,奥斯塔夫伯爵希望我能帮助他,实践我效忠王室的誓言。”索兰特抖了抖信纸,“条件很诱人。男爵的爵位,而且还派人来帮我打理奥兰多堡的重建与发展事宜……说实话,我真的需要有人来帮我干这个。”

    “所以呢?”维克多问道。

    索兰特长叹一声:“我也在犹豫啊!说实话,我对于那老混蛋遇到麻烦这件事还是很高兴的,但伯爵说这次叛逆者的目标是整个王室……我不能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笑话。”

    “太阳神保佑吾王。”维克多想了想道,“祭司们说的。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用太担心。”

    “圣山诸神也是会有些矛盾的,不然你以为我们和德拉王国打仗为了什么?训练吗?”索兰特不屑道,“神救世人,人先自救,我们不能总指望伟大的迪尔来帮助我们,不然兽潮来临的时候,跪下祈祷就好了,干嘛还要拿起武器?”

    维克多愣了一下,点点头:“好吧。但你能帮到他些什么呢?”

    “信里没说,只让我过去一次。”索兰特又开始慢慢卷信纸,“刚才那个叫海尔特的侍从说我在佛罗伦蒂诺有些名气了,大概是想利用我的名声去震慑那些不怎么安稳的叛逆吧。”

    维克多想了想,总觉得索兰特有些过高地估计了自己。

    “如果要震慑的话,向神庙寻求几位选民的帮助就行了。”维克多说,“何必找你?你连阿萨辛的刺客都打不过。”

    索兰特沉默了一下,道:“虽然你救过我的命,但我终究还是你的主人啊维克多!”

    “好吧,对不起。”维克多斟酌了一下,“阿萨辛的刺客勉强可以战胜你。”

    索兰特决定不就这个话题深入展开了。

    “总之,去了就知道了。”他总结陈词,“既然是奥斯塔夫伯爵邀请我,我也正好去佛罗伦蒂诺见识见识。上次时间太短,都没好好地游览一遍这个佛伦斯贵族最密集的城市。也正好带你去散散心,免得你在这里每天看着吧台闷出病来。你现在还能看见苏菲的幻影在吧台那里笑吗?”

    这在开始的几天真的把索兰特吓到了。

    “看不见了。”维克多收起了之前玩笑的笑容,落寞地叹了口气,“我有些怀念那天在地道里闻到的那股绿色的烟雾了。”

    “别,我可不想再来一次。”索兰特连连摆手,“去佛罗伦蒂诺吧,或许你能遇上更好的姑娘,至少能把苏菲放一放。”

    维克多扭过头去,深深地凝视着空荡荡的吧台。

    “好,我跟你去。”他说,就好像他可以不跟着一起去一样。

    (明天开始四天的兼职,从早到晚,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到家里。如果更新晚了,还请见谅。)



………【第七十三章 苏菲可以不死】………

    第二日,艾诺镇依旧严寒刺骨,丝毫没有回暖的迹象。索兰特出门去找海尔特,临行前邀请维克多陪他一起。维克多却另有打算。

    “我要去一次太阳神庙。”维克多穿戴整齐,“我还有些迷茫,我要寻求迪尔的指导。”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对于索兰特来说极具说服力。于是他点头道:“愿你能得到救赎。”

    这句话虽然出自本心,但多少都有点随口一说的感觉。索兰特心中希望的,是维克多在神庙的祭司的开导下能够忘记过去的痛苦,勇敢地面对新生活——就像他在父亲死去的那一天去神庙祈祷的时候一样。

    维克多去的是那间神之刃专用的密室。

    距离迪尔告知他这间密室的存在,已经很久了,但他从来没有去过。不仅如此,维克多在苏菲死后就再也没有在脑海里触碰过那只神赐的手镯。既不查询神恩,也不谋求兑换奖励。他努力忘记自己是一个神之刃的事实,却屡屡失败。他在眼中苏菲那依旧温暖的幻影的注视下痛恨自己的身份,却无能为力。

    时间渐渐冲淡了一切。今天,在维克多决定离开这片令人伤心的土地之前,他决定和自己的主神聊一聊。

    如果这样的生活不得不继续,山林里的小猎人也是有他自己的固执与坚持的——不过一死而已。至于深渊的折磨,便是当作自己对苏菲兄妹的赎罪又有什么了不起!

    ——但他内心深处却又有着一些犹豫。

    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维克多踏进了神庙的大门。有负责接待的学徒认出了这位神使的战友,连忙去通知了神庙的主祭。安娜之前缉捕巫师的时候就已经说过维克多的身份,此时听闻主神的神之刃到来,立刻出来迎接。主祭来到前厅时,维克多正跪在迪尔的神像之前,低头俯首,默然不语。

    “是维克多吧?请跟我来。”主祭站在维克多身旁沉声说道。

    维克多抬起头来看着主祭。只见这位主祭的头发已经白了,露出帽檐的白发几乎与那洁白的圆帽一个颜色。这位老人满脸皱纹,显然已经经历过太多人世间的沧桑;脸庞干干净净,没有一根胡须,说明每日都细心打理,保持太阳神祭司剃须的习惯。主祭的脸庞依旧白皙,眉目间依稀能够看出当年的英俊……大约是某位贵族的儿子。

    但主祭并没有自我介绍,他甚至都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在前边走着,带领维克多在曲折如迷宫一般的神庙后殿里绕了几个圈子,在一间房间的门口站定。一道蓝光突然笼罩他的全身,转瞬即逝。

    “请进,维克多。”主祭缓缓开口,“没有人会来打搅你的。”

    “刚才……”维克多有些局促地问道。

    “只是为了防止巫师冒充神之刃。”主祭微微一笑,苍老的笑声显得干枯而短促,“刚才一路走来,你甚至都没有感叹一声神庙的堂皇。你有心事,可以与我们的神诉说。”

    “……”维克多沉默了一下,“是,谢谢您。”

    “不用客气。”主祭往门边退了一步,“请吧。”

    这间屋子并不大,四壁都贴着金箔,有门无窗。在房间的四角点了四盏明亮的油灯,散发着怡人的香味,照出的金光将维克多整个人都映的金光闪闪。

    除此之外,确实再也没有任何器具。维克多在开始的惊讶之后正想回头去问,却发现那扇门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关上了。

    “好吧。”维克多深吸一口气,“伟大的迪尔,请指引我这只迷途的羔羊吧……”

    不知为何,维克多隐隐觉得这个词有些恶心。

    羔羊?呵呵。

    就像是迪尔第一次降临到维克多面前时一样,迪尔那英武的形象突兀地闪现在小猎人的面前。

    “有什么事吗?维克多?”迪尔语气和缓,面容轻松安详,“你一直都没有来找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没关系,说出来。在我的面前,没有什么是你不能说的。”

    “我……”维克多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迪尔静静地站着,一声不吭。

    “那个巫师,那个叫莫尔斯的巫师,是我的朋友。”维克多终于鼓足了勇气,“他的妹妹为了保护他被阿萨辛的人杀死了……”

    维克多说着,渐渐放开了。他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说到伤心的地方,甚至当着迪尔的面落下泪来。

    “我的刀刃都应该坚强如钢,宁可流血,也不能落泪。”迪尔的表情不变,声音却带着些不满,“先将你的泪水拭去,维克多,我不会对一个哭着的神之刃说任何事情。”

    维克多止住了泪水,看着迪尔。

    “其实,苏菲可以不死。”迪尔依旧是直挺挺地站着,“如果是查理站在这里,他绝对不会责怪自己那足以让凡人疯狂的身份。你原本已经让我看到了一些成长的希望,但现在却让我很失望。”

    “苏菲可以不死?”维克多顾不上反驳迪尔后面的斥责,“怎么样才能让她不死。”

    “如果你能一箭射死她背后的巫师,如果你能及时阻止那个阿萨辛的动作。”迪尔突然笑了,“如果你能有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让那女孩躲在里面,而不是冒失地回到原先的酒馆,她就不会死。”

    “但我没有……”维克多争辩道。

    “而你将会有。”迪尔说,“想想看可怜的查理吧,维克多,想想看那个死在你手里的王子。如果你能拥有他的一切,苏菲还会这样带着痛苦死去吗?”

    “可是我下不了手……”

    “对巫师吗?你会习惯的。”迪尔哈哈大笑,随即收敛起了笑容,“如果你能对巫师下得了手,就不会有无辜的人被那些该死的渎神者连累,也不会有无辜的人为他们而死。你心中自以为是的仁慈救不了任何人,幼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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