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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爱你如深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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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脸更热,婆婆看了我一眼,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回去路上,婆婆笑着问我,是不是跟正平和好了,我愣了一下,问她你怎么看出来我和正平闹矛盾了?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婆婆无奈叹了一口气,难得一次对我推心置腹:“姚楠你这孩子啊,说聪明吧你这孩子绝对不笨,但是就是有点呆,偏偏正平也是个沉默的孩子,有的时候我看你们两个人,都心急!”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你在等正平主动,正平也在期待你主动啊!”婆婆坐正了身体,大有要好好教导我一顿的意思,我难得一回真心听起婆婆的话。
44那你……爱我吗?
    只听她说:“你们俩这样一个都不主动,怎么会有发展?就拿孩子来说,我是在催,但是我催有什么用?你们不努力,我也只能干着急,正平这孩子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对工作上的事情那么上心了,都已经嘱咐过他了,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那趟水太混,他也趟不起……”

    我越听越不明白,“您……您说什么?”

    婆婆也知道自己说多了,摆了摆手,说:“没什么,你专心开车吧。”

    说着指了指前方,我只好闭上嘴,婆婆不肯说,肯定是有什么内情,我想起那个一直给我发照片的陌生人,忽然后背一凉,到了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发给我的照片里只有正平和有希两个人了,原来他也知道正平和有希间暧昧的关系,那么,他是谁?

    正平搬了家后几乎和高中初中同学断绝了联系,而搬家之后他和有希上了不同的大学,交集更少,谁能想象差了一辈的人,竟然互相心生爱慕?

    我甩了甩头,逼迫自己不要多想,有的时候很多事情就是想多导致坏结果。

    回去后我上了一节课,这个星期我就没有课了,忽然有一天,婆婆把我拉到一边,问我学校里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不解,婆婆几乎不过问我在学校里的事情,今天是怎么了?

    但我还是如实回答:“没事情了。”最近确实有个班级集体活动,但是有杜译承帮我,我也没费什么心思。

    婆婆一下子高兴起来,催促我去收拾东西,我更加不明白了,“这是要去哪里吗?”

    婆婆轻轻打了我一下,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你这孩子,怎么跟你说了还不开窍呢,当然是去g市啊,惊喜啊你懂不懂!”

    我一下子明白了,“不过这样不大好吧,正平工作又忙……”

    “忙又怎么了,总得要睡觉不是!”

    婆婆特地强调了睡觉两个字,我脸一红,听她继续说:“再说了,就算忙,你去照应着也行啊,正平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吃不惯外面的东西,他这回出差又久,你去反正能帮上忙的。”

    婆婆说的也挺有道理,之后我便收拾了点东西,开了车去g市。

    g市不算太远,开车三个小时能到,我没有给正平打电话,为了执行婆婆口中的“惊喜”,想到这里我不禁老脸一热,到最后竟然是长辈做推力。

    我到达g市已经是晚上,深秋的夜有点凉,我按照地图找到了正平住的酒店,把车停在门口,第一次做这种事,我满心忐忑,一见面正平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而就在我下车的那一刻,握在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有新消息,我没来得及看,因为这个时候我看到了更加叫我在意的东西。

    前方的背影无意外是正平,但是在他身边的又是谁?看背影一定是个女人,有希?我第一反应就是她,但是相比有希,这个女人未免太瘦弱了点,黑色的针织外套紧紧包裹着这个女人如柴一般的身体,她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病弱,必须靠在正平身上才能走稳。

    正平在外面真的有女人?!

    这个想法叫我浑身一震,而这个时候正平和那个女人已经坐上出租车了,我赶紧回到车子里,踩下油门追了上去。

    我开着车跟在那辆出租车的后面,慌乱占据了我的心,手里差点操作错误,好几次险险和别的车擦过,我才发现我的手在发抖,满手的冷汗。

    最终出租车在一家医院门口停下,我看到正平牵着那女人的手下车,那个女人戴着帽子,我看不到脸,我更加心急,下车后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医院。

    晚上的医院里寂静地叫人害怕,我要小心放轻了脚步,才不会被前面的两个人注意到。

    我看到女人在护士的带领下进了挂有专家门诊的房间,而正平就在外面等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满肚子疑问的时候,我听到正平说话了:“姚楠,别躲着了,出来吧。”

    我惊了一下,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我有点尴尬,从墙壁后走出来,说:“你都知道啦。”

    “我妈把你要来的事情提前告诉我了。”

    “哦。”还说惊喜呢,都告诉正平了还惊喜啥!

    我在正平身边坐下,俩人盯着紧闭的病房门,都沉默。

    “那个……”心中的疑问实在折磨得我难受,我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是有希。”正平却先我一步告诉了我答案。

    “什么?!”我惊讶出声,声音有点大,寂静的医院走道里,显得我声音更大。

    正平却比我淡定得多了,他朝我笑了一下,说:“没想到吧?”

    我知道自己太激动了,闭上嘴乖乖坐好,等待正平继续说。

    “其实上次带她来医院我就怀疑了,她之前出国前跟我说永远不会回来了,我也惊讶她怎么三年后就回来了,后来才知道,她患上了器官功能衰竭。”

    “姚楠,我有话想对你说,首先,我想跟你道歉,我利用了你。”

    “利用?”我一头雾水。正平看起来很为难,似乎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我27岁的时候我妈一直催我结婚,还给我安排了很多场相亲,我那个时候不想结婚,但是我被我妈说得烦,然后我就遇到了你……”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在发慌,可我还是让他继续说。

    “第一眼看见你,我觉得,应该就是这样的了吧,我喜欢的女人,然后我试着跟你接触,你看了很多书,很有气质,符合我的想象,于是我就跟你提出了交往,之后发现,我们相处很和谐,但是总觉得缺了什么……”

    “缺了什么?”

    我问出口,我不知道其他人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因为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从书上看到的也太过时了,绅士淑女间的礼貌问候,我以为那就是爱情,所谓相敬如宾,应该就是这种感觉。

    正平没有回答我,他沉默,我更无助,终于我听到我自己颤抖的声音:“那你……爱我吗?”

    我和正平,从来没有过正式而直接的说过爱,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问出口。

    可是我没有等到回答,因为这个时候,有希从房间走出来,正平径直走上去,有希比我上次见到的还要瘦,身子犹如枯干的树枝一般,双颊深深地塌了下去,有希见到我,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声音虚弱:“姚楠,你来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不过是几天没见,有希怎么变成了这样?

    正平扶着有希,接下来还有检查,走之前有希跟我说:“姚楠,你等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坐在医院冰凉的蓝色塑料椅子上,心凉如水,刚刚我明明看到,正平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就站了起来,而我的问题,也被丢弃在风中。

    冰凉的医院里,寒气逼人,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我忽然想起之前那次出游,正平处处护着有希,我掉下去的那一刻,他没有朝我伸出手,而是选择扑向有希,护住了有希。

    我没有等下去,这样的环境,叫我怎么等得下去,我离开了医院,却不知道去哪里,冷风扑面,我打了个哆嗦,赶紧躲进了自己的车子里。

    还好,这里还能做我最后的港湾。

    我缩在柔软的驾驶座上,心想就这么对付一晚上似乎也不错,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听到有人敲我的窗户门,同时伴着一阵阵呼唤:“老师……老师……”

    我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杜译承焦急的脸,我愣了一下,心想他怎么会在这里,但还是摇下了车窗:“你怎么在这里?”

    杜译承搓着手臂,样子十分着急:“开门啊!我快冻死了!”

    我还没完全醒过来,迷迷糊糊间听了他的话,把门打开,杜译承绕过去,打开门坐进来。

    门一开,寒气入侵,杜译承带着一身寒气钻了进来,我这才知道外面的温度已经降到了0度。

    我往边上缩了缩,皱着眉问他:“你怎么在这?”

    “班级活动呀,你忘了?秋游!”

    杜译承又调高了车厢内的温度,我这才想起来,确实前几天在办的就是班级秋游的事情,只是都交给杜译承去办了,我也没有看具体哪个班是在哪里秋游。

    “秋游?这都冬游了吧?”

    我被寒气冻了下,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杜译承苦笑了一下,说:“谁知道今天晚上刚好冷空气降临嘛,你看我还穿着短袖呢。”

    说着给我看了眼他露在外面的手臂,我瞥了他一眼,说:“谁叫你嘚瑟。”

    杜译承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车厢里的温度慢慢上升,和杜译承靠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闻着很让人安心,我更加疲惫,原本一路开车过来我就很累了,现在都快到半夜了,我更加扛不住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杜译承叫我:“老师、老师……”
45夜那么罪
    “嗯?”我抬起沉重的眼皮,这才发现杜译承靠得我很近,我不自觉往后缩了缩,问他:“怎么了?”

    “老师你累了吗?”

    “嗯,”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我索性闭上眼睛,我听到杜译承继续问:“老师你晚上住哪儿?”

    “不知道,”我有点烦了,说:“别说话了,我要睡觉。”说着一偏头就睡了过去。

    我是被饿醒的,我闻到一阵阵食物的香味,闻着香味,我醒了过来,我这才发现我睡在一间日式房间里,房间里开着暖气,我睡在榻榻米上还不觉得冷,比起这个,更加吸引我的,是杜译承正在吃的火锅。

    我一醒杜译承就看到我了,他蓝色的眼睛染上淡淡的笑意:“你醒啦?”

    到了半夜,这个城市迎来了初冬的一场雪,窗外很冷,但是我吃着热乎乎的火锅,在开着暖气的房间里,一点都没觉得冷。

    吃饱后两人并排躺在榻榻米上,我摸着撑饱的肚皮一脸满足:“吃饱了……”

    杜译承偏头看了我一眼,嘴角的笑意不减,我问他你笑什么。

    杜译承却只笑着不说话,我看着天花板,也笑了起来,我想起正平在被我问起有没有爱过我的时候沉默的表情和他径直奔向有希的身影,想起刚刚翻看手机那个被我忽略掉的信息其实就是那个陌生人发来的新邮件,照片里,正平挽着有希进出医院,举止亲密。什么出差,不过是借口,而终于这一回那个陌生人留下了联系方式,说如果我想要更多的信息,可以找他。

    事到如今,我哪还用得着找。

    不用正平说明,我都能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正平和有希互生爱慕,但是他俩毕竟不是同一个辈分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而年纪已经不小的正平在家里人的催促下走向相亲不归路,放不下有希的他只好找了个人来做挡箭牌,而不巧的是,那个挡箭牌就是我。

    原来我的错觉不是我想多了,正平第一次带我回家的时候有希也在,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想到,为什么姑姑也会在,结婚时那一段祝词,如今想来是多么刺耳。

    他们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对立在婚礼典礼上的呢?

    我不敢想,因为比起这个,我更悲哀的是我自己。

    直到25岁才情窦初开,正平在我生活最拮据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要不是他带给我那一丝光,我又怎么会奢望拥有整个太阳,在那之前,我以为我会在贫穷中度过一生,尽管生活拮据,但起码我过得舒坦,因为那个时候我只有书,有书,我就不会觉得乏味。

    我耍了心机,因为那个时候在我眼中,正平是犹如天神一般的存在,他英俊成熟,更重要的是,他有钱,和他结婚,我就能结束这样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悲催生活,而现在想来,那个时候为了他学化妆学穿搭的我,在正平眼里,是多么可笑。

    想到这里,我笑意更深,最后忍不住笑出声,杜译承觉得奇怪,撑起身子看着我,问我笑什么。

    我看着他,更加停不住,眼角沾上了泪,我问杜译承:“你觉得我傻不傻?”

    杜译承没有回答我,他伸出手,温暖的指尖抚上我的眼角,轻柔地为我拭去泪花,我看着他,他蓝色的眼睛如同一汪清澈的湖水,我被深深地吸引住,挪不开目光,窗外雪越下越大,房间里却很安静,我甚至都听到了外面雪落下的声音。

    房间里只开了几个小灯,昏暗的环境里,我有点看不真切杜译承的脸,只有他那一双蓝色眼睛,如同深海一般吸引着我,在这样飘雪的夜晚里,我没有拒绝杜译承,夜晚总是有种莫名的力量,那些在白天顾忌的、害怕的、担心的,都丢到了一边。夜,那么醉,又那么罪。

    杜译承的手并没有离开,他的手指从我的眼角滑过脸颊,最后来到嘴角,指尖触碰带来的触感带着点痒,我没有动,只看着他,最后我看见他俯下身,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闭上眼睛,可他却只在我的额头吻了一下,轻声道了一句晚安。

    等我睁开眼睛,只看到他背对着我睡过去的背影。

    神奇的是,我竟然就这么平静了下来,我看着天花板,最后闭上眼睛。

    第二天我是被吵醒的,日式的推拉式门被人粗暴地拉开,随之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小辰!小辰快起来!。”

    我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他看见我,于是急忙扯过被子盖在头上,可怜杜译承被我这么一扯,整个人就露在了外面。

    杜译承被人吵醒,一肚子不爽,正打算朝那个人大吼一声,却顾忌到我,把那个呆愣住的人推了出去。

    “走走走,你妈没教你进门之前先敲门吗?”

    “哎不是,那边是……”

    “滚滚滚,连人话都听不懂了么!”

    剩下的我没有听到,杜译承已经把那个不速之客赶了出去,我躲在被子下吓得不敢大口呼吸。

    那个人看到了吗?看到脸了吗?那个人又是谁?能这样一点顾忌都没有地推门而入,肯定是跟杜译承关系不错,难道是学生?我心更慌,昨晚我都忘了要跟杜译承分开房间睡了,虽然我俩衣衫完整,但是传出去有谁会信,一个女老师和自己的学生共处一室。

    确定门外没有声音后,我拿了自己的东西逃了出去,在地下停车场,我找到了自己的车,之后我便开车离开了这里。

    我不知道我能去哪,但起码这里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神奇的是,昨晚下了雪,今天早上却消失地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只是比昨天更冷了,我躲在车子里不敢出去,原本带的衣服就不够厚,我怕这么一出去,我会立刻被寒风吹成傻逼。

    偏偏我这个时候,连个去的地方都想不到。

    回家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婆婆在家等着,我不能就这么回去,胸口的白莲还带着重量,我握了握那冰凉的石头,最后放弃了开车回去的念头。

    经过一夜的沉淀,我终于能够以比较冷静的思维去考虑我和正平的关系。

    离婚?

    不可能,我不想我经过慎重考虑的婚姻最后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收场,尽管我知道我不过是个挡箭牌,正平他根本不爱我。

    但是不要以为我会这样放过他,是,我跟他结婚是为了钱,我也不是好人,但是我不可能那么容易离婚,那样就是在成全正平,他利用了我,我不想到最后把他最希望的结果递给他。

    那样太对不起我,但是我又想不到坚持的意义,这样的婚姻坚持下去只会让两个人都难受,可是如果我提出离婚了,明显更加难受的是我。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人在离婚时总会犹豫不决,而身边的人都把离婚说得很轻易,以为离婚了就解脱了,但是谁来替我想一想,离婚后的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再继续贫民窟里的生活,一想到半夜那“吱吱”老鼠在暗处觅食的声音,我就浑身发抖。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我吓得一个哆嗦,忙拿起来一看,是正平打给我的电话,我看了手机屏幕很久,我已经忘了正平有多久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我了,我的手机联系人列表里一直人数寥寥,作为通讯工具,手机更像是我的玩具,而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认识了cherish。

    第一个电话在我的等待中自动挂断,我看着手机屏幕,在等着他再次打过来。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接起了电话。

    “喂?”

    “啊,哦……”正平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快接起来,有点惊讶,我的声音冷静地连我自己都觉得惊人:“有什么事情吗?”

    “哦,”正平缓过神来,“你现在还在g市吗?”

    “嗯,还在。”

    “那你现在能出来一趟吗,我有话跟你说。”

    是要说离婚的事情吗?

    我差点嘴快说了出来,我忍了一忍,终于没有说出口,淡淡回了一声“嗯。”

    “好,等会我把地址发给你,”那头顿了一顿,正平说:“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我崩溃一般趴在方向盘上,想哭却没有泪水,似乎有什么堵在胸口让我浑身难受,我用力捶了捶胸口,希望能让自己好受一点,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手砸到了胸口的那朵白莲,手跟胸口都在发疼。

    后来我又接到杜译承的电话,他焦急问我去哪里了,我淡淡说我离开了,我心情不好,不想说太多,接电话的时候都是趴在方向盘上接的。

    杜译承跟我解释说那个是他的好友,没有看到我的脸,而且杜译承已经威胁了他,他保证不会说出去。

    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的我一点都不在乎这件事了,因为我知道我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就在刚刚,正平把见面地点发给了我,地点不是别处,正是他下榻的酒店。

    还真是,会给自己找方便。
46你很聪明,但是很容易骗
    我又开车回到了那个酒店。

    与昨天相比,我现在的心境完全不一样了,昨天在婆婆的鼓舞下,我鼓起勇气,主动来g市找正平,那个时候,我是激动的,不安的,可是我现在却冷静地出奇,其实我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了,各种问题纠结在一起,我越想越头痛。也许是人在太混乱的情况下,反而会放弃思考,变得十分冷静,因为我知道,想再多也是没用的。

    正平……应该是会提出离婚的吧?

    我缓缓开着车,脑子里忽然闯进这个想法。不过就算离了又怎么样,他和有希不管怎么说还是不可能有好结果,何况,我怎么会那么容易离婚。成全了别人,可是谁来成全我?难道我就该是这样悲惨的结果吗?凭什么。

    半个小时后,我到达酒店,而正平已经在一楼的茶座等着了。

    我把车停在门外,坐在驾驶座上看了他很久,我看到他焦急地等待着,不安地看着手机,似乎是在看时间,我手里握着手机,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打给我。

    可是我的希望落空了,正平并没有打给我,十分钟后,我推开车门下车。

    走近了我才发现正平的黑眼圈好重,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穿了一件黑色毛衣,青色的胡茬,看着有点颓废。

    坐下来后,他给我点了杯柠檬水,当带着气泡的柠檬水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嘴角不自觉地一个苦涩的弧度。

    我记得第一次跟正平出去的时候刚好是夏天,我喜欢柠檬水的酸甜,所以在他问起我喝什么的时候,我点了杯柠檬水。

    在那之后我才知道还有更多比柠檬水更加好喝的饮料,就像之前杜译承给我买的那杯热可可,暖和得似乎能把我冰冻了几十年的心融化。

    这个时候喝柠檬水肯定不合时宜,何况昨晚还下了一场雪,刚刚点单的时候服务生还再次确认了一下,似乎是无法相信到了这个季节还会有人点柠檬水。还真是丢人。

    而正平点这个意图无他,就算我不过是他堵住他母亲的挡箭牌,但他还是真心待过我,毕竟我不是傻子,他不用心,我又怎么会乖乖掉进他的陷阱里。

    我没碰那杯水,静静坐着等待他开口。

    沉默中,正平尴尬笑了一下,桌子很窄,我靠他很近,近得我能看清他眼角的细纹,因为一夜不睡,纹路更加深刻,我这才反应过来,正平也早就不年轻了,他已经三十岁了,而我,已经28了。

    如果这个时候我真的离婚了的话,28岁的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想到这个,我就害怕,我不禁抱紧了手臂。

    就在这时,我听到正平说:“我很少跟你讲我和有希的事情吧?”他笑了一下,似乎是为了缓和气氛,我“嗯”了一声,暗示他继续说。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在他的日记里,字字句句记录的,都是有希。

    一个少年得多怀春,才会这么不嫌麻烦地,每天在写完作业后花费一个多小时,一字一句记录下来。

    但我还是想听,或许从他口里听到了,我会更加死心,就算我要放手,我也要找个借口叫自己好受一点,毕竟,我会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我第一次见到有希是在我初一的时候,那个时候还住在乡下,我在乡里的初中上学,听说有个比我大两岁的姑姑来转来我们学校,还觉得奇怪呢,因为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我还有个姑姑,你知道的嘛,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是我妈养大的,一直跟我妈住在乡下,从来不知道有希的存在,”

    提起旧事,正平嘴角不自觉带上一抹笑意,思绪越飘越远,灰败无神的双眼里渐渐染上了神色,他终于变成了我熟悉的正平,成熟自信有魅力,可是他的眼里,没有我。

    他说起刚来那天有希穿着米色的棉麻长裙,在他家门口手足无措的张望,原本要去乡下车站接她的婆婆忘了这事,有希一路问过来,才终于找到正平家,刚好那个时候正平跟同学踢球回来,一回来就看见这么个可疑的人在自己家门口转悠,虽然长得很好看,但那个时候还是个热血中二青年的正平还没有那个意识,直接把这个大姐姐拖到了镇派出所,不管有希怎么解释都不肯信,最后还是从集市回来的婆婆解救了有希。

    之后有希就跟正平结下梁子了,有希倒不会多去捉弄正平,只是实行冷暴力,怎么都不肯搭理正平,任凭正平各种花式耍宝,直到开学了才搭理正平,而这仅仅是因为,有希不会自行车,偏偏初中离得还远,有希只好求助正平,叫正平载她一程。

    “到现在,我还能记得有希第一次坐上我的车时的感觉,她犹豫了好久才伸出手来抓住我的衣服,还只是衣服,两只手抓着我的衣摆,很用力,好像怕掉下去似的,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都泛青了……”

    正平满脸怀念地跟我说起这些细节,于他如蜜,于我却如同苦药,我知道必须有一剂狠药我才能清醒过来,但是我接受不了,我承受不住。

    桌子底下,我的两只手包握成拳,死死捏着却终究什么都握不住,等我低下头看时,发现我的手指关节都青了……

    呵……苦涩与不甘一同涌上我的心头,我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终于我求饶:“别……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正平愣了一下,不再说下去,安静的沉默中,我要死死咬着嘴唇才能让我不要哭出来。

    “那有希现在怎么样了?”

    正平沉默地低下了头,声音闷闷:“情况很不好,医生跟我说有希时日不多了。”

    我一惊,正平继续说:“我打算带有希去国外,国内毕竟技术有限,国外可能希望会更大些,国外有替换全身器官存活的案例。”

    原来正平已经做了足够的功课,但是我更在乎的是,他要出国。

    “非要,出国吗?”

    正平垂下眼睛,声音里满是歉疚:“姚楠对不起。”

    看来是挽回不了了,我低下头默认,随你了,反正我说了也没有用,原本我就无足轻重。

    也许是我的沉默叫正平心急了,我听到他歉疚的声音:“姚楠你别瞎想,是我的错,我利用了你,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也希望你理解我,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再放希希走了。”

    希希……多么亲切的昵称,而我却一直只是姚楠。

    我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有希生病了的事情的?”

    在这之前,有希一直面色红润,活泼好动,虽然体力差了点,也不至于几天之内就瘦了这么多吧?

    “是上回去医院的时候,那个医生是我的熟人,她暗地里告诉我有希的检查结果不寻常,后来我联系了有希在英国的主治医生,才知道她早就在半年前就被查出病了,这种病潜伏期长,发病快,难治愈,有希被查出来后就放弃了治疗,后来回国也只是为了处理后事,那个时候我还奇怪,当初说了去了就不回来的人怎么忽然就要回来了……”正平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

    “所以那个时候你才那么惊讶?”我想起那天晚上举止反常的正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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