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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爪王-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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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按穴打穴法实有非常的威力,不要说打实了,只要被他判官双笔轻轻点着对手就算完。
两人此时安着是一样心肠,谁也不愿意让谁好好的逃出手去。
欧阳尚毅的双笔到,招术只差一发的间隔,上下相攻,迅捷异常。
这位上官云彤身躯如同风卷秋叶那样快,那样轻!
右手的子母圈微往起一撩,可是左手的同时也翻出去,双圈往下一沉往外一带,“当啷”的右手子母圈往外一送,反倒向欧阳尚毅华盖穴砸来。
这种招术两下里变化的全急,赶到上官云彤的子母圈往外一送,欧阳尚毅的三十六式短打,正用到第十九式的“铁锁横舟”、“仙人指路”,双笔是横崩竖点的,判官笔右手的尖和子母离魂圈搭在一处,这次判官笔可是正正打入了子母圈内,欧阳尚毅一合腕子,把力量全用到有臂上,往下一沉,是猛力;上官云彤的右手子母圈往下一沉,欧阳尚毅是绝不把判官笔退出来,捋着子母圈口中喝了个“打”字!
带着子母圈,判官笔已然送出,正点上官云彤的左肩甲下,势疾力猛,上官云彤眼看就要被他判官笔所伤。
上官云彤见欧阳尚毅施展出这样的绝招,容他判官笔已经震腕子送过来,上官云彤口中喝了声:“好招!”
这种时候上官云彤暗用内家真力,猛然把腕子一翻,手中的子母离魂圈随势往上一拧,判官笔已被绞住,这时欧阳尚毅左手的判官笔可没等着,竟自随着右手进式的工夫,由他自己身后从下面翻过来,往上官云彤的右臂三里穴下骨节上戳来,双笔同时进招。
上官云彤口中的喝喊声中,却把身势猛然往下一缩,竟自用右手的子母离魂圈把判官笔给他带得往起一涌,他却身躯巧快灵滑的一个翻身,非常的险!
非常的快!
反向欧阳尚毅的怀中一撞,可是那判官笔和子母圈并非拆开,两般兵刃还在连着,竟然从兵刃下把身躯闪过去,可是口中也喝了个“打”字,左手的子母离魂圈“哗啷”的翻起,反向欧阳尚毅的右臂肩头下砸来。
这种式子是真凶真险,欧阳尚毅右手的笔没撤出来,一条右臂完全被带得往上起了半尺,子母圈在这时砸到,欧阳尚毅这条胳膊明明得立刻骨断筋折。
就在这时,猛然之间声若沉雷的有人一声暴喊:“香主给我留招,还有我呢!”
这人是话声发出时身形已纵起,一对虎头双钩却往下硬砸,他是往两下里兵刃上一齐下手,他这种解围的方法还是真厉害,毫没一点顾忌。
那个情形就是只要你两下里不撤招,谁也没想落整的,你们就一块完吧!
双钩一落,上官云彤猛然的把腕力一松,把子母圈撤出来,这人竟自往后一纵身,退出数步去,虎头双钩斜搭在他的面前,丁字步一站,其势汹汹,有不能久待之势。
欧阳尚毅把判官笔撤出来,一章头,见这所来的人正是那巡江总舵净江王洪玉涛的得力舵主碧眼虬龙崔义。
他这一现身,激怒了上官云彤,碧眼虬龙空负卷廉钩查家钩法的绝技,也没逃出子母离魂圈下。
这分水关巡江舵主碧眼虬龙崔义,他在本帮中是多年的弟子,随着净江王洪玉涛掌管着水关外巡江十二总舵。
此人的武功本领颇有惊人之处,更擅“神巧四式掌”,并且擅使用一对虎头双钩。
他这对钩,功夫上实非一般江湖术家所能望其项背,他这钩法得自查氏一支所传。
他对于行钩、卷廉钩,全得查家本门的心法,颇有独到之处。
淮阳派夜入分水关,暗查十二连环坞时,也曾会过此人。
今日他并未奉总舵之命入净业山庄,可是他掌着分水关巡江十二舵,忽然发现了许多意外的情形,他连番的用信鸽往主坛上报警,可是事情是越来越紧急:双掌翻天崔丰,他已入连环坞,所有一切的事情,碧眼虬龙崔义他不能不但当一切了。
最后竟因为不能再等待总舵里的信息,因为有许多情形不是用信鸽报警能说得很清楚的,唯有亲自朝坛,向内三堂报告一切。
自己遂把巡江十二舵严加布置了一番,立刻抄着捷径赶进净业山庄。
他来到这里,早有人报与他,现在山庄内群雄较技,已到了最后关头,青鸾堂香主、金雕堂香主全在净业山庄后面调拨护坛的各舵主分守各处,龙头帮主和天凤堂香主正在应付敌人,请他不必在这时前去报告,有什么事可以赶到后面和胡香主、闵香主请示办法。
碧眼虬龙崔义遂赶到后面,朝见那内三堂两位香主,他虽然来得冒昧,按帮规说不准他这么任意擅闯主坛,入净业山庄。
因为他所来的情形不同,所以青鸾堂、金雕堂香主也不再责备他这些事。
他说明了分水关外所见的情形,自己实在不敢担当,因为他和洪舵主所统率的巡江十二舵是守护分水关最重要的船帮,分水关又是十二连环坞的外围,关系重大,一旦有意外事发生,能够牵动了龙头总舵的大局。
据他所探查的情形,只这番的情势颇为不稳,倘若一旦发生意外,他这巡江十二舵职权所在,只有当机立断,绝不能迟疑等待。
可是凤尾帮的帮规又十分严厉,离开龙头主舵,一切事不准擅专,全得禀承内三堂的命令。
从这时后,屡次发现形迹可疑的船只,向他巡江十二舵所在地侵入,所发现的情形,他们实有些不好应付,这种事当时一个说僵,就得翻脸动手。
可是所来的要是一两条船,那还可以随意应付,尽自己的力量也不能教他们再逃出手去,事后再向内三堂报告请示,还不致贻误大事。
碧眼虬龙崔义急急报告:“可是这种可疑的船只跟踪而至,有的一拨是三只五只,全是开船的情形,阻挡盘问,蛮横异常!不是说游山,就是说从此经过走错了水道。你想扣留他,跟着又是一拨渔船。任凭他乔装多么严密,也难免有露形迹的地方。这种情形由我本舵弟兄看出了破绽,在一般渔船中,发现了有缉私营官兵假扮的渔户,这种情形已经显然露出去,弟子们越发不敢动他,所以连番向里面报警请示一切。这种情形我们本人不能听他们任意在此窥探潜伏,不过既要动他就得破出一切去,难免发生出重大意外来。这种弟子们身为外坛舵主的,实不敢那么担当,所以弟子宁可担着干犯坛规,到净业山庄陈明了外面的情形,向帮主内三堂香主请示一切。”
当时胡玉笙香主和天罡手闵智全知道事情紧急,不敢再顾忌一切,这情形万一是官家真有剿山的举动,那么也只好暂保一时,无论如何分水关内也不能早早任他们侵入。
随问了问巡江十二舵的船帮实力是否还能应付?
碧眼虬龙崔义说是:他统率的十二舵完全没有往别处调动,全在守护着分水关,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足以和敌人周旋,这事是可以请香主放心的。
天罡手闵智和胡玉笙一商量,事情已经这样,但盼他不发生出重大变化来,先将我们这净业山庄的事作个了断。
可是外面的形势既然险恶,不得不早早的提防,立刻先选了两道紧急的朱札,用信鸽放出去。
在碧眼虬龙崔义要归舵之先,叫他们十二舵的舵主严防一切,把所有的梭艇全分布在水面上,要暗中监视着侵入分水关一带的外船。
更令守分水关的各舵主,在分水关内也全布置上得力的人,免得发生意外时措手不及。
这两道朱札发出去,天罡手闵智请胡香主把他带到抱月回廊,或向天凤堂香主欧阳尚毅请示一下,或是和他朝参龙头帮主。
八步凌波胡玉笙来到前面抱月回廊,他们到这里时,正赶上天凤堂主欧阳尚毅和活报应上官云彤分生死输赢之时。
天南逸叟武维杨看到大势已将不保,满脸怒色,正注意着动手的情形。
胡玉笙香主一看这种形势,低声向碧眼虬龙崔义说:“这可得少候片刻,这动手的人十分厉害,此人大约你不认识吧!”
碧眼虬龙崔义答道:“这人没见过,使唤这对兵刃,弟子倒听说过,这莫非是以子母离魂圈成名的活报应上官云彤?此人名震辽东,怎会竟到十二连环坞?他这对子母离魂圈在辽东一带,威名震撼了武林,不过江南道上,没见过他的形踪,这定是淮阳派请出来助拳的了。”
胡玉笙香主点点头道:“大致是这样,只是他这对兵刃实在过于厉害,你看我们天凤堂香主,大约还未必是他的敌手。”
这时两下里动手的情形,已到了最后关头,碧眼虬龙崔义道:“香主,现在可能为弟子担当一切?我要以这对双钩和他一决最后的输赢,好在弟子是本帮无足轻重的人,我这双钩侥幸的胜了他,净业山庄最后的命运能由弟子挽回,弟子绝不敢居功,万一弟子毁在他子母离魂圈之下,弟子不是成名的人物,与本帮的威名无伤。不过弟子在净业山庄没有擅自行动的权力,我身犯坛规,必须由胡香主替我担承,香主可能替弟子担当一切吗?”
八步凌波胡玉笙听到碧眼虬龙这番话,他要下场子较量武功,以双钩会斗子母离魂圈,他又深知道上官云彤的来历,他这么冒昧请求,或有胜人之处也未可知。
本帮动手的情形十分不利,眼看着就要全败在淮阳派之手,情势到了这种地步,倒不妨叫他下去,和上官云彤较量一番。
万一他这对虎钩上有精纯的造诣,绝顶的功夫,能够挽回危局,不也是很好的事么?
自己索性给他担当一二,好在他这种居心是要以他的性命报效凤尾帮,谅帮主也不至于过份不容自己。
这时下面场子中已到了最紧要的时候,碧眼虬龙崔义已把虎头双钩从背上撤下来。
这时欧阳尚毅和上官云彤双圈双笔搭捋在一处,碧眼虬龙崔义见已到了时候,此时再不动手,等待何时?
遂向胡玉笙香主招呼了一声,请香主多慈悲弟子吧!
双钩一分,腾身纵起。
这崔义一照面,下手的情形就是不要自己的性命,敢做敢当,硬下毒手,这才把他们两下的兵刃分开。
这人来的情形,不仅群雄震惊,连天南逸叟武维杨全十分惊异。
欧阳尚毅看明了这是掌分水关总舵的人,并未奉到龙头帮主的命令,竟自闯入十二连环坞净业山庄蓦然动手,自己也是惊疑万状。
胡玉笙香主趁着欧阳尚毅退下来时,赶到近前,先把碧眼虬龙崔义到来的情形说与了欧阳尚毅,更禀报了帮主。
这时上官云彤已然和崔义答了话,上官云彤向崔义说道:“你来的很好,遭劫应数,大约你也在名,不用去找你,自己投来。你敢在你上官老师面前这么卖弄,我倒真服了你。你大约是守分水关的朋友吧?我这穷酸早已见过你,咱们在这里不便论交情,你这对虎头双钩要和我这穷酸的子母离魂圈较量较量吗?很好,姓崔的,你只管把双钩上神奇奥妙的地方施展几招,也叫我穷酸开开眼界,你就请进招,我穷酸要陪你崔舵主走上几招,朋友你就请赐招吧!”
说到这里,上官云彤往后退了一步,把掌中这对子母离魂圈往一处一合,“当”的震了一声。
碧眼虬龙崔义把双钩一顺,立刻立了门户,他是安心和上官云彤拼斗而来,他自己虽没有十分把握,他可认定这对虎头双钩正是江湖中各派奇形兵刃的克星。
只要把自己的本领尽力施展出来,正还不知鹿死谁手?
双钩一摆动,倏然往左一扬,全推出去,身形依然是正对面,往下一煞腰,踏中宫走洪门,涌身直进,奔上官云彤扑了过来。
上官云彤这对子母离魂圈,连连震动着,一声跟一声的发出震慑人的威力,身形也移动开,往前面冲过来。
两下一接近,碧眼虬龙崔义左手钩往外一展,先奔上官云彤的下盘削来,右手的钩奔上官云彤的面门便点,可是双钩发招连续的往外递,完全是虚式。
上官云彤往右一个绕步,下面的钩已然闪开,右手的子母离魂圈往他的右手的虎头钩上便砸。
碧眼虬龙崔义,双钩猛然齐往左一带,双龙卷尾,提着往上官云彤的左肋卷来。
势既迅疾,双钩更较普通的一般兵刃重,挟着一股子劲风。
上官云彤往起一耸身,拔起丈余,往下一沉,已出来六七尺,身躯一落。
碧眼虬龙崔义双钩一递空了,立刻身躯藉着盘旋之势,右脚往前一抢,脚尖一用力,二次旋身,往上一上步,连着两个翻身,已到了上官云彤的落脚处,双钩竟用流星赶月式从上往下劈下来。
上官云彤身形才一落地,见崔义的双钩快如电掣风驰,迎头劈下来,上官云彤喝声:“好!真招呼!”
“当”的一声,子母离魂圈往他自己胸前往起一翻,双圈一抖起,往崔义的双钩上撩来。
这碧眼虬龙崔义双钩上真下过苦功,自己虽则力大钩沉,但是也不愿和子母离魂圈硬接硬架,这两下里全是这种重兵刃,只要一搭上,不是势子十分得手下,就许反为对手所制。
碧眼虬龙崔义见上官云彤子母离魂圈往上搭的式子太猛,他虽然不敢再往下砸,可是他双钩不肯就这么撤回去,左手的虎头钩往左一展,把往下劈的式子卸了。
可是右手的虎头钩却用小巧之力,往回一带时,认准了上官云彤左手的子母圈,钩头往上一搭,想把他的子母圈捋住。
用猛力往自己这边一带,左手钩也可以翻出,同时进招,叫上官云彤落个势难兼顾。
不过他想的虽好,手底下倒也快,上官云彤的双圈翻起,一见他虎头钩上这一变招,哪容他得手,左手的子母圈依然往上撩着,任他钩头去捋;自己右手的子母圈也用悬崖勒马的力量,往上抖子母圈时,是虎口向上。
这时猛然往左一拧,变成手背向上,子母双圈“嘎当”的一响,反变为往碧眼虬龙崔义的右臂上砸去。
这种武术上的功夫,动上手时真是各有各的巧妙,上官云彤这一手迫的他反叫他自顾不暇,反得先急着解救自己这条右臂,钩头只要和子母圈搭上,他这条右臂就别想要了,绝不会再撤出来。
崔义势疾之下,忙把右臂往右一带,身躯也随着往右一倾,左手钩是已经展出去的,翻转来,用“倒卷帘”式,向上官云彤的右胳臂下便锁。
这种招术用的也不算不高,上官云彤这时见他对虎头双钩果受过真传,实得查氏的诀要,自己双臂一沉,把子母离魂圈往地上落去。
在他身躯一矮,这时子母离魂圈倏然变化,十字摆莲,在自己的面前双臂交错,往后一仰头;这可是矮着身儿,这对子母离魂圈从他自己的头上,双圈左右一分时,“当”的一声,已从后翻回来,却往碧眼虬龙崔义的双腿上砸去。
这崔舵主他的身躯原是往右斜的,钩也是往右翻过去,上官云彤的双圈翻回来的又劲又疾,崔义忙把双钩往回一翻,“铁练横舟”式,往下往左往上一撩,他可是往上官云彤的腕子上下手。
上官云彤双圈往起一扬,他是尽用的是半截的式子,那一招用不上,他也不把势子撒足了,此时复变招为“双龙探珠”往外一抖,斜奔碧眼虬龙崔义的两肩头打到。
碧眼虬龙崔义往下一缩身,把双钩带着往外纵身出去,上官云彤喝声:“姓崔的,想走可不行,这就是你葬身之地,也是我穷酸埋骨之场,接招吧!”
人随声到,后追赶上崔义,两下里越发的谁也不肯再容情。
碧眼虬龙崔义把这对虎头钩上的本领,完全施展出来,双钩上的诀窍,讲究是钩、拉、锁、带、擒、拿、捉、提这八字,崔义运用的颇够火候,招术变化的也好。
灵猾巧快,沉实有力。
上官云彤这对子母圈下,竟容他这对虎头双钩连拆了十一招。
碧眼虬龙崔义此次下场子动手,完全没有帮主的坛谕,没有香主的命令,完全是自己向金雕堂香主胡玉笙亲自要求的,自告奋勇,此时若是栽在了上官云彤的手内,自已有何面目再出十二连环坞?
可是他在动手紧急之下,上宫云彤更把子母离魂圈展开了绝招,就是他认败服输,也不肯容他再行罢手。
这对子母离魂圈一尽力施展开,双圈“当当”的连响着震耳欲聋,真是雷霆乍鸣之威,疾风暴雨之势,又连走了六七招,碧眼虬龙崔义颇有些相形见绌之势,自知若不争最后一招,恐怕非要毁在他手中不可了。
这时场子中的形势也愈形恶劣,天南逸叟武维扬颇有些紧张失措,不止于他个人,连淮阳派这边一般武师,也全听到隐约中有芦笛之声,这种声音还不止一处。
所有在场的凤尾帮坛下弟子,人人的脸上全有些张惶,惴惴不自安起来,交头接耳的争论着,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天空中不时飞进信鸽来,可是有的在才入净业山庄的边界上,尚在半空中就被人用箭射了,在半空中就挣扎翻腾掉了下来。
这一来,任凭碧眼虬龙崔义和上官云彤两下里动手怎么紧,也不来注意他们了,一个个全是注意着天空,留神着四外,如同大祸将临。
就在这时从净业山庄的假山后,如飞的闯进一人,走的很疾,手中举持着一杆红旗,竟向里面闯来。
八步凌波胡玉笙却迎上前去,把来人挡住,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胡玉笙一摆手,那名持红旗的帮匪急忙退去。
八步凌波胡玉笙却反回来,赶奔龙头帮主面前,才待报告外面的情形,跟着又连响了三声的芦笛,这回的声音可越发的近了。
这三声芦笛,完全是在西北这一面上,武维扬已经不能按捺下去,刚要开口向这边鹰爪王喝问时,可是动手的人已分出了最后的输赢。
碧眼虬龙崔义这一动上手,已知道恐怕不是上官云彤的对手,他倒绝没有丝毫后悔之心,自己已拼着这条性命,唯有扔在净业山庄,才能保全脸面。
安定了这种心肠,手底下越发是把这对虎头双钩所有的招术,尽情往外施展着。
也暗生了恶念,要和上官云彤一块断送在净业山庄。
他这对虎头双钩上下翻飞,招术是一招紧似一招,正赶上上官云彤的子母圈用了手双龙出水,双圈平着往外一抖,向他胸前打去。
碧眼虬龙崔义却是不封不架,凹腹吸胸往后把身躯微一缩,将将的把双圈闪开,他的虎头双钩已然翻起;先用的是“正卷帘”,双钩在自己的面前钩头往下沉着,在一块搭成斜十字形,猛然间双钩可不分开,往上一扬,用双钩的斜十字当中的空档子往上一翻,硬往子母离魂圈上架。
可是这又是虚招、诱招,往上翻原没打算真封他的子母圈,却是故意作成此势。
上官云彤双臂往起一抖,往两下一分,正要用欢风贯耳,可是碧眼虬龙崔义却把虎头双钩的钩钻往外点来。
这钩钻本是剑尖式,他这双钩的钩钻左手的直点上官云彤的面前,右手的钩钻却奔了上官云彤的云台穴。
活报应上官云彤听到四下芦笛的声音,知道事情紧急,恐怕十二连环坞立刻就有极大的变化,碧眼虬龙崔义动手的情形,更是狠心辣手,丝毫不肯留情。
在这种情势下,自己也只好下绝情,施毒手,速作了断。
双圈已然翻出去的,趁势往怀中一带,双圈翻回来,右手的子母圈正找碧眼虬龙崔义的左手钩钻,左手找他的右手钩钻,双圈翻起的势子,劲疾异常!
连碧眼虬龙崔义也认定自己的双钩钩钻只要被他撩上,就是双钩不被他崩飞了,自己也反要为自己的双钩所制,因为用钻往外点,双钩的刃子完全在自己双臂上。
这种地方不换过式来,一点力量借不上。
当时没有缓气的工夫,眼看着上官云彤的子母离魂圈已经撩到钩钻上,他在万分不得已之下,只有用力把双臂往回一撤。
可是上官云彤的子母离魂圈是从下往上撩,他这对双钩虽往回下撤,可是不能往下沉,依然是往上带着全身随着往后一缩,这样他已经走不开。
好厉害的子母离魂圈,倏然的往回一带,往下一沉,猛然双臂由自己胸腹下一合,双圈“当啷”一声暴响,双圈往外抖出来,身躯更随着往外抖,子母圈之势进一步,这对子母离魂圈一上一下完全打在碧眼虬龙崔义的胸腹上。
“砰”的一声,这碧眼虬龙崔义被双圈震的身躯腾起,直被震出四五步来,仰面朝天摔在地上。
虎头双钩甩了出去,那崔义往地上一落,口中一口鲜血喷起一尺多高来,他右手的虎头双钩往上甩的力量大,往一般凤尾帮的帮匪人群中落去。
大家一闪避,一片哗噪之声。
上官云彤这双圈下手厉害,所有凤尾帮的帮匪,一个个竟按不住怒火,一声暴喊:“我凤尾帮与你何仇?竟下这样毒手,弟兄们!念同帮之情,不能再叫他离开净业山庄。”
就这群帮匪一发这种话时,一片兵刃响,就有十几名全掣出兵刃,想要动手。
那上官云彤双圈往掌中一拢,若无其事的向掌门人鹰爪王道:“清风堡主!你可眼睛放亮一点,看看这种情形,十二连环坞的事,不作了断,等待何时,三阵赌输赢,我们可说什么办什么了,请你立刻和凤尾帮主立时作个了断,我们绝不能再行等待。”
鹰爪王也看出,此时的净业山庄情形也十分不好,人人的面色全带着几分可疑的情形。
可是自己方要向武维扬答话,那金雕堂香主八步凌波胡玉笙,因为这碧眼虬龙崔义,虽是他自己愿意下场子,可是实际上若没有自己引他前来,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擅闯净业山庄,自己把他引到这里,叫他当场送命,于心何安!
在这种时候,不禁陡生恶念,一心想给他复仇。
不过活报应上官云彤这对子母圈,招术惊人,运用的实非一般平常的本领器械所能敌,自己要凭武功剑术对付此人,实没有那种把握。
现在看到这种情势,以及外面所报进来情形,这十二连环坞净业山庄群雄较技,凤尾帮已落下风,外边的情形再不稳,内外夹攻,十二连环坞恐怕不易守了。
在这种情势之下,胡玉笙还顾着个什么?
梅花夺命针在淮阳初入金雕堂莲池较技,自己曾冒险一用,不过那时因为保全凤尾帮的威名脸面,绝没露出痕迹来,纵然他们已有觉察,但是当时既已丢开,谁也不再提起,现在逼迫得自己要走上这条最后的道路。
这活报应上官云形狡恶十分,把我凤尾帮尽情侮辱,使我凤尾帮从他手中落个一败涂地,叫我们怎样甘心?
我不在此时把这事了结还等待何时?
只要离开净业山庄,错开现在这个局势,再想下手可就晚了。
想到这里,也不管那碧眼虬龙崔义陈尸地上,任凭他们去交代他,却随手向帮匪中要了一柄剑,胡玉笙向活报应上官云彤招呼道:“上官老师,你的子母离魂圈好厉害的手法,不过上官老师,你这一手可实在太差,这位崔舵主和你无怨无仇,上官老师何竟下这样毒手?众怒难犯,上官老师难道不想再出净业山庄么?”
八步凌波胡玉笙是安心翻脸来的,于是在说着这种责难的话时往这边走来。
淮阳派掌门人鹰爪王也正越众当先,向武维扬发话,声色俱厉,向这位龙头帮主招呼道:“武帮主,我们今日以武会友,早已两下讲得明白,最后三阵决输赢。我们这班赴会的人,对于贵帮所划出来的道,没有不勉强应命的。三阵已见胜负,贵帮尽自这么没了没休,你这凤尾帮中,人才济济,我们应付到几时算完,武帮主请你作个了断。”
武维扬才要答话,可是任凭一个人怎样精明干练,也禁不住几件事情关系整个凤尾帮的存亡,全摆在他面前。
武维扬此时颇有些神不守舍,要搁在平时,对答的话立刻脱口而出,尽有话可说,此时已经被本帮意外的事牵制的精神不属,话锋迟顿。
可是八步凌波胡玉笙已经挡在他的面前,替他对答,向淮阳派掌门人鹰爪王道:“王老师,你这话责难的我们不敢承认,我们龙头帮主无论什么事,言而有信,绝不能有反复的情形。三阵赌输赢,我们已经讲在头里,只要能抄起兵刃的,敢下场子的那就算他一分,谁也不能阻拦。我们约定办法时,就是为两下里不要埋没了人才,各尽所学,各显所能,这怎么算我们没了没休?王老师,两家的事,眼前也就作个了断,上官老师这对子母离魂圈已经压倒群雄,我凤尾帮中大约没有再敢和他较量的。我胡玉笙斗胆的说句放肆话,我要为我凤尾帮作个收场人,最后的荣辱,我胡玉笙愿替凤尾帮担承了一切,这不是最后的了断么?”
说到这里,他不再等待淮阳派掌门人鹰爪王答话,却扭头来向上官云彤道:“上官老师,我胡玉笙要和你这对子母离魂圈作最后的领教。净业山庄之会,也就教你上官老师永震威名,十二连环坞也算是完全被上官老师一手推翻,净业山庄中算是没有再会之日,我胡玉笙也不打算在江湖上留我这个无名小卒,我愿意把我一身所学完全交付你子母离魂圈下。上官老师,这最后一场,我想你一定不会吝于赐教吧!”
上官云彤先前对他说的话,虽是早已听见,故意不理会,趁着掌门人鹰爪王向武维扬发话时,他却悄悄的把万柳堂招呼到面前,低声嘱咐了两句,此时见胡玉笙已经提剑前来,看出他有以死相拼之意,并且话说得丝毫不留余地,完全是预备翻脸来的,遂冷笑一声答道:“胡香主,你既然要担承凤尾帮的事,作两家最后的决断,这是我穷酸想不到的事。胡香主,你竟这么慷慨大方,这是我穷酸最满意的事,不过你胡香主要以一身所学,和我穷酸拼死活,我上官云彤一身的本领,已经完全施展出来,现在我已到了力尽筋疲,连箱子底全抖露尽了的时候。我本来不能接你这份盛意,不过我能延迟到此时还能活着,已是万分侥幸的事。我这把穷骨头有言有先,本没打算再出净业山庄,既是你胡香主把最后一场放在你身上,我这把穷骨头完全交给你,倒也落个痛快。子母离魂圈也叫它在今日今时结束江湖上的事,正合我的心愿。胡香主,你要把一身所学完全赐与我这对铁圈,我还要打听了明白,你要怎么赐教我这穷酸?临死别落个糊涂鬼,请你胡香主讲了明白。”
八步凌波胡玉笙道:“上官老师,请你口齿上无须对我胡玉笙过分的轻狂,那么你不再想出净业山庄,这倒是你旷达之处,看得开,想得开。今日这净业山庄中,能够好好出去的,大约没有多少,我胡玉笙也是安着这种心肠而来。我看咱们的事倒好讲了,我胡玉笙在武林中不是成名了不得的人物,也没有惊天动地的本领,我只凭掌中这柄剑,囊中有两样暗器,在江湖上鬼混了这些年。要论我的本领,我有自知之明,在你上官老师的子母离魂圈下讨不了好处去,不过现在我只因为死在你子母离魂圈下的崔义,他是我金雕堂坛下直辖的弟子,我不能不来管这件事。我不能说复仇二字,我要尽我所学,和你上官老师作最后的周旋。我胡玉笙身为内三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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