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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同人]相伴前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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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段时间,弗兰茨几乎每天都到伯爵家报道,对于这栋房子和它的主人们,男爵也越来越熟悉了——尤其是海蒂。弗兰茨觉得,于这个聪慧美丽又善良大方的姑娘交流的越多,他越不能控制心底的那一股爱意。
  弗兰茨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决定要将自己的感情说出来。
  弗兰茨在花园的树下找到了他爱着的姑娘,上前与她说道:“小姐,请问我能否与您单独说会话?”
  海蒂挥挥手让侍女们离开一会,好奇的看着弗兰茨说道:“请说吧,先生。”
  弗兰茨红着脸等那几个偷笑的女仆们离开了他们的视线,鼓足勇气,用一种很严肃的态度说道:“海蒂小姐,我是一个并不很富有,也没有很高地位,父母双亡的人。”
  海蒂一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的颜色渐渐变成了粉红色,继续听着。
  “我游历过很多地方,学过一些知识,有一些眼界,品位也不算差。论到人品,我本人虽然并没有让人交口称赞的美名,却也没有什么恶劣的习惯,我的一切行为都无愧我的内心。”
  海蒂听着弗兰茨的自白,娇羞的低下了头摆弄手上的折扇;弗兰茨的目光被那姑娘雪白的后颈吸引了一瞬,随即咳了一下,转过视线去盯着那姑娘雪白的小手,接着说道:
  “我只有一个男爵的爵位,父母留下来的财产使我有每年一万左右的收入。在巴黎,我有一所不算很大的房产,另外,在南部有一座庄园,那是伊辟楠家的祖宅。我——我想问问您,”
  弗兰茨单膝跪地,看着心爱的女孩羞涩的美丽表情,热切的说道:“我想要问问您,如果您不嫌弃我微薄的收入,以及,如果您认为我的人品配得上您的人品的话,那么,您是否愿意与我一起度过将来的每一个日子呢?”
  海蒂觉得自己的脸上想要烧起来了似地,心里又羞又喜。关于这个英俊的青年,最近一段时间她的父亲们经常在她跟前说到这个人的事情;而这段时间里两个人频繁的接触,也让她亲眼见到了这个青年身上显而易见的优点——不骄奢浮躁,不自大,为人沉稳温柔。由于小时候的训练,海蒂完全明白像弗兰茨这样的青年有多么难得。
  弗兰茨的目光停留在海蒂精致的面孔上,但是他发现那张原本羞红了的脸竟然越来越苍白,而且这姑娘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弗兰茨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对了?”
  海蒂轻轻地摇着头,慢慢的站了起来,小声说道:“不,没有。您并没有会令人不满意的地方。我没有回答您……实在是因为我自己的理由。”
  弗兰茨也站了起来,急切的追问道:“什么?难道您已经订婚了吗?”
  “并没有。”
  “那么,是您的宗教不容许与别的宗教通婚吗?”
  “不是这样的。”
  “您这么说就更让我困惑了,”弗兰茨疑惑的看着海蒂说道,“您没有婚约,也没有信仰上的问题,而您也说我并不令您厌恶……难道,您已经有恋人了吗?”
  海蒂猛的抬起头来分辩道:“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什么恋人,我对您也……”
  弗兰茨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他心爱的女郎很明显的也对他报持着同样的情感,这一认知使他惊喜万分;不过他同时也注意到了那个女孩突兀的结尾,和紧咬着的嘴唇与僵硬的姿势。
  弗兰茨不解的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海蒂看着他,为难的绞动双手。这姑娘迟疑了一会,还是呼出一口气,小声的说道:“承蒙您的厚爱,由于您付出的感情,那么有些事情,我觉得实在不应该对您有所隐瞒。”
  弗兰茨带着些许迷惑的看着海蒂,按照那姑娘的示意,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了花园里的椅子上。
  海蒂的眼帘低垂着,轻声说道:“我觉得,如果要接受您的好意,那么必须先把我的事情告诉给您。您不知道,基督山伯爵并不是我的生父——海蒂实际上只是一个女奴,蒙父亲大人不弃才被收做养女的。”
  弗兰茨挑起了眉毛,这个消息虽然令他吃惊,但是,“就算是这样,那又怎么样呢?”
  海蒂提起勇气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弗兰茨的眼睛说道:“在您面前的人并不是富有的基督山伯爵的女儿,您依然执意要娶她吗?”
  弗兰茨温和的笑,他明白了他心爱的女郎到底在困惑什么了。
  弗兰茨缓缓地从基督山岛开始讲起,他是如何对那个在幻境中见到的女子着迷,以至于在罗马的狂欢节上的那惊鸿一瞥的狂喜;他原本的婚约与他内心的挣扎;他听到当年的真相后对能够解除那段婚约有多么高兴。
  他用平缓柔和的声音将这一切娓娓道来,海蒂听着这个青年的心路历程,慢慢的,欢喜的神情又出现在这个女孩脸上。她已经明白了他要说的话。
  弗兰茨看着那个聪慧的女孩羞涩的表情,微笑着说道:“您了解了吧?我喜欢的是您本身,对于您是不是伯爵的女儿,或者是您本来的身份,这些我都不在乎。”
  海蒂抿着唇微笑,用她的小手不断地揪着裙子上的装饰花朵。弗兰茨伸手握住了海蒂忙碌的双手,重新跪下来说道:“那么,您已经知道了我的决心,您是否愿意与我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呢?”
  让那个青年高兴地跳起来的是,海蒂终于笑着点了点头。

  各自棘手的问题

  弗兰茨心理的幸福感简直难以言表,他一直爱慕的姑娘也回报给他同样的感情,这使这个青年人胸中的喜悦像要爆炸出来一样,久久不能平静。
  海蒂对与弗兰茨的一番深情十分感动,但是她也明白自己还有很大的一堆麻烦需要处理。年轻的姑娘羞红着脸扭捏的站在心上人面前,内心却不住的纠结于怎样把事情跟弗兰茨说明。
  弗兰茨激动地看着海蒂,结巴着用笨拙的语言赞美着爱人的一切,只觉得海蒂美好的值得世界上所有华丽的恭维。
  “我想,”弗兰茨红光满面的笑着说,“我应该立刻向伯爵提亲!”
  海蒂抿紧了嘴唇,迟疑的说道:“弗兰茨……能不能等我先与父亲们谈谈?”
  “难道伯爵会不赞成吗?”弗兰茨不解的问道,“但是在我看来,两位先生似乎很愿意给您自主的权利,而且并不拒绝我们之间的交谈不是吗?”
  海蒂觉得非常为难,她要怎么向他解释父亲们到巴黎来的目的?又怎么解释她真实的身份,以及想要报仇的事情呢?艾瑞克曾经很明白的将他们的事情梳理给她听,而马瑟夫子爵与弗兰茨的关系却又那么好,这一切都让这姑娘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正在海蒂考虑要怎么婉转的说出她的理由时,弗兰茨突然将她拽到了自己身后。海蒂吓了一跳,越过弗兰茨的手臂,看到原来是伊萨跑了过来,弗兰茨一时情急,下意识的将海蒂藏在身后保护了起来。
  海蒂觉得心里头甜滋滋的,但还是安慰的对弗兰茨说明了他们家的宠物狮子的事;其实弗兰茨早就在罗马的时候见过伊萨了,他这才想起来,这只狮子是不会咬人的。
  然而伊萨显然已经忘记了他是谁了,只是它野兽的直觉感到眼前的人类好像没什么善意,于是只能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呆在原地不动,直到海蒂从弗兰茨身后绕过来,伊萨才凑了过去,向海蒂撒着娇。
  海蒂摸着伊萨厚厚的鬃毛,一抬头就看到卢卡正向他们走过来。她没有时间说更多的话了,只能抱歉的对弗兰茨说明她要先于父亲们谈谈,要弗兰茨稍微等一等;弗兰茨面对爱人央求的神色也只能答应了。
  其实这个时候,伯爵与艾瑞克早就回到了家里,观察了他们有好一会了。卢卡相当不厚道的在两个人下了马车之后立刻向两人作了报告,于是两个父亲们很容易的就在窗子边看到了弗兰茨表白的整个过程。
  看到俩个人,尤其是弗兰茨欢天喜地的样子,他们就明白了海蒂的选择。两个人对这个结果乐见其成,但是现在还有好多东西不适合马上让弗兰茨知道,毕竟,他与阿尔培的关系太好了一些。
  “弗兰茨的事情有些难办啊,”艾瑞克看着与卢卡交谈的年轻人说道,“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决定对海蒂表白了。”
  伯爵微笑着说道:“不会太久的,所有的事情很快就会了结了,有的东西最好还是不要太早就告诉他比较好。”
  艾瑞克皱着眉头想了想,揽住伯爵的脖子,嬉笑着说道:“但是有些东西也不是那么好隐瞒吧?比如,他很快会清楚海蒂并没有什么母亲……”
  他嘿嘿笑着,照着眼前白的透明的耳朵咬了下去;伯爵闷哼了一声,揪住这个造反的家伙搂在怀里,在那个身上最有肉的地方狠狠拍了两下作为惩罚;但是马上,一股麻痒感顺着脊椎骨迅速的窜了上来,他被那个人灵巧的舌尖在上颚造反的行为刺激的全身发颤。伯爵无奈的败退,只能任由狡猾的敌人压榨他肺部残存的空气。
  两人喘着粗气分开微肿的嘴唇,艾瑞克盯着伯爵的嘴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将这个人勾引到卧室里‘打一架’的冲动。可惜,他们称职的管家已经领着两个年轻人向屋子里走过来了,艾瑞克只好借口帮伯爵整理衣服的上下其手,稍微吃了几口豆腐。
  伯爵对这个人时不时的流氓行径无可奈何,他摇着头夸张的叹了一口气,捏了捏艾瑞克不老实的手,就在卢卡敲门的时候分开了。
  香榭丽舍大道的伯爵家里一片祥和美好,而且新出炉了一对小恋人的时候,维尔福家里也有一对年轻的恋人真心期盼着他们美好的未来。
  马西米兰明白凡兰蒂点头的意思,于是早早就来到了维尔福家后院的铁门那里,等待着他的恋人。一直到几个小时之后,那栋房子里面的人们都趁着晚餐前的一段空挡小憩的时候,凡兰蒂才找到机会来到花园里。
  她小心的探查了房子里面的人,他的父亲在几个小时前就出门了,继母也在照顾弟弟午睡,于是凡兰蒂小心翼翼的穿过空无一人的厨房,直直向他们约会的地方去了。
  因为之前没有见面的几天发生了太多的意外,马西米兰与凡兰蒂刚一见面就急切的询问对方的事情,直到他们意识到他们一直在各说各话,才相视一笑,停下了话头。
  凡兰蒂眉宇间还满是忧愁,轻轻地说道:“原谅我,马西米兰,这几天我实在太悲伤了,没有注意到昨天你在这里等了一天。”
  马西米兰看着恋人憔悴的面孔,心疼的说道:“其实我知道那种情况下你是不会有时间来这里的。对了,因为我一直很担心你的情况,昨天晚上冒险去了爷爷的房间,您知道了吗?”
  “否则我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等了一天呢?”那姑娘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道,“祖父……我在他那里收到了一个好消息,我想,当你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一定会原谅我的粗心的。”
  马西米兰明显感觉到凡兰蒂心底对那个消息感到十分喜悦,于是也笑着说道:“我怎么会因为这件事责怪你呢?那么,你是要告诉我什么呢?”
  凡兰蒂抿着嘴唇,随即脸上飞起一片红晕,说道:“祖父已经在巴黎买了一栋小房子,他说今天晚上就会跟父亲谈一谈,打算带我一起搬出去住。那么,我们就不必偷偷地见面了。”
  马西米兰担心的说道:“可是,维尔福先生会同意吗?”
  “就算父亲不同意也没什么,那只要等上十个月,之后我就成年了。那之后,我将会有一笔独立的财产,而在我祖父的同意下,我……”
  那姑娘垂下了眼帘,羞涩的说道:“我就能履行对你的诺言了。”
  马西米兰瞪大了眼睛,喜欢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位经历过战火洗礼依然稳如泰山的青年,终于也有了这样一个手足无措的时刻。凡兰蒂低垂着头,耳边听着马西米兰高兴地笑声,心中也是欢喜异常。
  两个年轻人傻傻的隔着铁门呆站着,彼此的脸上都溢满了幸福的味道。过了一会,骑兵上尉终于找回了理智。他虽然高兴,但是不得不考虑到一些他一直担心的问题。
  马西米兰忧心忡忡的对凡兰蒂说道:“我亲爱的凡兰蒂,我不得不说,这个消息是那么让我激动,但是并不能打消我心中的隐忧。”
  凡兰蒂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马西米兰。那年轻人继续说道:“如果,凡兰蒂,如果维尔福先生不同意祖父的要求,而在接下来的十个月里为你再定另一门婚约,那可怎么办呢?”
  凡兰蒂轻揉着手中的丝帕,小声的回答道:“其实,父亲他还是对我很好的,我想他也许不会阻止这件事……”
  马西米兰也看出那姑娘心中的不确定,轻柔的问道:“但是维尔福夫人会阻止,对吗?”
  凡兰蒂咬着嘴唇,很困惑的说道:“我不知道,马西米兰。实际上,我在几天前听到了夫人与父亲讨论我的事情,父亲说让夫人自己选择人选;可是今天。我偶然听她说了完全不同的话。”
  马西米兰轻攒着眉头问道:“那么,她说了什么?”
  “今天我们回来的时候,父亲问夫人有没有给我议婚的人选,夫人说:‘凡兰蒂的事情不用着急,那孩子现在太悲伤了,不适合马上谈婚论嫁。’”
  马西米兰毕竟不是凡兰蒂这样从没接触过外面世界的单纯的人,但是他想不明白维尔福夫人这样做的意思,所以也只能将这件有些奇怪的事情放在一边。
  凡兰蒂笑着说道:“不管怎么样,夫人她虽然不算很喜欢我,但是毕竟我是父亲的女儿啊,我想她也不会很想要阻止祖父的想法的。”
  两个开心的青年分享了将近一个小时甜蜜的时间,但是凡兰蒂还是要趁着没人发现的时候溜回去。约会的时候,不论时间再长,恋人们也会觉得很短。凡兰蒂和马西米兰依依不舍的分了手,那姑娘答应将会在之后的一两天里让人传信给他,告诉他那件事情最后的结果。
  凡兰蒂从厨房的侧门轻轻溜回自己的卧室,假装刚起床的样子换了一件衣服,离开房间去诺梯埃那里陪老人说话去了。
  这一天晚上法官维尔福与自己瘫痪的父亲讨论了很长时间,不得已的还是答应了老人的要求。其实检察官本人对于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并没有多么亲近,只从自己年轻的夫人那里听到凡兰蒂有多么不善言辞及难以教导。但是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于是检察官再考虑了以后还是决定将圣米兰侯爵的遗产给那个女孩直接带走。
  维尔福夫人听到了丈夫的决定险些捏烂了手中的扇子。她定了定神,温柔的开口说道:“亲爱的,您怎么不想一下,父亲与凡兰蒂搬出去住的话,那房子里一共也没有几个仆人,你让凡兰蒂拿着巨额财产有多么危险哪!其实我们这几个月尽快将她的亲事定下来,等她结婚后将那笔钱交给她不是很好吗?这样也不会有什么恶徒敢闯入有男主人的房子了。”
  “你说的也对。”维尔福沉吟着说道,“那么,还是你去忙这件事吧。大审没有多久了,我实在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件事了。”
  维尔福夫人微微一笑,说道:“好的。那么,父亲他们准备什么时候搬出去呢?”
  “最快也要一周以后吧,我听说那栋新买的房子还没有打理干净到能入住呢。”
  “是吗。”
  检察官离开了起居室,到书房去继续审理卷宗了,而那个年轻的母亲则低下头去摆弄着儿子的新画册,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

  法官大人的妻子

  这天夜里,凡兰蒂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今晚的月亮很亮,但是这更加令她睡不着了,她甚至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碰碰作响的心跳声。一直到午夜之后很久,这姑娘还是完全没有丝毫睡意,只是将自己折腾的非常渴。
  她掀开被子向床头柜探过手去,懊恼的发现自己忘记了在睡前将柜子上的水罐装满,那里已经没有水了。凡兰蒂无可奈何的只好下了地,披上一件衣服,准备到厨房去倒些水喝。
  这姑娘穿着软踩在地毯上,看着窗外明亮的月色犹豫了一下,放下了拿着的火柴,只拿起水罐就离开了房间。
  凡兰蒂很快下了楼来到了厨房,将自己的水罐装满,又找出一只杯子倒了一杯水。她想了想,反正没有睡意,于是干脆捧着杯子,坐在一个大窗子的沿上。
  窗帘又厚又大,年轻的姑娘很轻易的将自己藏在了窗帘后面。在这个地方,她可以轻易的从缝隙里看到厨房中的情景,但是在厨房里却很难发现她。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与妈妈做的游戏,在母亲身体比较健康的时候,母女俩喜欢在房子里藏起来互相寻找。
  但是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凡兰蒂再也没有找到可以与她玩游戏的人。她将双腿抱在胸前,头枕在膝盖上,向外看着在月光照射下显得奇幻美丽的夏日花园,怀念着童年温暖快乐的时光。
  但是没多长时间,凡兰蒂头脑中的遐想突然被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了。那声音越来越近,像是一种绸缎互相摩擦的声音。
  凡兰蒂突然感觉很害怕,她偷偷从窗帘的缝隙之中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厨房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这个人慢慢向厨房里面走过来,窗外的月光从脚部开始一点一点向上,照亮了这个人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袍,之后是那显得瘦小的,明显属于女性的身子。
  然而当月亮的光芒就要照到人脸时,这个神秘的人却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凡兰蒂转过身去,在流理台上拿起了一只水罐。
  因为神秘的人背对着凡兰蒂坐在的地方,她不能完全看清那个人的动作;但是很明显的,这个神秘的女人掏出一只小瓶子,小心翼翼的向那只看起来很轻的空罐子里面放入了什么东西,然后又用一块软布之类的东西在罐子内壁上擦了擦。
  凡兰蒂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女人到底要做什么,但是这姑娘下意识的屏起了呼吸,一下都不敢动弹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个神秘的女人向窗口走了几步,借着月亮的亮光举起那只动了手脚的罐子仔细的看进去,片刻之后点了点头,放下了举起的手臂。
  但是就在她放下举到眼前的罐子那一刹那,原本背对着月光让凡兰蒂看不到面孔的脸,突然被那只陶罐上反射的光亮晃了一下,这一下惊得凡兰蒂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她浑身颤抖的险些惊呼出声——那是她的继母!
  这个姑娘想不明白维尔福夫人选择在这个时间,到厨房里做这么一件事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女性的直觉让她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动静来。
  维尔福夫人完全没有察觉有另外一个人看到了她的举动,只是满意的将那只将那只罐子放回了原处。这女人左右看了看,突然发现了凡兰蒂带来的水罐。她又拿出那只小瓶子,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在做什么,将那只小瓶子收了起来,离开了厨房。
  凡兰蒂一口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听着寂静的夜里,她的继母走路时衣料摩擦的声音,但是因为地毯的缘故并没有脚步声。那声音越走越远,四周很快又恢复了寂静无声的状态。
  凡兰蒂仔细的听着周围的一切声音,然而耳边只有隐约的夏日花园里各种小虫不时发出的声响。这姑娘等了好一会,确定了她的继母此时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房子里再没有什么神秘乱逛的人了。
  这姑娘轻手轻脚的从躲藏的窗帘后面出来,站在了地下。她将手里的水杯放在桌子上,却发出了好大的一声,吓了这姑娘一大跳。凡兰蒂这才发现,她整个人都不能控制的颤抖着。
  那种害怕的感觉很难停止。凡兰蒂又仔细的听了听,确认周围确实没有人了,才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息着。过了一会,她觉得已经抖得不那么厉害了,才想起来去看一看维尔福夫人到底做了什么。
  那只之前并没有看清楚的罐子被维尔福夫人放回了原处,凡兰蒂轻轻走过去,拿起那只罐子看了起来——她惊讶的发现,那是她那瘫痪的祖父所使用的水罐。
  因为诺梯埃身边只有一个老仆人服侍,所以通常不会耽误时间在清洁上面。像这样的水罐通常都是准备两只,一只放在屋子里,等到没有水的时候在厨房拿另一只盛水,而换下来的直接放在厨房里让女仆们有时间的时候清洗的。
  凡兰蒂认出这是老人东西,她将鼻端凑到灌口嗅了一下,隐约有一种淡淡的苦味。这姑娘心里突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想,手抖得险些将罐子摔在地上。但是她很快回过神来,颤抖着双手打来大量的水,用了很长的时间仔细的刷洗着那个罐子。直到天亮之前,凡兰蒂才停下自己稍微有些疯狂的行动,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床上。
  两三个小时之后,一夜没睡的凡兰蒂早早的去见自己的祖父,悄悄地将这件事告诉了那个老人。这孩子吓坏了,小声抽泣着断续的将所有的情景都跟诺梯埃说了。老人的头脑依然灵活,而且这种事情他见过的实在是太多了;诺梯埃很快通过字典指示了凡兰蒂。
  一小时以后,阿夫里尼医生匆匆坐着马车赶到了维尔福家,维尔福先生在大门口处等着他:“我的上帝,您总算到了!”
  医生一面向里走,一面问道:“是诺梯埃先生有什么事情了?”
  “他喘不上气来了,”维尔福带着医生急急向里走,“早上吃晚饭之后不久就突然不太舒服了。”
  “那早上吃了什么?”
  “只是一些燕麦粥,喝了一口水就感觉不舒服了。”
  医生没有再说话,他们已经到了那老人的门口。凡兰蒂站在老人身边,见到医生来了就让到了一边,咬着嘴唇不吭声。阿夫里尼很快检查了那老人,只是这情况比他预料的要好得多。
  “您说他刚喝一口水就不舒服了?那么那个水瓶呢?”
  维尔福愣了一下,看向诺梯埃的老仆人。那老仆回答道:“夫人说也许是水不干净,于是拿去换水了。”
  医生听到这个回答,皱着眉头不出声。检察官看着他问道:“医生,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奇怪的皱着眉头思考,突然看到了那老人闪烁的眼神。阿夫里尼转向检察官,说道:“暂时没什么事情。但是我需要在这里观察一下。”
  维尔福板着脸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就麻烦您了,凡兰蒂会在这里协助您的。”
  检察官很快离开了老人的房间,凡兰蒂送自己的父亲离开之后就关上了门,没留意转角处一闪而逝的绸缎裙角。
  当天晚上,医生说老诺梯埃的情况非常危险,直接住在了维尔福家;维尔福夫人很殷勤的打理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用以答谢阿夫里尼医生一直以来的帮助。
  医生很矜持的并没有喝酒,很快用了晚餐回到了老人的房间。凡兰蒂正陪着老人说话,这姑娘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没有休息过了,这时候已经非常疲惫,但还是担着心。她见到医生进来就站了起来。
  医生止住了迎上来的凡兰蒂,轻声的说道:“好姑娘,去睡吧,你的祖父不会有事的。”
  凡兰蒂有些着急的询问道:“阿夫里尼先生,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您到底发现了什么没有?”
  阿夫里尼医生笑着示意那姑娘注意那不能说话的老人,凡兰蒂回过头,那个老人眼睛里有明显的不认同。
  那姑娘眨着眼睛问道:“爷爷,您是让我离开吗?”
  老人用眼光表示了同意。
  “那么好吧,”凡兰蒂看着她祖父不容否决的眼里眼光,点点头说道,“那么阿夫里尼先生,请您照顾我的祖父,我先失礼了。”
  年轻的姑娘走过去亲吻祖父的面颊道晚安,她看着老人眼睛里明显的担心神色,轻轻笑道:“爷爷,别担心我,我现在精神不好只是因为疲倦,等到您早上看到我,我就没事了。”
  这姑娘明白医生和祖父不想让她参与的太多,而且那两个人自有计较,她也只能尽量不去想烦心的事,很快睡着了。
  这个夜里像之前的一天一样,月光非常明亮。只是这样美丽的晚上,那个白色的、像幽灵一样的身影却依然在那个时间出现在了厨房里。
  诺梯埃房间的灯整夜未息,天快亮的时候,阿夫里尼医生回到了老人的房间里。医生和诺梯埃谈了很久的话,之后又悄悄的嘱咐了前来替换医生陪伴诺梯埃的凡兰蒂一些东西,就告辞离开了,连早餐也没有在维尔福家里用。

圣诞节特别番外

 基督山岛,1837年的圣诞节前夕。

 一切报仇的前期工作已经基本准备完毕了,所有人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都放下手边的工作聚到了基督山岛上,一起过圣诞节。

 艾瑞克本人其实对这个基督诞生的日子没多大兴趣,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除了在与邓蒂斯大叔刚认识的那几年还算是好好享受过几次节日之外,一直处于没时间没心情过节的情况里。

 在邓蒂斯大叔的小小阁楼里,三个穷哈哈的人聚在一起,难得的买上一些食物,在圣诞节当天围在壁炉前高兴的聊天谈话,这就是他印象中最好最温馨的圣诞节了。

 在当曼巴的时候,他们有更多闲钱购买好酒和食物,与一帮亡命徒围着老人狂欢着度过平安夜,虽然热闹,但是爱得蒙的事情始终是压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后来爱得蒙被救出来,但是邓蒂斯大叔的身体又渐渐虚弱,他们两个也是在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庆祝这个日子。

 于是,说起来直到现在,艾瑞克才算是重新有机会体会这个家人聚在一起,与春节同等地位的节日。平安夜里,伯爵与艾瑞克、海蒂,拉着管家们一起坐下来吃了一顿丰富的晚餐,之后围坐在一起喝着甜酒聊着天。

 艾瑞克和伯爵正与范巴谈到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的运作方法时,海蒂的惊呼声传了过来,几个人迅速向那个女孩那里看过去。

 “我的天呀,伊萨!”

 伯都西奥和阿里手忙脚乱的制止那头狮子撕扯礼物盒子的举动,卢卡站在海蒂身边,拎着伊萨的锁链诡异的笑着。

 “这是怎么回事?”伯爵问道,“伊萨突然发疯了吗?”

 卢卡躬身回答道:“伯爵先生,看来这只狮子闻到了我给他的礼物的味道,只是没想到这会造成这畜生不合时宜的举动。”

 海蒂好奇的看着伊萨好像喝醉了的举动,这狮子已经扒开了一只盒子吃掉了什么,开始转着圈追起了自己的尾巴。

 小姑娘惊奇的问道:“卢卡,您的礼物里到底是什么啊?要知道伊萨胆子太小了,它从来不会这样调皮的!”

 卢卡端上一旁的甜点递给海蒂,回答道:“是猫薄荷,小姐。”

 伯爵头疼的揉了揉鼻梁,艾瑞克找的这个管家有的时候实在是太难搞了。他睁开眼睛,那个管家同样难搞的主人已经跟海蒂一起围着伊萨看笑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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