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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爪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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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排仓房尽头处,有高大坚牢的木栅断隔着。

万柳堂哪把这点阻隔放在心上,赶到越过这道木栅门,万柳堂不禁愕然,仔细看了看不禁哑然失笑。

心想这倒好,叫我也开眼界。

原来后面再没有仓房,竟和自己归云堡一样,按奇门遁甲、八卦生克之理建筑的这所庄院。

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演为奇门遁甲、九宫八卦之势,当时万柳堂倒觉得凤尾帮中居然甚么样出奇人物全有,实未可轻视。

见他这里的房屋,也全是用茅草建筑起来,只取形势,不求坚固,这样看来,他这里定有埋伏。

续命神医万柳堂见这匪窟占地颇广,自己立身处,是他这阵图的南边,自己所能看到的,只有正南、东南、西南。

按八卦的部位,他这正南这道门应该是离宫,东南应该是巽宫,西南是坤宫,可是匪党竟用反八门,正南为乾宫,东南为兑卦,西南为巽卦,这种反八门,极容易令入阵的观察错误,自踏危机。

自己先从那正南乾宫看时,只见两扇黑木门洞开着,里面两边距离开足有两丈宽的箭道,东西对峙的房屋。

这种房子全是一式,五间长一个黑色门,门全紧闭着。

只见箭道里是静荡荡的没有一点声息,这种情形有些扎眼。

无意中一抬头,只见上面敢情从对面檐头绷起整副的铁网,莫怪看着这箭道里有些阴沉黑暗呢!

万柳堂看好了部位,从东南兑卦翻上去,先用脚试了试屋面上,并没有埋伏。

自己往铁网下一打量,因为有这层铁网,看着下面迷离黑暗,不到了房檐口不易看清了下面一切。

这时万柳堂仔细一盘算,立刻辨清了方向。

按着生克之理,五行变化之方,往里一步步的趟下来。

这种奇门遁甲的布置,有不可思议的布置,有变化无方之妙。

莫看万柳堂此时没入他阵图里,只在房上,他这里罩着铁网,侵不到里面,可是准知道只要从下面的卦门一走,只要把方向一错,误走惊、死各门,立刻就显这种奇门的玄奥,你任凭怎样的走,也休想闯出来。

所经过的地方,不是暗箭伏兵,就是脏坑陷井,非被获遭擒不可。

当时这样往里直察看到西北艮门上,这时按反八卦,在正八门上应为乾宫。

万柳堂暗中也十分诧异,就凭自己全按生门察看,竟没看见一个匪党,这下面好大的地方,自-己也没找到他中央。

这里也大约不找到他阵眼的主桩,见不着匪党的踪迹。

续命神医万柳堂略一迟疑,突听着恍惚似在西北。

自己才越过一排房舍,忽听下面唰唰乱箭齐发,夹杂着击中墙壁的声音。

万柳堂心里一惊,赶紧纵过两层房舍,从铁网上往下一看:只见有五丈长的一条箭道,箭如雨点般往当中攒击。

这一排箭是暗有机簧辖着,一条黑影纵跃如飞的往入口处退下来。

万柳堂恍惚看出这人颇似师兄鹰爪王,自己暗自着急,我师兄怎的竟没辨清卦象,误走惊门,竟履险地!

我若再从下面找着门户去接应,哪还来得及,我掌中这口地煞潜龙剑,谅还能斩断他这上面的铁网。

只是匪徒既有这种埋伏,他这铁网上定有传警告急的响铃,我不要上他的当。

万柳堂在上面的迟疑思索,不过一刹那的工夫,自己此时关心到师兄的安危,不敢耽搁。

一抬手,压剑柄子往外一抬腕,地煞剑出鞘,在暗影中闪出一缕青光。

万柳堂伏身在檐头,先用左手抓住了铁网,往起轻轻一抖,幸喜没有报警的铜铃,万柳堂暗道幸会!

地煞剑往下一探,齐着檐头口边,呛呛的用右手一抹,给割了三尺多长的一段,这一来立刻能从这里上下了。

万柳堂想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不入阵,如何察出匪党的虚实强弱?

自己见这一带黑沉沉并无人迹,师兄想已退出这条绝阵,又恐怕师兄王道隆或者隐身暗处,自己贸然下去,或就误会了,遂先低声招呼了声:“师兄,师兄!我来接应师兄,破他这点埋伏。”

招呼完了,不见答应,遂用右手倒提宝刃,左手往起一掀铁网,身形轻如落花飞絮的落在了箭道内。

这里离着这艮宫出口有四五尺的地方,身躯往地上一落,就觉着脚尖点的地方不对,脚尖觉着不是实地,微微的一震动,自己明白他这里所设的埋伏,还有没发动尽了。

果然两边的屋内,靠檐头上嘎吧吧一阵响,立刻唰唰的如骤雨般的飞箭,西边的往北边射,箭力还是非常重。

这两边的箭全斜着往下,只要有人行经他这箭道的地面上,任凭你怎样也没法避开。

万柳堂立刻把掌中剑反转剑身,唰唰的寒光闪动,只两个剑花,就把飞箭全给削的纷纷落地。

身形展动,飞纵出艮宫,[汶网//。。]这是一个转角的衔接处。

万柳堂才躲过这夹道内的乱箭,立刻往转角这里一停身,哪知在同时,从暗影中蹿出一人,向自己猛扑过来,掌力挟着劲风立刻扑到。

这时万柳堂右掌往左掌下一穿,身随掌走。

立刻喝了声:“来得好。”

单掌向来人打来。

那人忽的把掌往回下一撤,立刻身形一转,撤出丈余远去,当时听出来人竟是鹰爪王师兄。

万柳堂招呼道:“师兄竟在这里。”

这时师兄弟凑在一处,续命神医万柳堂,低声招呼道:“师兄随我来。”

万柳堂头前引路,往开门转到震宫,自己将身形往暗影中一藏,立刻向鹰爪王说道:“师兄,你老怎么竟把这里反卦给忘了?帮匪实未可轻视。他这种奇门遁甲,全用的是反卦。这种反八门,一个计算不清,我们就要为他这小小奇门昕制。”

当时鹰爪王深为愧怍:自己掌着淮阳派门户,这次好在是自己师弟,若是外请来的宾朋,岂不把一世的英名断送了?

当下续命神医万柳堂一见师兄这种情形,知道存心愧怍,自己不敢再提这项事,遂向鹰爪王道:“师兄,我们先趟到他中央,找着他阵眼的所在,我们倒得看他这里有甚么出类拔萃的英雄。”

鹰爪王道:“师弟,我对于这种阵图和师弟比起来,真有些望尘莫及。”

续命神医万柳堂道:“这术数是得性之所近,才能研讨精微。这种术数没有甚么多深奥,只是一层窗户纸,只要一点破了,就明白了。”

当时鹰爪王知道师弟是故意来安慰自己,遂和师弟各把轻功提纵术施展开,脚下绝没有一点声息,这种地方才能见出其真功来,万柳堂从震宫转到对面巽官,正是往西南去的一条小巷。

五丈长的小巷,走到尽头,又变走离宫,再奔坎宫。

这两道箭道走完了,只见眼前的境地一变,离着立身处小巷口有十几丈远,翠竹千竿,因风摇曳。

竹杆稍软,磨挤碰撞,一片声音,更显得清幽。

万柳堂用手一指这片竹林道:“师兄看见了,这竹林全用人工栽种,门户井然,我们所过来的地方怎会不显着道路迷离?实际上也算够大的了,整整把当中这数十亩地的阵眼圈起,我看这里就是盐仓管辖的所在。”

万柳堂头一个腾身一纵已到了竹林前,仔细看了看,这里全是被竹林圈着。

穿进了竹林,只见里面是仍然按着八方在一道土围子上开着八个门户,在外面仅能看见竹林,绝看不见里面的土围子和八门的门户。

鹰爪王道:“师弟,匪党处处卖弄机智,可也真值得卖弄!总算是深通阴阳消长之理、八卦奇门之妙。凤尾帮中,实有杰出的人材,我们和这种绿林高手一较高低,倒是一桩快事。”

说着已穿过一片竹林,仍由万柳堂在前边引导,仍由生门往里趟。

只见里面纵横交错的全是高耸的墙壁,在墙头上全装设着极犀利的铁壁,任你多好的轻功无法着脚,只能循着这下面的夹巷往里闯。

万柳堂一边走着,一边指点着这往里走的道路,那是生门,那是可以变化,只要走错了,休想走到他中央匪党的主桩。

这种布置,看着平庸可是十分奥妙,正和归云堡的那点设备相同。

说话间来到了一道黑沉的夹道中,唯有这道夹巷,显着格外阴沉黑暗。

可是邻近这条的夹巷,却是两处很短的夹巷,看着是极平坦的地方,倒比较万柳堂所要走的长巷好走的多,可是这在匪党这种设备上定有埋伏。

当时万柳堂遂立刻和师兄向这深暗的长巷中走来,这条长巷在远处看得象是没有出路,可是走到尽头才看出这里是一奔西北,一奔西南。

莫怪原有直行的长巷看成死路,他这尽西端斜往左右分成两条路。

万柳堂道:“师兄看,这要是走在这里面一个方向分不清,只要一走错,就算入了迷路。”

鹰爪王道:“我也明白了,我看右首变为乾宫,正应正卦的西北,那左首的正应该是坤位了。”

万柳堂道:“师兄,所以他这种奇门布,局,顶到这核心,方显他没有真高深的玄理,仅仅是术数的皮毛了。只能反复,不能再反再复,这种布置,阻挡丝毫不懂的,能够令被阻挡的感觉到玄奥非常。可是遇到了深悉奇门之理、五行生克之妙的,这种布置的就视同儿戏了。”

当时这双侠一纵身,已到了这乾宫的夹巷前。

只见巷口外豁然开朗,就在那十余丈外的一片竹林,当中留着一条丈许的道路,在后闪出一片灯光。

万柳堂低声说道:“师兄,这里大约就是那匪首按设盐仓总舵的所在了。”

鹰爪王道:“不错,这定是他这里统辖盐仓,秘密总管输运之所了,我们往里趟着看。”

说到这,这师兄弟遂各自注视好了隐蔽身形之处,往前一纵身,蹿到了外面;连着腾身纵跃,分开奔竹林的两边,先行隐身察看。

只见里面是一片平坦的广场,全是细砂子铺面;迎面是一座比较前面所见盐仓高着一半,宽着一半,足有九丈多长的一座巨厅。

巨厅还是建筑在三尺多高的台子上,巨厅门前,既有宽阔的月台,更有这片形同练武的场子。

在巨厅门旁,一边插着两枝火把,已烧剩了少半。

厅门挂着一张竹帘,里面的灯火辉煌,人影幢幢,不时还有人出入。

两人全借这竹林往前欺身,因为往西往北,全要出去一二十丈,在暗影中看不出一二十丈外是房屋是墙壁,这时幸喜这宽敞的场子内静荡荡的,没有人出入。

第七十九回 救江杰深宵追盗艇

续命神医万柳堂见时机不可放过,遂穿着竹林用“蜻蜒三抄水、燕子飞云纵”的功夫,身势施展开,真如骇电惊霆,飕飕的三起三落,已到了这巨厅的月台旁。

这时瞧见竹林西边也纵起一道黑影,轻快情形,一望而知正是师兄鹰爪王。

自己先伏身在月台旁,容得师兄到了这巨厅旁,有遮蔽身形的地方,自己才看了看竹帘内,人影虽是不时晃动,这时正是没有人出来。

目己一长身,向隐身在对面的师兄,一打手式,鹰爪王倒也看见了万柳堂。

这时见师弟示意自己奔这巨厅的后面,鹰爪王也一挥手,一同扑奔了这巨厅的后边。

赶到转到了巨厅后,只见在丈余高处,一共是三个后窗,窗形十分坚固。

这后面是四排,全是坐西坐北,两排房只北面的一排的窗上闪出昏黄的灯光。

鹰爪王往前探视巨厅后的四排矮屋,是两排房子成一个门户。

这时看这情形,虽在深夜,匪党们还在处理着一切。

这巨厅后面四排房屋,全是斜着方向。

按着巨厅是座落在西北,立在乾宫,为是从他这巨厅作盐仓的总主干。

后面这第一排座西向北,第二排是座北向西,一道木门,业已严闭。

第三排仍是坐西,第四排仍是坐北,这两排总门洞开着。

鹰爪王因勘查巨厅,猱升后窗,势必要把身形显露。

若是蓦地从矮屋中闯出匪党,自己不易立刻掩藏躲避,所以先想把这里踏勘一下,以免误事。

当时鹰爪王遂向万柳堂示意巡风,自己飞身蹿进了第二排矮屋,蹑足轻步,来到露着灯光的窗下。

只听得屋中似有许多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着一件事,鹰爪王把这屋窗纸点了一个小洞,侧目偷窥,这才看出敢情他这里是匪党的宿所。

里面并无陈设,只迎着门一张方桌,上面燃着一盏油灯。

从这桌子两旁直到两边山墙,是通连的板铺。

鹰爪王数了数,这一间屋内,竟有十二名匪党。

内有五名匪徒,就着灯下赌钱,不住的口角着,内中一个靠左边山墙的匪党说道:“你们这么不仔细,这个时侯不老老实实睡觉,要自找挨申叱,我们跟着受连累才冤哩!”

这时有一个年轻的匪徒,手里正摸着两张竹牌,兴高采烈的扭着头说道:“老实挺尸吧!我们比你知道的清楚,冯夏两位舵主还有工夫来察我们么?有职权的舵主黎明就得走二十船海砂子(盐),并且所有掌舵的多半得出勤到里外线上,迎劫淮阳派一班能手。谁有工夫来管我们,睡你的觉吧!舵上的事,全不知道,只会弟兄们堆里瞎嚷嚷。”

说到这,把两张竹牌往桌上一摔,骂道:“好!瘪十,输钱输的才冤啦!小韩,你要再瞎嚷嚷,我可找你要。”

鹰爪王见这种情形,知道他们这全是不值日,定没有再到前面去的,自己赶紧翻身来到前面。

一出这道门,瞥见师弟续命神医万柳堂已经贴在了左首的后窗。

鹰爪王跨出宿所木门脚下一点,腾身蹿了过来,往巨厅后一落。

万柳堂单臂跨窗口,右手向鹰爪王一指,又一指右首的后窗,鹰爪王知道是叫自己也赶紧查看。

遂来到右手后窗下,看了看这窗子的形势,往上一纵身,轻轻捋住窗口,这后窗是仅仅用粗荆条横竖嵌入石墙,并不用窗纸,不过不能启闭,可是往里窥视可极容易。

鹰爪王把身形贴牢了,从隙孔中往外窥视时,只见里面好大的地势,不过可不是平常厅厦中的陈设。

迎着厅门是一架庞大的石案,足一丈长的大石板,两边也是用巨石架的,一边八个石墩。

在石案当中,燃着一支有碗口粗,二尺多长的巨烛,光焰烁烁。

右首坐着三名匪人,左首坐着四名匪人。

因为全背着身子,只右首这个紧靠石案的,万柳堂看清他的面貌。

左首这个匪徒,鹰爪王能看他半边脸。

再往左边看时,只见左山墙也是一架石案,上面也燃着巨烛,堆积着许多册籍,有两名匪徒正在对面低头工作着。

右边山墙,有两名匪党,整理着许多签牌、书札。

在这迎门石案前站着二十多名匪徒,正在肃立着听那坐着的匪首们分派事。

鹰爪王在乍一打量这巨厅内情形,那匪首又是背着身形,只看半边脸,没理会他是甚么人。

此时一仔细听这匪党的发话,听着极耳熟,未免对于这匪党注了意。

赶听他所说的话,正是向在面前站的十余名匪党指示:“这次起运海砂子,在一个月内要把盐仓积存的全运出去,所有两淮沿岸、江浙两省的菜盐,全要叫他用本坞的出产,这是龙头帮主之意。不过帮主这么说了,我们只有这么听着,莫说本坞没有那么大出产,也不能垄断独霸江浙。就是有那么大出产,试问官砂子每年的销量,是有正规的,国课更是一文钱不少收;两淮缉私统领养着数千健儿,咱们这么把人家咽喉掐断了,试问人家是否能甘心能饶么?那时只怕用不着两淮健儿跟我们一争生死,只怕这一带当家的老头子也要和我们凤尾帮一论是非,那时我们帮主只怕也不易应付。

“帮主的贪心太重,我们不去管他。我看这次运海砂子,官家倒没有多大阻碍,本帮所树的劲敌,倒十分可虑!淮阳派已举全力来和我们一较高低,我们起运海砂子,难免不受他们的阻挠。这时这种海砂子运出去,只要一生波折,关系凤尾帮的威名,所以这次是必须各本着本帮的道义,以性命来维护本帮的威信。这次二十只船同时出分水关,可是护船的要自己度德量力,栽在帮里,别栽到帮外。栽给帮里不过受辱是一人,栽到帮外,是连本帮的威名全断送了。”

当时见这迎面站的匪党中一人应声道:“我愿担当第一路的船帮,如有疏失甘当帮规处置。”

鹰爪王这时已辨清了座上发话派遣人的匪首,正是西川双煞丧门神邱宁,右首不问可知是鬼脸子李玄通。

只是这西川双煞败走雁荡时,曾说过在青鸾堂相会,这时怎竟来到这盐仓呢?

当时见那自告奋勇的匪徒,是一个身形伟壮,不过三旬左右的壮汉。

那丧门神邱宁,点点头道:“既是焦舵主肯辛苦一趟,很好,不过一人势单,哪位协助焦舵主起运第一帮?”

那站立的匪徒又有一人答声道:“邱香主,弟子愿随焦舵主起运第一帮的船只,为本帮秋盐发个利市。”

这时座上的鬼脸子李玄通扭转脸,阴森森的,白蜡似的脸面,微露一丝笑容,这种相貌,真够令人怕的。

他这两只精光四射的眼,往这自告奋勇的两人脸上一扫,这两人已经吓的赶紧的低下头。

这时鬼脸子李玄通慢吞吞的说道:“你们二位走头一帮很好,定卜一帆风顺。只是船走在外头,遇上了两淮健儿,你们仍照以往的应付。只是若遇上淮阳派掌门人鹰爪王,可要当心,这老儿实不是好打发的。这老儿是极其刁狡,只要真个遇上他时,你们不必徒自取辱,只告诉他,有本事的叫他亲入十二连环坞,所有本帮的香主们定叫他尽情施展所学。他若畏首畏尾,就不必再在这里逗随向那掌文书的匪徒道:“黎明时要用信鸽传谕,凡是巡江十二舵,对于放出去的二十船‘海砂子’,全要尽力协助。更要单放一道札谕,松门岛接到之后,叫他发转牌,转谕沿海各舵主:这次船帮须要尽全力保护,在哪里有了闪错唯该管的舵主是问。”

那掌文书的匪徒道:“香主,这道札谕转到哪里为止。”

丧门神邱宁道:“这次帮船最后是运到金塘山。信鸽传到松门山,由松门山的舵主转金门山,金门山舵上转海门舵,由海门舵转象山港舵,由象山港转到镇海金塘山,再由杭州湾转那十七小舵。如若这次海砂子到不了那么远去,就有截买的,定由那护船的舵主们,一块会时传报,不致叫他们空候着。”

那掌文书一边听香主们说着,一边已用笔唰唰的全记了下来。

跟着鬼脸子李玄通向那站在前面的匪党中一人道:“陶舵主,你去传谕海马萧麟,叫他集合所部弟兄,听候本香主挑选。这次出勤护运的船帮,完全由他所部负责起运。”

那匪徒答了声,即刻退出巨厅。

这里站在香主面前的没有事差派,丧门神邱宇一摆手,令这几名匪徒退向一旁。

这时西川双煞全站起来,分向两边查对文书转牌。

外面偷窥的淮阳派双侠鹰爪王和续命神医万柳堂,彼此一打手势,齐往窗下地上一落,一个旱地拔葱,翻上巨厅的屋面。

跟着听得远处哨哨的“云板”连敲了十几声,万柳堂低声向鹰爪王道:“师兄,这大约就是那西川双煞口中说的甚么海马萧麟,召集所部往这里集合,听候挑选护船吧?”

鹰爪王道:“一定是这样,只是这海马萧麟这名字,听着很耳熟,大约从前是江湖道上的朋友吧?”

万柳堂道:“不错,此人我记得是十年前雄据三湘的海盗,拥有二三百名水贼,不就是他么?焉想到当初赫赫一时的海盗,如今寄人篱下,看这情形,并不怎样得意呢!只是这西川双煞,虽是名震江湖,若非师兄指点,我还真没会过。可是那派走的四个并坐的匪徒,内中竟有两个成名的绿林道,一个是专在北五省作案的飞星子吴鹏,和在江浙一带横行江湖的神偷田丰,这两个匪徒在绿林道中,很有些‘万’儿,想不到全入了凤尾帮。”

正在低声说着话,忽的前面巨厅前光焰涌起,鹰爪王和万柳堂全是一惊!

因为两人全停身在巨厅的后坡,近厅前一带看不真切。

万柳堂赶忙的翻到前坡,这才看出,敢情是巨厅前新燃起八枚火把,在月台边上,一边插上四枚。

这种火把是用那带松脂的松枝,和干透了的江苇以及荆条绑成的,燃起来往下滴油,还是烧过尺许,火焰冒的更高,任凭多大的风也吹不灭。

这八枚火把光焰烁烁,带着一股子浓烟,腾腾往上冒着,只是广场太大,任凭火把的火光多,也照不到四周边际上。

仅有这巨厅前的月台上,和月台前四五丈内能辨的出人的面貌来,稍远的近竹林处,被这边的火把的烟火衬着,半明半暗,越显得昏沉沉的鬼影幢幢。

双侠看清了厅前的情形,知道从外面就有人进来,前坡先不能来,仍然退到脊后。

跟着前面“云板”声又起,声音才歇,只见从竹林夹峙的道路上,沙沙的一片脚步之声。

跟着从外面走进一名匪首,一身短装,手持一柄三角小旗子,率领着一队匪党,看情形有三十余名。

这一队匪徒,绝不是象别处拉大帮的部下所统率的匪兵,全有一色一式的服装。

这三十多名匪党,可全是紧趁的短装,不过所着的衣衫,是紫灰布和蓝的,兼有青色。

可是这三十余名匪党,却是一色的青绢帕包头,各提一口一样尺寸的鬼头刀,刀身上不时映着月台边上插的火把,一道一道的闪电似的青光,反射回去。

这一行匪徒全靠巨厅的左首,成一直行的站住。

头里领导执三角旗的匪首,离开匪队,向月台前当中一站,转身来面向着外面,从怀中掏出一枝芦笛,呜呜的连发了三次凄咽的声音。

—这匪首把手中的三角旗挥动,跟着一片脚步的声音,从竹林外又走进一队匪党来,跟先进来的那队是一样。

可是这一队全是短柄钩镰枪,也是青绢包头。

这一队也贴着偏左一点,成一直的行列,面向着巨厅,一个接一个的挺身站立。

跟着照样连鸣了两次芦笛,又进来两队,第三队是“诸葛弩”,第四队却是赤着手。

仔细一看,这四队匪党,全是少壮之年。

从外貌上看来,就看出是曾经过长时间的教练,仅仅这班匪党就不是平常官兵所能缉捕。

这时这持旗的匪首,容这班匪党站齐了,偌大的广场里,又有这么百余名匪党列队,依然是鸦雀无声,这匪首立刻转身奔了巨厅。

伏身在屋脊后双侠,低声指点着,这个统率匪众的,就是那海马萧麟,年岁已有五旬开外。

按那相貌看来,倒真是个作领袖的匪首,亦红的脸面,连鬓落腮的胡须,两眼的神光十足,身驱矫健,足见武功已筑过根基。

当时这双侠在屋面上,见这海马萧麟进了巨厅,工夫不大,从里面出来;那西川双煞已从巨厅中跟了出来,后面跟着两名匪党,正是在巨厅中掌管文书册籍的。

这时双侠因为伏身在屋脊后,不容易看清了近厅门一带的动作,遂各自从巨厅的两脊头翻到前坡,全用“老子坐洞把门封”式,隐身在上面。

只见这两个匪党,各捧着一个巨册,海马萧麟却侧身站在双煞面前说道:“请示香主,本舵守盐仓管输运护船的弟兄,全数召到,请香主差派。”

丧门神邱宁遂把匪党手中的册籍接过一册来,翻看了两页,随着交还掌文书的匪徒道:“按现在点出来的提验。”

这捧巨册的匪徒,忙答了声:“是。”

立刻走到月台口,高声说道:“奉香主谕,这次是挑选护运船帮的,凡是被呼姓名的,要另在一旁伺候;得恪守帮规,不得喧哗扰乱。”

当时下面的四队匪兵,每一队领头的答了个“是”字。

捧册籍的匪徒,站在月台当中,高声呼唤着第几队,第几号,某姓某名,跟着匪徒出队,站向一旁。

这样挨次的呼名,匪徒个个应声走出,也不用匪首们指挥,自成行列的侍立一旁,一望而知是久经训练的匪徒。

工夫不大,照着花名册点完了指定的匪徒。

双侠一看所挑选的匪徒,是十名提鬼头刀,十名使诸葛弩的,二十名徒手的。

这所挑出来的匪徒,真要是现在外面招募全不这么容易,全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没有一个过了三十岁的。

当这时四十名匪党挑齐,由那海马萧麟招呼这四十名匪党,全一字横排的站在月台前。

这西川双煞看着这四十名党徒,很是兴奋。

那鬼脸子李玄通,走向月台口向下面招呼道:“你们可知挑选你们这四十名弟兄之意么?”

这干匪党全是不敢随意发话。

鬼脸子李玄通道:“所有被挑选出来的弟兄固须仔细听着,而那未被挑选的弟兄,也要牢牢记着:这次我单令你们这四十名弟兄运护,只要能够把这次船帮护送到了,不出差错,我定当破格重赏。叫你们全明白,身为帮下弟兄,本着帮规,应该为凤尾帮效力,身可辱,凤尾帮不可辱。至于奖赏出力人,犒劳弟兄,那是帮中一种恩惠,不能视为定例。可是这次我弟兄却备了极重的奖赏,只要是能够为本帮出力报效的,除受重赏之外,更加明定盐场帮规,令他为本帮管输运专人。不过在一两天不能作准,必须把这次秋盐运完,按每次个人的功过以定准。

“每帮船上除了统率全船的正副舵主,就是这十名弟兄,一名专监视全船弟兄这四名弟兄是两柄鬼头刀、两名诸葛弩,一名管舵。在第一条船的舱顶,五只船鱼贯成一行,只要转折避躲时,以这管舵人舱顶挥旗,作信号,这五只船全以管舵人进退为进退。只是令出必行,任凭船舱有若何危险也不得自作主张。这种法令最严,任凭是谁也不得擅行更改。

“萧舵主,你也听明白了?如遇非常事故,暗中还有人接应,我这次改变护运办法,就是为把我这里练成一队精兵,专管护运。只要本帮出去的船只,叫他要在各线上畅行无阻。我这么改正输运,也正为帮主重视我弟兄,把本帮养命之源,完全交到我弟兄手内,我弟兄哪能辜负帮主倚重之义?所以要在我弟兄手内,训练出四百名运输健儿,为凤尾帮添些光彩。”

这所挑出来的四十名弟兄,十分高兴,齐声说:“愿为本帮效力,生死绝非所惜!”

第八十回 用火攻双侠闯众伏

丧门神邱宁一旁说道:“你们能明白这种道理,就是了。为本帮出力就是为自己出力,为本帮增些光彩,就是为自身增些光彩。至于这次没被派出去的,也不必灰心,早晚必轮到本身。话已吩咐完,请萧舵主赶紧叫他们各回本舵。”

那海马萧麟才要传令所部,这时忽见从外面匆匆走进两个匪徒,全是二十年纪,来到萧麟面前,低声说了两句。

萧麟一摆手,两人退到一旁,萧麟随即向西川双煞面前一站道:“报告香主,现在八卦迷方路上,擒……”

那鬼脸子李玄通忙的一摆手,不许再往下说,却把这报事的叫进巨厅。

工夫不大,从里边出来,那海马萧麟却向进来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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