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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樱鬼同人之冬日黄昏-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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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阿岚摇摇头,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柜子的最底下拿出一把用布包的严严实实的刀来,“这是父亲的刀,放了十几年,大概已经锈了吧。”
斋藤接过拔刀出鞘,刀身有些灰暗,但是还没有生锈。刀身和护手相接的地方,刻着一个图案,大概是家徽。
“你是什么时候出发?”斋藤问道。
“十天之后。”阿岚说道,“六月初的时候出发。”
斋藤点点头,说道:“这把刀我拿回去,后天给你。”
“不用吧,一君。”阿岚推辞道,“毕竟我也不会用刀,也不可能真正动手杀人。医者不杀,这是原则啊。”
“刀不是用来杀人的。”斋藤坚持道,“很多时候,是用来吓人的。”
阿岚惊讶地愣在那里,然后点点头,“一君,说的,真有道理。”
☆、二十七
“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舍得让她去这么危险的地方。”新八突然说道,“疫病无情,她的处境,恐怕不比我们安全多少。”
听了新八的话,斋藤突然有种心被揪紧了的感觉。
“新八别吓人。”平助皱眉拍了新八一下,回过头来笑着说道,“不用担心,她一定不会有事。”
“你又没有见过她,又怎么说这话呢?”冲田笑着说道,“虽然道理是这么说……就我看,那个女人绝对是死不了,阎王爷也受不了她。”
斋藤被冲田的话安慰了,同时也被这句话逗乐了。
“一君。”
阿岚依然男装打扮,看起来是要在这几天熟悉起来。斋藤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腰带,等手都收回去了,他才发现她的脸上已经红了个透。
“抱歉……”斋藤不禁自责自己的疏忽,因为她穿着男装,就不自觉地把她当做男人看待,失了礼数。
“不用紧不用紧。”阿岚有些结巴,她急忙摇头。斋藤看着她走路站姿坐姿——现在他已经看不出多少女子气了,斋藤不禁想起了两人首次见面的时候,她那种大大咧咧地走路方式。想来那个时候会觉得奇怪,大概是因为男子的体态放在了一个女子身上,实在有些违和。
“你,以前做过男装打扮吗?”
阿岚愣了愣,拿着茶壶的手颤抖了一下。她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来京都的时候只有14岁,为了安全,都是做男子打扮。”
“这个也骗倒了母亲,直到我变成了她的儿子……”阿岚忍不住笑起来,“那个时候母亲的脸色,真是有趣啊。”
斋藤也忍不住微笑了,他想象得出寺田屋的登势老板娘会多么无奈。好端端地儿子变成了女儿。
“不过那个时候木已成舟,不能改变了。”阿岚狡猾地笑笑,“正好那个时候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就撺掇她回江户娘家,让我自己一个人弄这家店。”
斋藤看着阿岚的脸,突然想到既然她已前也扮过男孩,为什么还要自己帮忙?还要自己示范?
他问了这个问题。
阿岚眨眨眼,给出了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答复。
“哎呀,被发现了……我只是……想要让你帮我,多看我几眼。”
看着她带着调皮的歉意的眼神,斋藤觉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相比于她的辛苦,斋藤的生活要好得多,他的父亲有钱,买了官职,如果不是和那个家伙的争执,或许他还会富庶的生活下去。
“怎么了?”阿岚发觉了斋藤的失神,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斋藤摇摇头,把一把刀递了过去,“这就是令尊的刀。”
阿岚接过,拔刀出鞘,刀身经过保养已经变得雪亮。似乎是因为曾经沾染人血的原因,闪亮的刀身散发着一股森森的寒意。
斋藤想起山崎对于这把刀的评价,不禁站起来,拔出了自己的佩刀,和阿岚手里的开始对比起来。
阿岚的刀要略微短一些,刀身的弧度也小,但是与众不同的是,那把刀前三分之一处是两边开刃。都说一寸长一寸强,这把刀要比斋藤手里的短上一截,不过其重量极轻,挥舞起来如同轻羽一般,恐怕是走灵巧快速的路子。
“真是美丽的凶器啊。”阿岚不禁发出感慨。
斋藤把自己的刀收了起来,阿岚也是。
“此行,要去多久?”
“大概是一个月左右,加上路上要花费掉的十几天,大概七月底的时候就肯定能够回来。”阿岚说道,“我们也不是在那里救治每一个患者,主要是让当地的医生知道治疗的方法就行了。”
斋藤点点头,这说明了她不必一直接触病患,这让她安全了一些。
“你真的,很强大。”斋藤突然冒出了一句感慨。
“怎么这么说?”阿岚惊讶地问道。
疫病来临的时候,人们大多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抛弃了染病的父母兄弟姐妹妻子丈夫的少不了,而他们,却是为了一些毫不相干的人身涉险境。
担心,并不是没有,只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阻止,反而应该支持。
医者仁心。
“临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阿岚坐在斋藤的对面,低沉的声音让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是谁在讲话。“冲田君的有些事情,不得不说了。”
“嗯?”斋藤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提到这个话题,上次提到冲田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他看着阿岚的脸,认真地听着。
“冲田总司君,得了痨咳。”阿岚叹口气,“让他每七天过来一次就是这个道理。现在他的状况还是比较稳定。不过如果过度劳累的话,有可能会发病。”
她说什么?
她刚刚说了什么?
什么?!
斋藤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痨咳,那个好像是不治之症?!
冲田,那个冲田?
“池田屋之后他的身体就开始恶化了……”阿岚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就发现了,不过他自己没有在意,也不肯过来。直到我告诉了一位叫做山崎的新选组队士,冲田君才会乖乖地出现在这里。”
斋藤沉默地听着。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山崎君也会医术,甚至就是新选组的队医……”阿岚说道,“所以一直都是由他监视冲田君的状况。”
“不过……”
斋藤知道这个不过是什么意思。
山崎因为将军上洛,至少有两个月没有在屯所里,以冲田的性格,恐怕又不乖乖地去看医生。斋藤明白了她的意思,大抵是要他在山崎繁忙的时候能够帮忙照顾。
“我应该做什么?”
阿岚松了口气。
“不要让他过度劳累,当然也别让他什么事也不做。总而言之,砍人什么的是绝对不行的。”阿岚温和而强硬地说道,“酒可以喝,但是要适量,几杯尚可,当然也不要频繁。还有,现在是夏日,不能让他贪凉,而冬日的时候,还要注意保暖,不可以喝冷水,不可以用冷水洗漱。”
斋藤一一记在心里。
“这个,能治愈吗?”虽然知道希望渺茫,斋藤还是问了一句。
阿岚吸了口气,说道:“这个就要看冲田自己了,如果说是注意的话,病情的发展应该能够拖到发明特效药的那天。”
斋藤低下头,他知道这就是没有希望的意思,毕竟冲田的性格,他不是不知道。
“还有……”阿岚犹豫了一下,“虽然说冲田已经不在传染的危险期,但是,还是请新选组的各位小心。注意屋子的通风,也要注意屯所的整洁。”
斋藤看了看阿岚,然后点点头。
“我没有让你们和他保持距离的意思。”阿岚急忙解释,“只是,如果再有人被感染,这不是更加的……”
斋藤摇摇头,“我没有这么想。”
阿岚松了口气,点点头,“冲田君的事情,还是拜托了。如果有急事的话,就去木屋町找南部精一,他以后是新选组的负责医。”
斋藤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有着沉重的责任。
幸好他不是一个害怕责任的人,相反的,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冲田拖到特效药发明的那一天。
“一君,请、多保重,一定要健康。”阿岚看着斋藤的脸。
“你也是。”斋藤也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而低声地说道。
一双手在桌面上紧紧相握。
“一定要保重。”阿岚又说了一遍。
“你也是。”斋藤也同样重复,“要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阿岚重重地点头。
一、二、当冲田想要给自己倒第三杯的时候,斋藤捏住了他的手腕,摇摇头。
冲田惊讶了一下,然后放弃了给自己倒酒的举动,改喝茶。
斋藤摸了摸茶壶的外面,然后伸手将冲田杯子里的冷茶倒掉,换上了热的。
冲田对斋藤怒目而视。
斋藤坦然接受了冲田的目光,他的性格中就没有妥协这个因素。就是冲田,也只能在他的坚持面前放弃。他接过热的茶杯,喝了一口,皱着眉毛问道:“是不是那个女人告诉了你?”
斋藤没有说话。
“我杀了她。”冲田一撇嘴,说道。
“你要杀了你的负责医?”斋藤沉稳地说道,“她说不定就是唯一能救你的人。”
“但是这么束手束脚的活着,还不如死了轻松呢!”冲田小声地抱怨。
见到冲田说出了这样的丧气话,斋藤首先看了看四周,新八、左之、平助喝的急,又是空腹,已经已经有点脸红,大概是不会注意到这里的的动静。
“但是,她说你的病情说不定可以拖到有特效药之后。”斋藤小声说道,“不管怎么说,在此之前请活着。”
斋藤的“请”字一点也没有请的味道,或许换成“给我活着”才略微符合他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
冲田孩子气地翻了个白眼,继续喝他的热茶。
几人回到屯所的时候,正好掐在了土方所规定的宵禁时刻上。新八得意地向着土方比着大拇指。平助和左之中,左之还清醒一些,扶着两个人回了房间。
冲田和斋藤留在后面,当看到冲田的时候,土方露出了松了口气的神色。这在土方的脸上是如此之突出,斋藤感到无比的讶异。
“土方桑,不要把我当做不久人世好不好?!”冲田的心情有点烦躁,嘴上也少了分寸,但是土方没有注意这些,他收起了温和的脸,又变成了那个鬼之副长。“算你们幸运,掐着点回来,下次的话……”
“就不是这么简单!”
土方的厉言厉色反而让冲田脸上的愤恨神色少了一些,他瞪了斋藤一眼,走进了屯所。
“你,跟我来一趟。”土方看了一眼神智清醒的斋藤,叹息一声,说道。然后转身向着祇园的方向走去。
“怎么了?”斋藤跟上,疑惑地问道。
“那个传七的事情。”土方不掩脸上的怒意,“那个传七就是梅屋烧火的伙计,而石川今天又好死不死地去了梅屋。”
“他们对砍起来了?”斋藤惊讶地说道。
“倒还不至于……”土方摇摇头,“只是传七这个人没有大脑,胡乱说话,他婆娘现在没脸,闹着要自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你底下的队士,你也负点责任吧。”土方转过头来说道,“我知道你性格喜欢独行,但是既然已经是干部……”
斋藤有些羞愧地低下头。
到达现场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被人群围了起来,斋藤好容易才挤进去,在那里,他意外地发现了伊东深紫色的身影。
传七大声地咒骂着石川,时不时作势要上去砍,然后被旁边的人拦住。石川的脸涨得通红,他的怀里护着一个女人,正在大声地哭闹挣扎,大概就是那个传七的老婆。
看着那个女人身上的穿着打扮,斋藤倒是觉得这对夫妻不般配到了极点。男方粗鄙没有教养,而女方确实一个长相漂亮,恐怕也是个轻浮的人。
正当斋藤准备跨进去试图解决这事时,伊东似乎是烦躁到了极点,忍无可忍。他从腰上连鞘抽出了小太刀,在传七背后狠狠一敲。动作又快又狠又准,让斋藤想到了一个同样拿小太刀将某个人敲昏的场景,还有那个凶手的“擒贼先擒王”。
人群立即安静了下来,那个女人从石川的怀里挣脱出来,扑到了传七的身上,大声地尖叫:“新选组杀人啦,新选组杀人啦!”
而石川则是怔怔地看着自己空空也的双手,低声喊着“绫子”
似乎是因为伊东出人意表地举动,土方愣了一下,等到那个女人开始尖叫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用同样的方式让那个女人闭了嘴。
斋藤走过去,在石川的肩上拍了拍,说道,“回去吧。”
石川侧过头来,失神的目光依然盯着那个女人,“组长……”
“回去吧。”斋藤试图缓和自己的语气,石川点了点头,摇摇缓缓地转身。
事件的三个当事人两个昏睡了过去,一个失了魂。人群渐渐散去,不一会儿,街道上只剩下两个躺着的人,和站着的五个人——梅屋的老板出来,低声下气地说了不少好话,然后将那两口子领了回去。
伊东叹息一声,摇摇头,说了一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斋藤不禁对伊东侧目。
“好了,回去。”土方皱了眉头,长叹一声,转身向回走。伊东跟在后面,斋藤拉着失魂了的的石川默默地走在后面。
“绫子原来只是看上我的钱吗?”石川突然说道。
这已经很明了了……斋藤叹口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不自觉地看了看这个石川,本来以为他只是玩弄女人,结果事实却是他动了真情被女人玩弄。
想起他刚刚看到的那个女人的脸,斋藤又一次摇头叹气。
“石川看起来不太对劲,多注意他一下。”把石川拉回屯所,斋藤这么关照三浦。
“我会的,组长。”三浦点点头。
“对了,明天你拿二十两银子给祇园的梅屋,是我们的人给他们丢了面子,总该有些补偿。”
三浦点点头,然后问道:“这钱……”
“你跟河合说一下,然后告诉副长。这件事情不着急。”
三浦点点头,然后谦恭地说道“谢谢组长,组长真是善于为别人考虑。”
斋藤摇头。
一夜的纷争终于结束。
☆、二十八
六月下旬的天气已经很炎热,早上太阳刚刚出来,斋藤就已经醒了,再也没有了睡意。他就着冰井水洗漱了一番。凉凉的井水扑打在脸上,斋藤才感觉到了一种清爽。
“早安。”平助照样早起,“小一,今天起来的这么早?”
斋藤打了招呼,难得抱怨了一下炎热的天气。
“也是啊,真是的,为什么老是不下雨呢?”平助也同样抱怨天气不作美,他大概是已经练习过了剑术,额头上满是汗。“这样下去,真的没法活啦。”
“哟,早安。”新八打着哈欠,迷糊着眼睛走过来,布巾扎在脖子上。
“真是难得啊!”平助惊诧地在新八的肩上一拍,“新八你居然起这么早?”
“新八抬起眼皮,一副困倦的样子,没有回答平助。
平助耸耸肩膀,自己在一旁洗漱起来。
今天的新八,着实奇怪。
先不说他比平常起的早了很多,也不说起床后在水井旁边磨蹭了半个时辰,更不说他小心翼翼地对着井水梳理头发,他把压箱底的一套严肃而正式的灰黑色衣服穿上了。
这个家伙,是要去结婚吗?
当左之说出他的猜想的时候,平助和冲田笑喷了一地。
“不过,要是他真的是去结婚,我们该怎么办?”笑完了之后,左之又突然认真地说道。
除了凉拌还能怎么样?不过经常说什么“我成家了是女孩子的损失”的新八,真的会去结婚吗?到底哪个女孩子能降得住他?
斋藤是这么想的。
“诶,新八要见的居然是个男人吗?”坐在新八的不远处,平助用眼睛的余光看着新八对面的那个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还是一个光鲜的人啊……”左之感慨道,“他到底是谁?”
斋藤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看着那边的两人。
新八正坐着,时不时地从桌子上拿起茶杯,文雅地小口喝着。
“荣吉?”对面衣着光鲜的男人小声地说道,声音中带着惊讶,“真是荣吉?”
听到那人叫出了自己的乳名,新八有些难堪,他放下了茶杯,清了清喉咙,学着伊东说话的方式,“大哥,我已经成年,名字叫做新八。”
“是吗?”
新八是长仓家的次子,早年离家,对于大了自己三年的大哥,并没有多少印象。
“父亲在文久四年的时候去世了。”那人沉稳地说道,流露出一种气势,“母亲很是挂念你,希望你回去。”
新八18岁的时候脱藩改姓永仓,从此和家里断了关系和联系。本来以为家人会受到牵连,不过似乎情况并非如此,他的大哥,还在父亲死后继承了他取次役的职位。至少现在……新八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那人保养的不错的容颜,光滑的衣服面料,古朴而华丽的刀鞘,还有隐隐约约高人一等的气势,看来是生活的不错。
那个人,应该是新八的兄弟。
虽然两人神态上并不相似,但是脸型五官上,还是看得出血缘的奇妙。
新八坐的很端正,表情也很沉稳庄重,但是斋藤知道,那只是新八在人前的表现。或许他还是适合轻松随意的坐姿,阳光而大大咧咧的笑容,活力的大喊。
来到新选组的浪人,各自有各自的故事,他们也习惯不去问过去。所以就是现在,很多人,到底来自哪里,真名是什么,他并不清楚。
“请大哥回去吧,“新八摇摇头,“我会给母亲写信。”
“荣吉!”
“我当初离家的原因,大哥并不是不清楚,”新八摇头,“你知道我不会回去。”
“如果你在外面混出了什么,我还不至于说什么。”
新八皱了皱眉头。
确实,新八身上的衣服用的不过是普通的面料,而且因而长时间没有穿过,又不少压出来的褶皱,衣服也比新八小了一些。
“家里的话,有大哥就够了。”新八摇头,他皱着眉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我只是次子,回去的话也帮不上大哥的忙,还不如在京都。”
“我想要当……”
“请大哥不用多说了。”新八打断了他的话,“今天见到大哥和母亲无事,我就放心了;如果哥哥想要往上爬,我不反对,只是想让我回去,这个不可能。”
对面那人的脸变成了青白色。
“感觉气氛不是很好……”平助快速地扫了那边一眼,说道,“新八认真的样子,还真是少见呢。”
“真的是新八的大哥?”左之疑惑地问道,“我怎么看不出来两个人相似?”
斋藤默不作声地端着茶,眼睛的余光却看见三浦慌慌张张地向着祇园的那边跑去,丢下一句我先走,就放下茶杯站起身向外走去。
跟着三浦走了一段,他向他喊道:“三浦!”
三浦停下脚步,看见是斋藤,又急忙往回跑,一脸欣喜,“组长原来你在这里……我一直在找……”
斋藤等他喘气过了,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三浦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凄凉的表情,“是石川啊,组长,他出事了。”
“啊?”想到那天石川一脸失神的模样,斋藤不禁心上一凉,“到底怎么了?”
三浦左右看了看,然后摇头,“这里说……组长也过来吧,副长已经到了。”
斋藤怀疑地看着三浦,然后快步跟上。
梅屋的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吵吵闹闹地在说些什么,武田冷着脸守着门,不允许好奇的人进去。三浦和斋藤赶到时,他向着两人点了点头,然后让开。
“在二楼……”三浦说道,然后让斋藤先上楼,斋藤也不推辞直接走了上去,打开门进了最近的一个房间。
土方已经站在了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斋藤走上前去,看到了石川和那个女人的尸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斋藤看着这两句尸体,不由得问道。
土方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见到是斋藤,摇摇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已经没救了……两个人。”
斋藤走上前,将石川瞪大的眼睛合上。然后不解地看着三浦和土方,期待着一个解释。
“我是送钱过来的时候,”三浦小心地左右看了看,见土方对他开口没有任何异义,才接着说道,“才看见这个……”
“那个时候还真是吓了一大跳啊……”三涌拍拍胸脯表示自己的心有余悸,“听老板说,昨天石川过来,后来房间里就没有了声音……”
斋藤的目光落在那个女人手里紧握的匕首上,匕首上沾血,两个人的血。
“接下来怎么办?”斋藤站起来,对着土方问道。不论当时的情形如何,石川和那个女人都已经死在了这里,谣言什么的必然不会少。
土方竖起眉毛,从鼻子里喷了口气,说道,“就说他切腹了。”
“什么?”
不仅是三浦,斋藤也觉得惊讶。“如果这样么说的话,副长,你……”
本来石川只是罚了几个月的俸禄,剥夺了伍长的职位。可是现在他变成了“切腹”,给出惩罚的土方不仅是惩罚的过重,还有了反复无常的不好的名声。这就是三浦想要说出来,却没有说出来的话。
土方皱紧了眉头,一甩袖子转身下楼,“难不成告诉别人,石川是被一个女人弄死的?!”
三浦住了嘴,摇摇头,“这样也不好……真是为难啊……”
斋藤摇摇头,挥手让三浦过来,将石川的尸身平躺着放好,然后又掏出手帕展开盖在了他的脸上。斋藤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这个家伙的脸——脸上还带着惊讶,仿佛没有料到自己的死亡。
现在回想起来,对于这个石川,他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这么轻易地,一条性命就葬送了,想起来真是有点让人悲哀。
等了一会儿,一个女人从门后面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不肯看到尸体或者是血迹,小声地问道:“那个,大人们,能不能把那两个人先搬出去,很可怕啊。”
“马上马上……”三浦点点头,积极地说道。
“那先谢谢了。”那个女人在门外行了一个礼,恭敬地说道,“快要到午饭时间,老板准备了一些吃食,还希望大人们……”
几个临时雇用的脚夫抬着门板上来,三浦把纸门全部拉开,然后和斋藤一起将石川放了上去。等那几个脚夫抬着尸体下去了,三浦还合十了双手,对着那个女人,絮絮叨叨地念着经文一类的东西。
斋藤被三浦苍蝇一般的声音弄得有些烦躁,他看着那具女尸同样是瞪大的眼睛,突然觉得有点异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杀了谁?
现在再想这些实在是无济于事……等第二个担架上来,将那个女人的尸体运走,楼上原本精致美丽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已然变黑的血迹,昭示着惨剧的发生。
斋藤环视了房间一周,然后转身离开。三浦跟在后面,低头弯腰好像是在避开什么东西。合上房间的纸门,斋藤看见一边的走道里有一个女人,正低着头行礼,大概就是刚才说话的女人。他摇头叹息,继续走着。等他走到楼梯的时候,才发现三浦并没有跟上来。
他转头,发现三浦正盯着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三浦。
半晌,三浦抬起颤抖的手,指着那个女人的脸,说道:“阿幸,你为什么在这里?”
那个女人用袖子掩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口中溢出一声含糊的悲呼。她转身匆匆跑进了走道尽头的一间屋子,刷的一声在她身后合上了纸门。
“为什么?”三浦的手还在颤抖,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为什么?”
斋藤沉沉地叹息了一声,抓住了三浦的后领,把他抓下了楼梯。
因为知道三浦有个妹妹,所以斋藤不难猜出刚刚一闪而过的女人,大概就是他天天念叨的宝贝妹妹。
一天之内见到了两场悲剧,斋藤的心里极为沉重。坐在屋檐下看着中庭郁郁葱葱的大树的阴影,看着太阳渐渐消失在天边深处,活着确实不是易事。
“我都已经这么努力的弄钱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你还是要……”三浦蹲在中庭的一棵树下,抱着头。他瞪大了眼睛,眼泪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他用嘶哑的嗓音反复地说着“为什么,为什么……”
一声一声催人心寒。
☆、二十九
三浦依然在哭泣,已经半个下午过去,他的眼泪也早已干涸,声音嘶哑而尖厉,让人实在听不下去。斋藤看着他,也不走近,也不阻止,只是任他在那里发出嚎叫一般的悲鸣,发泄着心中的苦楚。
活着不易啊。
平助、左之、新八三人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斋藤坐在走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抱头痛哭的三浦。
“到底发生了什么?”平助跑过去拉三浦,却拉不动,只好也蹲在那里权当安慰。
“去梅屋的时候正好撞上了他的宝贝妹妹。”
“这真是……造孽啊……”新八叹息一声,在斋藤的身边坐下,“石川的事情也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个石川……”左之有些感伤地说道,“怎么会爱上那种女人。”
大概是左之和石川以前的接触多一些,他的感触更多,“最后居然搭上了自己的性命,真是太不值得。”
“等你喜欢上谁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新八摇头,“现在只是没有遇到而已。”
左之不以为意地撇嘴,没有说什么来反驳新八的语重心长。
斋藤默默地坐在一边,石川也好三浦也好都是三番组的队士,但是自己与他们两人不过是认识,平常话也说不上几句。
那时,看到石川灰色的脸,他感到的更多是震惊而非心痛婉惜。
不值得……他同意左之的看法,即使他已经心有所属。
如果是阿岚……斋藤的眼前浮现出她并不美丽的脸:苍白的脸色,深褐色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色的……嘴唇,还有最后告别的时候她脸上强装出来的笑容,却没有掩饰住眼睛里面的泪光。
斋藤突然觉得心神一震。
这样的阿岚,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让人伤心的事情。就是退一万步讲,斋藤有点不想继续想下去,他也不会像石川那样,做出伤人伤己的事情。平静的离开,才是他一贯的风格。
到底,我在想什么啊……斋藤自嘲地动了动嘴角,怎么看到了这样的事情就开始胡思乱想?斋藤不禁笑话起自己刚才的患得患失来。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那个三浦……也未免太懦弱了,要是不想自己的妹妹受罪,把人赎出来嘛,哭哭啼啼地有能有什么用?”新八看着三浦悲伤而绝望的样子,忍不住说道。
“他没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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