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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爱你如深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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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了一跳,“我手里还拿着刀呢!”苹果差点从我的手里滑出去。

    “没事的啦,”杜译承却毫不在意,在我的腿上找到个舒适的姿势,说:“我就这样等着老师把苹果削好喂到我嘴里。”

    我打了他一下,愠怒道:“你想得美。”

    杜译承捂着肚子夸张装痛,害得我手里的苹果又差点掉下去。

    杜译承头枕在我膝盖上,第一次凑这么近,我终于得以近距离看到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浅色的眼睛一般瞳纹都很清楚,晶莹剔透如同琉璃一般,我差点看痴,偏偏这个时候杜译承笑着问我怎么了,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到他如同琉璃一般的眼睛一下子染上笑意,像是春风一过百花齐放一般惊艳,我却急忙别过了脸,这回没有夕阳遮蔽,我的脸红无从遁藏。

    杜译承枕在我的膝盖上笑,振动通过膝盖传到我的身体里,连我的心脏都在跟着发抖。

    “笑什么!”我推了他一把,语气恶狠狠:“头发还没干别枕我腿上!”

    杜译承却越笑越灿烂,“那老师给我擦吧。”

    “谁管你啊,”我推开他,站起身,说:“你自生自灭去吧,我走了。”

    说完我就逃也似的离开了他家,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他咬开苹果“咔吱”一声。

    冲到楼下,心跳脸热却一直停不了,偏偏车半天打不着火,我更加心急,泄愤一般狠踩了下油门。

    之后那几天我都避免见到杜译承,事实上我在学校里都很少见到杜译承,除了每周一的英国文学与历史那节课,我跟他都没有什么交集,新学期过去,班级事务也少了许多,杜译承这个班长也不怎么来找我了。

    这对我来说正合我心意。

    魏源纬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我就帮他修改论文文稿,听魏源纬说他父亲看了上回我帮他改的文稿,觉得很满意,我听了得意洋洋,可是等我回头一看,哪还找得到我写的那一段?

    虽然我没见过魏源纬的父亲,不过也能猜到一点,他肯定是个固执又死板的人,我给魏源纬修改文稿的时候,脑子里不禁描绘出了一个固执老头的模样,“噗嗤——”笑了出来,害得在我桌子上看资料的魏源纬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日子就这么平静而安宁地度过,终于到了结婚纪念日这一天。

    早上正平去上班的时候,我在他的外套口袋里放了一张请柬,那张请柬不是普通的请柬,当初我和他结婚用的就是这种请柬。那个时候我们俩人为了结婚的事情做着准备,不论多大的事都由我们俩个人完成,那个时候我们一眼就看中了这种请柬,我特地找出来,不为别的,只是想给正平一个提醒。

    结婚纪念日在即,他却什么反应都没有,我真怕他已经忘了。

    好在晚上我在预定好的餐厅忐忑等待中时,终于在七点看到餐厅的门被推开,正平一身正装推门而入。

    正平换了衣服,比平时更加正式,黑色西服衬托出贵公子一般的气质,对待侍应生也客气礼貌,显得成熟睿智。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记得。

    我从位置上站起来,正平看到我,朝我这边走来。

    我在请柬上写的是七点,正平来得还真是准时。

    为了今天我特地准备了一件新裙子,纯洁干净的白色长礼服裙,修身的设计让我愣是饿了几天肚子才塞得进去,不过上身效果不错,我在家里镜子里看过,我个子不高,修身的礼服一衬,显得我人瘦而娇小,但是该有的都有,倒不会显得干瘪。

    我从未穿过这样的衣服,礼服裙是露肩的,这个季节穿有点不合时宜,谁想到偏偏这几天寒流,好在餐厅里有空调,我倒不会觉得冷。

    正平见到这样的我也是眼前一亮,我竟有点羞涩,低头理了理裙摆,其实我心里是高兴的,看来今晚有戏。

    我挑了很久才看中这个家餐厅,高档足够奢华,气氛也营造得很好,很适合情侣夫妇,而我在网上看的评价也都不错。

    气氛很好,菜式也很好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举起酒杯和正平碰杯的那一瞬间,我竟然想起了那天那个陌生人发给我的照片,正平和有希也是在这样环境优美的餐厅里举杯相碰,我记得那个时候的正平,嘴角的笑意自然而迷人,是我从未见过的。

    “姚楠?”

    正平忽然叫我的名字,我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忙回过神,高脚杯轻轻一碰,“砰”地一声脆响,透明杯子里的液体晃了晃,摇曳出漂亮的弧线。

    几口喝下去,我已微醺,我很少喝酒,根本喝不了多少,正平发现了,提议说走吧,我点了点头,站起来的那一瞬间有点没找到平衡,人晃了一下,正平眼疾手快地揽过我的腰,让我半靠在他身上。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很好闻,我贪恋一般往他身上靠了靠,这个时候我已经不知道我是真醉还是假醉。

    如果接下来我们没有遇到有希的话,一切都会像我预想那般,我已经订好了酒店,也已经在请柬上告诉了正平,言下之意不用明说他也能明白,我已做到这个份上,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了。

    我们是在餐厅的最里面,这个时候餐厅人还挺多,但服务生都训练得专业而很有效率,餐厅里也没有很吵,也就是因为这个,角落里的有希一下子就被我们发现了。

    和有希坐在一起的是个猥琐中年大叔,此时怒火冲天,在餐厅里大喊大骂,原本安静的餐厅被那人一嗓子喊得全部吸引过去了注意力,自然包括我和正平,也就是在转过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有希。

    有希今天穿了一件五分袖高领黑色毛衣,搭配一条钻石毛衣链,而这样的有希也是我从未见过的,深色的烟熏妆,艳红的嘴唇,却意外搭配出一种高贵冷艳的气息,面对对桌那个几近歇斯底里的男人,有希一脸淡然,冷漠得如同旁观者。

    侍应生上去阻止那个中年男人,毕竟他这样大喊大骂的肯定会影响到其他客人,而有的客人已经不客气地对角落上那张桌子使白眼了,有希扶了扶额头,一副很困扰的样子,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到了我和正平的耳朵里:“张先生,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一幅画是二十万,这组画一共有四副,那就是八十万,难不成你真的以为区区一副二十万的画,就值得我出来跟你吃顿饭了?”

    有希的语气轻蔑而骄傲,是我从未见过的,我吃了一惊,没想到有希竟然是这样的人,而在我身边的正平更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那个姓张的中年大叔更为光火,肥胖的身躯因为暴怒颤抖着,显然有希高傲的态度惹怒了他,有希瞥了他肥胖的身躯一眼,火上浇油:“就你这样的人,我还看不上眼呢!”

    我听了更加震惊,有希竟然是为了钱跟这个人吃饭的!

    这回那中年大叔终于忍不住了,挣脱了侍应生,直接一巴掌往有希呼过来,同时嘴里骂着:“闭嘴!贱人!”

    有希的眼睛里终于染上了一丝惊慌,我惊觉不对,果然下一秒,正平丢开了我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接住那中年大叔的手,肉与肉的碰撞声很大,估计整个餐厅里的人都听到了。

    正平瞪着那个大叔,额头青筋因为暴怒跳动着,说出的话却还是温和有礼的:“先生,在这样的场合打女人,有点难看吧?”

    一时间餐厅里满是起哄声,中年大叔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终于不情愿地放下了手。

    我被正平丢开,不平衡的身体靠在了吧台上才堪堪站稳,我的头有点晕,也许是环境有点嘈杂,我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而我最后所看见的,就是有希匆忙逃出去正平紧随追出去的背影。

    一场英雄救美,我最终成了配角中的配角。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杯柠檬水解酒,其实我是在等,等正平回来,我还抱着希望,他还能想起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可是他没有。

    一杯加冰的柠檬水喝完,我终于清醒,来到地下停车场,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冷风扑面,我冻得缩起了肩膀,这才发现外套忘记带了,我的心机,最后变成白费。

    好在我还有车,躲进车子里,我按照上回看杜译承打开的方式打开空调,车厢内温度一点点上升,我终于找回了点暖意,我躺在副驾驶座上,依稀间闻到了点香水味,是杜译承身上的味道,我这才想起来,我买车到现在,坐过副驾的人,只有杜译承一个人。

    晚上回到家,婆婆看到我一个人回来,脸上的期待一下子变成了失望,我不想看见她失望的表情,忙道了晚安躲进自己房间。
42知道真相的人只保持沉默
    那天晚上我等到十一点正平才回来,倒不是我在刻意等他,我只是睡不着,胡思乱想了一堆却什么结论都得不出来,失眠如同鬼魅一般缠着我,我试图找cherish,但是在手机拿出来的那一刻我退缩了,我把手机塞回枕头下,继续失眠。

    那次事情后我就再也没有找过cherish,俩人都沉默,我也松了一口气,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次事情后我该用怎么样的脸面再去面对他,和一个比自己小了8岁的男生做那种事情,简直就是在打我的脸。

    正平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停止了动作,整个人如同被按了暂停键停止动作的机器人一般,我侧躺在床上,听着动静。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一片中,正平以为我早已睡着,动作小心地换了衣服,到隔壁之前是有希房间里洗完澡,再回来的时候依旧轻手轻脚,我感觉到身旁的床铺陷了下去,正平平躺在我身边,呼吸平稳。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才说一句:“结婚纪念日快乐。”

    时间刚好是晚上十二点,我感觉到正平身体一僵,过了一会儿,正平朝我试探地伸出手,把我整个人拥在怀里。当他温暖的胸膛靠上我的背脊,我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和力量,泪腺一下子就崩溃了,泪水沾湿枕巾的时候,我只听到正平一遍遍跟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可是我更想要你的解释。

    婆婆似乎也注意到了我跟正平间的隔阂,一天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边,说要我跟她回老家取个神器。

    我愣了一下,婆婆那模样实在太过诡异,我不得不提起警惕,可是婆婆却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只说你跟着去就知道了。

    正平见我们婆媳两个嘀嘀咕咕,好奇问我们怎么了,婆婆却说:“不关你的事,赶紧走赶紧走。”

    正平要去g市出半个月的差,今天刚好是他离开的日子。

    结婚纪念日那天的事情正平再也没有提起过,我也不好再去说什么,只能装做没有过这件事情,眼下比较重要的是,要跟婆婆回老家。

    老家在乡下,正平在那里住过十几年,正平一直到上了大学才回到城市里,老家我只来过一次,是个独门独户的院子,环境还不错,只是很久不住人,有点破了,之前婆婆有提议过把老家修修,当避暑,乡下空气新鲜气温也不高,确实适合避暑,公公也表示同意,之后就找了人来装修,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搁置了。

    反正下一个夏天还早,还不用多着急。

    我载着婆婆回了老家,其实这次单独跟婆婆出来,我心里是忐忑的,我跟婆婆不和很久了,只是谁都没有撕破脸真的吵过,我能感觉出来,最近她对我的态度有所缓和,可能是看我终于有生孩子的积极性了吧,不管怎么说,她在意的还是孩子。

    不过我也想清楚了,如果单单是个孩子就能解决那么多问题的话,我何乐而不为呢,而到了我这个年纪,我也该有个自己的孩子了,谁又想自己老了膝下无子呢。

    其实之后没多久我就知道婆婆待我回来是找什么了,婆婆和公公分居多年,唯一的联系就是正平这一个孩子,为了保持这唯一的联系,光是靠婆婆对正平的宠爱又怎么能足够,而这个时候,婆婆所能依靠的就是迷信了。

    在那个老房子里面,我不意外地看到了各种各样造型奇怪的挂件饰品,婆婆拿出一个小人递给我,说:“这是专门防小三的,你把这个放枕头底下,保证正平不会出去找女人。”

    我吓了一跳,没敢接,我没想到一直待在家里的婆婆竟然会知道正平在外面有人,还真是应了那句知道真相的人只保持沉默。

    在我拒绝之中,婆婆硬是把那个棉布小人塞进我的手里。

    婆婆继续在她的房间里找着,她那不大的房间里似乎藏着无限宝藏,光是半个小时,桌子上就摆满了各式奇怪的玩意,有的作用连她自己都记不大清楚了。

    我能明白婆婆这种把感情寄托在物品上的想法,那个时候见不到人,只能把感情寄托在物品上,而一些特别的物品被赋予特别的含义,时间久了就变成了一种信仰。

    我没法再陪她找下去,于是说要出去转转,婆婆应了一声,然后继续找她的宝物。

    老家的院子是上个世纪流传下来的,听说是某个旧式大户人家小妾的别院,我到庭院里一看,不由赞叹,连一个小妾的庭院都做得如此精致富有诗意,那整个大院该有多壮观,可惜的是到最后留下来的也只是这一个小别院。

    院子里因为长期没有人打理长满了杂草,深秋里只剩破败枯草,看着却别有一番意境,我站在长廊下,深吸了一口独属于深秋的干燥空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之后便沿着长廊走。

    之前来的那一次是正平带我过来的,只是顺路来取个东西,我连院子里是什么样都没有来得及细看,这回终于有机会,我又怎么会放过。

    旧式的小庭院,处处透着工匠的匠心独运之处,长廊之后是个低矮的小石头拱门,拱门两侧放着两盆植株,没人打理自然早就枯死,但是花盆却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纹理清晰而且样子别致。

    要是可以的话,我都想带一个走了,不过可惜的是这个花盆竟然是成双的,带走哪一个都不合适,最后我只好放弃。

    穿过拱门来到后花园,毕竟整个院子就不大,后花园更是只占了小小的一块面积,小得可怜也没什么可看,我刚准备转身离开,却在拱门后意外发现了个奇怪的房子。

    后花园里种着数量可观的竹子,绿叶繁茂时确实不难发现这个隐蔽的房子,只是现在时值深秋,竹叶败落,那个隐蔽的房子也不隐蔽了。

    我好奇地走过去,发现那个房子其实是前面的房间拓展出去的,从这边过去根本看不到门,我只好又绕回去,找到了那个房间,刚刚离开的时候我从婆婆那里拿到了这个院子里的全部钥匙,门打开后我才知道这里原来是正平的房间,房间里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从门外看着挺大,但是进去后却觉得狭小了许多,往后走了走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正平把他自己的房间和拱门后拓开的空间合并在了一起,他把自己房间的很大一部分空间留给了后面的房间,房间门紧闭,使我更加好奇那里面是藏了什么,只是我找了一圈都没周到这个房间的钥匙,就在我着急的时候,门锁掉了……

    我拿着钥匙一脸茫然,却如同进入一个新世界一般新奇,探头进去,首先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脚下是木地板,踩上去足音很大,我特意放轻了脚步,可是当我走进两步我就顿住了,房间的墙壁上,挂满了照片,而这些照片的主人公都是同一个人,那就是有希。

    我惊呆了,站在门口许久不能动,过了一会儿,我才扶着门框,缓缓走进这个属于正平的空间。

    果不其然,这里存放着的都是有希的东西,有希的照片,有希用过的饰品,连他的日记里,写的也都是有希。

    我看了眼时间,是十年前的东西了,那个时候的有希青涩好看,照片虽然泛了黄,但是还能从镜头里看到一个单纯漂亮的有希,也难怪正平的日记里满满都是有希。

    我想起婚礼那天正平喝醉了酒断断续续跟我讲他跟有希的过去,说到有一次有希被学校里的混混头子告白,被有希拒绝后那小混混恼羞成怒,下课后堵了有希在巷子里,是正平救了有希,正平被几个混混打得站不起来的时候,是有希背着他回了家。

    原来这一切自有深意,而我却傻傻以为那不过是亲情。

    有希和正平年纪相差不大,又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有希从学生时期就是个漂亮女子,处于青春懵懂期的正平真的只会把她当做长辈来看待?

    我忽然有点头晕,扶着桌子才堪堪稳住身形,明明知道翻看别人日记是不好的事情,可是我却控制不住我的手指,一页页翻过去,心一寸寸凉下去,我终于知道那些看起来的暧昧,不是我的错觉,正平爱有希,爱了十多年。

    而我,作为正平的妻子,在他的身边,究竟是什么立场

    “姚楠?”

    这个时候我听到婆婆在叫我,我如梦初醒,吓得丢开了日记本,匆忙离开了那个隐蔽的小房间。

    正平还真是有心,为了存放这些照片还有日记,竟然专门拓开一个空间,和自己的房间相连,恐怕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姚楠?”

    婆婆的声音越来越近,我不想让婆婆知道这个房间的存在,忙退了出来,上锁。

    刚好这个时候婆婆看到了我,向我走来,高兴地说:“原来你在这啊,我找了好久终于找到这个了。”
43人总会败给习惯
    我急忙抹了把脸,手背被泪水沾湿,我忙把手背到身后,朝婆婆露出笑脸:“怎么了?”

    婆婆手里拿着一串项链,皮质绳扣上是一个莲花形状的吊坠,看着古朴大气,婆婆把项链递到我手里,神秘兮兮地说:“这是我几十年前求的,很灵的,你戴在身上,保准能怀上孩子。”

    我接过的动作一顿,顿时觉得手里的吊坠沉重了几分,我有些为难:“婆婆,还是算了吧……”说着我就要把吊坠往婆婆手里塞,婆婆硬是塞进了我的手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说:“傻孩子,戴着吧,这种东西,还是信点好,不然你又能信些什么呢?”

    婆婆这一番话让我顿住了,确实,人总要信点什么,尤其是在对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的时候。

    婆婆给我把项链戴上,莲花是陶瓷烧制的,刚触碰上皮肤有点凉,戴上后婆婆端详地看了我一会儿,赞叹道:“真好看。”

    胸口有点重,陶瓷烧制的比一般吊坠要重些,而比这更重的,是婆婆期许的目光,我心头升起一股暖意,似乎回到了刚结婚的时候,那个时候婆婆待我如同亲生女儿,我眼眶一热,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妈……”

    忽然院子门口一阵骚动,我转头一看,是几个中年大妈,堵在门口小声说着什么,婆婆也转过了头,就在这时,我听到其中一个大妈说:“那个是文君吧?”

    婆婆也听到了这句,脸色一下子明媚起来,往那群人走过去,说:“好久不见……”

    我这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婆婆之前的邻居,许多年不见面,竟然差点认不出,婆婆和她的老邻居们挽手叙旧,我则趁着这个机会背过身,把眼角的泪擦干净。

    忽然她们说起我:“这位是?”

    我忙转过身,婆婆正好向她们介绍我:“这是我家媳妇,姚楠,姚楠跟她们打声招呼。”

    于是我笑着跟她们问好:“你们好,我是姚楠。”

    她们是典型的农村妇女,衣着朴实,长相淳朴,我听到她们纷纷夸我,是个大美人,说文君有福了,有个这么漂亮的媳妇。

    婆婆摆了摆手,说,哪是我的福气,是我儿子眼光好。

    于是她们又问起为什么正平没有跟着她一块回来,婆婆说是正平工作忙,要到g市出差。然后果不其然地得到她们又一阵夸赞,说正平很有出息什么的。

    话题渐渐与我无关,我站在旁边,心里五味杂陈,胸口那沉甸甸的触感慢慢变弱,我想终于有一天,我会习惯这样的压力。

    人总是会败给习惯。

    之后在婆婆那几个旧邻居的盛情邀请下,我们留下来吃了午饭,其实已经算不上是午饭了,原本我们从家里出发得就迟,偏偏老邻居们一定要准备一桌好的,杀鸡宰鱼的,一直折腾到下午三点多才真正吃到午饭,好在我和婆婆早饭就吃得比较迟,倒没有饿着。

    这回我终于体会了一把客人的感觉,我要帮忙,却被他们拒绝,婆婆也拉着我坐着,我坐不住,于是提出要出去走走。

    确实我是坐不住的,我一坐下正平的日记就会窜进我的脑海里,我丢失已久的过目不忘的本领却在这个时候恢复了,那一字一句,我几乎能一字不落地复述。

    可是这于我来说,无异于煎熬,我犹如一个突然插入的无关者一般,目睹了他们的过往,而任何记录都没有的我,在几年后,变成了正平的妻子。

    如果这是个狗血青春爱情故事的话,我肯定是万人唾弃的小三,破坏了男女主的完美爱情,可是,我不出现,他们又会怎样呢?

    越想越离谱,我赶紧抱住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正平当初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向我表白,向我求婚的。

    我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他,但是我赶紧制止了自己,就算我问了正平也不会回答我,而且要是我问了不就是暴露了我已经看过他日记的事实了么,正平把日记照片隐藏得那么好,肯定是不想被人知道的吧。

    吃完迟到的午饭后已经是四点多了,菜做得很好吃,可是婆婆吃得并不多,我这才发现她们做的菜口味都很重,也难怪婆婆吃不多了。

    原本我和婆婆是打算吃完就回去的,东西都已经找到了,也没有再留在老家的必要,谁知道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雨,乡间小路一下子变得泥泞湿滑,我不敢开车,婆婆更不敢坐我这个新手开的车。

    眼看天色暗下去,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在老家住一晚。

    邻居从她家里抱来了被褥,这样就不用担心晚上被冻着了,婆婆让我住有希房间,我没有意见,有希房间的东西也很少,只是多出一个梳妆台,木质的梳妆台,经过时间的洗礼,磨出一层时光独特的暗黑色,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我这才有机会看到胸口那朵陶瓷莲,安静地睡在我胸口,看着确实很好看,可是我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我站起身,离开椅子的时候腿却不小心碰到梳妆台下的小抽屉,抽屉偏开了一点,我伸手想扳正,却发现那小小的抽屉另有乾坤,那里面有个夹层,而里面是有东西的。

    我的心一瞬间跳得特别快,不用怀疑,这肯定是有希藏的,我小心地伸出手,小心地抽出了夹层里的那张纸。

    粉红色的信纸,经过时间的洗刷已经褪了色,可是上面的文字,却一点都没有模糊掉,开头便是,我亲爱的有希……

    我心口一痛,这是正平写给有希的情书,正平在自己的日记里有写到,他在日记里写他终于鼓起勇气跟有希告白,给有希写了情书,但是等了好几天都没有等到回应,他还以为是被人当垃圾扫了,因为他是偷偷放进有希的桌肚子里的。

    原来这封情书根本就没有被丢掉,而是真的传到了有希的手里,原来一切不止是正平的一厢情愿,我回想起在正平镜头下的有希,笑得那么自然好看,是因为镜头那一侧按下快门的是正平吧?

    我不敢再多想,匆忙把那封情书塞回了原处,婆婆在敲我的门,问我睡了没有,我吓得赶紧躺上床,把被子蒙过头,屏住呼吸。

    婆婆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听房间里没有动静,嘀咕了一句:“都睡了么,怎么睡那么早……”

    然后我听到一阵脚步声,婆婆走远了。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下一秒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在被子底下捂住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湿冷的秋雨打在窗户上,似乎连整个屋子都凉了下来。

    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我吓了一跳,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泪眼模糊间,我看见cherish发给我的信息:【你又不理我了……】

    附带一个委屈的表情,我不想理他,把手机又塞回枕头下。

    那晚我失眠一整晚,早上起来整个人狼狈不堪,眼睛肿了好大一块,我用冷毛巾敷了好久才消下去。

    婆婆注意到我红肿的眼睛,识趣地没有再问我什么。

    我给正平打了个电话,接起来后我才想起来不知道要问什么,正平问我怎么了,我目光游离,注意到桌子上的早饭,灵光一动:“你吃早饭了没?”

    “吃了。”

    “吃的什么?”我努力找话题。

    “豆浆油条呗,你怎么了?”

    正平也发现了我的奇怪,我忙打哈哈,说:“没事啊,就打个电话问问你,你很忙吗?”

    “还行。”

    “那几号回来?”

    “十号吧,不是说了出差半个月吗,你没听到还是忘了?”

    我撇了撇嘴,说:“问一下不行哦……”

    “好好好,”正平服软,我听了心头一阵甜,“好了,不说了,我要工作了。”

    “好。”

    挂断电话后我才发现一桌子上的人都盯着我看,我一阵脸热,大家都在吃早饭,饭桌上就听到我讲电话的声音了。

    我听到其中一个人用土话说:“俩口子感情不错哦。”

    她当我听不懂土话,一连跟婆婆说了好几句,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我在这个城市的贫民窟生活了好几年,耳濡目染中,我已经熟练掌握本地方言。

    我脸更热,婆婆看了我一眼,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回去路上,婆婆笑着问我,是不是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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