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基督山伯爵同人]相伴前行-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此时月亮早已升起,城中除了星点的火光都是一片漆黑。伯爵也没有反驳管家胡闹的行为,直接牵着伊萨的链子,与弗兰茨一起下楼去见那个送信来的人。
狮子伊萨果然让那送信的人吓了一跳。那人打着抖为两人拉开车门,等到伯爵和弗兰茨都上了车,那狮子也进了车厢之后,送信的人没废话的立刻关上车门,自己却跳上马车车夫的座位招呼着启程了。那人与车夫坐在一起,庆幸自己不用与那猛兽呆在一个地方;其实他不知道,那只狮子简直是天下第一胆小鬼,比只猫都不如的乖。
弗兰茨也察觉了伊萨实在是很乖的一只猫科动物,于是在出城的路上也就渐渐放下了对它的戒心,与伯爵聊起了范巴这个人。很快的,他们的马车就出了城,到了大盗范巴的驻扎地——圣·塞巴斯蒂安的陵墓。
弗兰茨跟在伯爵身后进入了这个阴森的坟墓里。那深埋入地下的通道里只有为他们带路的哨兵举着的那只火把发出微弱的光亮。弗兰茨看不清脚下的路,这阴暗的地方让他走的跌跌撞撞,最后伯爵干脆扶着他的手臂带着他向前走去。
他看着那只狮子在黑暗里明亮的眼睛,冒出一种奇怪的想法:伯爵完全没有犹豫的在这漆黑的通道中来去自如地行走,就好像是非常习惯这种黑暗似的。但慢慢的,弗兰茨自己也渐渐习惯了这里的黑暗,慢慢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伯爵轻声地问他想不想看看一座睡梦中的强盗营,弗兰茨相当好奇的接受了这个殊荣,于是伯爵让那哨兵将火把熄灭,在静悄悄的黑暗中扶着弗兰茨向前走去。
他们走了一段路之后来到了一个大些的墓室,伯爵向后让了让,以便男爵能够看清这石室里的情况。这四方形的大房间好象是一个祭奠的地方,因为在这个房间的中央,能看见有四块当祭坛用的大石头,墙上还挂着一个十字架。房间里有二十几个强盗,裹着披风,横七竖八一堆堆地躺在地上。
那里还坐着一个人,用手肘靠着廊柱,正就着一只旺盛燃烧着的火把看一本相当厚重的书。弗兰茨很快就想起旅馆老板的那个故事,明白这个人就是那个从小聪明好学的强盗首领——罗杰·范巴本人。
房间里的人完全不知道有人正在好奇而谨慎的打量着他们,直到跟在伯爵脚边的那只雄狮突然冲着那房间发出了一声咆哮。
狮子特有的厚重低沉的声音在狭窄的墓道里横冲直撞的翻滚着,震得弗兰茨眼前一阵金星缭绕;而房间里的强盗们更是直接遭受了可怕的音波攻击——正看书的范巴快速的捂住了耳朵,一愣之后立刻命令身边的手下放下武器。虽然强盗们立刻警觉有人闯入而端起了武器,不过却也马上因为这声狮吼在室内形成的震荡回声,而被震的头晕目眩。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墓室门口的狮子,弗兰茨晕晕乎乎的觉得,管家的建议实在是太有前瞻性了;然而他没有看到,在他后面半步的伯爵正偷偷地放下捂在耳边的双手。
实际上,伯爵和范巴都明白,伊萨只要看到范巴就会时不时的吼一声,因为这只狮子最害怕的就是范巴,它只不过是给自己壮胆罢了。不过这胆小鬼显然不知道它的叫声在这种狭窄的地方会造成这样的效果,此时伊萨已经全身僵硬,显然被自己的叫声吓到了。
范巴白了那晕菜的狮子一眼,领着众强盗恭敬的除下他们的帽子。他走到伯爵面前惶恐的问候道:“我的伯爵殿下,请您恕罪,我绝没有想到您会在这个时候大驾光临,未曾出去迎接您——但是您带着您的狮子,是因为什么恼了我吗?”
弗兰茨站在伯爵身边,奇怪的盯着范巴脸上紧张的表情,没有注意到伯爵的声音中隐含着一丝笑意:“我的管家提醒我,进入您的巢穴有必要带上一只雄狮,‘防止某些恶徒会做出对我不利的行为来’。”
伯爵看着那大盗闪烁的眼神暗暗发笑,“我亲爱的范巴,我不能不同意我管家的提醒相当有必要,因为你没有履行你的承诺,所以我实在无法保证我在这里的安全。”
范巴听明白了伯爵的意思,无奈的回忆着最近是否惹恼了自己的恋人,“我忘记了什么诺言,我的伯爵阁下?”
罗马城最后一天
范巴诚恳的等待着伯爵的回答,他确实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惹着自己的情人了。
“你不是承诺过,”伯爵正色说道,“不但是我个人,还有我的朋友,你也不会去打扰吗?”
“我谨守着诺言,并未破坏这个约定呀!”
“但是你今天晚上将和我住在同一层楼的青年绑来了!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伯爵故作不满的说道。
范巴急切的辩解道:“伯爵阁下!请容我解释:我确实不知道那是您的朋友!”他转身面对他的部下们,那些人都被他的目光逼得往后退,“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他与伯爵相识?为什么会让我食言?我以基督的血发誓!我要是知道了你们中的哪一个知道那位年轻的先生是大人的朋友,我会亲手把他的脑髓打出来的!”
伯爵语气转暖,对范巴说到:“好吧,我亲爱的范巴,看起来的确不是你的错。那么我是否能问一问,我的朋友到底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呢?我听说他与一位年轻的女士在一起,你是否连那姑娘都一起绑了?”
范巴恭敬的对伯爵说道:“阁下,在我这儿没有什么姑娘;我是说事情是这样的:狂欢节的时候,您的朋友乘坐的马车几次经过我们的马车,我的一个手下抛了一个花球给他,他还回一个——”
弗兰茨忍不住插嘴道:“您的手下?难道还有女人当强盗么?”
石室里的强盗们都笑了,他们互相推搡着推出来一个清秀的男孩来。这男孩急得脸色通红,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僵硬的过来给两人鞠了个躬,就快速顺着通道的跑走了。
“这个孩子叫俾波,狂欢节的时候打扮成了个女孩。当然,他才15岁,长得又清瘦,所以之前有很多人都把他错认成女人的。”范巴无奈的说道,“您看,我的伯爵阁下,我看到您朋友的精致马车就认定他是个肥羊,于是我告诉俾波可以摘下面具勾引您的朋友……”
“于是今天晚上俾波就令他出了城是吗?”范巴没有否认;而伯爵终于知道为什么卢卡会这么生气了。
他压下笑意,语重心长的对范巴说道:“告诉我,既然狂欢节的时候你,而我的朋友坐着我的私家马车,在狂欢节里来来去去的逛了七八天,可是你还是把他绑来了!怎么你就没认出我马车上的徽标,或者认出我的管家吗?”
范巴愣了愣,挫败的说道:“真的,我没有认出大人的徽章,我想我确实需要为此道歉。”
他转而向弗兰茨说到:“您已经听到伯爵刚才说的话了,也听到了我的答复——罗杰·范巴向您表示最深切的歉意。”
但是弗兰茨没有留意他的话,因为他环顾整个石室,找不到他的朋友存在于此处的证据。
伯爵了然的问道:“那么,我亲爱的范巴,可以请你将我的朋友释放吗?我希望他没事。”
范巴点点头,“请跟我来,两位。您们的朋友被关在其他房间。”他向门口走去,路过伊萨的时候瞪了那狮子一眼。
可怜的胆小狮子好不容易缓和了的情绪,又被这冷冰冰的一眼钉在了原地,惊得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伯爵无奈的拍了拍它,牵着链子带着伊萨跟着范巴往前走去。
实际上关押阿尔培的房间就在这个石室的隔壁不远处。范巴一边走一边问那看守的强盗说:“羊在圈里干嘛呢?”
“我想他刚睡醒,头——就是被那只狮子吵醒的。刚才他还管我要水喝呢。”
“他之前睡着了?”伯爵带着他那种奇特的微笑说道,“一个明天早晨七点钟就要被枪毙的人,现在大睡一觉倒实在是不错呀!”
范巴也是一愣,不禁对这个法国青年刮目相看了起来;而弗兰茨,他看到阿尔贝在强盗面前能维护民族的尊严,简直就是对他朋友勇敢的表现钦佩到感动了。伯爵和弗兰兹跟着范巴走上了七八级台阶,后者拔开门闩,打开了门。
马瑟夫子爵显然刚刚睡醒没多久,他正坐在那小屋里的一堆拿来当床用的干草上,看到范巴走进来立刻迷迷糊糊的对他说到:“我的队长!刚才是什么声音呀!我本来梦中我正在勃拉西诺公爵府里和G伯爵夫人跳极乐舞呢!”
那大盗头领略微无奈的笑着对他说:“您自由了,我的先生。”
马瑟夫子爵像个没吃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嘟囔着说道:“还记得拿破仑的那句格言吗?‘除非报告坏消息,否则切勿吵醒我’,要是——那不论什么发出怪声的东西——能让我多睡一会儿,我就可以把我的极乐舞跳完了!”他叹了一口气,稍微振奋了一下精神,接着说道,“好吧,那么,我的朋友把我的赎金付清了是吗?”
“您的朋友确实来了,但是不,他没有付过您的赎金。”
“什么?”阿尔培惊讶的站起来,问道,“那我是怎样得到自由的呢?”
“因为有一位我不能拒绝的人物来了,他保证了您的自由。”
“您说的是谁呢?”
弗兰茨走上前去,与好友欣喜的拥抱了一下:“我的子爵先生,这全是因为我们的邻居——基督山伯爵。”他向旁边让开身,好让他的朋友能够看到站在门口的伯爵,当然,牵着他的狮子。
阿尔培高兴的见到了他的邻居,“啊!啊!伯爵阁下!”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兴奋的想要向门口走去;但是此时他才发现蹲在伯爵脚边的那只雄狮——子爵先生在强盗的老巢也能安然熟睡,但是面对着威武的猛兽却忍不住双脚发软。
“我的伯爵阁下……那是您的狮子?我是说,”子爵颤抖了一下,还是坚定的几步凑到了门口,向伯爵伸出右手,“您真的对我太好啦!我希望您能知道我有多么的感激您:第一,是为了您借给我们的马车;第二,当然是为了这件事。”
伯爵对费尔南多的儿子的勇敢表现记忆深刻,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乐意接受这个青年热情伸出来的手。
“我勇敢的子爵先生,您不必客气。请原谅,因为我牵着这头畜生——您知道,成年雄狮的力气是很大的。”伯爵转而向范巴说道,“那么,我亲爱的范巴,我和我的朋友可以离开了吗?加入我们现在离开,马瑟夫子爵还来得及去勃拉西诺公爵府参加那场舞会,结束那支极乐舞。如此他就不会再怨你了。”
弗兰茨也在一边帮腔道:“是的,我的好友必然不会再怨您了,因为范巴先生在这件事上,实在是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有绅士风度的。”
“说的对极了。”阿尔培相当快乐的说道。他看了看自己的怀表,“如果我们现在走,或许可以在两点钟到达公爵府。”
伯爵拽了拽伊萨的铁链,“那么,我们可以走了吗?”
范巴举着火把说道:“您这么说可是要惭愧死我了,伯爵阁下。请让我弥补我的过失,送您们出去吧。”他一马当先的向往面走去,然而他的姿态却不象是一个殷勤送客的仆人,倒象一位为各国大使引路的国王一样,只对伯爵一个人表现出了恭敬和顺从。
这大盗一直把他们送上了马车,那个刚得到释放的子爵先生显然坦然的很,甚至还在那强盗头举着的火把上借了个火点燃了他随身带着的雪茄。不过伊萨更加明显的表现出对这种烟雾的不满,一出了那坟墓就用喉咙里那种雄狮的低沉吼叫威胁子爵熄灭了他的香烟。
范巴看着伯爵和伊萨,以及马瑟夫子爵先后上了马车。弗兰茨走在最后面,迟疑了一下,问向那强盗头说:“范巴先生,您能告诉我,我们进来的时候,你那样用心读的那本书是什么大作吗?”
范巴脸上含着一种别有意味的笑意回答他道:“那是我最喜爱的一本书——《凯撒历史回忆录》。”
当晚他们的到场使得整个勃拉西诺公爵府都震动了,人们纷纷表达着对子爵先生的关切之情。
第二天,两个青年过来感谢伯爵与艾瑞克的慷慨解围,马瑟夫子爵更与两人约好在三个月后的五月二十日上午十点半钟,邀请两人到马瑟夫府邸去做客。
而伊辟楠男爵却不能确定自己的行程。他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他希望在巴黎能再次遇见伯爵小姐,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明白,一旦他出现在巴黎,那么与维尔福小姐的婚事恐怕就要提上日程了。
不论怎样,这次伯爵在罗马的布置已经顺利的全面完成了。
当天傍晚,伯爵与艾瑞克就带着他们的小公主回到了基督山岛上,为他们复仇的最后一站——巴黎——做一些最后的布置。
马瑟夫伯爵夫人
三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转眼就到了伯爵与阿尔培约定的那个时候:五月二十一日的早晨。
这里有这么几个年轻人,他们聚在马瑟夫子爵的住处,一边等着开席,一边讽刺主人妄想中的那个僵尸贵客。不过,当十点半的钟声敲响之后,这几个人亲身经历了一场前所未见的奇妙早餐。
于是,基督山伯爵,作为一个第一次踏入巴黎上流社会圈子的人,相信没有人会比他做得更好了。
这整个的聚会时间,除了中间一小段关于马瑟夫子爵与邓格拉斯小姐的婚事,几乎其余的所有话题全部都是围绕着基督山伯爵的。
在不到两个小时的交谈中,他为在座的客人们展示了他的金盖翡翠镂空药盒——就是当初拿来装盛香料的那一大块翡翠。伯爵要的是震撼的效果,于是更加夸张的说出了他本人有数块相同的东西;虽然去过缅甸之后伯爵和艾瑞克都不会把这个小东西当成什么特别值钱的玩意,不过对于远离东方的巴黎众人来说,这可就算是相当大的手笔了。
如果这还不算什么,那么阿尔培·马瑟夫子爵在意大利的历险经历,就更足以在座的几人面面相窥得了。
除了这些之外,伯爵还不经意的提到了自己的某些怪癖、手下那些能干到夸张的仆从们,以及和谐美好的家庭和美丽温柔的女儿。于是等到客人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没人能反驳马瑟夫子爵之前对此人下的定义了。
年仅三十的夏多·勒诺伯爵虽然刚经历过阿尔及利亚的历险,还是觉得这个基督山伯爵十分传奇;而沾染了官方的严肃,视一切历险为荒谬话本的内务部长私人秘书——吕西安·狄布雷,震惊的承认他没见过比这个人派头更大的人物了;最奇妙的是波香——作为报馆的编 辑,他简直迫不及待的要将这天早晨听到的一切整理发稿了。
当然,这里还有一位伯爵的旧识:马赛摩莱尔父子公司,摩莱尔先生的儿子——马西米兰·摩莱尔。或者不如说是伯爵恩人的儿子,如果这样说能让各位记忆更加深刻的话——夏多·勒诺伯爵详细的讲述了这个阿尔及利亚骑兵上尉有一颗高贵之心,这让伯爵相当欣慰,并借机与摩莱尔商定了一个私人的拜访。
不管怎么说,基督山伯爵在巴黎第一次登场就取得了一种惊艳绝伦的效果,相信随着这几位活跃青年的宣传,整个巴黎都会为他而沸腾起来。
但是这是之后的事情了。
用过这顿相当费时的早餐,众人纷纷告辞离去,只留下了伯爵本人,以及想要给父母介绍自己恩人的马瑟夫子爵。
“子爵先生,我的好友邓肯子爵拜托我向您郑重的道歉——他本人由于一些急于处理的事务,必须滞留在西班牙,未能按时赶到巴黎来赴约。预计雅克将会在今天傍晚或明天清晨赶到巴黎,他表示他本人将会亲自登门拜访以示歉意。”
阿尔培语气轻快的说道:“为什么要道歉呢?我能理解子爵先生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毕竟我见过的实业家们也是整天忙忙碌碌的;而我本人,您知道,却还不必经历这些烦心的事情所以闲的很呢。”
他领着伯爵往他的艺术工作室走去:“我的时间很多,而您二位却很忙,所以我完全能理解子爵先生的处境。请跟他说不必特意过来赔礼了,过几天我会登门拜访的。”
伯爵微笑着说道:“您太好了,子爵阁下。那么,这是您的画室吗?”
伯爵与阿尔培在这间放置着子爵收藏品的房间里一样一样的看过去。他到过很多地方,不论是威尼斯的玻璃制品、中东的木柜、印度的织物、中国的瓷器还是远东的刀具,或者是各国的艺术品于各种绘画,这里每样东西伯爵他都非常熟悉,不必思考就能马上说出它们的产地与特点来。
而阿尔培,这个年轻开朗的小伙子,原本就对伯爵的博学相当印象深刻,甚至只看了一眼他的族徽也能说出大概的含义来,而此时他只不过时再一次证明了,他的这位救命恩人果然是个值得崇拜的对象罢了。
尤其是这其中的一幅最让他自豪的油画——那上面画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渔家女,是他的母亲——伯爵尤其仔细的观察着这帧画;子爵对于自己的母亲显然是十分珍视与热爱着的,所以对于伯爵随口而出的赞美也欣然收下了,只没有注意伯爵苍白的脸色与微微颤抖的双手。
这之后他们又仔细的观赏了一番阿尔培父亲的肖像;很快,他们就面对马瑟夫伯爵本人了;马瑟夫伯爵看起来至少有五十岁,但是伯爵很清楚,这个男人实际上还不到四十五。
“欢迎您伯爵阁下,”那个画上的主角正走进这个房间,向伯爵致敬道,“对于您大意大利的义举,我们全家感激不尽——您拯救了马瑟夫唯一的继承人,这种恩惠是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的。”
伯爵坐在马瑟夫伯爵指给他的那张椅子上,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的仇人,同时压制着身体里的怒意;不过当他清楚的看到那个卑鄙小人的那张劳累忧虑、比实际年龄苍老的多的面孔——而伯爵本人,拜某个非常会担心他身体的人所赐,看上去要比马瑟夫伯爵年轻十五岁,甚至更多。
伯爵相当自然的微笑着。我们的主角发现,他竟然保持着一种奇异的畅快感情,与他苍老的仇人自然的交谈,甚至可以在状似不经意间用犀利的言语刺探那小人深深隐藏的过去,而他则舒服的坐在一边,欣赏那个曾经名叫费尔南多的仇人脸上的阴云。
“啊!家母来了!”
在阿尔培以欢喜的声音说出这句话之前,伯爵心中正带着报复的快慰感觉欣赏着费尔南多憔悴的脸。事情急转直下的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伯爵脸上些微的血色迅速的消退了下来,转身看着客厅门口那个苍白呆立的伯爵夫人。
马瑟夫伯爵夫人——也就是当年的美茜蒂斯——无力的垂下了放在门把手上支撑身体的那只手,沉默的向伯爵欠了欠身。
这间屋子里突然出现了高质量的沉默。伯爵没有开口,只是看着他的初恋爱人,虽然脸色平静,但在心中不断的转着无数念头。
“妈妈?您不舒服吗?是不是房间里太热了?”阿尔培看到她母亲惨白的面孔,担心的跳起来,向美茜蒂斯走过去。
美茜蒂斯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平板的回答他道:“不,阿尔培。我只是……”她扬起头看向伯爵说,“我只是看见拯救了我孩子的恩人,于是有些激动。”
美茜蒂斯像个真正的王后一样仪态大方。这个当初出了名的美人显然保养得很好,但是依然能在她的脸上看到岁月的痕迹。
她眼睛里含着水润的光芒走向伯爵身前,看着他说道:“阁下,您拯救了我儿子的生命,我从我内心深处祝福您,更感谢您能给我这个亲自向您道谢的机会。”
伯爵向她鞠了一躬,“夫人,伯爵阁下与您对这件事情的感谢都已经太多了。对我来说,这算不得什么义举,只不过是在我能力之内的一件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美茜蒂斯眼中似乎就要滴落下来似的水光,微笑的看着伯爵说到:“我的儿子实在是太幸运了,竟能交到您这样一位朋友……”
她稍微低下头,用一块丝帕擦去眼角的湿意。她的丈夫走过来搂着她的腰轻声安慰着,美茜蒂斯不着痕迹的,用一种面对客人时应有的腼腆挣脱了出来。
马瑟夫伯爵完全没有在意,只是看了一眼随身的怀表,对他的妻子说:“夫人,我要走了,我已经想伯爵道过歉了。两点钟开始开会,现在已经三点钟了,而我今天还要发言。”
“去吧,那么,我一定尽力使我们的贵客忘记你已出门!”那多情的夫人送走她的丈夫,回头用她波光潋滟的眼睛看着伯爵问道,“您会赏光在舍下玩一天吗?”
伯爵此时已经恢复了他平常的神态,他微微欠欠身回答到:“请您相信我,夫人,我非常感激您的盛情款待。不过因为我早上才抵达巴黎就直接到您府上来了,而我甚至连我在巴黎的住宅是什么样子都还没看见呢。”
他接着想起了计划今天傍晚到达的人,下意识的用拇指轻轻转动着手上的戒指,温柔微笑着说道:“而且,我的家庭也就快到达了,我希望能在他们抵达之前,能有时间巡视一下我们新的住所,以便可以马上重整那些也许会有的,被仆人疏漏的地方。”
马瑟夫夫人怔愣了一下,仿佛没听懂他的意思,不过她马上顺着伯爵微微活动着的手,看到了伯爵手上的那一道金光——即使是她马上死了,她的脸色也不会比这个时候更加苍白了。
她直直地盯着伯爵手上的戒指,颤抖着嘴唇问道:“那么说,您结婚了吗……”
“妈妈?”阿尔培担心的看着她,马瑟夫夫人回以他一个僵硬的笑。
伯爵看着美茜蒂斯惨白的脸,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他脸上毫不动容回答她说:“是的,我的女儿都快二十岁了①,”他心中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说道,“您见了她一定会喜欢的,海蒂非常美丽,完全继承了她母亲的出色容貌与高贵气质。”
马瑟夫夫人痛苦的捂住了胸口,像是被一只隐形的拳头无情的击中了似的。她靠在自己儿子的怀里,对阿尔培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伯爵眼中闪过一丝悔意,但还是很快恢复了之前一样的平静。
“让阁下见笑了,也许这房间是太热了一些。”美茜蒂斯苍白无力的微笑着说,“那么我就不耽搁您了,伯爵阁下。只是下一次请务必再次光临马瑟夫府——当然,带着您的夫人和女儿来,我将很高兴与她们相识。”
伯爵欠了欠身,答应了他的请求。阿尔培在母亲的催促下送伯爵出了门,惊奇的见到了那整套标价一万八千法郎,而且昨天还没卖掉的华丽马车就停在门口等着它的新主人。不过这个孝顺的儿子挂念着自己的母亲,没有过多寒暄就送走了伯爵。
阿尔培看着伯爵的那辆天价马车走远,急急忙忙地回到刚才用来会客的那个房间,但是他发觉她已经在女宾休息室里了,
“妈妈!”
美茜蒂斯头上已蒙了一张薄薄的面纱,阿尔培看不到伯爵夫人的脸。阿尔培闻见了空气中刺鼻的嗅盐的气味,他着急的三两步赶过去,半跪在美茜蒂斯坐着的天鹅绒大圈椅前面问道:“您怎么样了?要叫医生吗?刚才伯爵告辞的时候,您的脸色真的非常苍白。”
“不,不用!你知道,这些香花,它们刚刚绽放的时候香气是很浓的,我只是有些受不了而已。”美茜蒂斯颤抖着嗓音说,“我的孩子,你的恩人……我是说,这个基督山是什么意思?是个姓吗?还是只是个头衔?”
阿尔培指挥着仆人将室内的那些鲜花搬走,听到她母亲的问话回答道:“应该是一处产业吧。我听说伯爵在托斯卡纳多岛买下了一个岛,这应该是那个岛的名字。”
马瑟夫夫人犹豫了一会,又问道:“我亲爱的阿尔培,你见过伯爵的夫人和小姐吗?”
“我只见过伯爵小姐,那女郎真的美极了!我猜伯爵夫人应该是个希腊美女。”
“是这样的吗。”伯爵夫人若有所思地说道。她揪紧了手中的丝帕,心中一片纷乱,和沉闷到窒息的痛苦。
幕间休息的一章
当伯爵在马瑟夫府上,与当年的初恋情人再次见面时,艾瑞克与海蒂已经抵达了伯都西奥购买的房子。
这座坐落在香榭丽舍大道的右边的大屋室内,已经照着伯爵的要求尽量布置的富丽堂皇了;然而艾瑞克姿势可没有心情欣赏管家精心布置的环境,只是任由海蒂带着她的侍女们上上下下的参观这座他们这几个月将要居住的地方。
实际上想也知道,并非是西班牙有什么紧要的事务等着艾瑞克去解决,他没有与伯爵一起去马瑟夫府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
原因其一:艾瑞克自认他没有伯爵身上那种贵族气。虽然这些年的体态训练,他也能够合格的扮演一个出入上流社会的合格子爵;不过艾瑞克自己清楚得很,当了曼巴着好多年,他身上的更多的是匪气,而不是贵气。
而伯爵,他需要一个震惊四座的初次登场,这次亮相对于之后的种种计划相当必要——第一印象是很深刻的,这对于他们的复仇计划太重要了。艾瑞克寻思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添乱比较好。
原因其二:因为伯爵之前在意大利救下了阿尔培,那么在马瑟夫府必然会遇到那个卑鄙的费尔南多。虽然二十几年过去了,而且当年所有人都以为艾瑞克已经死了,不过他还是害怕,如果他们两个一起出现,那几个阴险的小人们会看出什么破绽来。毕竟爱德蒙与艾瑞克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两个人在一起目标太大了。
以上是他们两个仔细商议的结果。但是其实,艾瑞克心里还有一个理由没有说出口:他不想去见美茜蒂斯。也可以说,他是因为不想看见——或者是不敢看见——爱德蒙与美茜蒂斯见面的时候,他的爱人会有什么反应。
自从上次在罗马看见阿尔培事件之后,他们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因为他们都明白,要检验一个人是否还爱着另一个人,就得看他们再次相遇的时候会怎么样了。
艾瑞克当然不会轻易放手,他说过了,为了留住他的爱人,就算是把伯爵的腿打断他也在所不惜。但是,毕竟他们已经为了复仇准备了这么久,如今眼看就是最重要的时候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问题……
他不能使用任何强制的手段来处理可能发生的问题。这段时间对伯爵来说太重要,艾瑞克不容许有人——尤其是他自己——破坏伯爵的复仇计划。
虽然是这样纠结的做了决定,艾瑞克还是不能不感到胸口的沉闷。这种如鲠在喉、还不得解决之法的感觉,活像是走路的时候突然一脚踩空一样让人心悬。
总之郁闷透了。
于是当伯爵乘着那辆新买来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