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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爱你如深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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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茶香味氤氲,这一瞬竟无比安宁,直到魏源纬转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恶狠狠地说:“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我撑着下巴,发现他的表现很合我心意,竟升起一股调戏他的意思,于是说:“看到你写完。”
“我要写两万字呢,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我歪了下身体,看了眼他的文档,才四百字!
我惊讶:“怎么才写了四百字,你都写了一个下午了!”
我凑上前,就要看他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写了几百字,可是魏源纬却跟保护自己宝物一般拿手挡住屏幕,眼神戒备地看着我。
我一下子明白了,这好歹是他研究那么久的成果,就这么给人看了不好,现在信息泄露那么容易,我也不想被当做坏人。
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看他滚键盘。
“那个……”最后还是我忍不住了,魏源纬停下来,转头看着我,看他的样子都要发怒了,我知道他不敢真的对我发火,因为我可是他的移动早饭机,如果他不想在饿晕在实验室,就必须对我和颜悦色。
“……女人怀不上孩子到底是什么问题……”
我想了很久才问出口,我在这方面还是很保守的,要不是这样的话我早到医院检查去了,还用得着被婆婆冷嘲热讽到现在,而我身边能有这么一个医学天才出现,我也是够谢天谢地了。
结果这货很不给面子,一上来直戳我心窝:“你是说你自己?”
“咳咳——”我别过头,掩饰自己的心慌,好在魏源纬没接着说多少,直接拐上正经的轨道上去了:“女人怀不上孩子是夫妻双方的问题,男性米青活力低,少,女性输卵管堵塞、子宫发育异常、排卵异常都会导致女性不孕,毕竟怀孕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好好好,”我忙摆手叫魏源纬停,看他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些还是叫我接受不了,甚至都有点后悔问他了。
魏源纬正色看我,一下子变得这么严肃叫我一时适应不了,他看着我的眼睛,问我:“你这种状况有多久了?”
我一愣,“什么多久了?”
难得连魏源纬脸也红了:“就是想怀却一直都没有怀上!”
我惊讶了一下他竟然也会脸红,但还是乖乖回答:“大概两年吧?”
“两年?!!”魏源纬忽然提高音量吓了我一跳,“怎么了么……”
“两年了不去检查你等输卵管彻底堵上?”
魏源纬忽然站起来,生气的样子让我吓了一跳,我虽然不懂这些,但也能从他忽然转变的态度看得出来事情的严重性,我看着暴怒的他,小心开口:“那我去查查?”
魏源纬坐下,指着我说:“去查,现在就去查,我给你介绍个医院,下午就全部查了。”
他这态度更叫我害怕,不过我还是冒死问了一句:“那都要查些什么呀?”
“就查查卵巢、宫颈、子宫还有输卵管这些,很简单的,你没有家族遗传病吧?”
我听着就愣了,先不管查这些要花多少钱,光听着这些我都胆寒了,想到要到医院被一个陌生人这样那样,我就冷汗直冒,不过还是在魏源纬的催促下,出了校门。
我看着魏源纬给我写的那家医院的名称和地址,背后一阵冰凉。
……真的要去?
一个人去医院查这个未免太心酸,但我还是决定去看一眼,反正都出来了。
坐地铁,转公交,步行,我有段时间极度厌恶出门,因为出门不仅累而且浪费时间,这样的结果就是我在这个城市里待了5年都只去过几个地方,正平带着我出去玩的时候我都不认得路,差点被人带走。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在医院的妇产科碰到了有希。
有希没认出我来,她戴着厚厚的伪装,对过往的路人都侧着头回避,生怕被人认出来,我躲在墙壁后面,默默看着她。
我知道她不想被人认出来,于是直接成全她,三十岁的人了,肯定会有点不能说的秘密,有希对我很好,我也不想被她记恨,可是就在我挪动脚步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从会诊室里走出来的正平。
我一下子怔住了,双脚如同被黏在地面一般无法动弹,愣愣看着正平揽着有希的肩膀离开了我的视线。
脑子里呼啦啦地似乎有风刮过,我脑子一片空白的站在那里,正平怎么会来这里?他不是工作忙么?怎么会陪有希来这里?
原本不想去考虑的问题也窜进了脑子里,有希不是没有男朋友么?为什么会来妇产科?难道……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头有点晕,我扶着墙壁离开了医院。
外面太阳正好,晒得我暖烘烘的,我看了眼太阳,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一时有点搞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沿着街道走回去的时候一直在走神,差点撞到人,直到听到杜译承叫我:
“老师——”
我愣怔回头,看到少年在暖黄色的夕阳下跟我打招呼,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哦,”我回过神来,看着他,问他:“怎么了吗?”
杜译承牵着女孩子的手,看样子是出来约会的,我别过头,说:“我先回去了。”
“老师——”杜译又在后面叫我,我没有回头。
回到家看到有希和正平都在,俩人在打游戏,玩得很开心,有希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完全找不到下午那个避生害怕的她。
33因为爱情
但是最后我都没有说什么,有希她有自己的生活,活到这个年纪谁都不是傻瓜,有希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不会连自己的生活都不会管理,更何况她再怎么说也是我的长辈,我一个小辈又有什么资格说她什么。
至于正平……
我不敢说我有多了解他,但是没有经过慎重的考虑和对他这个人的考量,我怎么会答应他求婚。原本人就不可能找到自己的理想型,所以我就不浪费这个时间去幻想我的理想型究竟是怎么样的人。
而眼下最需要我考虑的是,我母亲的六十大寿。
那个天天叫着要出门随便找个车撞死的女人,也终于平安无事地活到了六十岁。
这回我没有理由不回去了。
细细算来,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回家了,上回回家过年也只是在家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被婆婆叫了回来,比起我家那边亲戚单薄关系冷落,正平这边的亲戚朋友就多了许多,一到过年客人就络绎不绝,偏偏婆婆不喜欢外人到家里来,对公公请来的帮工都斜眼对待,害得人们都以为这个老太太不好相处。虽然事实如此。
在家过的那一晚我记忆犹新,在外久了家里慢慢就会没有你的位置,我那一米二的小木板床堆满了衣服,明明已经是冬天,却能翻出不少夏天的衣服来,我父亲不管到了什么年纪都是个生活白痴,从来不会收拾屋子的他又怎么能指望从十五年前就叫嚣着要离婚的母亲做些什么。
拥挤的小床上,闻着一阵一阵的发霉棉花胎的味道,我最终没有睡着,而在我旁边的正平翻来覆去,我自己都觉得难为情,而隔壁房间的父母还因为睡一张床而埋怨声不止。
第一次带正平回家的时候我破天荒地给家里打了十几个电话,内容都是一样的,都是请我母亲务必把家里收拾得能见人一点。
隔着电话我听到我妈嗑瓜子的声音,她一口啐掉瓜子壳,利落往嘴里又塞了一颗,嗑开瓜子壳的声音通过电话线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听到她说:“不就是有两个钱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在这头沉默。
可是你别忘了,你吵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两个钱。
我不是个好人,我知道,我和正平结婚,百分之六十是冲着他的钱,只是我的操行逼得我必须找一个漂亮的借口去掩饰它,所以我对我说,我是爱正平的,我答应他结婚,是因为爱情。
自我催眠这么长时间,假的似乎也被我说成了真的。所以现在只要想起那天在医院里正平揽着有希的背影,我就一阵阵心痛,因为正平从来没有对我做过这个动作。
回去的路上就只有我和正平两个人,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安静地行驶,电台里放着舒缓安宁的音乐,我慢慢把手伸过去,正平握住我的手,转头朝我会心一笑,随后转头继续开车,我犹豫许久,终于把话说出口:“正平,哪天我们去趟医院吧。”
我想不用我说明,他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两年没有怀上,肯定不是巧合,而不孕这件事,终究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两个人都去查一下才能知道是什么原因。
正平沉默了会,捏了捏我的手,声音低低:“以后再说吧。”
我垂下眼睛,确实,现在谈这个不合时宜,眼下更加重要的是,要怎么办好我母亲的六十大寿。
正平已经事先在市里的饭店里订好了酒席,顺带订好了房间,这次正平倒是吃了回教训,上次回家没有提前预定房间,导致他在我没有暖气的家里冻得睡不着觉。
酒席交给专业的人来办倒是没有多大问题,正平在这之前也已经给我妈买好了礼物,一套黄金首饰,拿得出手也入得了我妈的眼。
而这一切都得益于钱,钱虽然不能办成所有事情,但是能办成大多数事情,我想我终究没有办法成为天才的原因就是我没法舍弃钱。
为了钱,我给出版社翻译过枪文,三天之内要出全本,我三天没睡没日没夜地翻查字典对比原文,最后实在赶不上只好自我发挥,胡编乱造,给男女主一个我认为是最好的结局,总算把那本英国小说翻译出来,后来当我在书店里看到那本翻译小说,总是会无意识地提起嘴角。
而把我困在钱的泥沼中挣脱不出来的罪魁祸首就是我妈。
我父亲是初中教师,为了学校分配的房子,我妈身无分文地嫁给我爸,婚后被柴米油盐折磨得快要精神分裂的她把错都归结在我爸的身上,因为我爸是个学痴,学到痴,学成痴,到头来什么都不没有,偏偏他能自得其乐无法自拔,我想我的父亲也曾是个天才,可惜他成不了怪物,因为他的生活里有我妈。
我恨我妈,她不仅毁了我爸,而且毁了我。
但是我又无法舍弃她,因为我毕竟是她生的,她养的,虽然她偷拿过我的学费去赌过、喝过。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我恨她,因为谁也不会想到从大二开始就往家里每个月寄钱的孝顺女儿,其实是恨着这个家的。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我高考后填报了一个很远的学校,那个时候的我一度下定决心要填到西藏去,因为那里干净纯净,而且离家远,但是是我太天真,等我查过从我家到西藏的路费后,只能捂着心口庆幸还好没有填报上。曾经的幻想早就在时光中幻灭,而我曾心心念念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的西藏,我一次都没有去过。
人的成长大都如此吧,一开始的我们被名为梦想的水包围着,慢慢丢弃不切实际的梦想,变成一个干涸而具有完整形态的人体。
因为事先跟家里通过电话,我妈拒绝了牌友的邀请,我爸也终于肯从学校里回来了。只是没有想到路上会堵车,我比预定迟到了半个小时,我妈等得不耐烦了,坐在门口一遍遍扇着扇子。我爸还好,戴着老花镜在院子里看那本他永远看不完的书,拧着眉毛若有所思。
生日是明天,酒店地址已经提前告知亲戚,到时候他们准时到就可以了。
我妈对正平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因为每次正平来都会带着丰厚的礼物,乐得我妈都合不拢嘴,有了这些,她又能在她的牌友面前炫耀一阵子了,而我爸,估计连正平的脸都记不住。
晚饭是在家里吃的,三菜一汤,我一回来我妈就甩手不干了,她做了一辈子饭给别人吃,终于能有一天不用自己动手了,饭桌上安静地诡异,我爸吃饭的时候就乖乖吃饭,从来不看别人的脸,吃饱了就走,招呼也不打一个,之前是剩下我和我妈面面相觑,现在变成了三个人,结果还是一样。
正平对我家人的了解也只是来自他看到的这些,我从未跟他提起过我家人,因为我觉得我没有提起的必要,悲剧那么多,随便套用一下我的名字,不就成了我的故事,好在正平也从来不问起,他总是沉默地很是时候,不会让我尴尬也不会让俩人沉默。
我想如果正平没有跟我求婚,他会是我很好的朋友。
我的生活圈一直很窄,认识的人都是只认得脸不知道名字,而像正平这样大摇大摆地闯进我的生活的,到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这些的事情我都不会跟正平提起。
第二天寿宴正式开始,我家亲戚不多,包了个包厢,一共三张桌子,我家的亲戚中有很多人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场合,我妈一下子就觉得特别长脸,接待客人的时候笑容满面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高兴的她。
亲戚们一个个都在说纪老师家的女儿有出息了,老公很孝顺,我妈听了更加得意,我这才明白婆婆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儿子,正如同我给自己找的理由一般,他们的理由,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罢了。
正平请的司仪很会调动气氛,又找了不出名的歌手唱歌,气氛一直很热烈,我妈乐得合不拢嘴,我在旁边默默喝着饮料,终于松了一口气。
原本我还担心会出什么问题,但是好在有正平安排着,到最后都没有出什么问题。我心头一阵暖,伸出手握住了正平的。
“诶,姚楠你什么都好,就是跟你家正平都快三年了,怎么到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
人多就是嘴杂,亲戚无意的一句话直接戳中我心窝,我妈也别过头看我,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行动,似乎就在这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在一片安静中,正平握住了我的手,语气坚定地说:“我们正在计划中,我想给姚楠和孩子最好的环境,我的孩子应该在最幸福的环境里出生。”
说着这话的时候正平深情款款地看着我,目光柔柔如水,众目睽睽下,我竟忍不住红了脸。
34理解万岁
生日宴顺利结束,一行人吃完喝完乐完已经是十一点,正平拦了出租车送我爸妈回去,上车之前,我妈拉着我的手问我怎么不在家里住,她今晚兴致高,喝了不少,连昨天我就是住在这家酒店的事情都忘了。
我沉默了一下,我妈也迅速明白过来了,然后问我明天还去不去家里,我说我要上课,正平也要工作,我妈打了个嗝,目光游离,估计都没听我解释,在外面站着也冷,我让我妈坐进了车子里,给出租车司机报了地址,好在我爸没喝多少,只是一向作息规律的他到了这个点直打哈欠,我嘱咐他照顾好我妈,别让她吐在车上。
我妈听到了我这话,好像被触及到什么开关一般,在马路上大吼大叫起来:“他照顾我?别说笑了!老娘照顾他一辈子了你见过他给我端过一杯水?我辛苦一辈子为了什么?!姚楠!”我妈忽然扯住我的手,力道很大,我半个身子留在车子外面,姿势很怪,也很累人,我用力扯自己的胳膊,可是扯不动,只看到我妈巴巴地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几乎漫上泪水,听她说:“姚楠,你是妈的宝贝女儿,妈只有你了,妈老了,只能指望你了!”
她情绪激动起来,样子实在难看,正平就站在我身后,我全身发热,在正平面前如此失态还是第一次,我只好耐心安慰我妈,终于等到她稳定下来,好不容易把我妈塞回车子里。
晚上有点凉,我脸通红,被凉风吹得有点冷,我情不自禁地瑟缩起肩膀,就在这时,肩膀上突然多出一片温暖,我转头一看,是正平把他的西装外套脱了披在我身上,他的声音柔柔:“回去吧。”
我心头一暖,正平揽着我的肩膀,往酒店门口走。我故意偏过头,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温暖而厚实。
正平订的是大床房,宽敞舒适,而且环境不错,这是住在这里的最后一晚,我打算努力一把。
晚上我特地拿出我准备好的香氛沐浴乳,不管它到底有没有给我推荐的那个人说的调动情浴的效果,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谁叫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呢。
可是等我洗完,看到的却是正平累极已经熟睡的脸,我心头一动,俯身在他脸颊落下一吻,今天他也累着了,就不着急这一天了。
我小心地爬上床,在他身边睡下,贴着他的身体,我能闻到一阵阵烟草味,正平平时不吸烟,但是我却莫名觉得他身上的烟味很让人安心,不由凑近了,闻着淡淡的烟草味,我安然入梦。
到了半夜,我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我睁开惺忪的双眼,我看到在匆忙穿衣服的正平,房间里开着小灯,模模糊糊间我看不清人脸,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问正平:“怎么了?”
我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正平才睡下不到三个小时。
正平手里打着领带,样子很着急:“有希出了点事情,我要回去看一下。”
我给他打好领结,整理好形状,我对正平说:“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不用了,”正平抓了抓睡塌的头发,说:“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你再睡会儿,我给你找了车子,明天早上会有人来接你。”
说着就拉开门离开了,我挽留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脑海里忽然闪过那天在医院里看到的情景,一瞬间睡意全无,迅速爬起来追了出去,可是我根本没有追得上正平,夜风呼啸间,我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终于感到无比的慌乱。
我的男人,在奔向另外一个女人身边。这样的认知让我浑身冰冷,偏偏我在路边等了半个小时,一辆车都没有。
我无力地回到了酒店,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慌乱,我从来不是个有安全感的人,当初一个人待在贫民窟的时候经常这样被隔壁奇怪的声音吓得整夜失眠。
有希回来是个导火索,她让我发现我自以为很完美的婚姻其实早就支离破碎,只是我隔着水看,以为水底下的依旧是个完整的整体。
日渐对我不满意的婆婆,仅仅是因为我不能生育?而渐渐对我冷淡的老公,真的只是因为时间久了,感情淡了?
不安笼罩着我,直到我回到家。
其实司机是把我载到了医院,在病房里,我看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正平,我吓得差点哭出来,正平的眼角被打得肿了大一块,眼睛都睁不开了,正平看到我,扯动嘴角,带着点惨淡的意味:“你来了。”
我眼眶一热,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都是抖的:“这是怎么回事?”
病房外,婆婆气得脸都绿了,抓着律师说一定要让那个男人负全责,可怜那个小律师,被夹在一个彪形外国汉子和一个唾沫星子飞溅的中国大妈间,语言不通又跟不上两人说话的语速,一副快要被逼疯的样子。
神奇的是,病房外的两个人明明语言不通,却依旧能吵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直到医院保安出现,才把这两个人赶出去。病房外安静后,我终于挪动僵硬的双腿,走到有希的跟前,问她:“姑姑,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有希的双眼红肿,明显哭过,那样子我见犹怜,我才发现,有希真的是个大美人,就算老了,哭了,依旧美丽动人,就是因为这样,正平才会在我刚问出口后立马阻止了我:“姚楠,别问了。”
正好这个时候护士通知有希去上药,她偏头答应,我这才注意到,有希的嘴角也有伤。
我更加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好去找医院外的那两个人,婆婆听不懂那个外国人在说什么,就只能用音量取胜,那个外国人见沟通不善,识趣地放弃沟通,我走上去,用英语问那个外国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外国人见终于来了个会英文的,一上来巴拉巴拉说了很多,我差点听不过来,毕竟是很久不用的英文,我说起来也很费劲,五分钟后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回头一看,发现那个小律师一脸崇拜地看着我,我满头雾水。
这个男人是有希的男朋友,不过看他发达的上臂肌肉和粗犷的长相,我实在难以相信,那么文艺美丽的有希会喜欢这个样子的男人。
根据这个叫马丁的话说,有希是他的女朋友,一个月前忽然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回国了,生气的他追到了国内,结果看到他的女朋友跟一个中国小白脸纠缠不清,有希还有了他的孩子,他必须把有希带回去结婚。
听他这话,他所说的中国小白脸应该就是正平了,我吸了一口气,决定搞清楚事情后再说,于是向他确认,“你确定有希怀孕了?而且怀的是你的孩子?”
马丁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看着很吓人,声音也很大:“你觉得我是在骗人?!我跟她都不知道睡过多少次了,孩子怎么可能不是我的?”
马丁说话特别粗俗,一口一个fxxk,连旁边的小律师都听不下去了,脸涨得通红。
我觉得这之间一定是有误会,偏偏这个时候婆婆非要来掺一脚,叫我给她翻译,说一定要告死马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马丁见婆婆紧咬不放,骂战再起,我直接被踢出两人的骂圈,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我拿起一看,是有希发给我的短信:姚楠,来天台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反正这里我也插不上话,于是我去了天台,有希在天台等我,天台的风有点大,头发遮住了有希的半边脸,我不知为何,我好像看到了有希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悲伤。
有希说:“你见到马丁了吧?”
我点点头,有希继续说:“马丁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和他只是在旅途上认识,然后结伴游玩,嗯……”有希停顿了一下,她似乎才考虑用怎样的说辞,我想起她曾经跟我说过她曾周游列国,但是在她国外留学的三年里,她从未回过家,那她这三年里的经济来源是什么?
我不用深想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我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会跟我到国内,他甚至追到了我的画廊,就在画廊里,他强bao了我,我怕出事,所以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可是正平非要陪我去,那天……你看到了吧。”
我惊了一惊,我没想到有希回国后竟遇到了这些事情,那天她竟然也看到了我,原来闭口不谈的不止我一个人。
我抓住有希的手,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的过去我不想干涉过多,那是你选择的路,你有你的理由,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那个叫马丁的男人赶回去,不是么?”
有希的手在发抖,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看着我,许久才说了一句话:“你还真是个很理解人的人呢。”
我笑了一下,说:“那当然,理解万岁。”
35去我家玩吧
其实只有我知道,我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苦涩的味道的。
总要有个人,找个理由让彼此都能原谅对方。
我找到了那个小律师,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好在小律师还没有被那两个人激烈的骂战吓到,有理有据地跟我说了一大段,乱七八糟的法条我也听不懂,于是直接问:“这些证据,足够把他驱逐出境吗?”
小律师点点头:“足够。”
我说:“那就好,需要什么文件的话,你来找我。”
小律师收拾好东西:“那我回去准备资料。”
小律师走后,有希对我说:“没想到你做起事情来这么有效率。”
我笑了一下,“我只是不喜欢一拖再拖而已,而且你也不想再看到马丁了吧?”
有希低下了头,不再说什么。
三天后,那个叫马丁的男人在骂骂咧咧中被强制遣送回国,风波终于平息,正平也出了院,唯一还不爽的人,可能就剩婆婆一个人了。
有希和正平的过去,我不知道,而婆婆是知道的,那次事情之后,婆婆对有希的态度就一百百十度大转弯了,被冷言冷语的不只是我一个人了,婆婆修炼了这么多年,讽刺人的本领炉火纯青,又配上她独有的眼神,是谁都承受不住,婆婆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有希之前的事情,添油加醋加工一番,便变得不堪入耳起来,终于有一天,正平忍不住了。
他一拍桌子站起来,婆婆被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正平忍着怒火,说:“妈,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这些话,我是自愿去帮有希的,是我犯贱,跟她没关系,请不要污蔑她……”
“好了,”有希也站了起来,打断了正平的话,我放下筷子的手顿了下来,有希先我一步阻止了正平,婆婆脸色都绿了,估计她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引以为豪的儿子有一天会这么顶撞自己。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负责,嫂子,我会搬出去住,如果我打扰到你们了我先说一句对不住。”
说完有希就回了自己房间,正平挽留的话卡在喉咙里,我看到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坐在饭桌上,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三天后有希搬了出去,我不知道有希有没有跟公公说这件事,走的那一天婆婆抱着胸在楼上看,看着正平帮有希把行李都搬上车,有希的东西不多,我不知为什么想起了那天接机时看到的顾盼生辉的有希。
有希的新家在画廊周边,倒也方便,不用想也知道是正平帮忙找的,这里地段金贵,正平估计也花了不小的功夫。
这件事情翻篇后,我要生孩子的热情也过去了,婆婆不再逼我逼得那么紧,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回到学校,再次见到杜译承,明明只是几天没见,杜译承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没精打采地,上课的时候趴在桌子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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