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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卷-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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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答应着,闭住一口气,“噗通”一声,跃入潭中。那潭水果然凶险,人一入水,刚冒得一冒,被激流一卷,登时吸入潭水中心。只见长藤飞快地向水中沉落,转瞬已达十余丈,似乎犹未到底。

血魔岑泰和颜光甫都会神贯注,紧盯着水潭;连躲在远处林中的小梅和梅剑虹,也不禁为大牛捏着一把冷汗。片刻之后,长藤一阵扭绕,突然从水潭边缘涌起一片血水,但转眼又被吸入漩涡不见了;接着,藤身又扯动了几下。颜光南连忙收藤,拉起了大牛。只见肩头和手臂上布满了白色齿痕,人已显得有几分疲惫;攀住岸边,喘得不已。

颜光甫急问道:“怎么样?看见什么了?”

大牛摇摇头道:“这水潭好深,底下果然藏着一条大水蛇,狠狠咬了俺几口。要不是俺练过挨打的功夫,险些被它吃下肚去7。

血魔岑泰颔首道:“既有恶物守护,潭中藏剑必然不虚了。”

颜光南问道:“好徒弟,你杀了那大水蛇没有?”

大牛道:“俺戳了它十几刀,可不知死了没有。”

颜光甫递过酒葫芦,赞道:“干得好!只须一刀,那水蛇准死无疑。来,再喝点酒,这一次八成就找到那两柄宝剑了。”

大牛又喝了一大口酒,略作休息,再度潜入潭中。

颜光甫偶回顾,见血魔岑泰站在距自己不足半丈处,正聚精会神注视着水潭动静,登时心中一动,恶念随起。飞忖道:“趁他不防,何不打他个措手不及,先除一个劲敌再说。”

一念及此,暗暗一紧手中长拐,力贯拐身,便想下手……

谁知就在这时候,谷口突然响起一声刺耳长啸。随着呐声,两条人影如怒矢横空,闪电般掠到。影敛处,正是黑白双妖夫妇。

颜光甫霍地回头,心里不禁一惊。看来双妖来势迅捷,似乎在谷口并未遇到丝毫阻碍,难道小梅兄妹不在谷口?但此时已无暇细想缘故,慌忙横拐护身,沉声道:“岑兄,休忘了咱们的约定。”

血魔岑泰傲然一笑,大步跨上,横身拦住了双妖,阴测恻道:“贤伉俪别来无恙!不想多年未见,竟在此地得晤故人,幸会幸会!”

黑白双妖进入山谷,便发现水潭边的零乱衣物和树下所系长藤。黑心秀土蓝明诗既惊且诧,手中折扇时张时合,目光一直紧盯着潭水,似乎没有听见血魔岑泰的招呼。白骨夫人刘香琴却脸色铁青,显然已被眼前景象所激怒;莲足一顿,冷哼道:“死东西,你不听老娘的话,现在怎么说?”

所谓“死东西”,自然是骂的黑心秀士蓝明诗了。当下只见蓝明诗突然“唰”地收拢折扇,仰面大笑道:“难得!难得!

这真是罕世难逢的奇事……”

刘香琴寒着脸叱道:“到口的肥肉,被人抢了先,还有什么好笑的狗屁奇事?”

蓝明诗笑道:“香琴,你我纵横武林数十年,向不服人,今天应该心服口服了。”

刘香琴不解,冷冷问道:“服什么?你说!”

蓝明诗用扇柄一指血魔岑泰,目光却移向碧目仙翁颜光甫,耸肩笑道:“数十年来,十三奇并驾齐驱,彼此心性素所深悉。香琴,你难道没看出今天情形大异从前?”

刘香琴仍然没听懂,不耐地道:“从前如何?今天又如何?”

蓝明诗道:“咱们十三奇中,论脾气火爆,应推雷神;以心性高傲而论,却数岑兄。记得当年巫山之会,十三奇邀战双英;天雷帖虽是董老儿发的,临阵促其事者,实在应推岑兄。

想不到时至如今,当年服高于顶的岑老哥,竟然心甘情愿地替人当保嫖,这不是天下奇事是什么?”

别着蓝明诗笑嘻嘻宛似天真未凿的幼童,这话却说得极尽挑拨离间之能事。武林中人争的是名和气;蓝明诗把握攻心上策,一开口就讥讽血魔岑泰受颜光甫利用指使,果然窘得血魔岑泰一张红脸更加红了几分。

岑泰也是老江湖,虽然受嘲,心里还能按捺得住;咧了咧嘴,傲然一笑道:“多年不见,蓝兄还是那么伶牙俐齿,心机莫测。嘿嘿嘿嘿……”他自认说不过黑心秀士蓝明诗,只好用几声冷笑,结束了未尽之言。

颜光甫却担心血魔岑泰中人离间之计,忙接口道:“咱们既没有兄弟,也没有夫妻帮手;人单势抓,只好互相合作了。”

蓝明诗轩眉笑道:“颜老哥好会交朋友,从前利用关洛四寇假扮四大剑派掌门人;结果四寇伏沫,剑谱被颜老哥独得。

这一次,又想如法炮制了不是?”

颜光甫连脸也不红,笑道:“剑谱只有一份,神剑却有两桶;而且,岑兄也非关洛四寇可比!贤夫妇这一次只怕又要失望了。”

正在唇枪舌剑,刘香琴已忍耐不住,厉声喝道:“神剑无主,各凭功夫。明诗,不要再说废话,动手!”喝声方落,一摇双肩,白骨剑已挣然出鞘。

血魔岑泰精自暴射,探手疾扣了一把“阎罗针”,冷哼道:“彼此都不是外人,蓝大嫂别以为谁会怕谁!”

刘香琴左剑横胸,右剑指天,道:“人家畏惧你那几根牛毛针,姓刘的却没放在眼中……”回头又向蓝明诗喝道:“你也别闲着,颜老鬼交给你了。”

………………………………

第六十五章 心狠手辣

白骨夫人刘香琴生性火爆,一声断喝,双剑已闪电出手。

片片寒芒飞旋,登时将血魔岑泰笼罩在森森剑影之中。岑泰傲然不惧,口里发出一声厉笑,赤手空拳连环击出。砰砰砰!真力劈空爆响,宛如闷雷轰顶,力敌刘香琴的双剑。两人出手都以全力相拼,硬接三招,血魔岑泰脚下分毫未动,刘香琴也没有占到半点上风。

蓝明诗眼珠一转,忽然沉声叫道:“岑兄且请住手,听小弟一言。”

血魔岑泰虚晃一招,闪身跃退,昂首道:“请说!”

蓝明诗抱拳低声道:“岑兄乃一世之雄,何苦与奸狡之徒联手?眼下情势显明,如彼此力敌硬拼,以二对二;岑兄即使能胜得咱们夫妇,必然也精疲力竭,那时岂不被颜光南坐收渔利?”血魔岑泰心中微动,默然未语。蓝明诗紧接着又道:“倘得岑兄相助,你我三人联手,胜颜老好却十分容易。神剑到手,咱们亦愿与岑兄平分……”

颜光甫听了暗吃一惊,但却神色不变,只冷晒道:“这办法不错,先以三吃一,再两个打一个。弄到最后,神剑当然变成人家夫妻掌中之物了。”

蓝明诗喝道:“咱们夫妇言出必行,岂似你一般老奸巨猾!”

颜光甫嘿嘿笑道:“我虽然老好巨猾,还肯应允交换条件,总比贤伉俪空口说白话要可靠些!”

血魔岑泰精目连闪,不禁为难起来……

以眼前情势衡量,蓝明诗的“诱惑”令他心动。二对二难有必胜把握,三对一却可稳操胜券。如能与双妖联手,先干掉颜光甫,确可除去一名劲敌。但转念之间,颜光南的话却也不无道理。彼此势均力敌,颜光甫总算还须顾虑徒弟性命;一旦除去了颜光甫,双妖以二对一那时自己单手只拳,岂不吃亏?

血魔忖度片刻,终于把心一横,沉声道:“丈夫一诺,快马一鞭。岑某已与颜老哥有约在先,岂能食言反悔?”

颜光甫大喜,笑道:“这才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岑兄只要坚守信约,依计行事,何愁神剑不得!”

血魔岑泰面色一肃,又道:“不过,岑某志在取剑,也不愿与蓝兄伉俪为敌。假如贤夫妇肯成全岑某,此时不要相逼;等神剑出水之后,岑某决定仅取本份应得,不再偏袒任何一方。”这意思等于说:“你们夫妻反正人多势众。何不等神剑出水,我取剑离去之后,那时你们愿意怎样对付颜光甫,都与我不相干;我也不会再帮他出头了。”

蓝明诗沉吟未语,刘香琴即表示反对,冷笑道:“明诗,不要中他援兵之计。此时不下手,等神剑出水,彼等如虎添翼,哪里还有咱们的机会”说着,一摆双剑,又扑了过去。

蓝明诗原意只是要挑拨血魔岑泰,如今被刘香琴一句提醒,心念飞忖:“不错,等他们取到了神剑,合夫妻之力,也未必胜得颜光甫了。倒不如趁岑泰单手只拳,先全力将他摆平。再对付额光甫就容易了。”一念及此,杀机顿起,立时扬声叫道:“香琴,先别鲁莽,咱们犯不上开罪岑老哥——”

他是有名的“黑心秀干”,表面上故作拦阻妻子,趁机欺近。话声未毕,折扇一收,意出其不愈猛向血魔岑泰庄肋点去。

血魔左臂悬系在胸前,全未想到蓝明诗会出手偷袭;一个冷不防,险些被他一扇点中。(奇*书*网。整*理*提*供)

脚下踉跄冲出两三步,躲开了肋下要害,仍未躲开左手肩臂。扇柄擦臂而过,只痛得岑泰毗牙咧嘴,闷哼出声。拿桩犹未稳,白骨夫人刘香琴的双剑又狂卷扫到。

血魔岑泰身形疾转,一顿脚,斜纵而起,掌中阎罗针却兜头射向蓝明诗。那阎罗针出手共计五枚,恍如炸开一朵银色针花。五枚长针看分射五个不同的方向,孰料半途突然折转,复又向中心汇集。

那汇集攒射的一点,距蓝明诗约有一尺远近之际,针花乍合又开。五针相碰,“叮”地一声轻响,竟然又展现奇景。这一次,不仅方向变更,力道也连然加快。五枚长针合为梅瓣之状,电掣般向蓝明诗射到。针尖所指,上为左右“将台”穴,下为左右“章门”穴,正中一枚直射“七坎”死穴;几乎将蓝明诗胸腹要害全罩在针尖之下。

蓝明诗深知血魔岑泰一手“阎罗飞针”百发百中,极难闪避;所以在他纵身而起的时候,已经抖开了折扇,蓄势而待。

五枚飞外电掣射到,蓝明诗挥扇横扫,仅将中下三枚扫落;上面两枚长针,堪堪已临胸前,只得一横心,仰身后倒。他身体本来矮小,再仰身倒卧,距离地面只不过尺许。那两枚长针点着肩头射过,嗤嗤两声,立将肩头内外三层衣衫划破;仅毫发之差,便伤及肌肤。

血魔岑泰脚落实地,一探手,又扣了七枚阎罗针,冷笑道:“姓蓝的,再试试岑某人的‘夺命七针’手法如何?”

蓝明诗早惊出一身冷汗,忙不迭挺身跃起,和刘香琴双双飞退,直到丈余外才停步。夫妻俩空自顿足怒骂,却不敢再逼近一试针芒。血魔岑泰踌躇满志,仰天大笑不止。

颜光甫见双妖被阎罗针惊退,暗暗窃喜,连忙扯动长藤,催促潭底的大牛。片刻之后,藤上传来回应。颜光甫急急拉起大牛,却见他两手空空,并无所获。

颜光甫焦急地问道:“你下去了许久,可曾找到什么?”

大牛摇摇头道:“没有,这水潭太深,简直摸不到底。俺寻了半天,才寻到一个石洞。

洞里很亮,好像点着灯……”

颜光甫急道:“既有石洞又放光,你为何不进去寻找?”

大牛道:“俺看见那石洞里有桌有椅,像是有人居住,所以没敢过去。在洞外石壁上敲了很久,却没见有人来应门颜光甫跌足道:“傻东西!那一定是藏剑石室,何曾有人居住?

你快快再去,不须敲门了,尽管过去寻找;找到宝剑就赶快拿上来。”

大牛傻兮兮道:“真的没有人住吗?俺要是进去了,被人撞见当贼捉住怎么办?”

颜光甫急得一瞪眼,叫道:“别说傻话了,水潭底下哪有人居住!快些去吧户不由分说,又把大牛投入水中。

岸上双方对峙,都不由自主把注意力移向水潭。谁知等了许久,却不见大牛上来。

躲在远处密林里的小梅,忽然附耳对梅剑虹低语道:“看来双妖忌惮血魔岑泰的阎罗针,存心等大牛取出神剑之后再觅机抢夺。现在正好给他们放把野火……”

梅剑虹奇道:“野火从何放起?”

小梅一笑,轻轻道:“你仔细一些,别暴露形迹,我去去就来。”说完,悄然抽身,一路掩掩藏藏问谷回奔去。

不一会,一枚火花讯号由谷口升起:“波波”连声,炸开满天焰火。

水潭边四人都发现空际讯号,不约而同吃了一惊。血魔岑泰低声道:“颜老哥,最好快些;别等天心教大批高手赶到,平添无穷困扰。”颜光甫心里跟他一样着急,连连扯动长藤没多久,水花一翻,大牛又冒出水面,手中仍是空的。

颜光甫不悦,沉声道:“你还没有进那石洞?”

大牛点头道:“进去了。”

颜光甫忙问:“找到宝剑没有?”

大牛又点点头,道:“找到了。”

四人齐感震动,黑白双妖不由自主跨近了数步;八道贪婪的眼光,炯炯注视着水潭中的大牛。

颜光甫咽了一口唾沫,轻问道:“找到为什么不拿上来?”

大牛摇头道:“不能拿,那洞里住着有人……”

“有人?”颜光甫骇然一跳,失声道:“你是说,潭底石室中,果然有人居住?”

大牛道:“可不是,里面住着一个老道土。那两柄宝剑就放在老道士面前一只石匣子里,一闪一闪的放光。”

颜光甫惊诧莫名,又不禁为之砰然心动;若非血魔岑泰和双妖在侧,几乎便想亲自跳下水潭,一看究竟。他“咕嘟”一声,又咽了一口唾液,困惑不已的问道:“那老道士可曾发现了你?”

大牛道:“没有。他好像在睡觉……”

颜光甫一怔,旋恍然而悟。直气得咬牙切齿,恨恨道:“你怎么笨得如此可怜,难道连死人活人都分不清楚么?”

大牛张口瞪目道:“师父,你不说,俺倒真没想到;你这一说,再想想,那老道敢情真是死的。难怪俺向他比手划脚厂老半天,他只是坐着,不理不睬的……”

颜光甫恨得牙痒,却又无可无何,急道:“叫。祖宗!你现在明白了,还不快去!”

大牛讪讪傻笑道:“师父,你老人家别跟俺闹着玩。俺是你的徒弟,你老人家干嘛叫俺祖宗——”

颜光甫厉声大喝道:“蠢物,快去!”

大牛吓了一跳,忙点头道:“是!俺这就去了。”一吸气一缩身,重又沉入水中。

岸上四人全伸长了脖子,瞬也不瞬凝神而待。刹那间,潭边寂然如死。其实人人心中都像煮开了的水,心血沸腾!期待着大牛再度浮起,手里捧着那两桶罕世难觅的千古神兵——

除了这一点欲望相同之外,各人心中又分别暗怀着鬼胎……颜光甫盘算着如何取剑脱身,才不致遭受血魔和双妖截阻?血魔岑泰也在算计着,一旦神剑出水,应该怎样监视颜光甫使诈?怎样预防双妖出手抢夺?至于黑白双妖,当然更是满肚子圈圈点点,早已拿定主意,只等大牛取得神剑,立即冒死出手硬夺。假如不能得手,宁可斩断长藤,使大牛和神剑一齐沉入潭心。错开今天,再等下手的机会。

双妖夫妻心性相通,互望一眼,各自提聚毕生功力,缓缓移步向颜光甫和血魔岑泰欺近,以备随时发动……但奇怪的是,大牛三度入水,已经将近顿饭之久,竟一直未见再浮起来。

颜光甫握着长藤的手心,渐渐渗出了汗水;刚想扯动长藤催促大牛,突然听见一阵轻微的衣袂飘风声响,正由远而达……颜光甫心神猛震,急急招呼道:“岑兄仔细,天心教高手赶到了!”话声甫落,十来条人影已捷逾飞虹暴射,一涌进了谷口。

转眼间,人影连翩已抵潭边。天心教群雄由雪姑为首,古月道人和天南三鬼随后;其余虎面行者以及三名剑婢,一字儿排开,登时将水潭团团围住。

血魔岑泰一眼瞥见对方阵中竟有古月道人和天南三鬼,但若古月道人和三鬼联手,阎罗针再霸道,恐怕也不易奏效。何况还有黑白双妖在一旁虎神眈眈!局面险恶,千万大意不得!

雪姑冷眼疾扫,黛眉顿涌杀机,叱道:“是谁胆敢伤本教弟子,擅入本教禁地?”

血魔岑泰和颜光甫默然不应,佯装没有听见。黑心秀士蓝明诗一抖肩胛,讥笑道:“颜老哥,岑老哥,大丈夫敢作敢当,二位怎么不出声了?”

他不仅“黑心”,而且“滑头”——这话一方面挑拨血魔岑泰和颜光甫;一方面也等于为自己卸脱嫌疑,表示“人不是我们夫妇杀的”。

颜光甫存心装聋作哑,眼睛望着水潭,来了个相应不理。

血魔岑泰却忍耐不住,冷哼道:“姓蓝的如果怕事,何不躲远一些……”语声微顿,怒眉一轩,转向雪姑傲然又道:“老夫只知潭中藏剑不容他人染指,不懂什么禁地不禁地!只怪资教两名弟子运气不佳,遇上了老夫的阎罗飞针。”

雪姑怒目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狂妄?”

血魔岑泰冷笑道:“凭你也配问老夫的名号?”

雪姑勃然大怒,举手一指,叱道:“’摘下了!”

锵——三名剑婢同时探臂掣剑,刚要动手,“笑面无常”

屠开方忽然沉声道:“且慢!”接着,疾步而出,先向雪姑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拱手环揖,含笑道:“岑兄、蓝家兄嫂和颜仙翁,都是名震武林的绝世高人,且容小弟为各位引介一下。

这位雪姑娘,乃是本教副教主,武林奇葩,巾帼奇女……”

颜光甫全神注视水潭,充耳不闻。血魔岑泰仰面向天,倔傲不理。性子火爆的白骨夫人刘香琴却冷哼了一笑,陈道:“好一副卑额奴膝的模样——”

“笑面无常”屠开方只当没有听到,继续又道:“咱们天心教上自老菩萨,下至合教同门,一向敬重成名前辈。尤其老菩萨求才若渴,对十三奇高人无不礼遇推崇。方今天下纷乱无主,天心教应运而起;小弟等均已先后受聘人教,荣任护法c今日难得与四位巧遇,小弟愿代本教老菩萨以挚诚相邀,礼聘四位人教。享荣华。共富贵……”

血魔岑泰冷冷问道:“咱们如果入教,不知会担任什么职位?”

屠开方忙道:“自然也是总教护法高位……”

血魔岑泰一声冷嗤,鄙夷地摇摇头道:“那是奴才狗腿子干的,未免太委屈咱们了。”

说完,纵声大笑不已。

屠开方一张白脸顿时胀得通红,好一会,才阴恻恻答道:“小弟是一番好意,岑兄如不领情,只怕今日难离此谷。”

血魔岑泰傲然道:“神剑未得,请我走我也不走;神剑到手,料想也没有谁拦阻得住我。”

雪姑黛眉一挑,冷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岑前辈这话不嫌太过自信?”

血魔岑泰耸肩晒道:“谁要是不服气,不妨先试试老夫的阎罗针。”一语甫毕,虎面行者“呛啷啷”抖动手中月牙方便铲,飞身直扑了过来,厉喝道:“老匹夫,卖什么狂,接招!”

铲上铜环声起,劲风已临头顶——猛向血魔岑泰砸来。

血魔岑泰冷笑道:“粒米之珠,也放光华?”一拧身,红影轻闪,让开了铲势;右掌迎面疾吐,七枚阎罗针激射而出。

………………………………

第六十六章 大智若愚

虎面行者挟怒出手,一铲落空;猛力一带铲尾,挥铲横扫。第二招才使出一半,攀觉银光耀眼,再想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乍合又分,只听虎面行者一声惨叫,她了方便铲,路踉跌出七八步:“砰”地摔倒,四肢一阵抽搐,登时气绝。七枚长针一支不漏,正分别插在虎面行者双眼、双肩和咽喉要害上。

血魔岑泰存心以杀立威,照面之间击毙了虎面行者;虽然震住了天心教其余高手,却没料到反予黑白双妖可乘之机。原来双妖一直隐忍未动,全因惮忌血魔的“阎罗七针”;这时见他七针一并出手,那肯放过这一瞬良机?夫妻俩一声不响,各摆兵刃,趁隙疾扑而上。

蓝明诗怀恨适才险些伤在飞针下的旧仇,一出手便是煞招频施,不容血魔岑泰有抽空取针的时间。刘香琴更是双剑翻飞,紧攻不辍,剑峰片刻不离血魔近身。岑泰空手应战两人,不免稍落下风。只气得怪叫连声,全力展开“血影身法”,窜跃腾挪,却无法摆脱双妖围攻。

“笑面无常”屠开方见机不可失,急忙低声对雪姑道:“姑娘,该下手了。”

雪姑扬手道:“三位护法语监视血魔和双妖,道长助本座对付颜光甫,芙蓉等三婢随时应援并防外敌。”分配完毕,正要发动,水潭中忽然出现奇景……

这时,天刚入夜。那深不可测的水潭中央,墓地涌起一片颤动的光华;映得整个水潭彩霞缤纷,灿烂夺目。就像是一朵奇异的花蕊,由潭心血四周展开;一层层,一圈圈;生生不已,绵绵不辍。

天心教群雄顿被水中奇景所吸,人人屏息凝注,忘了出手;甚至正在激战中的血魔岑泰和黑白双妖,也各自撤招跃退,停止了恶斗。颜光甫更是心喜欲狂,两手紧握长藤,急急向上收扯。

潭中光华迅速地上升,不消片刻,万道毫光倏忽一聚。水花翻处,大牛从水里冒了出来。只见他喜孜孜高举着右手,手上一红一白两道光芒伸缩跳动,正是两柄奇形古剑。

宝剑无鞘,故而锋毫毕现,耀眼夺目;剑桶上满嵌珍珠翡翠,故而泛起无数灿烂彩光,直令人心慑神曳,不可逼视。正是:多日风传,一日获得证实,怀玉深潭藏剑,果然出世了。

颜光南眼中碧光暴射,伸出颤抖的手,向大牛连招;一面沉声叫道:“好徒弟,快把剑交给师父……”潭边群雄尽被这句话惊觉,双妖同声厉啸,立即飞身向系藤大树下扑了过去。

雪姑纤手一挥,娇呼:一动手!”刹那间,人影纷乱,叱喝四起。天心教和黑白双妖目的相同,都想一举抢先控制住系藤那棵大树。因为大牛尚在水潭中,势非借长藤攀沿登岸不可;谁能控制那根长藤,谁就等于控制了大牛,才有希望夺获神剑。

颜光甫叫道:“岑兄,务必抵挡一下。只须片刻,绝世神剑就是你我的了……”

血魔岑泰厉吼道:“颜老哥请快取封,阻敌之事,有我岑某人。”喝声未毕,振臂连扬,洒出大篷淬毒阎罗针。

天心教中古月道人和天南三鬼都识得阎罗七针的厉害,连忙各自发掌护身;前扑之势,顿时一窒。黑白双妖更是早有准备,剑扇交舞,仰身又退了回去。

血魔岑泰一连发出两把阎罗针,虽然未曾伤到人,总算把近十名武林高手逼退。但当他再度探手入怀,一摸之下,才发觉囊中阎罗针已经只余两支了。他因自恃飞针百发百中,一向随身所带毒针不逾二十支;初未料到一日之内竟会连续遭遇这么多劲敌,以致囊中毒针几乎耗尽。

扣着那最后两支毒针,血魔岑泰不禁泛起寒意。这两支毒针还要准备对付颜光甫毁约,此时无论如何不能再浪费了。于是,心一横,放下了毒针,空手从革囊抽回;功凝臂肘,横掌待敌。

黑心秀士蓝明诗何等眼尖,早从血魔神情变化,推测他囊中阎罗针必已告罄:“唰”地抖开折扇,和白骨夫人刘香琴重又飞扑过来。双妖一退又进,前后仅只瞬间工夫,天心教自然不甘落后,呼喝连声,也纷纷蜂拥而上。这一来,血魔岑泰孤掌难鸣,立陷险境。

颜光束瞧见,不仅不忧,反而暗自窃喜;只要尽快从大牛手中取得神剑,现在正是千载难逢的脱身机会。趁血魔岑泰独臂苦战之际,颜光甫屈膝俯跪潭边,把手伸得长长的,向大牛叫道:“好徒弟,快!快把宝剑递给师父!”

大牛一手掣剑,一手拉着长藤,惊愕地问道:“师父,他们都是干啥的?为什么八九个打一个?”

颜光甫焦急地道:“你别多问,快把宝剑给我……”

大牛摇头道:“可是,俺空不出手,动不了。这鬼潭水急得很!”

颜光甫连忙拉动长藤,将大牛拖近岸边。大牛距岸渐近,伸出左手叫道:“师父,拉俺一把,俺实在没力气了。”颜光甫只好探手让他握住。万不料大牛忽然用力一扯,竟将颜光甫扯落潭中。

老奸大吃一惊,慌忙反手欲扣大牛腕肘;不料五指一转,却扣了个空!再想提气纵身,抢握长藤,也没有抓到。潭水中暗流汹涌,只一漩,早将颜光甫吸进潭心漩涡。可怜老奸空有一身出类拔革武功,连呼喊也来不及,便沉入潭底去了。

大牛借那一扯之力,爬上了岸;一只手提着一柄宝剑,扬目四望,高声叫道:“师父!

师父!”

血魔岑泰闻声回顾,心神顿时振奋,沉声道:“大牛,快把剑给我!”

大牛瞪眼道:“为什么?这是俺师父要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

血魔岑泰一急之下,顾不得恋战,身形暴起;血影横空,闪电般探手向大牛疾扣了过去。大牛似被激怒,大喝道:“怎么?你想抢!”突然翻起左臂,迎着血魔岑泰就是一剑。

这一剑劈出,竟然是“擎天七式”中一招“长虹射日”。

血魔岑泰骇然一惊,忙不迭缩手撤掌;大袖一拂,斜掠飞退。

饶是他退得快,右手半截衣袖,已被剑锋斩断。

大牛挥出二剑震退血魔,扭头便跑,一面仍不停地叫道:“师父!师父……”

黑白双妖和天心教并不知道大牛的来历,一见血魔岑泰撤身,立即纷纷衔尾疾退,人影错乱,宛如蝗群蔽空。双妖起步略走,转瞬已追到大牛身后。蓝明诗一收折扇,掉转扇柄,如飞向大牛背心点落。

以黑心秀上蓝明诗的功力来说,这一扇自是十拿九稳。孰料扇柄尚未触及背心,大牛突然一个转身,右手剑业已横扫了过来;用的却是擎天七式中第六式“六辔奔雷”。蓝明诗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扇柄疾沉,缩身暴退。只觉寒芒掠顶而过,头上一幅文士巾已被削去大半。

刘香琴适时赶到,急忙问道:“可曾受伤?”

蓝明诗摇摇头,咋舌道:“这莽汉不知是颜光甫的什么人,一手擎天剑法,至少已有六七成火候。”

刘香琴扬自扫视,见大牛又奔出十丈外,气得一跺脚,喝道:“再追,今天非把这家伙宰了不可厂二人腾身再起,一步之差,已被天心教群雄抢先越过。

大牛所奔方向,似往谷底;虽然跑得并不太快,但每当有人追近,总被他突出奇招,挥剑扫退。天心教狂自人多势众,竟截他不住。眼看奔近密林边,大牛却忽然折转;沿着水潭绕了一匝,身法突然加快,反向谷口而去。

这一来,众人才发觉上当。敢情他是有意以退为进,先把众人诱离谷口,以便夺路脱身……众人既惊且怒,呼啸连声,纷纷展开身法,抢先超越拦阻。一时只见衣袂振风,人影怒射,其速如飞!

大牛功力终不如在场十余名武林高人深厚,不瞬间,又被追及。血魔岑泰的“血影身法”最快,一连几次飞纵,由双妖、三鬼身侧抢掠而过,当先截住了谷口去路;接着,雪姑和手下三名剑婢也一拥而到,登时把大牛围在核心。

双妖到得稍迟,情急之下,立施煞手;双剑一扇互为呼应,直向天心教的包围圈硬闯进去。血魔岑泰反被挤在外圈,不禁勃然大怒!一探革囊,将最后两支阎罗针取了出来,科手射向雪姑。雪姑正挥剑猛攻大牛,幸亏“笑面无常”屠开方出声警告,慌忙纵身闪避,才躲开了两支阎罗针。血魔岑泰得此空隙,疯魔般抢掌冲入,又和双妖打了起来……

混战之下,谁也不甘落后,也不辨敌友。反正大家都志在抢夺神剑,既怕自己落后吃亏,更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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